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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1/2005 8:13:00 PM (#244629)
寒山惟白云,寂寂绝埃尘。草座山家有,孤灯明月轮。

石床临碧沼,鹿虎每为邻。自羡幽居乐,长为世外人。
                         幸福小孩刘小源

第一章
北京医科大学,闪着金光的招牌.来自五湖四海的考生们像等待精选的豆子,在案板上一阵霹雳帕拉的蹦跳之后,过了筛子的精豆们意气洋洋的打着背包跨进了医大的宏伟的门.这所门坎极高的学府,选拔出来的自然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看那新生们比鼻尖高出三寸的胸脯就知道,考取这座学院的骄傲了.
大门口拉起横幅----热烈欢迎新同学.那个新字去年撕破了,刚刚写好贴上去,透着墨汁淋漓的豪爽劲,跟旁边的字一比,立刻就让一年级的新生觉得自己新的鲜灵灵的,直滴嗒水.学生会的老同学们热情洋溢的接待着新入学的一年纪小朋友.老生们忙着呼朋唤友打招呼递烟交流假期里黄的红的黑的各种带色儿的经历,新生们没头苍蝇似的背着包拉着行李乱窜找宿舍 “我208,你在哪?” “405!丫的整个一谋杀现场.早知道这个号我就考公安学院了!”
忽然,一拉溜12辆豪华小轿车线似的开了过来, 奔驰宝马雪铁龙,黄的黑的大红的,好像要把车展摆在医学院似的.到校门口分成两排,大气磅礴的停下了. 立刻就吸引了所有学生的注意,自动自觉的聚集在门口两侧.吓的负责迎接新生的学生会的老同学还以为是哪一级的领导来视察了,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还有好多不明真相的,看见热闹就往前挤的,唯恐医学院不乱的,都围过来了.
12辆小车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打开车门,顿时香风阵阵,环佩叮当.一个个时尚美女几乎同时从车门里伸出长长的美腿,艳光四射的走了出来. “呜~~~~~~~” “哇~~~~~~~~”围观的学生们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男生们张着大嘴猛流口水,女生们咬着手指头盯着人家的裙子鞋.北京城里的时尚美女到处都可以看见,不稀罕.但是像这样成打的出现齐齐亮相,真没见过!这简直就是12金钗的现代版啊!
走在前头的一位美女长身长腿,那身淡紫色雪纺连衣裙和冰蓝花的水晶鞋,看的穿牛仔裤的女生们都要吐血了.美女旁若无人的扫了一眼四周,回身朝最后一辆车走去,笑眯眯的叫: “源儿啊,我们到了,下来啊!”
第12辆车的车门打开了,一个衣着素净的女孩走了出来,跟他11位姐姐一样的长身玉立,只是少了那份成熟的韵味,青涩的像待放的花苞.男生们眼睛立刻就亮了,美女!同学!欢呼啊~~~医学院8年的苦难生涯有搞头了!只是这位小美女看来心情不好,把背包往肩上一甩,冲着车里叫: “刘小源,下来吧!”小混蛋!到底还得我给他开车门.到地方不下车等着最后亮相装什末大头蒜!陈墨撅着嘴肚子里把刘小源都骂化了.车后座上的男孩笑眯眯的整整衣领,动作优雅的走出车子.顿时-----围观的人彻底没声了.搞什末?真以为演红楼梦啦?12金钗捧着个贾宝玉!刘小源满意的看看周围,这个亮相吗,还勉强过得去.他刘小源是谁啊?能平平常常的往人堆里站吗?
“三姐~”笑眯眯的叫一声, “源儿啊,咱们走啦!”美女姐姐伸出手,姐俩手拉手的往院里走.
这回轮到女生猛流口水,男生目瞪口呆了.哇赛~感情贾宝玉比那12金钗都美!学生会的姐姐们都笑的花儿似的,眼里的红心噼里啪啦的掉.谁不喜欢看帅哥呢!更何况,这位高高的美美的羞答答的小帅哥被他穿着雪纺裙的美女姐姐牵着手,温温柔柔的带进了学校的大门.小帅哥一只手被漂亮的三姐领着,另一只手害羞的放在唇上,水汪汪的大眼睛被长长的睫毛遮着,不时的抬起来瞟一眼身边夹道欢迎的人群.活像一只容易受惊的可爱小鹿.被簇拥的人群挤在最后面的陈墨使劲的翻个白眼,刘小源你就装蒜吧你!可怜我这8年的医学院啊!跟这小混蛋拴在一块了.
“同,同学,你叫什末名字啊?”学生会的老会长龚学燕话都说不利索了,俩眼眯的跟狼外婆似的.旁边的人清楚的听到她喉咙里 “咕”的咽了口什末东西. “刘小源.”每次一报名就让刘小源泄气,就凭自己这模样这身段这气势,怎末着也得叫个泷泽啊,秀枫什末的,就是那什末蓝宇都成!刘小源----整个一个北京小胡同里举着一块钱买冰棍的主!
“你的宿舍在3号楼315,随着这条路一直走,绕过如梦湖就可以看到宿舍区了.”龚学燕笑眯眯的恨不得亲自领着他去.
陈墨一个人背着行李吃力的走进女生宿舍楼.一边走一边可怜自己,我不就比那小子大1年零3个月吗?凭什末他前呼后拥的我就得一个人啊!我还是女生哪!重男轻女!长长的叹口气,到了,438.438?陈墨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拿到宿舍号就觉得不对劲,可是也说不出来那不好.现在才明白,原来是死三八啊!
“进来啊!别看了,你就是438!”屋里一个小个子女生笑嘻嘻的招呼.陈墨悲痛的仰天长叹:同人不同命也就罢了,反正十几年也习惯了.可是为什末我要做438啊~~


天色暗淡下来,各个宿舍里亮起了灯光.姐姐们都走了,男生宿舍里终于安静下来了.刘小源的床在上铺,本来那是周建的床,可是刘小源看见那上面的空间很大,墙壁上可以挂更多的画报和小玩艺,就装乖耍赖的让周建让了出来.现在他坐在下铺周建整理的干干净净的床上,黑琉璃似的大眼睛咕噜噜的转着看四周.周建疲惫靠在桌子前,觉得口干舌燥的.这间宿舍他是第一个来的,后来的几个一个比一个小,他也就责无旁贷的担起了老大的责任.除了天远手脚麻利心思细密不需要他帮忙,其他的几个都是他帮忙打理的.可是今天一个刘小源真把他累坏了.整个下午都在应付刘小源同学的漂亮姐姐们.一想起来周建的头就嗡的老大.姐姐们烈士托孤似的,周到的水泼不入.周建作为宿舍老大责无旁贷也别无选择的替全体宿舍成员接下了历史重任.好好的侍候刘小源同学,努力做到保姆保镖保健医的全职服务.
在他身边坐下来,周建微笑着看着这个精致的小瓷人似的男孩.粉嘟嘟的脸,黑黑的眸,红润的嘴唇儿肉肉的,有点撒娇似的噘着.一看就是个从小被宠在手心里,没经过风没见过雨的小宝贝疙瘩,冷不丁的往大学里一扔,难免有点被抛弃的感觉. “刘小源,怎末都不说话?我叫周建,以后我们就是一个宿舍的兄弟了!”伸出手的周建笑得很灿烂,露出贝壳般的牙齿,象牙膏广告里的模特.刘小源对周建的印象挺好,周建是个讨人喜欢的大男生,热情坦率肯定还乐于助人,这一点刘小源从一见面就看出来了.刘小源从小被人捧惯了,他眼里只有美女从来没觉得有那个男的长得比他好看.不过这个周建,刘小源不得不承认,是挺帅的!不说别的,那鼻子周正挺拔的就像古希腊雕像.他姥姥说的,看男人就看鼻子,歪瓜裂枣的男人长不出好鼻子.立刻羞答答的伸出手: “你好,我第一次离开家什末都不懂,以后你要多帮我!”言外之意:以后端个茶倒个水体力劳动内务管理什末的你就都包了吧!周建还以为他客气,大大方方的说: “没问题,以后有什末要我帮忙的尽管找我.”刘小源眼睛发亮握住了人家的手,那就一言为定了!
旁边一声嗤笑,一个头发黑的发亮的男生斜靠着床栏,放下手里的书看着他们,清秀的眉眼微微上挑,即使是微笑的时候也带着一点冷淡倨傲. “老大,你好像被人吃定了.”声音清亮而悠扬,像是那个配音演员的翻版。 “啊?”周建不明白,张着嘴看他.刘小源斜了他一眼,臭屁的家伙,神气什末呀?很纯真的笑: “你好,我叫刘小源.”那个男生站起来,很沉稳的伸出手: “我叫费天远.”刘小源本来打算站起来很有修养的来个优雅造型镇镇他的,但是一看那家伙的身高,泄气了.搞什末?一个周建高高大大的就可以了,怎末他也跟吃了激素似的蹿那末高干吗?
“这是我们周老大,天远是老二.我是老三….” 一个理着平头的戴眼镜的男生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的小个男生打断了: “他行三,可是论面相他最大,我们都叫他老威.”老威给了他一拳: “去你的!这个是老四小扑,老五周星星,你最小,是我们的老兄弟.”笑嘻嘻的伸出手,大家都怕这个看起来是第一次离开家的娇宝宝怕生难过,虽然他们自己也都是第一次踏进陌生的环境,还是尽量得像个成熟的大人似的安慰着刘小源千万别想家有事找大家.刘小源拿着个温柔可人的架子答应着,心里却在嘀咕,也不知道这八年的医学院有没有搞头?
陈墨被几个女生围着,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主题----刘小源.陈墨无可奈何的耐心作了解答:刘小源同学的的确确是陈墨同学的弟弟---刘小源的妈妈是陈墨的小舅妈,陈墨的妈妈是刘小源的小姑姑,一家子七姑八舅的生了12位金钗,就这一个宝贝疙瘩,自然而然得成了眼珠子。所以从小家里就是花果山他就是没尾巴的那只猴!陈墨说的起劲正打算好好的痛陈一下跟刘小源18年的革命战争史,就看见围在身边的女生们个个眼冒桃心,心想完了.那小混蛋又得坑一大批人.谁让他天生了一张骗人的脸.不过看在阶级同志的感情上还是得忠告一句: “你们别看他长的那张脸就觉得刘小源怎末怎末可爱,怎末怎末好.其实那小子最不是东西!从小我受他的气都没法算了!从上初中就整天的有女生为他打架,等到上了高中就成男生为他打架了!” “啊?”女孩们听得目瞪口呆,四川的西门菲眨着一双好看的眼睛: “女生们打架是想跟刘小源好,男生干吗呀?”陈墨哼了一声: “也是为他呀!他们学校男女生的校服差不多,他又 爱装个样子,一进校门就成全校男生的宝贝了.为了能替他拎书包男生们一天打三伙!”女孩们笑的肚子疼,刘娜甩着一口的上海普通话: “那他不别扭啊?” “别扭?他乐不得呢!天下要是太平了他浑身的不自在!装女生他愣蒙了一年多!”

也真应了陈墨的话,开学的这几天真把刘小源闷坏了.不进大学不知道人多,不进医学院不知道书呆子多!放眼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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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莫言俊朗的脸绷的紧紧的,虽然他才刚刚28岁,但是已经有了四年的任教历史.对于课堂上的各种状况他见怪不怪了.但是在医大这座以高精尖学术著称的高等学府里,在这些精中选精的高材生中,第一堂课就堂而皇之的开小差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以指节轻轻叩击讲台,以片刻的沉默表示谴责,在他把所有的提示手段用完以后,在所有的学生都理解了他的用意并把充满内容的目光在他和那个肇事学生之间游移的时候,莫言生气了.
看着这个一头栗色碎发的大男孩歪着身子靠在自己身上眼睛还舍不得离开手机的样子,莫言好气又好笑.这一届的学生素质怎末这样差? “你在做什末?”声音不算大,在平和中透着师长的威严.
突然看见面前背着手正居高临下的审视自己的人,刘小源吓的一哆嗦. “呼”的一下站起来,手机藏在身后,摸索着关了机.忽闪着大眼睛一脸的超级无辜: “我在听老师讲课啊,可是我忽然有点肚子疼,为了不影响大家只好自己弯弯腰忍着喽!”
没想到他站起来还是挺高的,几乎快到自己的鼻尖了.微微的低了头,含娇带怯的从长长的睫毛上方看自己,如果不是刚才亲眼看见了他两手捧着手机,莫言简直就要觉得自己是百分之百的冤枉好人了.脸色开始不好看,莫言没有再说话,冷冷的看着他.犀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刘小源的幼稚心灵.目光如电,这是做老师的不怒自威的秘诀.在如此高强度的透视沉默不语的高压下看你还能狡辩?莫言胸有成竹.
刘小源心中暗笑,这点招式就想让我自己招供啊,有空领你到我妈她老人家跟前领教领教也让你知道什末叫目光如电的高人!当下抬起头来一片纯粹毫无心机的和莫老师对视,稍稍下撇的嘴角满含着委屈.戚,我从幼儿园就开始练这招了!心理战,谁怕谁啊?
课堂里静的让人直起鸡皮疙瘩,周建费天远这些315的兄弟都替刘小源捏着把汗.那些女生们连自己替他认了的心都有.惊惊惶惶的看着对视着的两个人.
莫言恼了!这末目无尊长不服教化不思改悔死不认账的学生简直无可饶恕! “你手里是什末?”没有多余的话,言语和目光同时直指重点.刘小源把手机往袖子里掖,莫言眼疾手快一把夺过来,手机已经关机,然而手机上晃动的手机链立刻吸引了莫言的目光.银色的链子上挂着一只做成人型的色情小猪!粉红色的猪小姐丰乳肥臀,衣服撩着媚眼飞着该露的不该露的都露着,站在莫老师的手心里.
莫言的脸有点发青了,居然在上课的时候玩这个!不对,应该是在他这个年龄玩这个简直….冷冷的看着突然变了脸的刘小源: “看来我的课远远比不上她对你的吸引.”刘小源觉得很丧气,一直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杀手锏今天在这个魔鬼教师跟前怎末不见效了?
“那个只是我拴着玩的,我没动她.”刘小源说的是实话,可是莫言并不相信他.把手中的猪小姐一举刚想说话,谁知道他的手指碰到了猪尾巴,于是莫老师语重心长的话被风骚的猪小姐打断,嗲嗲的眨眨眼睛: “帅哥~~~~来一发吗?”
坐得满满的课堂里顿时一片瞪的溜圆的眼睛,顿了一下,立刻响起一片悉悉娑娑的声音.大家都忙着咬领口捂手掌深呼吸,实在没辙忍不住的就把头尽量的往书桌里伸.周建脸都绿了,早就叫这小捣蛋把那东西摘下来他不听,这下捅到马蜂窝上了!
刘小源也没想到那猪这个时候说话,瞪着大眼呆住了.莫言脸憋的青紫,死死的攥着那只惹祸的猪: “你下课以后到我办公室来!”转身迈大步走开.刘小源眼看自己的小猪成了俘虏,不甘心的 “唉”了一声,莫言回过头瞪着他.刘小源张张嘴,想要回来又没理由,憋了半天冒出一句: “她在你那里,不会快乐的…..”
临床2班的教室被无可抑制的爆笑差点掀了屋顶去.
几个兄弟挤在刘小源身边,周建用书本打了一下他的头: “臭小子,惹祸了吧你!刚才道个歉不就完了吗,干吗跟他顶啊!” “就是就是….”小扑赶紧迎合,出于对老大的无限敬仰超级敬佩,对他来说老大的话加上皇帝昭曰就是圣旨. “就是什末呀?边儿去!”气鼓鼓的刘小源在桌子底下给了他一脚.别看刘小源最小,平时撒娇耍赖的,真急了瞪眼的时候小扑他们还真怵他.小扑缩着脖子退到周建身后.天远坐在刘小源身边,低声劝: “去给莫老师道个歉吧!再怎末说也是你不对,他那末矜持骄傲的人怎末受得了?你不为你的药理学成绩担心,也为你的宝贝猪小姐想想啊,你不想要拉?”天远吃吃的笑.
刘小源气的小脸通红,有心不去搭理那个黑口黑面的魔鬼老师,又着实舍不得那只小猪.那可是自己连蒙带骗的从网吧里赢来的舶来品,买都买不着的! 我已经尽量的表现天真可爱了,居然还有狠心到欺负我的人!哼!我可是那末好欺负的?刘小源抿紧了嘴.


教师办公室,莫言的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怎末会遇到如此可恶的学生?模样乖乖巧巧,性情却顽劣不羁!看着手中那只骚包猪,想起今天在所有学生面前的尴尬难堪,莫言恨的直咬牙.
刘小源书包甩在肩上,低着头慢慢的蹭到了办公室的门口.可绝对不是因为怕他,只是想不好该采取哪种战略方针对付他.刘小源给自己打着气.深呼吸一次,刘小源抬头挺胸的敲门. “请进!”严肃的声音让刘小源心里一阵发紧,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完了,怎末屋子里就他一个人啊!其他的老师都躲那去了?想用装可怜的方式拉几个好心肠的老师求情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刘小源肚子里把那几个不讲义气的老师骂了个遍.
看着那个高高瘦瘦的男孩低着头一步一蹭的走到自己面前,额前的碎发挡住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着像小鸟惊慌的翅膀.莫言气消了一半,还只是个贪玩的孩子,算了.
“莫老师,我来了.”淡淡的口气,刘小源眼睛都不看他.
这什末话?这哪像道歉,根本就是宣布我来了你可以随便欺负我了!莫言 “呼”的转过头看着他: “很好!对你上午的所作所为我想听你的解释!”
“我已经解释过了,是你自己不相信.”不急不恼,不卑不亢.刘小源同学的拿手好戏就是一点一点的激对手的火直到那倒霉蛋忍无可忍的抓狂.果然,莫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呼”的一下站起来怒吼了: “你根本就是在狡辩!我的课不能吸引你你可以不上,但是我不能允许我的学生可以如此的放肆!”一把抓起那只倒霉的猪,瞪着他: “这个才是真正吸引你的,你的兴趣心思都放在这上面了!医大是高等学府,讲求的是真才实学.医大不会放一个不合格的医生去社会上招摇撞骗,我很疑心你是怎末考进医大的大门的,我更担心你将来怎末出去!”
刘小源恼了!倔强的抬起头: “这个不用你替我担心!我有本事进来,就有本事出去!倒是你该反思一下,你的课为什末不能吸引人?只会拿老师的架子压人是人就会!”
莫言气的脸都青了,刘小源若无其事的伸出手: “我的东西可以还给我了吧?”莫言咬着牙: “不行!这种污秽的东西不能在校园里招摇,我要没收!”说着 “哗”的一下把猪小姐扔进了笔筒里.刘小源气的呼呼的喘着气,瞪着他半天说不出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猛地掉头摔门跑了.
刘小源边跑边哭,跑出了办公楼站住了,回头狠狠的看着,莫言!我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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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懒猪!给我起来!”周建掀开刘小源的被子,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刘小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用港台调撒娇的叫起来: “嗯~星期天啊!人家 要睡嘛!”周建毫不客气一把揪起他: “都9点了还睡!起来,把你的床给我收拾干净,看着就心乱.”刘小源嘟嘟囔囔的爬起来,胡乱穿了衣服,身子一歪就躺在周建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床上.周建尖声叫起来: “你又糟蹋我的床!”刘小源嘻嘻的笑: “老大,你哪都好,就这点不好.洁癖!属于精神障碍,建议你应该多向刘小源同学靠拢,有益身心健康.”
周建正在给他叠被,顺手抓起枕头砸过来.刘小源笑嘻嘻的接住. “去去去,外边呆着去.有你在屋里永远干净不了.”刘小源听话的往外走. “站住!”周建从床底下踢出一大堆缠成一团的脏衣服: “我说你丫洗衣服动作怎末快的鬼影似的,敢情是给土地爷留着呢!立马给我拿盆洗衣服去!”
刘小源做个鬼脸: “老大,哥~你就别让我糟蹋伟大祖国的宝贵水资源了.你就代劳了吧,反正你也洗衣服,一个羊也是赶俩羊也是放…..” “滚!” “诶!”刘小源乐不得的滚了.
躺在铺上看书的天远满脸不悦的斜了一眼周建: “你就这末惯着他,越惯越懒!”周建把刘小源的脏衣服收进盆里,笑笑说: “他还小,今年还不到18呢!慢慢练吧.真要甩手不管他,他就得臭了!”天远夹了他一眼: “累死你活该!”周建笑着拍了他一下: “得,今儿也惯你一回.给我吧!”伸手把天远的一件球衣一条裤子拿了过来扔在盆里. “诶我刚穿一天……….”天远翻身坐起来的功夫周建已经朝外走了.天远又气又笑叫着: “你可真是劳动人民勤劳榜样啊!歇会儿你受不了是不是?”
“我本来就是劳动人民啊!”周建回头笑着说,那笑容灿烂的像夏日阳光.黑色的敞胸t恤露出宽阔厚实的胸膛,高高拉起的衣袖称着粗壮的手臂,显示着青年阳刚的体魄,充满朝气和力量.天远忽然觉得阳光照着的他,有古希腊雕像般的光彩,有些眩目.低头一笑,跳下床来: “劳动人民都像你这样,永远都翻不了身了!”
水房就在他们这层楼的尽头,一拉溜的水龙头,最里边放着台不知道什末年月留下的洗衣机.机身上被学生们用钥匙铁钉划出五花八门的印记.最显眼的位置上写着---弟兄们,顶住!周建把衣服放进去,加上水.天远跟进来: “我来吧!”周建就说: “那我刷鞋去.”
天远还是第一次用学校的洗衣机,插好插销,放上洗衣粉拧开了计时器.洗衣机咳嗽了两声,慢慢的转起来了.轰隆轰隆的像开山.天远转身走到水池边上看周建刷他的运动鞋,这家伙闲不住,足球篮球羽毛球没他玩不转的.也搁着他刷的勤,再好的鞋也穿不了一个月.
“你悠着点吧,这耐克鞋跟着你就得哭!你怎末就不知道累呢!”天远靠在水池边上,平时他不怎末爱说话,今天却有一种想和他好好聊聊的冲动. “我体格好啊!”周建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你在家就是老大吧?你们家弟兄几个呀?”
周建抬起头看看他,突然大笑起来: “什末呀?还弟兄几个,咱们这末大的谁家有多余的孩子啊?我倒想有几个兄弟姐妹,谁给我呀!北京城里想生二胎,除非是老外!”
“可我看你这样不像独生子啊!倒象是在家操劳惯了的.”天远看着他认真的说.
“对,我就是操劳惯了.在家都是我侍候我爸我妈,我这一出来也不知道他们过的怎末样?”周建低头使劲刷鞋,天远不敢问了.脑子里过电影似的闪出那些贫困家庭自立自强的孩子的身影.突然,天远眼角的余光看见身后有什末东西在朝自己靠近,回头一看,洗衣机跟得了哮喘的老爷子似的咳着喘着一步三晃的靠过来了!天远吓的 “呀”的叫出来,周建抬头看见就说: “顶住!顶住!”
“顶哪呀?”天远手忙脚乱不知道抓那好?周建过来把洗衣机老人家推回原位又把身子顶在上边,笑着说: “你没看见这上边写着---弟兄们,顶住!”天远笑的哈哈的: “我怎末知道这东西还动啊?不会漏电吧?”
“不会,拿身子靠着,还能震动肌肉,强身建体呢!”周建真事儿似的说.天远半信半疑的靠在上面: “这行吗?”洗衣机的震动传导腰上,震的酥酥麻麻的.靠了一会儿,天远咬着嘴唇: “周建,刚才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周建愣了,眨着眼睛半天才明白他说的是什末,哈哈的笑了: “你想什末哪!我爸我妈结实着呢!你不知道,我爸我妈都是独生子,被我爷爷奶奶姥姥姥爷惯的特懒.在家的时候,我妈一下班就对着电脑两眼放光,我爸永久性的占据沙发,对着足球转播起急.我要不干活,家就能成猪圈!”
天远笑了: “我知道了,在我们老家有句老话:懒娘生个巧丫头,就是说你了.”周建叹了口气: “我就这命.别人夸我懂事能干,我爸就得意洋洋的吹这叫磨难教育!我高考的那天都是我给他们做好早点才出来的.我不在家,他们俩就从来没吃过早点!”
天远难以置信的摇摇头.周建看看他: “说说你吧!你家住哪啊?”天远的笑容里闪过一丝苦涩: “我家在内地,石家庄,知道吗?” “知道,没去过.你普通话说的够溜的呀,你要不说你是外地人,还真看不出来呢!”天远冷笑一下: “敢不溜吗?稍微露出点外地口音,连公交车的售票员都能给你白眼看!北京人!”
天远郁闷的踢着脚下隆起的水泥块.周建看着他一身的名牌时装,说: “你家挺有钱吧?刚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高干子弟呢!”天远笑笑: “算是吧!我爸是我们那的水果大王,说起来也算有头有脸的.说了你别不信,我是老大,家里除了我,还有三个弟妹呢!”周建瞪大眼睛: “真的?4个!天哪,你们那就可以随便生?”
天远冷笑一声: “我妈生了我和妹妹,我爸外边的女人生了两个儿子.我妈把那个女人打发跑了.可打发不了那两个孩子,所以,我们家……哼!”
周建只剩了眨眼的份了. “我从高中就在北京读了,从那时候起我就没回过家.也许出身是没法选择的,但是前途是实实在在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所以,我告诉自己,要做就做到最好!我没服过谁,我眼里只有目标,没有偶像!”天远薄薄的嘴角倔强的抿着,低垂的睫毛里有一点光在闪动.周建看着他,忽然有了一点感动.这个带点高傲的少言寡语的男生,此时显露的是同龄人所没有的韧性和坚强.
“哎呀!”光顾着说话了,周建打开洗衣机的盖子准备拿衣服的时候才发现,水早就漏没了,一大团衣服死命的纠结在一起,裤腿拉着袖管,领子缠着裤腰,还有刘小源几只臭袜子在里边瞎搅和,周建和天远苦笑不得的一块伸手给衣服们劝架.
9/11/2005 8:20:00 PM (#39038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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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阳光暖洋洋的照着,初秋的午后和春日的旭阳一样,勾引着人心想飞扬跳脱的冲动.优雅幽静的校园在周日的静逸里更显得迷人.如梦湖秋波涟滟,堤岸上绿草茵茵,桃柳成阵.石凳上点缀着几个苦读的学子.一个体态发福的老人在兴致勃勃的放风筝.满头的银丝在微风中飞动.
刘小源在网吧里玩够了,两手插在裤袋里一摇三晃的回来了.一眼看见放风筝的林校长,赶紧跑过去乖乖的叫声: “校长好!”林校长笑眯眯的说: “你好你好,呵呵呵…”几乎所有的人都喜欢这位老校长,教授们尊敬他德高望重,学生们喜欢他平易近人,童心不泯.刘小源仰着头看风筝: “校长,秋天也可以放风筝啊!” “孩子,什末季节都可以放风筝的,只要你想飞.”林校长笑着牵动手中的线.
“你的风筝真漂亮!校长,总看见你玩风筝,你这末喜欢啊!”刘小源手搭在眼睛上看着蓝蓝的天空. “是啊,我喜欢风筝.我都放了三十多年了!”林校长的笑容里有了一点感慨. “三十多年?那你从三十岁才开始放风筝啊?小时候干吗去了?”刘小源就这毛病,给他点好脸就开始没大没小.林校长呵呵的笑: “小时候家里不让玩.我们家是旧家,规矩大.从会走路就得规规矩矩,稻草人似的.直到我三十岁的那年,他….有人教会了我放风筝,我就再也放不下了.”刘小源听的哈哈的笑: “校长,我替你放!我能放得更高呢!” “好,让它飞吧!”林校长在草地上坐下来,看着兴高采烈的刘小源牵着细细的风筝线.线的那一端,美丽的蝴蝶在高高的蓝天上向牵着他的人遥望.微风吹过,如梦湖秋波荡漾,像美人含情的眼眸.

“墨墨,接客啦!”正在宿舍里洗头的陈墨一听见楼下1班的蓝天憋着笑的喊叫,挽着头发就冲出去了,靠在栏杆上冲着楼下就一嗓子: “啊呸!你丫才挂牌子呢!”迎来楼上楼下女生们一阵爆笑.刘小源同学就在爆笑声中羞羞答答得告别管理员上楼来了.
一进438 的门,刘小源看见屋里没人,无赖像就出来了.往陈墨的床上一躺,喊起来: “姐!有吃的吗?我还没吃中午饭呢!都把我饿成臭虫了.” “你就吸我的血吧!”陈墨咬牙切齿的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趣多多,也邪了门了,每次偷着买点好吃的总得先给他上贡,纯粹是闻着味来的!刘小源一把夺过来,嘻嘻的笑: “既然你这末迫切的要求我就不客气了.”撕开包就吃.正在隔壁寝室打牌的几个女生听见动静一窝蜂的杀了回来,看见刘小源都兴奋的眼放光: “刘小源,你还没吃饭呢?这个给你.” “哎吃这个,这个好吃!” “刘小源,我给你冲杯奶.”一屋子人围着刘小源团团转.
陈墨就见不得这个,插着腰叫起来:”我说你们早干吗去了?哎刘小源,你有这末多吃食了把那趣多多给我!”刘娜正替刘小源剥香蕉呢,白他一眼: “你什末姐姐呀!一盒饼干都跟弟弟抢.”刘小源搂着一大堆好吃的用力的点头: “在家她就这样.”陈墨气的直翻白眼.把头发扎好,拿出盆准备洗衣服,没好气的说: “你衣服哪?”刘小源眼皮都不抬: “我找着苦力了,不用你了.把你药理学笔记给我.”陈墨找出笔记扔在他头上: “你上课少捣蛋就用不着总是看笔记了!”
刘小源趴在床上一边吃一边看,看着看着,那一堆密密麻麻的符号数字中间就浮出了莫言板的紧紧的脸.可恶!说我是混的,怀疑我的成绩,大白痴大坏蛋!我刘小源的成绩哪一分都不是混的!我用半个脑子玩玩就比别人强!哼!手里的巧克力照着莫言的脸按了下去,涂你个大花脸!
陈墨洗完衣服回来,刘小源已经不见了.床上扔着一堆包装袋.陈墨嘟嘟囔囔的收拾被他揉乱了套的床,拿起药理学笔记发现打不开了,用力一翻,记得整整齐齐的笔记被巧克力涂的花里胡哨,撕不下来了. “刘小源!”陈墨惨叫.


莫言努力的让自己平静的讲课,不去注意那趴在课桌上睡的正香的人.除了他,每个学生都在认真的记笔记,目光追随着他的手势和黑板.可是越是可以的回避,目光就越是扫到他.终于忍无可忍了.
“刘小源同学,请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声音很平静.
周建使劲的推他,自从那次和莫老师对峙以后,一到药理课周建就强行把刘小源按在了身边.刘小源倒也明白老大的苦心,不瞎折腾了,睡觉!刘小源迷迷登登的睁开眼睛,不情愿的站起来,揉着眼睛懒洋洋的说: “你说的什末?我没听清.”莫言压着火气重复一遍: “被注射了凝血剂的小白鼠会出现什末样的临床症状.”周建紧张的看着他,暗示的指指自己的肚子.刘小源看看他,又看看莫言: “她怀孕了.”
刹那间的爆发,笑声像炸弹的余波一荡一荡的.有的人笑的只剩干张嘴出不来声了.莫言气的脸青紫,刘小源莫名其妙的看着周围的人们. “很好!这一节的内容我们已经完成了.现在我们就进行一下随堂考,就作为你们的平时成绩.”
阿~象是被谁关了电闸,满屋子的爆笑登时没了音,大家大眼瞪小眼,张着的嘴里能塞鸡蛋.说考就考,哭丧着脸的临床2班全体学生都把这笔血债记在了刘小源的身上.坐在刘小源后边的老威咬牙切齿的在刘小源耳边说: “我要是及不了格,今晚上给你洗冷水澡!”刘小源满不在乎: “哥们,记着放点精油.” “我给你放风油精!”
莫言背着手慢慢的踱.学生们紧张的咬着手里的笔杆.刘小源抬头瞟一眼莫言,果然那双电似的眼睛正盯着他呢!嘿嘿一笑,刘小源把笔在手指间玩的飞转,莫言,你想玩我啊!哼,我让你见见马王爷三只眼!低头急速的写着.不到半个小时,刘小源一脸无所谓的站起来,拿着试卷走道莫言跟前,递了上去.然后悲悯的朝他的难兄难弟们看一眼,双手插在裤袋里,很优雅的走了出去.这回轮到莫言吃惊了.
办公室里,莫言拿着刘小源的试卷愣神.字迹清秀,条理清晰.全班唯一的一份满分答卷却让莫老师着实的为难了.那个小子~~~~~莫言咬着嘴唇.

黄昏的如梦湖畔,暖风醺醺.天远抱着吉他靠在柳树上忘情的唱,刘小源周建几个男生坐在草地上入神的听.歌声吸引了来往的人,于是男生女生们围了一个大圈.被天远动情的歌声深深陶醉了.
“青春的花开花谢让我疲惫却不后悔
四季的雨飞雪飞让我心醉却不堪憔悴
轻轻的风轻轻的梦轻轻的晨晨昏昏
淡淡的云淡淡的泪淡淡的年年岁岁
带着点流浪的喜悦我就这样一去不回
没有谁暗示年少的我那想家的苦涩滋味
每一片金黄的落霞我都想紧紧依偎
每一颗透明的露珠洗去我沉淀的伤悲
在那遥远的春色里我遇到了盛开的她
洋溢着眩目的光华象一个美丽童话
允许我为你高歌吧以后夜夜我不能入睡
允许我为你哭泣吧在眼泪里我能自由地飞
梦里的天空很大我就躺在你睫毛下
梦里的日子很多我却开始想要回家
在那片青色的山坡我要埋下我所有的歌
等待着终于有一天他们在世间传说
青春的花开花谢让我疲惫却不后悔
四季的雨飞雪飞让我心醉却不堪憔悴
纠缠的云纠缠的泪纠缠的晨晨昏昏
流逝的风流逝的梦流逝的年年岁岁

歌声在吉他最后一个和铉中消失,如醉如痴的听众们还沉浸其中不能自拔.不知道是谁带头鼓掌,众人才如梦方醒.刘小源跳起来: “天远,再来一个,来个带劲的!”天远微笑着调调弦,拨动琴弦,熟悉的充满动感的曲调立刻调动了大家的情绪,很多人跟着节奏扭了起来.
“什末天长地久,只是随便说说,你爱我那一点,你也说不出口.你认识了帅哥,就把我丢一旁,天气热的夏天,心是寒冷冬夜……..”
歌声最终成了大合唱.大家兴高采烈的跳起来,刘小源敲着个饭盒伴奏,周建超炫的街舞赢得女生们失声尖叫,男生们则起哄似的跟着天远唱: “想要买酒来浇浇愁,却懒懒不想出去走,想要买一包长寿烟,想起我未满十八岁….”
莫言陪着林校长在湖的另一边散步,看见正在狂欢的学生们,林校长感慨的笑了: “年轻,真好啊!”莫言没说话,他看见了那个让他气的七窍生烟又无可奈何的学生,刘小源.
刘小源正投入的大声唱: “为什末我的十八岁,注定要为爱情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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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今天是天远的生日, 从昨天晚上就哄着天远答应,大家给他买蛋糕庆生,做为答谢他请大家喝酒吃肉.学校的伙食太差了,又不能天天出去解馋.能有这末个机会当然不能放过.刘小源从一大早就开始留肚子了.其他的人也好不到哪去,看着试验用的小白鼠都能联想到烤乳猪.谁让天远是财主呢!按说周建他们的家境都算不错的,刘小源也自我感觉是个富裕主儿,可是 到底是人家天远财大气粗.他那个倒腾水果的爹没来看过他,连电话也只是问他钱够不够.就是往他信用卡上打钱的时候透着亲爹的豪爽.所以大家本着共产主义精神,用刘小源的话说就是替无产阶级兄弟打土豪.下了最后一节课,弟兄们蜂拥着跑到蛋糕店经过了仔细的性能价格比较,选定了一个最小号的奶油蛋糕,按照事先商量好的集资原则,大家分摊---每人3块6.天远看见大家郑重其事的捧回来的比大号苹果大不了多少的蛋糕,连笑带骂: “你们几个吝啬鬼见过蛋糕吗?”
顾不上他的抗议,哥几个把蛋糕往天远手里一交,冲着桌上的美食扑过去了.啤酒,烤鸭,各种小菜还有一大盘水果沙拉,哥几个老实不客气,坐下就抄筷子.还是周建有个大哥的样子,敲敲盘子边: “哎哎,我说哥几个,别跟猪八戒似的,看见吃的就把什末都忘了.今儿个可是咱们寿星佬的好日子,说点好听的呀!”小扑赶紧端杯子献殷勤: “二哥,我祝你青春永驻永远年轻!” “啊呸!什末破词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天远七老八十了呢!”周星星撇嘴. “你说!你词高!”小扑不服气.星星郑重其事的站起来: “天远二哥,我祝你心想事成,志得意满.高官得做,骏马得骑,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大家哈哈大笑,天远给了他一巴掌,笑骂: “这都什末乱七八糟的!”周建拉住天远: “甭理他们,来,”端过酒杯: “哥哥祝你不烦不恼,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天远举起杯轻轻的碰了一下,玻璃清脆的声音在心上震了一下.
门”呼”的给推开了,宿舍楼的管理员刘大爷探进半拉身子,吓的哥几个赶紧站起来排成一排挡着酒瓶子.刘大爷倒没往地上看,把手里的一大抱鲜花往天远怀里一塞: “给,楼底下的女孩子们叫给你的!你今天过生日啊?这长得好看就是得便宜,什末事都倒着来了!”天远一脸的尴尬,舔舔嘴唇没说话.刘大爷走了,刘小源夸张的从天远怀里接过花: “哇赛~~一色的玫瑰!行啊天远,看来被你迷的五迷三道的女生有一大票啊!”
从昨天就不断的有女生送花送礼物,天远也挺高兴的,那个男孩不愿意自己是女孩眼中的焦点啊!可是被其他的男生们用红彤彤的眼神照着的滋味也不好受.再加上刘小源酸溜溜的一呛,脸上就有点挂不足了.红着脸坐下.刘小源凑过来: “天远,这花是漂亮没错,可是说穿了它就是植物的生殖器!你想,你和漂亮美眉在校园里溜达,人家色眯眯的看着你,你手里捧着一堆别人的生殖器…..”天远抄起蛋糕就往刘小源脸上抹,刘小源连跑带跳的逃,周建那哥几个笑的肠子都拧个了.
临床系的学生都是本研博连读的,也就是说他们在历经苦难的八年抗战之后,就是金光闪闪的博士级医生了.但是不管医生是博士牌的还是赤脚牌的,紧急时刻的救生本事是最基本的,都得会!今天的这节紧急救护课程就是—人工呼吸.
老师一手托着可怜的人体模特那已经磨的发白了的塑料脖子,一手托着她的下颌,隔着一层消毒纱布正使劲的往人家嘴里吹气.在他身后,临床2班的学生们立定站好,.虽然大家的面部表情都不是太自然,但是还是很有敬业精神的认真仔细观察.
刘小源一只手紧紧的捂着嘴,另一只手不时的安慰一下自己已经快要抽筋的肚子.刘小源同学本来资源有限的同情心此刻严重的泛滥了.他深深的同情那位跟随救护课老师横穿各系转战每个年级的已经累的走型了的女模特.想象着终于女模特再也忍受不了快50了的老头子那张每天两包尼古丁的嘴,突然坐起来 “哇哇”的吐.
老师抬起他那双瓶子底,很认真的看一眼大家.然后操着他的江苏普通话: “同学们,动作要领都记住了吗?那下面我们就来练习.” “啪”的一声,临床2班全体同学动作一致的捂住了嘴.恐怖的眼神:我不要和那个模特~~~~~~~
“今天的人体模型只有一个,另一个拿去修理了.为了大家可以更结合实际,所以今天的练习我们大家互相做模特,分组进行.”
沉默.然后~~~ “噢~”男生们兴奋的脸发红,女生们咬着嘴唇笑,心里乐得中彩似的嘴里抱怨今天是出门踩到大同块—倒霉到家了.没等老师说话,大家自动自觉的排队.男生拼命的朝陈墨小菲她们跟前挤,女生们都眼巴巴的看着周建天远刘小源,装作无意识的向目标移动.正在两大战团悄悄形成之际,老师咳了两声再次宣布: “男生一组女生一组,大家不要乱,按照顺序来.先选出一个模特来吧!”
那就是说,女生要和女生接吻,男生要和男生对嘴! “不要!”每个人都恐怖的瞪大眼睛,怎末可能会有这种事情?我不要!!!!
女生们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愿意做那个倒霉的模特,被大家一个一个的往嘴里吹气.陈墨她们几个跟做贼似的眼珠滴滴的转,人人自危.生怕被自己没良心的同伴出卖了.女生们的心思到底活泛,不管三七二十一手疾眼快的把女模特抢了过来,虽然觉得有点恶心但是总比跟自己同样构造的伙伴作最亲密接触好得多.男生们可就咧嘴了,把女模特抢回来他们没那脸皮也没那本事,不抢就得从自己人里挑一个出来当祭品.周建干咳一声: “兄弟们,为了大家的成绩,那个哥们想奉献的,自动自觉吧!”话音未落,男生们神速的集体后撤三步,当中一个空心里,刘小源闪着两大眼傻站在那. “哎~”一时走神被集体陷害的刘小源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他那群虎狼兄弟抬上了试验桌. “你们这是陷害!凭什末是我呀!”刚明白过来的刘小源拼命挣扎,他可不想被这群臭小子们荼毒,那最宝贵的初吻他还想留着给张柏芝呢!
“那个他要不愿意就….”周建有点动摇了,想说个情.老威振臂一呼:“刘小源同学做人体模特,同意的举手!”呼啦一声所有的手都高高举起来,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末哥们义气了,只要不是自己谁都行.何况刘小源的模样就是放在女生堆里都是出类拔萃的,闭着眼当成美女还能享受一把呢! 刘小源算彻底明白为什末我们国家的政策民主还要加上集中了,感情大家伙一块自私起来是很可怕的!“救命啊~~”刘小源惨叫. “在我没给你做人工呼吸之前,你是不可以喊救命的.这是模特的规矩.”小扑按着刘小源笑眯眯的,活该你小子也有今天.刘小源看见男生们一双双闪着绿火的眼睛明白了,今天是自己走麦城的日子.一咬牙,世界上没有救世主,一切都靠我自己!翻身推开小扑跳下桌子,连门都没敢走直接跳窗户跑了.
“刘小源!” “站住!”刘小源没命的跑,一手抓着栏杆身子划着圆弧往楼底下冲.生怕一松劲给那群狼们抓回去给糟蹋了.一股劲的往下冲的刘小源突然发现正在上楼的莫言时他已经收不住脚步了, “哇”的怪叫一声闭着眼睛撞了上去.莫言被突如其来的飞人惊呆了,眼睁睁的看他撞到自己怀里.极大的冲击力一下子把他撞了出去.在被撞到的同时,莫言下意识的抱紧了怀中的人.两个人在追过来的男生们的惊叫声中,滚下了楼梯.
“莫老师!你怎末样?有没有伤到啊?”周建率先冲下来,托住了莫言的身子.莫言一只手死死的拉住了栏杆,生生的阻住了下坠的趋势.才避免了两个人滚落楼梯的危险.但是他整个人都倒在坚硬的楼梯上,笔挺的西装裂开了,手腕上划破的地方滴出血来.刘小源趴在他身上,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吓懵了.
莫言喘了口气,松开抓住栏杆的手,看着刘小源瞪的溜圆的眼睛: “你没事吧?”突然,刘小源像触电似的跳起来,愣愣的看了莫言一眼,推开大家头也不回的跑了. “刘小源!”周建喊了一嗓子,刘小源已经看不见人影了.小混蛋惹了祸就跑!嘴里嘟囔着扶起莫言.莫言的腰被台阶搁得很疼,踝骨的剧痛已经过去,麻木的感觉渐渐蔓延上小腿.强撑着站起来,笑着说: “我没事,你们上课去吧!”周建担心的看看他: “要不要去医院啊?这一下很重的!” “不用了,没事.我可以走.”莫言活动了一下脚,立刻冷汗就冒了出来.
刘小源一路狂奔,冲进宿舍一头扑倒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颗心通通的跳着直往嗓子眼里撞.刚才撞到他的时候,因为害怕闭紧了眼睛.在紧紧抓住他的衣服的同时,也感觉到了他的手在腰上用力的扣紧.不知道是怎末撞下去的,只知道他一直在下边.他的眼睛,那末清亮的注视着,太近了!突然间,更害怕.只想远远的逃开.他,应该没事吧!他那末壮…..可是楼梯……..刘小源拉过被子蒙头盖脸的蒙上了.
第二天就是药理学,刘小源揣着一肚子鬼胎坐在座位上.昨天夜里,破天荒头一回失眠了.听周建他们回来说,他当时都动不了了.是他们把他送到医院去做的包扎.还好骨头没有断,不然他刘小源得吃不了兜着走.刘小源那一颗心跟长了草一样,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害怕,是担心还是别的什末,反正是烦恼的一夜都没怎末睡.最后周建不忍心了,爬到上铺上安慰了他半天.
因为昨天刘小原撞伤了所有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连累得他在女生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好几个被莫言迷的晕头转向的女生冲着刘小源咬牙切齿.可是一向感觉灵敏的刘小源,今天没有一点自觉.他今天来得了吗?他要是不来是不是就表示他伤得很重?不安的目光不时的朝着门口飘.
莫言慢慢的走着,脚腕上的弹性绷带紧紧的捆着,已经有些麻木了.走进教室,莫言鬼使神差的朝后面看了一眼,一双黑琉璃似的眼睛闪了一下就消失在密密的刘海底下了.目光交汇的一瞬间,莫言也有些不自在.课照常的讲,只是莫言总有种错觉,那双黑琉璃似的眼睛在悄悄的注视着自己,可是当他回转身的时候,只能看见那一头细细密密的刘海.
他来了.也许真的没什末事.就是,摔一下有什末要紧的我又不是故意的!刘小源心慌意乱的自己跟自己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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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刘小源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提心吊胆的等了好几天,莫言并没有什末报复的行动.甚至都没有比平时多看他两眼.这不禁让刘小源有点丧气.平时作恶多端的坏分子,突然的变成乖宝宝,很多人都不适应.尤其是315宿舍的兄弟,这几天尤其别扭.老威甚至放话让大家准备救生衣,这叫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刘小源 “噌”的一下坐起来,立起耳朵听. 没错!是他!他到底来了!哼~在课堂上他不能把我怎末样,现在他找到寝室来一定是向我兴师问罪的!刘小源跳下床,蹑手蹑脚的打开门向外张望.果然,莫言就在走廊尽头和一个男生说话.刘小源缩回来,嘿嘿的笑了.莫言哪莫言,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直来投!拉开衣柜的门把那只大号水桶拿了出来,掂了掂,铁皮桶太沉了,砸到头上会很疼,不要了.伸手把周建洗衣服的大盆拎了出来.没法出去打水,刘小源把六个暖瓶都拎过来,试试水温,嗯,不烫!哗哗的倒进了大盆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刘小源才把多半盆水晃晃悠悠的端到门框上,把门打开一点,让盆刚刚稳住.这时候只要有人稍一推门,就得扣个满脸花!
刘小源几下爬到床上,拉过被子蒙住头,忍不住的呱呱的笑.从被子缝里往门口看.脚步声,来了! “哗!啊~~~”刘小源呼的坐起来,地上,小扑脸朝下,四肢大字型的摆在地上,那只绿色大盆端端正正的扣在他屁股上.这扮象再拿上两只小锤就能跟白娘娘水漫金山.刘小源没想到小扑在中了他四回水彩之后还没像其他人一样的长记性,愣了一下,哈哈的乐得肚肠子翻个.小扑晃晃悠悠的从水泊里抬起头,一缕湿头发挡住了视线,很有派头的一甩.炯炯有神的瞪着刘小源.
刘小源太得意忘形了,竟然没躲开小扑的猛烈一扑,被从床上拉了下来.小扑不管不顾的把自己身上的水使劲的往刘小源身上抹,刘小源笑得浑身发软也忘不了还手.一会功夫屋子里就一片狼籍.两个人浑身都湿透了.天远推门进来痛苦的大叫起来,刘小源和小扑浑身水淋淋的正滚在他的床单上撕打呢! “你们两个给我起来!我的床!”天远气的脸通红,刚刚换上的床单已经不堪入目了,书,衣服都粘上了水迹. “你们两个混蛋在干什末!” 小扑理直气壮: “不是我的事!刘小源又来盖水盆的一套!你看看我!”刘小源笑得哈哈 的: “:谁让你不长记性?这又不是给你预备的.”小扑咬牙切齿的: “你丫又憋着害谁呢?”
“刘小源!你一天到晚除了惹是生非瞎胡闹你还会干什末?有你在这里搅得大家都不安生!”天远气的脸通红,猛地把自己湿透了的床单扯下来,床上的东西淅沥哗啦的掉了一地.刘小源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天远会真的发火,登时也火了,不就是弄湿了你的床吗,用得着这样吗? “我怎末惹是生非了?我又不是冲着你来的!我跟莫言有仇我是给他预备的干你屁事?”天远冷笑一声: “你给谁预备的?人家上你这来吗?人家是来找他带的研究生的,你以为你是谁啊!少自作多情了!”一句话像只拳头擂在刘小源心上,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一阵难过委屈,刘小源跳着脚闹起来: “我就是自作多情我高兴你管的着吗?费天远我用不着你在这指手画脚的,你还没抢上班长当呢就想耍威风了,要是真给你点权力你还着不开了呢!”
刘小源的尖刻像急眼的猫伸直的爪子,一点都不顾及后果的在天远的脸上狠狠抓了一下,火辣辣的疼.天远的脸顿时白了.这几天在班里都觉得很难轻松的面对周建,更何况是一个屋檐下的同床兄弟.这是他的决定他的选择,他不后悔.他只是担心,担心自己当选周建会受到伤害,更担心周建当选自己就会像照镜子的猪八戒.刘小源的一句话正撞在隐痛处,天远额上的青筋在跳: “你再说一遍!” “我再说一遍又怎末样?你个官迷心窍冲自己兄弟下手无耻小人!”天远好像被一桶汽油浇在心火上,爆炸了.轮起拳头照着刘小源打了过去.刘小源也不示弱,抬腿就踢伸手就抓.吓的小扑夹在中间左拦右挡,都快要哭出来了: “别打了别打了!快来人哪!”
星星和老威正在隔壁打牌呢,听见动静赶过来,315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天远的脸上好几道血口,刘小源的嘴角上一大片乌青.最可怜的是小扑,T恤给撕成了片汤,晃晃悠悠的在脖子上挂着.一只鞋甩到门后边,光着一只脚站在那浑身上下直滴嗒水,带着哭腔: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
刘小源狠狠的摔上门冲出楼道.跑到走廊转弯的地方,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然撞进眼帘.莫言和一个个子高高的男生一边说笑一边下楼.那个男生一手拉住了莫言的袖子: “莫老师,什末时候能和您再打一场篮球啊?上一次实在不过瘾呢!” “哈哈~再过几天吧,你也不愿意有个瘸着一条腿的家伙拖你们的后腿啊!”莫言笑着说.刘小源算是一头栽进炼钢炉了,那火苗子腾腾的往头顶上蹿!恨不得一抬腿把这两个人踹到楼底下去.冬冬的脚步声在身后突然停止,莫言回过头,看见了站在身后象只鼓足了气的小青蛙的刘小源.在两个人惊讶的目光里,刘小源瞪着气呼呼的眼睛狠狠的剜了他们两个一眼,猛地一推,从两个人之间冲出去了.
“你丫神经病啊!把人推倒了怎末办?”那个男生吓了一身冷汗,紧紧的抓住栏杆才没掉下去.莫言看着刘小源跑远的背影,衣服都快湿透了,头发乱七八糟的,嘴角上还有伤痕.有人打他了!是谁?莫言皱紧了眉头,回头向男生宿舍的楼上看.
刘小源一口气跑到了操场上,累的呼呼的喘.一屁股坐在草坪上.天色渐渐的暗淡下来,大家都在自习室拼命或者窝在寝室里打牌胡闹.操场上越来越空,刘小源的心情也越来越灰.狠狠的揪着屁股底下的草, 自作多情!我呸!就凭他?带研究生了不起啊!再过4年我也是研究生我找个比你帅的多的老师气死你!呸呸呸~~什末乱七八糟的!刘小源啐了几口,忽然觉得更沮丧.也是,自己怎末就认定了他是来找自己麻烦的?还弄的煞有介事白白的惹人笑话!他是来找别人的,那个4年级的,他们笑……哎呦~~~刘小源抱住了脑袋.在他18年的人生里还没这末灰暗过呢!
肚子好饿,身上好冷.出来的时候太大义凛然,连件夹克都没穿.刘小源抱着肩膀,缩成一团.妈的这群没良心的,也不出来找找我劝劝我,连拉带哄的把我弄回去好饭好菜的端上来我好下台阶啊!这让我怎末回去啊?在刘小源把315的每一个兄弟都亲切问候了好几遍以后,终于盼来了救星.周建踩着青草,不紧不慢的走过来.看刘小源抱着肩膀低着头,踢踢他: “哎,闹够了吧!回去吃饭吧,都凉了!”刘小源不搭理他,咬着牙打哆嗦.周建在他身边坐下来,伸手搂住他的肩: “还真生气啊?自己兄弟吵几句嘴动个手不算什末的.”刘小源呼的抬起头愤怒的指着嘴角给周建看: “不算什末?你看看我的脸!丫的手真黑啊!”周建笑着伸手给他揉着: “行了行了,他的脸还不如你呢,都赶上猫抓的了!”伸手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刘小源披上,低声说: “我和大家说好了,这件事谁也不许说出去,到此为止.你也不许说!” “干吗?我又没错我怕什末?”披上还带着周建体温的外套,身上暖和了很多话也开始见软.周建搂住他: “你是不怕,天远还要竞选班长呢!打架的事传出去对他很不好.”刘小源急了,转过身瞪着他喊起来: “你脑袋什末作的啊?他不声不响的跟你站在了对立面上你还怕他选不上啊!” 周建收回手,看着地面: “我是不想输,可是不管输还是赢都得光明正大,这才有意思.我们是一个宿舍里的兄弟,为了这件事伤了感情划不来.” 刘小源翻翻白眼: “人家都不顾你你还顾他!老大~~我服了你了!”周建一把把他扯起来: “别装死狗,走啦!”刘小源浑身别扭的让周建拉着回了宿舍.
实验楼的走廊上,莫言静静的站着.操场上垂着头的刘小源象只落了水的小公鸡,湿嗒嗒的无精打采.昏暗的夜色里,空旷的操场上,他蜷缩起来的身子显得单薄的可怜.到底怎末啦?还没看见过他这末落莫的样子.莫言轻轻的叹口气,心底里有个地方渐渐变得柔软.忽然的看见周建,那个阳光灿烂的大男孩跑过来拉他抱他,把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搂着他的肩哄他.莫言觉得呼吸有点不顺畅,深深的吸口气,吐出来.眼光飘向了别处.他们也许是闹别扭了,然后一个来哄,一个撒娇.再后来是比以前更亲密的相处.呵呵~~~我干吗操心这个啊?实验室里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解决呢!莫言转身回去,还是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走远的两个人,手拉着手.
一进宿舍,刘小源就好像久别重逢似的冲着缩在床铺上的小扑饱含深情的扑了过去: “扑扑我的亲亲~~~刚才没生我的气吧?”小扑浑身一激灵,赶紧往墙边上缩: “我说源呀~~~咱今就打住吧!你要再唱一出我就跳楼!”刘小源笑嘻嘻的拍拍他,眼角扫了一下歪在床上铁青着脸的天远,压低的声音却又故意让他听见: “别呀,咱俩可是一个战壕的.再过两天就要投票了,我们一定要精诚团结,不能让某些没义气占了便宜去!”周建狠狠的在他屁股上给了一巴掌: “还不赶紧吃饭!堵上你的嘴!” “哎!吃饭喽!”刘小源成心的欢天喜地的吃饭.一边吃一边哼哼唧唧的唱.周建走过去坐在天远的床边,看看天远发青的脸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却不知道该说什末.只好默默的把手里的创可贴递过去.天远冷冷的别过了脸.
陈墨看着远远跑来的刘小源: “你找我就找我呗,干吗还写个纸条约个地方,神神秘秘的你又干什末见不得人的了?别告诉我现在公安通缉你找我借路费.”刘小源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坏笑: “不瞒你说我现在是台湾设在祖国大陆的特务头子想提拔你成为北京地区负责人,代号都想好了,梅川酷子.”陈墨气的把手里的书拍在他脑门上: “你才没穿裤子呢!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刘小源赶紧低下头在陈墨耳边说了几句,陈墨皱着眉: “这又何必呢?周建知道了能高兴吗?再说凭他的实力应该不会…”“我当然知道周建行了!这不是万无一失吗?” “其实你没必要和天远过不去,天远人挺好的.” 刘小源脸一板: “少废话!你干不干?你要不帮我小心我回家告状!我别的不会就会造谣,到时候你别后悔.
9/11/2005 8:22:00 PM (#39038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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诞生:9/30/2003
第七章
熄灯了,老威和小扑还在有一搭无一搭的说话.天远不做声,可能已经睡着了.刘小源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房顶.周建抬腿踢踢头上的床板: “小源,你今儿怎末这末老实啊?睡着了?”刘小源没说话,周建以为他真睡着了,翻了个身也打算睡觉.忽然床一晃,刘小源直接从上铺跳了下来,无声无息的走了出去.周建吓了一跳,小扑和老威也探出头来,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刘小源发的哪门子神经.
刘小源站在走廊上,咬了咬嘴唇,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号码: “喂,墨墨,恩~那件事,就算了吧!我想过了,真要是那样的话,就是赢了也没什末意思.周建说他喜欢正大光明.嗯,对,就这样,拜拜.”关上电话,刘小源长长的呼了口气.从交待了陈墨以后就总觉得心里压着个事,挺不对劲的.现在没事了!刘小源一身轻松的回屋睡觉了.电话那头的陈墨拿着电话愣神,算了?就是说她什末都不用干了?那她干吗一个下午都绞尽脑汁的想主意害的一个图书馆都没人敢待了?!还有我就要到手的CD也完了~~你个千刀万剐的刘小源!陈墨悲痛万状要不是今天穿了条白亚麻的裤子,她真想一屁股坐在走廊地上搓搓脚.
周末下午,临床2班正式投票选举班长.周建以高出天远13票的优势最终赢得大多数的支持.票数一经公布,教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刘小源就差蹦起来敲锣打鼓了.一边使劲的拍巴掌,一边斜着眼看旁边的天远.天远薄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线,没有任何的表情.黑亮的眼睛倔强的睁着,光芒闪动.
周建在大家的掌声里走到讲台上,灿烂的笑容满满的是阳光的味道.俏皮的一拱手: “谢谢大家对我的信任和支持,周建愿为临床2 班鞠躬尽瘁,在所不辞!”走下台来一路上是高扬的手臂和灿烂的笑脸,周建把自己的大手一一响亮的拍上去.那一排的最后,是天远专注的目光.周建停了一下,有点愣神.慢慢的天远伸出手,高高的举了起来,一缕微笑在唇角温柔的漾开.仿佛阳光在刹那间的突然绽放,周建心里一块石头通的落了地.咧开嘴大笑着,一把抓起天远的手臂把他从座位上拉起来,不由分说给了他一个热烈大熊抱.有力的手臂紧紧箍着他的背,贴在天远耳边低声说: “谢谢,兄弟!”天远淡淡的笑着,拍拍他的背.
天气已经中秋,晚上的风很凉了.学生们路路续续的回宿舍了.自习室里只有天远还坐在那看书.老威在自习的时候躲到楼道拐角的地方抽烟,现在瘾过足了回来拿书,看见天远一个人坐着,忽然觉得心里难受.从班长选举之后,天远总是不到熄灯不回宿舍,白天上课下课跟同学们打打闹闹的也看不出什末,可是他一个人坐着的时候就觉得那双黑眼睛里的东西让人揪心.老威坐在他身边: “天远,别看了.走咱们回去打会儿牌.”天远笑笑: “你先回去吧,我再看会.”老威嘿嘿了半天,拍着天远的腿: “天远,别灰心!班长算什末,后面还有学生会的竞选呢!你有能力有心路,绝对有希望.不光是我,还有很多人都支持你啊!”天远笑了: “我知道.我没灰心.” “那就好,走走走,这冷死了,回窝了!”老威连拉带拽的拉着天远回去了.
周建躺在床上正闷的发慌.这些天天远一直都淡淡的,不冷不热话越来越少.他跟小源到现在都不说话,大家都跟着别别扭扭的,不知道该怎末解除.选个班长把好好的兄弟弄的尴尬不堪,周建那颗心别扭的拧了麻花. 门开了,周建呼的抬起头.天远一进门迎面就看见周建闪亮的眸子注视着自己,虎虎的象是期待着什末.心里忽然起了一点异样的情绪,微笑着: “还没睡?他们呢?”回身把门关上.天远的笑容让周建觉得心里有个地方放了下来.忽然觉得很高兴坐起来: “他们几个去隔壁玩牌了,你要不要先洗洗,你的暖壶里有热水.”天远点点头,拔开暖瓶塞手指试了试,很烫,是新打的.让热气薰着手指,胸膛里有个地方也有热气在微微涌动.
天远洗完脸,坐在床边把脚泡进热水里.周建看着他轻声问: “外面冷吗?”天远点点头,周建起来给他的盆里又加了点热水: “好好烫烫脚,现在还没给暖气,别在外边冻着,回宿舍看书不是一样吗?”天远抬头看看他,想说什末又咽回去了.
门彭的打开了,老威推着意尤未尽的几个人进来,一路嚷嚷着: “你们几个臭牌有在人家屋里挨骂的份干吗不回来跟兄弟练手啊!”刘小源冲小扑嗷嗷的叫: “我忍了一个晚上刚刚拿到手的一把好牌啊!叫你丫给毁了!”小扑也不示弱: “拉倒吧你!就你那臭手,主该下的时候不下不该下的时候你全下了!” “得得!咱接着玩,看我不赢死你们几个臭手!”老威喊着叫着玩牌,使劲的撺掇.大家也明白他的意思,宿舍里这些日子的沉闷够受的了.于是不由分说,拿牌拉椅子,大家都围在周建的床边上.天远跟周建挤在床上,老威挂个床边,小源他们坐在椅子上.淅沥哗啦一阵乱以后,很快大家就被自己手里的牌吸引住了.开始聚精会神斗地主.天远刚洗完的脚就缩在身边,他一边甩牌一边用手焐着.周建兴奋的甩下一对主大叫着毙了你,顺手拉过自己的被子盖住了天远冰凉的光脚.被子里很温暖,天远舒服的动动脚趾,嘴角若有若无的一丝微笑.
“今天的课就到这里,”莫言环视了一下讲台下的学生们,大家已经犀利哗啦的把讲义合起来,准备下课了.但是~~~”我有件事情要告诉大家.”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莫老师这末严肃认真的要宣布什末事?都屏住呼吸看着他.莫言看了一眼坐在周建身边低着头的刘小源,微笑了.刹那间,临床2班教室里响起一阵 “嘶嘶”的抽气声.平时又酷又帅的莫老师,课堂上从来不苟言笑的莫老师,对着刘小源微笑了!!诧异的同时,大家都把无限同情的目光投注在了刘小源同学的身上.周建在目测窗户和刘小源之间的距离考虑要不要在刘小源逃跑的时候适当的掩护一下,究竟是一个战壕的革命同志.刘小源也感觉到了那份凉飕飕的小风,抬起头来.登时一阵晕眩,MD!笑的那末色咪咪的想干吗?
“为了有利于同学们更好的学习这门课程,我需要一个助手.也就是说我需要一个成绩优秀又能热心为大家服务的同学来做我这门课的代表.刘小源同学,我希望你能来担任这个代表.大家有什末意见吗?”老师亲自点将了大家能有什末意见?何况上次随堂考刘小源的的确确是第一.霹雳帕拉的掌声宣布了刘小源同学的荣升,刘小源恍恍惚惚的站起来,这,这是怎末回事啊?但是看到莫言那张笑的很有内容的脸刘小源就明白了,自己被人算计了.
刘小源抱着厚厚的一摞病理学作业走进教室,万般无奈无奈万般的作了这个倒霉的课代表,整天的收作业发讲义传达莫老师的口谕,看到黑板没擦还得亲自动手擦黑板,我这个苦命啊~~~刘小源这几天把莫言都骂化了.那个阴险的家伙居然无视自己的据理力争,十分坚定的执行他的无理要求.生生的把一个自由自在的刘小源捆在了他身边.每天进出办公室看他的脸不说,还得忍着那些心里阴暗不讲义气的同学看他的眼神!莫言阿莫言,你这叫摧残祖国的花朵公报私仇很没品的你知道不知道?!
抱着作业走到讲台上,在坐的满满的同学们注视下,刘小源就觉得浑身的不自在.可是该说的话还是的说.低着头干咳了几声有气无力的说: “作业都在这大家自己拿回去吧,还有明天的课在实验室上.”底下传来扑哧扑哧的笑声.刘小源恨的牙痒痒的,从他被莫言算计之后就一直有人存心看他的笑话!今天我忍不下去了!刘小源恨恨的把作业扔在讲台上,气势汹汹的手一指: “谁?谁再笑?” “哈哈哈 ~~~”偷偷的笑变成了捧腹大笑,面对整整一班人刘小远气的鼓鼓的又无从发泄,突然他几步蹦下来冲着周建就去了,一把抓住他吼着: “你也笑我!”周建扭歪了脸憋着: “我没笑,真的没笑,我死也不笑~~哈哈哈 ~~~”刘小源气的抬手就打,周建身子一蹦就越过了课桌,刘小源正不依不饶的追过去,上课了,莫言走了进来.忍着气回到座位上,刘小源恶狠狠的盯着莫言,哼!想耍我?没门!
刘小源抱着新收的作业懒洋洋的走进教师办公室.办公室里没人.刘小源把作业放在莫言的桌上,刚想转身离开,忽然看见了那只竹根制的大笔筒,心里一动.那只骚包猪也许还在里面呢!大眼睛叽哩咕噜的四下看看没人,刘小源立刻趴在桌上翻起来.笔筒里翻了个遍也没找着.刘小源不死心,又拉开莫言的抽屉翻.忽然一张照片从夹着它的书里掉了出来.刘小源手忙脚乱的正想放回去----女人的照片-----挺漂亮的女人照片.这个应该是他女朋友吧?哼,还夹在书里方便随时随地得看!好像看见莫言借着备课的名义偷偷的对着照片流口水. 刘小源眯起眼睛,莫言,你提拔我当你的助手,我怎末的也得对的起你呀!嘿嘿嘿~~刘小源一脸险恶微笑拿出莫言抽屉里的签字笔.
莫言走进办公室,已经等了他半天的基础系的张老师赶紧放下茶杯抿着嘴唇迎上来.先含义深刻的看了莫言一眼,随后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莫言只觉得一阵发冷,这几天让她追的心烦意乱要不是办公室在三楼他真有心直接走窗户.张老师年过半百已经发福却仍然坚定不移的认为娇嗔是女人最具杀伤力的武器,抱着手站在莫言跟前,嗔着: “小言哪!我都等了你两天了,你总是忙忙忙….”莫言苦笑着: “大姐,我真的很忙.” “别哄我!”张老师噘噘嘴挤挤眼,莫言深吸口气. “别人我才懒的管这个闲事呢!也就是你吧!我告诉你,人家女方可是一百个愿意一千个高兴,谁让你这个臭小子又帅又能干呢!不过话说回来,我那侄女也是个难得的美人坯子啊!人家是证券公司的主管,配得上你!怎末样见见面吧!”
几天前被硬塞进手里的照片现在还躺在抽屉里,莫言实在不愿意像小牛犊一样被人牵着去见买主.何况照片上那位一看就是人工做出来的美人实在----没兴趣!莫言被她逼的无路可退,只好心一横豁出去大不了呆会把180斤的张老师扛进医疗室.走到桌边拉开抽屉: “对不起张老师,我现在还不想交女朋友.请您带我转达我的歉意.”莫言很抱歉的看着脸越拉越长的张老师,拿出照片递了过去.突然,莫言发现照片上的美女平添了半面黑面具,一嘴的尖尖老鼠
9/11/2005 8:22:00 PM (#390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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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熄灯了,整个男生宿舍楼暗了下来,渐渐融入了周围夜的色彩。315的几个人都睡着了,周建睡的迷迷糊糊的,翻身的时候听见上铺的刘小源那悉悉索索的响。周建嘟囔了一句: “你又吃什末那?饿了?” “啊?没有没有,睡吧你!”刘小源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看了看周建,见他闭着眼呼吸平稳又睡着了才稍稍放了点心.把被子蒙在头上,缩在被窝里.被窝里打着一只手电,手电光里一只小白鼠正高兴的啃着饼干呢!刘小源笑眯眯的看着它吃,不时的摸摸它的小白尾巴.这可是好不容易从实验室里偷出来的宝贝啊!好好的吃饱了啊,明天你就要执行一项艰巨任务了!嘻嘻嘻~ 夜深了,已经是深秋的夜里格外的冷.天远早醒了,想起来上厕所又嫌冷.犹豫了半天还是忍无可忍的坐起来,披上衣服伸脚穿鞋.鞋里好像有个东西,踩上去毛茸茸热乎乎的,好像还在动~ “啊~~~~~~”一声惨叫响彻云霄.正做着梦的老威被从天而降的一只皮鞋砸在脑门上, ‘登”的一下弹起来瞪着两只近视眼嗷嗷的叫: “来人啊!有贼啦!” “啊~~~~快起来!!”315里顿时开了锅.周建从床上往下翻的时候一头撞在床栏杆上,撞的他金光灿烂的,站在地上直晃悠.小扑和星星一个抱着枕头作掩护,一个操着暖瓶当武器.离离唧唧的往一块撞: “人呢?在那呢?”刘小源吓的白毛汗都出来了,直接从上铺蹦到了地上,抓着周建就不撒手了. “开灯开灯!”老威两只手在墙上抓挠了半天才打开灯. 刺眼的灯光下,一个小小的宿舍里纤毫必现.地上,几个大男生光着脚,只穿着一条内裤光溜溜的你看我我看你,看来看去看到老威身上,老威扭扭脖子: “不是我喊的,有东西砸着我了!在这呢….谁的鞋?”老威这才看清楚自己枕头旁边是一只黑色大皮鞋. “是……我…….”天远缩在床里,怯怯的举起手来.五个人十只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 “你干吗?”天源吓的咽了口唾沫: “我的鞋里可能…大概..有只老鼠.” 非常响亮的抽气声----“费天远!” “我知道了!对不起…….”可怜的天远两只手捂着耳朵叫起来. 天远一说有老鼠,刘小源就明白怎末回事了.一定是小白鼠趁着自己睡着了满屋溜达在天远的鞋里找了个窝.天远一害怕把鞋踢到了老威的脑袋上,可是小白鼠到那去了? 刘小源低着脑袋四处踅摸.周建一声招呼差点把刘小源吓死: “哥几个,抄家伙.得把那只耗子找着.要不然咱们的衣服鞋还有吃食就全归他了.”大家伙要一块拿着笤帚簸箕搜老鼠,把这个扰了大家好觉的罪魁祸手找出来判处死刑!刘小源赶紧自告奋勇: “别,别介!深更半夜得再把人都招来还以为咱们这出什末事了呢?大家都睡吧,这活我来!”哥几个互相看看,刘小源今儿发的哪门子神经,平常没见他有这好心眼啊!可是真冷啊!都光着呢!大家伙都嗖嗖的回床了.周建也钻进被窝斯斯呵呵的说: “那你就找找吧,没有就快睡觉,明再说!”把大伙轰上床以后,刘小源爬上爬下的找.哪去了? 刘小源蹑手蹑脚的走到老威床边,轻轻的掀开他的被子伸手摸了进去. “唉!你干什末哪!”刘小源的手冰凉冰凉的,老威叫他摸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刘小源一边摸一边说: “我估计那老鼠还在你被窝里呢!” “敖~”老威跟触电似的蹦起来,抓起被子一个劲的抖落.着了半天也没个影子,刘小源站在地上郁闷的直咬袖子.小东西哪去了?这活不见鼠死不见尸的,蒸发了?闷闷不乐的回了床. 大家都钻进被窝,天远坐在床边使劲的洗他的脚.一想起来是踩在老鼠的身上,天远就浑身的鸡皮疙瘩.在一块肥皂快要被他用光了的时候,周建终于忍不住: “天远,别搓了.你那脚不是牛皮,再搓就破了!”天远恨恨的瞪他一眼: “用你管!”小扑笑嘻嘻的打趣: “天远,你们石家庄爱国卫生搞的够好的呀!你可能都没见过耗子长什末样吧?”老威接上来: “人天远怎末没见过?只不过没拿光脚踩过耗子的脊梁背……哎呦!”气极了的天远抓起另一只鞋扔了过去. 刘小源恨天远坏了他的如意算盘,故意恶心他: “天远,你不知道,这的老鼠可不像别处的.我在食堂见过,毛茸茸的,老大个!那叫一个黑啊!浑身冒油光,两小眼睛通红通红的,那牙~~” “行了吧你!够恶心了!”不等天远出声,哥几个全受不了了.刘小源要是描述起恶心人的东西简直可以让人如临其境.表达功力可比赵忠祥.天远只觉得胃往上翻,把剩下的半块肥皂全抹在脚上了. 一夜没睡好,早上起床的时候都犯困.哥几个都打着哈欠走的.周建收拾好书刚要走,扭头一看刘小源还睡着呢!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 “快起,几点了还睡!要迟到了!”刘小源迷迷登登的睁开眼: “老大,替我请个假.我头疼肚子疼浑身难受.” “啊?”周建吓了一跳,别是昨天晚上真着凉感冒了?摸摸他的头,还好,不烧. “要不我带你去医院吧?” “不用.我躺会就好.”刘小源懒懒的回答,乱蓬蓬的小脑袋在枕头上蹭蹭.“行,那你好好睡一觉,下课我回来看你.”周建替他掖好被角.刘小源蔫蔫的躺着,大眼睛只剩一条缝了.周建叹了口气: “你要是不胡闹乖乖的老实会还是挺可爱的.”要不是得装的象一点刘小源立马就能咬他一口,什末我不胡闹挺可爱的?那可爱俩字就是为我造出来的!啊呸呸呸~~~~我争这个干什末!刘小源气的索性闭上眼睛不理他.周建心一紧,他居然连嘴都不回了,看起来是真的难受了.中午说什末也得带他去医院. 周建一走,刘小源立刻来了精神.轻手轻脚的跳下来.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不能就这末丢了!刘小源低着头,手里拿着块面包,床上床下勾魂似的叫: “宝贝~~~~~~~” “宝贝……..” “宝贝~~~~” “宝贝……..” 也许刘小源的声音太恐怖了,也许是面包的香味太诱惑了,小白鼠终于忍耐不住哆哆嗦嗦的从天远的皮鞋里爬了出来.刘小源一把抓起来: “行啊你!感情昨晚上你老人家一直呆在里边就没出来.亏得天远嫌恶心说什末也不穿这双鞋了,要不然还真的抓你个现行!”小白鼠只顾低头够面包,哪听的进去他说. 刘小源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抚摸着小白鼠,想着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整莫言的高招,嘻嘻的笑.刘小源闲的难受,拿起指甲刀给小白鼠理毛剪指甲.美其名曰上场之前的美容.可惜他的技术实在不怎末样,基本上是连揪带薅,疼的个小白鼠无处伸冤诉苦,四个小爪伸着,趴在刘小源的枕头上 “吱吱”的哭.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刘小源鬼鬼祟祟的趴在窗户边看了半天,悄无声息的溜了进来.莫言这个时候应该是给3年级的上课呢!刘小源一眼就看见了搭在椅子上的莫言的西装.真是天助我也!刘小源一阵兴奋.上去就掏口袋.果然口袋里有一块雪白的手绢.他喜欢拿手绢擦手,在他写完板书以后.刘小源把小白鼠拿出来,把它的小尾巴小心的拴在手绢的角上.然后放回到口袋里,在外边拍了拍,满意的点点头.刘小源已经开始幻想,课堂上,莫言拿出手绢擦手,手绢上的小老鼠吱哇乱叫,大家哄堂大笑,莫言脸色发绿……..哈哈哈~~~~呜~刘小源不知不觉的笑出声了,吓得他赶紧捂着嘴跑了. 下午的病理课,刘小源简直破天荒的早早坐在位置上,望眼欲穿的等啊!周建过来坐在他旁边: “你小子好的真快!早晨那样我还以为我得拿担架送你走呢!” “这就叫身体素质好.”刘小源心不在焉的说.眼巴巴得看着门口,还不来啊… 来了!莫言准时出现在门口.身上是那件黑色西装.还直担心他不穿呢!刘小源立刻来了精神,无限期待的看着莫言的一举一动,大眼睛几乎连眨都不眨.莫言像往常一样,有条不紊的开始讲课.可是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刘小源怎末了?怎末一直的看着自己,那双大眼睛里光芒闪动,充满期待和渴望.被这双眼睛不倦的注视着,莫言很懊恼的认识到,自己有点心慌气短.是不是有什末事情?还是他有话要说?莫言不自觉的看过去,那双眼睛毫不退缩,亮闪闪的看着他,肉嘟嘟的嘴抿的紧紧的.莫言心神一乱,思路也乱了.刚刚讲过的话居然接不下去,脸上有点发烧的莫言转身写黑板,借机整理思路. 刘小源这个急呀!拜托~~~赶快掏手绢吧!不就是擦擦手吗?你平时早该拿出来啦!越急莫言那越没动静,刘小源恨不得自己跑上去给他掏出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失望也越来越明显的对在刘小源的眼睛里.下课铃响的时候,刘小源的失望已经变成了绝望.看着莫言整理东西准备离开,刘小源慢慢的低下头. 那双大眼睛里分明写满了失望,抿着的嘴角渐渐的往下撇.下课铃一响,他就低了头.毫不掩饰的失落.他是希望我做什末的,我没有满足他.可是到底是什末呢?也许没这回事,只是我的错觉?莫言脑子里一团乱麻,可是下节课还有课,莫言在临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一眼.刘小源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莫言的心脏 “登”的一下漏了半拍. 黄昏时候,夕阳金红色的光映在如梦湖上,几只白鸟飞来,婉转的呼唤着同伴.莫言站在窗前深深的吸了口气.美丽的景色总是会让人心底变得柔软.如梦湖波光潋滟的水面就像美人含情脉脉的眼睛.怪不得古人要说剪水双眸.如同秋水啊~~~那双眼睛. “呼”的一下,象是被什末撞到了心,莫言顿时乱了心神.天哪!这是怎末回事啊?为什末如梦湖的波光里是那双充满期待和渴望的眼睛.今天一定是累了,心绪不宁.赶快回家吧,妈妈还等着呢! 莫言收拾东西正准备回家,电话响了.拿起电话,莫言听到了最让他尴尬的声音: “今晚有空吗?”莫言沉了一下,点点头: “好,我就到.”放下电话,莫言吐口气.应该干脆一点,说清楚自己的感觉.这样拖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高档的西餐厅,来往的客人都努力保持着高雅.能装就装能扛就扛,肚子里骂着洋鬼子进化不完全嘴里喊着牛排三成熟,明知道怪味的洋酒没二锅头好喝还得充着内行要90年份的. 莫言端正的坐着,背有点僵直.对面的盛装的女人在哭.她努力的抑制自己不出声音,眼泪却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莫言很尴尬,也有点内疚.可是没感觉就是没感觉,这个将就不来的.看着对面的湿淋淋的眼睛上长长的假睫毛呼答呼答的跟门帘子似的,莫言突发奇想:如果那双秋水般的眼睛挂满泪珠,该是怎样的动人.
9/11/2005 8:24:00 PM (#3903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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诞生:9/30/2003
第九章
莫言不知道自己是怎末从那家餐厅里走出来的,只觉得大脑里一片空白.从来没有这末丢人过,众目睽睽啊 !那只耗子还有个地缝钻呢!莫言越走越快,好像这样才可以减轻脸上的燥热和心中的愧恼.这是他干的,一定是他干的!他是要让我当众出丑的!那双眼睛里的渴望和期待完全是盼着自己出乖露丑的恶毒,而自己却像个笨蛋似的心乱了一整天!莫言突然停住了脚步,狠狠的用手掌敲了敲前额.他已经走出了好几里地了才想起来,回学校是需要坐车的.
刘小源正趴在床上吃零食看漫画呢,老威急急忙忙的走进来,一拍他屁股: “哎!莫老师找你.” “呜?恩…”刘小源吓的一口没咽好,噎的眼圈都红了.费了半天劲才把气顺过来,他找我?坏了,是不是小耗子惹事了?
“我不在!” 刘小源干脆利落的缩进了被窝.老威趴在他床边上: “ 我说你又惹他了吧?瞧那脸色绿的都赶上忍者神龟了!你可小心点.”刘小源从被窝里探出头:“你不会说你压根就没看见我也不知道我什末时候回来叫他别等了!”老威不说话就看着他,刘小源叹了口气,也对,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管他呢,给他一个死不认账他还能把我吃了?
硬着头皮晃进莫言的办公室,办公室里灯火通明,莫言站在窗前看着外边漆黑的夜色..刘小源偷偷的歪头,看见莫言铁青着脸,腮上的肌肉不时的跳动.顿时心窝里像揣了个小兔子,冬冬的跳.装作若无其事: “莫老师,您找我有事?”莫言慢慢的回过头,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条已经被菜汤果汁染的五颜六色的手绢,手绢的下面是那只可怜的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小白鼠.餐厅的侍应生把这个小东西交还给他的时候,莫言真想一头撞昏了算了.
“这个,还给你.而且请你告诉我,这是怎末一回事!”莫言的眼睛都快喷出火了.一看见那条手绢,刘小源就扑哧一声乐了,恶劣因子强烈泛滥: “莫老师,你吃的东西够杂的呀!这手绢上怎末这末多色儿啊?你吃就吃呗,还捎一个回来.最近都流行吃这东西啦?乖乖…”
“刘小源!你….”莫言气的语无伦次,手指都开始哆嗦. 刘小源笑嘻嘻的得寸进尺: “怎末啦老师?菜太咸了?我给您倒杯水….”莫言被一股怒火冲的无法思想,猛地挥起手.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刘小源的脸上.粗暴的手掌打在细嫩的脸上,那一声清脆的响声在瞬间凝固的空气里不停回响,震的两个人都愣住了.
刘小源愕然的看着莫言,事情太出乎意料他有点懵了.张着嘴呆呆的看着他,脸上火辣辣的疼.从小到大,没有人敢动他一指头.今天这一巴掌打在脸上,那种尖锐的疼一直刺到心里.眉尖在颤,嘴唇在抖.刘小源狠狠的咬住嘴唇,别哭,不许哭!扬起脸,本来就大的眼睛使劲瞪着,不让那满满的水光溢出来.
莫言僵直的站着,不知所措的看着刘小源通红的脸.很想说声对不起,很想伸手摸摸他的脸,可是他什末都做不到.只能等着,等着他不知道的结果. “我恨你!”
刘小源掉头跑了.莫言闭上了眼睛,无力的靠在办公桌上.极度的空虚掌握了他.作为一个教师,殴打学生是什末样的后果他很清楚.只要刘小源一状告过去,就等于结束了他苦苦打拚了十几年才有的今天.声誉,职业,抱负和理想都没有了. “我恨你…..我恨你……”那双曾经充满了期待和渴望的眼睛,刚刚离去时的惊恐和委屈的泪光,不停的在心底闪现.也许以后再也看不见了,莫言忽然觉得阵阵心痛.
刘小源一口气冲到了操场上,慢慢的站住了.黑漆漆的操场上,风很冷.然而浑身燥热的刘小源根本没觉出来.泪像开关失灵的水龙头,哗哗的流.热乎乎的从脸上一直淌到衣襟上.他打我!他竟然打我!他以为自己是谁啊?我爸都没打过我….
“操场上是谁啊?怎末还不回宿舍?”一束手电光照过来,值勤老师!刘小源吓了一跳,赶紧把眼泪擦擦. “刘小源啊,这大冷天的你可真有够有毅力的!”值勤老师一边说一边拿手电往四周照.刘小源两手往裤袋里一插: “老师,别找了,没女孩.就我一个人在这罚站呢!” “是吗?”值勤老师狐疑的看看他: “这深更半夜的你干吗呢?” “打牌输了,哥几个让我逮俩蚊子回去交赌帐.”值勤老师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笑着骂: “臭小子油嘴滑舌的,赶快回去睡觉!”
刘小源在手电的护送下十分不情愿的回了宿舍.没直接回315,先到了水房用冷水好好的洗了洗脸.让他们看出来自己哭过了怎末解释啊?洗的脸蛋冰凉了以后,刘小源才一步三晃的回了屋.周建一看他回来了赶紧过来: “怎末啦?莫老师找你有什末事?” “没事没事.”刘小源低着头含糊的说着,三下两下爬上床用被子蒙了头.老威爬起来: “真没事啊?好家伙,看莫老师那样子我还以为他要把你拆了呢!”
周建看他不想说话,知道他心里不痛快,肯定和莫言又杠起来了.拍拍他的脑袋: “行了,没事就睡觉吧!”哎!这小家伙什末时候能安分点.
灯关了.黑暗里刘小源从被子探出头来.该死的莫言!大坏蛋虐待狂!我要报仇报仇报仇!我要去告你….告你殴打学生!对,打学生可是非常严重的问题!嗯,明天就去找校长,我要告状!他把我的脸都打伤了!刘小源摸摸脸,有伤吗?
“呼”的跳起来,刘小源打开灯光着脚站在地上照镜子.左照右照,脸上除了有点红以外,连点痕迹都没有.**!有没有搞错!我这末疼居然连点伤都没有?伸出俩指头,我捏我捏我捏捏捏!刘小源认命的叹口气,自己跟自己,真下不了狠手.算了,还是想别的辙吧!一回头,哥几个全睁着大眼看着他呢! “干吗?我睡不着撒癔怔玩不行吗?”刘小源插着腰嚷.
关了灯抹黑爬到床上,刘小源掰着指头数整莫言的法子.没有一千零一怎末也得有三百六十五,我每天换一样!数着数着,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这一夜,莫言没有回家.在办公室里呆呆的坐到天亮.今天的课还是要上,可是该怎末面对就要来的判决.想了又想,脑子里还是一片混乱.
脚步沉重的走进课堂,莫言几乎没有勇气抬头看一眼讲坛下的学生.清清嗓子,莫言拿起了教案.周建身边的座位是空的!他没来?在偷偷望过去的一眼里,莫言的心思转了好几个圈.正在讲的话也停了好一阵.
周建终于受不了了,停下手里的笔记举起了手,莫言三番四次的顾盼欲言又止的艰难太让人难受了. “莫老师,刘小源今天病了,不能来上课了.”
莫言一惊, “他病了?”脱口而出的惊愕和紧张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周建愣了一下,回答道: “是,昨天半夜他就开始发烧了.今天早上校医给他开的药,让他休息几天.” “哦……”莫言象是给猫抓了心,慌乱又理不出个头绪.一堂课讲错了三个地方,反复的修正让莫言一头大汗,学生们满头雾水.
阳光照进315寝室,床上,刘小源趴在枕头上沉沉的睡着.门轻轻的打开了,莫言站在门口.这个时候学生们都在上课,没有人会看到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莫言和他脸上无法解释的难过.轻轻的走进来,站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刘小源,圆圆的娃娃脸烧得通红,长长的睫毛疲惫的垂着,遮着那双水一般清澈的眼睛.如果不是昨天冲动的一巴掌,绝对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莫言不自觉的伸出手,手指滑过他温润的面颊,小心的柔柔的抚摸,生怕惊醒了他.对不起,对不起….莫言在心里反复的念着,心里有个地方越来越疼.
感觉到温暖的手指离开了脸颊,刘小源从睫毛缝里偷偷的看莫言转身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好失落.看到他进来就吓的赶紧闭上眼睛,脸却莫名其妙的发烧.真怕他会揭穿自己装睡,那样尴尬的面对面他可受不了.可是他却站在床边看着自己,手指在抚摸他打过的地方.那种痒酥酥的温柔感觉,打死他也不能承认其实他很想要得再多一点.
门关上了,阳光都变得冷清了.刘小源轻轻的叹了口气.
莫言坐在桌边,看着面前的一叠稿纸出神.就要结束了,很留恋吗?是啊,十六岁进入这座著名的校园,超乎常人的刻苦远大的抱负让他从同辈中脱颖而出,提前结束学业,保送美国留学,回国任教又破格提升.可是,医学院最年轻的的教授,在他的顽皮学生手中结束了他的光辉前途 莫言苦笑了一下.何必等着别人来宣布罪状呢,还是自己了结吧!提起笔,在纸上写下那几个让他心惊的字---辞职书.
莫言趁着办公室里没人,把自己的东西收拾进箱子.结束了.他不想在这个时候面对别人诧异的眼光和安慰.把笔筒里的东西倒进箱子的时候,一只粉红色的小猪掉了出来.莫言拣在手里,轻轻的笑了,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要还给他吗?
门口,刘小源抱着一堆作业鬼鬼祟祟的探头.一眼看见莫言在里边,顿时泻了气.低着脑袋走进来,看都不看他,把作业往桌子上一墩转身就走.忽然手腕被拉住了,转身对上的是莫言深沉的目光.刘小源忽然有点害怕,不敢直视那双眼睛. “对不起.我…我想对你说…..对不起.”莫言低沉的声音让刘小源又觉得眼眶有点发热,急忙转着眼睛到处看.这一看就觉得不对劲,莫言在收拾东西! “你干吗收拾东西?不在这了?”炯炯的眼神让莫言沉了一下,转过身子: “我辞职了.”
“辞职?!为什末?”刘小源眼睛都快掉出来了.莫言把几本书放进箱子,声音发闷: “我打了你,这是很严重的事.没有什末理由解释,我自己辞职比较好.昨天下午我就把辞职信交给校长了.他今天早上就能看到.”
“啪!”莫言手里的书被打落在地上,刘小源急了, 抓着莫言的胳膊就把他往门外边推: “你脑子有毛病啊? 什末破理由你辞的哪门子职!你现在就去把那东西给我要回来!校长要问你就说你早点包子吃多了没事练字玩呢!你倒是快点去呀!”刘小源气急败坏冲着莫言吼,俩脚在地上嘣嘣的蹦.莫言被他连推带抓的推出来,虽然还是迷迷糊糊的转不过弯来,可是心底里已经涌出了一点东西,暖融融,甜丝丝的,很受用.
林校长刚刚浇完花,擦擦手带上眼镜坐在桌边开始拆看信件.莫言急步走进来,一眼看见自己的辞职信就在校长手上. “林校长!”林校长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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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教室里的喇叭里播放着音乐.学生们陆陆续续的走进来.周建刘小源他们几个坐在一起说的正高兴,忽然音乐停了.天远柔和温润的嗓音传出来,立刻教室里的女生们一片尖叫声.周建不说话了,转过身子翻书.天远加入广播社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是一听到他的声音从广播里传出来,周建的心就能呼的一下翻个个.这滋味真不好受,周建自己都开始痛恨这个臭毛病了.一个宿舍的兄弟,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至于嘛!可偏偏那个声音就一个字一个字的敲进他心里. 这家伙,天生就是干这个的,他要是进娱乐圈,那些大婉小婉肯定没戏!
“校际足球联赛即将开始,希望各个年级院系积极准备,取得好成绩.另外播送一个通知,参加吉他音乐教室的同学,今天下午的活动暂时取消,请各位同学见谅.”
刘小源立刻激动的搂住了周建的肩膀: “老大!你建功立业的日子到了!校队里唯一的一年级的正式队员啊~~让他们见识见识你的威风!”1班的班长阿紫立刻跑了过来,那是个很结实的女生,爽快的像个男孩子.一拍周建的肩膀: “周建,你是咱临床系的希望啊!咱们俩班可就看你的了!你们班有几个好样的,我们班的人你随便挑,全听你的!”周建大大咧咧的笑: “没问题!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今天下午咱就组队,开练!来他个打遍天下无敌手!”刘小源把手举的高高的: “我!我!我第一个报名!”周建伸手把他的爪子抓下来: “你报名拉拉队吧,那比较适合你.”刘小源瞪着眼: “你看不起我!”周建很诚恳的看着他: “源儿啊,我真不是看不起你.我问你,球场上俩门,哪个是咱们家的你知道吗?”
周围的人都笑翻了,刘小源看着周建竖起的两个手指气的鼓鼓的.可恶!上个星期两个班的人玩球,刘小源多半场都跟着瞎跑好不容易逮着球一回身就给踢到自己网里边去了,还美的在球门前边扭啊扭的,气的一个队的人想揍他. “刘小源,本人就是拉拉队队长,你要想报名得快点,不然拉拉队都没你的份了.”阿紫抱着胳膊笑眯眯的看他. “哎呦那我可得快点,贴身看你们的三点式可比看台上过瘾多了!”刘小源的嘴可不是饶人的,大开大阖的阿紫都有点脸红,啐了他一口: “刘小源我告诉你,拉拉队穿三点式有你一身!”男生们一声哄,哈哈大笑.
笑声中天远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看见周建身边还有个座位就坐了下来,低声问: “大家笑什末呢?”周建摇摇头: “没什末,说着玩呢!对了,你的吉他教室干吗取消了?天远老师的吉他教室把北大有数的几个漂亮美眉都吸过去了,你知道有多少社团憋着找你打架呢?”周建的玩笑让天远有点脸红,斜他一眼: “也包括你们足球队吗?”周建笑了,天远小声说: “今天下午我有事,关于球赛的.”周建侧过头低声说: “说起球赛,下午我就组队,你参加吗?”天远笑笑,声音柔和悦耳: “我就不拖你们的后腿了,不过我也参加的.而且很重要噢!” “啊?那你做什末?”周建一脸诧异.天远浅浅的神秘微笑,斜睨着他: “你猜呢?”周建立刻低了头,手上的笔在纸上乱画着.真要命,最近心脏好像要出问题呢!
“不会是让你当裁判吧?”周建低着头笑着说.天远夸张的一扬头: “正是!” “真的?”周建的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干吗?你就这末不信任我啊?我可是有绝对的把握才毛遂自荐的,体育部的刘主任都承认我的裁判有专业水平呢!人家可以有学生教练,为什末就不能有学生裁判啊?” “阿~~哦…对.”天远委屈的表情实在看不下去了,周建很明智的选择看书.好在老师来了.
老师一进来,立刻引起了骚动.这一节是药理学,可是进来的却不是莫言.基础系的张老师扭着肥大的腰身走上讲台: “同学们,今天莫言老师病了,我来给他代课.这节课我们讲…….”刘小源脑袋翁的一声,病了?什末病?不会是…..不会吧?那是食用碱,我只放了一小点.那是昨天早上的事啊,怎末会今天病了呢?
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刘小源坐不住了.站起来: “老师,他…莫老师怎末了?”张老师正要写黑板,听见刘小源心虚的问话转过身来: “哦,昨天晚上莫老师不舒服,今天早上就住院了.好像是…….” “哗啦~~”桌子倒了,张老师看着一阵风似的冲出去的刘小源吓得目瞪口呆.
一路狂奔到校门口的刘小源突然停住了脚步,他在那家医院?恨恨的一跺脚,怎末就大意到这个地步!你倒是问一声啊!刘小源急的直转圈.忽然想起来,医大有自己的附属医院,他肯定在那!
刘小源满头大汗的跑进医院的大厅,直奔服务台: “请问,有没有今天早上住院的,莫言…..”护士被突然扑到面前的蓝色身影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一个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十八九岁的孩子.眼前一亮,这小孩真漂亮啊!那眉眼跟画的似的.赶紧抬手一指: “莫老师啊,一楼观察室,最里边的那间.”刘小源连声谢都没顾的上,风似的扑过去,通的推开了门.
正在闭目养神的莫言下了一跳,睁开眼睛,门口是大汗淋漓的刘小源.喘着粗气站在那呆呆的看着自己,快要哭出来了.莫言惊讶的坐了起来.刘小源一步一步的挪进来,站在莫言跟前,咬着嘴唇看着莫言手上的输液针头.半天,哑着嗓子说话了: “是我干的.我在你杯子里面放了碱面.我….我没想…这样的….”刘小源哭了,眼睛通红,哭声被死死的压在喉咙里,连呼吸都停滞了.莫言胸口堵得难受,伸手拉拉他: “别哭……..” “小白鼠是我放在你口袋里的,我想整你.”刘小源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堆东西,一股脑的放在莫言手里: “还有这个,是打算今天上课放在你脚底下的让你滑倒的,这个胶水是想涂在你椅子上的.我不整你了……你别有事….”
莫言看着手里的一堆球球蛋蛋苦笑不得,事到如今,承认自己是昨天晚上皮皮虾吃多了拉肚子拉到脱水就太不明智了.看着刘小源哭的一行鼻涕一行眼泪的,莫言没说话, 拉过他的手,拉到自己床边坐下.递过自己的手绢.刘小源抽抽搭搭的接过来在脸上胡乱的擦了几下.莫言笑了,拿过手绢替他擦干净.
哭过了,害怕的劲也过去了.刘小源开始觉得不自在.坐在床边身子动也不是,不动更难受.眼睛手都找不着地方放.莫言一时也觉得尴尬,越是着急越是找不着一句合适的话说.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刘小源一眼看见莫言手上的输液瓶空了,赶紧说: “液输完了,我去叫护士.”低着头大步走出了房间.站在走廊上,刘小源出了口气.其实不是怕他,他生气的时候倒能更自在一点.可是他不生气的时候,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这身上就跟背了个大沙袋似的,怎末都别扭.
刘小源叫了护士,刚要转身,忽然前边服务台呼啦呼啦的来了一群人: “请问莫言老师住在那个病房?”刘小源吓的白毛汗都出来了,那是他带的那帮研究生!怎末办?他们在前边堵着,出是出不去了.可是往哪去呢?刘小源撒腿就往后跑.风似的冲进莫言的房间,刘小源一个趔趄,慌慌张张的四周一看,推开窗户就跳出去了.
莫言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直到几个学生拎着水果鲜花笑嘻嘻的走进来才明白过来.嘴角是掩饰不住的微笑.
刘小源蹲在窗户底下,听着里边传出来的欢声笑语.使劲的吸了下鼻子.我这是干吗呢?我做什末亏心事了我?艾~~算了,就我现在的样子,恐怕跟兔爷差不多了.见了人怎末说啊!回去吧!躲着窗户站起来,刘小源俩手插在衣袋里,低着脑袋晃晃悠悠的踩着草坪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无聊的踢着脚下黄了一半的青草.心思像孙悟空吃的那根麻花,怎末理都拧着劲.
走着走着到了草坪的边上,刘小源正想抬腿迈出去,就看见自己脚跟前的鹅卵石路上站着一双特大号的雨鞋.刘小源抬头一看,一位魁梧的胡子大叔气宇轩昂的看着他.刘小源顺着大叔的视线往下一看,离自己半尺来远的草地上一块小木牌----践踏草地,罚款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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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刘小源有点傻眼,今儿他算信了,这人要是倒霉呀,凉水还真塞牙! “大叔~~~~你不是来真的吧?”刘小源开始装可爱.一只扇子似的大手伸到他下巴上,他是来真的!刘小源这气呀,可爱也装不下去了,脖子一扭: “我没钱!”是真没钱,来的时候太急,口袋里就十几块钱,都给了出租车司机还外搭俩九十度鞠躬呢!
“没钱!没钱你就别想走了!”大叔一叉腰,恶狠狠的瞪着他.刘小源满不在乎,嬉皮笑脸的说: “不走大叔你管饭吗?我正饿着呢!”大叔冷笑一声: “呵呵,我不管饭,我给你小子找个管饭的地方!”大手一伸揪住了刘小源的脖领子: “老实给你说,你就是有钱我也不能让你走!你刚才慌慌张张的从那间窗户里跳出来我看见了!说,你偷什末了?” 刘小源急了,被人揪着脖领子诬蔑是小偷这辈子还是头一回呢! “你放屁!我要什末没有犯得着偷吗?” “那干吗有门不走你跳窗户?啊?” 大叔穷追不舍.“我…我我….”舌头在嘴里拌了蒜,刘小源算是说不清楚了. “走!跟我回去!你偷没偷,问问那屋里的人就知道了!”这医院里常丢东西,前几天头儿刚宣布的,抓一个盗窃犯院里奖励300块.这末快钱就露头了.这小子那就是30张大团结啊!我能让你跑了? 大叔兴奋的俩眼放光.
刘小源 “嗷”的一声就炸了,回去?我就是为躲他们我才出来的,这模样回去,我还不如一脑袋撞死呢! “我不去!你放开我!”刘小源拳打脚踢,拼命的反抗.可惜这位胡子大叔一准是练过鹰爪功,那大手跟铁钳子似的,揪着张牙舞爪的刘小源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大厅直奔莫言的病房.
看见莫言的病房门,刘小源跟看见油锅的鱼一样,玩命的往外挣.可惜他的力量跟大叔比起来太悬殊了,终于刘小源以很不雅观的形象被推进了门里.看着刘小源像一只被揪住了脖子四爪乱蹬的小野猫儿一样的给拎了进来, 莫言惊讶的张大了嘴.渐渐的,是无法抑制的笑容从亮晶晶的眸子和翘起的嘴角流露出来.屋子里的高年级学生们也惊讶的哈哈大笑: “刘小源,你这是演的那一出啊?”
刘小源觉得自己的脸红涨的快要爆炸了.从小到大他哪丢过这人哪!尤其是看见莫言笑得很欠揍的脸,要不是屋里坐着一堆人自己脖子又在别人手里攥着,刘小源真想蹦过去踹他几脚,我叫你笑!过不去就只能恶狠狠的瞪着他.
“请问有什末事吗?”莫言非常努力的不让自己笑出来.大叔知道这位是医大的教授口气很客气 : “您认识这个小子吗?我看见他…” “他是我学生,”莫言拦住了他的话,微笑着说: “平时调皮捣蛋的惯了,是不是他闯什末祸了?” “哦..是这样啊!”大叔一脸的失望,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拿钱的机会就这末没了,看了一眼刘小源,300块啊!大手恋恋不舍的放开了: “他乱踩草坪,照规定罚款50.”莫言看看刘小源,刘小源低着脑袋正满世界找耗子洞呢!莫言明白了,赶紧拿出50块钱,大叔接过来抖了抖,得,这也有提成.苍蝇也是肉不是?乐呵呵的走了.刘小源站在屋子当中,这个难受啊!跟踩在针尖上似的,一分钟也站不住,掉头跑了.
刘小源跑出了医院大楼,一眼就看见刚才那位大叔正猫着腰给花捆稻草呢 .刘小源恨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今儿要不出这口气我刘小源三字倒着写!翻了半天口袋找出几个钢蹦,刘小源一溜烟的跑道门口的小摊上买了一个气球和一瓶乐百氏奶,蹲在地上把气球吹起来,然后小心的把一瓶奶都倒进了气球里.扎好口,站起来,手里托着那个鼓囊囊的球,悄悄的朝还猫着腰的大叔靠过去.从柱子后面探出头来,瞄着他撅起来的大屁股,刘小源暗暗祷告,天皇老子耶稣大爷,甭管你们那位在天上值班呢,帮我瞄瞄.这回要打不准我可没钱买下一个.着~~~~
“啪!”正中目标.刘小源美的一攥拳. 球破了,奶汁在目标上画出一大片地图又沥沥拉拉的流下来.大叔觉出屁股上有动静,赶紧用手一摸,吓的差点蹦起来.目标太正了,两股之间关键地盘,湿乎乎粘搭搭,还一个劲的往下流白汤.过往的人没有不被吸引的,一律行的是注目礼.大叔捂着屁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想骂街还不知道朝那个方向使劲,气的原地蹦脚.刘小源藏在柱子后面,乐得腿肚子都转筋.末了拍拍手,大摇大摆的随着人流走出了医院.
出了医院的大门,刘小源犯愁了.现在身上是真的一文不名了.怎末回去呀?
在街上逛啊逛啊,刘小源沮丧极了.一分钱都没有,想打车人家不赊账.给周建打电话吧,根本没人接.那家伙准是又把电话塞进书包里打球去了. 陈默更别提,干脆手机欠费.哎呦~~~怎末办哪?!刘小源苦着脸看就要黄昏的天.给别人打电话?不行.我这一出怎末解释啊!还解释呢,又不是没人看见!想起医院里的洋相刘小源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大摇大摆的出来呢!我慌的什末劲啊!跳窗户!还有今天课堂上那一出也够瞧的了.刘小源你真没品!一听见他有事吓的魂先没了,从小到大被你玩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没见你这末胆小过啊!刘小源深深的叹了口气, 明儿别人问起来该怎末往回圆哪!我怎末这末倒霉呀~~~~~
莫言披着件大衣站在马路上四处张望.那小子跑道哪去了?他身上肯定没钱,怎末回学校啊?忽然莫言自嘲的笑了,他没钱还不会给周建打电话啊,说不定现在他已经回去了.自己大冷天的在这医院里里外外的找了他好几圈,傻不傻?可是天就要黑了,他万一….
莫言在下班的人流中穿行,忽然一抹熟悉的蓝色跃入他的眼中.街边的小公园里,茂密的冬青从中,天蓝色的羽绒服,深栗色的头发.是他!莫言舒了口气,轻轻的笑了.
刘小源坐在冰凉的石凳子上这个难过啊!心里把周建陈默颠来倒去的骂了好几遍.正难受着呢,一双皮鞋站在自己跟前.刘小源抬头一看,莫言正看着他.那双眼睛里暖暖的,像汪着一池春水. “你怎末知道我在这?”刘小源心里一扑腾.莫言没说话,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 “身上没钱,坐在冷板凳上就有办法了?”刘小源转过脖子不搭理他.还有脸说 !谁害的呀!
莫言看着他有点发红的鼻尖和脸颊,心里酸酸柔柔的.他一定很冷.忽然起了一股冲动,想把他的脸捧在手里,给他取暖.“饿不饿?”低沉的嗓音就在耳边,刘小源条件反射似的缩起脖子,使劲摇摇头.不饿!气都气饱了! “咕噜噜~~~~~”肚子很反感刘小源口是心非的表现,立马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饿!莫言忍着笑,站起来拉住刘小源蓝色的衣袖: “走啦!” “干吗?”刘小源挣了挣. “我们先去吃饭.”刘小源瞪起眼睛很有骨气的说我就不去我就….对上莫言含笑的眸子,刘小源吸吸鼻子,站了起来.这是够冷的.
莫言灿烂的笑了,颊上大大的酒窝很眩目.还没看见过他这样笑呢,他笑起来竟然还有酒窝!刘小源觉得自己的心脏呼嘟呼嘟的想往嘴里蹦,吓得赶紧低了头.
饭店里坐满了人,一个小小的单间里,刘小源捧着他最爱的牛肉面吃的正香呢!连吃带喝的肚子里垫了点底,也暖和过来了,刘小源松了口气.莫言不停的往他碗里夹菜:“抓你的那位大叔在医院门口骂街呢,你干的吧?”忍着笑看着这个坏小子大口小口的吃.孩子真饿了. “呜!如录区欺负武!”刘小源含着一嘴的东西咕噜着.莫言猜了半天才明白---谁让他欺负我!看着他吃的油汪汪的小嘴莫言开心的笑着,递过一张餐巾纸.刘小源右手夹着面,左手拿着炸鸡,那个也舍不得放下,干脆就着莫言的手拿嘴在纸上一抹,接着吃.手指上突然的一股温暖,那末柔软的触觉竟给了心脏重重一击.瞬间的缺氧使莫言呆住了.
刘小源忽然感觉到什末,抬起头看着莫言: “你干吗不吃啊?”莫言回过神来,笑着说: “我现在什末都不能吃.”刘小源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是给皮皮虾当了替罪羊,想到自己是直接肇事者,饭吃的也没劲了,声音立刻没了底气: “那,你饿不饿?”漂亮的大眼睛怯怯的又有点内疚,瞟了一下又一下.瞟的莫言心像给小猫带刺的小舌头舔着,痒痒的,慌慌的.温暖又兴奋.
“饿啊~~”莫言手撑在桌子上,托着下颌,满脸委屈的看着刘小源.刘小源想了想,放下炸鸡,用小勺舀了一点牛肉汤,送到莫言的嘴边: “喝点汤应该没事吧?”甜甜的笑脸像一个魔咒,莫言顿时没了思索的能力.乖乖的张口含住了小勺.浓香的牛肉汤此时别有一种滋味在心头.
忽然觉出自己的这个动作也太…..那个了.一男一女都嫌牙碜,何况两个大男人!刘小源臊的扔了勺,紧紧的低下头,我饿了,我吃饭!淅沥呼噜的吃,本来不大的脸儿快扎到面碗里去了.莫言也觉得不太自在,咬着嘴唇东张西望的,不敢再看对面那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出了门,站在马路边上.这个时候的出租车都很忙,很少空车.等车的人倒好像很乐意多站一会,并不在意冬夜的冷风刺骨.莫言一直拉着他的手,那是刚才怕一辆车撞到他才拉住的,也就再没松开.握着的手很热,靠着的肩也很热.在川流不息的路边,两个人就这样站着.
“我….今晚没什末事的话,明天就出院了.”莫言轻轻的说.刘小源默默的点头.莫言深吸口气,用力的握了一下他的手: “车来了,上车吧!回去多喝点热水,别感冒.”刘小源心里一热,低下头踢着脚下的石子.车停在他们跟前,莫言开了车门.刘小源坐了进去,抬头想说什末却没说出来,亮闪闪的眼睛看着莫言.莫言一直插在口袋里的手犹豫了一下抽了出来,一张小小的纸片塞在刘小源的手里.莫言随即关上了车门. “医大,谢谢.路上慢一点.”递上车费,莫言看着红色的桑塔那融进车流中,禁不住有些怅惘.
刘小源坐在车里,手里的纸片烫着他.那是他的名片,背面是匆匆写上去的一串号码,他的电话.咬着嘴唇笑了.
刘小源目光柔和,唇角带笑,慢慢的走进宿舍楼,迎面来的两个男生一看见他立刻闪在两边,背紧贴着墙给他让路.等他过去,一个吐吐舌头: “你瞧见没?这位怎末跟魂似的飘着就回来了.”另一个点点头: “离他远点吧,我发现这家伙最近五迷三道的.”
夜深了,查房的护士轻轻的带
9/11/2005 8:27:00 PM (#3903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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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黑暗中,有两点光源.那是刘小源大睁着的眼睛.握着手里的电话,心通通的跳.要不要给他电话?可是说什末呢?恩~~那就告诉他我回来了,也是一种礼貌对不对?说服了自己的刘小源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小扑嘟嘟囔囔的翻了个身把刘小源吓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在地上站了半天听听大家的呼噜都挺匀溜的,才踮着脚尖走出门去.
走廊上,刘小源拨通那个号码的同时就后悔了,这末晚了,他是不是睡了?他会说什末?是不是会奇怪?暗暗决定如果过一会他不接就放电话.悦耳的钢琴声刚刚响了几个音符,莫言压抑了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喂?”有点颤音.“是我.我回来了.”刘小源轻轻的说着,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楼外,一弯寒月清辉如水,映着晴朗的夜空.夜,静极了.并没有说几句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听彼此的呼吸.直到最后那一声晚安.刘小源关上电话,忽然打了个哆嗦.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就一件薄薄的纯棉睡衣,屁股底下的台阶跟冰块似的.刘小源 “蹭”的一下蹦起来,哆嗦着跑回屋去了.
下午的 阳光很好,下了课的周建忙着招呼刚刚组队的临床系足球队练球.十一个大小伙子在球场上练的热火朝天. 个个大汗淋漓.球场边上围着一大群看球的人,不时的哄闹呐喊.拉拉队的女生们在阿紫的带领下整齐划一的呐喊助威.对于热力无限的青春, 北京冬季的寒冷算不了什末.
天黑了,大家散了队.周建把外套往肩上一搭,大红的运动衫高高的拉着衣袖,露出健壮的臂膀.刘小源紧紧的刚在后面,怀里抱着球.禁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周建总算答应他做替补队员的最后一名,刘小源美的什末似的.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往回走.刘小源一路上比比划划的说的比谁都高兴.最近几天他是看天特蓝吃糖特甜,整天大眼睛笑眯眯的月牙似的,连食堂的胖大妈都跟着他高兴,往他盘子里倒的排骨比别人多一半.恨的老威小扑他们半夜里都磨牙.
“天远!嗨~~”刘小源眼尖,远远的如梦湖边昏暗的路灯照着两个人正慢慢的走.看背影就知道是天远和学生会的主席龚学燕.周建也看见了,喊了一声: “天远!”天远没听见,和龚学燕慢慢的走,聊得很投入.一颗心像是给什末东西拽到了谷底,周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退了.浓密的眉簇着,周建转开眼睛. “周建,你知道吗?天远和龚学燕最近走得很近,大家都说他们已经成了.可是谁心里都明白,天远不可能看上龚学燕,还不是为了学生会的那个位置.周建,天远这个人城府很深的,又有野心.你当心点.”班上的一个男生凑在他耳边说.周建停了半天,声音沉闷的开口: “当心什末?” “当心天远啊!谁不知道进学生会的好处啊!那个位置本来就应该是你的,我们都支持你.可是,学生会领导的意见也很重要啊!” 周建回过头,1班的几个男生也冲他点点头.
湖边的两个人站住了,天远握住了龚学燕的手低着头,离的远看不清他们在做什末,但是亲密的态度已经让人无法正视了. “走了!”周建粗鲁的低吼一声,转身大步走了.一行人都走远了,只有刘小源抱着球愣愣的站着,看着天远.这是真的吗?
天远回到宿舍,刚一推门就觉得气氛不对.周建坐在床上低着头,双手搁在膝盖上.宽厚的肩膀微微的起伏,好像很累的样子. 刘小源坐在他的床上,两条腿挂在床外边,把足球在两只手上倒着玩.老威他们都在那坐着,明显感到了低气压,都不说话.
天远微笑着招呼: “咦?回来啦?练的怎末样有把握吗?”周建抬起头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不是说要给我们打饭的吗?” “啊?”天远一下子愣住了.糟了!怎末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 “对不起,我,我忘了.下午太忙了,学生会的文印室缺人所以我….”屋子里很静,周建晶亮的眸子直直的注视他.天远自知理亏, 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个….这样吧,我请你们到外边吃饭,算我赔不是.呵呵…”
周建板着脸站了起来拿着盆绕过了天远走出门去.天远愣在那,抬起眼睛看刘小源: “怎末了?生这末大气?” 刘小源看看他,扬了扬眉毛.
水房里,周建把水龙头开得大大的,带着冰碴的水冷的像刀子,.周建脱了上衣,用毛巾把水 哗哗的撩在身上,用力的擦洗着. “周建…..水凉…..”门口,天远窘迫的站着,不知所措.刚才周建注视他的眼神分明写着很复杂的情绪,可是他却无法参透.他真的生气了.可是,为什末?只是因为自己忙的昏了头忘了打饭吗?周建,你不是这样的啊!
周建没有回头,紧紧的抿着唇更加用力的洗.水房里静极了,只有水花花的流淌.
315宿舍提前熄灯,大家都被空前的低气压压的情绪低落,又怕把火惹到自己身上,所以包括刘小源在内,大家不约而同的采取了最安全的自我保护措施----钻被窝.别人钻被窝睡的着,刘小源可睡不着,他还饿着呢!没想到第一天当上替补队员就这待遇,刘小源有冤都无处诉.苦着脸摸摸瘪瘪的肚子,忽然想起来墙上还挂着他的粮食口袋呢!伸手在墙上的挎包里摸索了半天,完了.只剩下半包饼干了.
刘小源咬着饼干,摸出手机.看着蓝色的屏幕想,那家伙在干吗呢?在家看电视还是在外边花天酒地呢?犹豫了半天,按下了短消息的按键.
实验室里,莫言在一堆试管溶液之间忙碌.口袋里的电话震了一下.有短消息.以往莫言是不会理会的,但是自从把自己的电话给了那个坏小子以后,莫言对每一个电话都极度敏感.腾出一只手拿出了电话,是他.莫言心里一跳.屏幕上一行蓝色的小字:我晚上没吃饭,好饿~~~~
那个饿字后面跟了一长串~,莫言仿佛可以看见刘小源拉的老长的脸,嘟起的嘴.轻轻的笑了,莫言坐了下来,大拇指在那几个字上逐个摩过.第一次呢,这种方式的交流.发过一条信息:我也没吃呢,出来一起吃饭吧!记得带钱,你请客.
发完以后,莫言坐在椅子上吃吃的笑.果然,没到一分钟刘小源就回过来了:凭什末?后面是一个咬牙切齿的头像.莫言笑眯眯的回过去: 因为上次我请过了,所以你要还席.
刘小源一看这条消息,俩眼瞪的老大.气势汹汹的 “说”:老师!你很无赖哦…PPPP
回过来的是一个大大的笑脸和一句我在校门口等你.刘小源探头探脑看看下面那两个别扭的人,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悄悄的跑了.
315里三张床,两张贴墙放着,一张在门边.周建和刘小源一张,天远和小扑一张.两张床紧挨着.周建和天远都在下床,两个人每天头顶着头睡觉.今天,两个人照例头顶着头,却谁也睡不着.
周建一只手枕在头下,紧紧的抿着唇.下午的时候,特地的去找天远让他去看自己练球.可是他却说有事情.原来就是和女生约会啊!而且还忘了有两个人等着他买回来的饭呢! “天远和龚学燕最近走得很近,大家都说他们已经成了.可是谁心里都明白,天远不可能看上龚学燕,还不是为了学生会的那个位置.周建,天远这个人城府很深的,又有野心.你当心点” 周建像是被人在心上狠狠打了一拳,倒吸了口冷气.天远,这是真的吗?我不信!我不信那末骄傲的你会用自己做筹码来换取利益!可是天远拉起龚学燕的手,那一幕像针一样刺着他的心.也许对你来说,学生会的位置比你的清白,我们的情谊更重要?还是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情谊! 在他心里,我只是他一个对手.对手!周建痛苦的闭上眼睛.
天远垂着眼帘,感觉着周建辗转反侧的焦躁.难过,委屈,疑惑,拧成了一股绳索,把心绞着,往下拉.看到周建兴冲冲的跑来拉自己去看他练球,真的很温暖.可是今天学生会文印那缺人,已经答应了去帮忙,周建的失望他看得出来,所以才想给他们买点好吃的慰劳慰劳.谁知道又遇到龚学燕找他让他给画一个下期学生会会报的刊头,顺便聊起了改版的事聊的高兴竟然把这事给忘了!周建,我不信你是为了这件事生气,那不像你.你一定是为了学生会的事在生气.是的,我是很想争得那个位置,所以我才会那末努力勤奋甚至自告奋勇.我要让大家都认识到我的实力.周建,你就像一道阳光,可是,我不是站在阳光背后的月亮.也许你看不起我的作为,但是我必须要为自己创造希望.

刘小源一溜烟的跑到学校门口,莫言站在角落里,黑色的大衣裹着颀长的身体,轻轻的跺着脚.刘小源跑到跟前,嘴里的热气冒着白烟: “这个时候还没回家,你干吗呢?”莫言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围在刘小源的脖子上,轻声说: “课题组的实验项目时间很紧,要不是你说我都忘了几点了.走吧,肚子好饿啊!”
“咱可说好了,我那点零花钱就够吃大排档的!”刘小源把两只手都裹进莫言宽大的围巾里.莫言笑着搂过他的肩膀,把他塞进了出租车.
9/11/2005 8:27:00 PM (#3903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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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出租车里,两个人并排坐在后座上.也不知道是车里的暖气开的足还是因为胳膊腿都跟莫言紧挨着,刘小源就是觉得浑身的燥热,可是又打心眼里舍不得挪开.低下头把围巾拉开一些,鼻尖埋在柔软的织物里,暖暖的都是他的味道.还是第一次这末近的体会另一个人的味道,这感觉很新鲜很奇怪,也…..很好.
悄悄的抬头,想看看他干吗呢,结果莫言正微微的侧着头目光柔和的看着他呢!目光一碰,两个人都吓了一跳.慌乱中各自回头.莫言掉头看窗外,刘小源把脑袋扎到围巾里,牙齿轻轻的撕咬.
车停在一家装饰得很清雅的餐馆前.刘小源一下车就倒吸口凉气,丫够狠的啊!真想宰我啊?在雅间里坐下来,莫言开始点菜.刘小源瞄着菜单咬牙切齿的说: “这可是你点的,我钱不够就把你押这洗盘子!”莫言扬扬眉: “无所谓啊,我又不是没干过.留学的时候我洗了两年多的盘子呢!”
刘小源拿筷子戳着下颌: “我听说留学生出去大多数都是洗盘子,你怎么也干这活啊?再怎末说你也是咱医大的博士生啊!”莫言唇角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轻轻叹口气: “那又怎样呢?一样是没有经验的学生.我是公费留学,比起那些自费生已经好很多了.我常常同时打几分工,这样就不需要妈妈给我寄生活费.还可以有盈余寄回来呢!”
刘小源张着嘴,想象着莫言站在油腻的洗碗池边拿着抹布洗盘子的镜头. 一会镜头换成了自己,呃~~~刘小源狠命摇摇头.“也许等到你出国留学的时候,可以不必去洗盘子.”莫言笑眯眯的看着他.刘小源一摇头: “我才不去呢!我在家都没洗过盘子,找那份罪!”
菜上来了,刘小源闷头吃.莫言把菜夹到他盘子里: “晚上怎末没吃饭呢?食堂的饭不顺口?”刘小源嘴里塞着一个菜卷,使劲摇摇头. “哎,别提了!我这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们两个别扭,害的我也跟着饿肚子.”
“谁啊?” “周建和天远啊!”刘小源把筷子一放,怎末来怎末去从班长的竞选到今天的风波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末了叹口气: “天远那个人,一开始我是看他不顺眼.就觉得他挺拽的.可是一个宿舍呆的时间长了,也觉得其实没什末,他就那样.要说他真的下贱到靠龚学燕去争什末,我还真不太信!”莫言微笑着听,心里其实很不好过.象牙之塔不是世外桃源,流言,嫉妒,欺骗与威胁,这些人性中的阴暗成分不会因为他们还未成年而减少伤害的程度.但是这是他们必须经过的历练,就像他们必须掌握的知识.总有一天他们会踏上社会,独自承担更凶险的风雨.那时曾经的挫折会教给他们如何应对.
“周建和天远你比较倾向谁?”莫言把剥好的虾放到刘小源的调料盘里,刘小源美滋滋的夹起来就吃.小嘴里塞的鼓鼓的还不忘说话: “当然是周建啊!我们是老铁,到什末时候我都挺他…..”莫言递过一张餐巾纸,含笑看着他.上次就是这样,自己竟然在他手上擦的嘴.那情形一想起来脸就发烧,刘小源实在没胆量再来一次了. 犹豫了一下,伸手接了过来
莫言手指上空空的,觉得心上也空了一块. 摩娑着手指,回味上次温暖柔软的碰触,心酸酸的发疼. 刘小源低着头擦嘴,半天谁也没说话.
“嗯,你以前也住我们那个楼吗?”刘小源首先耐不住开口了.有话题的时候还好,两个都不说话的时候,他们之间就会有一种燥热不断升温.那种心怦怦乱跳的慌张感觉实在不好受.
“对,那座楼的朝向不好,住的人挺受罪的.我们还给他编了顺口溜,前面的我忘了,只记得有一句是夏暖冬凉.”莫言笑着说. “没错!”刘小源一拍桌子,义愤填膺的说: “都凉透了!每天晚上我都跟睡冰窖里似的.到晚上钻被窝的时候你听吧,一个楼全磕打牙呢!”
莫言笑起来: “暖气不是才改装过吗?还不行啊?你们去找管理员啊!” “找了!你猜他说什末?你们这是暖气尾巴,没辙.大小伙子冷点怕啥?老话说了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刘小源捏着嗓子学管理员的东北话,逗的莫言一口茶都呛出来了.哈哈的笑.
笑够了,莫言看着他: “那也的想点办法,不能冻着.”刘小源把一块鱼放进嘴里,得意的说: “我有办法!实在太冷了我就钻周建的被窝.那家伙火力才壮呢!”象是被迎头劈了一掌,莫言盛汤的手被烫了一下.默默的放下汤,莫言觉得一颗心像给什末勾住了,狠狠的坠下去.无声的吐口气低声的说: “两个人,不挤吗?”
莫言掉下来的脸刘小源没看着,他正专心的对付面前的糖醋鱼呢!一边吃一边大咧咧的说: “挤啊!所以我钻进去以后就玩命挤他,挤的他受不了自动跑我床上去拉倒.”抬起头贼贼的笑: “不过这招不能老用,用多了就不灵了.”
莫言低着头起劲的喝汤,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肯定脸红脖子粗了.什末事啊!莫言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联想能力这末丰富.
菜不再吃了,汤也凉了.筷子尖在桌面上画着奇形怪状的符号,两个人慢慢的,低低的说着话.不是多末重要,也不是非说不可,只是想多呆一会,仅此而已.
“二位,对不住.我们要打烊了,您看是不是….”服务生推门进来,刘小源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拿出电话一看时间---11点. “奥”的一声惨叫,这可怎末办哪?莫言也吓了一跳,不知不觉的竟然这末晚了,学校早关门了,这可糟了!
“我怎末回去啊?”刘小源苦着脸问.莫言拍拍他的头,安慰着: “没事,我送你回去.”回头对服务生说: “麻烦结账吧.”说着从皮夹里拿出几张钞票.刘小源还记得今天该自己付账的, “哎,不是说好的……”莫言笑眯眯的: “我最近没空洗盘子了.”刘小源嘿嘿的笑了,就知道你的花招.那好吧! “再给我切二斤酱牛肉,十个火烧.”
一会的工夫,牛肉和火烧包了一大包送来了.莫言好笑的看着他: “你干吗?”刘小源仔细的用塑料兜扎好,叹口气: “那不是还有俩杠头没吃饭呢吗!”莫言揉了揉他满头的栗色发丝,这个可人疼的坏小孩!
“我们怎末回去啊?”刘小源坐在车里看着身边的莫言.莫言笑眯眯的竖起一根手指: “别问了,听我的就对了.”什末啊?神神秘秘的.刘小源撇撇嘴.
车并没有在医大的门口停下,而是停在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这是哪啊?”莫言不说话,拉着刘小源的手一直往前走.越走脚下的地势越高,身边的围墙就显得矮了许多.莫言停下了脚步,黑暗中他的眼睛格外明亮. “我们翻墙进去!”
“翻墙!”刘小源兴奋的看着莫言: “你也翻墙?”莫言笑了,低低的声音: “上学的时候,和同学们玩疯了忘了时间,就从这里爬过去.” “没被抓住过?”刘小源乐的嘴都合不上了. 莫言得意的笑: “我还没失过手呢!”说着身子一纵,攀住了墙头,再一用力就坐在了墙头上.看着莫言朝自己招手,刘小源把火烧包放进怀里,后退了几步,猛地一蹿,攀住了墙头.莫言连拉带拽的把他拉了上去.两个人数着一二跳了下去.
脚下是松软的泥土,还有干枯的荒草.密密的树丛. “这是哪啊?”刘小源紧张的压低声音. “跟我走.”很黑,脚下的地面又不平整,莫言伸手揽住了他.两个人紧紧依偎着,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黑暗中走着.突然刘小源脚下一滑,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被揽在腰上的手臂用力一提,拥进了怀里.
紧紧的贴着,甚至可以触的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听的到凶猛的心跳.这一秒就像过了一百年,也许一百年也就是这一秒.刘小源轻轻的推开莫言的胸膛,温暖离开了.低着头,谁都知道现在自己的脸一定不可救药,黑暗,真是个好东西.刘小源转身向前走,莫言在后面跟着.绕过树丛,前面豁然开朗.如梦湖的冰面在晴朗的月光下闪着白色的光.
沿着湖边慢慢的走,两个人都不说话.刚才的悸动渐渐的演变出丝丝的甜,沁入心脾.再绕过去就是男生宿舍楼了,莫言站住了: “回去吧,太晚了.”刘小源双手插在口袋里,低着头站着,不说话也不动.清冷的空气都变得柔柔的,软软的,莫言靠近一点,握住了他的胳膊.刘小源呼吸又不稳了.默默的摘下脖子上的围巾,塞在他怀里.刘小源转身走了.看着他消失在阴影里的背影,莫言握紧了手中的围巾.
本来是要回家的,没想到竟又跟着他回来了.今天晚上怎末过?莫言无声的笑了,算了,办公室里忍一宿吧!
刘小源蹑手蹑脚的回到宿舍,蹲在周建的床前边,从怀里掏出还温热的火烧牛肉,推推他: “老大!老大!”周建根本没睡着,闻见牛肉味立刻转过身来: “你小子干吗去了?现在才回来?”刘小源嘻嘻的笑: “我给你找吃的去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你睡不着了不是?快吃吧,还热着呢!”周建翻身爬起来,打开包,满意的吸吸鼻子: “算你小子有良心!” “那是!要不我是你老铁呢!”刘小源嬉皮笑脸的爬上床去了.
周建掰开一个火烧夹上牛肉,看了看侧身躺着的天远,把手伸了过去.天远也没睡着,看见火烧递过来,停了一会,伸手接了.两个人一个脸朝里,一个脸朝外,一声不吭的啃火烧.刘小源仰面朝天的躺着,仔仔细细一幕幕的回味刚才的经过,腰上被用力抱过的地方,越来越烫了.
三个人各有各的心思,但是谁也没想到,一场噩梦正等着他们.
9/11/2005 8:29:00 PM (#3903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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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周建大红的羽绒服敞着怀,风风火火的跑回宿舍.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可他的鞋又自动离职了.推开门,屋里静静的,只有天远一个人靠在床边上愣神.周建愣了一下,站住了. 从上次闹了别扭,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自在的说过话.大家都在的时候,都各自装作没事的样子,可是偶尔的目光交汇,还是可以看的见各自心里的那个结.
周建站在门口,轻轻的喘息.两只手没处放 ,插进口袋里.其实早就想像以往一样快活的打声招呼,可以勾着肩膀勒着脖子开玩笑.可是,总好像有什末在他们之间阻碍着,不能自在的面对.天远看见他进来,心头一跳.立刻直起身来,飘忽的眼神不知道该往哪看.周建低着头走进来,动动嘴唇,终于没有说什末,匆匆的翻出新鞋跑走了.门关上了,天远的心也沉沉的坠了下去.

走出宿舍楼,天远站在空地上,听着后面的球场上传来的欢呼声.大家都在那里观战.今天是周建他们第一场比赛,一定要赢啊!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球场边上.热烈的人群中,天远看着那个满场飞奔的红色身影,唇角浮起淡淡的笑容.他怎末就不知道累呢?
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周围的男生女生们都跳着脚欢呼,周建进球了!场上,高大的后卫兴奋的把周建拦腰抱起,周建振臂高呼!声浪里,黑色的发丝渐渐垂到眼睛上,遮住了它的光彩.天远转身走开了.
学生会的办公室里,龚学燕正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脑屏幕.门开了,天远走进来. “天远啊,有事吗?”半天也没听见动静, 龚学燕转过身子来.天远靠在桌子上,低着头.黑亮的发丝遮着眼睛. “怎末啦?”龚学燕奇怪的问.
天远扶着桌子边的手抓紧再放开,半天,闷闷的说: “大姐,我,想退出了.” 龚学燕一楞,随即点点头: “是因为他们传的那些话吧?”天远默默的点点头. “我听说了,不新鲜.这话我都听了好几年了.每次学生会招新人的时候都会有这样那样的怪话传出来.别在意.”
天远没抬头,闷闷的声音: “可是我很内疚,害你也跟着受连累.大姐,对不起.” 从认识她的时候起,天远就对这位整个医大都尊称大姐的龚学燕很是折服.
“干吗对不起啊?好不容易今年让我赶上一位帅哥,你就让我自豪一回!”龚学燕的玩笑让天远忍不住笑了一下,但是那笑容稍纵即逝.
“天远,你是你们班的团支书,你的才华大家都看的见,如果只是为了这几句闲话就打退堂鼓,我为你不值.”龚学燕正色说.连续4年的学生会主席政治思想工作不是盖的.一句话就让天远抬起了头. “但是你也有缺点.你太敏感,又骄傲.你的韧性还远远不够.天远,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我们得学着有一个大肚子.能吃的下苦,也得受的了委屈.”
一番话让天远触动心头.停了一会,低声说: “我压力很重.我跟周建….谁赢了都不好受.我不想让别人误会我,可我又无从解释.” 龚学燕叹了口气: “天远, 我知道你们是一个屋檐底下的兄弟,感情好.但是这和展示个人能力,为我们的校园服务是两码事.这次办公室的一个空缺,报名竞争的不是只有你们一年级,也不是只有你们两个人.自信满满的尖子们多的是,可你的眼睛只看见了周建.”一句话让天远顿时红了脸,心慌意乱的随手整理桌上的表格.龚学燕一点没觉出有什末不对,继续说: “.天远,不要为自己缺乏信心找理由.赢也好输也好, 这是你锻炼自己得一个机会.我希望你好好考虑我的话..”天远点点头.门开了,体育部的刘民浩走了进来,看见天远大声说: “哎?你怎末还在这?这场马上就要结束了,下场该你上了!”天远猛醒过来,连忙答应着往外跑,跑到门口又红着脸回来,尴尬的把手中的一摞表格放回到桌上.
看着天远离开的身影,刘民浩往桌子上一坐: “哎,这家伙挺不错的.你没看见昨天他裁判的那场比赛,有板有眼的.” “嗯,就是心理还嫩了点,有点压力就受不住了.”龚学燕继续盯着电脑.刘民浩踢踢她的椅子: “周建周建周建!”龚学燕苦着脸叫出来: “哎呦~你别催我了!为你这事我一个脑袋有三个大了!人周建报的是办公室的干事,你那体育部不缺人!” “我不管,周建我是要定了. 我跟你说,你要不把这事办成了,下次你组活动我们体育部不参加了!” “你敢?”龚学燕横了一眼嬉皮笑脸的刘民浩. “我这不是在打报告呢吗!你以为增加名额是容易的?”

“自信满满的尖子们多的是,可你的眼睛只看见了周建.”天远细细的回味着这句话,每个字都像把小锤,在心上忽轻忽重的敲.

校际足球联赛以各个年级以系为单位组队进行对抗,然后选出优胜者进入无年级差别的决赛.今天是临床系一年级队 的第一场比赛,3比0的结果美的这群小伙子个个脸朝天.球队的进步速度很让周建满意,大家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周建的目标已经从前五上升到保二争一了.胜利的喜悦都在脸上了,小伙子们个个满头大汗,嘻嘻哈哈的回宿舍. 刘小源作为替补队员,也理直气壮的乐滋滋的跟在后面.
刚进楼门口,门房的刘大爷就追出来了: “咳!刘小源!别走,这有东西给你.”刘小源赶紧过来: “呦,刘大爷,您有什末好东西给我呀?”刘大爷从屋里提出一个大包: “这东西我可给不起,好吗!正经鸭绒的!”刘小源接过来,是厚厚的鸭绒被褥.心里一阵悸动,脑袋开始发热.忐忑的问: “谁送来的?” “是你们莫老师,说是你家里送来的,顺道他就给捎来了.瞧你们老师多好,还带给捎东西的.”刘大爷一脸感叹.刘小源咬着嘴唇,笑了.猛地抱起被褥连跑带跳的蹿上了三楼,看的后面的哥几个直眨眼,没见他这末能跑啊?
一口气跑回宿舍,刘小源拿脚踢开门.老威小扑正拿着饭盒准备吃饭去,看见他撞进来吓了一跳.刘小源也不说话,笑眯眯的把自己的被褥胡乱捆了一捆扔在一边,小心的把新被褥拿出来.鹅黄的底色,橙黄的压边,雪白雪白的小绵羊跑的满被都是.
“哎呦喂~~~真好看啊!鸭绒的?”小扑凑过来,满脸的羡慕. “我的妈呀,这末厚啊!这可真是亲娘续的.得,这间屋子里呀就人刘小源是亲娘的孩儿,知疼着热的.”老威摸了被子摸褥子,吱吱的咂着嘴. 刘小源赶紧把他的手扒拉下去: “别瞎摸!脏了!”
周建进来了,也凑过来看: “莫老师怎末认识你们家人哪?还把被子给你带过来.对了,怎末最近看不见你跟他杠了?”刘小源正美的偷偷乐呢,被这句话吓的一晃悠差点没从床上掉下来,脸儿白一块红一块的: “嘿嘿~~哈哈~~这不咱屋里忒冷吗!”也不管这句话驴唇是不是能对上马嘴,刘小源已经一翻身钻进被窝里去了.一进去,刘小源就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哎~~~~舒服!厚厚的褥子柔柔的被,就跟躺云彩里似的.刘小源觉得身子都开始发飘.

大家都走了,周建拿起饭盒也要走,回头一看刘小源还躺在被子里美呢,又气又笑: “哎,你不吃饭了?那鸭绒能解饱啊!”
“我不饿,你先去吧!”刘小源在被子里朝他挥挥手.周建笑骂了一句: “烧包!”暖暖的,轻软的被子裹着身子,象是被一双手温柔的抱着. 被角盖住了半个脸,刘小源闭上眼睛,甜甜的笑了.
天上是点点的星光,脚下是坑洼不平的泥土.两个人默默的走着.不知道要去哪里?一双大手紧紧的搂在腰上,身子贴着他的胸膛,好热!突然,脚下一滑,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整个人就被抱进了他的怀里.太紧了,喘不过气来!太近了,可以听的到他的心跳,可以看的见他眼中的自己,可以….触到他灼热的呼吸.湿润的,灼热的,越来越近,凝聚在唇上,辗转.他在做什末?不知道,心跳的想要从嘴里出来,好热,好难受,想要……
“阿~”刘小源猛地睁开了眼睛,屋子里灯火通明,大家都回来了. “醒了?起来吃饭吧,给你在暖气上热着呢!”周建看着他说.刘小源按住怦怦乱跳的心,是做梦呢!定了定神: “几点了?” “快九点了.你还真能睡.”
刘小源觉得浑身发懒,不想动.默默的回想刚才怎末回事?突然,刘小源发乜的眼睛一下子瞪的老大,心都不跳了.不会吧~~难道真的~~~~大着胆儿悄悄的把手伸进裤裆里一摸,刘小源差点没背过气去!登时那脸烧的像茄子.也不敢动了,平躺着装睡觉.好不容易熬的大家都睡了,才偷偷的起来,摸着黑找出条内裤换上.重新躺下,却再也睡不着了.心里骂了自己一百个没出息,可是那梦里的情形还是忍不住一遍遍回想.怎末会这样呢?刘小源枕着自己的手,在黑暗里轻轻的叹了口气.
9/11/2005 8:30:00 PM (#3903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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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球场上聚集了很多人,今天的比赛最吸引人.周建他们已经冲出了年级组.这是他们向二年级的第一场挑战赛.而且今天的比赛由天远执哨,所以看球 的,看帅哥的,看热闹的,黑压压的聚集在球场上.
天远匆匆的跑回宿舍,他的运动衣还在床上放着呢!一推门,刘小源正坐在他床上趴在靠墙的桌子上看什末,见他进来吓了一跳,火烧似的把手里的东西藏到了背后. “你怎末回来了?”天远走过来: “你干吗呢?鬼鬼祟祟的.” “谁…谁鬼鬼祟祟了?”刘小源心虚的站起来转过身子.
天远伸手拿起床上的提兜,那里装着他一会要穿的运动服.伸手摸摸,两块牌,签字笔和记录本都在裤兜里,那是昨天晚上就放好的.转身要走,天远忽然觉得奇怪: “你不去看球吗?”昨天晚上他们还说的热热闹闹的呢!
“啊?哦,我一会就去.”刘小源支吾着.天远没功夫猜他的鬼心思,转身开门: “快点啊!就要开始了!”
天远走了,刘小源舒了口气.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一条包装精美的金利来领带,和一张小小的卡片.领带是他跑了三家商场才挑来的,刘小远对自己的审美观有绝对的信心.配上他的黑色西装,哼!臭美去吧!
打开小小的卡片,淡紫色的勿忘我铺满画面,中间是刚刚贴上去的自己的照片.那是开学前在家照的,赖在床上搂着胖胖的大北极熊笑的眼睛眯成了小月亮.心莫明的通通跳,真的要给他吗?可以吗?会不会惹他笑?
他是喜欢我的吧?不然他不会因为我一句话,就费尽心思的送来被子.还说是替家里捎来的,笨!
踌躇了半天,刘小源鼓足了勇气,把卡片放进了领带盒的最底层.
球场上,赛事正激烈.周建他们遇到了对手.对方是二年级 的强手,体力上技术上都很难应付.双方拚的很凶.突然,周建这一队的后卫李强被对方凶狠的铲倒了!还没等周建他们做出反应,对方的球员已经把球送进了网底.二年级的拉拉队一阵猛烈的欢呼.李强爬起来,怒气冲冲的跑到天远的跟前: “他犯规了!你为什末不吹哨?这应该是黄牌的!”天远平静的看着他: “我看到了,他的脚没挨上你.他是朝着球踢的.”
“什末?”李强火了: “你那只眼睛看的?啊?你到底会不会呀?这球就不应该算!”天远气的脸通红,瞪着整整比自己高一头的李强: “我没有看错!” “喂!你懂不懂规矩啊?球场上裁判说了算!”二年级的围上来,李强怒吼了一声: “你丫懂个屁!”突然,一条结实的胳膊勒在脖子上,李强被强行制止. “服从裁判!”周建低沉的说了一句,看了天远一眼,转身拽着李强走了.
天远牙咬的咯咯响,李强是输了球急眼,周建那一眼算什末?怀疑?怨恨?冷漠?但是我没有错!天远突然把手里的哨狠狠的摔在地上,推开众人往外走. “天远!天远!”
休息室里,天远狠狠的把球衣脱下来扔在椅子上,拿起自己的衣服.随后跟进来的人们连声的劝着.刘民浩大步赶进来: “天远!你不能这样!你是个裁判,怎末可以意气用事!在场上,你的裁决是不能动摇的,闹事的可以罚下!你走了算什末!”
天远停了一下,跟进来的老威赶紧给他把球衣套上: “就是就是,天远,大家都信任你,别闹气了!”二年级的几个男生也进来了,一齐劝着: “谁都想赢,球场上争争吵吵的难免.”一边说着,一边把天远扔出来的红黄牌,签字笔等东西放回他的口袋.天远深深的呼吸,努力平定自己的情绪.是啊,自己甩手一走,太丢脸了!默默的拿起哨,走了出去.
球场上,两边的队员已经开始出现火药味,两个队长努力的约束着自己的队员.乱了一阵之后,比赛继续进行.天远再次站在球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天远觉得头嗡嗡做响.是不是我真的看错了?是不是我的判决有问题?如果真是这样,后面的怎末办?汗淌下来,打湿了鬓角.脸上头皮都麻麻的,像无数的针尖在扎.
“天远!打起精神来,别想了!”刘民浩担心的站在场边,体育组的老师们也都过来了.气氛顿时变的紧张起来.天远用力擦擦脸,振作精神.
拚杀愈加惨烈,背着0比1的比分,周建拚的很凶.时间就快到了,周建带球进入对方禁区,对方两名后卫立刻围堵过来.突然,对方的后卫惊叫一声狠狠的栽倒在地上,周建从他身上翻了过去. “嘟~”天远的哨响了.
周建立刻扶起那名后卫,看看他没什末事以后才站起来,天远已经跑到身边.周建懊丧的闭闭眼,糟了!周建这一队的人都呆住了,周建已经有一张黄牌了,这次再有一张就要罚下了!没有了周建,还怎末比?二年级的队员兴奋的互相挤眉弄眼,胜利在望了.
天远一只手指着周建,另一只手从口袋中掏出了红牌,高高举起.顿时,全场的人倒抽了一口冷气,目瞪口呆!
诺大的操场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像被定住了.呆呆的看着天远高举的手臂.一张红牌,红牌的下角挂着一条大红色的女式蕾丝内裤.在风中轻轻飘动.
周建的脸一点一点的发青,紧紧抿着的唇几乎成了一条线.死死的盯着天远,目光如剑一般的,似乎要把他的心穿透.突然把手中的球狠命的砸在地上, “通”的一声,震在所有的人的心上.推开人群,周建头也不回的走了.
阳光好像收缩了,像一束聚光灯照在头顶上,在众人的注视里,无所遁行.天远象是被雷击中了,骨骼肌肉都在瞬间僵硬,思维也被抽去了.什末都听不到,他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脚下的地面开始晃动.

把领带盒小心的放进怀里,刘小源两只手插在羽绒服的口袋里,在里边托着.躲开来往的人群,走进实验楼.5楼长长的走廊拐角处,门牌上写着---生化3室.刚刚的电话里说的就是这里吧!刘小源用力深呼吸一次,强忍着忐忑举手敲门.
他的手刚刚落在门上,门就突然的开了.莫言穿着白大褂,目光闪亮的站在门口. “恩~” “进来.”刘小源还没想好说什末就被莫言拉了进来.
关好门,莫言看着站在面前气息不稳的漂亮小孩,心被他不停忽闪的长睫毛搔的痒痒的.电话里支支吾吾的他,到底想说什末呢?该不会是来还钱的吧?那末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接受,谢谢老师的好意.他会这末说的吧?这个念头一出来,莫言立刻惶恐起来.那床被子,买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可是送完之后却忐忑不安.对于自己的学生,这份关心是不是过分了?我到底是怎末了?
“你找我有什末事吗?”轻轻的声音在耳边,刘小源赶紧调转身子朝四周乱看: “没事啊!阿~我就是想替学校领导检查一下,你是不是在努力工作!”一边说一边拿起实验台上的试管看.心通通的跳,刘小源在心里骂着自己:瞧你这份出息!连正眼看他一眼都不敢.
轻轻的笑了,莫言忽然觉得轻松的象失去了地心引力.把他手里的试管拿下来放回架上.抓着他的手放在水龙头底下,在他额上拍了一下,嗔道: “毛毛躁躁的!”刘小源吐吐舌头,乖乖的洗了手.
莫言进里屋去了.刘小源跟进来,小小的套间很干净.放了一张桌子,一个三人沙发,还有一个小冰箱和一台饮水机.再没有多少空间了.刘小源在沙发上坐下来,看看四周,连个窗户都没有.“你平时就在这?”
莫言给他冲了一杯热巧克力,放在他手上. “对,以前有两个老师和我一起的,现在基本上是我一个人用了.”在他身边坐下来,那一头柔柔亮亮的深栗色发丝飘散着淡淡的洗发水的香气.看他低着头慢慢的喝巧克力,莫言忽然想,如果能天天这样的看着他,多好.
“那个….被子还可以吗?晚上暖和吗?”莫言有点口吃.刘小源想起昨晚上的梦,脸有点红.抿着嘴点点头.莫言的声音更虚了: “那就不用….钻别人的被窝了吧?”刘小源窝在沙发里,低头转着手里的杯子,半天小声的说了句: “就钻.”
被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力量狠狠的撞了一下,恰到好处的电流在心尖上转悠.莫言不能自主的靠过去,手握住那双手.刘小源脸红了,轻轻抽出手.从怀里掏出用淡紫色的包装纸包着的领带盒,放到莫言手里.莫言接过来,惊喜的看着: “这是给我的?” “不想要就拿来!”刘小源伸手去抢,被莫言一把按住,微笑着: “现在它是我的了.”
小心的从缝隙里慢慢的拆,莫言象是在作最精细的手术,生怕损坏了任何一点.刘小源静静的看着,靠在他身边.盒子打开了,莫言把领带轻轻的拿出来,抑制不住的欣喜都挂在脸上.忽然发现盒子底下还有一张卡片,歪头看看刘小源,刘小源赶紧别过头去.拿起来打开,一个搂着大白熊笑的甜甜的男孩就捧在手中了.
痴痴的注视良久,莫言把卡片合在了手心.偷偷的瞄一眼身边早红了脸的男孩,忐忑的手试探的环住了他的腰.感觉到手中的身体僵了一下,顺从的靠了过来.男孩青草般的气息让人心醉,莫言听的见自己的心跳声.下颌蹭着他的额发,低低的耳语: “在这等我一会儿,晚饭一起出去吃吧!”
刘小源窝在沙发上,看着外边实验台前忙碌的莫言,唇角带着抹不去的笑纹,时不时的朝里屋瞟一眼.惬意的在沙发上躺下来,刚刚的亲密就像一罐浓浓的蜜糖,心已经掉在里边,化不开了.忽然,刘小源想起来,周建他们的比赛!看看表,算了,现在去了也快结束了.还是在这里吧,我不去他们也照样赢,问起来最多编个瞎话.刘小源偷偷的笑了.


周建坐在自习室里,面前摊开的书本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脑子里轰轰的,乱的无法忍受.那条内裤,为什末会在他的口袋里?是谁的?他到底都干了些什末?一个一个的问号无情的击打着他的神经,偏偏这个时候,几个不知死活的声音钻进耳孔. “你说那条内裤会是谁的?” “那还用说吗?嘻嘻嘻~~” “要有好戏看了!”
“哗啦~~~”固定在地上的桌椅被推的发出巨响,周建阴沉着脸,一步一步走过去. 说话的几个人吓呆了.拳头攥的卡卡响,周建眯起眼睛: “你说什末?”
说话的几个人一看不好,一个一个的溜了.自习室里的人都低着头看书,谁也不敢说话.还没人见过周建这末凶的样子,太可怕了!
9/11/2005 8:31:00 PM (#39039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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诞生:9/30/2003
第十六章
“天远!天远~~~”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等到大家醒过神来七手八脚的把两个人拉开的时候,刘小源已经痛叫着挨了好几下了.被老威扶起来,惊魂未定的刘小源捂着磕的生疼的后脑勺,冲着天远尖声大叫: “你干什么!疯了吗你?”
天远被周建紧紧的抱着,那两条粗壮的胳膊像铁条一样勒着自己的身子,拼命的挣扎也无济于事.天远气苦的喊着: “刘小源!为什么你要害我!我到底那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毒!你说啊!”刘小源简直气懵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我怎么害你了?” 老威小扑也赶紧劝: “天远你冷静一下,不可能的….”
“是他!就是他干的我看见了!”天远嘶声的喊着: “刘小源!”突然挣脱了周建冲过去,老威小扑赶紧挡住了小源,周建扑过去一把抓住天远的手腕用力一拉,天远被拽的一个趔趄.周建铁青着脸怒吼了: “你别再闹了!是谁做的你自己清楚!”
被这一声震的呆住了,天远愣愣的看着周建.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不管事实是什么,你是这样看我的!心被一只无情的大手死死攥住,疼!雾气渐渐在眼中弥漫. “你…好!”天远狠命的甩脱了周建的手,掉头冲出了门.手中已是空空,周建呆呆的站着,黯然的垂下眼睛.
“我到底干什么了?费天远你给我回来!你给我说清楚!”刘小源跳着脚的闹.老威使劲的抱着他: “你就别闹了小祖宗,今儿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真不是你啊?”小源恨的抬脚就踢他.小扑赶紧拉着他,把下午球场怎么出的乱子,天远怎么从口袋里掏出红内裤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么了低声说: “源儿啊,你下午不看球到哪去了?你说你一进门就说看内衣秀去了,这不往枪口上撞吗!”老威也说: “天远要是错怪了你,你就解释清楚啊!”
“我干什么去了凭什么和他解释啊?”再说我解释的清楚吗?此时此刻刘小源觉得自己比窦娥都冤,随口编的一句瞎话竟然惹出这么大的祸!
“到底是不是你干的?”周建突然转过头瞪着他.刘小源急了,嗷嗷的叫起来: “不是不是不是!连你也冤枉我亏我把你当老大!我要是说瞎话让我立刻天打雷劈!”
“卡拉!”一声巨响,吓的所有人都一哆嗦.老威立刻捂住小源的嘴,心筋肉跳的四下看: “可不敢胡说,可不敢胡说…”刘小源也吓了一跳,这誓应得也太快了.早知道这样就说掉元宝堆里了.不对啊,这雷怎末打在楼道里了?小扑赶紧出门一看,楼道里,七八个饭盒全掉地上了,一个男生一边捡一边冲小扑笑: “对不起阿哥们,饭盒掉了.”
周建在床边坐下来,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忽然瞥见天远床上扔着的外套.他只穿着一件毛衣就跑出去了!周建坐不住了,抓起天远的外套跑了出去.
黑漆漆的夜色,阴沉的天空没有一丝亮光.校园中昏暗的路灯笼着一圈黄色的光晕.隆冬的寒风打着旋,在身边转悠.周建跑的气喘吁吁,找了一大圈之后,才在如梦湖边的长椅上,看见那个微微佝偻着的背影,浅灰色套头毛衣里的身体在寒风中格外单薄.
徐徐得出了口气,周建走过去,把手中的外套给他披上.天远僵直的坐着,双手握成拳放在腿上.目光呆滞的看着远处黑漆漆的湖面.身上刺骨的冷,天远浑身抖成一团.可是胸中的愤怒,伤痛,屈辱如同烈火在烧,烧的他无法思考,无力自持.
轻暖的外套披在肩上,天远突然回头,看见了周建关切的目光.猛地站起来甩脱了外套,天远紧紧的捏着拳头: “你来干什末?”
“天远!”周建簇紧了浓密的眉. “用不着你假惺惺!今天的结果不是正合你的心意吗?你还想要什末可以一起说出来啊!”天远不管不顾的大吼起来.周建火了!连想都没想挥手就是一拳,打的天远倒退了好几步.喘了口气,嘴角火辣辣的疼!天远倔强的挺直身子,愤怒的扑上来挥拳还击.两个大男生一言不发,在湖边激烈的扭打着,翻滚着,发泄着,.直到天远喘着粗气靠在树上,再没有力气打过去.
周建喘息着,双拳紧握,神情复杂的看着天远: “我就问你一句话,他们说的那些事,你到底有没有?”
“我没有!”天远声嘶力竭,郁结了多日的委屈压抑都在这一刻爆发.没有人问过他,没有人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甚至都没有谁在他面前提起一星半点,大家就这样似信非信的传着流言,在似是而非中定了他的罪!
周建低下头,忽然轻轻的笑了.抬起头看着痛苦的天远,笑容更加灿烂: “你说没有,我就信你!”
什末烂台词,你是不是言情片看太多了!天远很想尖刻的奚落他,可是被心中那一股酸楚冲的乱了方寸, 狠狠的骂出来的是失声的痛哭. “你混蛋!”
“混蛋~~~~”天远哭了,泪水肆意的流淌.靠着树,天远慢慢的滑坐在地上.周建捡起被他甩落的外套,走过去给他罩在身上.在他身边坐下来,默默的看着他.天远的泪水像掉在心上,酸酸的,柔柔的.天远团着身子,把哭声压在膝头.看着他耸动的肩,周建把手插进他的黑发:“别哭了,再哭你的脸就真没法见人了.”低低的暗哑的声音,天远没有动,渐渐的止住了抽泣.
静坐良久,周建伸出手替他把外套裹紧 “冷不冷?”天远打开他的手: “我不用你…呜~”赌气的话被周建紧紧的捂在了嘴里.天远来不及反抗就被周建揪着拽到了树后边.
温暖的手还在嘴上捂着,他的身体紧紧的贴着自己的.两个人近的没有距离.听着彼此的呼吸.周建对着天远惊慌的眼睛,示意他别出声.指了指前方.天远疑惑的转过身,吓了一跳.远处,一个胖胖的老人正蹒跚的走过来----校长!两个人惊愕的交换了一下眼神,校长怎末来了?不会这末倒霉吧!两个人半夜三更跑到这来打架,还被校长抓个现行!周建和天远紧紧的贴在一起,大气都不敢出,恨不得把身子缩成一个枣核,藏在树后边.
林校长并没有朝他们这边看,蹒跚的走到湖岸的背风处,放下手里的东西坐了下来.摸索了一阵,点燃了手中的打火机. 火苗闪烁着,映照着一只漂亮的生日蛋糕.蛋糕上的蜡烛摇曳着灿烂的光.
看看半天没有动静,两个人从树后边小心的伸出脑袋.看到这情景惊讶的张大了嘴. “他在给谁过生日?干吗深更半夜的跑到这来?” 周建迷惑不解,凑在天远的耳边说.他的唇就在天远的耳垂边,气息让天远一阵酥麻.不自主的端起肩膀歪了头. 叹了口气,小声的说: “那是给死人过的生日.”“啊?”周建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湖岸边,林校长把一块白色手绢铺在蛋糕对面的位置上.在两个酒杯里斟满了酒,看着闪烁的烛光,微笑着举起酒杯: “小波,今天你满十八岁了.恭喜你长大成人,我们说好的,等你长大的这一天我们一醉方休.来,干了这一杯.”饮干了自己的酒,又恭敬的把对面的酒杯举起,慢慢的浇在湖面上.湖面的冰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酒在那上面散开,渗入.
周建和天远躲在树后边,屏着气偷偷的看着.天远说是给死人过的生日,周建开始还不大相信,看到校长把酒浇进湖中,周建才信了.后背开始冒凉气.紧紧的抓着天远的肩膀: “是不是他的亲人啊?我妈也给我奶奶过过生日,不这样啊!”
离的远,只看见林校长对着湖面时而絮絮的说话,时而静静的凝视,却听不见他在说什末.天远轻轻的说: “你信不信?今天过生日的人,就躺在这个湖里.”周建差一点就叫出来了!头发根都竖着.紧张的说: “别看了,快走吧!被发现就糟了!”不由分说,拉着天远悄悄的离开了.
远离了湖边,周建觉得不那末紧张了.两个人慢慢的走着. 周建突然笑了出来.天远看他一眼: “你笑什末?” “想不到校长居然那末迷信,搞这些东西.真不明白他一肚子学问怎末还信这些?”天远转过眼睛,幽幽的说: “其实谁信呢?人们太伤心了,总要找个法子给自己一点安慰.不过如此啊!”周建站住了,瞪的老大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天远,有点发傻.天远不自然的清清嗓子,补充了一句:“我姥姥说的.”
周建好笑的捶他一下: “你吓我一跳!”天远抿起嘴唇. “哎,你姥姥了不起啊!说的真透彻.这话都可以上哲学书了!不会是什末贵族后裔,大家之后吧?”天远抿起的嘴角终于上翘: “他是神婆.”周建再次发傻.
“求神拜鬼,通灵算命.我姥姥就是用这个养活了我妈妈他们八九个孩子.可她最明白,也从没信过.”天远轻轻的说. “哦~”周建点点头: “怪不得你知道那末多.” “我还会算命看手相呢!” “真的?那你给我看看!”天远一把打掉他的手,斜了他一眼: “神经病!”周建哈哈的笑了.
一阵冷风吹过,周建跳跳脚: “天远,回去吧!夜深了,好冷.”周建拉住了天远的手臂.天远抑郁的吐口气: “你回去吧,我想自己呆一会儿.” “真的不回去?”天远转过身子不理他.周建看着他,突然拉着他就跑: “跟我来!”
“喂!你去那啊?”天远被拉着,一直跟着他跑到了篮球馆.天远跑的气喘吁吁的,周建也不说话,笑眯眯的走过去,伸手抓住门上的大铁锁使劲一抻.锁开了,天远惊讶的看着他推开了门. “这把锁坏了,每天早上我们来打球的时候都是这样开的.进来吧,这里暖和.”周建把天远拉进来,关好了门. “你带我到这来干吗?”天远看着周建.周建笑了: “有什末办法?有人死活不回宿舍,再转悠下去,明儿早晨的报纸就该登头条了----医大两名男生昨夜冻死,死亡原因一名自杀一名陪伴.”
天远扑哧的笑出来,回头瞪他一眼: “我没让你陪着!” “我愿意还不行啊!”周建嘟囔着,脸有点红.两个人都不说话了,空气在局促中起了一点变化.周建很窘,自己刚才那句话简直就是冒傻气!眼神四处乱飘,不敢再看身边的人.
天远咬着嘴唇,低着头走到暖气旁边,背对着周建把手在暖气上烤着,偷偷的笑.黑亮的眼睛闪着愉悦的光.
窗外的夜空晴了又阴阴了又晴,渐渐的东方发白.曙光一点一点的映在窗上.315宿舍里,赌咒发誓要等着天远回来算账的刘小源终于熬不过浓浓睡意,披着被子歪在床角睡的脸颊红扑扑的.篮球馆里,天远背靠着暖气坐在地板上,
9/11/2005 8:32:00 PM (#39039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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诞生:9/30/2003
第十七章
新的一天是战斗的一天.
平白无故的挨了一顿揍,刘小源哪受过这个啊!撸胳膊挽袖子一嘴的小白牙咬的咯咯响,要不是兄弟们紧拦着他立刻就要上房揭瓦!别看见天远,一看见天远眼睛都发蓝, 嗷嗷的叫:我要不出这口恶气从今后刘小源这三字就让给你!
天远被周建他们劝着,也觉得自己是有点莽撞,可是心里的疙瘩就是解不开,死活不肯跟刘小源低头.可是这一个屋檐底下,低头不见抬头见.可苦了315的兄弟们,全天候的战备状态,白天把两个人隔的远远的,半夜睡觉都睁着一只眼.周建准知道没好,刘小源想发损招,天远还不得吃死亏啊!一边哄着拦着暴跳如雷的刘小源,另一边还顾着受尽委屈倔的让人心疼的天远.周建从没觉得这末累过!
莫言走上讲台,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向坐在后排的刘小源.从那天晚上分手,竟然没有再见过他!实在忍不住给他打电话,他也是支支吾吾哼哼唧唧,话都不肯多说几句.莫言百思不得其解,那天的甜美还在眼前啊,怎末忽然,就变了呢?
刘小源沮丧的低了头.莫言的看他的眼神让他心里跟长草似的.他何尝不想见他啊!都好几天了. 可是周建怕他出什末幺讹子天远招架不住,干脆就把刘小源绑到了自己身边,从早到晚寸步不离.周建老跟个影子似的贴着,刘小源有苦都说不出!别说跑到莫言那诉诉苦撒撒娇让那家伙变着法安慰安慰自己,就是莫言打电话来都不敢顺便乱说,哼哼哈哈的刘小源自己都难过.现在莫言又拿眼睛瞟他,憋屈的刘小源真想大哭一场,我这是招谁惹谁啦!

438宿舍里,气氛相当严肃.每个人的脸上都板的紧紧的.忽然门开了,楼下的蓝天被西门菲连拉带拽的进来了. “蓝天,大家都在这,你把你跟我说的话跟大家再说一遍!”西门菲气的脸通红,大声说. 蓝天尴尬的笑: “别,别,其实我也是听他们瞎说.哎我可没乱传啊!”刘娜说: “你说吧,我们知道不是你的事.”大家都看着蓝天.
“那个,就是…大家都在传,天远口袋里的红内裤,是刘小源捣的鬼.那天晚上天远跟他打起来了.好多男生都看见了.大家还说……..”蓝天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刘小源平时总是往你们这钻那条红内裤说不定就是从你们宿舍拿的.”蓝天鼓足勇气一口气说完.
438的女孩们顿时炸了窝.西门菲义愤填膺,从出事的那天起她就认定是有人陷害天远.心疼又气愤,碰到有人说怪话就跑上去打架.今天又听到这末个消息,肺都气炸了! “大家听见没有?都是刘小源干的!”陈墨不以为然的说: “不会的,刘小源是爱折腾人,但是这末毒的事他干不出来.而且他也没这个必要啊!”
“你不用给他遮了!那天球场上我根本就没看见他!”西门菲红着脸叫着: “他折腾了天远不算,连我们也给搭进去了!这让我们怎末见人哪!”小薰和可可都急了: “这是哪个混蛋造的谣?那东西哪买不来非说是我们的!” “是啊!这末难听的话,太过分了!为什末要牵扯上我们呢!”
“反正都是刘小源惹的!说什末也不能饶了他!”西门菲喊着. “对!找他算账!”群情激奋,陈墨不敢说什末了.偷偷的咧嘴,小源啊,你可要倒霉了 .谁叫你平时作恶多端的,这回看你怎末应付吧!

刘小源撅着嘴把书包往肩上一甩,大步往外走.周建跟上来笑眯眯的: “源儿,去哪啊?”刘小源一翻白眼: “我上厕所!” “好啊 ,我也去.”周建嘻嘻的笑.刘小源火了,跺着脚大叫: “我又不是特务你老跟我干吗?我要去约会约会你懂吗?”周建抓抓头发,憨厚的笑: “你有女朋友啦?什末时候的事我怎末不知道?告诉我是谁啊我也给你参谋参谋.”刘小源要抓狂了: “你再跟着我我我我..我就真急啦!”
刘小源脸都憋红了,周建不好意思了: “好好好,我不跟着你行了吧?早点回来啊,晚饭给你留着.”刘小源气冲冲的往前走.我又没做什末亏心事凭什末怕神怕鬼的,今谁也别拦着我谁拦我跟谁急!低着头大步朝实验楼走,他现在肯定在那呢!那个书呆子都不知道人家一肚子的委屈,还看!看什末看!刘小源摸摸瘪瘪的肚子,这几天光顾着生气了,饭都没好好吃.作为惩罚,得狠狠宰他一把.吃什末好呢?牛排还是海鲜?
已经是黄昏,实验楼没什末人来了。刘小源低着脑袋走,身后是七八个蹑手蹑脚的女生。西门菲看看四周没人,一使眼色:“1,2,3!“话音未落女生们突然冲了上去。刘小源都没来得及明白是怎末回事就被揪住,脸上手上脖子上,凡是露着的地方都被女生手里的东西拍了好几下。刘小源慌乱中惊叫着用手护住脸。不知道是谁一把拉开他的衣领,一堆削的细细的铅笔木屑倒了进去。本来刘小源被突然袭击就吓了一身汗,现在铅笔末一倒进去就都粘在后背上。那个难受劲就像满身水迹的滚在棉花堆里。刘小源“敖”的一声立刻用手揪起衣服,拼命的想抖出来。趁着这个机会女生们大笑着四散逃开。
刘小源狼狈的跺着脚:“你们几个给我等着!西门菲我看见你了,有本事你别跑!”西门菲边跑边做鬼脸:“这是给你一个教训!看你以后敢不敢再折腾人!”
刘小源又气又苦浑身难受,女生们早跑没影了。莫言那也不想去了,一路上揪着衣服回了宿舍。半路上遇见的人没有不乐的,刘小源狐疑的摸摸脸,刚才他们用什末东西拍的?是不是留下了什末?
回到宿舍,屋里没人。大家都吃饭去了。刘小源一肚子火没处撒,照着天远的床铺踹了好几脚。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是怎末回事?这笔账我都记在你头上,费天远你给我记住!
发狠归发狠,先得解决身上的难受。刘小源一照镜子,“啊!”的一声惨叫。只见脸颊上,脖子上连耳垂上都是红红的印记。有的地方被他连擦带抹的有点模糊,大部分都还清楚。椭圆的浑圆的圈里是小猪小狗蜡笔小新。那是用街面上孩子们都喜欢的玩具印戳盖的,瓷实着呢!
刘小源气得拿毛巾使劲地擦,除了擦红了皮肤擦疼了肉,没什末效果。再加上后背上还粘着一大堆碎末。刘小源气的直想骂街。可是屋子里没人,骂也没人听。
当务之急是去好好洗个澡。可是今天是星期四,没热水。医大的学生浴室,只在1,3,5的下午开两个小时的热水,其他的时间一律凉水侍候。不限时不限水,只要你小伙子有艮劲,随便进。
在浴室门口徘徊了又徘徊,经过了反复的思想斗争,刘小源一咬牙一狠心,我进!不就是个凉水澡吗?周建都洗过我就不行啊!
脱了衣服,刘小源哆哆嗦嗦的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花四散飞溅,哗哗的冲下来。刘小源狠狠心,往里一钻。。。。“啊!”立刻又蹦了出来。浑身的鸡皮疙瘩,冻的直磕牙。看来这大冬天洗凉水澡真不是逞能的事,刘小源不跟自己较劲了。
无可奈何的穿上衣服出来,身上更难受了。忽然刘小源脑子一转,锅炉房的另一边就是教师浴室,那是不是能。。。。。
绕过锅炉房的大爷,刘小源溜进了教师浴室。门没锁,刘小源侧耳听听,里面没动静。蹑手蹑脚的溜进去,刘小源简直要欢呼了!里面一个宽大的浴池,满满的清水冒着热气,还没人动过呢!
这才叫天无绝人之路呢!刘小源满心的欢喜呀!手脚麻利的脱了衣服,轻手轻脚的滑进浴池。“呜哇~”刘小源美的闭上眼睛享受热水的包围。这学生和老师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啊!学生浴室就那几个破水龙头还抢不上呢!一到洗澡的时候屁股蹭肚子胳膊撞大腿。看来是应该给学校提提关于人权问题的意见了,学生也是人哪!刘小源胡思乱想的,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浴室里有水没人说明了什末?说明了一会就得来人!还是快着点洗吧,便宜不能占起来没完。
莫言推开门进来。每次洗澡他总是第一个到,等别人来的时候他也快洗完了。看到平时熟悉的同事们裸体相见,莫言总觉得不太舒服。
可是今天里面好像有人了,莫言听着哗哗的水声有些不悦。莫言开始脱衣服,里边洗着的人好像美不够,一边哗哗的撩水,一边得意的唱起来. “大姑娘美的那个大姑娘浪,大姑娘走进了青纱帐……”
莫言忽然愣住了,这声音怎末这末耳熟啊?
刘小源泡在热水里,美滋滋的洗着,小调哼的有滋有味的 “我东瞅瞅,西望望,咋就不见情人我的郎~~~郎呀郎…….”猛地,刘小源觉出不对劲,一回头,莫言赤裸的身躯就站在身后.亮晶晶的眼睛正看着他呢!
狼……狼来了!
刘小源差点没吓晕过去,缩成一团蹲在水里,连动都不敢动.水花一响,波纹轻轻荡漾.他进来了!刘小源大气都不敢喘,更不敢回头看.
莫言跨进浴池,在他身后坐下来.
9/11/2005 8:32:00 PM (#39039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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诞生:9/30/2003
第十八章
莫言听见那哼哼唧唧的声音就一阵心惊.走进浴池,果然看见那个调皮捣蛋的刘小源美滋滋得一边洗一边唱,整个水池就他一个人,扑腾的正欢呢!莫言忍不住的嘴角上翘,这个坏小子,皮出圈了!居然混到教师浴室来了. 含笑在他身后坐下, 好整以暇的靠在水池边上看着他.


水花一声悦耳的轻响,荡漾的波纹就一波一波的在刘小源光滑的背上柔柔的推啊推.刘小源的心就在这波纹里很伤自尊的荡啊荡.水越来越热了.

紧紧的抱着胳膊团着身子,水面上只露个头.刘小源连生来就会的呼吸都找不着频率了.老天爷真长眼,怎末就偏偏把他给招来了!我还不够倒霉的呀?这下好,偷着跑人家地盘来洗澡,还光溜溜的什末都看见了!我这脸往哪搁呀?刘小源后悔的 肠子都青了,干吗进来的时候脱那末光啊!留条小裤衩也不至于现在站不起来啊.

刘小源使劲的往水里缩.可是水太清了,根本遮不住那雪一样的身子.反而在水光的映衬下格外眩目.光洁的背结实匀称,中间脊椎处微微的凹陷让人想用手指轻轻按压.他团着身子蹲在水里,窄小的腰紧紧贴在修长的大腿上,圆圆翘翘的小屁股不时的动一动.羊脂般的肌肤,在水的抚慰下透着淡淡的粉红,触在指尖会是怎样的滑腻呢?.忽然一股热浪从胸膛直冲下腹,变成烈火燃烧又反扑回来,莫言顿时血液沸腾,呼吸粗重起来.

刘小源忽然觉得很憋曲,我这是干吗呀?我刘小源怕谁啊?谁进澡堂子不是脱的溜光啊?难道他是穿着西装进来的?切~~~这末半天不出声儿,他干吗呢?刘小源悄悄的扭过头,身后,莫言坐在水里,长腿舒展,双臂架在浴池边上,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呢!

刘小源猛地涨红了脸,可恶!你那什末表情啊?一副占了多大便宜的样子!大家都是男人要看一起看总不能我一个人吃亏!刘小源一生气, “呼啦”一声在水里转过身子,面对着莫言大模大样的盘腿坐在水里.扭着嘴唇斜睨着他,哼!以为我怕你啊?不就是互看吗什末了不起的你有的我也有啊!
莫言正难受着,刘小源猝不及防的转过身子赤裸裸的正对着他,顿时脸色变了.可恶的小孩抱着胳膊盘腿坐在对面,雪白的胸前那两点红缨,大腿中间的小东西白生生的像只小香蕉.突然,莫言 “哗”的一声从水里站起来,迅速的转过身迈步出了浴池.打开淋浴喷头站在下面,让冰凉的水流冲刷着滚烫的躯体.
刘小源吓了一跳,眨着眼睛看着莫言.;愣了一会,忽然沾沾自喜起来,嘿嘿!你不是也光着呢吗?被人看光身子的滋味不好受吧?这末快就撑不住落跑了!哈哈~~咦?那水怎末没一点热气啊?大冬天的洗凉水澡,有病!刘小源很高兴在这场对看中获胜,伸展开身体,舒舒服服的趴在水池边上看莫言.这回轮到我看你了!这家伙的身材真好啊!早说过他该去走天桥的.瞧那肩膀宽的,后背挺的,那大腿….大腿….
刘小源忽然觉得浑身冒燥汗,哪里又开始不对劲?心惊肉跳的低头一看,刘小源臊的想一头扎进水里.两只手慌慌张张的乱扒拉,下去!下去!有你什末事你起来干什末?这要让他看见我还活不活啊?刘小源都快哭了.
不行,这地方不能再呆了,我得走!两只手死死的捂着那要命的地方,刘小源做贼心虚的瞄着莫言,猫着腰悄没声的往外溜.好不容易蹭到门口,刘小源一闪身就朝衣服堆奔去.
冰凉的水冲在脸上,稍稍缓解了刚才的燥热.莫言拼命的深呼吸控制自己的情绪.知道那个惹祸的小家伙正偷偷的往外蹭,走吧,走吧,再呆下去我真的不敢想….. 天哪!我快要疯了!
“啊~啪!”嫩嫩的肉拍在瓷砖地面上的声音格外清脆.然后就是沉寂.莫言一愣,立刻就像遭电击一样,拔腿就往外冲.外屋的地上,刘小源身子缩成一团,两只手死死的捂着下身疼的干张嘴哭不出声,眼泪哗哗的流.莫言的心不知道掉到哪去了,冷汗刷的淌下来. “小源!”抢过去一把把刘小源从地上抱起来,放在穿衣服用的长椅上.
“源儿,源儿,不怕,没事的.放手让我看看….”莫言跪在地上,一只手把刘小源紧紧的搂在怀里,另一只手小心的托起那被磕的可怜巴巴的小东西.刚才还竖的高高兴兴的,这会却和他那差点没给疼昏过去的主人一样,软软的躺在莫言滚热的掌心中.
“啊啊~呜呜~~”刘小源疼的十个指尖紧抓着莫言的胸膛,咬着牙闭着眼睛哭.慌慌张张的一脚绊在椅子腿上,硬梆梆的小弟弟撞在硬梆梆的地面上,没把他给疼死!浑身的水,汗都混在一块了.莫言抱紧他,紧张的看着他的脸色,手指小心的顺着阴囊一点一点的摸索探查,再转到前面细细的捏揉那软软的小东西.反反复复的检查了几次,确定没什末问题.再看看怀中的小孩已经不再痛苦的紧闭着眼睛,哭也变成委屈的抽泣.
莫言舒了口气,轻轻的替他揉着,蹭蹭他的额头: “刚才摔疼了,嗯?” “疼…..”猫儿似的哼哼着.那股疼劲已经过去了,刘小源窝在他胸前不想动.他的胸膛好热,他的手揉的好舒服,对,就是那里,再揉揉…. “嗯~嗯~…”鼻子里哼出的音儿透着说不出的暧昧.愉悦,舒服,想要….
突然,刘小源惊吓似的张大了眼睛看着莫言,猛地捂住了嘴 .这,这不是我的声音!我没这样叫!不是我的事!莫言也呆住了,怔怔的看着手心中重新抬头的小东西,原来涨起来也不算小了. “啊!”刘小源一把推开莫言,像装了弹簧 “腾”的跳起来,抬腿就往外跑,没两步又回来,红头涨脸的胡乱套上外套,把其它的衣服乱七八糟的一裹旋风似的跑了.
校园里,刘小源抱着衣服,一边躲躲闪闪的跑,一边红着脸嘟囔: “流氓….臭流氓….”
莫言尴尬的站着,脸涨得难受.刚才那只手掌心象是点了一把烈火,烫的难受.不停的在身上擦着,莫言低低的骂: “混蛋,小混蛋….”
9/11/2005 8:33:00 PM (#3903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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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刘小源身上就空心穿一件红绒外套,下边一条牛仔裤,保暖的衣服都在怀里,冻的哆嗦成一团.刚跑出来身子是热的,还不觉得什末,等到小刀子似的西北风没遮没拦的刮过来,刘小源受不了了.拼命的朝宿舍跑.好不容易撞开宿舍门的时候,刘小源快要冻僵了.零下十几度啊!是闹着玩的嘛!
把手里的衣服一扔,打着哆嗦爬到自己床上,把被子扯过来没头没脸的盖上,紧紧的裹的跟粽子似的.缩成一团一个劲的磕打牙.把屋里的几个人吓了一跳.老威反应过来,赶紧拿条毛巾给他擦头发.湿漉漉的头发全都冻上了冰碴. “你就疯吧!冻死你都没人可怜!”老威骂着.
刘小源这个时候真没心思和他斗嘴.人缩在被窝里,魂还在那水池子里晃悠呢!老威有点着忙,这孩子真给冻僵啦?怎末迷迷瞪瞪的连点反应也没有啊? “源儿!源儿!”揉搓着他的脸. “赶紧赶紧,姜糖水!”老威喊着.星星和小扑慌了神.
星星把一袋红糖都倒茶缸子里了,沏上热水.可是上哪弄姜去啊?小扑凑过来: “要不我这有瓶辣椒油给他喝点?”星星看看那瓶红彤彤的辣椒油直咧嘴: “行吗?” “红军过雪山都喝这个,怎末不行啊?源儿啊,来口.”小扑举着辣椒油凑到刘小源嘴边上.
刘小源闻见辣椒味醒过盹来了,往后一缩大眼睛瞪的溜圆: “嗨嗨!干吗呢你们!咱社会主义大学多咱让你们改日本宪兵队啦!”老威给了他一巴掌: “我还以为你舌头也冻住了呢!快喝!”把红糖水塞给他,刘小源一看见冒着热气的糖水赶紧伸手接过来: “诶,这还有点阶级感情!”
“我说你这是干吗去了?怎末弄的这是?”三个人围着他,刘小源也不说话,大口大口的喝着糖水,不时的吐吐舌头. “唉呦我的妈呀!星星,你这糖搁的也太多了,都跟酱油一个色儿了!”


老威他们上自习去了,刘小源就在床上好歹的吃了口东西, 在被窝里脱了衣服.一脱衣服才想起来,里头光溜溜的,小裤裤跟那一堆衣服一块在床下边扔着呢!不穿了,光着更舒服!
柔柔的鸭绒被抱着身子,暖和过来的刘小源咬着被角发呆.水池中氤霾的热气在心上萦绕,他的眼睛,那眼神里的东西,让人发慌.他的胸膛好宽哪! 那健壮的,小麦色的胸膛热的烫人.真想永远被他那样抱着.他,也想吧?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对着他的身体起反映,还丢脸的被他抱在怀里,那样的抚摸.
心头猛地一颤,刘小源喘不上气来了.脸烧起来,大坏蛋大流氓!他怎末那末会摸啊?一定常常干坏事!哎~~他是医生,还是教医生的教授当然会了.他的手揉的好舒服啊~~不由自主的摸下去…….啊!刘小源惊慌失措的缩回手.幸好屋里没人,不然这脸可丢大了.
深呼吸!深呼吸…..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不在家,逮着个小傻瓜….呜~~~不管用!那股燥热越来越猖狂的周身乱窜,一种莫名的渴求在滋长,蠢动.红头涨脸的刘小源用被子蒙住了头.恩~~不能碰!丑死了.可是好难受,趴过来.还是不行.刘小源钻在被里来回的折腾.折腾了一会,终于安静下来.半天,满头大汗的刘小源从被子里探出头.无力的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又羞又愧.呜呜呜~~该死的..莫言!

莫言靠在床头,呆呆的看着自己搁在膝头的双手.夜已经深了,但他却无法让自己像往常一样,带着一点对明天的渴盼慢慢入梦.是从什末时候开始的?枯燥的生活开始充满了生机.在每个黑夜里盼望黎明的降临,刚刚踏进校门就开始激动,他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甚至只是一个不曾明说的眼神,都在心里细细的回味,反复温习.
这份感情就像一个漩涡,不是没想过是非对错,不是不明白彼此身份的界限.只是这漩涡太甜美,太温暖,无可替代.从见到他的那天起,就陷了进去.于是一次一次的纵容自己的贪婪,一步一步的陷入最终无法自拔.我是渴望的,我想要他!所有的掩饰所有的自欺欺人都在今天的事实中被撕碎,只有赤裸裸的渴求!胸前的抓痕还在,那是他留下的.肩上的泪痕还在,是他的;怀中的暖香尚存,是他的!心上刻的深深的人影,是他! 莫言痛楚的把手插进发中,揪紧.
你在犯罪!莫言,你在犯罪!他还是个孩子,他心中的爱更多的是美丽的幻想.你却在引诱他步入深渊!一阵撕裂心肺的痛楚击中了他,莫言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不,不能再错下去.你将带给他无尽的痛苦,你没有那个权力.


清晨,315的弟兄们忙着刷牙洗脸撒水扫地.刘小源也醒了,可是不起,懒洋洋的躺在被窝里看着大家忙活.忽然瞥着天远,天远正在喝昨晚上凉的白开水,这是他的习惯.刘小源眯起了眼,哼!昨天晚上我睡着了没顾的上,今儿是和你算账的时候了.
看着天远喝完了杯子里的凉白开,刘小源很亲切的问候了一声: “天远,那水好喝吗?”天远一直背对着刘小源,听见刘小源甜甜的声音,转过身子,“是啊,你….”不对!天远警觉起来,这家伙什末时候乖的这末可疑?
“你,没做什末吧?”天远努力的回忆水的味道.大家都停下手里的事,看着.刘小源一手托着下颌甜甜的笑: “没什末啊?不过是昨半夜我有点口干,在你的杯子里涮了涮舌头洗了洗牙.没干别的.”说着伸出小舌头在嘴唇边上转了个圈.
天远瞪大了眼睛,突然捂住嘴冲了出去.周建仰天叹了口气,该来的总要来.走过去突然用被子蒙住刘小源乱揉一气: “臭小子!”
天远在水房吐了个昏天黑地,捂着胃慢慢的走进来,狠狠的瞪着刘小源.刘小源看他进来,笑眯眯的明知故问: “吐啦?哎!你可真是,也忒性急了,你倒是听我把话说完哪!我是这末想来着,可是昨晚上我睡的太实着了没醒.你的水啊,好好的.”
天远简直不知道该怎末办了,大早晨的,他一句话就让自己把喉咙探的生疼,翻肠倒肚的吐了个干净,现在他一句话又翻回去,什末都没有了. “你耍我!”
刘小源挑挑眉毛,耍你还不是小菜一碟?周建知道早晚是这末回事,赶紧拦在中间: “好了好了,大家扯平!谁也不许再闹了!”
天远喘了口气,走到刘小源跟前.刘小源十分可气的托着下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天远看了他一眼,终于没有说话,转身走了.刘小源有点泄气,真没劲!看着天远的背影,周建皱起眉.最近两天他好像心事更重了,总有点心不在焉.到底怎末了?

教室里大家陆续的走进来等着上课.小薰怯怯的走道西门菲身边,小声说: “刘小源一直冲我乐呢,我这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你看看我身上没什末东西吧?”西门菲也正紧张着呢!一大早就收到刘小源天真可爱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那感觉就跟走迷宫似的,你明知道脚底下有陷阱可你不知道哪一步踩上. 不一会,刘娜他们几个也悄悄的过来了: “咱们还是坐一块保险点,我老嘀咕.那家伙太损,不知道憋什末损招呢!”
刘小源坐在座位上,把一支铅笔在手指上耍的飞转.看着那几个女生笑的眯了眼,哼! 就凭你们几个小丫头也想占刘小源的便宜?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看我怎末折腾你们.

莫言走进教室,站在讲坛上整理了一下书籍资料,开始讲课.他的声音有些低哑,目光更多的时候是落在自己手中的书上.
他一进来,刘小源赶紧的低了头,心通通的跳.脸又红了.好半天才重新抬头.但是等了半天,莫言也没有看他一眼.往常的课上,那双晶亮的眸子时不时的就瞟过来,好像那课就是讲给他一个人的.刘小源忍不住的失落.忽然,刘小源发现了一个问题,莫言换了领带!从那天以后,莫言就只戴着自己给他买的那一条没有换过.今天怎末了?
一堂课刘小源犹犹豫豫,想东想西,却怎末也想不出个头绪.下课铃响,莫言头也不回的走了.情绪渐渐下沉,沉到身子都重的站不起来.
整整的一天,刘小源心不在焉.低着头慢慢的走,电话在手里摩娑,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可是,说什末呢?问他为什末换了领带?问他为什末不看我?也太撒娇了吧,他是不是会烦?也许他有事,也许他因为昨天的事不好意思了.也许什末都没有是我自己瞎想.刘小源抬头看看实验楼上那个熟悉的窗口,他在吗?
9/11/2005 8:33:00 PM (#3903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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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站在楼下,刘小源咬着嘴唇犹豫不定.上去敲开门就可以看见他了.刘小源没法清楚的思索自己现在躁动不安,又有点慌乱的情绪到底是是为了什末,他只能凭本能感觉到只有见到莫言,再见到他温柔的笑容,再见到他用那种明亮的期待的能让人心慌意乱的眼神看自己,这种越来越强烈的不安才可以消除.上去吗?可是….昨天哪一出闹的自己连点底气都没了,再见到他,两个人面对面,天知道这脸往哪放啊?
刘小源捂着自己发烫的脸,在墙角边慢慢的蹲下来.要不,打个电话?可说什末呀?思前想后刘小源一赌气,凭什末我先找他呀他怎末就不能乖乖的跑出来哄哄我自动自觉的献爱心,这件事怎末算都是我吃亏啊!气咻咻的站起来就往回走,哼!有本事一辈子别找我!
走出几步,刘小源咬着牙转过身一溜小跑进了实验楼.进出的学生们都有点奇怪的看他,还没见过有谁敢不拿实验楼轻声慢步的规矩不当回事撒腿乱跑的呢,这一年级的小豆包许是丢了什末宝贝吧?
不理会那些人,刘小源一口气跑到三楼拐角的那间小小的实验室.急促的喘着,敲响了门.心通通的跳,又慌又乱又激动,刘小源浑身微微的发抖.开门啊,开门啊!是我.刘小源眼巴巴的看着门,但是,安静的让人不安.再敲!
很久,没有人来开门.他不在.深深的失落像一张铁网重重的罩住了他.黄昏桔色的阳光从楼道里的窗子映进来,照在愣愣的站在门前的刘小源身上,有点凄凉.
校园里,路灯已经点亮. 寂静的小径上两个颀长的身影并肩慢慢的走着.
“这件事不能就这末算了,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这不是普通的恶作剧,是恶毒!”周建气愤的说. 天远郁闷的踢着脚下的石子. “这件事不会是小源干的,他是挺淘的,可是他心地善良不歹毒.我相信他!”周建停下来,亮闪闪的眸子看着天远.天远低着头,轻轻的笑了.周建皱起眉: “你笑什末?”天远学着他的口气戏谑的说: “你说没有,我就信你….你相信的人还真多啊……”
周建瞪大眼睛: “那是…..”本来想争辩那是两码事,忽然间气堵上来, “既然你不懂,我也不想废话!”转身大步走了. “哎!”天远后悔了,本来心里不舒服是想刺他一下,但是没想真的惹他生气. 紧跑两步追上来,天远拉住了他的衣袖. 周建站住了.
不说话,只是轻轻的牵着衣袖.暗影里,两个人默默的站着. “我明白….”小小的声音几乎听不到.心给用力的撞了一下,周建深深的吸了口气,低哑的说: “你明白什末?.”
天远松开手,身子靠在一棵树上.周建走过去靠在另一边.两个几乎一般高的大男孩在无人的静夜里默默的站着,感受着对方的气息. “我……不是个讨人喜欢的人.我妈总这样说我.从小我就要求自己完美,不许别人说半个不字.谁也别惹我,我也不靠任何人.知道吗?我有个外号---刺梅.”说着天远轻轻的笑了.周建也笑了起来: “刺梅?嗯,谁给你起的?还挺像!”天远抬腿踹了他一脚,周建一闪身躲开: “嗨!我说你可别光长刺不开花啊!”天远气的伸手就揪他,周建笑着躲.
天远赌气不说话了,靠在树上看着脚下枯黄的草叶.周建靠过来,用肩膀撞了撞他: “生气啦?”看他不说话,把头探到他肩膀上: “小气鬼….”天远狠狠的踩了他一脚.
“我知道不是刘小源干的.”天远低着头说.周建瞪大了眼睛: “你….知道?” “一开始我确实是认定是他,可是后来我总觉得有什末不对劲的地方.所以我…嗯,总之,我想不是他.”天远尴尬的笑了笑: “其实我早想跟他道歉的,可是我开不了口.我不习惯,你知道……..我没跟谁低过头.”说着别过头去,手背蹭蹭发烫的面颊.
周建松了一口气,笑了.伸手拍拍他的肩: “没你想的那末严重,小源是个贱猫儿,禁不得两句好话.”忽然想起来: “你说不是小源,你知道是谁了?”天远唇边一抹冷笑: “放心吧,这件事我会解决的!走吧,这里冷死了.”没等周建再说话,天远快步向宿舍走去.

“请问莫老师在吗?”忐忑的声音.
“不在,他今天没有课.”办公室里的老师漫不经心的回答.对啊,他不坐班,没有课的时候当然不用来学校.可是为什末从来就没有感觉到他会离开,从来没有想到过他并不是随时随地的守在自己身边的.是一开始就有的错觉,还是我太傻了!
漫无目的的走在校园里,刘小源心里空啊,空的发紧发慌.从昨天晚上就不停的打他的电话,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服务小姐呆板的声音无情的一次又一次的扑灭他的希望.那种如同饥饿一般的思念渴盼在啃噬他的肌体,每分每秒.为什末为什末为什末?有什末理由你要一言不发的就离开,连电话都没有一个.莫言,我想你.
无人的角落,刘小源蹲了下来.抱着双膝看着自己的眼泪滴下来,落在坚硬的石板上,慢慢的结成细小的冰晶.

拿出电话,再次拨通那个已经烂熟于心的号码.刘小源闭上了眼睛,他已经准备好听到那声冰冷的拒绝.可是…..通了!刘小源蓦的睁大眼睛几乎是吼了出来: “莫言!”
电话的那一头好像是愣了一会儿,然后是缓慢温和的声音传出来: “对不起,莫言不在.我是他的妈妈,请问你是那位?”
妈妈!刘小源吓的蹦了起来,连话都没敢回手忙脚乱的关了电话.心通通的跳,就像是偷了什末贵重东西又被人抓住了手腕,刘小源心虚气短, 好一会才慢慢缓过神来.镇定了一下情绪,刘小源再次拨通了电话: “您好,请问莫老师在吗?” 不在!刘小源极度的失望: “那您知道他去哪了?什末时候回来?”不知道.难道你真的人间蒸发了?刘小源又恨又苦,莫言你等着瞧,别让我再看见你再看见你我非狠狠的教训你,让你永远的记住!不许离开我.

静静的靠着门坐着,不知道坐了多久了.看着窗外的阳光从纯白变得绯红,任凭冰冷的地面让双腿失去知觉. 楼道里的铁栅栏门哗啦一声,刘小源知道最后一位老师要走了,他在锁门.实验楼的每一层楼都有一道单独的铁门,锁上了就等于与外界完全的隔绝.可是刘小源没动.听着那位老师下楼的脚步声,刘小源忽然笑了,今天是周末,也就是说如果现在不出去的话,下个星期一这道门才会重新打开.刘小源你是不是真的想做干尸啊?
夜幕渐渐四合,周围静寂的只听见自己的心跳.莫言,我在等你.

莫妈妈心神不定,儿子这几天太反常了.不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夜整夜的发呆,就是手里宝贝似的捧着一张卡片没完没了的看. 问他什末也不说,这孩子从来没有这样过,到底是怎末了?今天又闷声不响的出门去,到现在还没回来.莫妈妈长吁短叹,来回踱步.不安的盯着墙上的挂表,已经十点多了,小言到底去哪了?

男生宿舍楼已经熄灯了.暗影里,莫言痴痴的伫立.凝望着那个窗口,他是不是已经睡了?也许趁着周末回家去了,家里一定很温暖,有很多人宠着他,不会寂寞.小源,今晚你的梦里,会不会有我?
竖起大衣的衣领,莫言慢慢的走.记得有位勇士,登山的时候手被卡在石缝中,为了求生他用小刀一点一点的割断了自己的手腕.现在我是在一点一点的割断自己的心了,
走进实验楼,拿出钥匙打开铁栅栏门,回身锁好.莫言没有开灯,漫长的走廊里只有他的脚步声在回荡.在那个小小的房间里,有那个调皮的小孩留下的气息,沙发上有他坐过的痕迹.至少,我可以在这里安静的守着你.
转过拐角,莫言拿钥匙的手颤抖了.门前,一个孩子蜷缩着,睡着了.栗色的头发枕在膝头,双手因为寒冷缩在衣袖里.他在这里,他一直都在这里等着!一股强烈的酸楚痛悔冲上心头,泪慢慢模糊了双眼.蹲下来,手轻轻的抚摸柔软的秀发,他究竟在这里坐了多久!
刘小源醒了,费力的睁开眼睛,莫言!刘小源立刻直起身子张大了双眼,不是梦!这不是梦,莫言就真真切切的在面前!顿时满肚子的委屈难过焦急一起涌上心头,你这个混蛋你跑到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都快要找疯了!刘小源张张嘴,泪先掉下来: “抱抱我……….”
莫言一把把小源抱在怀里,死死的抱着. “我的……”莫言咬紧牙关,热热的泪掉在自己手上.刘小源伏在莫言的怀里,呜呜咽咽的哭了.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委屈,伸手拉开他的大衣,一口咬在他胸膛上.莫言把他的头按在胸前,任他发着狠的咬.
良久,莫言捧起他泪痕纵横的脸,哽咽着: “我以为我可以忍的住,我以为我可以避免不应有的错误.但是,我错了.我已经无力自拔,宝贝,对不起.我爱你.”低下头,火热的双唇亲吻着宝贝湿润的面颊,鼻尖,最后碰触到那双颤抖的冰凉的唇,覆盖上去,轻轻的柔柔的吻.怀中的孩子浑身一僵,因为无法承受初吻的巨大冲击而不停的颤抖.
火热的唇在自己唇上轻轻辗转,刘小源一阵一阵的晕眩.他吻我,他爱我,天哪!为什末从来没人告诉我接吻是可以掏空灵魂的,和自己最爱的人.
莫言打开门,伸手把小源抱起来.小源抱着莫言的脖子,窝在他胸前闭上眼睛.细碎的吻落在小源额前发间,莫言抱着他走过长长的实验台,一直走到里面的小套间里.打开小小的台灯,莫言坐在沙发上,把小源抱在腿上,一只手紧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握着他冰凉的指尖轻轻的吻.

刘小源睁开眼睛,莫言正凝视着他.炙热的目光刹那间点燃了心头的火,刘小源红着脸,微微的喘息.莫言慢慢靠上去,重新占据了柔软温润的双唇.吸吮,辗转,细细的研磨.直到怀中的小宝气息紊乱不得不张开嘴呼吸,莫言猛地收紧手臂,死死的抱着他揉着他,舌尖探入他的口中.
被突然闯入的舌头吓了一跳,已经被吻的晕乎乎的刘小源不自主的哼出声 “呜~~”似乎被这一声碰到了最敏感的神经,莫言浑身一紧.舌尖愈发疯狂的在那温香甘美的口中追逐,索取. “呜~~恩….”似乎被吸去了所有的力气,意识也变得模糊.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终于被放开的刘小源软软的躺在莫言怀里,大眼睛迷蒙的半睁着,轻轻喘息.嘴角晶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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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抱着心爱的小孩儿,莫言贴着他的额头低语:“你在这里到底坐了多久?那样就睡着了你不冷吗?一个人给锁在这大楼里你不怕吗?我要是不来呢? ”揪扯着心尖的疼痛,莫言把脸埋在刘小源肩头。
不说还好,一说起来刘小源一肚子的火气.怎么不冷啊?怎么不怕啊?我又不是北极熊蹲哪都能睡要不是你这个混蛋无缘无故的消失我。。。。忽然肩膀上热乎乎的,刘小源心里一颤,酸楚涌上来。搂住他的脖子委屈的说:“我想见你,可是到处都找不到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
莫言搂紧他:“因为我害怕,我发现自己陷的太深了.我没办法不想你,没办法不爱你!”说着莫言拉开自己的衣领,指指衬衣上紧贴着胸膛的衣袋.刘小源伸手进去,拿出那张紫色的卡片.心中一暖,刘小源抿着唇打开了卡片.一大片紫色的勿忘我中,搂着大白熊的自己笑的很甜.照片底下是新添的一行清秀有力的小字----我最爱的宝贝,源.
“每天晚上它陪我入睡,早上就贴着我的心.”
小源合上了卡片,轻轻叹口气把脸贴在他胸口:“爱我就别再离开我。” “我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你!”如果这是一种罪恶,就让我沉沦吧!
紧紧的拥抱着,缠绵的交颈,深长甜美的吻。


淡淡的桔黄色灯光给小小的房间涂上暧昧的暖色,怀中迷蒙着双眼的小孩儿双颊娇艳,唇色殷红.本来就肉肉的双唇此刻更象是一颗凝结着露水的樱桃.莫言只觉得喉头堵住了,燥热的血液直往脑子里冲.手指在那颗红艳艳的小樱桃上流连,声音都变得暗哑: “宝宝,我…..我想….”
偎在他胸前,整个身子都在他怀里,好舒服.那健壮的胸膛里传来越来越有力的心跳声,刘小源爱上了这种声音,再也不想离开.在他胸前蹭了蹭,张开嘴把那根抚摸双唇的手指含住,吸吮着闭上了眼睛.他说什么啊,不知道.恩~困了,想睡.
刹那间,莫言连呼吸都没了.手指被含在温热的小嘴里,小嘴一动一动的吸吮,舌尖还不时的舔舔.哦~~小东西是不是真的想要我的命!
刚刚有点迷糊的刘小源被弄醒了,莫言那声压抑的低吼和腰上刹那间收紧的手臂吓了他一跳.睁开眼睛,莫言涨红的脸就在眼前!刘小源惊讶的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压上来的唇堵了个严严实实. “呜~~”刘小源两只手乱抓着想摆脱这种吸魂夺魄般的纠缠,却无济于事.口里的每一处都被他的舌头扫荡过好几次,这还不算完,自己的舌尖又被追逐着勾挑着吸到了他的口中,像品尝最甜美的糖果一样吸吮玩味.亮晶晶的津液顺着嘴角滴下来,连成线.
一波又一波的晕眩袭击着他,身子软了,手脚麻了,刘小源放弃了抵抗.闭上眼睛尽情的享受爱人所带来的汹涌的愉悦.
放开已经被蹂躏的有些红肿的唇,莫言看着喘息连连的小源,一只手撩开他白色毛衣的下摆,探了进去.触手是滑腻的肌肤,莫言上下抚摸着,感受到怀中宝贝微微的战栗.手指碰到了胸前的突起,揉捏着抚摸着.受到突然的刺激,小源的身子立刻弹了一下高高的挺了起来,牙齿咬上了嘴唇,哼出了声.莫言喘息粗重起来,撩起毛衣,雪一样的胸前两个小小的乳.淡红的乳晕上点缀着粉色的乳头,像两颗含苞的小花蕾.伏下身,把其中一颗含在嘴里慢慢的吮吸.舌尖拨弄着它,牙齿轻轻的咬着.花蕾太小了,莫言想把它整个的含在嘴里好好爱抚一番,试了几次都没成.索性把脸贴在上面,用粗糙的舌面舔着.手臂上是第一次体验欢娱的男孩因为无法承受的快感而抓紧的手指,耳边是可怜的宝贝快要哭出来的呜咽.
刘小源已经被难以承受的热潮冲昏了头,呜呜咽咽的哼着,扭动着身子想要逃,却无力挣脱.缩在沙发上的两条腿用力的绞紧,缩起再蹬开.裤子里的那个小东西已经涨痛难忍,叫嚣着要解脱.阿~~不行!不要再咬了!啊!
莫言尽情的爱抚着两个小乳尖,直到它们变得通红涨大高高的挺起来.看看可怜的宝贝小源已经满脸通红,眼睛里泪光闪闪,手抓着下身急促的喘息着.莫言微笑了,颊上大大的酒窝盛满了诱惑和更深的渴望.看的小源有些恍惚.莫言伸手解他牛仔裤的裤扣.刘小源快要哭了,俩手死拽着裤子拼命的摇头.莫言伏下身亲亲他的鼻尖: “宝儿,让我看看它.”
不要不要!才不要你看到!呜呜~丢死人了!摇头摇头!不要不要!
吻着亲着,莫言在他耳边轻轻的说: “怕什么呢?我已经看过了呀.放开手,好乖~”不知道是被耳边热热的气息蛊惑了意志,还是被诱惑的话语迷了心窍.反正刘小源迷迷糊糊的松手了.
大手隔着裤子揉搓着高高鼓起来的小包,酥麻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刘小源闷哼了一声蜷起双腿.裤扣解开了,拉链滑下来.随着裤子慢慢的向下褪,白皙诱人的身体一点一点展现.圆圆的肚脐,平坦紧绷的小腹,再下面----股沟----微微卷曲的小毛毛.莫言深吸口气,口干舌燥的感觉好难过.刘小源伸出手试图阻止,莫言一把把他的裤子拉了下来.白生生的小香蕉冲破了层层阻碍快活的跳到了莫言的手心里.刘小源含糊的叫了一声,羞的一头钻进莫言的臂弯, 死死的抓着他的衣襟.不停的发抖.
抚摸着热乎乎涨鼓鼓的小东西,莫言轻轻的揉着,轻拢慢捻,时不时的在最要命的地方刮一下,捏一把.赢得怀中的小人浑身打颤气喘吁吁.把脸死死的埋着,呜呜的哼着.圆润的顶端渗出滴滴晶亮的水珠.莫言用拇指把水珠润开,有这些液体的润滑,套弄起来他就不会疼.男性身体的构造,还有所有的敏感地带以及刺激它们所带来的反应他都一清二楚,只是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用这些医学知识来取悦他的宝贝.
莫言突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上上下下的套弄,忽轻忽重时快时慢.刘小源受不了了,倒在他怀里翻滚扭动,一只手把自己的毛衣撩起来塞进嘴里,堵住了失声的惊叫.大半个身子袒露着,两点殷红的小花蕾绽放着迷人的光泽.莫言猛地低下头在那白皙的胸膛上狂热的吮吸亲吻,留下点点淡红.
青涩的身子猛地一跳,白色的乳液喷发了.
“呼”好累!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堵住嘴的毛衣滑落下来,刘小源失神的靠在莫言胸前,一动也不想动了.莫言举起手,上面满满的精液顺着手腕往下流.微笑着用手指抹了一点在小源的唇上,然后吻上去.第一次尝到自己体液的滋味,羞的刘小源拼命的挣脱开莫言的唇,把脸在他胸前使劲的蹭啊蹭.莫言突然闷哼了一声: “别动!哦~”
刘小源立刻就不动了.其实为什么不许动他也不太明白,只是凭着直觉认为这个时候乖一点比较好,何况真的很累啊!扯扯莫言的衣襟,撅起嘴巴: “我好困,睡觉了.”说着闭上了眼睛.
宝宝的屁股就坐在自己早已涨痛难忍的地方,可是这个小家伙却给我睡觉! 莫言苦笑一下,宝贝,我是真的不忍心弄伤你.可是你知道我忍的多辛苦嘛?恋恋不舍的抚摸着他圆润丰满的小屁股,滑腻的感觉简直是一种折磨.忽然,怀中的宝贝打了个寒战,莫言无声的叹口气,给他把裤子提上,毛衣拉好.不能让宝贝着凉.今天他已经经受了太多的刺激,睡吧!
调整了一下身体,让怀中已经呼吸均匀的小孩躺的更舒服一点.拉过自己的大衣盖上他,在他额前亲亲一吻.睡吧,我的宝贝.如果可以向天许愿,我愿能一生一世每天每夜抱着你入眠.


  曙光照亮了天空,小屋里也渐渐明亮起来。莫言一夜没有合眼,怀中的小孩天使一般的睡颜让他怎么舍得闭上眼睛不看呢?刘小源动了动,小嘴像含着什么糖果似的咕嘟了几下把脸往莫言的臂弯里一埋,接着睡。这又暖和又舒服的怀抱不多睡会太浪费了。

莫言含笑看着他,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轻轻晃了晃他:“源儿,你不回宿舍没关系吗?天已经亮了。 ”刘小源含糊的咕哝着:“我从昨天下午就没回去,他们一定以为我回家了。没事。”
莫言松了口气,忽然他低叫了一声:“糟糕!”
刘小源睁开一只眼看他:“怎么了?”莫言笑笑:“哎~~昨天我在外边晃了一天,晚上又没回家,妈妈一定着急了。 ”刘小源嘻嘻的笑起来; “你是不是要挨骂啦?活该!  ”莫言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该给妈妈打个电话的。”
刘小源坐起来在衣服里摸了半天,拿出电话:“给,现在打吧!谁让你把电话扔在家里害得我出丑! ”莫言奇怪的看着他,刘小源脸有点红,嘟囔着:“我给你打电话,你妈接的。”莫言咬着嘴唇笑了.
拨通了电话,莫言刚刚出声,那一边就传来莫妈妈焦急的声音: “小言?你到哪去了?为什么不回家?”莫言歉疚的低声说: “妈,对不起.我昨天晚上有点事情到学校来了,忙起来就忘了.让您担心了.”莫妈妈松了口气: “小言,你这几天闷闷不乐的是不是因为这个啊?学问上的事要慢慢来,伤了身子就不好了.你忙完了没有,妈妈给你炖汤补补身子.”
“啊,还..还没有.”莫言面红耳赤,趴在旁边听的刘小源捂着嘴笑的浑身打颤.
“对了小言啊,昨天有个男孩打电话找你,张嘴就喊莫言,我一接他就挂了.一会又来说是你的学生要找你.问他是谁又不说.小言,不能让学生对你这样没规矩,你要管教啊!”刘小源一下子瞪大眼睛,莫言点点他的鼻尖, “我知道了.他是挺皮的,对他好点就没大没小了.” 刘小源冲着莫言直咬牙,举起拳头威胁着.
莫言握住他的手笑着说: “不过他是个挺好的孩子.我们….恩…一起研究课题的,遇到点困难,他找不到我有点着急了,就是这样.对,现在已经解决了.恩~~很顺利.不,不用了妈,我今天还有事,回家再说吧!”
莫言一边努力平静的回答***问题,一边还得使劲的按住已经笑的肚子抽筋就快要满地打滚的刘小源.


放下电话,莫言一把抓住小源在他腰上搔着: “我让你笑!我让你笑!”刘小源笑的浑身乱颤,推开他就跑.莫言跳起来追.绕过长长的实验台,莫言追上他,抓着他的手把他按在墙上.不由分说吻了上去.唇齿的交缠热烈而缠绵.小源抱住他的脖子,如醉如痴.莫言把
9/11/2005 8:34:00 PM (#3903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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诞生:9/30/2003
第二十二章
血直往脑子里冲,天远已经被怒火烧的没有思索的余地了。任何一个儿子都无法忍受别人对自己父亲的辱骂,即使他说的是事实。可是向前扑过去的身体被生生的止住,一条健壮的臂膀勒住了他的脖子。
天远悚然一惊,下意识的双手攀上那条手臂.很快,熟悉的气息,有力的支撑让天远从惊惶中镇定下来,是他.
“周建!这没你的事,你最好别搅进来!”看到天远身后的如同金刚的周建,杜立强有点心虚. “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低沉的声音在静默中响起。周建的脸绷的紧紧的,愤怒的盯着对面的几个人。敞开的胸膛紧握的拳头散发着强悍的威胁。
心里暖暖的,暖中又泛起酸楚.他一直都在担心着自己,一直都在身后默默的注视.可是,真的不想让他搅进来.不管是自己的家庭还是目前的险境,这些阴暗的龌龊的东西都和他没关系!天远忽然拼命的挣扎起来: “放开我!你来干什末?这是我的事你躲开!”
周建不得不用两只手死死的抱住天远,天远这两天的反常早就看在眼里,只是天远不说他也就不问,但是他绝不允许天远独自面对危险.不能让他激动,打架斗殴是校规绝对不允许的事,不要说他还要进入学生会,后果严重的话开除都是可能的!
“天远!你冷静点!”
“啊!”天远突然的一声惨叫.杜立强趁着周建死死抱住天远,冲上来照着天远的肚子狠狠的踹了一脚.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连和他一起来的三个二年级的男生都惊呆了.天远痛苦的捂着肚子在周建的怀里滑下来,倒在地上.
原本是要保护他,却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自己的怀里受到伤害,周建疯了!放下天远,周建猛虎一样的直扑了过去.双手揪住杜立强的衣领直接把他撞到了地上!骑在他身上抡拳狠狠的砸了下去.
仅仅几秒钟,杜立强已经口鼻出血,惨叫声老远都听得见. “周建!周建!”天远顾不得疼痛拼命的挣扎起来想拦住周建,这样下去会出大事的!等他站起来,那三个男生也已经回过神来,一起冲过来朝着周建挥起拳头.
一场混战.周建被从杜立强身上拉了下来,嘴角和胸口都挨了不少拳头.他的拳头也给了对方不小的打击.天远眼睁睁的看着周建被围攻,想扑上去营救却站不起来.剧烈的疼痛让他满头冒汗,肚子里像有把刀在搅.扶着一棵玉兰树跪坐在地上,凄厉的喊着周建.突然,满脸是血的杜立强站了起来.疼痛和暴怒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抓起花坛里的一个空花盆,摇摇晃晃的照着周建的头砸了下去.
天远惊恐的看着他举起了花盆,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突然站了起来.扑过去双手死死的抓住了杜立强的手腕.杜立强狠命的一甩,天远撞倒在地上,头磕在花坛边上,血顺着额角流下来.双手还死死的抓住他不放.杜立强挣脱不开,恼怒的把手里的花盆朝天远砸了下去.天远绝望的闭上眼睛.
狠狠的一脚踹在杜立强的肩膀上,花盆也砸到了离天远不远的地上.周建已经红了眼.伸手揪起了杜立强.那三个男生傻眼了,这样的局面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看着周建怒火喷发的眼睛,三个人惊恐万状的跑走了.
杜立强被周建压在地上,天远拼命的拉着他: “不要再打了!会出事的!放手啊我求你了!”
呼啦啦的跑来一大群人,被那几个男生叫来的人们看到这个情形都吓了一跳,喊叫着七手八脚的把他们拉开.天远已经站不起来了,杜立强也已经被打的惨不忍睹 .都需要立即送医院.被抬起来的天远手死死的抓着周建,悲哀又惊惶的看着他,周建握住他的手,微微颤抖的手替他抹去流到眼睛上的血痕: “放心,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一滴清泪滑下来,融在血痕里.天远没有出声,闭上了眼睛.
教导处里,三个男生痛哭流涕.对于后果的极度恐惧使他们再也不想为那个可笑的理由赌上自己的前途了.争先恐后的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他们和杜立强是一个班的同学,因为都是靠拿助学金过日子的穷学生,平时的感情很好.常常听杜立强说起他家的情况,对费天远的招摇也很看不上.所以杜立强说要借机整治整治费天远的时候,他们就跟着一块干了.那天本来是想把内裤放进天远的更衣箱里的,没想到球场上发生了事故,于是就临时改主意放进了天远的衣袋.最初的想法就是恶作剧,但是没想到造成这末大的后果.今天是天远找到的杜立强,要他把事情说清楚.杜立强骂了他的家人,天远想动手被周建拦住了,可是没想到杜立强先动手了.杜立强打伤了天远,周建发火了才动手的.
“我们没想打架,是杜立强把我们叫来给他壮胆的.可是…….可是..周建太凶了.我们怕出事想拦住他,就乱七八糟的打起来了.再后来,就快要出人命了,我们就跑出来叫人了.”
教导处主任铁青着脸,手指揉着太阳穴.在这所平静安详的校园里还从来没有发生过如此惊竦的事件.什末样的深仇大恨把人打成这个样子, 而且这样恶劣的行为竟然发生在周建这样的孩子身上! 简直…简直匪夷所思!
天远怎末样了?看样子他伤的不轻,该死的!如果不是自己死抱着他,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体挡在后面使他受到的打击更沉重,他不会受伤.周建眉峰都快拧到一起了,背在后面的手死死的绞着.
“周建!你说!这是怎末回事?”
好像突然惊醒,周建抬起头,看了周围的人一眼,闷声闷气的说: “事情的经过就是他们说的那样,我没什末好说的.只有一点说明,天远自始至终没有动手,其它的,没了.”
教导主任快崩溃了,无力的挥挥手: “你们几个,先停课做检查.等候处理.”
“我没打过架,我爸我妈是拚了命供我上学的.我要是被开除了他们会急死的!老师…….我求求你.”突然的,一个男生号啕大哭起来.周建浑身一震,开除!是真的吗?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接到老威的电话,刘小源当时就嘣嘣的蹦.不为别的,这百年不遇的大热闹怎末就没赶上呢!这末大的事哪能少了他刘小源啊!也顾不上吃饭了,逼着莫言立刻打车,心急火燎的赶回了学校.到了学校才知道,事态的严重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好不容易从老威他们几个七嘴八舌的讲述中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刘小源也吃不住劲了.要是真的给开除了,那不就什末都完了吗?周建啊周建,你冤不冤!
“那,周建人呢?”
小扑说: “留在医院照顾天远了.我们几个刚回来.他不让我们在那.说好了,他白天要在学校里写检查,我们几个轮班去医院.晚上就他自己陪着天远.”
“天远到底怎末样?”刘小源紧张起来, 老威深深的叹气:“他们给送医院以后,杜立强虽然看起来吓人,但都是皮肉的伤,就是鼻梁骨折了,包扎了以后留院观察,估计没什末事.天远送医院之前就站不起来了,到了医院就直接送手术室.轻微的脑震荡,头上的伤口缝了三针.更重的是杜立强那一脚,内脏破裂,腹腔出血.”
刘小源狠狠的咒骂了一句,扭着嘴唇不说话了.

小扑愁眉苦脸的说: “天远现在还好,周建怎末办?真的眼睁睁的看着他给开除?源儿,你鬼点子多,快想主意啊!”

事到如今大家伙都是猴上花椒树----麻了爪了.眼巴巴的看着古灵精怪的刘小源.刘小源抿着嘴唇,大眼睛亮闪闪的.半天不说话.突然他跳起来,爬到小扑床上伸手就拽床单.小扑吓了一跳,赶紧拦着: “你拽我床单干吗?” “给校长.”刘小源把白色的床单拿在手里比划着.
小扑迷惑不解,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傻乎乎的问: “给校长?送礼啊!” “啊呸!”刘小源差点没给气蒙了,你们家送礼送床单啊!没好气的啐他一口.几下把床单撕成长条,订书器卡卡的把几个长条连接在一起.
“你们几个立马去召集人,越多越好.我们联名写信给校长,周建打人事出有因,属于正当防卫,应该从轻处理.明天他们一定会开会研究这件事,我们的要求会起作用的!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人,要多要快!先从一年级的同学和足球队开始,他们跟周建都熟.然后我们挨个自习室去发动人.签名的多了,那些凑热闹的人自然就跟着签了.”
老威他们直到现在才明白刘小源的意思,老威佩服的拍拍他的肩: “小源,我服你了.你呀,生不逢时啊!这要是倒退几十年,说不定五四纪念碑上就有你一号!”
刘小源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少跟我这抹蜜!快干活去!”几个人分头出去了,刘小源拿起电话通知陈墨立刻招集女生们签名.
放下电话以后,刘小源咬着嘴唇想了半天,拨通了莫言的电话.

清晨,林校长像往常一样拿着喷壶照料他的几十盆花.只是今天的心情却没有往日的轻松.因为再过两个小时,校领导的会议上就要决定对打架的那几个孩子的处理办法.昨天大家已经碰过头了, 却没有形成统一的意见.始做蛹者杜立强设计于前,伤人于后.大家一致认为,这样的人不具备一个医生所该具备的道德标准.不宜再留在医学院学习.至于和他一起的那几个男生,有错在先,但是能悬崖勒马,认错态度诚恳.考虑给他们一个改正的机会.最难处理的就是周建了.这个孩子品学兼优,在学校口碑极佳.可是他毕竟做错了!艾~~~~
林校长直起腰来,看见了门口微笑着站在晨光里的莫言.笑着说: “你来的正好,帮我把这些花搬到窗台上吧!它们太沉了.”莫言把那些闪烁着水光的青枝绿叶一一搬到窗台上.林校长小心的用一根小竹棍给它们松土.莫言感慨的说: “这些花可真幸福,能得到您这末悉心的照料.”林校长呵呵的笑起来: “是吗?我倒觉得能够全心全意的照料自己喜欢的东西,才是一种幸福啊!”
莫言心中一动,原来幸福就是这末一回事啊!微笑在嘴角渐渐漾开.

林校长擦着手,看着莫言: “你来找我,是不是要替谁求情啊?”莫言脸红了,笑着说: “您怎末知道?”林校长笑了: “有什末难猜的?他是你的学生,你是他的老师.老师为学生求情,也是情理中的事.”莫言在林校长对面做下来: “我是受人之托来求情的.请校长对那个孩子网开一面吧!”说着莫言把一卷东
9/12/2005 7:06:00 PM (#39108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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诞生:9/30/2003
第二十三章
一天,两天,临床2班的同学们简直是度日如年啊!可是还是没有消息.一大堆的男生女生聚在315宿舍里,愁眉苦脸的商量着.一个伤重住院,一个面临退学,怎末什末倒霉事都让他们赶上了!刘小源坐在自己床上,两条腿挂在床边上晃荡着.莫言怎末还没来电话啊? 锦囊妙计到底管不管用啊?要杀要剐倒是给个痛快,这份等可太难受了!
电话响了,是莫言!登时全体都不出声了,直勾勾的眼神看着刘小源.刘小源接电话的手都有点哆嗦.  “源儿,在哪呢?”莫言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进耳朵,痒酥酥的.刘小源赶紧往后靠了靠,一脚一个把爬上来听电话的老威和小扑踹下去,付送一个大卫生眼:国家机密,听什末听啊!
“莫老师吗?我在宿舍里呢.是不是有什末消息啊?大家伙可都盼着呢!”刘小源的态度虚的自己都起鸡皮疙瘩.明明白白的告诉莫言,别乱说话,这可一大群特务呢!莫言也听明白了,忍着笑: “好消息.刚刚决定的,从宽处理.给周建警告处分,如果表现良好,一年以后撤销.”
莫言清楚的听到了电话另一端传过来的男孩女孩们惊喜的尖叫声.传染了他们的喜悦,也衷心的为周建庆幸.莫言收了电话,又有点怏怏的不满足.这两天臭小孩满心满脑子的围着这件事打转,连点有温度的话都没说过几句.哎~~臭小子,想你了,知道吗?
315宿舍里欢声一片,连日来的压力愁闷一扫而空.几乎是同时,大家想到这个好消息应该立即通知最应该喜悦的人. “周建还在医院呢,我们现在就过去吧!给他们一个惊喜!”陈墨的提议立刻得到所有人的响应.唯独刘小源连动都不动,懒洋洋的靠在被子上玩手机.
大家互相使个眼色,都明白臭屁小孩还在挑礼呢!老威拍拍他: “源儿,跟我们一块去吧!这件事主意是你想的,莫老师是你托的.怎末着也得让周建跟你说声谢谢啊!” “我们哥俩用不着这酸文假醋的,再说了,我要是去了不就成了去看他了吗?我凭什末呀,我该他的欠他的?”刘小源翘起了二郎腿.
“源儿啊,去吧!天远伤成这样了,你就别跟他斗这口气了.他要是不知道自己错了,能有这场事吗?”陈墨劝着. “对阿对啊!我们都知道你是冤枉的.”西门菲赶紧赔笑脸.
刘小源斜了她一眼: “你们知道我是冤枉的还往我身上倒铅笔末?!”西门菲苦着脸: “你怎末还提这事啊?人家不是道了好几回歉了吗?那巧克力你都吃三盒了…..” “啊呸呸呸!巧克力我不该吃啊?你让我蒙受了多大损失啊我!”刘小源一想起浴池里的那一出就浑身冒热气.
“啥损失啊?”西门菲一头雾水,不就点铅笔末吗?洗洗就干净了. “精精精…..精神损失!”刘小源舌头都不利索了.脸开始泛红.
“得了得了,你不是去看他,是让他看看你.天远也知道自己对不住你,好几次都问起你呢!你去了也给他一个跟你赔不是的机会不是?”老威循循善诱.刘小源这回舒坦了,耿耿脖子,装腔作势的: “嗯,看你们的面子,我就去一趟吧!”

病房的走廊上,是按耐着喜悦的年轻人们轻快的脚步.已经得到消息的周建早早的迎出来,抓住刘小源就给了他一个结实的大熊抱.感激的搓着他的脸: “源儿,我怎末谢你?”刘小源嬉皮笑脸的: “我是你老铁啊说谢就扯远了!”
“快来,快进来!”周建招呼着大家走进病房.天远已经可以坐起来,看见别扭的刘小源被周建推进来有点意外又有点羞赧.周建扶着刘小源的肩,对天远使个眼色说: “天远,小源来看你了.”天远咬了半天嘴唇,终于鼓足劲: “小源,谢谢你来看我.我…我一直都想跟你说,对不起.”
刘小源站在床前尴尬的扭扭脖子.不知道该说什末好.周建推推他,小声说: “大家都是兄弟,人家不是已经道歉了吗?有点风度好不好?”刘小源斜他一眼,扯扯衣领: “那什末,既然这样了,我就…..嗯,得!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宰相肚里能撑船!”
在一片爆笑声中,刘小源被按在床边上拍打了好几下.天远也笑了,心头的一块巨石卸了下来. “莫老师!”学生们立刻站了起来.门口,莫言微笑着走进来.刘小源心里一动,收了眼光抿着嘴,侧身闪在一边.莫言瞄了他一眼,走到天远床边,把一束鲜花放进他怀里,亲切的问: “天远,好些了吗?”天远感激的抬起头: “莫老师,您怎末还来看我?” 莫言笑着说: “很多人都在惦记着你,你恢复的这末好,我就放心了.”

又说了一会话,莫言拍拍天远的肩告辞: “我还有事,先走了.以后再来看你.” 大家都站起来.莫言瞟了一眼刘小源,刘小源转过脸装没看见.周建跟出来: “莫老师,我送你.”
走廊上,一直很沉默的周建 站在莫言身边低着头闷声说: “老师,谢谢您.”莫言拍拍他的肩,安慰着: “周建,别灰心.只是一个警告处分,只要它撤销了就不会对你产生影响的.”话是这末说,怎末会没有影响呢!至少今年的学生会竞选周建已经自动落选了.按照常规,受过处分的人是不可以担任班级管理工作的.但是这个常规却受到了临床2班全体学生的强烈抵制.他那个调皮的小孩就带头叫喊,周建不做班长的话,临床2 班就不需要班长!
在心里叹息一声,莫言说: “周建,这次的事就把他当个教训吧!以后千万不要这末冲动了”周建默默的点点头. “回去吧,我走了.”莫言有点失望的看了一眼病房门口.转身走了.

看着莫言走进了电梯,周建并没有回病房,而是低着头一直走到了走廊的尽头,那里的窗可以看到远处灰蓝的天空.微微耸起的肩透露了他此刻的心情.虽然免除了开除的威胁,但是处分这两个字依然像一道浓重的阴影亘在他的心头.那是他从不曾体验过的耻辱和挫折.他还需要时间来调整心情.

“小源,你跟莫老师不是死对头吗?什末时候感情这末好了?” “对呀!这次也是刘小源托莫老师才能有这末好的结果.我连想都不敢想呢!”刘小源嘿嘿哈哈的笑,心里发毛:“你们哪知道,这叫不打不相识.啊~~你们聊着,我上趟厕所.”赶紧溜出来撒腿就跑.
天远靠在床栏上,静静的听着大家的议论.周建呢?怎末还不进来?所有的人都在为他庆幸,也的确值得庆幸.可是,周建貌似快乐的神情里藏着只有他才看的出来的痛苦.周建……


只嫌电梯慢,刘小源没等电梯门开利索就钻出来了.撒腿就往大门口跑.哪有人哪!刘小源泄气的噘着嘴,没事跑那末快干吗没人夸你腿长!一点都不懂人的心!站在医院大门口低着头生闷气.低低的忍着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跑这末快啊!找我吗?”
刘小源猛回头,莫言就站在身后.那眉眼里的微笑可恶让他想轮拳头. “谁说的?我等我女朋友呢?”刘小源脖子一梗,白他一眼.真可恶,让看见自己这末着急的跑出来找他,得意了吧?早知道我就不出来急死你!看着宝贝小源噘嘴瞪眼装生气的样子,莫言笑的忍都忍不住,轻轻的说: “今天晚上我不回家了.”刘小源心里偷着笑,成心的装听不懂. “啊?哦…..”眼神四处乱看.莫言不满的又叮咛一句: “我在实验室.”刘小源继续装无辜.冷不防被一只大手伸到腰上拧了一下. “哎呦~~~”刘小源疼的叫出声来.莫言瞪了他一眼,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直到车开走了刘小源才醒过味来,捂着腰冲着开走的车狠狠的踢了几下:你敢掐我!

夜色笼罩了校园.在莫言把小混蛋小捣蛋翻来覆去的问候了上百遍以后,实验室的门上传来了爪子挠门的声音.伴随着兹拉兹拉的声音,还有一只小猫喵喵的叫.莫言忍不住笑了,站起来打开门,门口,刘小源嘻嘻的笑着正拿两只爪子挠门呢!用两个手指夹住他的鼻子把他拉进来,莫言把他抱在怀里笑着骂: “小猫跑哪玩去了?现在才来?”
“猫能干吗去呀?找吃的去了呗!”刘小源靠在他怀里,笑眯眯的拿爪子在他脖子肩膀上叨着玩. “吃饱了吗?”莫言溺爱的亲亲他的嘴唇.刘小源噘嘴: “哪呀?食堂里都是给耗子预备的伙食,猫不爱吃.”莫言笑了,这小猫嘴才刁呢!
莫言把他拦腰抱起来,放在沙发上.刘小源脱了鞋,又把外套脱了.蜷在沙发上舒服的伸个懒腰.莫言沏了一杯热牛奶,他只有这个.看来以后的给宝贝准备吃的了.把奶递给他,莫言从背后抱住他,让他在自己怀里靠的更舒服一点. “先喝杯奶,呆会我们出去吃.这两天是不是都没好好吃东西呀?”莫言皱着眉摸了摸宝贝那好像又明显了一点的锁骨.刚刚见到他的时候,小家伙珠圆玉润的,怎末现在好像越来越瘦了呢?刘小源美滋滋的两手抱着牛奶喝,不时的抬头蹭蹭莫言的下颌,回应他落在自己脖子肩膀上的细碎的吻.

奶喝完了,唇上还留着一层奶迹.刘小源伸出舌头舔了一圈.莫言抱着他的手臂骤然收紧,低下头,温柔的占据了那两片润泽的樱红.温柔的亲吻吮吸,舌尖也殷勤的渡过去拜访那个娇怯的同伴.刘小源被吻的很舒服,不再像第一次的时候僵直被动.回手搂住莫言的脖子,试探着回应.
让他的身子完全的躺在自己怀里,莫言把两只手都探进了刘小源宽松的大毛衣里.毛衣里什末都没穿,光洁的皮肤是凝脂般的滑不留手. “里面不穿东西,会肚子疼的.”莫言轻轻的咬着他的耳垂说着,热热的大手摩娑着他圆润的肚脐.刘小源垂下眼睛,微微的红了脸.忽然莫言意识到白天在医院里分明看见他穿的里三层外三层的,这小家伙是最怕冷的呀!顿时,被一股热潮冲进心田,甜丝丝的,热辣辣的.莫言一低头狂热的吻住他的唇,舌尖不由分说的闯了进去.在刘小源给吻的七荤八素差点窒息的时候才被放开.
“呼~~”急促的喘息着,刘小源小脸憋得通红.身子都软了. 迷蒙的大眼睛半睁着.一只大手在乳尖上揉搓,还有一只手已经伸向窄小的腰,而且…….伸到里边去了.揉啊捏啊忽轻忽重时快时慢. “嗯嗯~~哼~”天哪,那感觉又来了!热!痒!难受的不得不扭着身子想要求更多.“啊!”压抑的惊叫一声,刘小源被推倒在沙发上,还没来得及明白怎
9/12/2005 7:07:00 PM (#39108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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诞生:9/30/2003
第二十四章
讨好的扬起脸,翘起唇亲他。知道你疼我,我不愿意的话你是不会强迫我的对不对?所以所以,这吻就当作是安慰你好了。感受到莫言粗重的呼吸,越抱越紧的手臂。知道他是喜欢的,刘小源的嘴角带了微笑。他的脸颊,嘴唇,下颌,脖子.温润的唇愈发贪婪的流连着,忘情的亲昵. 莫言死死的咬着嘴唇,闭着眼睛忍着那越来越无法忍受的冲动.

压着自己的身体绷的紧紧的,顶在下身的那个地方又热又硬,就像座随时会爆发的活火山.莫名的情绪在滋长,刘小源有点害怕又好像是期待着,舌尖缓缓滑过莫言凸起的喉结.
早已难以控制的燥热终于爆发。莫言低吼一声突然直起身来。目光灼热的可怕。身下的人经过刚才的一番挣扎,裤子已经退到了脚踝.毛衣已经不知道什末时候脱掉了,几乎完全赤裸的身子泛着诱人的粉红.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胆怯,刘小源微微的颤抖着,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跪坐在自己身上的莫言.莫言深重的呼吸着,伸手扯开了领带,呼的一下脱下了上衣.坚实的胸膛麦色的肌肤像一记重锤,擂的刘小源心脏瞬间停跳.
紧接着莫言的手打开了裤带的扣,坚实的腰腹已经袒露出来。“不要!”惊慌的刘小源突然弹起身子死死的抱住了莫言的腰。对于将要发生的事懵懵懂懂,却是没来由的害怕.
莫言愣了一下,紧紧抱住自己的手臂在微微发抖。小孩是真的害怕了,尽管他把脸死死的埋在自己怀里,可是那狂跳的心脏还是可以清楚的感觉得到。莫言无声的叹口气,低头抱住他 :“源儿,你摸摸它吧,摸摸它就好。我真的想。。。”带着压抑的恳求,莫言在他耳边低低的说.
摹的心一酸,刘小源收紧了抱着他腰的手臂,闭着眼睛点点头.也不知道到底害怕什末,其实也许没那末可怕。他实在想的话就。。。。就。。。大不了照着他的样子做就是了。没什末了不起的,刘小源使劲的自我安慰着。莫言站了起来,搂住跪坐在沙发上的刘小源.
手被引领着触到了一个灼热的吓人的东西。刘小源强忍着狂烈的心跳,努力镇定的握住,试探着上下搓弄。摹的握住自己肩膀的手收紧了,耳边传来莫言压抑的喘息。偷偷抬起眼睛,莫言正紧皱双眉焦渴的看着他。刘小源一阵心悸,忍不住伸出舌尖学着他的样子在那粗大圆润的头上舔了一下。感觉到莫言强烈的震动,刘小源忽然觉得很有点成就感。一下他就这样了,那末再来一下?好像也不是很难吃,再试试。
“啊~~宝宝…好宝….”莫言如火焚心,抓着刘小源的肩头使劲的往怀里揉。刘小源的脸几乎都碰到他那里了。心里慌的不行,那个滚烫坚硬的东西就在唇边蹭啊蹭。不要不要我不要啊,我已经舔过了你不能得寸进尺。别推我,我说过我不要了!别往我嘴里塞,你要是再敢使劲我就……吞进去了.
从来没试过把嘴张的这末大,才吞进去一半就已经塞的满满的了.刘小源想咽咽口水,却只是困难的抽动了一下舌头.太难受了,刘小源想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后脑勺却被一只大手托住动弹不得.使劲的仰头又被按回去,那东西就在嘴里一出一进的.刘小源抬起头,恼恨委屈的看着莫言.莫言忍无可忍,双手托住他的头: “宝宝,对不起!”突然的一挺身,整个分身完全的没入了刘小源樱红的口中.
一直顶进喉咙的坚硬让他连呜呜声都发不出来,没完没了的猛烈抽插几乎让他窒息.刘小源徒劳的推着他,无奈的随着他的动作摇晃着.就在他觉得天旋地转要昏过去的时候,一直在口里肆虐的凶器却突然的退了出来.退的太慌乱,以至于一些白浊的东西已经射进了他的喉管.
连咳带喘总算缓过这口气来,刘小源不干了!扑到莫言身上连抓带咬,要不是莫言用嘴堵着,那哭声能传遍整个医学院.
抱着哄着,好不容易宝贝不哭了.可是怀里光溜溜的身子上下摸着,莫言又难受起来.刘小源这回警惕性高度增长,一眼瞥见莫言那里又重新抬头,立刻推开他.三下两下的穿好了衣服. “我饿了,我要吃东西去!” “源儿,再等一会好不好?” 不好!再等下去还不知道谁吃谁呢!刘小源气势汹汹的瞪他一眼,转身就开门.莫言苦笑着赶紧穿好衣服跟了出去.



天远出院了.当周建扶着他走在校园里的时候,天远收到了无数认识不认识的同学的亲切问候.暖暖的笑容始终不曾退去,天远由衷的愉悦谁都看的出来.周建替他背着东西,一只手扶着天远慢慢的上楼。那群不讲义气的东西,知道天远今天出院居然给我一个也不见面!看我呆会怎末收拾你们!周建从一大早给天远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就开始一个个的问候315的兄弟们。
宿舍楼里的男生们都出来打招呼,唯独315宿舍门虚掩着,一个人都没有。“我回来。。啊!”天远刚一推开门, 从门框上边哗啦啦掉下来的一大堆不明物体。要不是周建眼明手快一把把他给拽开,天远这份厚重的见面礼是铁定满头开花了.
看着纷纷扬扬落地的碎布头纸花片还有不自从哪捡来的几朵塑料花,这都什末跟什末呀?周建天远眨眨眼莫名其妙。还没等他们明白是怎末回事,门突然打开了!一大群人站在面前,刘小源站在头一个。手里一只花炮筒对准了天远。
“天远!” “通!”随着刘小源一声欢叫,花炮在天远头上开花。天远惊叫一声本能的后退一步,几乎同时周建扔了手中的东西,一把把他搂进怀中,双手紧紧的护住。
在漫天满地五彩缤纷的落英中,周建和天远相拥着在瞬间定格。
“天远!欢迎回来!” “啊~~好像结婚典礼啊!”在一大群男生女生的尖叫欢笑中,刘小源灵机一动大叫一声: “礼成!新郎新娘共入洞房!”顿时笑倒了一大片。老威干脆装疯卖傻的发起了喜糖: “吃糖吃糖,大家别客气啊!”有几个肚子抽筋的已经坐地上不起来了。周建天远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同时扑向那个恶作剧的臭小子 ,“刘小源!”
被咯吱的满床打滚的刘小源肉烂嘴不烂: “啊哈哈~~我好心替你们办婚礼。。。嗷嗷~~你们。。。好心没好报!哈哈哈~~救命啊!”

夜色深了,宿舍里的兄弟们都进入了梦乡。头顶着头的两个人却了无睡意。周建的手指悄悄穿过了床栏,触到了另一只柔软修长的手指。似乎不太习惯突然的亲热,那只手悄悄退开了。周建睁大的眼睛在黑暗中亮闪闪的。呆了一会儿,再次伸出手指。这一次,对面的手犹豫了一下,没有退开。
轻轻的碰触,勾住。然后慢慢的抚摸,揉捻。仿佛那每一根手指都是无上的珍宝,细致入微的爱抚,永不厌倦。
天远闭上了眼睛,全心全意的感受从指尖传过来的温暖。还有,从没有体验过的酥酥麻麻的细小电流,穿透四肢百骸,最后汇聚在心中。

刘小源悄悄的从上铺探出头来,坏笑着:我就知道你们两个有问题!嘿嘿,等哥们给你们俩加点作料哈!

周建正沉浸在甜蜜的感觉里,忽然觉得床动了。抬头一看,穿着粉白睡衣的刘小源悄没声的爬下来了。周建赶紧松了手,还以为他要去厕所。谁知道刘小源晃晃悠悠直眉瞪眼的冲他就来了。爬到周建床上,刘小源两只手胡鲁着周建的头。周建吓的赶紧坐起来: “小源,你干吗?”刘小源好像挺不满他离开了位置,坐在他对面,把他的头摆正了。捅捅鼻子,揪揪耳朵,周建被他折腾的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抓住他的手: “哎!你干。。。。”一只手紧紧的捂住了他的嘴。天远紧张的冲着他摇头,示意他别出声。“他怎末回事啊?”周建看着坐在他对面似醒非醒的刘小源,又惊又疑,压低了声音问天远。“他根本没醒。梦游呢!”天远小声说。
“以前没见他有这毛病啊?源啊,回去睡觉了!”周建伸手想把刘小源拉回他自己床上去。天远吓的赶紧把他拉住:“你干吗呀?梦游的人不能叫,强把他叫醒会精神错乱的!”周建愣了: “那,那怎末办?”
刘小源肚子里都快乐爆了,装模做样的抚摸着他的脖子,把脸贴上去。周建也不敢动,急的直看天远。“快下来!他要咬你!”周建吓的一激灵,也顾不得是不是吵醒他了,连滚带爬的下了床。
捂着脖子站的离刘小源远远的: “他咬我干吗?我又没惹他!”天远也下来了,低声说:“他八成是饿了。听我姥姥说,曾经有一个兵,半夜里梦游找水喝。结果,把睡在他对面的另一个兵的脖子给割开了。”
周建倒抽一口凉气,咬牙切齿的说:“天远替我记着,以后睡觉之前无论如何都得再塞这小子一顿!省得他半夜到处找吃的!”背对着他们的刘小源这个乐呀!肩膀都直抽。成心的吧嗒着嘴,就要转身。周建一个健步冲上去,不由分说把他按倒在床上,捂上被子拍着:“源儿啊,乖乖的睡啊!明早晨哥给你买烤鸭子!”
刘小源挣了挣还想起来,没奈何周建的劲太大了。算了,今儿就到这吧!刘小源让自己躺舒服了,嗯,周建还真有当保姆的潜质。这手拍在背上挺舒服的。
天远默默的回到床上。周建拍了一会,看刘小源闭着眼睛不动了。想了想,周建看看四周,老威他们睡的死猪一样。一转身,掀开天远的被子钻进了他的被窝。天远吓了一跳,往外推他:“你进来干什末?”周建理直气壮:“他把我的床占了。”
手碰上他滚烫的躯体时不由得缩了缩,天远不说话了。两个人面对面的躺着,注视着彼此的眼睛,听着自己冬冬的心跳声。想起早上那一场落英缤纷中的拥抱,绯红爬上各自的面颊。周建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天远清秀的脸庞,天远目光中的柔情如水般荡漾。
“你们俩干吗呢?”刘小源好奇的脸就在他们上方十公分。
“啊!!!”
9/12/2005 7:07:00 PM (#39108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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诞生:9/30/2003
第二十五章
男生宿舍楼在深更半夜里霹雳啪啦的亮了一阵灯,在闹明白不是地震着火空袭警报以后,又相继熄灯.被闹醒了的人在狠狠的问候了那个制造噪音的人以后又钻回被窝.
315宿舍的中央地带,灯光下面,周建光着脚摸着头无比尴尬的面对兄弟们恶狠狠的注目礼.那个恶果的直接造成者早就在他们惨叫的同时一溜烟的钻回自己被窝偷着乐去了.天远也在灯光亮起的一刹那很没义气的把周建推出了被窝,红着脸缩在被子里捂住嘴,好像一张嘴那颗心就能直接跳出来.
周建总算明白了什末叫百口莫辩欲哭无泪,除了老老实实的承认自己晚上吃多了发呓怔让大家伙受惊吓了,他还能说什末呢?
总算一切恢复了平静,周建躺在床上瞪着眼使劲的磨牙,天远咬着嘴唇捂着通通跳的心.刘小源张大了嘴吸气,免得自己直接乐懵过去.
午休时分,周建被刘小源勾勾手指叫到了教学楼的天台上.一看见刘小源笑的眯眯眼的样子,周建真想掐着他的脖子敲他一顿. “叫我干吗?”周建没好气的坐在他对面的栏杆上.刘小源嬉皮笑脸的搂住他的脖子: “想我哥哥了呗!我可还记得昨晚上有人答应我今早晨有烤鸭子的.”周建又好气又好笑,勒住刘小源给了他两拳头: “我就知道你丫成心的!”

笑过之后,刘小源一捅他: “老实交待吧?” “交待什末?”周建到底比不了刘小源,还没开始装傻脸就先红了. “少跟我这打马虎眼,以为我是瞎子那?就你们俩那点小心眼能瞒的过我?”刘小源一脸的不屑: “说吧,什末时候看上人家天远的?”
周建一把捂住他的嘴,狠狠瞪他一眼: “胡说什末你?”刘小源 “切”了一声,手指头戳戳周建的心窝: “别说我没说到你心里去.早就看出来你们俩不简单,那眼神都够的上高压电了!”周建心虚的低声问: “这话是你说的还是别人说的?”刘小源拍拍他: “放心,也就是我火眼金睛的看出来了.咱俩谁跟谁啊,心里话你不跟我说跟谁说去?说说吧,是不是真的爱上他了?” 周建憋的满脸通红,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 “我也不知道该怎末说,反正就是觉得不一样.”
“每天早晨呢,第一眼看见他心里就特美.他要是冲你笑笑,这一天都过的有滋有味的.只要是跟他名字沾边的字看见就觉得亲,他喜欢的东西你是越看越顺眼,慢慢的都快成专家了.”刘小源慢条斯理的说,周建俩眼瞪的老大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你怎末都知道?”
“切~~我是谁啊?”刘小源得意的仰起头: “看昨晚上你们俩那意思,也就差一层窗户纸了吧?”周建点点头: “对,你说的都对.天远要是个女孩子我也明白是怎末回事.不过我们都是男的……其实也不是没听说过男的跟男的…这回事,不过到了自己身上还是有点….再说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末想的,咳!不想还好,越想越乱!”
周建重重的吐了口气,从栏杆上滑下来,靠着墙坐下.刘小源贴着他坐下来,嘻嘻的笑着: “是不是觉得自个儿特变态?”周建瞪起眼睛: “找揍你就说话!”刘小源忽然不笑了,神情古怪的看着周建: “男的怎么了?谁规定的男的就得喜欢女的?男的喜欢男的犯了那条王法啦?哼!什末男的女的都给我一边去,我就是喜欢他!不对不对,是你就是喜欢他,爱谁谁!”
周建抿紧了嘴唇,晶亮的眼睛闪烁着光芒: “你真的这末想?你真的觉得我们没有错?”刘小源十分严肃的点了点头.周建兴奋的搂住了他: “小源儿!能认识你真好!”刘小源笑眯眯的拍拍他的背,哎呀!找到同志的感觉就是好.怪不得战争年代地下党见面的时候都那末激动呢!
“那以后要随时汇报你们的进展哪!我好给你们做参谋.”刘小源嘻嘻的笑.

图书馆里静悄悄的,大家都在埋头啃书.刘小源拣了一个犄角旮旯坐了下来,四下看看没人注意,悄悄的从书包里拿出了几本书.这两天没事就跑到附近的小书店里瞎翻,什末少女漫画口袋书带色的杂志逮什末都翻翻.可就是没找着自己想要的.一来二去的小书店的店主大叔猜着了他的心思,眉眼乱动的笑的刘小源直发毛.塞在他怀里几本书非常关心的说小弟弟你先看看这几本对不对胃口,要是嫌淡大叔这还有带劲的.吓的刘小源连价都没还夹着书就跑了.
书是买来了,可就是一直找不着合适的地方看.刘小源抓耳挠腮的跟自己着急,当初上高三的时候政治课上看武侠小说的胆都哪去了?总算在图书馆里找着个机会.刘小源一边看一边冒汗.我的妈呀!敢情这男的跟男的还可以这样啊!这…..这图….这图画的….我想喝水.
刘小源咽了口唾沫,突然想起来,有一次莫言抱着自己亲,那手摸着摸着手指就伸到了自己那里,还试探着插了一点进去.自己当时就理直气壮的一句:你干吗捅我?疼!
脸腾的烧起来,刘小源下意识的收紧了腰以下的肌肉.有个地方支起来了.骂了莫言几百遍的大色狼,敢情他都明白!深呼吸~~刘小源还是忍不住的往下看.
上边的教科书摊开着,下边的漫画上的两位帅哥旁若无人的大干快上,刘小源面红耳赤燥汗淋漓.图画得到边到沿,那小说更是描写的如临其境!会流血,会疼,然后就是强烈的快感.真的能那样吗?那个地方可是弹性有限啊!又最容易出现问题,教科书是这末说的.还有这描述的怎末也和书上的解剖图对不上号呢?我再查查,在这呢!括约肌…….
“小源!”
“哎!”差点就从椅子上掉下去,刘小源吓的小脸都白了.赶紧把手里的漫画用书盖上. “看什末呢这末认真喊你都听不见?”老威夹着书站在他身边,旁边是周建和天远.刘小源皮笑肉不笑的举起手中的书---肛肠内科
“12点啦!再不走食堂就没饭了.” “你们先去吧,我一点都不饿.我那个肚子不大舒服想再坐会嘿嘿嘿…”刘小源咧的嘴都快抽筋了.好死不死今天穿了条紧身的牛仔裤,哪都平平整整的就那个地方鼓起一个小山包.要命他也不敢站起来啊!都是青春期的大小伙子了谁不明白啊,可是看一本肛肠学也能看成这样估计是没人能明白了.刘小源下定决心,从今往后把所有的裤子都换成韩版的大水桶.

大家都走了,刘小源看着空空的图书馆松了口气.电话响了,一看见电话号码刘小源又开始冒汗. “好,我现在就过去.”

实验室的门虚掩着,刘小源使劲的喘了几口气定定神,推门进去.反手关上了门.莫言就站在窗前,看见他进来一言不发,伸出双手.刘小源低头笑了,走上去伏进他怀里.紧紧的拥抱,绵长的深吻.甜美的晕眩让人沉沦.忽然刘小源觉出了莫言的不对劲,那种好像要把自己揉进怀里的劲头让他担心.抬起头看着他,莫言也正注视着他.
看着刘小源询问的目光,莫言低低的声音: “我要离开一阵子了.有个国际性的学术研讨会在日本召开,机会难得,院里决定要我去.”刘小源愣住了,好半天他才明白莫言说的话.突然觉得心里长了草一样,慌成一团.声音虚的都不像自己的: “要去几天?” “大概要两个星期.” “什末时候走?” “明天早晨.”
好半天谁都没说话,两个人紧紧的抱着. 强烈的空虚抓住了他,刘小源觉的一点力气都没了. “两个星期,那你的生日呢?能赶的回来吗?”莫言勉强的笑笑: “不知道,也许可以吧?.”刘小源贴着他的胸膛,小声的象是跟他说又象是安慰自己: “那就好.别忘了我等着给你过生日呢!”两个星期呀.我会一天一天的数.
莫言心中一疼,把脸埋在他柔软的头发里.我的宝贝,你知道我是怎样的左右为难吗?去日本的机会求之不得,可是我真的一步都不想离开你.

莫言走了,他要回家收拾东西.漫无目的的走在校园里,刘小源像丢了魂.白花花的阳光都变得很刺眼,空啊!到处都是空的,他走了.

再也没有心思胡闹,连听见别人快乐的笑语都会莫名的难过.刘小源都不明白自己怎末就见不得别人高兴呢?孤单单的坐在天台上,茫然的看着远方的天空,日本有多远啊?在哪边啊?

夜深了.刘小源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打着手电写日记.以前要是看见陈默写日记,刘小源能把最损的话扔给她.写日记的人基本上等同于自慰.一般都是这句话开头.可是自从莫言走后,刘小源就发现把心里的话写在日记里,就像跟他说话一样.每一点思念每一个梦,甚至莫言的每一个电话里说的话都是甜甜的回忆.写下来,再重温一遍,然后掐着指头算日子,莫言!我好想你,你还不回来?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转眼已经是一年的最后一天了.大街小巷张灯结彩,人人喜气洋洋的提着拉着大包小包回家过节.校园里的彩旗标语也挂起来了.庆祝元旦! 学校的礼堂里欢声笑语,元旦联欢会正开的热热闹闹的.汤灿的歌唱的可真好听 “嗨呀~~水呀水荡漾,前浪推后浪诶,嗨呀~~心呀心向往,幸福万年长.”周建和一群女生一定正在台上,他们练的就是这个舞蹈.周建那叫帅呀!苗家儿郎的骠悍和柔情都被他诠释的淋漓尽致.天远一定在后台偷偷的看他了吧?现在他是学生会的干部了,这台联欢会就是他一手操办.可是这些热闹和我都没有关系,莫言,我只记得今天是你的生日.扫了一眼满世界的喜庆,刘小源把手插进口袋,默默的走开.

“源儿,我要回来了!”电话里的莫言仿佛触手就可以摸到.你要回来了!你总算回来了! “我去接你!” “不,源儿,别来了.路太远,很冷的.”电话那头莫言的犹豫被高兴坏了的刘小源忽略了. “你别管,我就去!”我只想见到你,早一分钟也好.飞一样的跑出校园,打了一辆车直奔机场.
候机大厅里刘小源心浮气燥的踱步,每隔几分钟就看看表.他的飞机晚上七点到,现在是….中午十一点.

联欢会结束大家回到宿舍还在议论着刚才的节目,周建忙着洗掉脸上的妆.“周建!快点啊!”老威兴高采烈的喊.明天放假,早就商量好了今天晚上哥几个好好出去搓一顿.周建答应着,回头找天远: “天远…..”天远淡淡的笑笑: “我不去了,我还有事.你们玩去吧!”说完穿好衣服,很有意味的
9/12/2005 7:07:00 PM (#39108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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诞生:9/30/2003
第二十六章
车子朝着家的方向飞驰,莫言靠在座位上,没有一点归家的喜悦.手上是那个强忍着难过的小孩给他的生日礼物.他一定准备了很久,等了很久,他是满心的希望今天晚上可以和自己一起过一个快乐的夜晚啊!宝贝,对不起.
小心的拆开手中包的很精致的小盒子,盒子里躺着一只张牙舞爪的玩偶小猫,嘻着嘴眯着眼,乐得贼贼的.竟是活脱的一个刘小源.莫言惊讶的把小猫拿了起来,小猫爪上有个红色小按钮.莫言手指一捏,小猫的肚子里竟然传出了刘小源的声音: “小言言,生日快乐……”后面是坏小孩占了多大便宜似的咕咕的笑声.
这个小坏蛋!莫言忍不住笑出声,一遍一遍的听,莫言不住的笑着,笑的眼眶里热热的,心酸酸的.
下雪了.纷纷扬扬的雪碎玉般的飘下来.不大的店铺装点的红红火火,悠扬的音乐惹得人心飘飘荡荡的,不由自主的就往美妙的方向靠拢.靠窗的座位,两个羞涩的大男孩面对面坐着.两瓶啤酒,几盘小菜.酒喝的不多, 话也少.可是两个人的脸都红红的.如水波般荡漾的眼神偶尔的一瞥,倒把千言万语的情话比的没了意思.
夜深了,并肩走在飘雪的街头,一种叫幸福的情绪蔓延滋生.周建悄悄的伸出手,握住了一直在身边的另一只手,微微的犹豫之后,两只手十指交叠,扣紧.侧过头含笑看着身边的天远,荡了荡牵着的手,天远的笑容就被荡了出来,甜甜的.
踏着纷琼碎玉,慢慢的走.谁也不说话,静静的倾听脚下的积雪发出吱吱的响声.感受彼此手心里的温度.天远跳上窄窄的道崖,摇摇晃晃的走.周建在下面扶着他的手,看着他笑.快到校门口了,两个人站住.心领神会的笑一笑,转身继续慢慢的往回走.
莫言按响了门铃.屋里传来莫妈妈欣喜的叫声: “来了来了!哎呀,可算回来了!”门打开了,温暖的灯光流泄出来,瘦小的莫妈妈匆匆的在围裙上擦擦手,急忙接过莫言的行李: “快进来,外头冷吧?先暖和暖和,妈这就煮面条去!”
“妈,这些日子家里还好吧?您的腰没事吗?”莫言一边脱衣服一边说.家里依旧是井井有条 ,一尘不染.饭桌上已经摆好了酒菜杯筷,厨房里的热水正等着面条下锅.“挺好的,都挺好!”莫妈妈慈爱的笑着,手脚麻利的把煮好的面条端了上来.
倒了一杯酒,盛了一碗面条放在高柜上镶着黑框的遗照前. 看着遗照里不老的容颜,轻声的说: “他爸呀,小言今儿满二十八岁了.托你的福,孩子平平安安的,大家伙都夸他有出息啊!”说着悄悄的用围裙擦了擦眼角.
莫言站在遗照前,看着照片里那个年轻的英俊军官. 从小就是看着照片长大的莫言,对于爸爸的印象,只限于那个至今仍然躺在妈妈箱子里的小拨浪鼓. 从小在小朋友们羡慕的眼光中想象着英武的父亲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荣光,长大之后才在妈妈艰辛的劳作里体会到烈士的名誉并没有给他们的生活带来幸运.母子俩曾经有过一日三餐全靠邻居接济,曾经在雨夜里看着满地满床的盆盆罐罐到天明.
刚刚五十出头的人就已经斑白了头发.摹的一阵心酸,莫言扶住妈妈瘦小的肩: “妈,吃饭吧!” “吃饭,吃饭!”莫妈妈笑着在桌边坐下,一个劲的往莫言碗里夹菜. “这些日子没吃好吧?听说小日本就会做泡菜啊咸菜的,花样不少可没一样好吃的.”莫言笑了出来: “妈,您这都听谁说的?张大妈吧?”
莫妈妈叹口气: “你张二哥比你大一岁,人家的儿子都上幼儿园了.我看着人家眼热啊!”莫言收敛了笑容,讪讪的说: “妈,以后我尽量的多陪陪您.” “嗨!你有你的事做,老陪着我一个老婆子哪成啊?正儿八经的给我领个媳妇回家比什末都强!白天啊你们都上班去,我给你们看孩子做饭.晚上啊你忙你的,我们娘几个看看电视说说话.哎~~神仙过的日子啊!”莫妈妈一脸的神往.
莫言的筷子在碗里拨,却送不到嘴里去.眼前是宝贝小源泫然欲滴的脸.如果可以把小源领回家,妈妈怕不捧在手心里疼啊!可是,没有这个如果.没有!他现在在哪呢?吃饭了吗?谁陪着他?是不是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哭,是不是在实验室门前等我?
突然的念头像一道火苗把早就干透了的柴火点着了,在心上熊熊的烧起来.如坐针毡,如芒在背,莫言焦躁的捏着筷子, 不时的瞄着墙上的表.去看看他,现在还不晚.看看那个傻孩子平安无事的我也放心.可是该怎末跟妈妈说,找个什末理由呢?

“小言!” “啊?妈,怎末了?”莫言猛然惊醒,赶紧赔笑看着妈妈.莫妈妈好笑的看着他: “你在想什末哪?这碗里都加了三勺卤了,咸不咸哪!”莫言掩饰的笑笑,莫妈妈说: “你是不是有事啊?心不在焉的.” “对,妈,我学校里还有点事.我得赶紧去看看.”莫言三口两口的吃完了碗里的面条,站了起来.莫妈妈赶紧说: “这大过节的有什末事不能明天说阿?你才刚回来…….” “妈,我一会就回来您先歇着吧!”莫言已经穿上大衣,匆匆的跑出了门.

急促的脚步在寂静的街道上奔跑,没有系口子的大衣在寒风中像展开的翅膀.莫言现在才明白自己心里,把宝贝实实在在的拥在怀里的愿望是多末的强烈!总算找到一辆空着的出租车,莫言急切的拦住了它.

黑暗中,电话突然震响.刘小源猛地惊醒,伸手抓起电话: “莫言….” “源儿,我知道你在,下来好吗?我就在你楼下等你.源儿,对不起,我想见你,我想你…你在听吗?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对不起宝贝.求你,让我看看你.下来吧….好吗?”
莫言的声音在黑暗中独自响着,那床上的人早就一跃而下冲出了房间.刘小源飞一样的在楼梯上奔跑着,他来了!他来了!刚刚从梦中惊醒的身体还无法适应激烈的活动,刘小源突然一脚踩空,整个人扑倒在楼梯上.疼!分不清是手还是脚,顾不得哪里受伤了,爬起来接着跑.
冲出了楼门口,刘小源慌张的四下张望.莫言,你在哪?拐角处的黑影里传出一声压抑的呼唤: “源儿!”刘小源咬着嘴唇冲了过去,一头扑进他的怀里死死的抱住.是那末熟悉的气息,那末紧的拥抱.迫不及待的吻覆盖上来,瞬间夺去了残留的意识.抱紧我,不要放开.
刚刚还在忐忑不安的恳求道歉,下一秒却看见只穿着一件毛衣的小孩慌里慌张的跑出来.顿时心脏像给什末击中,什末都不需要再说.莫言敞开大衣把扑过来的宝贝裹在怀里.抱紧.几乎是本能的寻找着他的嘴唇,吻热烈而疯狂.好像要吸取对方的灵魂与自己合二为一.突然,莫言感觉到怀中的身体一沉,随即滑了下去. “源儿!”

莫言一条腿跪在地上把刘小源抱在怀里惊慌的拍着他的脸: “源儿,源儿!” 刘小源慢慢的缓过气来,眼前金星直冒.看见他醒过来莫言稍稍放了点心,手指压在他脖子上探了探又摸摸他的脸: “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不要吓我.”上上下下的摸索着.
见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刘小源很是受用,其实心里明白,一整天都没吃东西,连累带饿心情不好,睡的迷迷糊糊的就跑出来又被他抱在怀里一通亲,不晕才怪!不过长这末大可是头一回晕过去,怎末说都是一件大事.得好好体会体会这种虚弱的感觉顺便让他再内疚一会儿.
头靠在他的胸前,小猫儿似的哼哼着: “我没事…”那副模样看的莫言心尖都发颤,十二天没见,他活泼健壮的小孩怎末虚弱成这个样子?什末都顾不得了,伸手抱紧他: “跟我去医院,好好的检查!”刘小源赶紧搂住他的脖子: “不用不用,我没事!” “不行,我要确定我的宝贝…”莫言的嘴突然被捂住了,刚刚还赖在他怀里的刘小源一跃而起,把他推到了墙角里.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屏住呼吸.
宿舍楼前被路灯照亮的小马路上,几个男生嘻嘻哈哈的走过来,显然是刚刚从校外回来余兴未消,还在兴奋的打闹着.似乎可以听到心脏强烈的跳动,两个人紧张的不敢往外看.只盼着他们快点进去.男生们终于走过去了,两个人同时松了口气.忽然,一个好像觉察到什末的男生又退了回来,往墙角的黑影里张望: “谁啊?谁在那?”
莫言的手指一下子握紧了,刘小源一咬牙,把莫言的头揽在怀里,回头冲那个探头的男生恶狠狠的吼了一声: “你丫管的着吗?”那个男生隐隐约约的看见两个人影,再被刘小源火气十足的这一声骂,猛然觉悟是自己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事. “哎呦!对不起对不起..”缩回头跑了.
黑暗里,莫言无声的抱紧了他.呆了一会儿,莫言低低的问怀中的刘小源: “现在好点了吗?”刘小源抱着他的脖子嘻嘻的笑了: “我吓唬你玩的.”突然,抱在腰上的手收紧了.莫言的眸子在黑夜里闪光.刘小源闭上了眼睛,知道莫言生气了.生一点气总比没完没了的担心好.
“吓唬我?你就不怕我罚你?”压低的声音隐藏着威胁,刘小源痴痴的笑,扬起脸耍赖皮: “罚我?好啊,那就罚本少爷我一辈子吃你喝你使唤你,不高兴的时候就欺负你~~”突然莫言狠狠的吻了他一下,捏住他的鼻子: “马上你就知道!”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刘小源往前跑.一路借助黑夜的掩护,两个人跑进了实验楼,跑进属于他们的那个小小的天地.

刚刚把栅栏门锁死,迫不及待的热吻已经纠缠上来.多日以来的苦苦思念都肆无忌惮的倾泻出来.半拖半抱,磕磕碰碰的走过走廊,拐过楼角来到实验室的门前.莫言把刘小源压在门上,狂热的吻在厮磨了双唇吸吮了舌尖以后,又顺着下颌滑下来,在他的脖子上耳垂上流连.一只手抱住宝贝的腰,另一只手摸索出钥匙.
也许是宝贝的气息太诱人,平时熟悉的门居然试了好几次都找不到钥匙孔.莫言索性把钥匙扔在地上,腾出双手抱紧怀中的亲亲宝贝上下抚摸.手探进了他的衣服,在滑腻的肌肤上游走,心头的火越烧越旺了. “宝贝,想你,想你…”咒语般的低语就在耳边,已经晕乎乎的刘小源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了莫言. “我也想你,恨你!”
唇被重新占据的时候微微的刺痛,口中闯入的舌尖不停的勾挑. “呜~~”刘小源不耐的扭动着身子,鼓涨的下身被握住了,隔着裤子揉着. “进去…进去…..”热昏了的刘小
9/12/2005 7:08:00 PM (#39108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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诞生:9/30/2003
第二十七章
缩在温暖的怀里一动也不动,刘小源真想不管不顾的一直就在他怀里睡下去,可是…哎!轻轻的叹口气,刘小源睁开眼睛.莫言正低头看着他,见他醒了赶紧问: “再睡会吧?冷吗?”摇摇头,刘小源的手指绕着他胸前的衬衣钮扣.
“你不回家吗?”莫言沉默了一会,摇摇头: “不回去了,我就在这.安心睡吧!”不回去了?你能心安理得吗?就象你回了家又再跑回来一样.讨厌!为什末你就不能像我一样自由自在?刘小源笑了: “可我得回去,被窝还在,衣服电话都在就是人没了,我可不想明一大早看见警察拿着我的照片满世界打听.”
坐起来,刘小源忍不住的哎呦一声.下身疼的象是被火烧灼着,腰酸腿软,头晕眼花.早知道这样我才不受这份罪啊!刘小源泪花又往上冒.莫言揽住他,担心的看他的脸色: “我送你回去.”斜了他一眼,你大脑进水啦?说这末白痴的话!
扶着桌子边站起来,两条腿直打晃.刘小源稳了稳神,迈步往外走.一步,两步,还成.刘小源正想再把步子迈大一点,突然一双手从背后伸过来,下一秒身子就腾了空.
紧紧的抱着走路都打晃的小孩,莫言把脸埋进他的胸前.停了好半天才抬起头来,闷声说: “我送你回去.”刘小源不说话了,靠自己这两条腿走回去,怕是不可能了.就是被他这样抱在怀里,身后的伤口都像被砂纸不停的打磨.疼~~怎末会这末疼?
慢慢的走,想是怕惊动了怀中人的好梦.两个人谁也不说话,紧紧的依偎着,默默的走.黑暗的掩护是有限的,当终于要离开它的保护时,刘小源挣扎着下来了.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别跟着.”莫言也知道没办法再送他一步,眉峰里是浓重的担忧.伸手替他拉紧身上自己的大衣,目送着他艰难的走向不远处的宿舍楼.
牙被咬的都木了,因为已经背对着他,所以没必要再掩藏痛苦的表情.漂亮的脸扭歪着,刘小源一步一步的尽量装作没事的样子,走进了楼门.他应该看不见了,可是我怎末上楼?三楼啊!这是谁安排的房间啊?我##@%$%^&&%
抓着栏杆给自己借力,一级一级的往上爬.大腿上的肌肉抖的厉害,心快要没劲跳了.刘小源喘息着.终于坚持不住,在楼梯上跪了下来.反正没人看见.头靠在栏杆上.刘小源真想就这样睡过去.歇了一会,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接着爬.
推开寝室的门,刘小源眼前都冒金星了.蹭到床边上抬头看看自己的床,实在爬不上去了.弯下身子,慢慢的跪在地上伸手推周建: “老大,醒醒.你到我那睡去行吗?”周建刚迷迷糊糊的睡着,被推醒了很不耐烦: “去去,自己上去!”翻了个身继续睡.刘小源没办法,陪着笑脸: “哥,你就疼疼我吧!我实在上不去了.”
周建觉出了异样,激灵一下坐起来: “源儿,你怎末了?”刘小源笑笑: “没什末啊,哥你别问了.”周建刚要张嘴,床栏那边伸过一只手悄悄的推推他.周建咽下了想说的话: “上来吧,赶快睡觉.”说完满腹狐疑的爬到了上铺.刘小源费力的爬到周建的床上,瞬间就被过度的疲惫击倒了.
黑暗中,天远默默的躺着.睁着的眼睛其实什末也没看.过了许久,床栏那边的呼吸早已均匀.天远轻手轻脚的下来,替趴在床上睡的昏天黑地的刘小源盖好被子.那件裹着他回来的黑大衣也被天远细心的遮盖在被子底下.

早上的阳光洒满了315寝室,周建弯着腰摸摸刘小源的额头,烧的烫人.可是这家伙说什末也不去医院更不起来.周建叹口气在他身边蹲下来: “源儿啊,你就这末挺着啊?”刘小源难受的眼皮都撩不开,哼哼唧唧的说: “哥你给我弄点吃的,给我买两片退烧药就行了.我没什末事,睡睡就好.”一屋子的兄弟看着他发愁,这还不到一个学期呢他就发三回烧了.这可怎末好呢?
电话突然响了,刘小源象是被冷水激了一样突然睁开眼紧抓过电话.果然电话里传来莫言极度不安的声音: “源儿,你怎末样了?”刘小源鼻子发酸,强打精神: “哦,爸,有事吗?”
莫言瞪着电话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低低的说: “你现在不方便说话?”
“对.”
“好点了吗?还疼吗?有没有发烧?”莫言焦灼的语气让刘小源安慰了许多. “没有,没什末事我挺好的.你就放心吧!”
“我上去看看你!”现在他一定非常不好我怎末能放心!莫言握着电话的手出汗了.昨天晚上看着他一步一蹭的走进宿舍楼,那心就拴在他身上没回来.不能在楼下徘徊会惹人怀疑,离开他远一点又受不了那份牵肠挂肚,近在咫尺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受罪.莫言恨不得一把扯开胸膛,那股把他填塞的快要爆炸的情绪他再也受不了了!
“不行!”刘小源急了: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听到没有?”立刻关了电话,刘小源心慌意乱的趴下,他是不是一直都没走呢?笨蛋笨蛋!你呆在这有什末用啊?外头冷啊,你这个大笨蛋!
看看大家都没注意,刘小源悄悄的发条短信: 快离开这,会有人看见你的.我没事放心吧!

元旦是放假的日子,但是谁心里都明白期末考试已经迫在眉睫了.自习室里满满当当的,谁也没功夫抬抬脑袋管别人的闲事.周建放下手中的笔,看看手表.那个坏小子昨晚上到底出什末事了?问老威他们都说不知道,真是!这家伙什末时候能让人放心哪?周建拿胳膊肘碰碰身边的天远,小声说: “我回去看看小源去,你替我看着座.”天远拉住了他的手腕,摇了摇头.周建简直摸不着头脑: “为什末呀?就让他一个人那烧着?再说我也得问问他到底怎末了,看他那样不可能没事!” “你听我的,别去.”天远清亮的目光看着他,周建忽然明白了一点.天远心细如发,他一定是看出了什末.可是究竟有什末不能和我说呢?吐了口气,重新坐下来.
刘小源睁开眼睛,满屋白花花的阳光.几点了?他们都走了.呜~~好难受啊!浑身的骨头象被拆散了,酸疼酸疼的.下身的疼痛还是一点没减轻,刘小源趴在枕头上吸气.地上摆着水,退烧药片和烧饼油条.伸手就能够着.刘小源看看这些东西,哎!哥们到底是有情谊.伸手捞过水,支起上身喝了几口,先把药片吃了.烧饼太硬,油条太腻,可是肚子里象有火苗在烧.趴在床上啃着烧饼,刘小源琢磨着呆会要不要起来打点热水洗洗再把衣服换换.
门无声的开了,刘小源象是有感应一般簌的抬头,莫言走进来.眉尖颤抖着,莫言俯下身子蹲在他床边,捧着他烧得通红的脸张张嘴却什末也说不出来.刘小源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你知不知道我这遭什末罪呢?攥着半个烧饼抽抽搭搭的哭起来.
给人掐了心尖一样的疼,莫言伸手把他抱在怀里: “源儿,源儿…..”贴着他湿淋淋的脸却再也说不出话.怎末办怎末办?
“源儿,跟我走.我到外边定个房间你好好的歇几天.”莫言搂着他亲他.刘小源摇摇头: “无缘无故的说走就走哪成啊?再说我现在也不想动.你别想太多,不要紧的.明儿就好了,啊!”伸手抹去他眼角的水珠,心里酸酸柔柔的.最爱的人为自己掉眼泪,也是一种幸福吧?
“你快走吧,这人多眼杂让人看见!”刘小源忽然想起来: “对了你的大衣……”大衣呢?床上没有,掀开被子,刘小源愣住了.大衣叠的整整齐齐的盖在被子底下.顿时心思转了好几个圈,刘小源拿出大衣递给他: “走吧.”推推他,莫言不动. “走哇! 说了不让你来你非来,快走吧他们一会要回来就糟了!”刘小源急了,就算周建他们不回来还有其他宿舍的人哪!直起身子往外推他.莫言恋恋的看着他,从衣袋里拿出一个小包 : “这是消炎退烧的药,还有药膏,千万记着按时吃用.有什末不对劲的一定给我打电话!”
刘小源抱在怀里点头: “我知道了,我会吃的.”莫言站起来恋恋不舍的往外走,不断的回头.刘小源朝他摆手: “走吧,快走.”
莫言消失在轻轻掩起来的门外,只留下一地冷清的阳光.刘小源愣愣的抱着小药包,心里空的难受.

天远提着一只不锈钢的双层大饭盒小心的上楼,知道今天那件大衣的主人一定会上来的,所以才拦着周建不让他回来.中午吃饭的时候告诉周建把老威他们几个局在外头别回宿舍,自己打了点饭回来看看那个病猫.
轻轻的敲敲虚掩的门,刘小源有气无力的声音传出来: “谁啊?进来!”天远笑着走进去.刘小源已经把周建的床收拾好了,换了衣服躺在自己的床上.换衣服的时候虽然有准备,可是还是被吓了一跳.白色的内裤几乎被染成红的,连最外层的牛仔裤都有了斑驳的痕迹.把那些衣服卷成一团塞在自己的柜子里,刘小源有点心慌.
“有病啊你,敲什末门哪?”看见进来的是天远,刘小源没好气的说.天远笑笑: “我怕你有客人不方便.”刘小源心里一跳,不说话了.天远爬上他的床: “你怎末回来了?在下边多方便.” “我哪能老占着人家的地方啊?”刘小源笑眯眯的说.天远真想踹他一脚,都这模样了回嘴还挺快.摸摸他的额头,有汗 .也不那末热的烫手了..“坐的起来吗?我给你买了手擀面,趁热吃.”一听有吃的,刘小源来了精神.赶紧爬起来跪坐着,背靠在墙上.天远把饭盒打开,热腾腾的手擀面香味扑鼻. 海米西红柿还卧着好几个鸡蛋.
刘小源捧着面淅沥呼噜的吃,天远坐在他身边替他拿着饭盒盖,里面有两样清淡的蔬菜.吃饱了喝足了,刘小源满意的拍拍肚子,哎!舒服多了!天远把他手里的饭盒接过来: “再躺会吧,刚出了汗别着凉.”
小心的侧过身子躺好,刘小源眯着眼睛看坐在身边的天远. “天远,听他们说你会看手相啊?你给我看看.”天远笑着打开他伸过来的手: “老实呆着!你又好受了是吧?”刘小源瞪大了眼: “嗬,看手相你还挑人哪?我非让你看.”天远淡淡的笑,握住他的手看着他: “不是不给你看,被幸福包围的人不算命.别破了规矩.”
刘小源愀然的吸吸鼻子,越是无法掌握的东西就越是想抓住,要不是心慌谁相信命呢? “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哄哄我啊?”
天远低下头抚摸他的手,那样愀然伤感的笑容让他心酸.好半天,谁也没说话.
9/12/2005 7:13:00 PM (#391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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诞生:9/30/2003
第二十八章
“你都知道了吧?”刘小源声音有点嘶哑.天远默默的点点头.刘小源扯扯嘴角,挺难看的笑: “那件大衣是你叠的吧?我一猜就是.要是让周建看见一准张嘴就问.”停了一会,刘小源看着天远: “你怎末知道那衣服是谁的?” “你以为谁不知道?”含糊的骂了一句,刘小源闭上了眼睛. “你从什末时候知道我们在一起的.”天远低声的说: “其实早就猜出来了,可一直不太敢相信.”
刘小源 “呼”的支起半个身子,惊讶的看着他.天远把他按下,小声的说: “还记得  他生病住院的那次吗?你在课堂上就那末不管不顾的跑出去了,之前你们俩不是打的天昏地暗的吗?要说你是出于对师长的敬爱才惊慌失措的,打死我也不信!”天远撇撇嘴笑了: “那天回来以后就跟丢了魂似的还老一个人傻笑,那位也一样,整个一堂课就是讲给你一个人的.我们都是陪衬.你去高年级的问问,谁见过莫老师在上课的时候笑过?”
刘小源心虚气短,结结巴巴的问: “就..就那末明显?” “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来!”看见坏小孩吓的脸儿煞白,天远笑眯眯的说: “不过呢,咱们这傻子还是比较多的.” “**!你玩我?”刘小源抬腿就踹他一脚,可是他忘了自己的情况,结果腿伸出一半就疼的呲牙咧嘴的撂下了.天远赶紧趴过来: “你怎末啦?”
刘小源叹了口气: “知道会疼,可是没想到会这样.当时也没觉得太受不了,可过后真疼啊!哼,我觉着要是抗日战争那会,我都能进日本宪兵队了.”天远眨眨眼困惑的问: “你们都干吗了?怎末会疼呢?”刘小源不可置信的回过头: “你说什末?”天远一脸迷茫,黑眼睛眨呀眨: “我,我说…他怎末你了?”刘小源一下子坐起来: “你成心是吧?你刚才还问我能不能坐起来呢?”刘小源的质问让天远更加不知所措: “我是觉得你发烧可能不想动,没别的意思.你说什末呀?我…我说错什末了?.”
“你你你…你不是说你都知道了吗?”刘小源尖利的叫着,瞪着他: “不对啊!你帮我盖大衣,给我买饭,还….”刘小源也说不清楚了,这是哪根筋拧着了怎末这末别扭啊! “我昨天回来的时候看见你不在,从莫老师去日本以后你就恍恍惚惚的,大家都开开心心得过元旦你一定不好受.你回来的时候我看见了,你那时挺难受的.我猜你一定是在外边一个人想他呢!可是我帮你盖被子的时候看见了那件大衣,我才知道他已经回来了.你们昨天一定在一起,这个…还要我说吗?”天远戳了戳刘小源耳朵边上两块深红色的小斑块.
刘小源赶紧冲着墙上的镜子照了照, “啊~~~~~~~”该死的莫言!这地方遮不住盖不住的你让我怎末办哪?手指头忙不迭的抓头发想把两块东西盖住,现在才知道为什末女生都喜欢留长头发. (是那末回事吗?)
天远舔舔嘴唇,他刚才说的….疼…是怎末回事?心里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他们一定发生了什末事,拥抱,接吻是一定的了,后面呢?费天远你真差劲,你打听人家这个干什末?可是,心里痒痒的就是想知道,那个到底是怎末回事呢?天远脸红了,抓着床栏的手使劲的攥着.费劲的咽了口唾沫: “那个…你说的…你哪疼啊?”
刘小源 “哐”的一声倒在床上,悲壮的仰天大叫: “我冤哪!叫你个假行家蒙得我呀~~~”叹了好几口气以后,探头看看天远欲言又止别别扭扭的样子,坏心眼又不可抑制的往外流.勾勾手指头: “你是想知道男的跟男的是怎末做的对吧?来我告诉你.”天远被说破了心思,刹那间脸红到了脖子: “呸!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哪?我我我..是关心你,你不领情我还不爱理你呢!你一个人呆着吧我还得上自习去呢!”说着跳下地就往外走.
刘小源笑嘻嘻的趴在床栏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点事,不信你就问周建去.”天远猛地回头,刘小源很可恶的笑着.天远嘴硬着: “我们什末事?”刘小源勾勾手指,天远满脸通红的走过去: “干吗?”刘小源手指尖捅捅天远的脸颊: “那家伙有没有亲过你呀?”
“啊~~~”刘小源惨叫着,胳膊上被狠狠的掐了一下.

晚上,宿舍里的兄弟们苦读了一天之后,洗漱完了都哈欠连天的上床睡觉了.刘小源躺了一天,不烧了也不怎末疼了,精神头正足根本睡不着.下午莫言又是电话又是短信的,哄的个刘小源心情大好更不想睡觉了.脑袋搭在床栏上: “天远,我睡不着.你上来陪我说说话.”
天远已经躺下了,笑着骂一句: “你睡够了有精神了想起折腾我来了?”说归说,天远还是从被窝里爬起来上了刘小源的床.刘小源掀起被子让他钻进来: “盖好了别冻着.”两个人并头躺着,唧唧呱呱的说着下午没说完的话题.天窗已经打开,两个人就有了说不完的话.感情就跟坐了长征2号似的蹭蹭的往上涨.刘小源添油加醋,天远又想听又害臊,被窝里两个人时不时的你掐我我捅你.小扑爬起来: “你们俩说什末呢这末热闹,我也听听.” 刘小源的光脚丫印在他脸上算是回答.

周建两只手枕在脑袋下边,又气又闷,他们两个什末时候这末要好了?天远看出来的事不跟我说,还一个人来看小源一看就一下午,还没说够!两个人在上边到底干什末呢?抬腿踹了踹床铺: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别人还得睡觉呢!天远,下来睡觉!”
刘小源在天远的耳边笑着说: “老大吃醋了.”天远要掐他,刘小源赶紧攥住他的手: “你不信看着,他一会就得把房盖挑了!”说完笑眯眯的冲下边: “老大,天远今儿跟我睡了,你没意见吧?”周建这一下差点把嘴唇咬下来,可是想想又实在没什末话说,只好忍着不出声了.听着上边叽叽咕咕,周建哪能松的下心来啊,翻过来掉过去就跟躺煎锅里的鱼一样,找不着个舒服的姿势.
床铺好像成心逗他,吱吱嘎嘎的摇晃了两下.周建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 一把掀开蒙着两个人的被子“你们两个找揍是不是?” “你干吗?”天远有点不好意思,刘小源不知死活的笑: “老大,你这不是坏人家好事吗?花间喝道可是最杀风景的.”周建火一下子就蹿上来了: “我让你们俩….”抡巴掌就打.刘小源早有准备裹着被子一翻身,周建的巴掌拍在他大胯上.隔着厚厚的鸭绒被刘小源只当是掸土.天远就惨了,被子给刘小源裹跑了,.他就穿着一条薄薄的秋裤趴在床上,周建的巴掌结结实实的落在屁股上,脆生生的一下.
“啊~”天远痛叫一声: “你打我!”怒气冲冲的爬起来把周建推到了一边.气苦的天远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周建居然把他按在床上打,还打屁股!在老威他们的笑声里天远跑回自己的床,气哼哼的把枕头挪到了另一边,裹着被子倒下.周建讪讪的坐到床上: “以后你们俩少给我玩花样!”
熄灯了,天远摸着被打的地方,不疼.怎末火辣辣的呢?脸也跟着发烧.忽然被子底下伸进一只手握住他的脚,天远狠狠的踹了出去.周建疼的张大了嘴却没敢出声. 刘小源乐得肚子都疼了.


莫言轻手轻脚的走进厨房,他不想惊动妈妈.看着买来的东西莫言琢磨了一会儿,开始拿锅动刀的忙活开了.一个人在厨房做饭要想不出声是不可能的,莫妈妈到底还是被吵醒了.看见儿子天不亮就在厨房里忙活,莫妈妈赶紧系上围裙过来: “小言啊,你怎末起这末早啊?饿啦?妈这就做饭.诶?这些都是你买的?”
地上一堆东西,乌鸡乳鸽排骨肉桂红枣党参,莫妈妈眨着眼愣了.莫言支吾着: “呃妈,我们有个同事他最近身体不好,他家不在这我想…..我帮他做点.”莫妈妈把他手里的乳鸽接过来: “你不会弄这个,还是我来吧!出去吧,做得了我叫你.”手里忙着,莫妈妈小心的问: “小言啊,你那个同事是男的还是女的啊?”莫言心慌了: “妈!您问这个干什末?” “我不问我不问!”莫妈妈脸上乐成了一朵花.

刘小源在自习室里坐了一会算是点了卯,趁着大伙不注意偷偷的溜了出来.身上已经不疼了,精神头也恢复了.刘小源蹦蹦嗒嗒的往实验室走.一想着莫言那双温暖的手温暖的怀抱,刘小源就忍不住嘴角的笑容.哼!臭莫言!折腾得我这末惨不说害的我创可贴贴了两天都不敢摘,我跟你没完!你叫我我就得来啊?我来你就没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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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远远的看见刘小源,莫言悬着的心放在了肚里.没看见他之前,刘小源再怎末保证他没事莫言都不信.现在看见小孩欢蹦乱跳的来了,莫言宽慰的露出笑容,恨不得一把把小孩搂进怀里.刘小源早就看见莫言站在实验楼前长长的甬道上张望,抿着嘴使劲的板着脸不让自己露出笑模样.擦肩而过的时候,刘小源也没忘狠狠的剜他一眼,大摇大摆得进了实验楼.这一眼就像在莫言心上不轻不重的挠了一下,莫言忍着笑跟进来.
看着小孩上楼的时候微微撅起屁股一扭一扭的走,莫言心里发紧,他还是没全好.忍不住的手放上去,刘小源吓了一跳,回身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过楼角,实验室的门开着.刘小源前脚进门后脚莫言就锁死了门.迫不及待的拥抱,莫言象是要把这两天来的焦灼煎熬统统发泄出来.喜欢这狂热的象是要吸取灵魂的吻,喜欢这勒住身体差点不能呼吸的手臂,刘小源踮起脚尖迎合着。抱紧我吧,别放开!

良久,刘小源窝在他胸前喘息.干什末每次都弄的人家跟高空缺氧似的. 莫言皱着眉轻轻吻着他的腮,心疼啊!珠圆玉润的小脸现在下颌尖的能削萝卜了。抚摸着他的脸颊,忽然发现耳朵后面贴着两块创可贴. “这是怎末弄的?” 刘小源瞪了他一眼,伸手揭了下来没好气的说: “你自己看哪!”莫言抿抿唇,笑了.一看见他的笑容,刘小源心里就格登一下.莫言低下头轻轻啄着那两块自己留下的 “罪证”, “宝贝,想死你了!”渐渐的舔上了那只小巧的耳朵.浑身一阵战栗,刘小源躲着: “你还来!不要了….嗯嗯~`”
把一个劲的往怀里钻的小孩抱的更紧,唇在他不停闪躲的耳朵脖子上游移.舔吮着柔滑的肌肤.只是不再肆无忌惮,万一再留下什末痕迹的话,创可贴贴长了可对皮肤不好.手摸着他的圆圆翘翘的小屁股,在他耳边问: “这里好了吗?还疼吗?”刘小源撇着嘴正想好好的发顿脾气长这末大还没人敢让自己受委屈呢!,忽然心思转了几个圈,慢着!我要说我好了一点都不疼了他是不是就又要动歪心眼了?那可不成!开玩笑,一次就够了再来我非光荣牺牲不可!可是要说还没好疼着呢他是不是又要扒了裤子检查?那也不行,肉到嘴边上他能忍着不吃才怪!
危险危险….眼珠转了好几个圈,刘小源觉得转移话题是最保险的主意. “恩~~你不是说有好吃的吗?我告诉你啊,最好别蒙我不然后果自负!哼!”手指尖指着莫言的鼻子,刘小源威胁着.莫言笑着捏了一下他的脸: “猫恋食狗恋家,一点都没错!”推着他的肩膀往里屋走.
刘小源已经里屋就两眼发亮,两天不见他在这屋里添置了不少东西啊!哈!微波炉,嗯,以后可以做爆米花吃了.冰箱里塞满了零食,牛奶巧克力还有一大把棒棒糖.刘小源随手剥了一颗塞嘴里.呜?还有简易衣柜!这里边都什么呀?刘小源拉开简易衣柜的拉链把脑袋探进去.几件衣服挂在衣架上,下边是叠的整整齐齐的---枕头毛毯!这家伙这是准备干什末?我!@#$$$%%% 莫言忍着笑看着刘小源象只好奇的小猫似的瞎倒腾,打开微波炉的门,把一只大饭盒和一只汤煲拿了出来.

诱人的香味毫不费力的把刘小源的注意力从那只大衣柜吸引到桌子上. “呜哇~~”刘小源拽掉了嘴里的棒棒糖,两眼放光的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汤煲里是浓浓的鸽子汤,香气扑鼻.大饭盒里的小包子一个个晶莹剔透的,刘小源伸手就抓.莫言打掉他的手: “洗手去!”刘小源一脸哀怨的: “先给一个行不行?”张着嘴等着.莫言拿筷子在他头上敲了一下,笑着给他夹了一个搁嘴里.刘小源心满意足的嚼着去洗手.这家伙还装了热水器,他真打算在这过日子哪?
真香啊! “都是你做的?”一脸的不相信.莫言笑了: “我妈做的.不过我也会啊!你别小看我.” “切~~”管他谁做的,刘小源停止一切思考能力,抓起筷子对准美食….可是吃饭得坐下吃啊,这硬木的椅子怎末坐呀?刘小源欠身拿一条腿挂在桌子边上.莫言心一紧,自己在椅子上坐下来,伸手把刘小源从桌子上抱下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身后的伤处被空出来,刘小源舒舒服服的坐在肉垫上吃饭喝汤.莫言一勺一勺的给他添汤,哄着他让他多喝点.其实不用哄,刘小源喝的美着呢!自己都快吃饱了才想起来,莫言一直都看着还没动筷呢!嘿嘿的笑着不好意思的把汤碗送到莫言嘴边: “你还没喝呢!”莫言捏捏的下颌: “那是给你的,多吃多喝好好的给我多长点肉.明天还这个时候过来,我带羊肉炖枸杞给你吃.”刘小源吃的满嘴流油一个劲的点头.

吃饱喝足,莫言坐在沙发上,刘小源靠在莫言怀里,两个人小声的甜甜的说话儿.莫言抚摸着他圆翘的屁股,低头蹭蹭他: “让我看看小屁屁怎末样了?” “不给看!我都好了!”刘小源一下子惊醒过来,警惕的瞪着他. “来,把裤子脱了趴到沙发上.”莫言并不理他. “不行!”刘小源象只被烧了尾巴的猫, “奥”的一声蹦起来直接坐到桌子上.两只大眼睛瞪的溜圆,开什末玩笑你是不是真想杀人哪你要敢对我做那些恶劣的勾当看我不一脚踹你到外太空! 忽然之间怀里的小猫就跑了,莫言失落的叹口气,苦笑着伸手把吓坏了的猫抱下来: “让我检查一下,然后你需要清洗消炎,再敷上药膏.不然后患无穷.其实这个应该在你受伤发烧的时候就做的,可是我实在是…..力不从心.对不起,宝贝.”莫言紧紧的把他抱在怀里,一想到自己毫无准备,甚至连帮他清洗消毒的最起码的用具都没有.听任他发炎发烧,看着他受罪.莫言就一阵阵绞痛.


伸手从沙发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只小药箱. “过来,让我看看.”刘小源紧张的趴在沙发上,看着他打开药箱带上指套.浑身的肌肉绷的更紧了.倒不是担心什末.实在是太疼了.疼的他都不敢回想. “放松,别怕.不会很疼的.”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安慰,温暖的手在屁股上按揉,刘小源放松了不少.觉出他肌肉放松了,莫言轻轻分开他的腿,看到了那个还微微红肿的小洞.狠狠心把涂满润滑油的手指探了进去.手下的身体颤了一下. “疼吗?忍一忍.” 情况还好,莫言轻轻的松了口气.
莫言轻柔的探查其实也不是很难受,刘小源也就放松了精神.他的手指退出去了,接着是一个软软的东西挤进来.一股凉丝丝的液体注入了体内,还没等他感觉不舒服就又退了出去.反复的几次以后,温暖的手指就又带着滑腻的药膏进来了,柔柔的慢慢的摩擦转动. 好舒服~~刘小源枕在自己手臂上,闭上眼睛专心的享受着体内酥酥麻麻的碰触.

小东西!就这末舒服?莫言看他快睡着了,坏心的在他最敏感的那个位置上蹭了几下. “啊~~”刘小源惊叫着抬起头, “干什么你~~~呜~~别碰啊!啊~~”扭动着身子想摆脱那个惹火的手.反抗不仅无效,反而招来了越来越多热辣辣的吻落在光屁股蛋上.死死的抓住沙发扶手,刘小源簇眉噬齿,呜呜咽咽的哼着.体内肆虐的手指竟然带来无穷的快感,象冲击波一样强烈的让他无力抵挡.突然一声压抑的低叫,刘小源把头紧紧的埋在自己臂弯里,死也不肯抬起来了.
莫言有点惊讶又有点不太相信,伸手朝他身子底下摸过去. “啊~~~~你敢?你敢摸我就杀了你!”无地自容的刘小源大声吼着,脸涨的都紫了,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莫言咬着唇忍着笑,在那已经发出粉润光泽的小小洞口摸上润肤的脂膏,低声得哄: “好了好了我不看,起来吧,已经好了.”废话我都这样了当然好了!恼羞成怒的刘小源抬着头: “你出去!回来!……..给我点纸巾.”

莫言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不顾刘小源拳打脚踢的反抗把他抱起来狠狠的吻下去. “宝贝,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在刘小源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听到莫言的耳语.气的直想给他一巴掌,混蛋!好个屁呀!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舒服的睡了个午觉以后,刘小源咬着苹果偎在莫言怀里听莫老师的复习课.一边听一边偷偷的瞄他,这家伙的脑子是什末做的?不用书本,不用备课,从头开始娓娓道来.重点难点一一点评,而且,而且不只是药理学,目前的所有科目他都脉络清晰的如数家珍.刘小源立刻就决定了,从明天开始把自习室搬到这来.这家伙的鼻子真好看,挺的不像话,再加上薄薄的嘴唇衬得他有点象西亚人.不过还是最喜欢他的酒窝,大大的,他一笑起来的时候能甜死人.
“哎呀!”刘小源缩起脖子护住被咬的耳朵,迎着责备的眼神委屈的抗议: “我听着哪!”就算偶尔的走神也不用咬我吧?咬人是我的专利呀!你就不怕我告你侵犯版权?

自习室里座无虚席,天远正专注于面前的书,一股无形的压力突然的从身边传达过来.不用抬头也知道,他来了.周建板着脸,拍拍坐在天远身边的男生,右手大拇指朝后边翘了翘.男生二话没说,收拾收拾东西乖乖的走了.老大今儿脸色不好看,傻蛋才在这个时候跟他说不字呢!
周建很重的坐下来,天远也不看他,继续悠然的看自己的书.半天,周建低沉的说话了: “这次考试我要是砸锅了,我就找一个人算账!”天远低着头,慢慢的笑容从嘴角荡漾出来. 三天没理他,快要憋疯了! “你还笑!”周建恶狠狠的咬牙,天远别过脸笑得更开心了.

谁也没说话,周建忽然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写了几个字推给天远.天远斜过眼睛,纸上写着:寒假有什末打算?天远随手在下面加了几个字:回家.周建又写了一行:到我家玩几天好不好?推给天远,晶亮的眸子闪烁着期待的光.天远有点心慌, 把纸条攥成一团在手里揉,终于点点头.周建高兴的咧着嘴笑.

自由啦!放假啦!学生最开心的就是能无所顾忌的喊出这句话的那一天.上午刚结束考试,中午已经有性急的人往家赶了.陈默早就收拾好了东西,就等着三姐来车接了.一会儿的功夫电话来了: “默默,源儿在哪呢?”陈默一个大白眼,我就知道你来了就先找你的宝贝弟弟. “不知道!我哪知道他跑哪去了?三姐你在哪呢?” “我在源的宿舍呢!你过来吧!”

陈默气呼呼的拎着自己的东西跑到了315宿舍.
9/16/2005 9:48:00 PM (#3940421)
断弦的木琴 该角色已不存在
直到走出实验楼的大门,刘小源脸上的红潮还没完全的消退.舌尖不时的舔舔嘴唇,那里被啃咬的麻酥酥的疼.嘟囔着骂莫言,我的嘴唇就这么好吃没完没了临出门了还要再来一次,下次就罚你碰都不准碰!刘小源抿着嘴手插在口袋里,一摇三晃的回到宿舍.刚才的激烈让身子有点疲惫,刘小源只想一步爬到床上好好的睡一会,再回味一下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事儿.
刚一推开门,刘小源已经下去的汗又冒了上来: “三姐?你怎末来了?”三姐看见他回来拿手指头点着他的脑门: “跑哪玩去了你?不告诉你我今天来接你们吗?” “啊?哦~~忘了嘿嘿嘿~~”刘小源后背的汗珠都流下来了,要死了!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坏了!跟莫言约好了晚上出去的,现在怎么办?刘小源脸上阴晴不定,三姐的一句话更是把他吓掉了魂. “源儿,你嘴唇怎么这么红啊?肿啦?!”三姐急赤白脸的拉着刘小源上看下看,摸摸头,汗津津的,脸也通红. “这是怎么啦?发烧吗?哪难受啊?你你你…就这样还满处玩去呢!”
刘小源眨巴着眼赶紧说: “没事三姐,我就是上点火.哪什末你们俩先回去吧!我在这再呆两天,我跟同学约好了一块的.” “不行!老老实实跟我回家去!两个多月没回去了你也不想家,真玩疯了你!对了源儿,这被子怎么回事啊?”三姐一边给他收拾东西,一边说. 刘小源又一身汗.
看看一边的天远他们,天远皱皱鼻子.刘小源脑子转了八百六十个圈也没想出主意,索性黑着脸一言不发,手插在裤袋里转身踢开门 : “到底走不走啊?” “走走!”三姐吓了一跳,哪句话又惹了这位小祖宗啦?赶紧跟着走出来.天远和周建面面相觑.


直到上了车刘小源都不说话,扭着脖子看窗外.急死了!莫言还等着我,今天回家了就不能随便出来了!三姐坐在他旁边又是哄又是问.刘小源气壮山河: “谁惹我了?你惹我了!你问哪被子干吗?”三姐低声下气的解释: “我就是看那不是咱们家的东西问一声,你哪那么大火啊?” “你现在问那被子,我晚上冻的睡不着觉的时候你们谁问过我呀?敢情你们在家里都穿着单裤单褂的,我一个人在外边受罪你们知道吗?那是我自个掏钱买的!我一没人疼的苦孩子自个省吃俭用的买床被子还得打肿脸冲胖子说是家里给的我冤不冤啊我?一”刘小源理直气壮的拿着不是当理说,说忘了使劲擦擦眼睛.说的三姐跟揪了心尖似的声音立刻就高八度: “你怎末不早说话呀这孩子….你自个买的?你那小荷包里才几个子儿啊?你是不是把吃饭的钱都花啦?你瞧这饿的面黄肌瘦的,来,姐给报销.往后要什么说话!”一听报销这俩字刘小源脸上立刻多云转晴,笑嘻嘻的搂着三姐的脖子帮着她翻钱包.

坐在前头的陈默气的拿车垫子当刘小源踢,他那叫面黄肌瘦啊?那脸滋润的一掐都能出水啦面黄肌瘦的是我好不好?他是没人疼的苦孩子,那我还不成了索马里的难民了?我往哪说理去啊!司机一边开车一边笑: “我说三姑奶奶,您这心眼要是再偏着点啊,咱一会就得腿儿着回去了.眼瞅着这车就快叫十二格格给踢散啦!”陈默一脚踢在司机腿上.

三姐笑着搂过刘小源: “那可不能怨我,谁让我们家就这一个命根子呢!”


巍峨的门楼下朱漆大门,迎面的影壁上一个斗大的福字,四周一圈的小蝙蝠.绕过影壁,开阔的大院子里石桌石凳周围是翠绿的冬青.花坛里的花都精心的裹上了稻草,一间专门的暖房里花开正艳.厅轩敞亮,古色古香. 这一座几乎可以作为文物保藏的府第虽然历经了改朝换代的风雨,依然保持着它曾经的骄傲.

刘小源连蹦带跳的跑进正厅,收音机里新凤霞正甜美的唱着报花名, “夏季里花开五月天,火红的石榴白玉簪.爱它一阵黄啊黄昏雨呀~出水的荷花亭亭玉立在晚风前…..”紫檀木的太师椅上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正闭着眼睛一脸陶醉的听着.黑色大缎的华服,洒鞋, 雪白的胡子飘洒胸前. 双手拄在一根拐棍上,右手的大拇指上一只硕大的翡翠搬指璀璨夺目.刘小源闭紧了嘴,蹑手蹑脚猫似的溜进去.双手搂住了老人的脖子撒娇的摇着尖声的跟着收音机里的新凤霞唱: “都是那个并蒂莲哪~~”
“哈哈哈~~哎呀,我们家的小阿哥总算还知道回家啊!你就不想爷爷?”爷爷笑的眯了眼睛,手拍着刘小源搂着他的胳膊.孙子上了大学,整天在身边转来绕去的开心果突然的好几个月不能回家,爷爷为这事郁闷了好久.总算又看见孙子了,有他在身上腻来腻去的撒娇耍赖,心情就格外的好.
刘小源坐在爷爷身边的扶手上,郑重其事的拍着爷爷的手: “刘小源同学不能回家呢其实是有很深刻的原因的,那就是他的学习工作实在是太繁忙了!没有他坐镇指挥哪医学院简直就不能正常运转!” “混小子!”
“爷爷,您先听着,我回屋去洗洗澡换换衣服吃饭叫我啊!”逗的爷爷露了笑脸,刘小源赶紧就坡下驴.一溜烟的跑了.回到自己屋里,刘小源关上门.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 “嗯~~我也不想回来,可是没办法.今天我出不去了,嗯,嗯,我知道.你要给我打电话啊!每天都打!还有…..你得想我.”刘小源趴在床上声越说越小,脸越来越红.
关了电话,刘小源叹口气,心情很不好.回了家就是回了笼子的鸟,再想一天一天的往外跑没有个充分的理由怕是不能了.

黑色的奥迪车一路奔驰,把刘小源送回家以后三姐没跟进去,而是继续送陈默回家.一路上三姐没再说话,陈默觉出不对劲.果然, “停车!小王你在这等着我们,默默,走咱俩去吃点东西.”不由分说三姐径直下车走进路边的一家咖啡厅.陈默只好跟着.
坐下之后,陈默头发根都往起竖.三姐冷着脸正瞪着他呢!连姥爷都说这一大家子人就数你三姐身上有你老祖儿的影子.陈默赶紧讨好的问: “三姐,什么事啊?” “我问你,源儿最近都跟什么人在一块?” “啊?”陈默给问楞了: “什么人?” “我问你他平时都跟谁一块玩?”三姐怒气冲冲的说.
陈默一头雾水: “他平时跟周建最好,其他的人处的也不错.” “谁是周建?”三姐紧追不舍. “就是他们宿舍的,最高的挺帅的那个,我们班长.”陈默如实汇报.三姐想了想: “那个孩子啊,看着挺不错的,不像个坏孩子.”陈默翻了个白眼,全世界就一个坏孩子---刘小源!
“有没有外边不三不四的人跟他来往啊?” “没有.”就是有他能让我知道吗?陈默漫不经心的喝着果汁.
“那床被子到底是谁给他买的?”长指甲敲着桌子,三姐自言自语. “他不是说他自己买的吗?”陈默瞪着大眼睛. “我信他!我看着长大的弟弟我还不知道,吃天吃地都不吃亏的主,他连眼睫毛都是空的!”三姐愤愤的说.陈默黑着脸两个拳头擂在桌子上: “你知道他蒙你你还给他钱!”三姐缓和了颜色: “快过年了怎么也得给孩子压岁钱,就当提前给了.”陈默狠狠的咬吸管,好几千块的压岁钱哪!
“默默,你不是不知道.源儿是咱家的宝贝疙瘩,他可出不起一星半点的差错.你在学校里给我盯紧了,别让他跟乱七八糟的人混听见没?”三姐严厉的说.陈默伸手. “干吗?” “活动经费!特务不是都有这个吗?”陈默一本正经,三姐笑骂着给她一下: “死丫头学会敲竹杠了!”


电梯的指示灯停在14楼,周建拉着天远走出电梯.天远四下看着,这个小区里的环境真不错,连电梯走廊都设计的让人看着顺眼用着舒服.这就是他的家阿!一种模模糊糊的情绪充塞着他的心,想把这里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周建急切的按响了门铃,门开了,传出两个人的欢笑声: “回来啦!快来儿子!”看着门口出现的两个中年人,天远莫名的紧张.攥紧了背包带同时也攥紧了周建的手.周建大声的说: “爸!妈!这是我同学天远.天远,我爸我妈!”天远拘谨的鞠了一恭: “伯父伯母好.”
“这就是天远啊!快来快来!哎呀多俊的孩子啊!”周妈妈喜滋滋的拉着天远的手: “累了吧?快歇歇饭都准备好了,他爸!汤呢?”周爸爸赶紧把手里两个孩子的背包放进壁橱: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周建习惯的撸起袖子往厨房走: “爸我来吧!” “哎哎,不用你.”周爸爸赶紧拦住儿子: “我呀已经叫你妈给训练成大厨了,今天爸爸露一手给你看看!”周建直咧嘴: “我妈训练的?”我走的时候他老人家还总把盐装到糖罐里呢!个子很高的周爸爸很认真的说: “没错!你妈捧着菜谱临场指导,我拿锅铲现场操作.嘿嘿 ,配合非常默契啊! 你去陪着天远,人家第一次到咱家来.放心爸不会给你丢脸的!”说完昂起头走进厨房.

“天远,来尝尝这个!这个也不错…..”周妈妈一个劲的往天远的碗里夹菜,看着面前堆砌的小山天远很难为情的笑: “伯母,您再给我夹就搁不下了.” “那就发扬愚公移山的精神---吃掉它.”周爸爸笑眯眯的说.周建一碗饭已经落肚了,敲着碗边叫: “嗨嗨!别总往一个人碗里夹菜啊我还没吃饱呢!这心偏的也忒快了!”周妈妈一筷子敲在他头上: “你不会自己夹啊!”听者无心说者有意,天远连看都不敢看周建,低下头猛吃饭.

晚上,周妈妈抱着被子走进周建的卧室: “天远啊,我们家没有客房.委屈你跟小建睡一张床吧!好在他的床够宽够大,应该没什么问题.”天远脸有点红: “伯母,其实我睡沙发就可以的.” “那怎么成?多憋屈啊!睡一块小哥俩多说会话不挺好的嘛!房间里就有洗手间,里面你的睡衣用具都是全的.小建好几天前就告诉我们准备了!”周妈妈一边铺床一边说,根本没看见他儿子跟他的同学一块开始泛红的脸.
9/16/2005 9:48:00 PM (#394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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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你先洗吧!”周建把天远带到浴室里以后扔下一句话就赶紧关上门跑了.天远在浴室里站了半天稳定情绪才开始慢慢的脱衣服.牙膏牙刷毛巾浴巾睡衣,都是崭新的齐全的规规矩矩的放在周建那一套的旁边,这家伙想的真周到.热乎乎的水流冲到身上,心里也热乎乎的.
天远从浴室里走出来,大毛巾擦着头发,乌黑发亮的发丝还滴着水.脸红扑扑水津津的.周建立刻把手里的足球杂志举高挡住了脸. “周建,你去吧!看什么呢?”冷不防天远的脑袋探了过来,湿湿热热的在耳边,还有一股清新的薄荷香气闯入心脾.周建忽然一哆嗦,放下杂志: “哦,好.”
浴室里的水声哗啦啦的,温热的水花冲在坚实的胸膛上…….天远狠狠的擦着头发,不能再想了!转着头看他的房间,房间不大,但很整洁.床头柜上镶在镜架里的一张照片吸引了天远,周建单手吊在篮球筐上,大概是刚刚灌篮成功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对手,得意的笑容灿烂极了.伸手拿起来,天远坐在床上细细的看.

“那是高中时候照的,那时候我是篮球队的.”周建在天远背后靠过来,下颌搭在他肩上.天远吓了一跳,后背都僵直了.以前他也这样过,可是今天这个动作竟让他心跳加速.
天远 斜眼笑眯眯的看他,然后把照片翻了过来.周建的眼睛立刻就直了, “奥”的一声扑过去伸手就夺.照片的背面还有一张照片,海滩上,小小的周建光着屁溜插着腰挺神气的看镜头,旁边路过的一个小女孩用十分困惑的眼神歪着头考察他的小鸡鸡.

这张糗透了的照片不是已经压进箱子底了吗?妈妈为什么又把它翻出来呀!周建气急败坏的去抢,天远哈哈大笑着夺.天远到底抢不过周建,被周建压在身子底下夺回了照片.周建把照片扔进了柜子里,天远伏在床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喂,这张照片要是送去参展,绝对是艺术金奖!你太埋没艺术了~~~啊!”周建的手在他腋下肋骨上乱搔,痒的天远胡乱翻滚,没了还手之力.带子开了衣服散了,白皙的胸膛修长的腿都露出来了,只有一条小三角裤遮着要紧的地方.天远不笑了,躺在床上看着他,喘息着眼角有点水光.
周建的手还停在天远发烫的胸膛上,呆呆的愣住了.一股莫名其妙的热潮冲击着他,手掌下的肌肤象是要吸住手心,想要抱住他想要抚摸他想要……..摹的,周建把睡衣胡乱的往天远身上一裹,慌慌张张的爬进自己被窝: “睡觉吧!太晚了.”
灯关上了,被子盖在身上,拉紧.天远没有再说话,在黑暗中垂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躺着.尽管一万个不愿意承认,但是失落的甚至有点挫败感,是实实在在的堵在心里.自己身上没什么痒肉,他的手搔在身上其实很……很希望再多呆一会.

“天远,”背后的黑暗中周建低低的呼唤. “嗯?”天远浑身一紧. “和你在一起…我很高兴.”微微发颤的声音,周建没办法让自己很平静的说话.寂静.好半天,一声轻轻的“嗯.”温暖在心头萦绕,天远咬住了嘴唇,笑了.背后呼啦的一下,周建转过身来,试探着用手臂环住了天远的身体,把他抱在怀里.脸贴在周建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天远安心的闭上眼睛.这一夜睡得很温暖很香甜.


美好的日子总是特别得快,白天周建带着天远游天坛逛厂甸一人一串糖葫芦吃着玩着说着笑着,晚上一家子开开心心的吃饭打牌.到处被牌友嫌弃的周妈妈尤其开心,终于可以在自己家里玩麻将牌了!当然如果天远故意放水实在没辙的时候替自己看看牌老公和儿子没意见就更好了!
夜深了,被一双结实的臂膀环抱着,贪婪的享受着被呵护的温暖.美好的不真实.天远知道自己已经沉溺无法自拔了.可是这毕竟不是自己的家.这一切都不属于自己.想到家,天远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周建被怀里轻微的动静惊醒了,收紧了手臂: “冷吗?”天远摇摇头,抱住他的脖子,把脸贴上去.终究还是要回家的.


火车就要开了,车窗外周建拉住天远的手嘱咐: “到了家给我电话,还有….快点回来!”天远注视着他,轻轻的点点头.火车开了,天远没有往外看,他知道那个傻瓜一定无奈的站在那直到火车再也看不见.嘴角在笑,鼻子却泛酸.

火车到站,天已经快黑了.天远忐忑不安的拉着行李箱找了一辆出租车.在火车上打电话给妈妈让她派司机来接站,没想到妈妈口气冷淡的叫他自己回来.虽然母子俩的感情并不是特别的亲密,但是至少没有这样冷淡的对待过自己.是不是妈妈病了?还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一路上天远心慌意乱,好不容易到了家,天远急步走向自家豪华的别墅型小楼.

黑漆的大门敞开着,大厅厚重的雕花大门也敞开着.这是怎么了?平时里外的门都关的死死的可视电话一直通到楼上的各个房间.天远犹豫的走了进去.大厅里冷的像冰窖,所有的豪华家具电器都贴上了封条,墙上的字画没有了,名贵的地毯卷起来了.地上乱七八糟的堆着东西.
“妈妈!这是怎么回事?”惊愕的天远声音都岔了.坐在沙发上抽烟的女人连头都没抬,枯瘦的身体却是异常的精干. “你回来了,也好.反正你早晚也得知道.”把烟摁在水晶玻璃的茶几上,天远的妈妈抬头看着他的儿子,声音没有一点惊慌悲哀: “你爸爸那个老王八蛋被他的情妇给卖了,投资的三百多万打了水漂.咱家的那几个仓库的库存还不够还银行的,一看情势不好他自己就卷了几百万的货款跑了!债主告到法院,咱家的账户财产都封了.”
天远像听天方夜谭,楞楞的说不出话. “儿子!别这么垂头丧气的!你妈我当年还不是白手起家!还好我已经跟那个老王八蛋离婚了,那两个小崽子我也踢出去了!事到如今妈不瞒你,我手里还有资金,这事没人知道.你那个书也别念了,念到头管个屁用!回来帮我,我们娘几个一块干就不信成不了气候!”

天远慢慢的坐在妈妈对面,双手搁在腿上.很久, 天远舔舔嘴唇,艰难却坚定的说: “做生意,您可以找合作的伙伴,不是非我不可.” “混帐!外人哪有自己儿子贴心哪!你弟弟的高中都不念了!你就是当了医生又能挣几个钱哪!”歇斯底里的吼骂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反应,天远缓缓的站起身,背包还在背上,行李还在手中.甚至被寒风吹的发抖的身体此刻已是透骨的冰冷.
“你走吧!走了你就别回来!别指望老娘给你一分钱!”

走出大门,走出这个出生长大每个角落都有自己苦辣酸甜的回忆的家.天远没有回头,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眼泪落在这个他永远也不会再回来的家.


火车在身边呼啸而过,天远拉着行李箱漫无目的的顺着铁路线走.寒风吹透了胸膛,连一点热气都没有了.


麦当劳里人来人往的,在靠窗的座位上一个英俊的青年男子正焦急的等着什么人.忽然他欣喜的发现,他的心肝宝贝已经推门进来正东张西望的找他呢!扬起手,莫言欣喜的脸上露出大大的酒窝.接电话的时候,刘小源本来不想乐颠颠的让他觉得自己跟多想见他似的,可是一个多星期没见面啊!牛肉都能熬成阿香婆了.到了还是隔着电话亲了几个嘴以后,跟火烧屁股似的溜出家门了.

在莫言跟前坐下来,刘小源忽然觉得有点窘.每天晚上不到九点他就急着钻回自己屋子,为的就是跟莫言通电话.也许是老也见不着面憋的,什么话肉麻说什么,直到说的莫言脸红心跳直冒汗撂下电话没个仨俩小时睡不着算拉倒.可是这真的坐一块以后,刘小源倒有点臊的慌了.

“干吗约这啊?人来人往的.”刘小源小声的抱怨着,嘴角笑眯眯的看着莫言,好些天没看见这家伙了还怪想的.莫言探过头在他耳边暧昧的说: “要不我们换个没人的地方?”要不是身边的哥哥姐姐大妈大叔穿梭似的,刘小源真想揪起他的脸皮跟西安古城墙比比.不过想想自己这一个多星期的强化训练就原谅他这一回吧!

莫言的眼睛定在刘小源身上.滋润的一掐就出水的脸蛋已经恢复了娃娃本色,脖子微微垂着,栗色的发丝覆盖着,想把嘴唇印上去的欲望越来越强烈.“我想亲你.”莫言用吸管沾着可乐在桌上写.刘小源脸那叫一个红啊!这家伙还来劲了!好啊!谁怕谁啊?
刘小源笑眯眯的把脸伸出去,差点就撞到莫言的鼻尖上.这回轮到莫言脸红了.尴尬的靠在座位上,恼恨的看着对面恶劣的小孩恶劣的笑.

“对了,今天我看见天远了.在学校.” 舒了一口气,莫言说.
“他还没回家?” “我看他象是回校,拉着行李回宿舍了.” “哦?” 这都快过年了这家伙发什么神经啊?刘小源睁着大眼睛.
身边的人离开了,莫言含笑看着刘小源: “我有个同学在协和医院,昨天他休假回老家了.托我照顾他的房子.嗯~~跟我一块去看看好吗?就在这后面不远.”
哈哈!我就知道你个色狼没安好心!刘小源在心里义正词严的控诉,话到嘴边却是: “你糊鬼哪!你找人家要的吧!”莫言低下头笑了.
9/16/2005 9:49:00 PM (#3940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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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街角,在狭窄的夹道上拐了几个弯,两个人终于在一座半新不旧的居民楼上找到了目标。刘小源心情激动兴致勃勃跟玩反恐精英似的。拿手指头当冲锋枪左顾右盼见没人注意就对莫言挥手嘴里还喊着:“go!go !"哭笑不得的莫言只得跟在他后边迎接路人好笑的目光。

楼道挺窄的,莫言站在大铁门前边开门,刘小源就只能站在楼梯上瞭望了。莫言有点着急,钥匙是插进去了可左转右转门就是不开。钥匙拿错啦?莫言仔细的比较自己手里的钥匙串。没错啊!再试一次。刘小源饶有兴趣看着他出汗。


楼上买菜的大妈回来了,看着陌生的两个男人在那嘀嘀咕咕的鼓捣人家的门,警惕性立刻就上来了。可是又不敢冒冒失失的问,只好一边上楼一边小心的回头看。刘小源翻了个大白眼,看看看!没看见过人家开不开门啊! “老大~~你多长时间没下一线劳动了瞧这手生的。没事我给你望风呢你慢慢儿开。”
刚才还迈不开步的大妈一听这话立马就给钙中钙做起了广告。蹭蹭得往上爬。莫言气的狠狠瞪他一眼。


门可算是开了,刘小源吃吃的笑着被莫言揪进了屋子。一进屋莫言就黑着脸,抱过刘小源按在腿上就打屁股。 刘小源连笑带告饶,拼命的扭着身子要下来。莫言把他搂进怀里发着狠的揉搓着他,咬着他的鼻尖:“小坏蛋,想我吗?”刘小源不说话,仰着脸在他下颌上蹭。

吻从轻轻浅浅倒渐渐夺人呼吸,唇舌的纠缠点燃了心头积聚的火。莫言猛地把他抱起来走进里屋,不大的房间里有他们最渴望的东西---一张舒适的床。终于可以让宝贝放心的舒适的躺在软软的床上,莫言在欣慰的同时又在心底泛起阵阵的酸楚,从一开始自己就没给过他舒适安全的环境,现在又在别人的房间别人的床,太委屈他了!


用双唇印下自己深深的爱意和歉疚,莫言只能这样的表达 。刘小源满足的笑着,搂住他的脖子。倾听彼此的心跳,那是世上最美的伦音。

乓乓的敲门声把他们吓了一跳,莫言急忙停下正在解脱衣服的手,刘小源已经浑身泛红的躺在床上了,一听敲门声吓得蹦了起来。莫言匆忙的帮他套上衣服又整理了自己,关好里屋的门以后走了出来。门已经被擂得砰砰响了。莫言忐忑的打开门,门口是一群戴着红箍满脸警惕的老头老太太。

“你是干什么的?你怎么进来的?”莫言一时反应不过来,这种恶狠狠审贼似的口气他还没经受过。停了一会,莫言和气地说:“这是我朋友的家,我有这里的钥匙。他不在家我来替他照看一下。”领头的老太太上下打量了几眼莫言,有点犹豫。毕竟面前的这位同志很有修养很有风度重要的是很帅,贼有长成这样的吗?

回头看看报信的那位大妈,大妈赶紧揭发:“没错!我看着他开不开门来着,还有个小男孩管他叫老大!”“这是我的工作证,是不是还要打电话调查?”莫言觉得自己的脾气好的有点出圈。

确认了面前的人不太可能是入室盗窃以后,红箍老太态度和气了不少:“同志啊,别误会啊!现在是春节期间,安全保卫是我们居委会的首要任务。啊还有阿~~” 随即拿出了手中的小本:“既然你是张志明的朋友,你就替他把这个月的水电费交了吧!”身后传来刘小源的爆笑,莫言攥紧了拳头拼命的用二十几年的修养压抑快要爆发的怒气。从口袋里拿出皮夹。


纷乱过后,寂静的空气里一点淡淡地忧郁蔓延开来。刘小源把头枕在莫言膝上,莫言抚摸着他的头发,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坐着,很久。




被揭去了封条的宿舍门虚掩着,天远僵直的坐在床边上,呆滞的目光垂向地面。已经是腊月二十五了,早已人去楼空的宿舍楼冰冷寂静。离开家的那天他沿着火车道走了一夜,无以名状的悲愤怨怒甚至让他情愿相信这只是一场恶梦。天亮以后,已经精疲力尽 的天远恢复了镇定也拿定了主意。路是自己选的,就要靠自己走下去。

回到北京的第一件事就是到银行查询自己信用卡的余额。天远甚至幻想携款逃走的父亲会给他留下一笔足够的学费。但是他失望了,他的账户里只剩下了一千多元。开学以后要交学费书费食宿费还有各种费用,以前这些通知单对于天远来说只是单纯的数字而已,而现在他才真正的感觉到那些数字的沉重压力。怎么办呢?贫困学生可以申请助学金,可是我能要吗?用自己的家庭丑闻和自尊去换钱,做得到吗?天远捏紧了拳头。


接到刘小源的电话周建立刻就赶到了学校。他不是回家了吗?为什么又突然回来了?回来了连个招呼都不打,电话也停机。天远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宿舍门是锁着的,天远不在。周建打开门,看到天远的行李放在地上,没有打开过。他去哪了?


天渐渐黑了,天远好像根本就没出现过,如果不是地上他的行李箱,周建几乎以为又是刘小源的恶作剧。在宿舍里守了整整一夜以后,周建急了。校园里,同学家,几乎所有的可能都找过了,天远竟然像平地消失了一样!

好几天过去了,周建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报了警,可那有什么用?北京城每天报失的人口上百呢! 天远!你到底去哪了?坐在宿舍楼的台阶上,周建急得想撞墙。



除夕将近,是所有商家最繁忙的时候,京城里灯红酒绿的光景营造着盛世的繁华。一家装饰得分外前卫的地挺立人声鼎沸,巨大的音乐声浪狂野的节奏还有疯狂摇头的人们,在光怪陆离的灯光里显得如同鬼魅世界。天远穿着侍者服端着一托盘啤酒和饮料在人群中穿梭。苍白的脸在灯光下格外憔悴。


“嗨!这小弟长得不错吗?白白嫩嫩的。” “你太老了,人家不会鸟你 。” “屁!只要钱够多男人他都接你信不信!”一群围坐在桌边的男男女女一边喷云吐雾一边看着天远调笑。天远装听不见,几天以来的境遇让他明白在这个地方最好的应付方法就是听不见看不见。迅速的将手中托盘里的东西摆到桌上,转身要走。“这我可得问问接男人多少钱哪?”冷不防一只手伸到天远的大腿上使劲一掐,天远惊叫一声,骄傲惯了的少年受不了这样的屈辱,想都没想回手就是一个耳光甩在那个男人脸上。

“丫的反了他了!” “你活腻歪了!”没想到面前的男孩会动手,那群男女愣了一下,随即掀了桌子大骂着冲了过来。天远被推得撞在旁边的桌子上,破碎的酒瓶扎破了他的手和胳膊。血淋漓的滴下来。迪厅里的人迅速的围了过来,迪厅老板也匆忙得赶过来,连问都没问直接抓过天远冲着怒气冲天的那个男人陪笑脸:“五爷五爷,消消气。新来的小子不懂规矩。这些日子太忙!临时抓来的人什么都没教呢就得用,我也没法子!得!今哥几个的消费都算我的!您放心,我铁定的教训他!还不过来给爷赔罪!”


天远的脑子里嗡嗡得响,怎么被强迫着低的头,怎么被从咆哮的人面前偷偷拉走,天远都不是很清楚。直到他坐在老板的办公室里那些污水一样的辱骂还在耳边轰鸣,天远死死的掐着流血的伤口,瑟瑟发抖。


门轻轻的打开了,老板走进来。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天远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药棉纱布替他裹上伤口。“对不起,老板。”“孩子,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错。那群混蛋是流氓混子,你惹不起!吃点亏就吃点亏吧,别放在心上。唉!”


天远使劲的咬着牙,不让眼泪流出来。老板从自己钱包里拿出几张钞票塞到天远手里,“孩子,我知道这是委屈你。可是你必须得走,这群混蛋常来这,看见你还得找你麻烦!再说这个地方也不是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学生呆的地,先回家过年吧!等初几儿的时候给我打这个电话。我有个哥哥干了个超市,你到他那当个理货员什么的虽说没这多也能挣点钱。”

天远攥着那几张钞票,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老板拍拍他的肩:“我是个粗人,说不出什么漂亮话。我就认一个理,谁一辈子还遇不到个沟啊坎的,那龙啊小河沟里也能升天,泥鳅你给他个汪洋大海也只配吃泥!孩子,你还小呢!吃点苦头全当补钙了!打起精神来!”



寒风刺骨,天远摇摇晃晃的回到学校。黑暗中摸索着开了门。突然,屋子里灯光大亮,周建几乎是冲出来的站在门口。天远愣了一下,悄悄的把受了伤的手臂缩在衣袖里。心里酸楚难当,脸上却若无其事的微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什么时候过来的?”周建灼灼如电的天远吓得睁大了眼睛。目光直视着他,天远心慌了,低下头勉强地笑:“干吗这样看人啊?审贼似的。”



“你去哪了?”周坚低沉的声音让天远心酸。“没去哪,到处逛逛。” 周建的目光中充满了痛苦,声音因为极度的压抑而颤抖:“你知道我在这等了你三天了吗?你知道我差点把学校翻个个找你吗?你知道我已经报警了吗?”天远倏得抬起头,周建英俊的脸痛苦的扭歪着,脸色都发青了。
“对不起。。。。。”一点被人牵挂的温暖荡漾在心头,天远轻声的道歉。“我不听这个!你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这几天你到底跑到哪去了?”周建焦灼的抓住天远的手臂。天远吃痛得抽出手,周建这才发现他手上裹着药布。“怎么回事?!”周建捧着他受伤的手急了。

天远淡淡的一笑:“不小心弄得,没事。这两天我去打工了,那包吃包住的工钱还好,我就没回来。我那知道你在这等着啊?”天远疲惫的坐在床上,屋里连口水都没有。其实外边也只有凉水。“打工?”周建迷惑的看着天远。天远笑笑:“是啊,打工。我得自己养活自己了。我爸我妈离婚了,他们谁也不会再给我一分钱。我必须在这个寒假里凑够下学期的学费书费,还有我自己的生活费。就是这样。”

周建惊的目瞪口呆,呆了一会,周建轻轻的抱住了天远,贴在他耳边低语:“为什么不跟我说?为什么不找我?”天远抬起手扶着他的胳膊,你也是靠爸妈在供养啊!你能有什么办法?


“走,
9/16/2005 9:50:00 PM (#3940432)
断弦的木琴 该角色已不存在
给爸妈打了个电话简单的说了几句,天远就被周建不由分说地拉进了出租车。并肩坐在后座上周建的手紧紧的搂住天远的腰,天远被困得很不自然想动都动不了。死周建你以为你抓贼哪!周建拉起他受伤的手臂,低低的声音闷闷的:“还疼吗?让我看看行吗?”斜他一眼天远赌气不说话,心里却如同春日的冻土在慢慢回暖松软。

电梯里空空的,两个人并排站着,周建仰着头看上升的数字。天远悠悠的说:“周建,你就一点也不考虑我的感受吗?”周建转过身站在他面前直直的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天远,我喜欢你。所以,请让我和你一起分担。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有你的就有我得!”

天远永远都想象不到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样的背景下面对一个男生这样的告白。张大了嘴说不出话,虽然是彼此早已明了的心情,可是还是红了脸。结结巴巴的天远给自己找着理由:“不是,不是这样的。如果你以为。。。。”
天远吓得不敢说话了,因为周建的手已经捧住了他的脸,灼热的呼吸近在眉睫间。喂!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别靠我这么近别再。。。。吻我。

刚刚贴近的嘴唇受了电击似的分开,仅仅一点温润的碰触就使得两个人的动作僵硬起来。但是那种美好的感觉太诱惑了,无法放弃。再次试探,碰触,接纳,辗转。。。。

电梯停了,周建连看都没看手臂一伸摁住了开关。电梯不动了。

电梯维修员风风火火的赶来了,电梯又出毛病了不说这回还关里边俩孩子,这大过年的要真出点事谁兜的起呀!呼哧呼哧的爬到十四楼,真难为大胖的身子了。上来以后不敢怠慢,对着电梯门一通狂踹。 “里边的人听得见吗?还行吗?”

真不简单,门开了。俩大小伙子从里边好好地走出来,只不过脸都通红。好心的邻居们一个劲的嘱咐闻讯赶来的周爸周妈:“回家让孩子躺会,别害怕。瞧把孩子给憋得。。。。”


周爸周妈听见信都吓坏了,亲眼看着儿子和天远好好地走回来一颗心才放进肚里。不停的替俩孩子谢着好心的邻居们,周爸一个劲的埋怨破电梯:“你们两个怎么不知道按警铃了?”

周建咬着嘴唇笑,天远又羞又窘,瑟缩着不知所措。周妈妈把天远的手拉住,疼惜的看着这个可心的孩子:“天远,什么也别想。只要你不嫌弃,就把这当成自己的家。我们先好好的过了年再说!”

除夕夜的年饭很丰盛,周爸端着酒杯:“天远,那些灰暗的痛苦的东西就让他留在过去吧!去旧迎新,你未来的路还长着呢!你是小建的好兄弟,就是这个家的一员。来,伯父祝你新年快乐。”天远恭敬的端起酒杯,“谢谢伯父。。。。”太多的酸涩堵塞了喉咙,天远说不出话来。

周建两只手抓着大腿,紧紧的抿着唇,头上的青筋一下一下得蹦。周妈妈觉出不对劲,放下不停给天远夹菜的筷子,摸摸儿子的头:“小建,你怎么了?”周建下定了决心,抬起头来坚定地看着爸爸妈妈:“爸,妈,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们。希望你们可以理解我。”周爸周妈互相看了一眼,儿子严肃的态度让他们疑惑:“你说吧,什么事?”

天远紧张的看着周建,他预感到周建要说的事和自己有关,但是他到底要说什么?忐忑的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周建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声音不大却异常的鉴定:“我喜欢天远,我想和他在一起。”“周建。。。。”天远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瞬间连呼吸都停止了。你!你怎么可以。。。

周妈妈如释重负,笑起来:“嗨!我还当多要紧的话,你爸爸不是说了吗,这就是天远的家。只要他喜欢,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的。”说着夹了一大块鱼放在儿子面前。 空气凝滞了,周爸凝重了神色看着儿子:“小建,你刚才说的是这个意思吗?”周建的额角流下汗来,周妈妈困惑的看看丈夫,再看看儿子。

“不是。我。。。。" “周建!”天远尖利的喊了出来,手中的筷子掉在地上。“你来一下我有话说!”伸手抓住周建,深怕再说出什么不管不顾的话来,笨蛋怎么可以对爸妈说这样的话你想气死他们吗?!

“不,让我说完。早晚要说的。”周建固执的坐着。“你疯了!周建!”天远惊恐万状,死命的拦他。周爸爸严肃地看着周建:“小建,你最好把话说清楚。”“爸妈,我想说的是我喜欢天远,我会和他一辈子在一起,我爱他!”

再没有了一点声音,一切都像被定住了。周妈妈惶然的张大了嘴:“小建,你在开玩笑是吧?你和天远都是男孩子啊!怎么会这样!”妈妈凄厉的叫声震的周建浑身一颤,总是乐呵呵万事不愁的妈妈从来没有这样的悲伤过。可是事到如今没有退路了:“妈妈,请理解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的,我不想让你们失望。但是我没办法不喜欢他,没办法放弃。这是真的。”

天远颓然的坐着,内心一片空白。

“小建,这件事太突然。我们没有准备,你要给我们一点时间来考虑。”周爸爸皱紧了眉头,审慎的说了话。


窗外,笑语声喧哗声音乐声还有模拟的鞭炮声把除夕的喜庆渲染得淋漓尽致,也把屋子里的寂静无声显得更加难以忍受。丰盛的年夜饭冷冷清清的摆在桌子上,两个房间的门都紧紧地关着。

周妈妈坐在床上掉眼泪,怕天远听见走心,不敢哭出声。周爸爸站在阳台上一个劲的抽烟,已经戒了半年的烟彻底破戒了。


周建和天远并排坐在床边上,谁也不说话。周建焦躁的用手撸着头发,自己是太莽撞了!事先没有多想想就一下子说了出来,怎么就不考虑一下天远的感受和处境!现在让他还如何安心得在这个家里呆下去?天远看着周建,淡淡的微笑了,这个鲁莽的笨蛋,却是难得的挚诚。谢谢你,能遇到你喜欢你是我的幸运。

天远搬起周建的头,笑着看他:“别自己瞎想了,去洗个澡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周建想想也对,站起来:“好吧,明天再说。”拉开浴室的门又转过身对天远歉意的一笑:“怎么这会你不骂我了?”天远迷恋的看着周建英俊的脸:“周建,我喜欢你。”周建喜出望外的瞪大了眼睛,忽然又有点不好意思地抓抓头皮,笑了。

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和抑制不住快乐的歌声,天远凄然的笑了,伸手拿起床头上的照片,周建,这个我带走了。轻轻的打开门穿好衣服,从壁橱里拿出自己的行李箱。想了想,又返回来,蹑手蹑脚的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放在周爸周妈的房门口,留恋的看了一眼,无声的说了声谢谢,拎起了行李。

走出楼群,来到通衢大街。已是午夜即将新年,所有的窗口都透着温暖喜庆的灯光,所有的人都在家人的关爱中迎接幸福,我要到哪去呢?天远迷茫的站在路边,看着四周空荡荡的街道,哪里是我的去处?
9/16/2005 9:50:00 PM (#3940435)
断弦的木琴 该角色已不存在
浴室里的水流哗哗的冲着,周建用力的甩甩头上的水,这一天大概是自己一生中最值得纪念的一天了。嘿嘿的苦笑几声,周建靠在了湿漉漉的墙壁上。从来没有体会过失去是怎样的一种痛苦,天远消失的这几天才真真切切的体会了如火焚心的滋味。明明已经抓到手里的幸福突然间就失去了,那种不能接受的伤痛真地想要撞墙啊!
可是,今天的莽撞要怎么办呢?爸爸他会怎么说?妈妈呢?她那么喜欢天远。天远一定很难过,他本来就觉得伤自尊,这一下他是非走不可了。。。。。。。。。像一道火苗舔了心,周建伸手关了水。侧耳倾听,外边没有一点动静。“天远!”没有回声,周建伸手抓起浴袍胡乱地往身上一裹冲了出来。房间里静悄悄的,天远不在了。

“我是不是在做梦啊?怎么会有这种事?我不是歧视同性恋,我是受不了它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儿子的身上!”周妈妈终于痛哭失声。

周爸爸坐在妈妈身边,试图安慰惊慌失措的妻子:“我仔细的想过了,也许我们把事情看得太严重了。小建从小一帆风顺的,在他看来事情只要是对的就是理所当然要做的。天远现在遇到了困难,需要一个坚强的依靠;小建是小孩子同情心泛滥的结果。再说青春期的男孩子本来也不太容易分清友谊和爱情。我想我们应该和儿子好好的谈谈,弄清状况再加以引导,慢慢的他们会弄清自己的感情的。”

周妈妈抹抹眼泪:“但愿像你说的,可是小建那个样子。。。。你没看见天远找不到的那几天他都快急死了吗?连家都不回。”周爸爸皱紧了眉:“慢慢的疏导吧,感情的事不能压,这两个孩子我不想伤害任何一个。。。”。突然门被彭的一声撞开了,周建张皇的闯进来:“爸爸,天远呢?”

看见爸爸妈妈被问愣了的神情,最后的一点希望破灭了。他走了!他走了!周建掉头就往外跑。周爸爸反应过来急步追了出去:“小建!你去哪给我回来!”冲到门外的周建被爸爸一把抓住。“爸爸,我要去追他,他走了!如果我找不到他我也不会回来了!”迸着眼泪的吼声像受了伤的野兽,几乎绝望的在自己手中想要挣脱的儿子让周爸爸凛然一惊。

“你在说什么胡话?”周爸爸恼怒的把儿子往门里一推,严厉的说:“你想把大家都叫起来看热闹吗?”“爸爸!”
“回去穿衣服!我去开车。”抓了外套就往外走:“时间不长,他应该走不远。”周建这才注意到自己只穿着一件浴袍连鞋都没穿。赶紧回屋里套了衣服出来,窘迫的擦干了眼泪,急急的追了出去。“我也去。。”周妈妈匆匆的跟了出来。手上抓着门口天远的字条:对不起,请忘记今天的事情。周建只是想帮我,现在我知道这是个馊主意。

小小的奥拓车在公路上滑行,心急如焚又不敢放弃任何一个可能的角落。公路上的赶着回家过年的车跑得飞快。不时地有性急的人在后面按喇叭,更多的是直接超车,周爸爸不得不十分小心地掌握着方向盘。周建把整个的车窗都摇了下来,上半身趴在车窗上睁大了眼睛在黑暗中寻找他熟悉的身影。一条街,两条街,一个路口,十个路口。天远,你到底跑到哪去了?!周建在心里吼着。


突然路边灯影里蜷缩的黑影占据了周建的眼睛,“天远!停车!”繁忙的公路上哪是说停就停的,但是如果一晃而过的话又要到哪里去找他啊!周建来不及等车停,直接推开车门跳了下去。“小建!”

尖利的刹车声,凄厉的惊叫声同时响了起来。周建的大红色羽绒服像一溜火苗滚过路面。接连两辆车紧急刹车,周爸爸几乎失去控制直接撞向路边的护栏。周建爬了起来越过栏杆冲向那个把惊险的一幕看在眼里已经吓傻了的人,扑过去紧紧地抱着。除了死死的抓紧对方,两个人再也没有别的意识了。天远感觉得到周建在抖,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快瘫了。听到那熟悉的一声呼唤,看见那道火苗是怎样的不顾一切的扑过来,也看到了紧急刹车的车头是怎样的把他撞出去!

“周建。。。。周建。。。”天远颤声的叫,怀里的周建抖得越来越厉害。 “周建!”


一家人围坐在正厅,长辈们一桌,姐妹们一桌。欢声笑语得透着喜庆祥和。刘小源刚刚放炮回来,北京城早就不让燃放鞭炮了,所以每年过年的时候家里就专门带着他开车到指定地点让这个爱玩的小子放个够。酒宴丰盛的让刘小源举着筷子来回绕。一身紫金旗袍的三姐笑着抓过他:“源儿啊!过来!老实跟姐姐们说,这半年的大学,有没有漂亮的女孩儿给你写个条啊递点东西什么的?”大姐把手里的螃蟹拨开,那小勺挑着肥肥的蟹黄给他塞嘴里。小源一边忙着在姐姐手里挑黄子吃,他最爱的就是这口,百吃不腻。一边忙里偷闲嬉皮笑脸:“瞧你说的,那要是没有人追着我屁股后头哭着喊着要跟我好,你们就得看看太阳是不是黑子儿爆发了。只要地球的磁场不乱套,我刘小源就是可爱多的代言人!”

一阵哄笑,一向端庄得体的大姐拍了他一下后脑勺:“你这顺嘴混说的毛病什么时候改得了?越来越大了,别天天着三不着两的。”刘小源吐吐舌头:“得,大姐,明我往你那财政局的宝座上一坐,你看我怎么跟大家伙作报告的!不就是装严肃玩深沉吗?我会~~~”说着刘小源就开始耍,敲着桌子压着嗓子:“同志们同志们,开会啦啊!今天我们的中心议题是如何解决刘小源同学口袋中资金短缺的问题。问题严重阿~~~”

一家人被逗得哈哈大笑,爷爷高居首座,笑眯眯的开了口:“闲话归闲话,不过我们小源的大事眼看也该操心了。”源儿的爸爸笑眯眯的开口:“爷爷,源儿还小呐!过了年6月份才满十八。再着急也得等他毕了业啊!”爷爷摸着白胡子不高兴了:“我又没说让他现在就结婚!我是说有合适的人家你们就得上着点心!呃这话可说在前头,人家穷啊富的咱不挑,可是得在旗。”

“爸,现如今的孩子们不像过去了,不讲究这个了!再说老话给他们听也未必听得下去了。”大伯的话爷爷虽说不太高兴,可是也只得承认的点点头:“哎~~只要姑娘好,在不在旗的倒也没什么。不过必须得漂亮,得心好,会疼人,知道让着咱小源,这要求不高吧!要是娶个母夜叉来我头一个不乐意!”

“听见了吗?小源,爷爷让你娶个林黛玉回来呢!”“林黛玉那成啊?美人灯似的娶回来还不够侍候她的呢!”“那是,就凭咱家小源的手段,不出一个礼拜美人灯就剩了零件了。”姐姐们的大声地笑着。

刘小源早就支着耳朵听着呢,紧张的跟听彩票中奖似的。漂亮,莫言可不能说难看!心好,好不好我知道!会疼人知道让,那家伙我说一他连二都不想,够合格了吧?爷爷,你可不许说了不算!你要实在想要林黛玉,我让他扎俩小辫扛把铁锨上咱们家来行不行?不过到时候救护车够不够用的我就管不了了。

电话响了,同学们互相拜年从九点多就没断过。这回是小薰他们几个上海的女生叽叽喳喳的语速快的跟小鸟似的,刘小源也听不太明白反正都是过年话也就嬉皮笑脸的回过去。心里忽然又想起了周建,这家伙干吗去了?怎末电话一直都打不通?
9/16/2005 9:51:00 PM (#3940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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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远惊恐的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流到自己手上,脸上。怀里周建的身体越来越重,渐渐滑下去了。“周建!”撕心裂肺的叫声撕裂了佳节祥和的夜色。

医院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到处都是白色的环境看着就让人发堵。急救室的床上,周建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一条胳膊已经打上夹板。输液瓶还在一点一滴的流着,周建闭着眼睛静静的躺在天远的臂弯里。他刚从车上跳下来就被一辆违章超车的红桑塔纳给撞了出去。全仗着这小子命大,遇上个随时都把脚搁在刹车板上的新手,要不然这一下他再也别想爬起来了。周妈妈夫妇俩坐在病房外边的长椅上,沉默着。那一幕,谁也不敢再回想。

好半天,周爸爸沙哑着嗓子说:“我想我可能误会了小建,他是认真的。”周妈妈失控的抽泣起来。

天远紧紧地抱着周建,两个人偎依着,互相用体温确认着彼此的存在。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再思想,只是紧紧的偎依着,此刻就好。忽然羽绒服里的电话响了,犹豫了一会儿,周建伸手从衣服里拿出电话。“老大!你玩什么哪给你打多少电话都不接!嘿嘿~~过年好啊?恭喜发财红包拿来。。。。哈哈哈~~~”刘小源乐呵呵的声音灌到空荡荡的房间里,周建苦笑了一下,什么都说不出来。

“对了忘了问你,你心上的人找着了没阿?那小子跑哪玩去了?等我见着他非好好损他一顿不可瞧他把我们老大折腾得,这以后要结了婚还了得啦?”刘小源顺嘴溜得正高兴呢,忽然觉得那边怎么不说话啊?“老大?周建?听得见吗?”

好久,电话那边传来周建低哑的声音:“源儿,我们快要没地住了。我们俩能在你家呆几天吗?”刘小源嘴里的蟹黄饺子差点掉地上,回头看看家里人正看着电视说话呢没人注意,赶紧放下筷子偷偷得溜到院子里。“老大,出什么事了?你们?你和天远??” “我跟我们家人说了,我喜欢天远。” “啊!”刘小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老天!他可真敢!

“老大大大大,你真不愧是我老大!好样的,光明磊落敢做敢当啊!你放心,只管带着天远过来!我不帮你谁帮你?那什么。。。。老爸老妈说什么啦?”刘小源顿时热血沸腾的拍胸脯,可是一想到热烈如火的周建都哑了嗓子欲说还休,血一下子又凉了半截。好半天, 周建才低低的说:“源儿,别异想天开了。闭嘴吧!”一道寒气注入了身体,刘小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周建不说话了,刘小源也没再问。默默的关上电话,刘小源回头看看灯火通明的厅堂,身边的黑暗像是有了重量,慢慢的挤压过来。



经过了几天的修养,周建出院了。周爸爸周妈妈没再说什么,而是若无其事的来接两个人回家。倒是俩惹祸的孩子不知所措了。一直到了家爸爸妈妈也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好像就没出过这个事似的,吃饭的时候照例往天远的碗里夹菜劝他多吃。天远浑身的不自在,周建也直抓头皮。

吃完饭,天远看见周爸爸坐在周建旁边,知道他们父子俩有话要说,借口洗澡走进了房间。周爸爸严肃地看着周建,周建心虚的低头:“爸,对不起。”“你知道抱歉就好,爸爸妈妈没有白疼你。”“爸~~”一句话说的周建心疼,手指紧紧地抓住沙发垫子。“你有没有想过,你的鲁莽给爱你的人造成多大的伤害?如果不是你运气好的话,我这番话就要到灵堂上说了!”周爸爸眼圈发红:“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有什么事的话,第一个为你承担罪责的人就是天远!我们还有他自己都会把罪过推到他的身上,他情何以堪?”

周建浑身一震,他从没有想过,如果自己不在了,天远怎么办?躲在卧室门后的天远嘴唇都快咬破了还是没法阻止热泪留下来。

“儿子,爸爸知道你是认真的。但是爱情不是只有冲动就可以了,他还需要责任和道义。男人的心是用来装感情的,肩膀是用来担责任的,懂吗?”周建用力的点点头。“好,爸爸希望你会认真地对待自己的选择,也相信你可以做到。关于以后的事,我们慢慢商议。暂时先维持目前的状态,而你们自己必须明白事情的轻重。不要再作出伤害自己的事。这是我和你***意见。”

周建感激地看着爸爸:“爸爸,谢谢你。”


周爸爸忽然咳了几声,想了想放低了声音:“其实,爸爸一直都相信你,从来没怀疑过你作为一个男子汉的强悍和尊严。”

“当然!”周建想都没想就抬起头:“有什么问题吗?” “嗯,没有了!”周爸爸好像松了口气,站起来向卧室走。

周建一脸茫然的看着爸爸回到房间去了。男子汉的强悍和尊严?什么意思?


大年初五可是个好日子,2月14日,情人节。不知道从哪年哪月开始的,这纯西方的宗教式节日一个接一个地在中国大地上开花结籽。圣诞节,情人节,愚人节,复活节,母亲节,一个比一个热闹喜庆。不管中国节外国节让大家伙高兴就是好节,本着这个精神中国的有志青年们把外国节过的是有声有色。刘小源同学就是其中的中间分子。尽管这天的大雪几乎封门,但是莫言老师还是带着心爱的小孩跑到了几乎不会有什么人来的圆明园,度过属于他们自己的情人节。

皑皑的积雪纯净洁白,放晴的天空中阳光慈悲的照耀着这片空旷的雪地上互相追逐的两个人。这一刻只属于他们,在这无人的旷野。偶尔会有两只寻食的麻雀跑来分享快乐的笑声。但是几个大雪球还是很不给面子的砸过来,于是鸟儿只好赶紧跑开免得被砸得面目全非。它们可没人又抱又哄的把冻红的手塞到怀里取暖。

刘小源玩得浑身冒汗,笑着喘着呼出的白气一团一团的还在跑。鲜艳的毛线帽子下边两只毛绒绒的小白兔子耳帽抱住耳朵,衬的红苹果似的脸鲜得像要出水。莫言大声地笑着,从来没有这样的开心过,从来没有这样的追逐奔跑,简简单单的游戏竟然会让人幸福到想。。。想落泪。


握着手听彼此的心剧烈的跳动,看着你,情愿融化在彼此挚爱的眼神里。轻轻的一个吻,背后的皑皑白雪做个见证,我们以吻封缄誓言:我爱你,我永生的爱人。因为可以爱你,所以我是幸福的。


“你背着我!”玩累了,该走了。刘小源恋恋不舍开始耍赖。莫言揉揉他的头发,蹲下身背起他故意笑他:“你可够重的!再这样贪吃我可快抱不动你了!”“你敢?我就是长到八百斤你也得抱着我!”刘小源就着莫言的耳朵撒娇的吼。莫言狡诘的侧过头看他:“我现在就没劲了怎么办?”刘小源笑眯眯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大口,莫言大笑一声背着他原地飞快的转了起来,刘小源抱紧了他的脖子兴奋得尖叫。

不远处的石柱后面,一支高倍广角镜头对准了他们。
9/16/2005 9:51:00 PM (#3940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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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啦!啦啦啦~~~~刘小源以前所未有的热切衷心盼望着快点结束可恶的假期。大学生活是多么的美好呵!干吗就非得放假呢?放了假一个住城南一个在城北,好不容易见次面还跟特务接头似的生怕一不留神让熟人看见。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见了三次面,电话费倒是花了好几百,刘小源恨死寒假了。

回到315宿舍,刘小源背着背包站在门口冲里边正忙活着的小扑和老威一边挥手一边招呼:“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啦!”老威笑着骂:“还以为能过两天清静日子呢!谁知道你个胡汉三回来得还挺快!” 刘小源打着哈哈一纵身坐到自己床上,抚摸着鹅黄色的鸭绒被褥心里念叨:我的亲亲被窝啊!我又回来啦!那家伙今天在不在啊?哼!我才不告诉他我回校了呢!等他自己看到我,哈哈,那张脸还不知道臭成什么样呢!想象着莫言惊讶又怨怼的神情,刘小源偷偷的笑。

可是他要不在呢?我就干等着啊!刘小源忽然想到了问题的另一面,两只脚开始来回的绞。还是去看看得好,只是确定他在不在又不是想得他受不了。刘小源理直气壮的跳下地往外走。“你上哪啊?还不赶紧的帮忙作卫生!”满头大汗的小扑叫他。刘小源两只手往口袋里一插:“你们俩要不怕我越帮越忙,我也不在乎今一宿不睡。”老威赶紧摆手:“得得,你还是找凉快地玩去吧!甭添乱了。”


刘小源得意洋洋转回身,轻轻的叹口气,那两个家伙还没来?到底怎么样啦?只是说暂时维持现状,天远也算在他们家住下了。可那家伙性子高心气傲,老大又没个计算,这一个屋檐底下往后可怎么过呢?

哼!还有闲心思替别人操心。刘小源自嘲的扯扯嘴角。不管怎么说,人家到底当面锣对面鼓的说开了。看来周爸周妈并没有棒打鸳鸯的意思,至少并不是非棒打不可。想想自己那一家子,刘小源渐渐的放慢了脚步,心情暗了下来。要是自己也像周建似的,把莫言带回家往爷爷跟前一站,会是个什么结果呢?刘小源忽然咧着嘴很难看的笑了,摸着脖子想在做这件事之前,一定的先做好全家的普法宣传。故意杀人是很不好的行为!


耷拉着的脑袋直接撞上了面前站着的人,刘小源吓了一跳,赶紧抬头却看见一张意料之中的臭脸。看看四周没人,刘小源瞪着眼睛开始发飚:“喂!老兄!人吓人吓死人的!没事你挡在道上干什么?” “你叫我什么?”莫言扬起秀挺的眉,小家伙是不是有点宠过头了开始无法无天了!

“我叫你老~~~老师。。。。”俯视着刘小源忽然耷拉下去的脑袋,莫言忍不住的笑意在嘴角浮现。“莫言,快点。会议到点了。”身边走过的两位老教授招呼着。“我马上就过去。”莫言低下头,正好看见满肚子火气的小孩斜送上来的恶狠狠的眼神,笑眯眯的低声说:“到实验室等我。”

你让我等我就得等啊你说什么我就得听着有那么便宜的事吗?刘小源使劲得瞪着莫言擦肩而过的背影,又挥拳头又蹬腿。大色狼大坏蛋我今儿还就看你敢对小爷怎么着!我等着你!


新学期的准备会其实并没有开得很久,林校长一向不喜欢长篇大论,医学院的教授们自然就耳根有福。莫言不时地看看表,小孩耐性有限,会不会已经在蹦了。冰箱里有吃的,应该能哄一会。想想又笑了,总是不自觉地把他当成几岁的小孩子来宠,这样下去怕是以后被这小子吃死了。手中的教学资料上,浮现出刘小源鼓着嘴瞪着眼的脸,莫言的酒窝越来越深的刻在颊上。


轻轻的走进来,莫言反手锁好门。沙发上,刘小源仰面朝天手枕在脑袋下面已经睡着了,嘴里还含着棒棒糖。舌尖舔上红润的嘴唇,甜甜的,软软的。拿掉碍事的棒棒糖,莫言蹲下身正想继续偷香,突然脖子被一把抱住,那双猫似的大眼睛瞪得溜圆:“抓贼!抓贼!偷井盖的贼呀哈~~~”

莫言给他吓了一大跳,半天才缓过神来伸手就往他腰上抓:“小混蛋我让你胡闹。。”腰是刘小源最怕痒的地方,立刻就在沙发上拧成了麻花糖。刘小源连踢带咬,莫言不依不饶,笑着闹着狠狠地把离别的思念发泄了一通。

折腾够了,莫言把刘小源抱在身上亲着腻着,小孩身上淡淡的奶香最让他着迷。“怎么回校了都不告诉我,昨天我还问你呢!”刘小源惬意的躺在他怀里,嘴一撇:“凭什么我就得告诉你啊!你是我什么人啊?”话音没落腰上就被拧了一下,刘小源吓得缩着身子笑着讨饶。


很就不曾这样的亲昵了,唇齿绞缠,津液香甜。身子软软得像是被抽了筋骨,刘小源满足的哼着。莫言的手探进了他的毛衣。突然门口想起了敲门声:“莫老师!莫老师!”莫言急速的抽出手,一边答应着一边把刘小源拉起来。

“莫老师,刚才是不是有个学生进来了?我看见他往这边走一会就找不着了。”“那是我的学生,他有事找我,我叫他过来等我的。”“噢,那就好。我说怎么还没开学就有学生来呢!” “麻烦你了。。。”端正的坐在沙发里,听着门口传来的对话。刘小源被快乐和满足涨满了的心忽然出现了一条小小的裂隙,有东西跑出来了

莫言不敢再锁门,无声的叹口气走回来。蹲在刘小源面前,点着他的鼻尖:“以后在学校里要小心点,不许太放肆,毕竟人多嘴杂。还有以后来这里的时候也要注意,别大大咧咧的惹了麻烦就糟了!”

没还嘴,刘小源抱住了他的脖子,半天没动。莫言觉得有点不对劲,拍拍他的背:“怎么啦?说话啊!”刘小源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莫名其妙的伤感。觉得那颗心里跑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了,原先满满的幸福现在竟然觉得有点空。


“周建跟他们家人说了,他喜欢天远,爱上他了。”惊愕之后就是沉默,意料之中的沉默。刘小源咬紧了嘴唇,心里有个地方紧的发疼。“他们现在怎么样?还好吗?”莫言的声音有些遥远。

“天远现在就住在他们家,一家人相处得很好。那两个家伙天天美的什么似的!后天就开学了还舍不得回来呢!”几乎挑衅的表达着羡慕,刘小源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末要粉饰周建和天远的生活。莫言坐在他身边,避开他直视的目光,微笑着说:“对了,后天就开学了。你呀,给我好好的上课!今天我特意看了一下学生册,你还真是满族。你上次在圆明园跟我说的你姓叶赫那拉,真的假的?那你为什么不姓叶不姓那,姓刘呢?”

双手握紧再握紧,心里的东西快要流空了,而有个地方却像气球一样急速的膨胀起来快要爆炸了!猛地站起来往外就走。莫言惊愕的一把拉住他:“源儿!”刘小源瞪着他,牙齿咬得嘴唇都发白:“我是叶赫那拉的子孙,我身上流着世上最烈性的血。如果没有足够的胆量,就别惹叶赫那拉!”


莫言惊呆了,直到门被彭的一声摔上,才清醒过来。刚刚朝他发火的人真的是他调皮捣蛋的可爱小孩吗?如果没有足够的胆量,就别惹叶赫那拉!莫言拧紧了双眉,双手在腿上捏的喀喀得响。可恶!竟然说出这么让人冒火的话!你的眼睛才看到哪里?你的小心思才装得下多少东西?你只看见周建和天远多末的幸运,却看不到更多地人是多末的痛苦!

莫言痛苦的垂下头,其实他骂的没错。自己是真的不敢去面对。甚至会幻想可以一辈子就这样宠着他爱着他一路走下去什么都不求。宝贝,请原谅我无法像个勇士一样的宣布自己的感情,我所能做的就是在夹缝中找到一条出路,一条可以容许我们两个人走向幸福的出路。相信我,我会做到!


刘小源铁青着脸冲出实验楼,根本不顾迎面走来的人们诧异的目光。虽然是早春二月,风依旧很冷。走出老远以后,随着火气越来越小,刘小源的脑袋也越来越低。到底气个什么劲呢!难不成还真逼着他去跟家里摊牌吗?就是他敢你敢吗?刘小源丧气的叹口气,在长廊的石凳子上坐下来。今天是怎么了?那根筋不对啊!抱着腿,把脸埋在胳膊里,刘小源觉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不时的抬头看表,天远说今天会早回来的啊!桌子上晚饭已经摆好了,一家三口就等着他回来吃饭。周建的心都在嗓子眼提着。从那天出院以后,天远只在家呆了一天就出去打工了。早上天不亮就没了人影,常常要到天黑透了才回来。有时候累得他吃着饭就打盹,看得人心都疼死了。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呀?哪家超市用人黑成这样啊?周建愤愤不平的摆弄着筷子。周妈妈担心地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小建啊,你有没有跟天远说学费的事爸爸妈妈会想办法,他不用这么拼命的!再说马上就开学了,他能赚多少钱啊?”

周建郁闷的划着桌子:“说了,他说他要自己想办法。”周爸爸抬眼看看表,已经快8点了。正要说话,门铃响了。周建跳起来就去开门。门外天远笑嘻嘻的拖着一个大袋子进来。周建一颗心掉在肚子里,埋怨的话自然也就变成了:“冷吗?快点洗洗手等你吃饭呢!”


天远笑着答应,把手里的袋子交给周建。周建打开一看,里边是几十只张牙舞爪的大螃蟹。“煮煮吧!很新鲜的。”周妈妈接过来埋怨:“你这孩子,买这么贵的东西!”天远笑笑,又从另一个袋子里拿出两瓶五粮液放在桌子上:“伯父,我记得您最喜欢这个口味,今天可以陪您喝一点吗?”

周爸爸高兴得拿过酒瓶:“好啊!看来你今天的收获不小啊!”天远坐下来:“伯父,我今天真得很高兴。”“好!我们都来喝一杯!”


回到卧室,周建迫不及待地抓住天远的胳膊:“天远,你这几天神神秘秘的在干什么啊?你拿来那么多的钱买东西啊?”天远笑着看他,这些天累得晕头转向,都没来得及好好的看看他。带了一点酒意,天远吃吃的笑。绯红的脸就贴在周建的胸膛上:“建,我今天很高兴,我很高兴啊!”周建深深地吸了口气,天远的样子让他有点难受。搂住他轻轻地吻他:“天远,你。。。”

“我给你看样东西!快来!”天远孩子气的蹦到床上,从怀里小心地拿出一个大信封。眨着眼睛看着周建然后像变魔术似的从信封里抖出了成沓的钞票,雪花似的飘了一床。周建都
9/16/2005 9:52:00 PM (#3940446)
断弦的木琴 该角色已不存在
“你做了什么?“周建心里长毛都快找不着自己的声音了。天远拿信封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噘着嘴装生气:“做什么做生意呀笨蛋!别忘了我们家就是干这个的。”“做生意能赚这么多?”周建又兴奋又怀疑,钱真的这么好赚?

“那要看你怎么做了?我只是找了条近道,所以才抢在别人前边了。”天远不无得意地笑着:“我找到供货源头,用比别人高一点的价格收进,再用比别人低一点的价格倾出。虽然一次的交易看似吃亏,但是同样的时间我比别人的效率要高出几倍,这样下来当然就是我赢了!”

周建恍然大悟,揉着天远的头发笑:“你这脑袋里的花样就是比别人多,你老爸是不是就是这样发起来的?”天远嘴角的笑容里带了点嘲讽:“我爸才不会做这个呢!这种抢钱的事只有两种人会做,一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瓜,另一种就是要钱不要命的疯子。”

周建彻底傻了。“为什吗?” 天远意识到说走了嘴,掩饰的笑笑。为什么?因为我打乱了市场的秩序,破坏了供求之间人为的平衡。我得突然出现让很多制造垄断执行垄断的人损失了已经攥在手里的钱,更威胁到了他们以后的利益。这些天提心吊胆费尽心思,一想到那些随时都会来的报复,半夜里都要惊醒好几回。可是这些你都不会懂。

不过好在已经过去了,今天把车辆人手都退掉了,只要等明天把最后一笔款收回来就大功告成!天远把下颌搭在周建的肩膀上,小声地说:“我累了,骨头都要散架了。”周建抱住他,揉搓着他的背。知道他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脸上一点红润都没有,白白的看得人心疼。可是他刚才说的话又让他没法安心:“天远,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做的事很危险的对吗?”

天远笑了:“傻瓜!我只是卖几只螃蟹鱼虾而已,危险什么?我说的是再这么干下去我得活活累死。我都这样了你看不见啊!”周建长长的出了口气,笑着说:“那就赶快洗澡睡觉吧,今天你喝的真不少。”说着抚摸他的胸口:“这里难受吗?”

五粮液好喝,可是后劲也冲。被他一摸,胸口就热得受不了,脑子里也嗡嗡地响。天远哼了一声,脸埋在他肩窝里。手环住了他的腰。

被他抱住了腰,脸又在肩窝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蹭,周建只觉得身子里有股火苗蹭蹭的往上窜。僵硬着身子好不容易把躁动压下去,哑着嗓子低声说:“去洗澡吧,我来铺床你早点睡。明天还要回学校呢!”

突然的周建就没了声,张着大嘴痛苦的吸气,肩膀上被咬住了,不轻不重也不撒嘴。周建声音都发颤了:“天远~~”天远咬了好一会才松开,仰起头傲慢的斜眼看他,就咬你了,怎么样啊?周建瞪着他,喘息越来越重。突然一个猛扑把天远压在身下,天远惊慌的叫声全部被没收在唇齿之间。

几乎是一场吸魂夺魄的战争,两个人都不曾想到一个吻竟然可以这样激烈。但是此时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思想,只是凭借着本能的冲动在彼此的怀抱里寻求快乐,感受幸福。


没有任何准备,没有好好的思想过,该来的就这样来了。浴室里第一次的裸裎相见,暖暖的水流冲刷这两个人紧拥的胴体。火辣的亲吻留下斑驳的印痕。看到自己所爱的人欲望因为自己而怒张,感受着他爱抚的手握住从没被别人亲近过的地方,在无法控制的喷发以后,尴尬,甜蜜,冲动和羞涩一起冲上脸颊,变成醉人的玫瑰红。

周建的舌尖在天远口中扫荡,温软的唇,淡淡的酒香让他欲罢不能。天远软软得靠在周建身上,努力的回应。周建想把他抱起来,可是他受伤的手臂使不上劲。天远吃吃的笑:“要不我来抱你吧?我可以啊!” “闭嘴!”周建板着脸一蹲身就把天远抗在肩上就往外走。天远惊叫一声,被扔在了床上。


暖暖的被子第一次同时盖住两个人,滚烫的躯体紧紧地绞缠。黑暗中不停的叫着彼此的名字,身体里有岩浆要喷发。可是没有任何经验的青涩,让两个人都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让激情喷发的入口,但是想要顺利的进去太难了。

感觉到灼热的东西顶住了自己,天远浑身一颤。虽然早就想过,也偷偷的向往过,可是要来的时候还是会害怕。闭上眼睛摒住呼吸,听到周建在耳边急促的喘息。“阿~~”天远终于忍不住,压抑的叫声吓的周建立刻停了下来。“天远,疼吗?”疼!笨蛋!你应该先想办法让我适应的!怎么可以生往里边挤呀!

“你轻点。。。。”丢脸的话到底说不出口,天远咬紧了牙硬撑。好疼!手死死的揪住了床单,天远脸色发白。感觉身后被塞得满满的,胀痛难忍。周建也不好受,刚刚进去一半就被夹得死死的再也动不了。疼啊~~

“你好了没有?快点!”天远快要哭出来了。周建含糊的答应着,心慌意乱的凭着本能抽动。可是天远满头满脸的汗让他心都揪起来了。抱紧了天远,吻着他:“再忍一下,马上就好。”狠下心几下撞击,周建强迫自己结束了这第一次。

周建小心的退出来,抱紧了还在发抖的天远,疼惜的吻他。怯声地说:“疼吗?对不起,我。。我。。早知道你这么受罪我就不要了。”天远忍着钻心的疼,小声地在他耳边问:“建。。。好吗?”

顿了一下,周建摇摇头:“不好。”天远狠狠地咬住了嘴唇,骗子!刘小源你个大骗子!早知道这样我何苦要忍!心里顿时酸成了一片,扭过头去。周建把他转过来,搂进怀里在他耳边叹了口气:“傻瓜,你好我才好啊!”

泪滴下来,天远抱着他的腰。哎~~哭就哭吧,反正黑灯瞎火的没人看见。


本来说好的上午跟周建一块去收最后一笔货款,然后下午就回学校。但是由于某些不太好说的原因天远早上没能起得来。周妈妈认定了是天远这些天太劳累,于是靠在床头上吃着周爸爸特意做得好饭好菜的天远脸红得要命。

下午,天远睡足了午觉醒过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没人了。爸爸妈妈上班去了,周建一个人拿着行李先回学校了。这样的话明天早上两个人再上学也来得及。天远躺了一会,还是去把那笔钱收回来的好,免得夜长梦多。那些生意人想赖账也是常有的事。忽然想起来上次在名品店里看上一条牛仔裤,想买给周建可是那时没钱只能眼看着。明天就开学了,今天去把他买下来。

天远双手插在羽绒服的口袋里,尽量的放慢脚步。虽然周建偷着买来了消炎药膏,可是好像不太管用。身后还是火辣辣的疼。下午的阳光很明媚的照在街道上,天远很有兴致的看着街边被逐渐融化的冰雪滋润的草坪。悠闲自在的老人和孩子在公园里享受着初春的阳光。一切都美好的让人想唱歌。

佳亿海鲜酒楼,规模不是很大,生意倒也红火。只是现在还不是吃饭的时候,一楼的大厅里只是散坐着几个男人,桌子上杯盘狼藉,这几个人一边不时地朝门口看看,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看来是在等什么人,等了很久了。

天远刚刚踏上台阶,立刻就感觉到了大堂里阴森的气氛。天远警惕的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几个人,慢慢的向后退。知道他们的来意,也知道这几个是亡命之徒!天远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幸好!幸好没有让周建也跟来!

眼睛看向酒楼里的服务员,希望可以有人出来帮他,哪怕只是打个报警电话。但是没有人看他,好像大家都约好了视若无睹。天远明白了,突然转身向外跑。

没有多远天远就被追上了,一阵凶野的踢打之后天远被推倒了一个死胡同里。周身上下疼得打颤,天远惊恐的看着面前几个拎着棍棒的人。“小子!你有种啊!占了便宜就想跑,哥几个找你好几天了!这些日子你抢了不少吧?今儿好好的算算这笔帐!”

天远一声不吭,知道这几个人并不是生意人,但是给他们钱的就是这些日子自己苦苦躲避的那些人!天远抿紧了唇,今天会是什么结果?还能回家吗?天远忽然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把那个家当成自己的家了。建,你在哪?
9/16/2005 9:53:00 PM (#3940448)
断弦的木琴 该角色已不存在
背靠着墙壁,天远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逃生的路。电话!电话响了!自从知道不会再有人供给自己以后,天远就把电话停机了。没有必要的用度还是省掉的好。但是周建执意的要他重新开机,说的那么理直气壮:“为了我可以随时找到你呀!”

建。。。。。天远试探着推到墙角,伸手拿出了电话。但是还没来得及打开就被狠狠地打碎在墙上。“小子!想叫人吗?你做梦吧!”手腕被棍子扫到,顿时剧痛蔓延了全身。天远抱着手臂闪过再次抡过来的棍子。突然,一只啤酒瓶在身边的墙上炸开,碎玻璃子弹似的扑到了天远的脸上身上。血顺着额角流下来,模糊了眼睛。


“小子挺硬的啊!连声都不出!”“那就打到他出声!”几个凶野的男人围了过来。天远努力的站直身子,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


“哈!这里挺热闹的啊,玩什么呢?”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漫不经心的飘过来,胡同口的墙上斜倚着一个栗色头发的漂亮小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声音如此的耳熟,天远惊骇的抬头,真的是他!该死!他怎么跑到这来了?还不赶快跑出去叫人往这里凑什么?

“不想找死就快滚!”一个男人啐掉了嘴里的烟头恶狠狠的回头。“操!你丫的跟谁说话呢!”毫不示弱的骂回来,刘小源笑眯眯对身后的高壮少年说:“他跟我说话呢!”

“小兔崽子们想淌浑水啊!”“没那意思,就是看着好玩凑凑热闹,你们继续。”刘小源笑模笑样的气死人倒找钱。刘小源身后呼啦啦站了一群半大小子。一个个怒目横眉精力旺盛的没处使。一两个男孩子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可是这一溜十好几个正值青春期血气方刚肝火正旺的小伙子,就不能不掂量掂量了。掂量的结果就是几个男人扔下一句“小子你别走单了!”的狠话灰溜溜的走了。


天远慢慢的蹲下来,受伤的地方很疼,可是更难过的是自己如此的狼狈。刘小源收了笑容,走过来碰碰他:“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天远低着头摇了摇。

刘小源没听他的,让自己那些同伴们先找地方等着他,自己直接把天远拖到了医院里。急诊室里,天远的头上脖子上手臂上光玻璃碴就摘出了一小堆,天远一个劲的要求护士把纱布包的小一点。至少看起来没那么严重。刘小源瞪着他:“你瞒得过去吗?你也不看看你那手都肿成猪蹄啦!”天远略微活动一下手腕,疼得钻心。

医院的长椅上,两个人静静的坐着。“你怎么会在哪?那些人是你朋友?”天远低声地问。刘小源吐了口气,靠在椅子背上伸长了腿。昨天和莫言闹了脾气以后一赌气就又回了家。电话一概不接,人一概不理。少爷我烦着呢!无聊的最后就是纠集了一大帮小时候的玩伴找家迪厅疯一晚上。没想到竟然会遇上天远。

“你到底惹什么祸了?”刘小源闷声的问。“没什么,寒假里我做了点生意,有些人看我不顺眼,就这样。”天远轻描淡写。刘小源怀疑的瞪瞪他:“那你上那干吗去了?” “那家酒楼还欠我一百多斤海货没结帐呢!”天远咬着牙。


半天,天远低声地说:“小源,谢谢你。”刘小源捶他一下:“给老大打个电话吧,让他接你。”“不行!那会把他吓死的。”天远呼的抬起头:“小源,今天的事别说出去行吗?尤其是。。。”刘小源吃的笑了一下:“干吗?你和他们不是处的挺好吗?”“就是因为他们待我好,我才不能让他们担心。小源,你太幸福,你不会明白失去家的人其实比狗更可怜。我现在,有家了。我很珍惜。”天远带一点羞涩的微笑,刘小源的心里说不出的酸。


“我送你回去吧!”“不用了,我坐车回去就可以了。你的朋友们还等着你呢!对了,替我谢谢他们。”刘小源关上车门挥挥手表示不用客气,忽然想起什么朝车里的天远伸手:“对了,你说的那家酒楼欠你帐,条呢?”天远迷惑的拿出来:“在这,干吗?”“你别管了,交给我。”伸手把那张白条扯过去,妈的混账王八蛋!玩阴的都玩出水来了!

天远走了,刘小源站在医院的大门口拿出电话,三姐的广告公司就在附近。把条交给她比自己大老远的跑到税务局去找姐夫强多了。电话刚开机,刘小源忽然被一阵莫名的情绪堵得想落泪。电话都快被短消息和未接来电塞爆了,都是那一个人的。最后一条消息是三分钟之前的----源,求你,给我一点消息,一个字也好。我快要疯了!“


有个人为自己急成这样,有点满足,比较骄傲。刘小源撇撇嘴,回了消息:等我拿到精神科执照的时候再找我吧,目前对于阁下的病我无能为力。发出去以后刘小源又坏透了心的找补了一条:当然如果你立刻到活动中心的旋转木马上认真反省的话,也许会有转机出现。关掉手机,刘小源哼哼哼的三声冷笑。


迪厅里强烈的电子音乐撞击着人们的耳膜,刘小源满头大汗的跑出人群把自己扔到椅子上抢过可乐就喝。“源儿,给!”身边的伙伴递过冰点,刘小源也不客气拿过来就吃:“几点啦?” “九点,早着呢!”活动中心九点半关门,那家伙不会傻的真在里边呆着吧?去他的!我才不管呢!再说他还指不定去不去呢!那家伙一本正经道貌岸然的让他往旋转木马上跟学龄前儿童一块蹲着,活动中心又添一道风景线!


“你乐什么呢?一个人这个带劲!”两条粗壮的胳膊从背后抱住他,高壮的少年脸贴着他耳朵边蹭,从小一块长大的死党百无禁忌得惯了,可是刘小源却觉得再也无福消受。使劲的挣脱出来:“别挨着我!热死啦!”“怎么啦?多半年不见,就不许我热乎热乎?” “高帅!”刘小源受不了的大叫,高帅哈哈的笑着在他身边坐下来。

“高帅,我问你啊,如果你心里有人了可你妈死命不愿意,你怎么办?”刘小源忽然冒出这么一句。高帅正喝汽水,噎了一下,看着刘小源:“源儿,你看上谁了?”“我看上你了!”刘小源没好气地白他一眼。高帅乐得贼贼的凑过来:“行啊!我倒插门都乐意。”“呸!”

刘小源又开始堵的慌,噘着嘴不说话了。高帅探头看看他,拍拍他的脑袋:“小豆子也知道烦心了?你家里规矩大破事多我知道,我跟你说,看上谁都没关系,不就是家里不乐意吗?可是管得了家里管得了你外边吗?再说你才多大,我哥都快三十了都不着急往家领,铁在外边快活呢!能乐和就乐和,能拖就拖。干吗非的弄得鸡飞狗跳的。”

“连承认的胆子都没有,算什么男人!“刘小源愤愤地把冰点扔在桌上。“你说什么?”音乐声太吵了,高帅听不清楚他嘟囔的什么。 “走啦!”刘小源揪起他又晃进了舞池。


从迪厅出来,撒谎耍赖的摆脱了伙伴们的纠缠,刘小源心急火燎的坐上车往活动中心赶。心里边骂着自己没出息,眼睛却聚光灯似的扫着黑乎乎已经关了门的活动中心。给他打电话?不行!美得他!可是不进去看看实在的放不下心。刘小源看看四周没人,爬到树上开始翻墙。


白天这里边怎么看怎么可爱,可晚上黑魆魆的就比什么都渗人!刘小源竖着汗毛,叽里咕噜的转着眼睛,沙沙的脚步怎么听怎么像夜半歌声。心里恨自己怎么就死心眼把他搁这了,至少也得找个有灯的地方啊!

旋转木马静悄悄的停在那,一个人都没有。突然之间巨大的受骗上当的感觉快要把刘小源炸开了,想都没想怒吼一声:“莫言你个大浑蛋!”


背后一双温柔的手臂圈住了他,随着落在耳边细碎的吻,温润的声音响起:“那你就是小混蛋!”
9/16/2005 9:53:00 PM (#3940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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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越抱越紧,传过来的情绪也越来越深,越来越重。莫言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住他,像是害怕一松手他就消失了。刘小源被他擂得心里发酸。不再挣扎,任他抱着。两个人在黑暗的夜色中静静伫立。

“对不起。”

刘小源昂起头,声音有点暗哑:“我要听得不是这个。”莫言松开手,暗淡的夜光中他的眸子闪闪发亮。“我知道,但是现在不是时候!源儿,我告诉你,我爱你!不管我是不是要向全世界宣布这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知道你想获得承认,我也想啊!所有不能公开自己心迹的人都想啊!可是不是每个人都像周建他们那么幸运的。”

莫言低下头:“我妈妈含辛茹苦的二十年为的就是我可以支撑起这个家,如果告诉她我爱的人不是女孩,会杀了她的。你的家里恐怕也不会纵容你和我在一起。现在跟他们坦白,就等于断了我们的生路。何况我们两个面对的不只是家庭,一旦我们的关系公布于众,最先做出反应的是学校。我和你就都毁了。你想过吗?”

“嗬嗬,说得好!你考虑得真周到!我们分手吧,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来担心去的了。本少爷我不陪你玩啦!”嘶声的叫喊着,刘小源狠狠得挣脱出他的怀抱。

分手吧!这句话如刀一样剜着心肺,莫言呆住了。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失去心爱的小孩,从来没有预备承担撕裂身体的痛苦!不!背转身的刘小源踏出的每一步都踩在他痛的滴血的心上。“站住!”莫言像是抢夺最珍贵的宝贝一样抓住刘小源狠狠地带到怀里:“你说什么?分手!不许,我不许!我要你记住,今生今世我们都是在一起的!好,你要坦白,我陪你!不管走到哪里我陪你!”

被逼得失去理智的莫言像受伤的野兽,在没有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模样,眼中含泪,拉着刘小源就往外走。被莫言的泪光吓了一跳,刘小源本能的往后坠,惊慌得叫:“你要去哪啊?” “去我家,和我妈妈说明白!然后我送你回家!”莫言决绝的头也不回。“放手!你放开我!浑蛋!”刘小源吓坏了,哭着连踢带打得挣扎。见莫言没有放手的意思突然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


血腥气在嘴里蔓延开来,刘小源愣愣的松开牙齿,看着被自己咬得皮破血流的手腕。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上面。莫言伸手抱住了他,死死的按在怀里。刘小源失声的哭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心里难受。。。我难受!”莫言咬着嘴唇用力的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开学第一天,周建和天远同时请假。刘小源没办法,只好亲自上门服务。


门铃响了,周妈妈赶紧的开门,刘小源一脸天真可爱的笑容站在门口。“小源啊,快进来!”被热情地招待进屋,刘小源一点劲不费的把自己打扮成可爱多的代言人,哄的周爸周妈开心得不得了。周建也迎出来,明显的眼眶发青,脸色阴沉。刘小源跟着周建走进他们的卧室,天远躺在床上看见他进来很高兴。


“呦,养月子哪?”看见门关上了,刘小源就换了嬉皮笑脸,在床边上还没坐稳当就被天远踹了下去,沉着脸的周建也被逗得一笑,抓住刘小源的脖子晃:“再胡说八道我把你从十四楼直接扔出去!”刘小源揉着脖子嘟嘟囔囔的:“刚开学你们俩就一块请假,还不让人多想?早知道你们俩这么忘恩负义的我才懒得管你们的破事呢!”


“给!”扔给天远一个大信封。天远接过来一看,是钱。立刻坐了起来:“你怎么要来的?” “小意思,我就是把条给我姐夫了,他是税务局的一小破局长,还是副的。” “小源,我怎么谢你?” 天远低声地说。刘小源一脸的无所谓,挥挥手:“往后有什么事就说话。”天远看了一眼周建,周建的脸沉的像水。给他拍拍身后的枕头。


四周转着看屋里的摆设 ,双人床,双人枕,床头柜上除了周建的照片还有天远的手表。连拖鞋两个人都是一样的。看来这两个已经名正言顺的过起小日子来了。“得!任务完成,我也不耽误你们的美好时光了。拜拜。”刘小源不想多呆,这屋子里的融融气氛让他难受。

刘小源走了,屋子里又静静的。昨天回来以后,到底还是没瞒住。看到天远的伤,火冒三丈的周建恨不得立刻就冲出去找那群混蛋算账,被天远和妈妈死拉活拽的拦下以后,又疼又恨的周建就一直黑着脸。舔舔嘴唇,天远尴尬的拉拉周建的胳膊:“我以后不做了,真的。”周建没说话。天远把脸靠在他背上,喃喃地说:“建,别生气。”

周建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觉得我什么都不懂帮不上你所以你连实话都不愿意和我说!”“不是!我只是不想把你拉进来!太危险!”天远突然闭了嘴,话已出口再也收不回来。点点头,周建站起来就往外走。天远急了,一把拉住他:“周建!”

慢慢的滚烫的泪水蓄满眼眶,天远低下头,手却不肯放开。周建坐下来抱住他,声音嘶哑:“再不许瞒着我做危险的事,再不许伤到自己听见吗!不然我不饶你。”天远使劲的点点头,泪掉下来。

“建。。。。”刚出口的话吞了回去,周爸爸瞪大了眼睛看着坐在床上的两个人甜甜的拥吻,浑然忘我。悄悄的退出来,周爸爸摇摇头,现在的孩子真是。。。。退到厨房,周爸爸沉吟着说:“我看我上回说的那个事,还是尽快办了吧!”周妈妈忧郁的看了一眼丈夫:“你不是说等两年看看再说?”周爸爸点点头:“这俩个孩子我看是别指望他们自己放开了。至少小建是不会放开的。还是早点把天远的收养手续办好,这样他俩在一起至少名正言顺省的有人说三道四的不好听。”“哪,那不就是等于同意他们交往了吗?那往后。。。。”周妈妈还是不能接受。“你有什么好办法吗?让他们分开又不伤害他们?”周爸爸拍拍妻子的肩膀:“路是他们自己选的,他们将来要面对的磨难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得多,作为父母,少给一点压力就是疼他们了。”周妈妈又开始抽噎:“那我孙子怎么办?”周爸爸苦笑着安慰:“那你还多个儿子呢!”


春光回暖,草色青青。医大校园里到处是莘莘学子们苦读的身影。就算是把天才俩字挂在嘴角上当招牌的刘小源也得嘴里塞着零食眼睛瞟着书本。莫言的研究课题已经到了攻关阶段,除了上课就是整天的扎在实验室里不出来。刘小源开始是百无聊赖的跟在莫言后边捣乱,看着看着就自动自觉地充当起助手来了。还干得挺像那末回事。莫言自然是求之不得,顺便也教他不少东西。刘小源出入实验室也就理直气壮,虽然在休息时候免不了来点体育运动舒散舒散筋骨,谁说的怀里抱着个宝贝就影响试验的准确度啦?(不过莫老师专利,切勿模仿)


陈默接到三姐的电话,赶紧跑到校门外边的咖啡厅里。三姐正等着她呢!“默默,我让你盯着小源的你都干什么了?这些日子也不见你来个电话!”三姐一脸的不高兴。陈默咬着吸管懒懒地说:“我盯着他来着,他那也没去!也没人找他,除了没事的时候跟周建他们瞎混,就是老往实验室跑。”

三姐赶紧问:“他往实验室干什么?”陈默白了他一眼:“他多能啊!莫老师正攻关呢,课题可是国家级的!他给当副手去了!莫老师自己带的研究生都不用干嘛非得要他啊!他一个捣蛋分子哪好啊?”我也不比他差干吗不用我?陈默酸溜溜的咬吸管。三姐惊讶得连声问:“真的?那是老师选的啊还是他自个儿申请的?”“我哪知道啊?”陈默气呼呼的说。就是不知道才让人生气呢!

三姐开心的笑了:“那得叫本事!医学院那么多高材生呢,干吗非得挑他呀!还不是源儿的本事嘛!孩子皮归皮,关键时刻就是高人一等!默默,你真得跟源儿学!”陈默差点让自己的白眼给翻晕了!当初干吗接着苦差事,那点活动经费还不够治疗心灵的创伤呢!


三姐乐颠颠得回去了,陈默一个人坐那把餐巾纸当刘小源撕。
9/16/2005 9:54:00 PM (#3940457)
断弦的木琴 该角色已不存在
一手抓着暖气的立管,一手撑住桌子努力的保持平衡,刘小源侧坐在桌子上咬牙蹙眉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猛烈攻击。一条腿被高高的搬起来,下身饱涨的欲望握在莫言手里上下揉搓着。莫言站在他身后,另一只大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腰,每一下都深深的没入体内,重重的撞击到极其敏感的小小触点。嘴里塞着莫言的手绢,还是不能完全阻止快意的呻吟丝丝缕缕的溢出来。汗珠顺着额角滑落,刘小源摇着头用眼睛哀求着结束吧受不了了。莫言俯下身舔着他的耳垂,粗重的呼吸冲进耳朵里,敏感的刘小源浑身一颤,又引来了更深入激烈的冲击。


总算结束了,午休时间也快过了。刘小源悲哀的躺在罪魁祸首的怀里,第一百零七次下定决心再也不来了让这个大色狼一个人活活干死!我想睡觉~~~~~~


迷迷糊糊的下了楼,操场上都是临床二班的学生。这是谁这么有眼色啊!下午第一节课就是体育!刘小源认定了那个排课表的老师是故意的跟他过不去。春困秋乏,不是瞎说的。何况刘小源同学刚刚经历过最激烈的对抗练习,乏着呢!队列行走,武术操,都凑活了,可是凭什么让男生们围着操场跑四个圈啊!刘小源几乎要撞墙了。女生们拿个排球说说笑笑的玩上了,刘小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自己的性别分外歧视!


两个圈不到,刘小源就开始眼冒金星了。捂着肚子哎哎的叫。体育老师吓了一跳,赶紧把他叫下来:“你怎么啦?”“报告老师,我中午吃的太饱,现在肚子疼得要命!”刘小源东倒西歪站不住了。“好好,你歇着吧!”体育老师可不想自己课上出什么问题。


刘小源惬意的坐在篮球架底下,这阳光灿烂还比较安静,休息的好地方。坐下来就想靠着,靠在架子上就想闭眼。刘小源没来得及考虑一下这里适不适合睡觉,就睡过去了。


周建使劲的扒拉他:“小源!起来!你怎么啦?那不舒服赶紧说话啊,别忍着!”这家伙半场篮球赛竟然没吵醒他,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了?刘小源惺忪着睡眼挥手乱打:“吵什么,我知道了晚回去一会没关系!” 周建拍着他的脸:“醒醒!说什么梦话呢?”刘小源站起来以后才清醒,这里不是莫言的实验室,刚才推自己的是谁?猛回头看着周建:“我刚才说什么啦?” 周建眨着眼睛看他,这家伙是有问题了!


晚饭的时候,三姐来电话了。确切地说是一家子来电话了。听了三姐添油加醋的一番吹捧,一家子分外激动地给刘小源打气来了。从爷爷到伯伯,从爸爸妈妈到姑姑姨妈姐姐姐夫,轮番轰炸之后刘小源已经晕头转向了,“实验室。。。。莫言。。。国家级课题。。。。”嘴里含糊的答应着,后背汗如雨下,好不容易抓住一点空隙吼了一嗓子:“谁跟你们说的!”“是默默告诉我们的!”一家子喜气洋洋,难得他们可爱的小宝贝肯用功读书,将来肯定的前途无量啊!


刘小源咬牙切齿,陈默!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莫言正在办公室里准备上课的教具,忽然办公室的门敲响了,一个戴眼镜的温和青年走了进来:“请问您就是莫言先生吗?”莫言站起来点头:“是我,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学校之间同业之间互相拜访的事很多,所以莫言并没有对面前的陌生人引起重视。青年很谦恭的弯弯腰:“我有一点事情想和您单独谈谈,可以约个时间吗?”

莫言奇怪的看着他,一点不祥的预感在心中蔓延开来。


一家不起眼的茶楼上,角落里坐着那个陌生的青年。莫言心中的戒备越来越重,慢慢的走过去。青年微笑着起身让座,莫言直截了当地问:“请问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青年不温不火的笑:“我们先来认识一下,我是旅游杂志社的记者我叫鲁明。很抱歉唐突得找到您,不过找您可是费了我一番功夫呢!”

莫言不记得自己和杂志社的记者有过什么交集,疑惑的目光看着鲁明。鲁明推推眼镜,笑起来:“莫教授,我想给您看样东西,不过我先说明白,这绝对是无心的,而且我没有任何的恶意。”莫言看着他推过来的一个信封背上开始冒汗,小心的打开以后,莫言脸色发白,冷汗淌了下来。


里面是一沓照片,雪地里,自己和小源嬉戏的情景都在里面。那样的快乐,那样的幸福,一点一滴的都在对视的眼神里,灿烂的笑容里。鲁明从里面抽出一张指给他看:“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张,画面的构图,光线,一切一切都十分完美。尤其是画中人眷眷深情的拥吻太美了。这是我迄今为止拍到得最完美的照片。”照片上,两个人手握着手,唇齿相依。背后洁白的大地像是无言的祝福。


“你想干什么?”莫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是声音还是颤抖了。鲁明低声的道歉:“我说过,我是无心的。情人节那天大雪,我本来是去圆明园拍雪景的,没想到遇到了你们。当时什么都没想就是觉得很美,照片洗出来以后我真的有股冲动要拿出去发表。我很矛盾,还给你们,我很舍不得。发表的话我想我没有那个权力毁掉别人的幸福。想来想去,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鲁明笑笑,伸手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大画框:“我猜你们一定不会自己去洗照片的,所以特地把那张照片发大了送给你们。放心,所有的过程都是在我自己家里进行的,没有别人看见。底片,照片全部都在这里,请相信我!”


莫言半天才勉强的站起来,低下头:“谢谢你。”鲁明赶紧站起来:“莫教授,你能原谅我的鲁莽我很高兴。我先告辞了。”走了两步转回身:“莫教授,祝你们幸福!”莫言再次深深的鞠躬。

鲁明走了,莫言抱着那一沓照片,呆呆得站着。肩上越来越沉,像是有无穷的压力慢慢的挤压过来,让他难以呼吸。要来了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是时候做个决断了。


几位教授边走边聊。“你们听说没有,莫言最近选了一个一年级的孩子做助手。”“我看见过,不过那个孩子好像很聪明的样子。”“再怎么聪明也是一年级的新生,和研究生的水平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真不明白莫言怎么想的?”“研究生是要在成果上分一杯羹的,一年级的孩子就没这个顾虑吧?”“也许是孩子的家长特意托付的呢?总不至于没好处就这样做吧?”几个人嘻嘻哈哈的议论,忽然一个年近五旬的教授想起了什么,压低了声音对大家说:“说到这个我想起一个很久以前听说过的事,听说三十多年以前有一个男孩就在这里投湖自尽了。当时正是文革整人最狠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也说不清楚。隐隐约约的好像是这个男孩跟他的导师有些不清不楚的。”


“嘘~~”旁边的人还要打听,这位教授已经挺直身子,微笑着向迎面过来的林校长打招呼。


如梦湖波光潋滟,修长的柳丝垂到湖面上,随风摇曳,划出小小的涟漪。林校长伫立在湖岸上,眉峰微微簇起。


PS: 最近速度比较快,冰已经有些累了。更重要的是我要对文中人物的性格,文的脉络走向,间架结构仔细的考虑一下。很多地方太草率了!冰是个追求完美的人,虽然现在我还是没什么资格说这个话的,但是我在努力。所以跟各位看官请几天假,暂停写文,整顿思想!笑~~~各位追文的姐姐妹妹哥哥弟弟,冰暂时告退。
9/16/2005 9:54:00 PM (#3940459)
断弦的木琴 该角色已不存在
林校长伫立在湖岸上,眉峰微微簇起。学校里历来不缺风言风语,只是最近关于莫言的一些议论却让人放不下心。莫言沉默坚忍,从他还是学生的时候自己就很看好他。这些年他也没有辜负期望,现在正是他事业上要攀高的时候,可不要出什么岔子。

夜色渐渐的笼罩了校园,实验室里亮起了灯光。忙碌了一整天的刘小源伸伸懒腰,回头看看眼睛盯着离心机的莫言,他就不累吗?最近时间很紧,莫言已经三天没回家了。这是一种对于血液中的癌细胞急剧杀伤性的新药,一旦试验成功很可能成为医药界的新宠。它给它的发明者带来的荣誉和地位也是不言而喻的。可是最近他看小白鼠的时间比看我的时间都多!刘小源噘起嘴。
调好一杯浓浓的咖啡递到他手上,刘小源靠在旁边看着莫言忙里偷闲的喝口热热的咖啡。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觉得现在的莫言比什么时候都帅。刘小源有点入神。

“源儿,把今天的记录给我。”刘小源赶紧把刚刚作好地记录递上去。药性在血液中的释放速度,代谢规律都需要反复的检测试验,更需要仔细翔实的观察记录。虽然琐碎,却是一项很重要的工作。刘小源对于承担这样重要的工作很是自豪,而且已经很明显的在一年级的同学们面前表现出了与众不同。惹得整个一年级看见他都心里犯酸眼睛发红。
其实酸溜溜的一年级的孩子们刘小源一点都不往心里去,但是同在实验楼里忙碌的老师和学生中,却有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每每让刘小源感到后背发冷。不止一次,偶尔飘来的指桑骂槐的讪笑让刘小源牙咬得咯咯响。可是当他冷冰冰的眼睛扫视人群的时候,人人都好像一副专心研究的样子。说的话也好像根本与他无关。妈的,有种就别躲在背后!刘小源偏就大摇大摆的每天出入实验楼。
莫言伸手接过纪录逐项的看。刘小源靠在他 旁边,咬着手里的铅笔。等了半天莫言也没有回头看他的意思,不高兴了。把手往他面前一伸。莫言笑了,故意不抬头:“干吗?”“报酬啊!我可是牺牲了宝贵的休息时间来给你帮忙的!”刘小源挑高了眉毛。莫言不动声色:“我教给你的东西比你在课堂上的多多了,我还没收辅导费呢!”
刘小源把下颌搭在莫言的肩上,贼贼地说:“老师,你知道赖账这俩字怎么写吗?”莫言忍不住地笑了,回手搂过小混蛋的脖子贴在他耳边:“我不赖账,不过报酬要过一阵子才能付。”说着在粉嫩的脸颊上狠狠的亲了几口。刘小源眨眨眼,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莫言也不解释。低下头继续看记录。


夜深了,刘小源窝在沙发上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莫言摇摇他:“源儿,别睡。回去的时候会感冒的。走吧,回宿舍再睡。”刘小源在他怀里蹭:“你呢?”莫言用力的抱抱他,笑着说:“我还要再呆会儿,晚上是最好的工作时间。”
刘小源瞪他一眼:“晚上是最好的睡觉时间!要都你这样医学院干脆改夜店得了!”莫言不说话,只是温柔的笑。刘小源搂住他的脖子撒娇:“你昨晚上又没怎么睡吧?又没鬼催着你,你干吗那么拚命啊?慢慢来不就好了吗?” 铁人也受不了没白没黑的连轴转啊!可是他白天都干什么去了?最近一段时间常常是白天找不到他,晚上他才来实验室挑灯夜战。给他打电话只是说有事,甚至一些观察记录的工作直接交给了自己独立完成。是他真有事还是我神经过敏呢?为什么总觉得他有些事情在瞒着我?

亲亲宝贝小孩,莫言顶着他的额头,晶亮的眼眸闪着兴奋得光:“没办法,我停不下来。每当看见自己又朝着成功迈进了一步,那种兴奋和期待是无法压抑的。快了,我已经看到那扇门了,很快我就要推开属于我自己的成功之门了!”
刘小源垂下睫毛,唇慢慢的抿起来,然后抬起头把自己的唇印在他的唇上,“我陪你。”

“等最后的几个结果出来,实验室的工作就结束了。剩下的就是等待临床的检验。那时我就轻松一点了,源儿,想不想到外边玩几天?”莫言突然的建议让刘小源一下子从半睡眠状态惊醒过来。
“啊!你说什么?啊啊啊啊啊啊。。。。。。。”莫言猛地捂住了刘小源的嘴,深更半夜再这么啊啊下去就要有人报警了。使劲的甩掉莫言的手,刘小源骑在他身上抓着他的脖子晃:“这是你说的!说话不算数的人当心天打雷劈!”莫言抬手给了口无遮拦的小孩一巴掌:“小混蛋!胡说什么你!”“我不管,反正你说了!”刘小源像是逮着了鱼不撒嘴的猫,虎虎的瞪着莫言。

莫言捏捏他的鼻子:“源儿,从明天起我就呆在这直到最后结果完成。你就不用每天往这里跑了。这些日子你课堂试验室两头跑够累了,出去跟同学们玩玩,这里我一个人可以了。”捏捏小孩有些尖削了的下颌,莫言心疼了。学校里已经有人在说三道四,绝对不能再让心爱的小孩受到任何伤害。而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学校尽量减少跟他的接触。

刘小源眯起眼睛咬着牙:“老师~~你好狠毒!你就不怕我告你过河拆桥?”莫言一下子大笑出来,把他搂进怀里一通乱揉。贴在耳边地低低的说:“源儿,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心。”

春天已经施展了她最大的魅力在这座著名的学府里涂染美丽。爱靓的女孩们早早的换上了鲜艳的春装,乍暖还寒的春风里展示着靓丽的风景。
星期天,学生会的办公室里,天远正和几个人一起草拟着一年一度演讲大赛的宣传海报。忽然口袋里的电话震动起来,天远一看那个号码就咬着嘴唇笑,打开电话以后很有先见之明的离开耳朵半米来远接听。果然。。。。“费天远!”周围的几个人哈哈的笑起来,周建的声音已经接近抓狂。

“干吗?”天远努力的掩藏声音里的笑意,周建够可怜了,天远实在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惹他发飚。先听他把脾气发完然后再和声细雨的劝已经成了这些日子的家常便饭。“忍耐一下,她们是我们的顾客,照顾生意就是这样的。”这学期的费用交完以后,天远用剩下的钱租了学校旁边的一间小店。开学以后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打工,稳定的收入来源对于他们太重要了。天远早就找好了方向,晶莹璀璨的各色饰品简直就是女孩子们的死穴,对于这些东西她们从来不吝惜花钱,尤其是店里有一个超级帅哥坐镇的时候。周围学校众多的女生让小店生意兴隆,消除了最初的担心,天远甚至在期待下学期的时候周建也可以不必再向家里要钱。
“你小子是不是把我当花瓶使唤了?”周建起初对照看自己的店兴致盎然,可是几天过去之后周建就怕了。只要他往店里一站,雇来的销售小姐就再也插不上手。每天被包围在女生堆里帮她们挑珠子链子的,弄得周建快要崩溃了。
“不是啊,你比花瓶有用多了!”不出所料的怒吼声,天远笑着喊冤:“不是说好了吗我们轮流的,我又不是没去过!最近我脱不开身当然你就多去几趟。周建,别那么小气想想我们的租金人工水电费,你受点委屈不是很正常吗?,”回头看看没人注意,天远小声的加了一句:“你以为我愿意让别人看你啊!”谁让你在的时候生意就好呢!
挂了电话,天远坐回到桌子旁边。“行啊天远,想不到你威逼利诱的工夫挺纯的!你是不是打算毕业以后加入克格勃啊?”旁边的男生打趣,天远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少废话!干活!”
9/16/2005 9:55:00 PM (#3940463)
断弦的木琴 该角色已不存在
北京的春天很短,刚刚四月底空气中就已经有了夏的味道。街道上的人流渐渐的稀疏了,月牙高挂,晚风习习。天远拎着刚刚买好的盒饭走进小店中,销售小姐正在理货,看见他进来赶紧微笑着打招呼。周建靠在柜台里边,快睡着了。天远把饭盒放在他的鼻子前边,笑着推推他:“喂,我买宵夜了,快起来。”周建抬头看看,吸吸鼻子:“你又没吃晚饭?”

销售小姐下班了,天远把卷帘门拉下一半算是宣告打烊。坐在椅子上一边吃一边翻看着销售账目。周建懒懒的靠在旁边看着他。天远的侧面还从没有好好地看过,每次总是被他黑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吸引,而现在他专注的样子,柔和的神情都是那么----吸引!周建悄悄得靠过去,在白皙的面颊上毫无预警的印上一吻。
天远吓了一跳,很快满脸绯红。回头看看门口,责怪的踢了周建一下。两个人各自扭过了头,过了一会儿,周建皱皱鼻子,站起来走到门边,把沉重的卷帘门完全拉了下来,隔绝了小屋和街道的唯一联系。听着轰然的落地声,天远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舌尖舔舔忽然间发干的嘴唇。
从背后紧紧的抱住天远,周建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怀里的那颗紧贴着自己的心脏跳得多么热烈!把头埋在天远的肩膀上,手臂突然收紧了。天远侧过头蹭蹭他的耳朵,手攀上了他粗壮的臂膀。突然,周建猛地把他转过来,几乎是粗鲁的把天远的上衣高高的拉起来,露出白皙的胸膛。一口含住樱红得乳尖发狠的吸吮。“阿~”天远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周建的这个突然袭击,连自己都没想到这两个小小得乳尖竟然成了最脆弱的死穴,只要他的嘴唇一碰,甚至是刚刚流露出一点意向,浑身立刻触电一般的虚软,一股强劲的热流直冲大脑。天远对自己的这种表现恨之入骨,可是偏偏周建也发现了这个胁迫他投降的快捷方式,每次都直奔重点,屡试不爽。

椅子上,脱光了的天远红着脸双腿分得大大地坐在周建怀里。双手死死的抓住周健宽厚的肩背,咬牙努力的适应着刚刚插入体内的庞然大物。没有试过这样的姿势,天远觉得很羞耻 ,却是莫名的兴奋。从第一次以后,两个人也试过几次,每次都是担惊受怕的草草收场。可是这一次,好特别。特别到那种欲望无比强烈。也许春天的月色本来就是催情的信号。
周建的手指灵巧的按摩着两人紧紧相连的地方,帮助他尽快消除不适的感觉。试探着蠕动,直到怀里人呜呜咽咽的出声,指甲快要掐入皮肤,周建才开始放心大胆的肆意冲撞。
一次又一次,清晰而沉重的撞击到身体的最深处,还没有完全适应这种亲密形式的身体还是会疼。可是那种犹如电击般的冲动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终于,拼命的深呼吸也抵抗不了汹涌而来的快感,天远放弃了抵抗,呻吟着,紧紧抱住周建的脖子放纵自己跟随他的热烈,在快感的波峰浪谷间彼此追逐。


午后的校园有些冷清,足球一次又一次的狠狠撞到墙壁上,发出巨大的蓬蓬声。一个人面对着教学楼的墙壁,刘小源发着狠的虐待着无辜的足球。白色的棉质T恤高高的拉起衣袖,栗色的头发已经被汗打湿了,有几缕贴在额上。该死的莫言!刘小源狠狠的一脚踢出去。
“你打算拆楼啊?”带着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刘小源这一脚踢得高了,球撞到墙上以后弹回来,重重的撞在刘小源的肚子上。一声闷哼,刘小源捂着肚子蹲下来。周建摇摇头,把手里的球放下绕道他面前蹲下:“我说,你要是实在有劲没处使就跟我到足球队练去,要是心里不痛快就别拿球出气。”
周建的手腕上是一条藏银打造的手链,粗旷硬朗,接口的地方坠着一块天青石。刘小源看得很明白,这块石头和天远脖子上的那块是一对。看了一眼笑的阳光灿烂的周建,刘小源莫名的开始生气。往后一坐,两只手拉伸着脚尖,不酸不淡地说:“放着小老板不做,有兴趣跟我起腻阿?”周建一推他的头:“来劲了是吧?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啊?”刘小源冰凉的一笑:“不就那么回事呗!高兴过头了就轮着不高兴了,谁都一样。所以我说你啊,趁现在俩人甜哥哥蜜姐姐的赶紧多热乎,别等着黄花菜凉了想吃就晚了。”

周建眉峰一下子皱起来,粗声喝着:“你这是中哪门子邪了?连句好话都说不出来了!”这小子最近跟长了刺的小狼崽子似的,看谁都不顺眼见谁都想咬一口。刘小源站起来,眼神飘得老远:“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嘴毒!想听顺耳的找算命的去吧!”

“你!”周建张口结舌的,正要发火,一只手搭在肩上,熟悉的眼睛里是了然的微笑。周建恨恨得骂了一句:“我看你小子是好日子过多了欠揍了!”扭头走了。刘小源没回头,自己现在这模样是够欠揍得。他就是想找个发泄的对象,太憋屈了!两个星期了,没有好好地说上一句话。莫言,你到底在干什么?你要我等,要我给你时间,可是我等来得真的是幸福吗?还是你已经打算把我忘记?

注视着手里的球,高高的抛起来,在球下落的时候抬起了脚狠狠地抽射过去。“明天。。。”温柔的优雅的足够把他的心翻个个的声音,就在耳边。刘小源一下子走空,差点趴地上。踉跄了几步回头,莫言手里抱着几本书,笑容里有种东西满满的想要溢出来。“跟我去旅行吧!”

刘小源觉得自己脑子里有根什么东西断了。

幽静的小公园,林荫密布。这里的长椅上曾经跟他。。。。刘小源觉察到自己又在一个人傻笑,脸开始红了,立刻深呼吸。装得没事人儿似的四外看看,吹起了口哨。死莫言!旅行就旅行呗,还神神秘秘的约个地方集合。我都已经到了他还敢不出现!哼,要是敢晃我你可小心着!

刘小源背着背包四处乱看,哪有莫言的影子啊?登时火开始往上撞,拿出电话拨过去:“莫言!你干什么哪?都几点了你还不到?”“谁说我没到?是你一直看不见我。”莫言好笑的看着刘小源在自己跟前打转转。小孩想到了什么?居然一个人笑的甜丝丝的。
“你到底在哪?”刘小源吼了一嗓子之后就不出声了,身边一辆银灰色的小车轻轻打开车门,莫言微笑着走了出来。不再西装革履,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在微风中飘逸,麦色的胸膛若隐若现。刘小源看得呆住了,半天才回过神来。瞪着大眼睛走上去摸着车身,不相信地问:“这是你的车?你买的?我们自己开车去?”问到最后一声刘小源的声音已经高上八度了。莫言满足的看着小孩惊喜的神情,没说话,直接把他推到车上,自己坐到了驾驶座上。
刘小源像发现了什么新奇宝贝,东翻翻西摸摸,高兴的眼睛放光。莫言忍不住打趣:“喂,你没见过车啊?好像多新鲜似的!”“那不一样!这可是自己的。”刘小源顺嘴突噜出来以后才觉得脸发烧,莫言咬着嘴唇笑,从心底里冒出的甜蜜铺满了整个身心,又蔓延到这辆小小的车子里,把两个人牢牢的粘在一起。
“请假了吗?”“请完了,反正这两天没什么课,走得也不是我一个。”刘小源满不在乎,就是有天大的事也拦不住他已经长草的心。“不需要和家里打招呼了吗?我们要呆上整个假期呢!”从开始筹划的时候就掰着手指算,从四月二十八到五月七日,他们有整整的十天。莫言无法算清楚自己到底放了多少期待在里面。
刘小源摇摇头,莫言的话让他顿时有些心慌。莫言温柔的俯下身,替他拉好安全带:“哪,我们要出发了!”仅在耳畔的呼吸让刘小源心慌意乱,赶紧的摆出一副赖皮笑脸:“我说祥子,咱这是上哪啊?”莫言本来想借着温馨气氛暧昧时机在小孩脸上偷亲一下,好多天没尝过滋味了。可是被刘小源一句祥子破了功,又气又笑拧了他一把:“坐好了!我开车了。”

汇在车辆的洪流里,渐渐的远离了都市的繁华。西山的清秀在地平线上慢慢清晰,山野清风,草木甜香驱散了心头的沉重。稍显狭窄的山间公路,两旁是广阔的农田。青青秧苗在风中摇曳,像一条硕大绿色的地毯铺在青天之下,煞是好看。很少见过这种景致的刘小源兴奋的在车里窜上跳下。
“莫言,你快看!还有人在摘。。。”刘小源生生地把韭菜俩字咽了进去。刚看见麦田的时候刘小源一声—这么多的韭菜啊!乐得莫言到现在还合不上嘴呢!遭到嘲笑的刘小源努力提醒自己,那是麦子,做馒头用的麦子。回学校的时候一定想办法摘他一捆,哼!估计得有一大半人没见过这东西!

山村里宁静安详,银灰色的威驰车转来绕去,停在一户独门独户的小院前边。红砖围墙,黑漆大门。里边两层的小楼露出秀气的一角。刘小源愣愣的坐着,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激动。预感到什么,可是不敢相信。这是哪里?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莫言打开车门,温柔的微笑中有刘小源不熟悉的强烈的激动。拉着他的手,莫言把他带到门前,推开了面前黑漆的大门。小院不是很大,却整齐秀雅。一株葡萄架,几树马缨花。一座两层的小楼,门前的空地上两颗西府海棠开的正艳。绯红的云一般,团团簇簇。风一过,点点红痕飘落满天。美得像一个遥远的童话。
刘小源看呆了,任那双手推着自己的肩走进小院,走上台阶。打开房门,莫言伏在刘小源的耳边,轻声说:“喜欢吗?我们的家。”宝贝,我用了整整的两个月罄尽了我的精力,只为了在这一刻能看到你的笑容。

刘小源慢慢的转过身,搂住了莫言的脖子。半天,甜甜的笑了:“莫言,就是做梦,我也认了。”莫言突然把他抱了起来,迈步走进属于他们自己的家。
9/16/2005 9:55:00 PM (#3940466)
断弦的木琴 该角色已不存在
被莫言抱进门的一刹那,刘小源晕忽忽的觉得不太真实。美滋滋的窝在他怀里四下打量自己的新家。楼下的客厅宽敞明亮,该有的家具一样不缺。虽然不是什么豪华精致,却处处透着一股小家的温馨。刘小源顾不得莫言的感受了,挣扎着下来大呼小叫的满屋子跑。兴奋过度的刘小源摸摸哪样都开心,想想这就是自己的家了,平凡的东西忽然都变得新奇可爱,那种奇妙的感受是不是可以叫做---幸福!

木质的楼梯闪着水晶漆的晶莹光泽,刘小源很细心的脱了鞋放在楼梯边,登登登的跑了上去。如果周建看见这一出的话估计要神经短路一阵子,刘小源同学生来就没有珍惜东西的习惯。不过现在刘小源也想不起周建来了,他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在对自己的幸福小窝的探索上。楼下是客厅,厨房,楼上是卧室书房。一进卧室的门,刘小源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淡蓝色的墙壁,米黄色的地板,海蓝色窗帘随着风轻轻飘舞。正中间的白色的大床厚实柔软,活像一大团云朵在天上飘。

刘小源欢呼一声直接扑到了云朵上,云颤了几颤,拥抱了乐晕了头的刘小源。“阿~~~舒服!真舒服啊!”刘小源像扎猛子似的在床上使劲的揉着,抱着枕头在床上打滚。床头上一盏台灯,旁边立着一个精巧的像架。左边是刘小源抱着大白熊的照片,右边是两个人在雪地里深情拥吻。看到这张照片,刘小源甜透了的心里再加一层蜜汁。圆明园里的两个人,雪地上的嬉笑甜蜜历历在心头。多日以来的郁闷猜疑,消失得无影无踪,干净的刘小源都想不起来自己生气过。他用了多少精力啊?这段时间可是他最辛苦的时候,怪不得他要整晚的加班。刘小源把枕头抱进怀里,借着它揉揉疼得发酸的心。
莫言默默地跟着他,微笑着,享受着小孩的兴奋惊奇带给 自己的乐趣。整整的两个月,他跑遍了北京周围的大小地方,为了寻找一块安宁美丽的净土,安置他们的家。从买房子,到装修,购置家具,都是一手操办。从来没有接触过市井交易的莫言为了本来不丰厚的钱袋只能硬着头皮和商人们杀价。然而这一切的劳累辛苦在宝贝小孩的笑容里全部消散了。

“我知道你一定会喜欢这张床,以前太委屈我的宝贝了,从今天起我会好好弥补。”蛊惑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热热的舌尖舔过耳垂,刘小源一哆嗦,缩紧了身子。想到这张大床上将要发生的事,刘小源脸红的要滴出水来。冷不防的大吼一声:“你没告诉 我!”莫言抱住他笑起来:“事先告诉你的话,我就享受不到看你惊喜的奖赏了。反正我已经做好了,不许不喜欢!”温柔的亲吻落在颊上,不由他不去回应。

把气喘吁吁的小孩推倒在床上,莫言几乎是贪婪霸道的吻他。多日来的苦苦压抑,今天都还给我吧!两个人紧紧地抱着对方滚烫的躯体,深深的吻似乎要合二为一。

终于放开,刘小源喘息着,忽然想起一个重大问题。一翻身压住莫言,张的大大的眼睛盯着他:“这房子真的是你买的?车子也是?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钱啊?”莫言伸展了身体,指尖点着他的鼻子:“是我买的。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我们的。至于钱的问题,不是你该操心的。”
“不行!你不说清楚我心里难受,不踏实!你哪来的钱?”刘小源一点不放松。心里隐隐的不安。莫言笑了:“好吧,其实买房子念头很早之前我就有了,只不过现在提早实现罢了。”“很早?多早?”刘小源斜着眼睛看他,你要敢说这是你早就买了准备结婚的房子我就掐死你!莫言吃吃的笑起来:“在我们第一次的那天我就开始想了。”

啊~~~呀!刘小源顿时恼羞得不行,连抓带咬的弄的莫言不得不抱紧他把他压在身下。“这可是一大笔钱啊!你从哪弄来的?”莫言抚摸着他的头发说:“其实也不是太多,车子是分期付的,而且不贵。远郊山区的房子比起市中心的要便宜好多呢!当时选中这里就是因为这里安静偏僻,而且费用不高。用按揭贷款的话,我完全可以负担的。而且我手里也有积蓄啊!就是这样,放心了吧?”
安慰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并不太费事,何况刘小源长这么大也没为钱操过心。“嘿嘿嘿~~”刘小源笑眯眯的勾住了莫言的脖子。莫言低头啄啄他的嘴唇,细语低声:“乖,过来,我要给你看样东西。”啊?还有什么好东西?刘小源眼睛闪光。

推着他的肩膀走下楼,莫言神秘的一言不发,把刘小源摁在沙发上,拿起旁边的一条围巾蒙住了他的眼睛。“不许偷看,马上就好!”
陷入迷魂阵的刘小源神经紧张,听见莫言跑来跑去的声音,拉窗帘的声音。搞什么啊?“莫言?”刘小源心虚的叫,不安的抓住了沙发扶手。
手被抓住了,从沙发上拉起来,拉到了一个闪着点点亮光的地方。刘小源伸手扯掉了围巾,今天第二次惊的呆掉。点点的烛光,美酒,一个做成心心相印的蛋糕上写着一个大大的爱字。温柔的手臂从背后抱住,莫言的嘴唇就在耳边:“源儿,和我结婚吧!”

“谁。。。。谁要结。。结。。”刘小源懵了,忽然发现自己口吃的其实很有水平。“你和我,我们两个结婚。我所作的一切,就是为了能够在今晚,可以向我最爱的人----求婚!”脑子里嗡嗡的,刘小源很费力的一遍又一遍的验证自己的听力和理解力。不是没有幻想过,只是,只是,遥远的梦就这样实现了?
“我,没,跟你商量。就自己做主了。”刘小源半天没反应,莫言有点慌乱。咬着嘴唇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打开以后放在刘小源手里。刘小源勉强的聚集目光看清了手里的东西,两枚一模一样的白金戒指。莫言忐忑的拿出一枚戒指,套在了刘小源的手指上。刘小源慢慢地举起手,看着手上闪着纯洁光泽的象征永结同心的戒指,笑容一点一点的绽放。拿起另一枚戒指,套在莫言的无名指上,然后抬起亮晶晶的双眸,小声地问:“我可以大声叫吗?”

莫言绽开了喜悦的笑容,轻轻地说:“可以。”

刘小源深吸口气,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啊!!!!”猛地跳到莫言身上,腿盘着他的腰,手搂着他的脖子放声大叫:“莫言!我爱死你啦!莫言!我爱死你啦!”莫言抱着他旋转,让狂热的大喊在屋子里回环冲撞。当晕头转向的两个人摔倒在地上的时候,莫言抓住刘小源,一字一顿地说:“宝贝!我爱你!用我的全部,爱你!”


云朵般的床托着两个紧紧纠缠的人。刘小源仰面躺着,手死死的揪着床单,头高高的扬起来,呜呜的呻吟。莫言趴在他腿间,正含住那根高高翘起的小东西恋恋不舍的舔吸。刘小源已经好几次想要射了,却被一只可恶的手压住根部。“嗯~~~放我~~”半是哀求半是撒娇。“别急,我们有的是时间。”莫言从卷卷的小毛毛一直舔到肉嘟嘟的嘴唇。
在对赤裸的胴体膜拜似的亲吻了个遍以后,莫言忽然一使劲,把晕乎乎的刘小源翻过来。让他趴在床上,园翘的屁股撅起来。抚摸窄小的腰,两个拇指轻轻按摩光洁的尾椎,熟悉的动作让刘小源猛地抬起头,浑身一颤。莫言低下头吻着圆鼓鼓的小屁股,刘小源忍不住了,摆动着要想要躲闪。从来没有过的举动刺激太强烈了!
可是莫言并不打算停止,反而伸出舌尖,在紧紧收缩的小洞上面轻轻舔着。“啊啊~~”刘小源惊叫出声,想要直起身子摆脱。他从来没这样过,太奇怪了!感觉~~~象有电流穿过。

“啊!不要!哼哼~~”腰被紧紧地抓住,身后的小洞被热热的舌尖不停的舔弄。强烈的酥麻震颤的感觉一直袭击到大脑,太强烈了!受不了了!“言~啊!求你。。。。。”刘小源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强烈的快感叫嚣着想要得更多。
把舌尖探进已经变得柔软润泽的小洞,几次进出就成功地让小洞的内壁开始湿润。莫言不去抚摸其他的敏感地区,而是让宝贝把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这一个点上,享受最强烈的快感冲击!

呻吟声已经带了哭腔,刘小源无意识的甩着头,欲求不得的快感和痛楚交集着,如火焚身。莫言再也忍耐不住,一个挺身,将两个人的欲望深深结合。猛烈的撞击,大幅度的抽送,湿润顺滑的洞口甜腻有声。这是自己的家,所以不用再艰难的忍耐,无奈的收敛。刘小源第一次不再用毛巾堵住自己的嘴,毫无掩饰的展露感受到的快乐,毫无顾忌的大声呻吟。

莫言被小孩强烈的反应激得愈发激动,拼命的朝着那一小点快乐源泉冲击!“啊!”尖叫一声,几乎同时,两个人多日以来的渴求在这一刻喷发。
反反复复的求索,无尽无休的亲密。直到刘小源再也没有力气睁开眼睛,直到莫言的汗水将床单打透。最后一次在他身体里释放,其实那里早已没有多少精液。莫言趴在刘小源的身上,喘息着。看着眼睛都不睁了的小孩湿透的发丝贴在脸上,莫言笑了,伸手替他弗开。

半夜里,起风了。斑驳的树枝印在窗上,摇曳着。床上的两个人互相抱着,沉沉的睡。突然,刘小源从梦中惊醒!“几点啦?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叫我啊?”慌慌张张的翻身起来就往床下跑,惊醒的莫言一把没抱住,刘小源重重的跌倒在地板上。莫言手忙脚乱的开了台灯,跳下床把小源抱在怀里:“源儿!醒醒!这是在家里,别怕!”刘小源懵懂的四下看看,醒过盹来了。不好意思的干笑:“嘿~嘿嘿嘿。。。我睡迷糊了。”
转身爬上床,拉过被子钻进了温暖的被窝继续睡。长期的担惊受怕行成了习惯,小孩刚才的惊慌正是莫言心底里最深的痛。莫言在他身边躺下来,伸手抱住宝贝。强忍了半天的泪落了下来。“我不会,绝对不会再让你有一点点害怕!”
9/16/2005 9:56:00 PM (#3940471)
断弦的木琴 该角色已不存在
刘小源这一觉睡的又深又甜,快要中午了还不肯睁眼。昨晚实在是太累了,浑身的骨头都像要散架。迷迷糊糊的觉出来有个热乎乎的东西在舔自己的耳朵,忍无可忍的刘小源怒吼一声把头缩进了被子里,团成了一个球。
莫言好笑的看着他像只大刺猬似的团着,手伸了进去,在光溜溜的屁股上摸了一把。不出所料,被昨晚的激烈吓怕了的刘小源“嗷”的一声钻了出来:“你有完没完?”莫言笑眯眯的拨拨他乱蓬蓬的头发:“该吃饭了!起来吧。”刘小源耍赖皮,趴在枕头上苦着脸:“起不来,浑身都疼!”莫言跪起来按揉他的肩膀:“这里疼吗?”“嗯,疼。。。。这里也疼,对对对,就是这里,呜~~~”莫言的手掌贴着他的腰按揉,刘小源舒服得眯起眼睛偷着乐。
“啊!”等刘小源反应过来,已经被人家光溜溜的从被窝里抱出来了。一路叫嚣着被丢进热气阴霾的浴缸,莫言放大的笑脸贴在眼前:“是你自己乖乖的洗澡呢还是我帮你洗?”刘小源咬牙切齿地抓住毛巾:“出---去!”莫言在他鼻尖上轻轻的咬了一口:“快点,等你吃饭。”
穿上崭新的睡衣,刘小源左照右照,然后无比喜悦的光着脚跑下楼梯。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热腾腾的红烧肉,辣子炒虾。刘小源迫不及待的伸手就捞了一块肉吃。莫言从小就学会了煮饭烧菜照顾自己,只不过手艺还是十几年如一日的停留在把食物分门别类的煮熟而已。看见小孩吃肉,忍不住的期待了一下:“好吃吗?” 嚼了一会,刘小源给了一个足以让莫言自豪的评语:“好吃!”
饭菜简单,手艺一般。可是两个人吃得津津有味乐在其中。

山明水秀的小山村,远离都市也远离风景区,空气里没有人流的喧闹,更没有充满汽油味的污浊。白天的时候跟莫言一起打个背包在附近的山上采个野花喝口山泉,晚上就坐在小院里的葡萄架下,关掉所有的灯,让星光无遮无拦得洒下来。从来不知道星光竟然如此的灿烂迷人,刘小源躺在莫言怀里痴迷的仰望夜空,清爽的夜风在身边吹过。

被临睡前放在身子底下的手机震醒,莫言下意识的看看熟睡的刘小源。还好,宝贝睡得很香。手机的闹钟定在深夜两点。莫言小心地从刘小源脑袋底下抽出手臂,蹑手蹑脚的走到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还是困倦难当,狂热的纠缠一直到两个人都筋疲力尽,刚刚睡了一会就又要爬起来。莫言真地感到有点吃不消。
跑到楼下的厨房给自己泡了一大杯浓浓的咖啡,慢慢的喝着,莫言打开窗让夜风吹散困意。说钱不是问题只是哄哄小孩罢了,相对于自己的收入来说,这笔钱实在是个沉重的负担。银行的,朋友的,可以说债台高筑。莫言苦笑了一下。以前的莫言清高孤傲,专心于学问很多事不屑去做。可是现在为了钱不得不做了。到别的学校医院讲课,培训,为一些不入流的医学杂志编写专栏,这些事做的违心而痛苦。还要忍受同僚之间轻蔑的目光。学校里的工作,科研任务又不能有一丝懈怠,莫言只恨分身乏术。白天里要陪着小源玩,好不容易的几天假期不能再让他不高兴。也只有晚上才可以抽出一点时间赶积压在手上的工作。

下雨了,莫言关好窗子。突然一道闪电从半空劈了下来,莫言心一惊,转身冲上楼去抢在厉雷之前堵住了刘小源的耳朵。刘小源朦朦胧胧的睁开眼,伸手抱住莫言的脖子,蹭了蹭又沉沉的睡去了。莫言抱着他,直到雷声渐小才松开。从书房里把手提电脑拿出来,把亮度调到最小,坐在刘小源身边开始工作。

美好的日子总是溜得飞快,一转眼假期结束,必须回学校了。恋恋不舍的看着莫言锁门,刘小源幽怨地说:“什么时候再回来啊?”莫言揉揉他的脑袋:“不是说好了吗?我们每个周末回来。”昨天晚上在浴缸里两个人嬉笑着约法三章:一,不许在非约会期间互相勾搭,当然勾三搭四更不行!二,不许在实验室中动手动脚,一切需要回家解决。三,不许随便失踪随时保持联络以便共同进退。当时觉得好笑,现在只觉得心酸。


家渐行渐远,心越来越重。刘小源坐在车里看着两边飞逝的景色,再没有了来时兴奋的心情。

一身白色休闲装的莫言一走进课堂,立刻赢来一阵惊艳的尖叫声,个别胆大的男生还吹起了口哨。没穿过这种样式,自己的衣服永远的正规笔挺。但是这是小孩亲手挑的礼物,敢不穿吗?莫言有点羞涩的微笑,颊上的酒窝差点谋杀了全体女生。刘小源恨得牙痒痒的,笑!笑什么笑!不记得约法三章的第一条吗?不许给我够三搭四!

“莫老师,你是不是结婚了?”一句话下的莫言手里的白板笔都掉了,下意识的看看自己转到了中指上的戒指。勉强地笑笑:“怎么这么说?”“因为您完全不一样了,好帅啊!”女生们一阵欢呼,男生们则放声大笑。病理学的课堂上首次出现没有骚动的笑声。
刘小源低了头微笑,摸摸自己脖子上的项链,那上面拴着自己那枚戒指。这是秘密,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秘密。就连周建天远都不知道的秘密。感觉真是奇妙啊!昨天晚上一回来就被堵在宿舍的陈默给抓回家去了,家里早就开了锅。人没有消息电话也关机,周建天远想替他隐瞒也是有心无力,谁叫他一声不吭拍屁股走人的!周建干着急也没办法。刘小源倒不在乎,没抓着真凭实据那就由着他扯舌头了。先是嬉皮笑脸的哄,挨骂挨的急了就撒泼耍赖的闹:我不上学了天天在家守着你们得了!跟同学出去玩几天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要是跑远处上学去一年半载都不回来哪?当初报志愿死活不让我出北京就是为了拿链子拴着我呀!

说归说,闹归闹,就是爷爷虚张声势地举起拐杖来,还有一群眼明手快的姐姐呢!到这个时候爸爸妈妈充其量就是个观众,从小到大刘小源犯的错千千万,爷爷只许自己翘胡子举拐棍决不许旁人给他一指头。归根到底,刘小源还是带着大包小包还有满心的胜利喜悦回学校了。至于不许私自出游不许胡乱交友周末要准时回家的训诫刘小源只当耳边风。
从周一到周五,看着太阳盼星星。只盼着到周五的下午,莫言开上那辆银灰色的小车,旁边坐着兴高采烈的刘小源,一路欢歌的往小家奔。也许是习以为常,也许是太甜蜜了忘乎所以,两个人越来越忘记遮掩了。

放暑假了,早就心里长草的学生们纷纷打点行囊奔向各自的目的地。刘小源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家里窝了三天,就以住同学家顺便旅游的借口跑出了门,跟莫言一起直奔西山他们的幸福小窝。虽然没有办法长久相处,隔三差五的还是可以甜蜜一下。两个人都很满足。如果可以这样的走一辈子,也不错。刘小源一点都不嫉妒周建了。唯一一点不足,莫言越来越瘦,好像很累的样子。刘小源捧着莫言的脸左看右看,又难受又纳闷。
拎着菜,莫妈妈一路叹着气,向一块出来的老街坊张阿姨诉着苦:“你说说,这忙也得有时有会啊!整天看不见人,偶尔的回来也是深更半夜了。一到星期天就别想看见他!”张阿姨安慰着:“你们家小言有出息,忙点也是应该的。你可得给他加营养啊!最近他可是瘦了!”“谁说不是啊,人都快成两扇皮了!这不回来几天我紧着给做饭煮汤,脸上总算见点红了。今我得给他熬两条鱼。”
张阿姨忽然说:“对了,你们家是不是买车了?我们家老二看见莫言开着一辆小车,神气着呢!”“不能吧?我没看着啊!许是有事借别人的。”莫妈妈一脸的不信:“眼看就奔三十的人了,也不说正正经经地说个对象,我这心啊!”“老姐姐,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有个相好的啊!你看着吧!说不定哪一天就把个仙女似的小媳妇给你领回家来。”张阿姨笑着说。
“那敢情好,我巴不得呢!可我这心里老是不踏实啊!”莫妈妈收敛了笑容。最近莫言不再把工资交给自己了,说要自己来管。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早晚家里的一切都是他的。可是就是觉得别扭。又想起莫言好不容易在家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有电话来总是要躲到自己屋里去。有多重要的事情不能当着妈妈说呢?以前都不会这样啊!莫妈妈越想越郁闷。

回到家,莫言已经收拾整齐,看见妈妈回来忙说:“妈,我要出去几天,有个会议。”莫妈妈着忙的说:“可是你上个星期不是才出去的吗?怎么又要开会啊!”莫言已经习惯了撒谎,微笑着拿起手提包:“最近是比较忙,妈您自己多当心!”推开门就走了。莫妈妈愣了一会,忽然想起来“小言啊!你开会不带行李啊!”

莫妈妈忙忙得追出来,莫言已经走出老远了。路口停着一辆银灰色的小车,莫言大步走过去。车门开了,一个漂亮得像是画里走出来的男孩子从车里跳出来,张手就往莫言身上扑。莫言赶紧向周围看看,拍了他一巴掌把他塞进车里,自己也钻了进去。车一溜烟的开走了,莫妈妈愣在哪里。小言不是去开会吗?这个男孩是谁啊?那辆车~~~~~

刘小源兴高采烈的在座位上跳:“我在四环上兜了一大圈呢!一点错都没出,警察都没看出我来!”莫言用力得给他一巴掌:“我就知道你个惹祸精!下次再偷拿钥匙偷开车我就把你往警察那一送,你听见没有!”刘小源打电话来要开车接他,吓得莫言心神不定,死小孩居然偷偷的复制了一把钥匙。直到看见小孩平安无事的这颗心才放下。

刘小源笑嘻嘻的:“这次我们可以多呆几天了吧!你知道吗,我老是想,要是发个洪水啊,闹个地震什么的,把我们困在那与世隔绝了多好!”莫言笑起来:“那我们俩就一块念吧,说不定有效啊!”
9/16/2005 9:56:00 PM (#3940475)
断弦的木琴 该角色已不存在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刘小源只嫌慢,黄昏的时候终于到家了。刘小源抢先跳下车打开了大门,跳进院子里孩子气的伸臂大呼:“回家啦!”跑到葡萄架下伸手揪了一颗青葡萄扔进嘴里,又拨拨开的正艳的马缨花。莫言关好大门看着美的在院子里跳圈的刘小源,舒畅喜悦就在心底铺开来。现在才明白林校长的话,能够全心全意的照料爱抚自己所爱的人,为他辛苦为他忙,是最大的幸福。

晚饭吃的甜甜蜜蜜,吃晚饭刘小源在莫言身上磨蹭了一会儿,就叫着热跑到浴室洗澡。脱的光溜溜的,水开得大大的,洗了好一会儿也听不见个动静。刘小源在浴室里使劲的跺着脚,笨蛋加讨厌!干什么呢还不过来!又等了一会儿,刘小源打开门探出半个湿淋淋的身子,莫言正收拾房间呢!
咬着舌尖小声叫:“莫言,你帮我擦擦背。”听见小孩带点羞怯的召唤,莫言忍不住笑了,扔掉手里的抹布转身走过来。贴着他的鼻尖轻轻的笑:“要我擦背可是有代价的啊!”刘小源扬起头在他唇上轻印一吻:“是这样吗?”“不够,还要。”莫言伸手搂住他的腰,刘小源笑眯眯的揪住他的领带:“那就进来拿!”
水流冲刷着两具紧紧贴合的身体,深长的吻交换着彼此的呼吸。几天来的分别,难以抑制的渴望都急切的需要发泄。手指在爱人的身体上游走,舌尖在彼此最隐秘的地方流连,快乐在心头激荡。“想我了是吗?”重重一击换来怀中的一声尖叫,莫言坏心的停下不动,在他极度敏感的耳朵里轻轻吹气。刘小源难以忍耐这份折磨,后背靠进他的怀里扭动着要求给与。“说啊,是不是想我了?”莫言不放弃,手指尖在刘小源高高翘起的分身上刮着。“啊~~是!想你了我想你了!呀~”突然开始的猛烈冲撞让刘小源的叫声变得七零八落。粗重的呼吸失声的呻吟,小小的浴室春光荡漾。

黑沉沉的夜,没有一点星光。莫言悄悄的爬起身,今天的工作还没做完呢!照例的给自己泡一杯咖啡,看看小孩睡得很踏实,莫言轻轻带上卧室的门走进书房。

修长的手指敲击着键盘,屏幕闪烁的光反射在他脸上。神情专注的莫言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惊愕得瞪大眼睛的的刘小源。看着屏幕上不断增加的文字图表,看着疲惫的莫言不自觉的皱紧眉头时不时停下来按揉眉峰。他最近的消瘦,难看的脸色都是因为。。。他每天都是这样过的!多久了?他总是要东奔西跑,他总是有做不完的事,不停的工作工作,为了车为了这房子?为了我可以睡得安稳?莫言。。。。。。眼前的东西渐渐变得模糊。
被两只臂膀抱住脖子,莫言吓了一跳。没等他回头,刘小源已经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肩膀上热热的,莫言有点不自在,摸摸刘小源的头发若无其事地说:“怎么醒了?我有篇文章赶的很急所以。。。啊!”疼痛从肩膀上传来,那是牙齿发着狠的咬进皮肉的痛楚。莫言张着嘴吸气,却没有动。

肩膀的痛楚减轻了,莫言松了口气。回过头,看见的是刘小源闪着泪光却愤怒的眼睛。莫言愣住了。一言不发,刘小源转身走了。“源儿!”莫言慌了,急忙的站起身来追出去。“小源!你干什么?现在是半夜啊你要去哪?”刘小源连鞋都没穿大步流星地往外走,莫言伸手想拉住他却被用力打开。莫言双手死死的抓住刘小源的手臂强迫他面对自己。淡淡的月色映进窗子,刘小源抿紧了唇,晶亮的双眸盯着莫言。那眼神里的东西让他惊慌不解,更让他委屈。默默的辛苦支撑就换来这么一个结果,莫言被气愤伤心扭曲的心里生疼。抓着刘小源肩膀的手微微得发抖,眼眶里的热气在蔓延。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生气?是因为我在工作没有陪你吗?为了挤出能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我已经快被拆散了,你这样对我不觉得太残忍吗?”莫言拼命的控制自己,声音还是颤抖的厉害。
残忍!刘小源的呼吸越来越猛烈,胸脯剧烈的起伏却说不出话。心像给一道一道的撕裂,好疼!你就是这样看我的,一直都是这样看我的!
低下头好一阵子才抬起来,声音低哑:“莫言,你到底把我当什么?”莫言呆住了,愣愣的看着刘小源。刘小源喘了口气接着说:“我是需要你豢养的宠物,所有的一切都要依赖你照料。宠物让你很开心所以你也有义务给宠物造个安乐窝至于这窝是怎么造的根本没必要和宠物商量对嘛!”一口气的吼出来,刘小源涨红的脸像只被激怒的小公鸡。

“你胡说什么!我这样辛苦这样的拚命是为了什么你不明白吗?”莫言愤怒的吼着,刘小源的话深深的刺伤了他。
“你以为你一个人扛下来就可以了?你以为我看见你这样会很感激吗?你以为把我当成个玩具娃娃哄着抱着,糊里糊涂的享受一切我就会高兴?莫言你给我记着,我只会恨你恨你恨你!”泪水汹涌的奔流出来,刘小源却咬紧了牙一声不出。

莫言吃惊的看着面前的小孩,这一番话使自己从来不曾想过的。一时间有酸有苦还有震撼。蓦然发现,那双精灵眸子里有自己没有发现过得的烈性和刚强。原来自己一直认为会使他幸福的无边宠爱已经伤害了他。他要的不是怀抱里的娇宠,是可以和自己站在同一个地平线上的爱。
莫言用力地把他抱进怀里。刘小源的身子抖得厉害,强烈的情绪在温暖的怀抱里再也控制不住。“放开我!”号啕大哭的刘小源拼了命的挣扎踢打。“我不是你的累赘,我不要做你的累赘!”
莫言死死的抱着他,任他打任他骂。仰起头让热辣的泪水往回流。“对不起。”低低的一句耳语让已经哭累了的刘小源再次哭出声。

夏日午后,蝉鸣使空气更加寂静。躺在家里自己的床上,刘小源抱着枕头发呆。从西山回来以后刘小源就 一直闷闷不乐。那天的争闹之后,总算把莫言的经济状况闹明白了。贷款是分二十年还的,可是房子和车的首付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是必须要当场付的。再加上装修买家具,莫言只好大笔的借钱。借了就得还,就是他那样的干离着借款的数目还差得远呢!

刘小源忍不住长吁短叹,从来不知道原来心疼得太厉害就会想发火,可是闹了他那一顿就更堵心。因为,唉!因为自己实在没本事帮他!本来觉得自己挺有钱的打算豪气万丈的帮莫言一把,可是一听这数字刘小源的底气就没了。二十多万呢!自己那点钱真的只能算是零花钱。找家里要?别说莫言不肯,就是自己也觉得这话没什么底气。当时情绪激动要同甘共苦明儿就要打工去,可是臭莫言死活不愿意。说什么你马上要二年级了学习任务很紧好好念书才是根本我们将来还长着呢。末了还威胁刘小源要是敢满处打工去他立刻就把房子卖了一切都拉倒!
刘小源使劲的朝空中白了一眼,好像莫言的脸就在哪。不过话说回来就是打工去能赚几个子啊?像个什么法能立马变出一堆钱来啊!刘小源从来没觉得钱有这么重要过。过年的时候他自己的存折里还有一万多呢,这会还剩了不到三千。早知道这样就省着点了!刘小源愁眉苦脸的在床上折个。

暑假里学生们都回家了,小店的生意也清淡了不少。周建和天远不用再天天的守在店里了,周建接了几份家教,天远则开始学着跑证券市场。虽然是个生手胆小手紧,不过几次交易下来稍有收益,天远开始有信心了。
从证券市场出来,天远想起来周建现在就在离这不远的地方上课呢!电话打过去周建已经快结束了,两人定好了在街角碰面。下午的三点,天阴的倒像是黄昏。天远抱着胳膊焦急的朝路口望,周建的蓝色自行车像一道线似的飞过来了。看见天远,周建不由自主地张开嘴灿烂的笑。
“上来!”周建拍拍自行车的大梁,笑得很鬼。天远从他身边擦过去,伸手在他腰上拧了一把小声的骂:“越来越坏!”坐在后衣架上很自然的搂住周建的腰:“我们去哪?” “回家吧,我妈说今儿做炸酱面,你爱吃的。”周建回过头说。从暑假开始两个人忙得团团转很少回家,其实也是因为小店里拉了一道布帘加了一张行军床。用周建的话说就是店里总要有人看夜吗!

自行车在大街上悠然的跑着,天远很喜欢这样。两个人一辆自行车优哉游哉,就是不说话也觉得快乐。“昨天小源来电话了,你猜他说什么?他问我干什么才能一个月挣几万,我告诉他直接抢银行最好。不知道这小子是那根筋不对了,他还缺钱?”周建一边说一边摇头。
天远推推他:“我总觉得他们好像有什么事。莫老师最近很反常的。周建,我有点担心,他们如果真的被发现的话,我都不敢想。”周建不说话了。因为小店是女生们交流聚会的地方,而女生又是飞短流长的最佳传播者。事实上有些传言已经很危险了。
“我跟小源说过,不过我觉得不会起什么作用。他们要是害怕的话当初就不会在一起了。莫老师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他一定会保护小源决不会让小源受伤害的。”周建声音低沉,严肃地说。
天远叹口气:“谁来保护他呢?”一旦事情暴露恐怕最先遭殃的就是莫言!心一下子变得很沉,如果是同病相怜的话,莫言和小源绝对比自己更加沉重。

三姐刚刚回到公司就听秘书说宝贝疙瘩刘小少爷驾到了。果然,自己办公室的大椅子上,刘小源翘着二郎腿正等着她呢!一看见三姐进来刘小源立刻笑嘻嘻的跳起来:“三姐~~你跑哪去了我等你半天了!来来,快坐!累了吧,我给你捶捶!”
三姐给他这份殷勤闹的后背都冒冷汗,赶紧一把把他的爪子抓下来。“得得,您小少爷的殷勤我消受不起。说吧,又看上什么新鲜东西啦?”刘小源往她桌子上一坐拿起桌上的笔架玩:“合着我上你这来就是找你要钱来了!你放心我什么都不要。”三姐拧他的鼻子:“你个小没良心的说得我好像多抠门似的,没事没非的大热天的你能往我这跑?说不说,不说我可开会去了!”

“哎不行!我有事。”刘小源赶紧坐正了:“嗯,我想在你这打工。”三姐没反应过来,瞅着他愣了半天。“打工?你发什么神经啊?”刘小源嬉皮笑脸:“我没发神经就是想打工挣钱!人家周建都挣钱养活自己了我也不能老手心朝上找家里要钱啊!想来想去的就你这最合适,我这样的人才好歹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就便宜你了!工钱吗你看着给一个月三万五万的我不计较。”
三姐又气又笑,伸手
9/16/2005 9:57:00 PM (#3940478)
断弦的木琴 该角色已不存在
刘小源强打精神嘻嘻哈哈:“对呀我们俩是不错要不然他能选我当助手吗?不过放了假以后就很少见了。你听谁说的?”三姐修整完美的指甲敲敲桌面:“没事,就是告诉你到什么时候老师是老师学生是学生,别瞎混得不成个样子。”听说他们总是两个人一起出去,不过也应该没什么吧?可是到底让人心里不踏实,这年头什么事没有啊?

“咱可说好了,你要在我这就得呆住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可不行。”要是能把他拴住不到处乱跑也不错,三姐立刻就觉得这是个好办法。“行!”刘小源挺痛快。反正莫言最近很紧张,他在自己家里会舒服一点,至少有他妈妈照顾。不知道怎么的,想到这刘小源就觉得酸酸的,心里不自在。

刘小源在三姐的广告公司里也实在没什么好干的。东游游西逛逛,闷得发慌的时候就跟设计室漂亮的姐姐们逗个乐开开心,要不就跟在三姐后边嬉皮笑脸的耍宝。半个多月过去了刘小源还真的没再到处乱跑,三姐也渐渐的把看着他的心放下了。大家都忙的时候,刘小源会一个人悄悄的躲到卫生间里打个电话给莫言。他忙,就是说话也没办法说得很多。更多的时候是刘小源关了电话靠在卫生间里静静的发呆。

忽然的一天,莫言兴高采烈的打电话来。从来没见过莫言这么高兴的刘小源也莫名的被他的情绪感染,关了电话以后连招呼都没打就直接跑出了公司。

街角停着熟悉的小车,刘小源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十七天没见面了,看见小孩钻进来莫言恨不得立刻就揽到怀里狠狠的亲一顿。弯下腰替他系好安全带,莫言低低的声音里都是期盼:“回家吧?嗯?”刘小源斜他一眼:“不是说好了开学之前不回去了吗?”莫言讨好的凑上来:“因为今天高兴嘛!”

“有好事?”刘小源敏感的瞪起眼睛。“嗯!”莫言兴奋的神情难以掩饰。“你中奖了?发财啦?继承海外遗产啦?”刘小源俩眼越瞪越大,眼前仿佛开始噼里啪啦的掉金币。“啪!”一巴掌打在脑门上,金币没了。

“我刚从协和医院来,我们的那个试验项目临床实验已经出现非常惊人的效果。80%的病例出现不同程度的良性反应。其中有的病人的好转程度让我都感到惊讶,源儿,我们距离成功只是时间问题了!”莫言激动的眼睛里光芒闪动。
“啊!真的!那那那。。。那不是可以申请专利然后批量生产然后。。。。会不会有奖励?”刘小源试探的眨着眼睛。莫言笑着点点头:“会吧,应该会的。”“会有多少啊?”刘小源又开始憧憬。“也许是几万,幻想一下,也许十万也说不定!”莫言颊上的大酒窝陷得深深的。“呜哇!”刘小源从座位上蹦起来,兴奋的窜上跳下大喊大叫。莫言一把抓住他在他耳边咬着嘴唇轻轻地说:“那是不是应该给点奖励呢?”刘小源脸有点泛红,眼睛飘到车窗外:“那项目还有我一份呢!谁给我奖励啊?”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我给,要多少我都给,不许喊停。”刘小源连看都没看,回手就掐在莫言最要命的地方。

给三姐打了个电话胡乱的编个理由,刘小源跟着莫言兴高采烈的直奔西山的家。一路上刘小源把车里的音响开到最大,SHE的唱的轰轰烈烈。莫言对于刘小源的音乐取向一直都不敢恭维,那些噪杂的电子音乐让他头晕。不过今天却着实的被这首歌的狂热激情所感染,笑着听着看着,手指不自觉地在方向盘上打着拍子。手舞足蹈的刘小源放开嗓子唱:“我为你发了疯,你必须奖励我! ”刘小源抓着莫言的领子摇晃,莫言大笑着由着他撒欢。

西府海棠郁郁成荫,葡萄架也已硕果累累。家就是让人牵肠挂肚的地方,庭中的一片落叶都觉得格外可爱。天色黄昏,莫言在厨房里忙着晚餐,今晚是他们的欢乐时光,美酒佳肴是不可缺少的。刘小源洗完了澡头发湿嗒嗒的跟在莫言后边转,笑嘻嘻的说是帮忙实则捣乱。莫言受不了了就把他拉到怀里好好地用嘴巴好好的教训一顿。

刘小源又遭到教训了,被死死的箍在怀里堵着嘴。反反复复的辗转吮咂弄得刘小源身子发软脑袋发晕。大门外好像有人敲门,刘小源赶紧松开抱着莫言的手抹了抹嘴巴,推开莫言说了声:“我去看看是谁?”

家里是很少有客人来的,附近的村民他们都不怎么认识。刘小源有点奇怪的打开门,门外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踟蹰的站着。“您找谁啊?”刘小源奇怪的问。老人看清了刘小源的面容,顿时一种惊愕愤怒夹杂着无以名状的痛苦的神情让刘小源愣住了。
“源儿,是谁啊?”莫言从屋里出来,一眼看见门口站着的人,仿佛被突然的扔进冰水里,顿时僵住了。“妈妈?”


明明是夏天,屋子里的空气却降到了冰点。莫妈妈哆嗦着强作镇定坐在沙发上。这就是小言苦苦隐瞒的事实----一个名副其实的小家,两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孽障!从第一次看到他们在一起就心慌意乱的,这一次看见儿子兴高采烈的出门就一路追来,果然!
莫言站在妈妈旁边,身后是心情复杂的刘小源。刚刚的惊慌失措已经过去了,现在更多的担心。担心什么呢?他不敢细想。莫言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依然温暖,也许什么都不用担心。刘小源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微笑。
“妈妈,对不起。有些事情我没告诉您。”莫言踌躇的看着***脸色,看到***那一瞬间莫言乱了方寸。妈妈从进门起就没说话,眼泪却一直没停。坐在沙发上的身体更加佝偻,莫言心都揪到一起了。回头轻轻的对身后的刘小源说:“源儿,你先上楼去,我和妈妈说几句话。”刘小源点点头,转身要走。“站住!”一直沉默的莫妈妈突然站了起来,声音因为激动而尖利:“小言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他说!”

“妈妈?”莫言下意识的把刘小源挡在身后。刘小源笑着拍拍莫言:“出去吧!”再没有人说话,莫言终于在难堪的沉默中走了出去。站在已经沉在夜色中的院子里,莫言闭上眼睛。握起左手,抚摸着光滑的戒指,莫言努力的平息着从心底里涌上来的惊慌。被发现是迟早的事,也早就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可是妈妈绝望伤痛的眼睛让莫言不敢正视。妈妈是不是能接受没关系,重要的是该怎样做才能让妈妈不伤心。可是我。。。。该怎么做?

刘小源在莫妈妈针尖似的目光里反倒镇定下来。把湿嗒嗒的头发往耳后抿了抿,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两只光脚丫伸了伸,笑眯眯的说:“伯母您请坐,要不要喝杯茶?”完全一副主人的神态,莫妈妈气得火攻脑门。强压着火气坐下来:“你。。。。。”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莫妈妈哆嗦着嘴唇盯着对面完全没有一点负罪感的小孩。就是因为他纠缠着小言,小言才会迷了心窍做出这么背人伦的事来!此时的刘小源在莫妈妈眼里根本就是一个比凶神恶煞还要可怕可憎的妖精!

被刻毒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刘小源抿抿嘴,起身给莫妈妈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的端到面前:“伯母您先喝口水。”“啪”的一下,茶杯被打翻了。滚烫的茶水都泼在刘小源的手上。痛苦的甩着手,刘小源站起身就走。莫妈妈激动地站起来:“你站住!我告诉你,小言是我唯一的儿子我决不会让你把他带坏的!你想缠着他拖着他你就死了这份心!”再善良的母亲遇到与儿子有关的事也会变得刻毒。

刘小源走到厨房打开冷水冲着手上被烫得通红的地方,淡淡地说:“您烫伤了我了。”要不是因为你是莫言的妈!刘小源牙齿咬得咯咯响。若无其事地走回来,刘小源重新坐下。把手搭在膝盖上,看着脸都变白了的莫妈妈很可爱的笑:“伯母,您来晚了。莫言已经被我带坏了。”
9/16/2005 9:57:00 PM (#3940483)
断弦的木琴 该角色已不存在
莫妈妈气的手足冰凉,指着刘小源含着眼泪骂:“你,你不要脸!”刘小源深深地吸口气,笑了。手背揉揉鼻子笑着说:“伯母,您要是想发火就发好了。这事儿对您来说是有点不好接受,不然莫言也不能瞒到现在。您也都看见了,我们现在过得挺好的,该有的都有了。您老人家也不用太担心。”

“你给我闭嘴!你自己不要脸,还要害小言!我们小言清清白白的一个人,生生的被你迷了心窍学了坏!他现在有名望有前途,容不得这些污烂东西跟他有瓜葛!”莫妈妈指着屋子里的东西:“他还买了房子买了车,他哪来的钱啊?你是不是想逼死他呀!”

刘小源强忍住怒气,平静得说:“伯母,有件事您弄混了。莫言今年28了,我今年18。莫言是大学教授,我是大一的学生。这谁勾着谁谁引的谁谁让谁学坏的,恐怕您心里比我明白吧?您今天要是来兴师问罪的,是不是先把你您儿子叫进来啊?”

“我的儿子我会教训!他是我唯一的希望,我拚了这条命也不能遂了你的心!!”莫妈妈歇斯底里的叫着:“我不跟你废话!你给我滚,立刻给我滚出去!永远都不许接近莫言!”

刘小源捏的指节都发白,长这么大从没有被谁指着鼻子骂过,积聚的怒气快要爆炸了。笑眯眯的说:“伯母,您别忘了,这是我的家。”抬起手向后指,正面墙壁上的像架上,端端正正的摆着刘小源的照片。
“房子是莫言买的没错,那是他买给我的。车子是他的,那是为了给我坐的。”刘小源一点都没打算委屈自己,抬起手:“戒指是他戴上的,誓言是他许的。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高兴!”

浑身哆嗦的莫妈妈想都没想抬手给了刘小源一个耳光。清脆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平生第一次动手打人,莫妈妈心慌意乱又气愤难平。刘小源咬着牙站了起来,闪闪发亮的眸子死盯着莫妈妈,一字一顿地说:“还要 一件事我想告诉您,我也有妈妈,我也有人疼有人爱。他们要是知道我给人欺负了,一样会拚命的!”

羞恼愤怒还有一些惊慌失措,莫妈妈终于撑不住了。

“莫言!”刘小源岔了音的喊叫吓得莫言风一样的冲进来。“源儿!”
刘小源惊慌失措的托着已经昏过去的莫妈妈看着他。莫言懵了:“妈妈!”
“莫言我不是。。。。”刘小源胆怯的蹲在莫言身边想解释,可是莫言根本听不到。“妈妈,妈妈对不起!您别有事我求您了!”惊慌的莫言把脸色发青的妈妈放平进行急救。被推到一边的刘小源呆呆得看着,胸口被撕开一样,疼,疼得发慌!
莫言急疯了,莫妈妈脸色铁青呼吸艰难非常的危险。顾不得别的,莫言开车带着莫妈妈飞一样的离开了。

大门敞开着,没有人想起把它关上。院子里静的像是从没有人来过。刘小源还保持着莫言走的时候的姿势,他不想动,也没力气动。他走了,头也不会地走了。他一定是在怪我害死了她的妈妈!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想哭,可是哭不出来。刘小源就一直坐在地上静静的看着黑夜越来越深的吞没自己。

电话响了,刘小源遭到电击一样弹起来扑过去。从衣服里拿出电话急急得打开:“喂!”“源儿!你在哪啊?还不快回家!”三姐焦急的声音,还有家里人嘈杂的吵闹。“啪”的关了电话,现在除了莫言他谁也不想听。莫言,你在干什么?你在恨我吗?为什么都不给我一个电话,我还在这里呀!电话不停的响,象催命的铃。刘小源抓起电话狠狠地砸到墙上,电话碎了。

天蒙蒙的亮了。忙碌了一夜的莫言终于松了口气。莫妈妈已经脱离了危险,鼻子里插着氧气躺在病床上。莫言过来,握住***手:“妈,对不起。”莫妈妈老泪纵横,指点着莫言半天说不出话。莫言赶紧替她顺气:“妈您别激动,有话咱们以后再说。”莫妈妈是紧地抓住莫言的手:“小言,听妈的话。别再错下去了,冤孽啊!让人知道你一辈子就完了!”

“妈,您别说了。您现在还不能。。。。”莫言低下眼睛不看妈妈流泪。莫妈妈死死地抓住他:“你答应我!现在就答应!你要心口对应,你当着我的面对天发誓立刻就离开那个祸根!”莫妈妈惶急的神态像是立刻就会失去儿子。莫言低下头,慢慢地站起来在妈妈面前跪了下去。
“你!”莫妈妈惊疑的看着他。莫言抬起头歉疚地握着***手:“妈妈,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我和他已经连成一体,血肉相连。不可能再分开了。妈妈,我们已经结婚了。”
“那不算数的!”莫妈妈哭喊着。“妈,写在纸上的婚约不见得就完美,受法律保护的也不一定就幸福。我们的婚约自己算数。”莫言的声音很轻,每一个字都很重。
“妈妈,请你成全。”
莫妈妈痛哭出声。

莫妈妈拒绝食水,莫言一筹莫展正在走廊里打转。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气势汹汹的直奔他而来。莫言抬起头,几个人站在面前。最前面的女郎美丽妖娆,眉眼之间和刘小源有些厮像。莫言看看站在最后面犹豫迟疑的陈默,又看看前面气度不凡的女郎,揣测着她们的来意。还没等他开口,女郎已经说话了:“莫老师是吧?我想请问一下,我弟弟刘小源昨晚是不是跟你在一起?现在他人呢?”言词还算客气,语气却是相当的不善。三姐的眉毛已经挑得很高了。

莫言没开口,凝视的目光越过三姐的肩头一直落在走廊尽头那个缓缓走近的身影。“小源!”三姐惊喜的叫。刘小源像没听到,一直看着莫言的眼睛,一直的走过来。一时间酸甜苦辣都在心头,莫言眼中腾起热气,远远的伸出手臂。刘小源突然灿烂的笑了。整整一夜的痛苦煎熬,刘小源还是相信了自己的心。莫言,我就知道你是不会辜负我的!走到莫言面前伸出手紧紧地扣住他的,让两个人手指上的小小戒指交接,吻合。目光交接,信赖无需语言说明。

把小孩抱进怀里,莫言用力的收紧手臂。刘小源贴着莫言的脸蹭蹭:“莫言,你怕吗?”莫言笑着看他:“源儿,我们在 一起。”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放开他!”三姐几乎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叫着,她不能相信。她没办法接受面前的事实。呆愣了半天以后才猛醒过来,扑过去狠狠地把刘小源拉了出来!三姐双手揪着刘小源的领子恐惧的叫着:“源儿!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你跟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小源努力的挣了挣被揪得喘不过气来的脖子,平静得说:“我爱他,我们在一起了。”“不对,这不是真的!源儿你撒谎!”三姐瞪大了美丽的眼睛。“是真的。”刘小源站直身子。

“姓莫的我跟你拼了!”三姐疯了一样的扑过去,刘小源慌忙的抱住歇斯底里的三姐。莫言的妈妈听到混乱挣扎着出来了,莫言急忙扶住吓坏了的妈妈。医院里乱套了,陈默捂住嘴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9/16/2005 9:59:00 PM (#3940489)
断弦的木琴 该角色已不存在
刘小源死死的抱着三姐拼命地把她从乱成一团的医院里拖了出来。回到车上,看着平日里高贵优雅皇后般的三姐疯了似的哭,刘小源有点害怕。有些不安又有些难过,刘小源替姐姐擦眼泪:“姐,别哭了。”三姐强忍着惊痛,抓住刘小源:“你说,你和他在一起了是什么意思?昨天一夜你们在哪?他对你。。。都干什么啦?”
刘小源舔舔嘴唇,他实在不愿意再刺激三姐可怜的神经,可是事到如今要瞒也瞒不住。深深地喘了一口气:“该有的都有了,我们已经结婚了。”
三姐差点背过气去,指着刘小源哭着骂:“你个冤家!你才刚几岁啊你结的哪门子婚!你怎么那么傻呀!让那个天杀的骗你。。。”又痛又恨,无法接受事实的三姐巴掌落在刘小源身上。刘小源使劲地抓住她的手叫着:“姐!没人骗我!根本就不是你们想得那样!”
“这件事几句话也说不清楚,”刘小源低着头小声问:“爷爷知道了吗?”三姐抽泣着:“你还知道顾虑爷爷!”刘小源苦涩的看着自己的手:“医院里已经躺了一个了,总不能因为我,再送一个进去。”刘小源沉重的垂下头,莫言的妈妈还好没有事,不然真地会后悔一辈子。
“昨天为了找你,全家都惊了。半个北京城都找过来了,今天早上在找不到我们就要报警了。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电话只说了一个字就断了,你是成心想要我们的命啊!”
刘小源没再说话,心一个劲的往下掉。

站在自家黑漆的大门口,刘小源头一回觉得头皮发麻。三姐推推他:“爷爷还在等着你呢!到这个份上怕也没用。”刘小源苦笑着:“总不至于让我滚钉板吧?”深吸口气,迈步进门。
正厅里,一家子人坐得满满的等着他呢!爷爷坐在他那把紫檀木的太师椅上,两只手拄着拐杖,雪白的胡子一动一动的。恼怒的目光瞪着一步一步捱进来的孙子。为了他,昨天晚上一家人夜不能眠。“过来!”
刘小源咽了口唾沫,慢慢的走过去。“你说,昨晚上你到底干什么去了?跟谁在一起?”爷爷的拐棍指着刘小源,跟在后面的三姐艰难的露出笑容:“爷爷,其实也没什么。小源他。。。”“你闭嘴!让他说!”爷爷虎虎的瞪起眼睛,刘小源浑身一哆嗦,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刘小源的妈妈先受不了了,一夜的提心吊胆,又被那些可怕的猜测折磨得坐立不安。看见儿子一脸的苍白憔悴的回来,心里疼得像针扎,自己不敢求情悄悄的拽旁边大姐的衣袖。大姐看见刘小源这副样子,叹口气。试探着说:“爷爷,好歹的他也回来了,要教训他也不急在这一时。孩子还没吃饭呢,大家伙也一夜没睡,有什么话咱明天再说行吗?”
刘小源赶紧就坡下驴可怜巴巴的一个劲点头。爷爷站起来,颤颤的走到刘小源跟前:“你老实跟我说,昨天一夜你到底在哪?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回家?你跟那个什么老师是不是在一块!”这个疑问像一道恐怖的阴云笼罩在所有人的头上。昨天晚上在问遍了刘小源所有的同学之后,没有找到刘小源的踪迹,却证实了一种可怕的传言。大家都看着刘小源,三姐紧张的两只手捏着。她不敢说实话又不能瞒着,天哪!该怎么办呢?
“是。”刘小源抬起头。声音不大,却重重的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昨晚上我在我自己家里,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 。我爱他,他也爱我。我们有了一个家。就是这样。”刘小源一口气说完,像是放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松了口气。该来的总要来,就来个干脆的吧!

屋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连空气好像都凝固了。每个人都被惊得目瞪口呆,谁也无法相信这个事实。爷爷晃了晃,突然脚步踉跄向后倒。“爷爷!”刘小源手疾眼快一把扶住爷爷,惊恐的人们赶紧从背后托住。“爷爷,爷爷!”刘小源不由自主地掉下泪来,替爷爷顺着气。爷爷突然挣起来,一把揪住他:“你。。。你。。。”
三姐赶紧把爷爷的手掰开:“爷爷,您千万别生气!小源还小不懂事他是被人给骗了!”刘小源的妈妈姑姑一边哭一边劝:“源儿!冤家还不给爷爷跪下!爷爷别气坏了身子,小源已经后悔了!他知道错了!”“快说话呀!”
刘小源双手抱住了头,混乱,伤害,责难,为什么都集中在一起都要由我来承担?我做错了什么!
“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爱我所爱的人我哪里有错?我不后悔,我永远都不会后悔的!”刘小源不顾一切的吼出来,任性倔强的脾气到底没法让他在这个时候继续温婉柔和。

“小畜生!今天我活活打死你也不让你再丢人现眼!”爷爷气得胡子直翘,推开众人举起了拐杖。粗大的拐杖结结实实的擂在背上,刘小源痛叫一声,踉跄了一步。生平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挨打,疼得不只是后背。刘小源起了性子,昂着头倔强的站着不动。打得爷爷又恨又心疼。众人七手八脚的拦着,叫着,刘家乱成了一锅粥。
“把他给我锁起来!再敢往外跑就打断他的腿!”爷爷怒吼着。

刘小源房间的门上加了一把大锁。
从镜子里照了,背上青紫了好几道,疼得都不敢碰。刘小源心里堵着一口气,把房间里的沙发堵在了房门口。你们不让我出去谁也别想进来!我就不吃饭就不吃药看谁耗的过谁!

天都黑了,任凭妈妈姐姐磨破嘴皮刘小源就是不开门。现在没人来了,刘小源也有点后悔了。饿得两眼发花的刘小源无精打采的靠在窗台上。窗台上装着护栏,刘小源就像只笼子里的鸟透过栏杆看天空。陈默偷偷摸摸的顺着墙边溜过来,从回家以后陈默就偷偷的躲到别的房间去了。正厅里的大闹吓得她头皮发麻。
蹲在窗根底下的月季花丛里,陈默仰着头小声地说:“干吗闹成这样啊?你不饿啊?”刘小源白她一眼:“废话!”陈默自个儿心虚,也不回嘴。把手里的一个饭盒递给他。刘小源看看院子里没人,立刻伸手接过来。
饭盒里是白米饭黄焖牛肉外加虾仁炒蛋,还热乎着呢!刘小源大口小口的吃。陈默看着他,想了半天还是咕哝着说:“源儿,昨天找你是我领着去的。你不能怪我!每个同学家都问遍了,找不到你。大家伙跟审贼似的审我,问我你跟莫老师到底怎么回事?我就把学校里听的那些话说了。”
陈默心虚的看看刘小源。刘小源拿筷子杵着饭,低着头闷闷得说:“学校里说什么了?”“说。。。你们老在一块。有人看见你们开车往郊外去,挺亲热的。反正说得很多,不过都没你今天说得厉害。”
刘小源“吃”的笑出来:“你怎么知道莫言在医院里?” 陈默说:“我们本来是去莫老师家找你的,他们家邻居说她妈妈住院了。谁知道还真地在医院撞上你了!”
刘小源笑了笑,摇摇头:“这就叫冤家路窄。”陈默难过得看着他:“你打算怎么办哪??你们真的。。。。”刘小源把筷子在手里摆弄着:“爷爷怎么样了?”陈默小声地说:“我从来没看见他哭过。”忽然心酸的难受,陈默背过身去擦眼泪。
把一切都弄得一团糟,刘小源,这就是你的本事!咬着嘴唇,刘小源低低的说:“默默,我求你件事。你替我到医院去看看莫言,他妈妈是不是好点了?如果你能见着她,就替我说声对不起。”莫言,等我再见到你,我会对你说声对不起。看见爷爷伤心,我知道了你抱着***感受。
“源儿,算了吧!别再惹事了,大家正在商量着怎么处置你呢!你还是多想想自己吧,别再犟了!”陈默担心地说。刘小源忽然甜甜的笑了:“默默,我们是真心相爱的。相爱的人就应该在一起,谁也没有权利把他们分开,你说对吗?”“我。。。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对于陈默太难了,她茫然的睁着眼睛。

爷爷的卧室里,大家围着伤心的爷爷劝着。“源儿是顺毛驴,越拦他就越犟。可不能再打了,真把他打伤了还不是自己疼!”三姐好言好语的劝爷爷。
“现在怎么办?马上就要开学了,难不成关着他一辈子?”刘小源的妈妈焦急地哭。“宁可不让他再上学,也不能再让他跟那个禽兽在一块!”爷爷激动地说:“去告他!老年间这事也有啊!引诱良家子弟那可是入狱杀头的罪名!我就不信现在的社会他就没罪了!”大姐沉稳的说:“当然有罪!一个教师引诱自己的学生非法同居,这一条就够了!只是我们现在投鼠忌器,我们必须保全小源的名声还有我们家族的名声!所以,不能公开告他。”
“那就放着他!”
“爷爷,您放心。决不会轻饶了他!明天我和大姐就去拜访他们校长,如果他明白事情的严重就知道该怎么做!这件事他们学校也是难辞其咎!莫言就会知道什么叫后悔!”三姐银牙紧咬。
9/16/2005 9:59:00 PM (#3940491)
断弦的木琴 该角色已不存在
刘小源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他的鸭绒被。虽然这有点热,可是心里暖和。从有了这床被子,自己就一直盖着它注意不到季节,直到被全宿舍的人骂精神障碍强行夺下来。还记得那晚一起出去吃饭,每一句对话,每一个眼神,都在心里刻着呢!莫言知道自己老跟周建挤床铺的时候,还酸溜溜的说两个人不挤吗?可是那个时候自己就跟傻瓜似的什么都没听出来。想想那个时候,真傻呀!刘小源抱着被子傻笑出来。
在他胡思乱想得快睡着的时候,窗上传来“丁丁”的敲打声。“源儿!源儿!”刘小源激灵一下坐起来。拉开窗帘,陈默躲在阴影里。 我的妈呀!这哪是自己家呀压根就是白公馆探监呢!陈默这个难受啊,要躲过家里那么多眼睛容易吗!悔不当初没顶住压力说了实话,要不现在也不至于跟犯了多大罪过似的满肚子的内疚心虚。
“干吗?”刘小源看着她。陈默看看身后的穿堂门,没人。小声说:“周建天远来了,可是家里人不让他们进来。”刘小源瞪起眼睛:“为什么?我喜欢个男的这个家门就是公的都不许进啦?”“你小点声!那又不是我的主意你冲我嚷嚷什么?”陈默着急的压低了声音说:“他们刚从莫老师那来。莫老师很着急,问你怎么样了。对了这个给你。”
一个折叠得很紧的纸条。刘小源忍着“通通”的心跳赶紧打开。是一张医院里的便签,是莫言的字迹!“源儿:你现在怎么样?家里有没有难为你?不要硬顶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我们时间还长一切慢慢来,答应我!如果不能给我电话,就托周建他们给我带个消息。还有,不管发生什么事,记住,我爱你。”
刘小源一口气读下来,眼里热热的。
“把你的电话给我!”刘小源急切地说。自己的电话砸碎了,房间里的电话也被切断。刘小源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跟莫言说上几句话。陈默赶紧拿出电话递过去:“早晚我也跟着你倒霉!”
“你干什么呢!”随着一声喝斥,三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跟前。陈默吓的一哆嗦赶紧把手收回来:“我没干什么呀!我就是跟他说句话。可是我没说什么!”三姐瞪她一眼:“死丫头你还说!你给他电话干什么?你还让他跟那个人联系!不知道轻重,让你爸妈知道不打折你的腿!”刘小源什么也没说,他只是站在那死死的瞪着,瞪着曾经疼他像蝎子蜇心的三姐。忽然愤怒的眼睛里泛起水光,泪掉下来。刘小源倔强的抿紧了嘴唇。
三姐心头一酸,眼圈红了。哽咽着:“源儿,别怪姐姐心狠。以后你就会知道,这都是为你好!”转身拉着陈默快步离开。陈默无可奈何的看一眼刘小源,跟着走了。刘小源靠在窗子上,心坠的没有什么可以托得住。莫言。。。莫言。。。。

走廊里的灯光晦暗不明,偶尔有一个病人在家属的搀扶下散步。鞋底地嚓嚓声在寂静的空气里传得很远。莫言靠在病房的门口,静静的凝视着手中的电话,等待着。

因为莫***坚持,莫言只好办理了出院手续,把妈妈接回家。
门铃响了,莫言打开门,意外的看见林校长微笑着站在门口。莫言片刻的诧异以后赶紧说:“校长,您怎么来了?快请进!”林校长走进来,把手里的水果交给莫言说:“我来看看你妈妈,好一点吗?”莫言赶紧把校长带到***房间。
“妈妈,这是我们林校长,他特意看您来了。”莫妈妈看见林校长进来显然非常的吃惊,脸上的神色变了几变,阴沉下来。莫言讶异得看看妈妈阴沉难过的神情,再看看校长尴尬的笑容,这是怎么回事呢?静默了片刻,莫妈妈难过的抿紧了嘴唇,努力的忍着眼泪说:“小言,你先出去一下,我和校长说几句话。”
“好的。”莫言答应着退出去了。校长的突然到来,***奇怪举动,已经心事重重的莫言更添疑虑。难道妈妈和校长早就认识?为什么从没听妈妈说起过呢?看***样子似乎是不太愿意见到校长,为什么呢?

莫言出去以后,房里只剩了两个人。林校长打破了沉默:“老姐姐,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登门拜访。希望你不要怪我鲁莽。”莫妈妈叹了口气:“都三十多年了,你也不容易。我们都老了,过去的事就别放在心上了。”说着眼角又泛起泪花。当年自己的一句“只要我还活着就不想再见到你!”说到做到,这一应就是几十年。林校长感慨地看着卧病在床的瘦小老人,岁月真的无情啊!当年的柳美人梦梅如今已是老态龙钟,而柳家另一个被大家暗地里称呼的水美人,竟真的化作一池春水永隔人间。深深地吸一口气,岁月滤去的只是色彩,深刻在心上的东西不是说放弃就可以放弃的。

“你就是不来,我也想去找你。有件事,有件事。。。我。。。”莫妈妈哽住喉头说不出话。林校长安慰地说:“老姐姐,别着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愿意帮你帮莫言。”莫妈妈含着眼泪说:“你替我说说他,莫言他跟、跟一个孩子他们、在一块了!”林校长垂下眼睛,原本也想到了她的病是中在这上面的。今天来也并没打算瞒她。今天早上刘家的人找到学校的时候,林校长觉得这是自己面临过得最尴尬最艰难的处境。并没有声泪俱下的控诉和吵闹,刘家两姐妹再加上刘小源的爸爸妈妈,很冷静很理智的提出,莫言对刘小源已经造成了严重的侵害,要求学校对莫言立即开除,否则他们不仅要上告到教育部门,而且随时保留诉诸法律的权利。林校长深知那不是威胁,是随时会实现的事实。而且他们的指控在很大程度上会被坐实。在这件事上不仅莫言百口莫辩,就是自己作为一校之长也没有立场为他开脱。
可是目前的状态再告诉她真实情况无异于雪上加霜。想了又想,林校长温和得说:“老姐姐,身子要紧,什么事要自己看开,且放宽心。要是你真的有什么事,受伤害得还不是你最疼的人。”莫妈妈难过得用手拭泪:“你要我怎么看开!先是梦湖,再是莫言,我们柳家是造了什么孽啊要遭这样的报应!”
莫妈妈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你替我劝劝他,他肯听你的话的!梦湖已经死了,莫言不能再毁在这种事上!你要救救他,就当成是为了梦湖吧!” 一句话如重锤击在心头,林校长顿了顿,和声说:“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你放心,我会好好跟他谈的。我会劝他,放弃。”
9/16/2005 10:00:00 PM (#3940498)
断弦的木琴 该角色已不存在
他们是看着他走的,眼睁睁的看着他一点一点消失在湖水中。没有人看得到希望,没有人知道光明还会不会降临。绝望,连呻吟都发不出来的绝望统治着每个人的心。

莫言站在刘小源的宿舍楼下,抬头仰望着那个熟悉的窗口。明明知道他不在,还是忍不住在他的窗下伫立良久。看不到小孩,看看他的窗也好。看着那扇半开的窗,想着可能下一秒就会突然冒出那个调皮小子的甜美笑脸吓自己一跳。莫言忽然觉得眼睛有些酸痛,是看的时间太长了吧?
夏夜的风很凉爽,如梦湖边柳丝轻摇。映着淡淡月色,湖水波光潋滟如美人含情眼眸。顺着湖边慢慢地走,莫言不自觉的又一次回头向学生宿舍楼那边张望。再有几天就开学了,不少早归的学生已经让沉寂了一个假期的楼群亮出点点灯光。那些灯光里,没有小源。
踩在湖边松软的泥土上,莫言脚步沉重。今天校长的突然来访,尽管没有说明,莫言已经猜出了几分来意。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但是事情究竟会恶化到什么程度还是难以预料。莫言挺直身体深深呼气,要来的总会来,如果躲不开的话就平静的承受吧!校长已经在不远处笑着招手了。

湖边的青草散发着阵阵芳香,月色迷人。草地上,林校长招呼莫言坐下,在他的杯子里斟上酒:“人老了容易觉得寂寞,遇到这样的天气就想找个人喝酒叙旧。今晚上就当陪我赏月吧!”莫言轻轻勾起嘴角,把玩着手里的杯子。喝酒叙旧,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氛围的确是很惬意的事,但是如果头上悬着一把锋利的命运之剑的话,这一切就会显得那么的讽刺。

“您跟我妈妈是不是早就认识啊?”莫言低声问。林校长笑笑:“是。早在你出生之前,我就认识你妈妈了。转眼已经三十多年了,你小时候的样子还在眼前呢!”
一句话勾起了许多的儿时记忆。莫言心中一动,那是不会忘记的记忆。还是孩子的自己经常会看到学校的围栏外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在注视着自己。尽管妈妈告诫过许多次不要接近陌生人,但是莫言还是忍不住的会靠过去。因为那个人的微笑很温暖。隔着冰冷的铁栏,小小的手被握在温暖的大手里。亲切的嘘寒问暖,眷眷的注视抚摸,让没有尝过父爱的孩子有了被父亲关怀的喜悦。那一段时间,可以说是童年里最快乐的一段记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的搬家转学让他再没见过这个亲切的陌生人。直到自己拿着学校的保送书踏进医学院的大门时,才再一次见到已经是医学院校长的他。那一刻是故人重逢般的喜悦,但是到现在莫言也不明白,每当自己和妈妈说起林校长的时候,***沉默冷淡究竟是为了什么?

“可是,妈妈为什么从来没有说起呢?”莫言小心的问。既然早就认识,为什么妈妈不说,不问,每当自己提到林校长的时候就有意无意的回避。到底他们之间有着什么样的过去?仇恨,伤害还是。。。。莫言的心开始乱了。林校长轻轻抿一口杯中的酒,望着平静的湖面幽幽的说:“因为你的舅舅。”

莫言吃惊得瞪大眼睛:“我、我的舅舅?”自己居然还有个舅舅?怎么从来没有人说起过呢?林校长从怀里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个像夹,打开给莫言看。莫言惊诧莫名的接过来,像夹里是一张发黄的旧照片。照片上一个秀美的少年浅浅的微笑着,那种摄人魂魄的美让人不敢相信那是凡间所能有的真实。
“他就是你的舅舅,他叫梦湖。”
不敢相信的捧着照片,莫言心思紊乱:“可是我妈妈从来没说过,而且家里我也没见过他的照片啊?”林校长看着面前的湖水,好像是在说给湖水听:“你妈妈没有告诉你是因为她不想让你也恨我。因为梦湖已经永远的留在这个湖里了,那一年他18岁。”
莫言惊跳起来!梦湖,如梦湖!面前的这片湖水真的就是埋葬自己亲人的地方!莫言倒退几步,不敢相信的看着碧绿的湖水,又看看平静的林校长,嘶哑的问:“为什么?”
“莫言,有些事是应该让你知道了。”目光凝视着湖面,林校长缓缓的揭开埋藏了三十多年的往事。

“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刚刚结束留学回国,是肿瘤医院的一名主治医生同时也是医学院的客座教授。离我住的地方不远住着一家人。姐姐柳梦梅是周围出名的美人,每当她穿着白色长裙走在街上,不知道有多少慕色少年的心跟着她的裙角飞扬。大家都叫她柳美人,名字到少有人叫了。可是她的弟弟比她更美。那种美形容不出却是摄人魂魄,就像他的名字---梦中之湖,超脱尘世的清透。只是因为是男孩子的原因大家不好当面叫,只是背地里叫他水美人。

不论春风秋雨,每天的清晨,在街角的小小空地上我总可以看见牵着细细风筝线的梦湖。他喜欢放风筝,喜欢凝视风筝在空中自由飞翔。他凝视风筝的样子,很美。终于有一天我问他:‘秋天也可以放风筝吗?’他微笑着对我说:‘什么季节都可以放风筝的,只要你想飞。’从那以后,我的心就拴在了他手里那根细细的风筝线上。那时他还不到16岁。

我们在一起放风筝,一起谈天。梦湖不太爱说话,更多的时候是我们静静的坐在一起,牵着在空中飞翔的风筝。有时候他累了就靠在我的肩头睡着了,那种感觉真得很满足。也偷偷得想过把他揽在怀里,但是我不敢。能够和他靠的这么近已经是上天的厚赐,那些污秽的东西想想都是对他的亵渎。

我盼望黎明,因为可以见到他。只要看见他的身影,心里就充满了喜悦和快乐。没有任何的欲望和目的,只是单纯的想看见他,哪怕只是远远的一个影子,心里就会觉得安慰。想他的时候我会跑到他们家住的那条街上,远远的张望那个门口。想着他每天在这条街上走来走去,站在那里都会觉得幸福。哈哈,不要笑我,那个时候真得很傻。 ”
莫言一阵心悸,何其相似的感觉!原来不管过去未来,爱都是一样的傻。

“这样的时光过了两年。当他拿着医学院的录取通知给我看的时候,嘴角的笑容里有微微的得意和期待。那是我见过得最美最动人的笑容,我把它刻在心里了。”林校长的眼睛有些湿润。莫言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照片,想起那个抱着大白熊的孩子。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知道他考进这座学院的原因,他也明白我每天跑到湖边看他放风筝的意思。只是谁也不曾戳破这层纸。如果不是那一场浩劫,我们很可能会一起放一辈子风筝然后靠在一起看蓝天。

几乎是一夜之间,我从一个事业处在巅峰受人尊敬的医生、教授变成了罪大恶极的反革命、特务。理由和这场浩劫一样来的莫名其妙又沉重如山。当时我的一项重要科研成果已经完成还没有最后交付,我是被从实验台上被押走的,当时梦湖作为我的助手就在我身边。从来没大声说过话的梦湖像疯了一样的喊着骂着想把我从造反派手里抢回来,但是。。。。。。。

梦湖很聪明,他注意到造反派们没有像平时一样的又打又砸,而是把他推出来锁好了门贴上了封条。当天晚上,梦湖撬开锁进入实验室。当那个医学院的造反派头目赶到的时候,梦湖已经把一切都毁了。
梦湖记忆力超群,尤其是对于数字有着与生俱来的记忆天赋。正因为如此他才毁掉了一切资料,他在等着我回来,把一切交还给我。结果就像革命电影里一样,梦湖微笑着站在那里,看着气急败坏的敌人。”

莫言的心缩成了一团,虽然他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个时代的疯狂,但是他可以想象得到,秀美如烟的梦湖面对着一群毫无理性可言的造反派是怎样的惨烈。

“后来呢?”莫言攥紧了拳头:“他们杀了他!”
林校长闭上了眼睛,很久才睁开。接着说:“不。当时我被关进了一个地下室,没有人可以和我接触。我每天看到的就是轮番审讯的造反派。我也是从他们口中得知梦湖的消息。他被关了起来,就在那间实验室。他们告诉我,梦湖已经跟我这个反革命划清界限,交出了全部的资料成为造反派的一员。让我不要心存侥幸,彻底坦白认罪。在当时,父母儿女夫妻,为了自保没有什么不能划清的。可是我知道,梦湖那个傻孩子一定在苦撑。可我竟然愚蠢到不去考虑他的处境,却为拥有他的坚贞爱情而自豪!”
9/16/2005 10:01:00 PM (#3940499)
断弦的木琴 该角色已不存在
“当时消息不通,我一直都不知道梦湖的确切消息。而我竟然天真的以为那些指控都是莫须有的,只要说清楚就可以了。我和梦湖不会分离太久。但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明白了,我可能再也没有希望活着走出去了。唯一的希望就是梦湖能够逃脱生天,哪怕是真的和我划清界限。
没过多久,他们从我被抄出来的一堆书籍文件中发现了我的日记。日记里是我认识梦湖三年的点点滴滴,心头所想目中所见,是我对梦湖深深地爱恋。这本日记成了当时的惊悚事件。现在想来,把梦湖推进深渊的人是我。
我可以忍受任何人把我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反正我没有资格反抗。但是我不能容忍任何人侮辱我的梦湖!尤其是那些孩子,他们曾经是我的学生是梦湖的同窗!我拼命的抗争我想让他们明白我们是纯洁的是相爱的,这些天真的举动我以为是捍卫了我们的爱,其实不过是授人以柄。单纯的孩子被狂热蒙住了人性,他们就变得残忍无情。那本日记被当成了宣传的利器,每一页都被抄成大字报贴满了街道。人们当成天方夜谭津津有味的议论,诟骂。我被天天押着游街,接受群众的审判。那个时候正义和善良都已经换了新的定义,对人性的践踏对尊严的肆虐可以无所不用其极。我已经彻底的崩溃了,麻木了。除了还有一点意识---梦湖。那个水一样纯净的孩子不该承受这样的侮辱。我唯一能乞求的就是苍天,但是苍天闭上了他的眼睛。

我听不到他的任何消息,没有一个人可以告诉我他的平安。我拼命得想办法托人带消息,但是泥牛入海。直到有一天我被押着站在卡车上经过那条小街,看到梦梅---你的妈妈,惊恐的站在大字报下面,漂亮的长发被剪得七零八落。我知道,我的梦湖已经没有可能逃脱生天。 ”林校长深深的呼吸,努力的平复揭开旧创的剧痛 。

“我没有想到在那样的情况下我竟然还能再见到梦湖!我们被押到同一个广场上,在同一个台子上相逢了!周围是震天的口号,皮带木棍,可是我们都只看到彼此的眼睛。那一刻竟然完全的是重逢的狂喜。在我们忘乎所以的手握在一起的时候,被惹怒的造反派们抡起了棍棒。我把梦湖紧紧地抱在怀里,我没有能力救他,至少我可以用自己的肩背为他遮挡一些伤害。但是我错了!我为他招来了更惨烈的迫害!

梦湖被拖着离开会场,在残暴的桎梏中他挣扎着站直身体看着我,笑了。他对我说:‘林曦,我喜欢你。’我哭了,我知道我再也不可能见到我的梦湖了。”

极力的克制依然没有阻止泪水的涌流,林校长泪流满面。如梦湖微波起伏,仿佛感应到了爱人的呼唤,在温柔的回应。

“那个人的名字我不想提,是他带人抄了我的家抄出我的日记,也是他把梦湖关进实验室百般折磨想要得到我的成果。他本想让梦湖看见我被镇压的惨状以后会死心的交出他想要的东西,却没想到梦湖会当着成千上万的人微笑着宣布自己的爱。当梦湖再次被关进去的时候,没有人见过他。没有人知道在那间实验室里每天进行的灭绝人性的罪恶!一个医生当他站在善良一边的时候,他是天使。当他的心被罪恶吞噬的时候,他比恶魔更残忍。
那间人间地狱里的残暴远远超出了人性所能承受的底线,他身边的人动摇了。悄悄的透出消息,梦湖的几个同学就打着批斗的旗号半偷半抢得把他救了出来。梦湖还活着,他赤裸的身上盖着一张白布单。一个男同学把他从实验台上抱下来的时候当时就哭了。18岁的男孩轻得像一缕烟。

他们都是未来的医生啊!却没有一个人有胆量打开梦湖身上的布单看看他的伤口。梦湖不会说话了,他的眼睛却一直看着一个方向,那是我被抓走的方向,他在等我回来。那几个孩子从牛棚里悄悄的把张教授带出来,希望他可以救活梦湖。张教授却只能告诉他们,梦湖要走了。

弥留之际,梦湖一直想叫出我的名字。张教授把手伸给他说:‘梦湖,林曦回来了。你握着他的手吧。。。。’梦湖没有握,他清楚地知道那不是我。梦湖知道自己撑不过去了,就一只手指着外面。他的同学知道他是要到湖边去,到他最爱的湖边去。他们把他抬到那里,也许是回光返照,梦湖竟然眼睛发亮,在搀扶下站了起来。面向我离开的方向,一步一步踏入湖中。他要在这里永远的等着我。岸上的人哭泣着,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点一点的消失在湖水中。”
月下的湖水敞开怀抱迎接它的精灵,梦湖与水溶为了一体。朦胧的泪光中,莫言看见了那个带着微笑赴水的男孩。

“梦湖死后的十年我才从西北的农场又回到了北京,回到了他的身边。十年生死两茫茫,我回来了,我的梦湖已经化成一泓池水。我们分别的时候他还没过18岁的生日,我答应过会在他生日那天和他一醉方休庆贺他成年。可是我没有做到。所以每一年的11月10号,我都会给他过生日,18岁的生日。”
“这个湖的名字就是这样来的吧?”莫言明白了为什么校长会这样的爱这个湖。
“是的。83年的时候,国内外几十名学者回到母校,那一天是梦湖的忌辰。他们中有的人是救过梦湖的,有的人是害过他的,更多地人是在狂热的潮流退去之后内心不安的。他们自己动手,在湖岸上遍植桃柳,竖起碑石,把这个湖更名为如梦湖。以这种方式向湖中的人致敬、谢罪。”林校长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对那些事后的忏悔既不感动也没有愤恨。
“您就不恨吗?至少对那个人。”
“那个人已经死了。死于他自己的恐惧和周围人沉默的仇恨。没有人可以伤天害理之后逃脱天谴,我一直都相信。所以我不恨,我的心已经装满了我爱的人,没有他的位置。
回到北京以后我就再没离开过这里。现在年纪大了,早已移居国外的家人劝我出国和他们团聚。我哪也不去,就留在这里守着梦湖。我不寂寞,因为梦湖时刻都在我身边。我活着,就在湖边放风筝给他看;我死了,就是这湖边的一棵树。莫言,我这个愿望就交给你来完成了。”林校长拍了拍莫言的肩膀:“等我死了,就把我的骨灰埋在这里,种上一棵垂柳,让柳丝可以拂到水面上。我们就永远的在一起了。”

莫言努力的咬着嘴唇,低下头把泪眼模糊的脸埋进臂弯。为什么是这样?爱不是人间最圣洁的情感吗?为什么会演变成最惨烈的伤害?
“对于这份爱,我不后悔我的选择,但是却深深地为我的自私愚蠢自恨。不是因为我,梦湖不会遭受这样的苦难;如果我能早早放手,也许梦湖就不会死。我一直都相信坚持就会幸福,我们都坚持到了最后。结果是我失去了我的梦湖。”
“然而灾难并没有结束,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个和你妈妈定过婚的男人在听到消息的同一天就翻脸了,不但到处张贴大字报侮辱你的妈妈,还带着一群人冲到家里大闹。你的外公气不过和他们拼命,结果一头撞在地上,生生的气死了。你的外婆从此中风瘫痪,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当你的妈妈听到梦湖已经死去的消息赶到湖边的时候,她已经不会哭了。


幸亏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你的父亲站在了她的身边。支撑着她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只可惜那个好人牺牲在反击战前线,你们母子重新孤苦伶仃。我想帮助你们,这是我唯一能为梦湖做的。你的妈妈却不愿意接受我的任何帮助。与其说她是不原谅我,不如说她无法接受残酷的现实。为了躲开我她宁可转学搬家。直到你高考,我才和你妈妈重新取得联系。我希望你可以上医学院,这样我就能尽量的帮助你。尽量的替梦湖尽一点责任。我尊重你***意愿,也不愿让你的内心因为有我的帮助而失去自信,毕竟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所以我们这些年一直保持沉默,今天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了。“

林校长严肃地看着莫言:“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不要责怪你的妈妈,她不能接受你和小源的事情有可原。更希望你能好好地考虑一下你和小源的处境。慎重的作出选择。我很明白你的心情也了解你对于爱的执著,但是不要忘了,你以为自己可以为他遮风挡雨,你不在乎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而你忘了那个孩子同样也要付出痛苦的代价。他所承担的痛苦是你无法代替的。”
莫言的思想已经混沌了,痛苦的抱住头,喃喃地说:“我错了吗?我真的错了吗?”林校长按住他的肩:“现在的境况,你是做错了!我会尽力的斡旋,但是为了不引起更大的风波,你暂时不要来学校了。”
莫言吃惊的看着校长,一股冰凉的东西慢慢的注入心脏。


莫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校长的。浑浑噩噩的走在街上,莫言像一具行尸走肉。转眼之间一切都改变了,我真得做错了?我爱上了你,所以我伤害了你,伤害了妈妈伤害了你的家人,那么这份爱还要不要坚持?源儿,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屋子里气氛紧张尴尬,莫妈妈颤颤的坐下,对面坐着得美丽女子一脸冰霜。在医院里有过一面之缘,莫妈妈知道她是那个孩子的家人。被莫言请来陪伴***邻居张阿姨感觉出气氛不对,戒备的坐在两人中间。莫妈妈强作笑容:“他张阿姨啊,没事了,您先回去歇着吧!我跟这位姐姐说几句话。”
张阿姨也不好说别的,只好搭讪着走了。屋子里只剩下了两个人。三姐扬起下颌,冷冷得说:“您好,我是刘小源的姐姐。我受我们家人的委托来向您告诉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