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已列为采用【同志感人故事】你是我的禁果已完结
joe_xu (该角色不再存在)
2/27/2007 11:57:00 AM (#449471)
你是我的禁果 作者:ABBRA
第一章

    钟凯从卫生间洗完澡出来,嘴里叼着烟,半眯着眼睛穿衣服。床上,一个性感妩媚的年轻女人搂着被子假寐.当看见钟凯系好皮带,拉上裤子拉链时,她睁开眼睛,轻轻的打了个哈欠,臃懒娇媚的伸了个懒腰,可惜,钟凯并没看她。“你要走啊?”女人声音里透着紧张和不安,“回公司。”钟凯穿着袜子头也不抬的说,“会花钱也得会挣钱,是不是?”他从裤兜里掏出钱包,抽了几张百元大钞丢在床上,“你自己打车走吧。”“我不要。”女人露出遭受奇耻大辱的表情,“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钟凯笑了笑,又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百元钞票加在上面,“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女人红着眼睛,哽咽道。“怎么会呢?”钟凯一边穿鞋一边笑道。“北京又不大,玩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女人猛的从后面抱住钟凯,流着泪说:“我听说你从不和同一个人上两次床,是真的吗?”钟凯任她搂着,系着鞋带。女人从镜子里看见钟凯脸上嘲讽的笑容,她颓然的松开了手。咬了下嘴唇,檫干泪水,靠着床头点了支烟,动作娴熟,她偏着头,下巴微微扬着,一脸坚强和冷漠,透着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傲慢和不屑。只是那只夹着香烟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出卖了她内心的羞恼和沮丧。钟凯站起身,看着她笑了,“昨晚给你开烟,你愣说不会。”
    今天是宋鑫的生日,家里给他汇了两百块钱当“庆生费”,他带着好朋友兴致勃勃地赶往“传说”中的三里屯酒吧街。
   洪晨本是不肯来的,前天才结束完军训,他想趁这个难得的假期去拜访母亲在北京的好友李阿姨。李阿姨是母亲当年在西双版纳知青时代交的好朋友。来学校报到时,母亲陪洪晨一块来的,在李阿姨那儿住了两天,李阿姨非常喜欢洪晨,管他叫儿子。
    宋鑫和程俊硬是把他拽来了,洪晨很为难,他才十七岁,来北京前就向父母保证专心读书,不抽烟喝酒赌博交品行不良的朋友,不进娱乐场所。他说:“我只陪你们到那儿去,你们不要再游说我,我是绝不进那里面去的,要去你们去,我在外面等着。”
    日落月升,华灯初上。三里屯酒吧街开始展现它最妖艳魅惑的一面。
    洪晨有些紧张有些不情愿又有些好奇的跟在同学的后面,老外们三五成群与他们擦肩而过,个个笑容满面,手舞足蹈的,有的还很友善的向他们打招呼。
    一个中国男人走过来,眼睛溜溜乱转,他压低声,殷勤的说:“哥们儿,要小姐吗?有南方的,北方的,可以带走,可以上宾馆,回家,哪都成。”他说这话时瞅着宋鑫和程俊,根本不看洪晨。程俊和宋鑫哈哈大笑,程俊还故作老练的问:“长得好看吗?”“好看,我领你去。”那男子忙说。“不,不,你找别人吧。”洪晨一手扯一个,拉着程俊和宋鑫疾步走开。
    “这儿太乱了!我们是学生,不该来这儿!”洪晨生气的看着两个好朋友,“你们再胡闹,
    我自己回学校,不跟你们做朋友了,我还未成年,来北京前就向家里保证过了的,这种地方很容易出事,要闹到学校去,我们前程可就全毁了。程俊你最不正经,居然还跟拉皮条的说话!”
    程俊和宋鑫笑嘻嘻的向洪晨道歉,程俊揽着洪晨的肩膀,“好好好,听你的,做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我们就在这两条街转一圈,转完就回去,再有皮条客来搭讪,我揍他!”宋鑫急了,“神经病啊,你以为来三里屯逛街啊?怎么也得找家店进去喝一杯,不然回去别人问起非被笑死不可。这世上哪没妓女?我们不理她们,她们还能把我们强奸了?”“那你快点进去喝一杯,我俩在外头等你,给你半个小时时间。”洪晨倔强的说。宋鑫做晕厥状,哭笑不得地说:“你别这样好不好?我今天生日,你别扫我的兴。”“是你强人所难,”洪晨推推眼镜,语气缓和下来,“这真不是好地方,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你不想见张曼玉吗?”程俊歪着头看洪晨。“张曼玉?”洪晨精神为之一振,“她来这儿吗?你怎么知道?”“报上登了,她最近在北京拍戏,一收工就上三里屯酒吧街来消遣。”程俊一本正经的说。“好象还有王祖贤和齐秦。”宋鑫插嘴道。
    洪晨不吭声了,皱着眉,挠后脑勺,犹豫不决。“这里治安很好,不然那些大明星怎么敢来?放心吧。”宋鑫不容洪晨迟疑,手按在洪晨的后背上,推着他前行。
    程俊眼见几个漂亮女孩走进一家酒吧,便嚷:“去那家,去那家,很有档次啊,张曼玉一定会来!”洪晨小声说:“大明星光顾的酒吧,消费一定很高。”宋鑫心虚的看着两人,底气不足的说:“三个人,一百三十块,应该够了吧?”程俊挠挠脸颊,“我有六十多块。”洪晨掏出钱包,亮给大家看,“九十三块七。”“又不点洋酒,几杯啤酒应该不会贵到哪去,五十块一杯顶天了。”宋鑫红着脸,觉得丢脸。“五十元一杯啤酒?五十元能买两箱燕京了。”洪晨嘟哝,“要是张曼玉没来,真是亏了。”
   三个人进了酒吧,屋里光线昏暗,深蓝,桃红,柠檬黄,淡紫的灯光释放出暧昧的讯息。三人对视一眼,很犹豫。洪晨说:“走吧,算了吧。”这时一个服务员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热情的“堵”住他们的退路。一声“先生”叫得三人心里暖融融的。服务员笑容可鞠,三人盛情难却,只得随他的引领,忐忑不安的坐在一个靠里的,悬挂着一顶淡紫弧形灯的台子。服务员点燃红玫瑰蜡烛,恭恭敬敬的对洪晨说:“三位请点单。”洪晨正襟危坐,心里没底,求助的看着宋鑫和程俊。
    宋鑫故作老练的说:“我们先看下单子,你先去忙别的,过会儿,我会叫你的。”“噢---好的。”服务员拖长音,脸上仍保持笑容,可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分明在嘲讽:“小子,第一次来吧?”
   待服务员走开后,三人立刻头碰头的研究价目表,没他们想得那么贵。三颗心落回原处,都长长的舒了口气,相视而笑。估算好了以后,洪晨说:“给不给小费?”“怎么个给法?”宋鑫不解的问。“百分之十或者百分之八。”洪晨想了想,“也许这里不收小费,国内并不普遍,咱们能省则省吧。”
    “别给,你看那人站旁边盯着咱们,象盯贼似的。”程俊生气的说。洪晨望过去,那服务员果真双目炯炯地盯着他们,见洪晨看他,忙把视线投向别处,五秒后又“锁定”他们这个台。
    四瓶百威、一杯咖啡、一碟瓜子、一碟开心果。咖啡是给洪晨点的,付完钱,三人如释重负,又有说有笑起来,打量着酒吧里的客人。
    洪晨起身去洗手间,经过一张桌子时,踩到一个钱包,弯腰拾起,鼓鼓的,估计里面有不少钱。桌边坐着两位男士正在猜拳拼酒。那个戴金边眼睛的男士说:“操!钟凯,怎么老是你赢?你这淫魔!”洪晨拍拍钟凯的肩,“先生,您是不是掉了什么东西?”钟凯扭头看了看他,又下意识的摸裤兜,“哟,我的钱包哪去了?”“是什么颜色的钱包?”“黑的,皮的。”钟凯用手比划了一下:“这么大,你拾了?”洪晨把钱包递给他,“您不要把钱包放在裤兜里,很容易滑落出来,最好放在西服内侧口袋里。”
    洪晨进了洗手间,钟凯跟了进去,“嘿,谢谢啊!”说着从钱包里抽出了几张百元大钞,碰碰洪晨的胳臂。洪晨正摘下眼镜,洗脸,头也不抬的说:“我要图钱的话,就不会还你了。”站在旁边的钟凯只看见洪晨的半张脸,黑乎乎的,还满是青春痘。心想:这小孩,真够矮的,皮肤真差,怎么跑这来了?
    洪晨用手帕擦了擦脸,直起身来,偏头看钟凯,“我不是跟您客气,真的不要。”钟凯这才看仔细了,心里一声惊叹:好漂亮的一双眼睛!他从未见过这么迷人的眼睛,大而有神,蕴含了单纯、天真、羞涩。这是双孩子的眼睛,可那上扬的眼角又增添了妩媚多情。
    细看之下,这孩子长得不错呢。五官精致,浓黑的眉毛象画出来似的,顺顺的延至眼角,完美的两道弧线,嘴生得小,嘴角微微上翘,唇线分明,下唇丰满,他颈下的皮肤倒是挺白的……
    洪晨见这个陌生男人盯着自己不说话,怕他是喝多了酒,匆匆挥了下手,“我走了,你把钱收好。”
    程俊和宋鑫兴致盎然的玩骰子,洪晨坐在旁边听酒吧里的驻唱歌手演唱,邻座的一个东北男人在讲黄色笑话,洪晨捉着程俊的手腕看了看表,已经九点一刻,张曼玉还没出现,不能再等了,他连忙催两人走,宋鑫玩得兴起,挥了一下夹着香烟的右手,碰着洪晨的肩头,红红的烟头落在洪晨的衣服上,洪晨慌忙起身抖衣服,他的肘碰到了从身边经过的服务员手里的托盘,一声惊呼后“咣嘡”、“呯”,洪晨赶紧回头,破碎的酒瓶,转动的不锈钢托盘,酒香四溢。
    隔着一个台子,一个东北口音的女孩拍手欢呼:“哈哈,天意!这瓶路易十三的钱我省啦!”
    路易十三、路易十三,光听名字就知道价值不菲。程俊连忙看价目表,卡上没有路易十三,他与宋鑫面面相觑后,把视线定格在地上的那破裂的酒瓶。
    “他猛的一抬手,……我正好从旁边经过……他碰的我……”服务员语无伦次,战战兢兢的向一个闻讯赶来的一个光头胖子解释。
    “哟,您看怎么办呐?”光头胖子皮笑肉不笑的瞅着洪晨。
    “我不是故意的,”洪晨心下大乱,明知这句话没有说服力是句废话,可也没别的话说了。
    “是,我知道
点击统计:25446 责任编辑:暮色
2/27/2007 12:00:00 PM (#7904814)
joe_xu 该角色已不存在
第三章
    次日,钟凯往洪晨宿舍打电话,问洪晨有没有课。洪晨说有,钟凯约他周末去大连玩,洪晨婉言谢绝,说约了同学去爬长城。不管钟凯如何将大连说得天花乱坠,洪晨就是不动心,钟凯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改约他吃晚饭。洪晨说不方便去市里,因为要上晚自习。钟凯很是懊恼——洪晨对他起了戒心,可他越这样,钟凯越是雄心万丈的非得到不可。
    两天后的傍晚,洪晨结束完播音,出了大楼,看见站在大门口抽烟的钟凯,吃了一惊,犹豫许久,还是走过去打招呼,“来多久了,吃过饭没?”钟凯转身看他,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洪晨瘦了点,更显清秀了,五官轮廓变得立体了许多,由于气温回暖的缘故,他穿了件白色圆领T恤,外罩一件蓝格子衬衣,干净清爽。“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病了?”洪晨关切的问。“嗯,头痛。”钟凯顺水推舟道。“不舒服就在家好好休息,干嘛还出来乱跑。”洪晨见钟凯一脸痛苦的甩了甩头,忙扶着他走到喷水池边坐下,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工作很辛苦吧?办公室有没有摆放绿色植物?多吃水果蔬菜,你烟抽得太凶了。”洪晨一边说一边轻叩钟凯的脑袋。钟凯闭着双眼,内心翻腾不已,“你什么时候生日?”“七月,刚好放暑假,爸爸说满了十八岁可以喝啤酒,因为已经是大学生了,如果一帮朋友都喝酒,我不喝显得不太合群。确实如此,我很为这个头疼,宿舍里的同学都会喝酒,我不喝,他们就拿话激我。爸爸说能喝酒是件好事,将来步入社会,比较好交朋友,只要懂得适度就好。妈妈却说那交也只能交些酒肉朋友。呵呵,我妈喝一口啤酒都头晕,我爸酒量很好,喝白酒能喝一斤呢,他的朋友确实很多,也很铁。我认为我爸的话多少有些道理。你想想啊,大家在一块吃饭,喝多了,畅所欲言,毫无顾忌,可中间有个人滴酒不沾,头脑清醒的冷眼旁观,是让人心里不舒服。”
    “晨晨~”钟凯突然转过脸看着洪晨。洪晨楞了楞,突觉心里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他是第一个用普通话叫他小名的人,真亲切,可又不像亲切那么简单。
    洪晨迷惘的看着钟凯,左手随意的搭在他肩上。他笑了笑,收回手,低头拍拍膝盖。“我觉得你怪怪的,跟第一次见你时不一样了,那时感觉你很豪爽、仗义、象个侠客。现在觉得你象个小孩子,有时很调皮,有点任性。刚才你发呆的样子又傻乎乎的很有趣,真难想象你是怎么管理几家公司的,我没有笑话你,我只是说出我的感觉。以前读小学时,看见读初三的哥哥姐姐在谈恋爱,觉得他们是大人了,很成熟不象我和我的同学,蹦蹦跳跳的走路,下了课,放学后玩得象小野人。可到了现在,我觉得所谓的成熟不在年龄,而是心智,和太深沉的人相处让人觉得累。我从高一起就躲着那些尖子生,听到他们讨论习题,我就闪,好奇怪,虽然我们几乎差了一轮,可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很开心,也许你让我句的有安全感吧,因为你曾经保护过我。”洪晨偏头看着沉默不语的钟凯笑:“我今晚很罗嗦吧?因为我们好久没有一起聊天了。”
    “你很喜欢张曼玉?”钟凯没头没脑的问道。“是啊,简直就是迷恋。”洪晨不好意思的笑道,挠挠左边的眉毛,很认真的说:“她戏好人也好。”“你怎么知道她人好?”“我看过一则关于她的报道,说她爱上一个姓宋的商人,为了帮助他的事业,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给他,可惜所托非人,那人生意失败,钱全赔了,抛弃了张曼玉一走了之,更卑鄙的是还公开了张曼玉给他写的情书,所幸张曼玉很坚强,没有怨言,积极生活,从新开始,这么至情至性的女人当然值得敬爱啊。爱一个人时,义无反顾、倾其所有、太伟大了,而且她非常有魅力,可以端庄、可以野性妖媚、可以雍容华贵、也可以粗俗泼辣,她的眼神很迷人。”洪晨看着钟凯,“你不喜欢她?”“喜欢,”钟凯吐着烟圈,“我那有她全部的录象带,你想不想看?”“现在?”洪晨有些疑虑。“你和你父母住在一块,不方便,会妨碍他们的休息……”“我一个人,我在复兴门有套房子。”钟凯看着眼前的蓝色烟雾,等了许久不见洪晨答复,忍不住偏头看他。
    “明天好吗?明天星期六。”洪晨终于开了口。
    “好吧。明天我过来接你,上午还是下午?附近有家湘菜馆。”
    “我自己过去,上午吧,到了复兴门再给你打电话,你家厨房能做菜吗?我会做菜,在家吃吧,在外面吃太破费了。”
    “你还会做菜啊?”钟凯惊讶的看着洪晨。“上小学三年级时,老师安排我们去野炊,要求每个人学做两道菜。我跟爸爸学了两样,西红柿蛋汤和酸豆角炒肉。从那时,我便开始对下厨感兴趣,看到别人津津有味吃着我做的菜,觉得很有成就感。还记得小学四年级寒暑假时我每天早上都站在小板凳上做蛋炒饭吃,而且因为父母下班晚嘛,家里的中饭都是我自己准备的。哈哈,厉害吧?”
    “我家的厨房里的东西倒是很齐全,不过是摆设,我也就会泡方面。行,我今晚先把油盐酱醋买齐。”
    “你不懂,等我明天去了,一起买吧。”洪晨露出一脸兴奋的神情,又孩子气的说:“你嘴别太刁,我是肯定会发挥最好水平的。”
    钟凯夜里简直睡不着,恨不得马上天亮。
  洪晨打来电话要钟凯去接时,钟凯睡得正香,顾不得洗漱,穿起衣服就奔去接人。
    钟凯一边开门一边说:“我屋里挺乱的,我特懒,不爱收拾。”洪晨笑着说:“没关系,你还没睡醒啊,要不吃了早餐,再睡会吧,是我起早了,现在还不到九点。”
    钟凯的房子一百六十平方米,三室两厅,装修得很豪华,时尚,可惜就是碰上了个懒散的主人,地板上鞋印、油渍、易拉罐,苹果核都长了绿毛,发黑的香蕉皮吊死鬼似的挂在茶几上,沙发上散着几套换下的衣服、裤子、臭袜子,连钟凯自己都不好意思,过去把衣服抱进卫生间,解释:“我也不老在这儿呆着,半夜回来,早上起来就去公司,都没注意这么乱,哈哈!”
    他出来时,洪晨已经挽起袖子在把茶几上的垃圾用手扫到垃圾筒里。“你别干这个,你来是客,我待会打电话叫小时工上来收拾。”钟凯忙上前阻止。“举手之劳,没关系。”洪晨说。钟凯手机响了,他接完电话,对洪晨说:“我出去办点事,你坐着看电视,录象带都在柜子里,你自己拿,别干了啊。”
    钟凯打开房门,正准备进去,只听洪晨在嚷:“门口有拖鞋,请换鞋。”钟凯怔了怔,把门敞开,屋子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地板光洁如新。他愕然的张着嘴,换了拖鞋,关了门往里走。
    卫生间传来水声,钟凯过去一看,洪晨正在洗他的衣服。钟凯倚在门边,饶有兴致的看着钟凯很专注的给他洗衣服。
    买齐了东西回来以后,洪晨脱了衬衣,穿着短袖T恤进厨房,洗菜,切菜,活脱脱一个住家小男人模样。钟凯在旁唠叨个没完:“排骨红烧还是炖汤?”“这香菇得多泡会。”“这鱼得勾芡,咱们买淀粉了吗?”“慢点切,别切着手了,这刀是德国进口的。”洪晨不耐烦了,把他驱逐出厨房,锁上门——终于,这个世界清净了。
    当洪晨端最后一道菜——蒜蓉空心菜出去时,啤酒鸡翅已被钟凯吃了一大半。钟凯见他出来,起身笑道:“大厨辛苦了,快坐,快坐。”他盛好饭递给洪晨,夸道:“行啊!这味道比饭店的好太多了。”“等放完暑假回来,我给你带些湖南的坛子菜和腊制品,你口味重,肯定特别爱吃。”洪晨夹了些香芹牛肉丝吃。“是啊,我挺爱吃湘菜的,剁椒鱼头,土匪鸭啊什么的,辣得过瘾。”钟凯喜欢吃红烧肉,嘴边油光闪闪。
    “是我妈妈自己做的,选料都是最鲜嫩的蔬菜,腊制品也是自己用米糠、木屑、桔皮熏制而成的,绝对卫生,味道也不是市面上卖的所能比的,下酒最好,你啊,耐心等等。”
    钟凯不停的讲笑话逗洪晨笑,洪晨不得不一边用手掩着脸一边打钟凯,“食不言,寝不语。”
    饭后,洪晨把厨房收拾干净了,做了份水果沙拉端出来,钟凯挑了盘《青蛇》放给洪晨看,自己去了阳台打电话。
    看完《东成西就》和《阮玲玉》后,已是六点了。中午的菜还剩了一些墨鱼排骨汤、一点红烧肉和香芹牛肉丝。洪晨把红烧肉和牛肉丝合在一块加了些红辣椒和大蒜,炒了个茼蒿,两人把剩饭和菜全消灭了。
    收拾完后,洪晨说要回去了,钟凯连忙挽留:“明天又没课,你回去多没意思,C县那破地方什么都没有,还有张曼玉的几张好片没看呢,明天我送你回去,我这有新牙刷,新毛巾。”
    洪晨执意要走,钟凯只好跟着他到门口。钟凯突然说:“等会儿,我去取点东西,你在沙发上坐会。”洪晨顺从的跟着他又往里走,钟凯从卧室里出来,又走进厨房,过了一会儿,手里拿了瓶橙汁出来,拧开盖,递给洪晨,神情有些不自然,洪晨正好渴了,接过便喝,一偏头,钟凯站在旁边眼神怪异的盯着他,“你要拿什么东西,快去啊。”钟凯点点头,又进了卧室,几分钟后,他走了出来。洪晨见他两手空空,问:“没找到?”“可能在书房。”钟凯挠挠后脑勺一边打量洪晨一边往书房子走。
    磨蹭了十分钟左右,钟凯走出来,洪晨站在客厅里看着他,茶几上的橙汁瓶已经空了。“还没找着?很重要吗?”洪晨担心的问。“算了,不找了,可能落在公司了。”钟凯心里把欧阳海龙骂了个狗血淋头,可又不死心的说:“我去趟厕所。”
&nbs
2/27/2007 12:28:00 PM (#7904965)
joe_xu 该角色已不存在
第五章
   
周日傍晚,吃过晚饭后,钟凯才终于“释放”洪晨,开车把他送回学校。洪晨回到宿舍,见程俊和宋鑫坐在下铺抽烟,一付六神无主的模样,便问:“你俩怎么没出去玩啊?”两人看见洪晨回来了,先是喜出望外,接着就劈头盖脸的大骂:“你死哪儿去了?两天两夜不见人,也不打电话回来,害我们提心吊胆,如果你九点钟还没回来,我们就要报警了!”
    洪晨红着脸,捏着耳根子,侧身对着他们,陪着笑脸小声说:“对不起,是我错了,你们吃饭了吗?还要不要吃什么?我请。”“你那天半夜跑出去,去哪了呀?”程俊盯着洪晨倦怠却难掩兴奋的脸,狐疑的问。“你不会是受不了那对淫娃荡妇的刺激,出去找鸡了吧?”宋鑫盯着洪晨眼睑下的青痕,心里暗暗吃惊,又觉得不可能,就算全寝室的人集体光顾鸡店,洪晨也绝不会“同流合污”。如果连他都会去嫖,那卖淫早就合法了。象开便利店一样,可以让人无所顾忌堂而皇之的光顾。
    “放屁!”洪晨面红耳赤的嚷道。生气的给了宋鑫一拳,由于心虚,这一拳的力度很轻。
    “不是就好,你还未成年呢,是我们寝室的重点保护对象。你看大家一块出去玩,都不灌你酒,也不逼你学抽烟。”
    周五的下午,洪晨上完课和同学一块出了教学楼。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叫他,他立刻辩出是钟凯的声音。刹那间,惊喜、紧张、羞涩、期待齐涌心头。钟凯走到洪晨的面前,洪晨脖子都红了,双手都不知该往哪放好,他生硬而傻气的说:“来啦?”“嗯。”钟凯忍着笑,一本正经的看着洪晨。洪晨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钟凯的眼神给脱光了。“吃……吃饭没?”“你问中饭还是晚饭呐?”钟凯哈哈大笑,突然又止住笑,用很温柔的语气说:“我来接你的。”
    幽蓝的光影下,洪晨轻轻移动身体,猫一样的弓身下床。钟凯忍不住说:“现在没车了。”洪晨吓了一跳,忙解释:“我穿内裤。”穿好后,他轻轻掀开毯子的一角,钻进去,很小心的避免碰触钟凯的身体,侧躺着,背对钟凯,看着窗外树枝投影在墙上的班驳阴森的影子,心里很空虚,很不安,很迷惘。钟凯明白洪晨的心情,加上他也困了,什么也没说,不一会儿便酣然入眠。
    早上七点,钟凯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摸洪晨,结果摸了个空,睁开眼,洪晨不在。他高声喊了几声,也没有回应。他莫名其妙的坐了起来,床头柜的水杯下压着一张写着钢笔字的纸。“钟哥,其实今天上午我得参加学校的活动,真的,不能缺席的,之前没跟你说是不想麻烦你亲自送我,祝你周末愉快。洪晨。”
    洪晨赶回宿舍时,全宿舍的人都在睡懒觉。他把带回来的早餐吃完后,走到阳台学习英语。九点钟广播通知学生会成员到一楼大教室集合,到了教室里人声鼎沸,他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虽然年纪小,洪晨却已是宣传部的副部长,工作倒是很积极,不过生活中的他在与人接触这方面比较被动,甚至有点冷漠,不喜欢广交“天下豪杰”,觉得朋友不在多,而且他有几个观点:如果交的朋友多了,就会顾此失彼,应接不暇,而对方亦会觉得你对谁都这样。如果朋友不多,大家便时常找机会相处,感情更深厚,对方见你对别人保持距离,对别人都是淡淡之交,而他却有幸成为你的朋友,自然觉得光荣,也会对这份友情倍感珍惜。洪晨在这一年里只有两个好朋友,一个是程俊,一个是宋鑫,而对程俊又更好些,因为刚来报到的第一天,两人的母亲就认识了,聊得很投机,程俊也一直把他当亲弟弟对待,虽然时常要洪晨给他洗东西。程俊的母亲来学校看过程俊三回,每回都叫上洪晨一起出去吃饭,还把给程俊带的吃食分给洪晨一半。
    会议直到十点钟才开始,主题是学校春季运动会。洪晨心里不禁纳闷:都五月份了,怎么还叫春季运动会?会议结束后,洪晨出校门去电信局给家里打电话,每个周六给家里打十分钟电话,每周还会写封信。
    从电信局出来正打算找家小饭馆吃碗酸辣米线,准备过马路时,旁边有个中年妇女一脸焦灼,眼神犹豫的看着他,欲言又止。洪晨见她旁边放着一个行李箱,手里提着两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水果、糕点、饮料之类的食品,估计是外地人,便问:“阿姨,您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请问你是不是F大的学生?”中年妇女的口音象江浙一带的人。“是啊,我读大一。”洪晨点点头,转过身正对她。中年妇女情绪激动的告诉他,说自己是来看女儿的,坐的出租车过来从市里过来,把手袋给遗落在了车上,手机和钱包都在手袋里,女儿寝室的电话号码也记不清了,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直往下坠。“阿姨,您别着急,您下车时拿了票据没有?”洪晨忙把她扶到一个阴凉处。她从口袋里摸了半天,找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有这个就好,”洪晨接过,“您在这等会,我去给出租车公司打电话,没事的。”
    打完电话后,洪晨叫了辆神牛,带她去了学校。她的女儿林雅欣和洪晨是同班,洪晨常听男同学说起,印象里是个很漂亮的女孩,但没有接触过。他在女生宿舍楼下面托一个女生把她叫下来。过了一会儿,只听楼道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相貌清纯,长发飘飘的女孩跑了出来,又惊又喜的用方言喊:“妈,你怎么找来的?怎么不先打个电话给我呢?”林雅欣得知母亲的遭遇后,不住的向洪晨道谢,并认出了他——上午开会时坐在她前排的宣传部副部长,他上次还帮她提了开水的,洪晨的神情表示他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根本不记得打开水的事。
    钟凯坐在车里,听着《恶狼传说》,他去海口半公半私的待了两个星期,比较那些训练有素经验丰富善于逢迎的“少爷”“公主”,他更偏爱洪晨。虽然洪晨在床上表现得拘谨,木讷,但从另一角度来看,倒也显得清涩可爱。
    见洪晨跑过来,钟凯推开车门下车,有几个男生在大喊:“洪晨,一块吃饭去!”“改天吧!”洪晨扬扬手,马不停蹄的,有觉得不妥,停下,回头对哪几个同学说:“我有事,下次好吗?不好意思啊!”
    洪晨跑到钟凯跟前,气喘吁吁,说不出话来,只是笑。钟凯疼惜的用手抚着他的后背,说:“跑那么急干嘛,又不赶时间。”
    洪晨递给钟凯一个袋子,袋里装着一包杭白菊和两盒薄荷枇杷蜂蜜糖,“你抽烟太凶,上火,这些都是清热去火的。这是上等的杭白菊,是个女同学的母亲送我的。”
    晚饭后,夜色深沉,洪晨缄默不语,只是坐在座位上直视前方,不时的清清嗓子,挠挠耳朵,摸摸鼻子。他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很紧张,也很期待,偷偷瞄钟凯。钟凯故意瞪他,慌得他猛的把头扭向另一边。钟凯捏了捏他的后颈,又收回手,专心驾驶,可没多久,又把手探到洪晨的胯部,窘得洪晨连忙拨开他的手,“噢,错了,摸错地了。”钟凯一脸坏笑的说,把右手放在手动杆上。
    “有个女人睡觉从不穿衣服。有一天,有个人在她睡午觉时,往她那地方塞了根黄瓜,女人醒来大骂,邻居劝她,这么丢人的事让人听了多不好,算了。那女人振振有词的反驳说,现在不骂,将来指不定连丝瓜,苦瓜,冬瓜都塞进来了。”刚说完,钟凯打开门进屋,洪晨跟在他身后低头笑着捶了一下他后背。钟凯开灯,换鞋,坐在沙发上,把钥匙随手扔在茶几上,歪着头瞅着洪晨笑。
    洪晨声音里透着紧张:“有红酒吗?啤酒也行,我还想再喝点。”
    钟凯摇摇头,笑着起身去酒柜拿酒。他取了半瓶红酒,把酒杯递给洪晨,“别醉了,醉了就没意思了。”他笑着一边解衬衣纽扣一边往卫生间走。
    洪晨连连喝了两杯,钟凯赤着上身挨他坐下,修长的手指从洪晨的膝往上往上游移,他用食指勾起洪晨的下巴,“看着我。”洪晨刚把脸偏向他,他就迅速的吻住他的唇。
    洪晨推着他,“把灯关了吧。”钟凯不理会。洪晨刚开始时还有点生硬,不配合,可经不起钟凯的几下逗弄就顺从了。他的双手握紧了钟凯的肩头,既而又很冲动的抱紧他,当钟凯故意把舌头缩回,把脸往后仰,假装要结束这个吻,洪晨用力紧贴着他,身体急忙倾过来,牢牢吸住他的双唇,舌头也慌忙追进去,鼻腔里发出撒娇和乞求的声音,他的酒劲上来了,变得主动起来,把钟凯摁倒在沙发上,贪婪的亲吻他的身体,钟凯闭上眼睛,喃喃道:“酒真是个好东西。”
    都八点了,钟凯还在呼呼大睡,洪晨实在躺不下去了,悄悄下床穿衣服,两只胳膊都酸疼得很,昨夜陆陆续续花了半个多小时才给钟凯解决欲望。他冲了个澡,漱完口煮早餐,先吃了,担心看电视会吵醒钟凯,便干脆清理房间。
    钟凯头发乱蓬蓬的倚在卧室门口瞅着洪晨擦窗户,嘴里叼着烟,见地板光亮得能当镜子使,忙用手掌接住欲坠的烟灰,疾步走到客厅,把手里的一小撮烟灰弄到烟灰缸里。洪晨听到声响,扭过头来,又嗔怪的皱皱眉:“你怎么不穿衣服啊,连内裤也不穿?”“在家怕什么?你又不是没见过,”钟凯笑嘻嘻的过去捏捏洪晨的屁股,“别做了,让你来可不是当菲佣的。”“闲着没事嘛,”洪晨红着脸说:“你醒了,那我就去开音响听音乐好不好?”“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不?钟凯用胡茬摩擦洪晨的耳后根,洪晨扭着身子连连喊痒。
    钟凯吃完早餐又上床躺着,客厅里正播放着卡朋特的《昨日重现》,洪晨在卫生间里洗两人的衣服。
    门铃响了 ,洪晨惊慌失措的跑进卧室,手里还拿着个衣架,他急忙推醒钟凯,不安的说:“有人按门铃。”钟
2/27/2007 12:43:00 PM (#7905029)
joe_xu 该角色已不存在
第七章
    洪晨给宿舍打电话让程俊帮他把课本带去教室。他艰难的扶着墙进教学楼,千辛万苦的走到二楼,他疼得满头大汗,寸步难行。可想想还有两层,又不得不催自己快点,不然一会儿同学们来了,挤挤碰碰的他可惨了。
    还差三个台阶,洪晨松了口气,感觉自己象是在登珠穆朗玛峰。“没睡醒?”一个男同学三两步跨上来,开玩笑的用课本狠狠一拍洪晨的臀部,“快马加鞭。”洪晨惨叫一声,差点扑倒在地,捂着臀部,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同学吓了一跳,忙去扶,洪晨摆摆手,有苦难言。
    三天后的下午,刚从教学楼大厅出来的洪晨看见等在门口的钟凯,先还眉开眼笑的挥手打招呼,但马上脸色大变,活象见了鬼似的,掉头就跑,简直是逃命,课本和笔掉地上也顾不得拾。
    钟凯在洪晨离宿舍楼只差三步远时,捉住了他。“你跑什么?”洪晨上气不接下气,挣扎。“我怕了你……我……我再也不想见你……你别想我还会跟你走……打死我也不……不跟你在一起了。”
    钟凯捉着洪晨的手,笑得直不起身,洪晨气恼的看着他。“你还笑得出来!我……真不该相信你,不该心软!”
    “好啦,我向你赔罪。”钟凯说着还果真一本正经的向洪晨鞠了一躬,“请你吃湘菜,本来今晚有个哥们请吃饭,我惦记着你,就给推了,你明天没课吧?”
    “你要发誓今晚不碰我那儿,我就跟你走。”洪晨红着脸说,不待钟凯回复又摇摇头,“你说话不算数。”他哀哀的看着钟凯,“你别再那样了,我真的受不了。”
    “吃饭去。”钟凯把洪晨掉落在地的笔和课本塞到洪晨怀里,几乎是挟持着洪晨上了车,“怎么没刷我的卡?”“我忘了密码。”“你记性那么好,我不信。”
    “我再也不来了。”洪晨趴在床上哑着嗓子哭道。钟凯嬉皮笑脸的在旁抚摸他的后背,哄他。“我非死你手上不可。”洪晨无力的打了钟凯一拳。“我要阉了你!”“啊?”钟凯故做害怕,又笑嘻嘻的说:“你舍得吗?”“我这就去磨刀!”洪晨双手撑着床欲爬起来。钟凯连忙搂着他,“好了,好了,你啊以前是对我拳打脚踢,现在又要动刀子,跟你在一块真是提心吊胆。”“我……我打你是有分寸的,几次加起来都没你给我百分之一的疼,你不信,我找个和你那东西差不多大小的家伙捅你一个多小时试试,我算是最不怕疼的人了,从小就一直打针,手脚都跌断过,额头跌破个大口子,缝针时都没打麻药的,全加起来也没这么痛!”
    “谁让你这么招人喜欢呢?我控制不了。”钟凯心生愧疚,嘴里却说得油腔滑调。“真希望你得早泄。”洪晨哭着脸道,又猛的一偏头看钟凯,“你跟别人也这么长时间?他们……受得了?”
    钟凯明白这话不能答,洪晨肯定会痛快,说不定还会赌气走了,他假装没听见,点了支烟。“我还算不算处男?”洪晨傻乎乎的问。钟凯被烟呛得直咳嗽,洪晨挠了挠后脑勺,自言自语道:“跟男人应该不算吧?”
    暑假还未过完,洪晨便要提前回北京。母亲说:“你早点走也好,不然家里的电话费不得了,一天三四个电话,一聊就是半个多小时,哪有那么多话好说的!”对儿子,她是很放心的,也很欣慰,儿子这学期回来变化很大,周遭邻居有目共睹,高了,时髦了,长成了一个英俊的小伙子。儿子变得讲究起来,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她本身也是个爱打扮的人,何况儿子又没多要家里一分钱。那些时髦的服装应该是他用稿费买的,回来时还给他们带了不少高级礼品,给她的手袋和那套护肤品,她十分喜欢,听人说得好几千块,问洪晨,洪晨也傻了眼。如果洪晨是女孩,她这做妈的还会担点心,费些神,定要刨根就底的问问那些高档品的来历。一个男孩子,读的又不是艺术院校,性格谨慎,没什么好猜疑担心的。她猜想儿子买的可能是水货,为了不辜负他的一片孝心,不再追问。
    准备去北京前,母亲帮着洪晨收拾行李。洪晨带了许多湖南特产,全是吃的。母亲不解的问:“这些腊制品,你带过去怎么加工?又没厨房。”洪晨只说送人,母亲又嘱咐他给周阿姨多拿些。如果周阿姨的女儿要结婚了,一定要通知她。父亲在旁插嘴道:“你写了多少稿子?我去问了,你带回的那两条软中华近千块,别太累了,写东西伤神,我不要这么好的烟,你要经常锻炼身体,打打球,多长点个子。”东西都是钟凯给买的,洪晨并不知花了多少钱,只是想:钟凯给买的东西应该都挺贵重,而且回来时是乘的飞机,怕父母起疑,一出飞机场就把机票扔了。
    坐了一夜的火车来到北京,洪晨觉得激动万分,没有通知钟凯,想给他一个惊喜。自己倒了两趟车到了钟凯的住处,掏出钥匙开门。
    他放下行李,打开音响,快乐的整理房间,沉浸在激动和喜悦里的他没有戴眼镜,根本没注意到床边垃圾筒里的安全套和发黄的纸团。
    钟凯接到洪晨的电话,草草结束工作,赶回家。洪晨正在炒菜,钟凯从后面猛的搂住他,“想死我了!让我摸摸长胖了没?”
    腊猪肠炒蒜苗、腊肉炒蕨菜干、尖椒芹菜炒腊猪舌、清炒苦瓜、鸡蛋柿子汤。钟凯胃口大开,连说:“得喝酒,得喝酒啊。”他坐下连吃了几口菜,突然脸色变了变,起身匆匆进卧室,卧室已被清理过,床上用品都换了,床边的垃圾筒套了一个新的垃圾袋。
    “钟凯,你吃苦瓜了没有?是不是不太苦还挺脆?我这次回家跟我妈学的,用盐腌上几分钟,用手搓揉几下,挤干水分……你在找什么?”
    “干嘛连哥都不叫了?只呼其 名。”钟凯佯怒的过去,轻轻一拍洪晨后颈。“回来也不好好休息,干那么多事不累啊?”“谁让你那么懒呢?其实每天收拾收拾很轻松的,你这样积累着……”洪晨摇摇苦笑,“我擦那地板,两条胳膊都要断了。”
    钟凯惬意的半躺在浴缸里,洪晨在给他做头部按摩,钟凯闭着眼睛说笑话给洪晨听:“有个外地人来北京旅游,他想去故宫,他知道故宫又叫紫禁城,可走着走着就糊涂了。他问一个北京人,‘大哥,紫宫怎么走啊?’洪晨听到这笑了起来,钟凯继续说:“那个人看了看他,说‘顺着你妈B一直往里走就到了。”“缺德!你们北京人就是爱调侃外地人。”洪晨有点不悦:“好象街上的垃圾,痰都是外地人弄出来的,要说影响市容,我觉的你们北京才真是需要自我检点了,光膀子在外晃,穿着拖鞋背心短裤去商场吹免费空调,好多女的穿着睡衣去买东西逛街。”“多少人挤破头抢个北京户口啊!”钟凯故意和洪晨顶嘴,洪晨冷笑:“也不知你们北京人智商是不是有问题,最好的师资力量和教学方式都在北京,定的录取分数低得在我们湖南连大专都上不了居然可以进你们的北大清华!可是呢?仍然有一大部分考不上大学,你们就是太有优越感了,外地人在北京找工作,本科学历与你们北京人的高中文化是在同一起点。”洪晨越说越生气:“你们排斥外地人,好象我们外地人来迫害你们似的,你总说湖南和四川的特产是民工,你的近代史是怎么学的?湖南人再不济,好歹也有个湖南人的照片在你们北京的天安门城楼上挂着呢!”“干嘛,干嘛?要批斗我啊?怕了你,怕了你行了吧,在家跟我辩论!打官司啊!”钟凯无法反驳,只得投降。两人换了轻松话题聊,洪晨一边给钟凯搓澡,一边打商量:“钟凯,今晚别那样做好不好?”“不好。”钟凯坐在浴缸里,双腿支在缸边,听到洪晨的话,睁开眼,扭头看他。“你就是霸道,不讲理,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洪晨嘟囔着,手劲也大了,钟凯“哧”的叫了一声,身体猛的向前倾,被擦过的地方红了一片,洪晨忙对那地方吹气,说:“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没破皮,只是红了。”“我要惩罚你。”钟凯瞪着洪晨,站起身来,洪晨连忙往外跑,他可不是装模作样,玩欲擒故纵,而是慌里慌张的开门。钟凯一身泡沫的从后面抱住洪晨。“嘿!你就是跑到国务院,我也这样抓你回来!跑?逃得出我的五指山吗?”
    洪晨死死抓着门把手,“我没有准备,没有准备,今晚不行。”钟凯哈哈大笑。“你来例假了?哈哈!”“我就知道跟你说不通……我今天很累,坐了一夜火车,一回来就忙个不停,你以为我是机器人吗?”“我温柔点。”钟凯语气变得很温柔,象个要糖吃的小孩。洪晨犹豫了,“明天,明天好不好?我又不走。”“不可,就今晚!”钟凯趁洪晨松了松握门把的手,猛的将他横抱起来,往浴室走,洪晨嘴里喊着救命,挣扎着,结果摔到地板上,钟凯忙蹲下身问他伤到哪儿了,洪晨一把推倒钟凯,爬起来就想往门口跑,钟凯手一伸,捉住他的脚,洪晨一屁股跌坐在地,钟凯拖着他的一条腿往浴室走,笑:“每回你都敬酒不喝喝罚酒。今晚可是月圆之夜!啊——呜——”
    民事诉讼课下课后,洪晨和同学去校外的摊铺吃早点。吴莉指着一个男同学,嫌恶的说:“那人是几班的?你们快看那个死变态。”洪晨不解的问:“他怎么变态了?”“你看他,走路一扭一扭的,眉毛好象还修过,噢,天啦,你看你看他摸头发时还翘着兰花指!”吴莉很鄙夷的白了那个站在门口的男同学一眼,“真恶心,肯定是个同性恋。”洪晨吃了一惊,脸色大变,呐呐的问:“你怎么知道?”“看都看得出来。”吴莉撇撇嘴,瞟了洪晨一眼,洪晨立刻心虚的低下头。吴莉又说:“一想起两个男人在一起,啧啧,比强奸犯还可耻!”“干你屁事!”宋鑫很反感吴莉,虽然程俊正在追求她。“宋三金,你什么意思?”吴莉冷笑的斜睨宋鑫。“该不会是说中你的心事吧?”“我操,
2/27/2007 12:48:00 PM (#7905067)
joe_xu 该角色已不存在
第九章
    公园的小垂柳又青青一色了。广场上放风筝的人很多,他们的欢乐凸显洪晨的忧伤。北京的春天不同于江南,江南的春天是泡在雨里的,天空总是阴霾。但是,似乎只有那样的春天才象是真正的春天。这儿,虽然天空一片蔚蓝,而天空下的人却有一颗灰色的心。他努力回忆些快乐的往事,去想小时候的快乐简单的生活,试图抛去烦恼。愉快的回忆令这寒冷的初春变得暖和起来,却不足以抚慰心底的伤痛,消解爱后的颓废。他对自己说,这是件再好不过的事了。他由此可以解脱,远离痛苦和不安,可以坦然的面对身边的人,他又可以回到认识某某人之前的快乐无虑的简单正常的生活。他想了很多,离开公园时,他做好了决定--忘掉一些,创造一些,重新开始。
    林雅欣成了寝室女生羡慕的对象,因为洪晨对她实在太体贴入微了。每天早晨都买好早点在女生宿舍楼下等林雅欣一起去教室吃,课间又下五楼上五楼的给她买饮料,零食,一起吃饭,散步,打好了开水给她拎到女生宿舍楼下,时不时送些小玩意儿,还利用“职务之便”在自己的广播节目里送歌给她。
    吴莉因此没少埋怨程俊,程俊又去责怪洪晨:“你能不能别对林雅欣那么好?吴莉天天拿我和你比,说我除了个子比你高之外,一无是处。”
    宋鑫插嘴:“吴莉和林雅欣比起来,不也只有个子高这么个优点吗?”
    上完第一节晚自习,吴莉提议去校外一家咖啡屋消遣.程俊立刻响应.洪晨说晚上喝咖啡会失眠.吴莉忙说可以喝奶茶.洪晨看着林雅欣,林雅欣一付很想去的样子,说那家店的背景音乐很好听. 大家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各点了杯奶茶.吴莉问宋鑫:"你喝过奶茶吗?"宋鑫瞪着她,"你以为我象你似的?"吴莉笑了笑,"我是怕你不懂喝奶茶的礼仪,丢我们的脸,会就好,会就好."说着她矜持的低着头用小勺舀着一点一点的往嘴里送.程俊学着她的样子喝了两口,说;"八块钱这么一小杯,是得斯斯文文的."洪晨和林雅欣笑而不语.看见宋鑫也拿起勺子,洪晨暗暗踢了踢他的脚,拿起勺子在杯子里轻轻一搅,然后把勺子放在碟子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放下.宋鑫恍然,讥笑吴莉;"我就知道你是个村里的.还总是故做姿态!"吴莉满脸通红的大声辩解:"我是故意让你学的,要不是洪晨帮你,你肯定现出原形了!" 程俊自从和吴莉谈了恋爱后,和宿舍人关系就淡了,包括洪晨,有时还会闹不愉快。这大多与钱有关,两对情侣一同吃饭,一同去玩,付帐成了件尴尬的事。程俊的钱由吴莉管着,头三次都是洪晨付的,后来林雅欣不乐意了。到了第四次,程俊捅捅吴莉,说:“去付帐吧。”吴莉“哦”了一声,慢腾腾的摸摸口袋,摸了半天,才摸出钱包,洪晨都替她难为情,说:“算了,还是我来吧。”说这话时,心里也挺不高兴,林雅欣掏出钱包,说:“还是AA制吧,不能老让你花钱啊。”宋鑫忙掏钱包出来,说:“对对对,还是AA好。”
    自这次之后,他们就渐渐疏远了,出去玩,林雅欣拉上宋薇,洪晨带上宋鑫,本想把他们凑成一对,可他俩都互不欣赏。
    程俊和吴莉在校外租了间平房,搬家那天,几个朋友去帮忙,洪晨和林雅欣送了一个三件套给他们。程俊笑着说:“隔壁空着,你俩干脆搬来当我们的邻居。”洪晨笑而不语,把玩着林雅欣的钥匙圈。林雅欣笑道:“你俩非法同居,还想把我们拉下水?”吴莉看了洪晨一眼,对程俊说:“洪晨还小,别急,别急。”林雅欣脸色顿时一沉,她最忌讳别人提年龄的事,她比洪晨大两岁,心里一直很敏感。
    两人从程俊“家”出来,回学校,洪晨买了些林雅欣爱吃的零食,见她依然闷闷不乐,边开始说笑话:“有只蚊子对大象说:‘我有了,是你的。’”林雅欣扑哧一声笑了,洪晨继续往下说:“大象一听晕倒了,后来醒来后大象又对蚊子说了一句话,蚊子听了,也晕倒了。”洪晨调皮的看着林雅欣,“你猜大象说什么?”林雅欣想了想,摇头说:“我猜不出来,”又抿嘴笑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大象说:‘那我们再来一次。’”洪晨哈哈大笑。林雅欣脸红了,伸手用食指点了一下洪晨的脑门,“你呀,也被他们带坏了。”“我怎么坏了?”洪晨把脸凑过去,瞪着眼。“知道你眼睛大!”林雅欣抓着自己的“马尾”往洪晨脸上轻轻一扫,笑着跑开了。
    洪晨心底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他追逐着林雅欣,一把抱起她,笑道:“抓住了,抓住了。”林雅欣捶着洪晨的肩,“放开我,我喘不过气来了。”洪晨直愣愣的盯着林雅欣,“欣欣,我想亲你。”林雅欣羞得满脸通红,一双受惊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的,她偎在洪晨的怀里,战栗着。洪晨紧张的低下头,当他的唇快要碰到林雅欣的唇时,他闻到了林雅欣身上香甜的气息,他猛的一缩脖子,脑海里电光火石闪过钟凯的脸,他浑身沸腾的血液立刻冷却下来,他被强烈的恐慌吞没,他想推开林雅欣逃跑,可他还是强迫自己,硬生生的俯下脸,让嘴唇在林雅欣脸颊轻轻擦过,,又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林雅欣睁开眼,有点诧异的看着他,又很喜悦的带着羞涩和满足把脸靠在洪晨的肩膀上,轻轻的捶了他一下。
    周末的上午,洪晨买了些糕点和水果去看望周阿姨,之所以没有带林雅欣一块去,是担心周阿姨告诉母亲,怕母亲知道了又会问一大堆的话。
    公共汽车里十分拥挤,连转身的余地都没有,车里充斥着汗臭、口臭和廉价香水的刺鼻味,熏得洪晨头昏脑胀。他身后站着一个年轻高大的男子,紧贴着他,随着汽车的颠簸一下一下的碰着他,洪晨回头,那男子对他微微一笑,洪晨嘴角扯了一下,扭回头,往前挤了挤,臀部被硬物抵着,他吃了一惊,往旁边挤,又被顶着,他恼怒的回头瞪了那人一眼,那人害怕了,转过身背对他。车一到站,洪晨赶紧下车。
    洪晨心事重重,走错了路,窄小的胡同,走到底才发觉三面都是墙,是绝路。调头往回走,出胡同右拐,硬生生的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洪晨连连道歉,一抬头,竟是钟凯。钟凯惊喜的看着他,“晨晨!”洪晨呆了一呆,仓皇的转身,眼前是死胡同,只得疾步往左走——阿姨家的胡同在右边。
    “晨晨!”钟凯在后面大喊:“你真打算再也不理我了?”
    洪晨怔了一下,胸口堵得慌,大吼一声,发足狂奔。
    周二的下午,洪晨陪林雅欣去逛百盛。两人乘电梯下楼时,洪晨看见了钟凯。钟凯被一个漂亮的女孩挽着,钟凯也在看他,看他身边的林雅欣,林雅欣突然看见一个女明星,连忙扯扯洪晨的手,指给他看,两人擦肩而过后,钟凯忍不住回了头,只见一个冷漠的背影,冷得让他难以置信。洪晨定定的直视前方,视线模糊,他觉得眼睛快瞎了,偷偷的抬起左手,飞快的拭去眼角的一滴泪。
    白天和林雅欣形影不离,一起上课、吃饭、打羽毛球、散步……夜里,梦见的却是钟凯。
    林雅欣站在阳台梳头,叹了口气。“你还叹气啊?咱们宿舍就数你最幸福了,洪晨这么宠你。”宋薇啃着苹果走过去,“我才该叹气呢,大二都快完了,我还待字闺中,下半年又有新人入宫,更没我的市场了,你看现在这批大一新生,成双成对的,都是入学军训那会儿勾搭上的。唉```````我那时太老实了,岁月不饶人,好花不常开,吴莉前天笑我要当老处女,气死我了。”
    “你觉得洪晨人怎么样?”林雅欣吞吞吐吐的问道。“很好啊,将来一定是个好老公!放心,虽然他长了双桃花眼,不过人挺传统,是个责任感的男人,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让人觉得他很忧郁。”
    “是啊,我也为这发愁,他是个喜欢把心事藏在心底的人,我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最近他更是心事重重的,和他在一起,他总是心不在焉,答非所问,有时又莫名其妙的变得焦躁不安。”
    “哦,对了。广播站有个小妖精明着追洪晨,你留点神儿!”宋薇神情紧张的说。
    “洪晨不喜欢那种类型的。”林雅欣不以为然。
    “你没看过张爱玲写的《红玫瑰与白玫瑰》吗?”宋薇反驳,接着又笑道;“我有个外语系的老乡向我打听谁是洪晨,问我洪晨和她们的系草DANIEL比起来谁强。我说洪晨除了没DANIEL高外,长相气质谈吐超过那个DANIEL几条街!尤其是在穿衣之道上,洪晨是很权威的。” “他经常看些娱乐杂志,看到一些男明星服装搭配的很好的话就会画个圈在上面,不可思议的是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穿上那些服装,连鞋子都是同款。现在他好象没那么讲究了。”林雅欣回忆道。
    夜里,洪晨约林雅欣去散步,他显得有些紧张,不时偏头看林雅欣,不自然的冲她微笑,弄得林雅欣也跟着瞎紧张。
    走到第三个路口,洪晨搂着林雅欣的腰,闭着双眼,用鼻头轻轻蹭着林雅欣的脸颊,吻了吻她的唇后,轻轻细咬着林雅欣的耳垂。林雅欣浑身酥软,轻轻推着洪晨,“别,人来人往的。”“我想和你亲热。”洪晨在她耳边低语,手抚摸她的背,很有技巧的,熟练的,林雅欣心里一惊——这不是她印象中的那个腼腆单纯的男孩,分明是个调情高手。
    洪晨仍闭着眼睛,亲吻林雅欣的唇。林雅欣恍恍惚惚的承
2/27/2007 12:51:00 PM (#7905095)
joe_xu 该角色已不存在
第十二章
    周四的下午,洪晨匆匆步出校门,宋薇和几个女孩迎面走来。宋薇娇滴滴的喊:“洪晨——”洪晨马不停蹄的走的飞快,头也不回,只竖起左手大拇指往上顶了顶,敷衍道:“美!美得不行,倾国倾城!”女孩们先是莫名其妙,接着大笑的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自从宋薇的表姐上星期送给她一套资生堂护肤品,她逢人便问:“我美吗?”洪晨已不见踪影,宋薇哭笑不得,悻悻的说:“我是问他去哪。这死鬼,一点诚意都没有,看都没看我一眼!”
    洪晨脱了外套,拐弯向西走到下一个路口,一辆银灰色的奥迪车的车门被推开,洪晨迅速钻进去,关上车门,偏头边摘墨镜边照例歉意的对刘斌说:“刘哥,又要麻烦你,辛苦了。”刘斌发动汽车,哈哈一笑:“咱俩搞得象地下党接头似的。”洪晨讪讪一笑:“没办法,人言可畏啊。”
    刘斌这段时间时常兼职司机接送洪晨,钟凯实在太忙了,可偏偏又很粘洪晨,弄了张洪晨的课程表,哪怕只有半天没课,钟凯也要刘斌去接洪晨到公司,洪晨就在钟凯办公室喝点东西看看书,钟凯进进出出忙着工作,有时忙里偷闲搂着他亲热一会儿,又被电话和敲门声打断。
    钟凯签完文件,注视着坐在皮椅上熟睡的洪晨。洪晨似乎在做噩梦,眉头紧皱,眼皮子跳动着,呼吸急促,钟凯正打算过去叫醒他,刚起身,洪晨猛的一扭脖子“啊”的一声惊叫,醒了,满眼惊惧。”“做噩梦了?”钟凯被他异样的叫声吓了一大跳,忙走过去,用手抹洪晨额头上的冷汗,他这时才发现洪晨衣领都湿透了,“梦见什么了?吓成这样?”洪晨搂着他的腰,惊魂未定,断断续续的说:“我梦见我和你在一间房子里,似乎是个客厅,只有沙发,沙发样式老旧,林雅欣也在,还有一对陌生的女孩,我们在聊天,不知怎么的客厅出现了大约```````六只长的象``````吉娃娃,但体型可能只有吉娃娃三分之一,举止象猫一样的小动物,它们在暖气管上行动自如,互相追逐打闹,其中一只突然变成一个```````橙黄色的大毛怪,我很不安,就说这些动物可能有病菌,还是把它们关在外面的好。那两个女孩听了,很不高兴,她们说已经给那些个动物洗了澡``````她们管那些动物叫什么`````我记不起来了``````她们说是她们的父母要她们带动物出来玩,说是等毛干了再带回家。也许那些动物感觉到我不喜欢它们,就敌意的看着我,它们的眼睛是圆溜溜的,所以我觉得象吉娃娃。林雅欣看出我的不安,就站在我身边说她去开窗户通空气。她刚一开窗,我就听到身子下面传来动物的怪叫声,我一抬大腿,下面竟蜷缩着一只那种动物,我吓了一跳,它敏捷的窜了下去,跑掉了,我想和林雅欣离开,因为你一直在和那两女孩聊天。突然有只通体黑色的那种动物在沙发椅背上方向我逼近,眼神凶险。我想起身,却无法动弹,眼睁睁的见它靠近``````突然变得庞大``````扑向我``````” 钟凯身边的女孩条件再好也待不了一个季度,至于男孩,能有本事留住钟凯一个月就是高人了。刘斌还听钟凯说已经领洪晨回家吃过几顿饭,暑假还去了洪晨家小住了几天,说服洪晨的父母,谎称要洪晨去他公司学习管理经验,将来毕业了直接进公司工作,父母本是不大同意,毕竟儿子才回家半个月,但考虑到儿子的前途,也觉得机会难得,强留钟凯多住了两天,才放他和洪晨一块走……他不禁对洪晨“肃然起敬”——能令钟凯如此紧张重视的人不敢说后无来者,但绝对是前无古人。刘斌生日那天,钟凯携洪晨一同赴宴。刘斌老婆赵雪梅是个性格泼辣的人,为人耿直、快言快语,钟凯到了她跟前也得让她三分。刘斌生日那天,她听刘斌说钟凯把傍肩带来了,当时就火冒三丈,心想钟凯也忒大胆了,这段时间给了他好脸看,他又不知天高地厚了,把那不男不女、妖里妖气的怪物领到这儿来,他好意思我还嫌丢人呢!她不听刘斌满头大汗的劝说,要去轰人。刘斌慌慌张张的一路拽着她,好说歹说。钟凯不在大厅,刘斌刚松了口气,洪晨走过来,笑容满面的:“刘哥,这是嫂子吧?”刘斌死死搂住赵雪梅,笑得象哭:“嘿嘿,好老婆啊,这个……这个就是钟凯的朋友,大学生,人好着呐,好着呐,您看,是吧?” “大嫂,您好。”洪晨对赵雪梅点头致意,“常听刘哥提起您,说您是他死皮赖脸追了六年才追到的,今天见到真人,果然名不虚传。”
    赵雪梅第一眼见洪晨,心里就有了好感,听到他的夸奖,又不禁喜上眉梢,有点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哈哈笑道:“今天又不是我生日,别对我说好听的哄我开心了,你应该管他叫叔叔,他今天过的四十岁生日。”
    “我和钟凯是平辈。”洪晨微笑着说,脸微微一红。
    “他可没你礼貌,一直叫‘老刘’。”赵雪梅看见钟凯神情紧张的小跑过来,故意板着脸。洪晨背对着钟凯,不知道他过来了,很认真的说:“我也说过他几次,他总是左耳进右耳出,其实他心里绝没有半点不尊敬的意思,他对越熟的人越随便,嫂子您不要介意。”
    “过关了吧?”钟凯搭着洪晨的肩膀对赵雪梅爽朗的笑道。
    大厅里飘荡着钢琴声,但基本上淹没在嘈杂的人声里,洪晨感觉演奏人心情烦躁,好几个音都错了,不禁奇怪的问:“钢琴师是酒店配的还是请的?”刘斌颇得意的说:“怎么样?还行吧?我宝贝女儿,学钢琴十年了,六岁就开始啦!”赵雪梅热情的拉着洪晨的手往大厅东侧走去,洪晨看见了一架钢琴,赵雪梅满脸堆笑的对一脸愠色的弹钢琴的女孩说:“琳琳,再弹一会儿,马上开席了。”“有完没完?我要上厕所!”琳琳生气的嚷。“你这孩子,你爸今天四十大寿。”赵雪梅脸色一沉:“来了这么多客,你真是不懂事!”音乐声顿时乱了节拍。“人有三急,”洪晨走过去,拍拍赵雪梅的肩头,“我替她一会儿。”琳琳先是惊讶的看了看洪晨,又感激的点点头。
    钟凯正和几个朋友聊天,其中一个朋友精通音乐,趁刘斌不在,笑话他女儿琴艺差劲。钢琴声中断后,大家都下意识的朝钢琴方向望了望,笑道:“此时无声胜有声啊。”不料琴声再度响起,是经典名曲《致爱丽丝》。那位精通音乐的男士伸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皱着眉头听了一会儿,笑道:“换人啦。”
    钟凯没看见洪晨,只好往钢琴方向走去准备向赵雪梅打听,却惊讶的发现弹钢琴的人是洪晨,嘴半天合不上,耳畔响起洪晨曾说过的话,“如果一次性就把我所有优点特长全展现出来,那么以后黔驴技穷了,还如何吸引你呢?只要你有耐心,就会不断的得到惊喜。”
    用餐时,洪晨和钟凯被安置在主席,洪晨和琳琳挨一块坐,由于年龄相仿,两人聊得很投机。洪晨伸出左手,摇头笑道:“虽然老师夸我悟性好,可惜是手指不够修长……家里又不准我考艺术院校,初三以后便只当作娱乐爱好了。”琳琳问:“那你还弹得这么好,经常练吗?”“家里有部雅马哈电子琴小学时买的,我常常在中午和下午放学时在学校音乐室弹钢琴,你知道电子琴和钢琴是不一样的,我有空就去弹一两个小时,你不要以为我多厉害,我只会六首曲子,反反复复的练,当然熟能生巧了。不过这六首都是世界名曲,充得起门面,震得住几个人,哈哈。”琳琳笑得靠在赵雪梅身上,“妈,妈,洪晨哥他是投机取巧,咱们都让他给蒙啦。”“你就是不谦虚,你洪晨哥当年可是高出录取分数线13分考到北京来的,你好好向他请教学习经验。”赵雪梅说完突然起身走到钟凯身边,在他耳边低声笑道:“这么好的孩子我都想招回家当女婿呢。”做在旁边的洪晨听见了,装作若无其事的端着杯子喝酒,钟凯嘿嘿一笑,拍拍赵雪梅的胳膊:“嫂子啊,您悠着点,醉喽。”
    周四的下午,洪晨在东十二条等公交车时意外的遇见刘斌夫妇,赵雪梅手里拎着一挂羊排,硬要拉洪晨去家里吃饭,说晚饭后让刘斌送他回学校。
    洪晨见盛情难却便应允了,帮赵雪梅拎羊排,刘斌去取车的空隙,赵雪梅问:“怎么没和钟凯在一起?”“我们都三个星期没见面了,他忙得很。”洪晨惆怅的低下头,又强颜欢笑道:“也好,不然就顾不上我阿姨了,这三个周末我都是陪阿姨,姐姐正在交男朋友,她一个人很寂寞。”
    在建国门遭遇了大堵车,三人也不急,嘻嘻哈哈的聊着天。突然赵雪梅指着窗外:“咦,那不是钟凯吗?”刘斌顺眼望去,脸色大变,扯了一下赵雪梅的手,说:“什么眼神啊你,不是他。”赵雪梅怔了怔,表情复杂的扭回头看着洪晨,呐呐的说:“还真看错了。”
    一个身材高挑,年轻漂亮的女孩双手搂着钟凯的脖子,钟凯双手搭在她纤细的腰间,两人站在钟凯的车边拥吻,路人纷纷侧目,两人毫无顾忌,几乎拧成根麻花。
    洪晨摇下车窗,眼睁睁的望着,嘴抿得紧紧的,过了一会儿,他颓然的靠着座背,失神的望着窗外。“洪晨……”赵雪梅不安的唤道,见洪晨没反应,跪在座椅上伸手推了推洪晨。“洪晨!”“嗯?”洪晨如梦初醒般的看着她。
    “洪晨,你听我说,”刘斌急得直挠头,“钟凯他经常得出席商务酒会,身边不能没有女伴,那女的是个模特,湖北人。挺有心机的。钟凯压根儿没把她当回事,他也有他的难处,一帮老总聚会,都带着年轻漂亮……”
    “他现在在应酬谁?拍广告?”洪晨打断刘斌的话,眼睛盯着正在给女孩戴项链的钟凯,手指摸着脖子上的白金项链,“他们好多久了?刘哥,我把你和嫂子当自己人,请你说实话。”“大半年了``````”刘斌的声音低不可闻,却象把利箭生生的插入了洪晨的左耳和右耳,他下意识的捂住耳朵,不是这三个星期才好上的
2/27/2007 12:52:00 PM (#7905101)
joe_xu 该角色已不存在
第十四章
    洪晨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等钟凯,手里拿着一本英文散文集。“真香。”欧阳海龙鬼魅般的出现在洪晨身后,无礼的俯身嗅着洪晨的颈项。洪晨吓了一跳,往旁边挪了挪,微愠的看着一脸轻浮的欧阳海龙。“好诱人```````”欧阳海龙伏在沙发后背上,自命风流的笑,“香水,还有你。”洪晨心想:我喷这香水可不是为了引诱你。
    洪晨第一次正式见到欧阳海龙是在钟凯的生日宴会上,当时,他刚被刘斌从学校接到饭店,由于尿急,直接去了卫生间。恰巧欧阳海龙也在里面,那时他本来是已经小便完,都系好皮带了。看见洪晨,又走回去,重新解皮带,站在洪晨旁边佯装小便,眼睛偷瞄洪晨的下体,洪晨察觉了,忙侧着身子不让他看,两眼一瞪,“你自己没有啊?”手也顾不得洗,就跑出去了。后来竟发现欧阳海龙也在被邀请的客人之列。欧阳海龙只要钟凯不在场,便对洪晨大献殷勤兼动手动脚,洪晨碍于钟凯的面子,不好跟他翻脸,唯有周旋。
    今天又碰上这个龌龊的家伙,他好歹也是个公司老总,道貌岸然的,父母又是政府高官,可怎么会这么厚颜无耻?洪晨心里这样想,嘴里却还是干巴巴的说:“你好。”
    “看什么书呢?”欧阳海龙绕过沙发,坐在洪晨身边,一只手搭在沙发上,整个上身拢向洪晨。洪晨无处可退,生硬的说:“散文。”欧阳海龙翻翻搁在洪晨双膝上的书,“哟,全是英文啊?”洪晨“嗯”了一声,把书拿起,把书包放在大腿上。“快毕业了吧?考研还是找工作,这我都能帮上忙,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说话。”欧阳海龙目不转睛的盯着洪晨的眼睛,洪晨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看也不看他,很干脆的说:“没有!”
    欧阳海龙耸耸肩转移话题:“现在功课应该少很多了吧?”“嗯。”“你是湖南人对吧?”“嗯。”“湖南好地方啊,山清水秀的,养人啊,你长得秀气,皮肤又好。”欧阳海龙见洪晨板着脸不说话,就要了两杯咖啡,洪晨忙说:“你点你那份就可以了,我已经喝了一杯,不想再喝。”“聊聊天,喝杯咖啡,小小一杯咖啡又胀不了肚子,很享受呢。”欧阳海龙的话令洪晨听了直皱眉头——这人什么口才呀?
    欧阳海龙一个人在旁边唱戏,说他如何艰苦创业,说他是怎样伸张正义,勇斗三个持刀歹徒,说他喜欢巴黎胜过东京和纽约,说他和那些大牌明星是多么熟。洪晨先是左耳进右耳出,然后是烦躁不安,最后奄奄一息。心里厌恶的想: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罗嗦!
    最后欧阳海龙说到他是如何寂寞空虚,纵然情路坎坷,对别人痴心一片却得不到真爱,屡屡受伤但仍坚信人间自有真情在,虽然失望但不绝望。听到这,洪晨拼命忍着笑,差点把舌头咬断,欧阳海龙深情的说:“洪晨,哥早就喜欢上你了,可你都跟了钟凯,我有多痛,你知道吗?”洪晨再也忍不住,爆笑起来,引得大堂的人都往他这边看,洪晨笑得喘不过气来,恨不得在地上打滚才好。钟凯走过来,见洪晨笑得象个疯子似的,也跟着笑起来:“干嘛呢?什么事把你乐成这样?”洪晨提起包拉着钟凯一面笑一面往外走,钟凯回头向满面尴尬的欧阳海龙挥手说再见,洪晨笑得扯着他的胳膊站都站不稳,钟凯笑骂:“行啦,别笑啦,到底什么事啊?你这个小疯子!”
    周五的下午,钟凯穿着运动服球鞋到洪晨的学校打篮球。钟凯好出风头的性格显露无遗,一个劲要人传球给他,让他投篮,中了,昂着头得意洋洋的向观众席里的洪晨挥手;没中,则怪罪别人;抢球时,在对方耳边大吼大叫,幸亏之前洪晨都跟那些人打了招呼请吃饭的,他们都忍了。
    钟凯出尽风头,过足瘾,下了场,洪晨又递毛巾又递水,大加赞赏。钟凯很神气一扬头:“昨天没睡好,下次,下次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坐了一会儿,钟凯按捺不住,又上场了。赵远钧幽幽的说:“我知道那天给你画像时,你心里在想谁了。”洪晨猛的偏头看他,惊慌不安,但马上又不以为然的笑笑,没吭声。“你看他的眼神充满了眷恋,纵容甚至宠爱,而他看你的眼神却很空洞,也许他懂得掩饰吧,或许只是在享受。”赵远钧嘴里的烟被风全吹到洪晨的脸上,洪晨恼怒的站起身,压低声警告:“我讨厌别人擅自揣测。”
    “钟凯,你看着我。”车里,洪晨扳着钟凯的脸,钟凯笑嘻嘻的看着他,顽皮的眨着眼。“你……”洪晨想说“深情点”,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正经点。”钟凯飞快的亲了一下洪晨的嘴,摸摸他的脸说:“今晚做什么好吃的给我?”
    “也许他懂得掩饰吧,或许只是在享受。”赵远钧的话再次回荡在洪晨耳边。我从未见过爸爸妈妈有深情对视或是甜言蜜语过,他们不一样还是相濡以沫?洪晨自我安慰道,过日子哪能和影视剧比呢?他那么花心,又是男的,又是女的,可一但我伤心难过,他就甩了他们向我低头,如果不是因为爱,那是因为什么?我又不是芳华绝代,又不是……“想什么呢?”钟凯突然问。“噢,想今晚的菜谱,给你换换口味,做几道泰国菜,原料不大好配,我们可能得多跑几家超市了。”洪晨微笑的说。
    当发觉自己长胖了十六斤,洪晨开始了地狱式减肥。离圣诞节只有十三天,他必须恢复原来体重,钟凯已经去海南八天了,说会在圣诞节那天赶回来。
    早餐是鲜牛奶,小米粥和一个鸡蛋;午餐是鱼和水果;晚餐吃的则是不加油盐及任何调味品的水煮青菜,同学恐怖的看着他吃,说简直是猪食。
    到了第六天就受不了了,看见宋鑫津津有味的啃猪脚嚼牛肉;林雅欣一天到晚的吃零食;宋薇和赵远钧一勺又一勺的用“老干妈”拌蛋炒饭。洪晨很不得把他们一个个咬死,可摸着腹部的一圈脂肪,只得咬牙坚持。
    撑到第十一天,一称体重,竟瘦了十七斤,狂喜的打算大开吃戒,但一到饭馆门口又退步了。不,好不容易减肥成功,有怎能重蹈覆辙?坚持!不如干脆凑足二十斤好了。
    钟凯见到瘦了一圈的洪晨,吓了一跳,忙问他是不是病了,洪晨有气无力的笑道:“为了保持二尺的腰……我差点把命搭上。”
    圣诞节的第二天晚上由法律系举办文艺晚会。傍晚钟凯带着刘斌夫妇去了洪晨学校,四人一起吃的晚饭,洪晨吃得极少,要了碗白开水,夹着鸡肉和青菜先在白开水里涮涮再吃,没吃米饭。刘斌听说洪晨十三天瘦了二十一斤多,觉得不可思议,如今见了面,叹服道:“你可真对自己狠得下心啊。”赵雪梅埋怨钟凯:“你看你,也不劝劝他,年纪轻轻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减什么肥啊,他本来就不胖。”
    这场文艺晚会对于洪晨意义重大,这是他第一次服从安排担任主持,也是第一次参加表演,以前他可是连大合唱都不肯参加的,这全是为了取悦钟凯。
    刚出场时,洪晨穿着一件质地上乘做工考究的白色衬衣,领口系了条黑色丝带,外套一件修身的阿曼尼西装,优雅而时尚,与穿着真丝礼服的潘淇十分搭配。
    一共有四个主持人,一男三女,有个女主持因为穿上高跟鞋比洪晨高出约两公分的缘故被洪晨替换成了林雅欣,洪晨打破了“两男两女”的传统,他当然不会让人抢了他的风头,平时可以,今晚不成。
    晚会成了洪晨的时装秀,钟凯听到旁边的女生嘀咕:“第九套了。”另一个女生问道:“你猜他那个围脖是不是貂皮的?”“洪晨穿的能有假的吗?我听人说他家在市里给他买了栋别墅,他经常坐着奔驰,学校豪宅两头跑。他家的那个司机很帅的,经常在校门口等他时泡女学生。”钟凯听了,又气又好笑,故意扭着头去看那个说话的女孩,但两女孩一直在交头私语,根本没理会他。
    一连两场都不见洪晨露面,钟凯不禁有点奇怪,又暗暗担心:该不会是减肥过度,晕倒在后台了吧?忽听主持人用极煽情的语调告诉大家下一个表演者是洪晨。
    台上的灯光突然灭了,一缕幽蓝的冷光射在舞台右侧礼堂,响起一段京剧。“霸王别姬?”钟凯愣住了,洪晨要唱京剧?
    京剧骤然而止,礼堂又响起《当爱已成往事》的旋律,钟凯这时才看见站在光影里的洪晨,不止他,全场一片惊呼。
    洪晨穿着青绸薄纱,软缎子长袍褂,翻着白袖里,手持一把折扇,头发梳成三七分,分明是张国荣在《霸王别姬》中的扮相。
    他微微侧着身,扬着眉毛,眼波流转却始终望着钟凯坐的位置。引得台下的人都下意识的往那方向张望、找寻、猜测。
    他哀怨缠绵的浅吟低唱,心碎神伤的翻转手里的折扇,末尾两句故意不唱,只幽幽一声长叹,偏转身体,将扇子轻轻一抛,而林雅欣立在暗处递剑,于是台下人象看魔术表演似的见洪晨将扇子一抛,一个侧转,手里就多把剑,他提剑横架颈上,一拧身,缓缓倒地。灯灭了,钟凯忘情的站起身来,这时灯亮了,许多学生和老师都站着,身体向前倾,洪晨持剑站在舞台中央,对台下的观众调皮的扮一鬼脸,双手抱拳鞠一躬,翩然离去。
    全场人起立鼓掌,刘斌见赵雪梅一边使劲鼓掌,一边抹眼泪,吃了一惊,打趣说:“上回我发高烧住院躺了三天,你没哭还骂我,这洪晨唱首歌就把你唱哭了?”“你懂什么?大老粗!”赵雪梅捶了刘斌一拳,小声说:“谁说我没哭……”
    一个背上绑者两支白色羽翅的九四届高个女孩唱完《天使》之后,仍意犹
2/27/2007 12:54:00 PM (#7905113)
joe_xu 该角色已不存在
第十六章
    开学没多久,学校就出了事。九七届有两个女生明目张胆将性取向公开化,两人毫不避嫌的同床共枕,弄得宿舍里其他女生搬到别的寝室住,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校方给了留校察看的处分。
  洪晨更加忧郁了。听到同学们对那两女生的谴责,鄙夷,他虽对那两女生惺惺相惜,同病相怜,但也不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怕被怀疑,只是不参与讨论心里,心里也觉得那两女生不对,怎么可以那么高调?在学校异性同居都不允许,她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后来听别人说那两个女孩来头都不小,一个是上海富家千金,一个是深圳高干子女,根本是有恃无恐,不怕被开除,不怕没前途。
    而洪晨是个把名声看得最重的人,他无法忍受别人说他半句不是,总是小心的不落人话柄。
    激情褪后,洪晨被空虚和莫名的烦躁包围。是厌倦还是因为恐慌而想要抽身逃避,他分辨不清。钟凯探手去搂他的腰,洪晨僵硬的后背象堵冷酷的墙,钟凯的手不禁猛的抖了一下。他叹息的坐起来,扳过洪晨的脸,明知故问。“你怎么了?在想什么?”洪晨低垂着眼皮,眉头紧皱,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看了钟凯一眼,挣脱出他的怀抱,下床,赤足走到窗台。望着夜幕中的冷月,他咬了咬嘴唇,说出一句令钟凯震惊的话--“我要结婚,娶妻生子,过爸爸妈妈那样的生活。” 钟凯愣在黑暗里,许久才结结巴巴的说:“可`````可你现在还`````还是学生啊。”“再这样和你继续下去,我怕``````过爸爸妈妈他们那种生活只能成为一个梦想。”洪晨转身面对着钟凯,“我知道你的压力比我更大,你很辛苦```````不如,我们试着分开一段时间吧。我想并不是谁离了谁就不能活,象我们这种情况,分开了,反而更快乐。”洪晨的声音变得异常冷酷,“如果有一方可以从中获得解脱,开始新的生活,那么就视为这段感情的结束。如果哪天不巧遇见,就当作不认识。” 已经过了17天又18个小时,钟凯被对洪晨的思念折磨的痛苦不堪,他再次来到洪晨学校。这次,他终于鼓足勇气拨打了洪晨手机。占线,对方正在通话中。他不断的拨打,勇气在一点一点的迅速消散。他胆怯又沮丧的把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上。手机神奇般的在座椅上嗡嗡振动。钟凯定定的盯着它,看见来电显示是洪晨的手机号码,以为眼花了,他猛的抓起手机,激动不已,“喂!!晨晨!怎么不说话啊?啊?”“我``````我没想到这次竟然打通了```````之前,你的手机一直占线```````”“哈哈,咱俩都在同时给对方打电话````````”钟凯语塞,沉默了一会儿,“我很想你``````你应该没这么快过上新生活吧?你```````你在哪呢?我就在你学校南门。”“我在``````你家楼下。” “把洪晨让给我吧。”欧阳海龙一边剔牙一边瞟钟凯。“我的人,怎么能给你?”钟凯冷笑道。“还什么你的人?你不是交了个准备结婚的女朋友吗?你爸妈把你看得这么紧。干嘛?你想让洪晨当妾啊?”“你管不着。”钟凯不悦的折断牙签扔烟灰缸里,又嘲讽的说:“他对你不但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还非常讨厌,你还没碰够钉子啊?说了你可能不信,男人里,他只跟我好,不会看上别人,他的第一次给了我……”“去去去。”欧阳海龙不屑的打断钟凯的话,“要不是靠我当初给的那粒药,他能跟你?”钟凯脸色大变,这是他最忌讳的事,欧阳海龙旧事重提,无疑是打他耳光,钟凯腾的站起身,指着欧阳海龙说:“我警告你,永远不许再提那事。”
    欧阳海龙忙起身陪着笑脸道歉,按着钟凯肩头,钟凯憋着气又坐下。欧阳海龙递了根雪茄给钟凯,帮他点上火,钟凯轻轻转动雪茄,待雪茄充分点燃后,往后一靠,吐着烟圈,瞟了欧阳海龙一眼:“你不是包了个新人吗?演什么的来着?”“XXX别提了,没红的时候你要他喝尿他都肯,现在拍了两部戏,混了个眼熟XXX他就把自己当角儿了,上回说去横店拍戏,结果当天晚上在北京饭店见他跟个老头一块,这他妈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说他也找个好一点的啊。凭什么啊?有钱?我也有啊!钟凯,我这人你知道的,对钱我从来不小气,钱本来就是拿来花的,是吧?”
    “嗐,得了吧。那人太次,小眼睛还单眼皮,长得跟土鳖似的,也不知道他怎么考上的,还莫名其妙的红了。我就纳了闷,你怎么会看上他呢?”
    “活好!”欧阳海龙挑了下眉,兴奋的说:“他那下面特别大。”
    钟凯诧异的看着他:“你改做0啦?那你还打我们家洪晨的主意?”
    “没改,还是纯1,不过下面大,玩得更刺激。他长得是不行,下面比上面强多了。”欧阳海龙吸了口烟,眯着眼说:“这洪晨挺特别的,长得吧,算是中等偏上,比他漂亮的咱不是没玩过,多了去了,身材也不太好,没什么肌肉,小腿还挺粗,可他就是特招人喜欢,招人怜,他那双眼睛太他妈漂亮了,勾魂夺魄啊。”
    欧阳海龙翘着二郎腿,点着脑袋对钟凯说:“听说你最近在为和景翔集团签合同的事头疼,竞争挺激烈吧?”
    钟凯愣了一下,喜出望外:“怎么,你能帮上忙?!”
    “景翔集团的老总跟我爸是战友,我小时还跟他家闺女定过娃娃亲呢,幸亏没算数,景翔集团那老总你也见过的,他女儿长得有多丑你可想而知。”
    “你小子想要我拿洪晨做交换?”钟凯明白了欧阳海龙的居心,断然拒绝:“做梦!”
    “五、六百万的纯利润……洪晨这么宝贵?你们能好几天?听说你爸下命令要你今年结婚,洪晨是个自尊心强的人,他可不会甘心当你的妾。”欧阳海龙认定胜券在握,悠然自得,“我呢,早跟家里摊了牌,他们也拿我没辙,洪晨跟了我,总比跟你偷偷摸摸受委屈强吧?我上星期刚检查完身体,除了肺有点毛病,其它一切正常,我脾气比你好,钱比你多,你要真为洪晨着想,就把他让给我,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说是不是?我最看重他的一点就是忠心,我在他身上花的心思,十个人都弄到手了,谁不想找个对自己真心的?玩了这些年也腻味了,真想找个人一块过日子,洪晨是最佳人选,只可惜不是处男,但也没法计较了,谁让当初出面给钱的不是我呢,想想都悔啊,谁料到他变化那么大,XXX那钱还是我给掏的呢。”
    “你小子真他妈不是东西,洪晨是我的人,你还老打他主意,我不跟计较也就算了,你XXX现在又把他拿出来跟我谈条件……”钟凯冷笑的摇摇头,没往下说。
    “要不这样,你把他约出来,……约到‘情海’KTV,我在包厢里等着他,我再试最后一次,要是他还是不肯我也就死了这份心,不管结果啊,我都会把合同的事给你办妥。”欧阳海龙只好退而求其次的说,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我不会乱来。”
    钟凯动心了,第一,他对洪晨绝对放心;第二,‘情海’KTV治安管理不错,谅欧阳海龙也不敢胡来。
    他沉吟了片刻,对一脸期盼的欧阳海龙笑道:“你先把事给我解决了。”
    中午,洪晨从校门口出来,掏出手机准备给钟凯打电话。突然一辆白色面的驶了过来,发出刺耳的急刹车声音,停在他前面,他不悦的瞪着车,车门猛拉开,推出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车内一个女人探头狠狠咒骂了一句:“烂货!臭婊子!呸!”,又猛的拉上车门,疾驰而去。
    洪晨震惊得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那女人被绳子绑住了双手双脚,面朝下扑在地上扭动,一下子被人围住了。“我的天啊!”他喃喃自语道。圈子越来越壮大,圈外的人跳起来向里张望,他不是爱凑热闹的人,正欲走开,忽听有个声音惊叫道:“啊?吴莉?”
    洪晨急忙往里挤,吴莉被翻过身来,双目紧闭,泪流满面,嘴里塞着一团布。她扭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欲翻转过去,洪晨迅速脱下外套裹住她,扯下她嘴里的布团,竟是男人的内裤和臭袜子。吴莉睁开眼看了看洪晨,又马上闭得更紧,失声痛哭。
    “别看啦!”洪晨愤怒的对旁观者咆哮,把墨镜给吴莉戴上,又脱下长裤给她套好,抱起吴莉跌跌撞撞往校门口跑,想把她送回宿舍。“别,我……我不能待在这儿……洪晨求求你去给我开间房`````求求你```”吴莉泣不成声。
    洪晨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掉头往外跑,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最近的宾馆。
    穿着保暖裤的洪晨抱着衣衫不整的吴莉一进宾馆大厅,举座皆惊,洪晨急急的嚷:“先开房,我马上下来办手续。”
    前台的两个女孩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洪晨吼道:“傻了呀你们?赶紧的!”两个女孩对视了一眼后,一个长头发的女孩说:“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
    “你先把房开了,我身份证带着呢!”“我们先和经理商量一下。”长发女孩迟疑的说,拿起话筒准备拨号,另一个圆脸的女孩说:“先给开了房吧,他都抱不动了。”
    洪晨吃力的把吴莉抱到床上,整个人都累得虚脱,瘫坐在地上,双手酸疼得抬不起来,他气喘吁吁的偏头安慰吴莉:“没事了,你躺着歇会儿,我去楼下办手续。”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也不好去脱吴莉的裤子,只好就那样跟着圆脸女孩出去。“你们这是怎么了?”圆脸女孩好奇的问。“我和她是同学,刚出校门时见她被人从车里扔出来,什么都没穿……”洪晨心想下楼办手续时,经理肯定会问,索性说出实情。
    洪晨接
2/27/2007 1:01:00 PM (#7905149)
joe_xu 该角色已不存在
第十八章
    和钟凯分别后,洪晨拎着包神清气爽的走在校园里,渐渐的,他觉得不大对劲,有些同学神情异样的瞅着他,走了很远还扭过头来望。
    又怎么了?洪晨的好心情被这几个莫名其妙的同学弄得烦躁不安,他低头匆匆往宿舍走,又想开了手机打给宋薇,她是个新闻发布站。地上有张被踩得赃兮兮的素描画像,他不经意的瞟了一眼,走了过去,心猛的一跳,他又走了回来,眯着眼,慢慢蹲下身,细细端详那张裸体素描,他的眉毛跳了一下,他吃惊的拾起来,目瞪口呆——画的竟然是他自己!
    白玉兰树上、台阶上、草地上、窗台上……洪晨站在原地,举目四望,一张张的画纸随风轻晃,他不能确定那些是不是也画的他。迎面走来一群男同学,凑在一起,笑笑闹闹的,洪晨看见中间的一个手里拿着一张和他手里一样大小的画纸,他冲上去,扯上来,破了,只抓了上半部分,是他,只是神态与他手里那张略有不同,一个忧郁,而那一个……只能用“妖媚”二字形容。
    “哪来的?谁画的?”洪晨一边将画撕成碎片,恶狠狠的问,一脸要杀人的凶狠表情。“不知道。”“不知道?”“前面路上捡的。”几个男孩都是大一学生,比较守规矩,见了学长动怒,都老老实实的垂着头。“呀!那边着火啦!”突然一个抱着篮球向这边走来的大高个惊叫道。
    抢救得及时,损失不大,但老师和同学们在着火的画室发现了八幅支离破碎的裸体油画及夹在绳上烤黄了人体素描,所画的人物全是洪晨。
    火是宋薇放的,她用斧子劈开画室的门原本想看看是否有女人的用品在里面,以此类推赵远钧另结新欢。结果,当她破门而入后,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满屋都是洪晨的画像,半空中夹在数根蓝绳上象万国旗似的,一排又一排的是素描,一幅油画靠墙摆着,一具栩栩如生的一人高的石膏像,雕的也是洪晨,连他左眼睑下的泪痣都没忽略。
    她想起有几夜,他在她身上耸动时,一直抬着头望着前方,越来越亢奋,如果改换体位,换她在上面,他则眉头紧皱,双目紧闭,没几分钟便会推开她,要她先睡,他望着的那个方向摆着一幅洪晨的油画像,他还常常问关于洪晨的事情。
    她用斧子一下一下的劈了那个石膏像,她悲愤到了极点,自己竟不如个男人,她对他那么好,他只给她画过一幅,可是洪晨……,她内心充满了对洪晨的怨恨,一定是他勾引他。他第一次是这儿时,摆出那么风骚的样子,他们偷偷来往,怪不得洪晨跟林雅欣谈不成,他对女人没兴趣,赵远钧拿我当幌子,掩人耳目,那天的相遇不是偶然,是他们策划好了的,他们早勾搭上了!
    她在极度的狂乱和痛恨当中扯了些夹在绳上的人体素描,放了把火后,带着一颗充满仇恨与羞辱支离破碎的心仓皇离开,手里的素描画在她的激动里漫天飞舞。
    三人在校长办公室碰面,赵远钧见洪晨脸色苍白,精神恍惚的进来,心里满是愧疚和不安:“校长,这事与他无关。”宋薇含泪冷笑:“你心疼啊?”“宋薇,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你怎么能这样混帐!不分青红皂白,你知不知道你的一时冲动给我造成多大的伤害吗?”洪晨激动的问。“伤害?”宋薇声调骤然变高,但校长的声音更响亮,用力一拍桌子:“荒唐!”他想再用个词,一下子不知该用哪个合适,又大喝一声:“荒唐!”
    两个班主任和两个系主任闻讯赶来,李老师一进门就袒护洪晨,“不可能,不可能的事,洪晨绝对是被冤枉了。”他意识到宋薇也是自己班的,又忙改口:“不,是被误会。”
    赵远钧的班主任先埋怨他:“你干嘛只画一个人?”又向校长求情:“他本来就是画社社长,难道画男人裸体像有错,画女人裸体就没错?”
    校长头疼,他一手按着太阳穴,一手指着宋薇:“你们去问她,她说太离奇了,老李,你问。”
    宋薇把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洪晨错愕,四个老师面面相觑。赵远钧百口莫辩,洪晨开了口,“要证明我的清白,其实很简单。”他对校长说:“您让他俩出去回避一下。”
    宋薇和赵远钧出去后,洪晨把门反锁,开始脱衣服,校长先是厉喝:“你干……”但马上明白了洪晨的用意。
    五分钟后,洪晨开了门,经过正在走廊大吵的宋薇和赵远钧身边时,看也不看他们冷冷的说:“该你俩了。”然后进了电梯。
    越是不想引人注目,越是在劫难逃,洪晨知道自己的知名度比校长还高,不认识校长的学生很多,但不认识洪晨的少之又少。
    若不是钟凯阻止,他恨不得把挂卧室的油画毁了。
    周六上午,洪晨和钟凯应赵雪梅的邀请去她家吃中饭。刘斌开的门,脸上隐隐有怒色,赵雪梅和琳琳在客厅吵得不可开交。
    琳琳和一个DJ谈恋爱,已经两个多月了,刘斌一熟人有次在肯德基遇见两人态度亲昵的互喂薯条,最后那DJ干脆抱着琳琳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他知道刘斌两口子望女成凤。
    “不许你再跟那混混往来!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谈恋爱!你懂什么?你这孩子太可气了,你太令我和你爸失望了!”赵雪梅声泪俱下。
    “我今年17了,我谈恋爱怎么了?男未婚,女未嫁,干嘛不行?”刘斌听到琳琳这句话,怒不可遏的过去抡圆胳膊要打,钟凯和洪晨连忙扯住他,洪晨说:“琳琳啊,咱俩年龄相仿,你愿意听听我的意见吗?”
    看到琳琳点点头,洪晨过去拉赵雪梅坐在沙发上,问:“你有他照片吗?我想看看你的眼光如何。”
    这个叫Petter的男人外型的确符合眼下一批小女孩对自己另一半的标准:酷、叛逆、不羁、火红的中长发、黑瘦的脸、蓄着胡渣、耳钉、指环、项链、手链一样不缺,胳膊上有纹身。
    再看一张,穿着黑色透视装,破烂不堪的赃兮兮的牛仔裤,半筒皮靴,笑起来一脸皱纹,两眼无神,牙齿黑黄而且不整齐。
    琳琳问洪晨怎么样,洪晨笑而不语。赵雪梅一把夺过照片,恶狠狠的用指头戳着照片里的男人,忿忿的说:“这是人呐?这是人呐?活脱脱的叫花子鸦片鬼神经病流氓相!”洪晨将视线移至琳琳脸上,吁了口气,问:“想听我发表观后感吗?”“你说吧。”“你知不知道你很漂亮?而且单纯可爱,你自己知道自己拥有令男孩倾心,女孩妒忌的外在美和内在美吗?”琳琳脸一下子羞得通红,撒娇的嗔道:“洪晨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洪晨抖了抖手里的照片,“你选这个男人当男朋友,你想刺激谁?” “我没你眼光高!”琳琳没好气的说,刘斌夫妇连忙呵斥她。
    洪晨一点也不恼,微微一笑,“是啊,连我一个男的都比你会挑,懂得如何善待自己,遭人红眼总比白眼强。你现在处在青春期的叛逆阶段,我懂你的想法,你看不起身边那些遵守纪律,对老师俯首帖耳甚至连看你一眼都会脸红的男孩,你觉得他们幼稚,没劲,你内心渴望另有个坏男人,带给你截然不同的生活态度,被他征服,对吗?”琳琳吃惊的看着洪晨。
    “你回忆一下,你俩相处时所聊的话题,他是关心你的学业呢?还是一次又一次哀求你,引诱你,想把你弄上床?”
    钟凯赦颜,所幸,刘斌两口子都没有看他,只来来回回的看洪晨和琳琳。
    “他月薪多少?”“两千……两千多一点。”“你身上这条裙子多少钱?”“七百。”“门口那双凉鞋呢?还有你的包,你的手表、项链……加起来不止三千吧?”洪晨顿了顿:“他一个月工资都没办法给你置齐一身装束,不要笑我庸俗,你反省下你自己,你是能吃苦耐劳,无怨无悔的人吗?你习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你从不穿去年的衣物;你每天的零花钱是五十,周末翻倍儿;你连面条都不会下,你讨厌干家务,长这么大没叠过被子。在你的性格里面你需要的是象你爸爸那样豁达,忠厚,宠你任你撒娇的男朋友,你比我了解Petter,你觉得他是这样的人吗?他带给你的应该只有新鲜刺激而不是安全感,对吧?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女人终究是要依靠男人的,尤其是你这个百年难遇的超级败家女,你爸妈省吃俭用,对你却有求必应,你看他们穿的是什么?你爸抽四块钱一包的中南海,你妈还要他戒了。我不是谴责你,我也明白爱情令人不顾一切,我只想提醒你,有哪位父母不为自己子女好的?说句难听的,你别不服气,你这个Petter连钟凯的臭袜子都不如,你将来好意思带他出来见我,我都不好意思见你了.”
    洪晨的话令刘斌一家又哭又笑,一场家庭纠纷终于解决。
    午饭由洪晨和赵雪梅准备,琳琳破天荒的进厨房帮忙,渐渐也体会到其中的乐趣。洪晨让她负责使锅铲炒菜,耐心的教她调料的使用比例,不时夸奖几句。赵雪梅不以为然的说:“动两下铲子,有什么可夸的?”“您别打消她的积极性。”洪晨忙说,又开玩笑:“到底是母女俩,您看她炒菜的样子多象您。”这话说得赵雪梅眼泪又流了出来,“打生下来起都是我一人带的,她小时侯我到哪儿她跟到哪儿……现在大了,嫌妈碍眼……”母女两人抱成一团,又哭了一场。
    “我暑假在北京过,你呢,也别花钱进补习班了,我自信不会误人子弟,免费的。”饭后,
2/27/2007 1:02:00 PM (#7905160)
joe_xu 该角色已不存在
第二十一章
  洪晨被程俊和王磊架着,两眼发黑,直冒虚汗,浑身犹如散了架般,但他咬牙硬撑。“还?”他张嘴冷笑,口吐鲜血,他轻蔑的扬着脸,斜睨她,把她看成一滩污水。“还?你配用这个字眼吗?我17岁就跟钟凯好上了;18岁时,他承认他爱上我;19岁时,他已去过我家两回,对我父母恭恭敬敬,视为亲生父母,;20岁时,他向他家摊牌,甚至不惜决裂,他父母已经默认了。”他挺直了脊梁,鄙视陈洁。“你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他想起欧阳海龙那番话,满腔怒火,满眼恨意,这个卑鄙无耻又阴险的淫妇!贱人!为了得到钟凯竟然用那么下流的手段,她也黔驴技穷了吧?她永远也不可能得到钟凯的爱,她是在逼婚!老天,洪晨抬了下头,凄怆的一笑,您竟让她得逞了,难道就因为她是女人,而我是男人?
    陈洁犹如挨了致命的一击,满脸的怒火褪成苍白。她怔住了,身体晃了一晃,二嫂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好啊!好啊!好啊!”陈洁的舅舅气得浑身发抖,他根本不知前因后果,只知道外甥女怀孕了,而钟凯不肯负责任,后来同意了,准备办喜事了,钟凯竟跑了,外甥女只是哭,要寻短见,他不得不再出面。事到如今,他才明白,可一路被牵着鼻子,走到这儿了,蒙着双眼的布才松开,面对这样尴尬的局面,如何收场?
    哥哥嫂嫂也惊呆了,自己的宝贝妹妹竟然爱上了同性恋者,怪不得钟凯老躲她,怪不得她这么漂亮,家庭又好,钟凯还是不要,他们齐刷刷的看着陈洁,她把他们全骗了,她早明白一切。
    “这就是你们学校培养的人才,还是学生会副主席?!”陈洁的舅舅向学校发难,“伤风败俗、道德败坏、作风不正!这样的学生应该开除!”
    “学校自会另行处理。”校长不怒而威,简直以居高临下的态度对陈洁说道:“这种事你还闹到学校来,你以怎样的身份?如果你认为洪晨有绑架的嫌疑,只管去报警,难不成要我这个当校长的发动全体师生去给你找人吗?”他料到这种丑事陈家是决不会对外张扬的,陈洁的舅舅虽然身居高职但也不属文化部,总不至于为这事对他进行打击报复,而且他们之前气焰嚣张,完全不把他这个堂堂校长放在眼里,他不能忍受。“他们是双方自愿的,没有任何强迫和威胁成分。同性恋非法但不违法,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陈洁羞愧难当,无地自容,把脸埋在二嫂怀里痛哭。
    “怎么个处理法?我想听听。”二嫂开了口,“我小姑怀上钟凯的孩子,钟凯本来是要履行责任的,而且他的确深爱我小姑,可是洪晨对他纠缠不休,恐吓他要把他俩的事情宣扬出去,令他身败名裂,钟凯万般无奈,只好……”
    “你污蔑我!”洪晨怒吼道:“你歪曲事实,颠倒黑白!”他正要说出实情,陈洁手机响了,她看一下来电显示,欣喜若狂:“是钟凯!”
    她又哭又笑的接听电话,所有人都看着她。洪晨听到她说:“我在朋友家……你等着我……婚纱照明天拍也没有关系,来得及……”
    “要不要钟凯过来对质?”二嫂先还有点心虚,现在简直是有恃无恐了,嘴角泛起得意的庆幸的一抹笑。
    钟凯要和她结婚了,他们要结婚了。洪晨颓废的瘫倒在程俊怀里,万念俱灰,他脑海里浮现钟母的白发、泪眼,尚躺在病床上的钟父,耳畔回荡欧阳海龙的那句话:“钟凯是真心爱你的。”他守在校门口等着告诉洪晨这个真相,洪晨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这才明白欧阳海龙的歹毒用心。如果钟凯选择他,下场一定很惨,一无所有,陈家的人甚至可以告他强奸,他们无法自辩,而陈洁腹中的孩子却可以替母亲做证;如果钟凯选择陈洁,他便会对洪晨内疚一辈子,也从此在陈洁家人面前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但是,这远比他选择他要强。
    死一个,总比死两个好,好歹我没有白白爱过他,他是不得已的,我把他“还”给陈洁吧……他已经“回去”了,成全他一个家,反正我也死过一次了,他救的,我再还他一命。洪晨一沉默,陈洁的二哥以为抓住了把柄,又抖擞精神嚷嚷起来,洪晨在自己的世界里挣扎着,充耳不闻,也不理会陈洁二哥戳到眼前的手指。终于,他用艰涩的声调说道:“你们想怎样?”话一出口,全场皆惊。
    二嫂见自己押对了宝,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再也不许你和钟凯有什么联系,还有……”她语塞,探询的看着老公。陈洁的二哥接着她的话,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还有,开除学籍,三天内离开北京!不然,我们去你家把你的所作所为公布于众!”洪晨闻言,惊惧万分,面如死灰。他费力的呼吸着空气,魂飞魄散,几双阴冷凶狠的手伸了过来,将四散的魂魄擒住,投入烈火中,永不超生。
    “你们欺人太甚!”程俊和王磊忿忿道:“开除学籍是你有权做主的吗?”
    陈洁扔下这个烂摊子,跑出去见钟凯了。
    洪晨不理会身边为他争吵不停的人,直愣愣的看着陈洁跑去开门,消失不见。洪晨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昏了过去。
    “尽兴啊,尽兴。”伴郎热情的招呼着,暗暗捅捅神情恍惚的钟凯。
    “新郎是急着想洞房吧?魂不守舍的,哈哈!”一客人开玩笑说。旁边几桌人也听见了,跟着起哄,嘻笑。
    刘斌一个人来了,钟凯趁陈洁去换衣服的空隙,忙把刘斌拉到一边,压低声问:“他怎么样?东西收了吗?”刘斌递上红包,“家里还有点事,我就不在这儿喝你喜酒了。”钟凯连忙拦住他:“干嘛啊?老刘?”他一脸黯然的看着刘斌,“我知道嫂子和琳琳对我有意见……你坐下来喝一杯……”刘斌欲言又止,叹了口气,走了。
    “三妹,恭喜啊!恭喜恭喜!”欧阳海龙春风满面的过来,钟凯大吃一惊,愕然的看着陈洁。“小哥,您怎么才来?”陈洁亲热的拉着他的手,晃了晃才松开,“贵宾席给你留了位置,六号包厢,您先进去,我们一会儿就过来。”
    “哥还得去机场,1点45分的飞机,上大阪玩几天。”欧阳海龙笑嘻嘻的说着,不时瞟瞟钟凯。钟凯走去别桌敬酒,满腹疑团。
    “妹夫,”欧阳海龙站在钟凯身后,笑里藏刀,“你可得好好谢我啊,好好待我妹妹。”
    钟凯和陈洁从巴黎度完蜜月回来,当晚便去了刘斌家。他的手机和通讯录在巴黎弄丢了,回公司找刘斌,刘斌不在,秘书竟被换成了陈洁的表弟。
    赵雪梅和琳琳沉着脸看电视,钟凯尴尬的坐在沙发上等刘斌。刘斌从卫生间里出来,看见洪晨,淡淡的说:“回来啦?”“谁把何娟给开了?”钟凯问。“你老婆她娘家人。”刘斌清了清嗓子,“钟凯,我,我也想辞职。”“为什么?”钟凯大吃一惊,“他们……”“不,是我自己想另谋出路。”刘斌开了支烟给钟凯,钟凯接了,夹在手指间,怔怔的发呆,呐呐的说:“我手机和通讯录都弄丢了,你帮我联系下何娟……”他的视线沿香烟慢慢游移至刘斌,“你有没有他的电话号码?他现在还好吗?你上次给他东西时,他说什么了没有?”
    “钟凯,你都已经结婚了……”刘斌顿了顿,没往下说。
    “老刘,别走。”钟凯求道,“她那表弟根本就是来监视我的。”他语气坚决的说:“我保不住何娟,但一定会保住你,你放心,公司是我的,他们做不了主。”“你能做得了什么主?你连你自己的主都做不了!”赵雪梅忿忿道:“人家有权有势,我们惹不起躲得起,再说了,你可以对洪晨无情无义,将来也会为了自身利益对我们家老刘……”
    失而复得,陈洁倍感珍惜,悉心讨公婆欢心,主动要求同住,雇了个保姆,还专门雇了个小时工负责中饭和晚饭,钟凯对她起先是不冷不热,后来见她肚子渐大,又有了妊娠反应,态度转变了,对她细心体贴起来。
    相识容易相处难,日子一久,矛盾便产生了。韩丽早上起得早,也不出门锻炼,就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弄出很大响声,吵得陈洁睡不好;钟军向来是掌握电视机遥控器的使用权,他看的恰恰是陈洁觉得枯燥的战争题材电视剧,加之耳背,电视声音调得特别大,家里一天到晚“枪炮轰隆。”陈洁口味比较清淡,讲究饮食的营养健康,美容功效,而钟凯一家三口注重口味,爱吃荤菜,油重、味咸、香辣,陈洁一见保姆买回猪大肠在厨房洗,就恶心欲呕,恨不得夺门而逃。
    陈洁的娘家人隔个一两天就过来一趟,而且天天打电话来,深恐她在钟家受委屈,被欺负。韩丽一想起当初陈家人上门来闹事,就恼火。
    婆媳间的正面交锋终于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小年前一天,送走陈洁的母亲和大嫂后,韩丽忍无可忍的对陈洁说:“每次来都一付讨债的嘴脸,你让她们以后别来了!”陈洁生气的说:“什么叫讨债嘴脸?明明是您对我娘家人心存不满,每次她们来,您都拉长脸,不理不睬,这是我家,我娘家人为什么不能来?”
    “房子是我儿子掏钱买的!你吃婆家的就得守婆家的规矩!”韩丽拍着桌子嚷,“没见过你这样做媳妇儿的,娘家人天天往婆家跑,你娘家是没吃没喝还是怎么了?你打发给她们的东西还少啊?家都快让你给搬空了!”
    “行了,行了,也不怕让人看了笑话!”钟军喝道,把报纸往茶几上重重一掷,上了楼。韩丽看了小保姆一眼,小保姆连忙识趣的走开
2/27/2007 1:04:00 PM (#7905179)
joe_xu 该角色已不存在
第二十三章
    第二天夜里,林雅欣汪子涵来到洪晨的住处,洪晨刚洗完澡,听见是林雅欣的声音,就直接穿着睡袍去开门。
    “哇!这么性感啊!”林雅欣大笑不止。洪晨笑着说:“我姓洪,怎么就一个人?王……”蹲在林雅欣身后的汪子涵猛的站起来,吓了洪晨一跳。
    “怎么样?这可是突击检查,一个单身男人的家能这么整洁,了不起吧?洪晨很闷骚的,你看花瓶里还插着百合花,等爱的男人呐。”林雅欣笑嘻嘻的对汪子涵说。
    洪晨端着果盘从厨房出来,里面装着香蕉和洗净了的葡萄和水蜜桃,又盛了两碟干果,偏头客气的问汪子涵:“喝什么?有速溶咖啡和茉莉花茶。”
    林雅欣坐了会儿,就找借口溜了。
    “能靠近点吗?”汪子涵看着与他隔了两个位子的洪晨。“不能。”洪晨低头笑道,脸红了。“那我坐过来。”汪子涵起身挨洪晨坐下,松了松领带,牵了牵衣领,微微红着脸道:“他们说你很害羞,被动,追你一定得胆大心细脸皮厚。”
    “他们胡说八道。”洪晨耳根子都泛红了,他扭头对汪子涵皱了皱眉头。汪子涵温柔的看着他,动情的说:“你真可爱,很难想象你是个律师。”听他这话,洪晨猛然想起今天是一个高中语文老师的生日。忙起身对汪子涵说:“你坐会儿,我去打个电话。”
    洪晨在卧室打完电话出来,见汪子涵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没满屋子乱转,也没擅自乱翻茶几下的书本杂志,不禁对他有了几分好感。
    “抽烟吗?”洪晨见汪子涵起身向他走来,他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情,他心里一阵紧张。“我想抱抱你。”汪子涵轻轻的拥住了他。
    许久不曾被人拥抱过了,可洪晨却感受不到温暖的安全感。在陌生的怀抱里,他充满了戒备,双手轻轻抵在汪子涵的腰间,他怀疑这段感情的真实性和牢固性,他对未来感到彷徨和迷惘。
    “你戒心很强。”汪子涵捉着洪晨冰凉的双手按在自己胸口上,怜爱的看着他,“你很忧郁,你不应该压抑自己,应该学会倾诉和释怀。”他的手掌温热宽厚,洪晨慌乱的情绪渐渐平稳,他抬头看了汪子涵一眼,痛苦的说:“我其实很了解我自己,可我改变不了我自己,我的朋友很少,但彼此绝对有情有义。”他觉得身心俱疲,轻轻的靠着汪子涵,“你我都还不了解,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我对你印象很好,可是……我也知道林雅欣一定是很慎重的考虑过,才把你介绍给我,可是友情和爱情不一样,有的人适合做好朋友却不是好情人,你又住在国外,我是个慢热的人,我希望象所有情侣那样有个恋爱过程,从相识、相知到相爱,我们……太仓促了,如果你要的是效率,我配合不了你。”
    “你是不是还忘不了他?”汪子涵试探的问道:“不然怎么会三年多时间,你没有接受过别人?请不要介意我这样无礼的问你。”
    “第一,我从没想过会再爱一个男人;”洪晨苦苦一笑:“第二,我没有时间和精力,这三年多的日子里,我打两份工,早出晚归,还得准备考试,我脑子里只想着快些拿到自学本科文凭,快些考到律师证,我没有时间没有精力也没有勇气去考虑感情生活。”
    “你还恨他吗?”汪子涵又问。“不恨了,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且我相信他如果知道我被欺负,被开除,他绝对会跟那些人拼了,因为我相信他爱我,所以我愿意替他承担不幸。”洪晨轻轻摇着头自嘲的一笑:“如果不经这场遭遇,我也不会卯足劲考律师,我是个没有野心的人,不喜欢跟别人争,我原是打算本科毕业后就直接工作,平平淡淡的当个小职员,下了班跟爱人一起买菜回家做饭,每天早晨醒来就能看见躺在身边的爱人……我不是事业型的,是家庭型的。”“我就想找个家庭型的,我在外赚钱打拼,你主内。”洪晨既惊讶又窘迫的笑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和汪子涵过于亲热了,狼狈的轻轻挣扎,走开一步,面红耳赤的说:“都怪我不好,因为大家都是同路人,我……我也好久没跟人说心里话了,刚才一时意乱情迷,抱歉,让你误会了。”
    “我明白,你是因为对我缺乏了解而心生顾虑,我不是个轻浮的人,我的修养和所受的教育令我懂得自爱和自律,我希望你不要对我有抵触情绪。”汪子涵苦恼的看着洪晨,“人的性格很奇怪,说难听点是贱,心爱之物如果轻易得手,喜悦会大打折扣,但又怕自己没有能力,或是担心别人也来争,我想把你蛮横的占有,永远据为己有,可是……在你跟前,我缺乏自信,觉得自己很卑微,我也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从来不曾有过。”
    “你别这样说。”洪晨讪笑着点了支烟,“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的条件一般。客观上来讲,你比我优秀多了,这是显而易见的,你很真诚,目的也很明确,但是,我要告诉你,我不能接受你——因为我父母是绝不能接受我去爱一个男人,我……我也想重新开始,娶妻生子,过着被人祝福,羡慕的幸福生活,而不是偷偷摸摸,遭人白眼和非议的动荡不安的生活。”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给你办理移民手续,去澳大利亚,我父母会热情的接受你,而且同性恋在澳大利亚是合法的。”
    “不要轻易承诺,我会怀疑的。”洪晨摇摇头,把烟摁熄在烟灰缸里,“我父母怎么办?恕我直言,这世上,惟有父母才是真心真意待我的,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为我着想,不离不弃。我不是个洒脱的人,对待感情一旦投入,便是奋不顾身,哪怕伤痕累累,也咬牙死撑。我感觉你是个处事果断,讨厌拖泥带水的人,而且你来之前是因为看过我的照片和听说过我的一些事,林雅欣一定是把我形容成一个近乎完美的人,其实我不是,我占有欲强、疑心重、偏激易怒、性格优柔寡断、悲观……我不适合你,我是说实话,不是为了拒绝而自我贬低,其实昨晚分别后,我回家想了很久,我把你放在了心上,毕竟你条件优秀,而我也真的很寂寞很想有人爱,可是,我怕将来和你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我一直渴望能找到对爱情忠贞,喜欢家庭生活的伴侣,你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且你不女气,坦率而优雅,昨夜见到你,我的魂都掉进你这双漂亮的眼睛里了,真的。”汪子涵从后面搂住洪晨,洪晨不好意思的挣了一下,笑:“你啊,说话油腔滑调的,看人的眼神大胆又直接,说你是情场老手肯定没冤枉你。”
    “当然冤枉!”汪子涵在洪晨耳边笑道:“我只大你三岁,哪里谈得上‘老’?昨晚,你怎么能丢下我不管呢?”他 把手探进洪晨衣领里,洪晨吃了一惊,忙扯出他的手,转身摇了下头,说:“别这样,我不喜欢。”他心里对汪子涵好不容易建立的好感、喜悦、温存和憧憬经他这一举动后,荡然无存,他甚至觉得遗憾。
    门铃响了,汪子涵又伸手欲搂洪晨,“别管它。”洪晨拂开他的手,正色道:“不行。”他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衣服后,去开门。
    是程俊。他一手拎着油炸花生米一手拎着一兜鸭掌鸭翅和猪尾巴。“家里有酒吗?”他看见汪子涵,愣了愣,说:“哟,我没打扰你们吧?”“没有,我刚好要走。”汪子涵微笑着说。洪晨闻言一怔,看了汪子涵一眼,汪子涵说:“我明天回悉尼,过来向洪晨道别。”他拿起外套,对两人挥了下手:“你们慢慢喝,我回酒店了,行李还没收拾好。”“一块吃点吧,悉尼那没这个,有也没有这个正宗。”程俊晃晃手里的吃食。"就回去啊?不如留下来```````建设祖国吧."汪子涵笑了笑,转身对洪晨说:“我走了,祝你幸福。”
    洪晨送汪子涵出门,他猜想汪子涵一定是误以为程俊是他打电话叫来的。他不想解释,他明白如果解释,那令一场历险又要开始了,他不想再冒险,看着汪子涵的背影,他呐呐的说:“对不起。”汪子涵象是没听见,看着电梯门,门开了,他匆匆进去,转身正对着洪晨,深深地看着他,神情有些失落,有些沮丧和自嘲.但转瞬间恢复了平静,他向洪晨点了下头,按下关门键,门在两人之间缓缓的合上。"汪``````"洪晨猛的伸出手,叫了一声.几乎合上的门又开了,汪子涵大步跨出,一脸欣喜的笑,双手按在洪晨肩头上.洪晨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自己刚才哪根神经错乱了;他更惊讶的是汪子涵竟然能察觉,能从几乎关上的电梯门里奇迹的走出来.这时,邻居出门送客人乘电梯.听到声响,两人很默契的分开了,洪晨心里一紧,看了汪子涵一眼,他的激情,勇气,期待全消失了.汪子涵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反应,很懊悔,想解释,他其实是不在乎的,他早已坦然面对自己的性取向,他是以为洪晨会介意。洪晨先开了口,"一路平安,汪先生."
    陈洁又换了身藕荷色雪纺绸长裙出来,店员殷勤的为她牵扯后腰的褶皱,媚笑道:“昨晚才到的新款,由于太贵只进了两件,您穿着非常合身,而且这衣服很配您高贵的气质。
  钟凯和陈洁背对背的站在另一面镜子前抱着宣宣冲镜子做鬼脸,宣宣格格大笑,在钟凯怀里手舞足蹈。
    陈洁在镜子里看着他,他却不曾看到她。
    “把那件也拿过来。”陈洁眼里闪过一丝杀机。店员说:“那件要比这件大一码。”“拿来!”陈洁接过店员递来的裙子,店员善意的劝说:“还是您身上这件好,腰围啊,长短啊正合适。”陈洁将裙子拎在手里,审视着,目露凶光,双手用力一扯,“嘶—嚓”一声后又立即响起店
2/27/2007 1:06:00 PM (#7905198)
joe_xu 该角色已不存在
第二十五章
    “真不该引狼入室。”洪晨嘴里这样说,身子却往钟凯怀里钻,“看你那副流浪汉的模样,我又没办法不理你。”“想不到我这个老男人还有这么大魅力。”钟凯笑道。“去,是你利用我的同情心。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故意装的很邋遢落魄的样子。”洪晨坐起来点了支烟,钟凯侧身支着腮帮子看着他,觉得很滑稽,从前都是他靠床头抽烟,而洪晨不会,趴着看他,如今倒过来了。“你没有跟除我之外的人好过,我知道。”“你怎么知道?”洪晨迷惑不解的看着钟凯。“你身上还保留着我的味道。”洪晨笑了,“你真自私,如果,我中间有和别人好过,即使你嘴里说不在意,心里却永远有根刺。”他跳下床从衣柜里拿出一件T恤,钟凯认出是他的。洪晨笑道:“终于可以洗了,上面不知有多少细菌,自你脱下来后一直放到现在。”他注视着钟凯,颤抖的伸出右手,轻抚他的面庞,缓缓的将额头抵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泪水一颗一颗的滴下,“就算你是我的克星,就算下一秒我将面对万劫不复```````我也不在乎,我认命。”
    钟凯把戒指套在洪晨右手无名指上。“男左女右。”洪晨笑道。“你是我老婆。”钟凯搂紧他说。“去!”洪晨摘下戒指,“大了,以前我都是穿在项链上戴的。”他穿好后,钟凯给他戴在脖子上,“再给你买一个。”“以后再说吧,先把债还了。这个戴一晚,明天拿去卖了,信用卡我没动过,密码你记得吗?应该还有十万。”洪晨恋恋不舍的抚摸着项链。“我根本就没破产,我现在的钱比以前还多。”钟凯大笑道:“陈洁他二哥一直在打我公司的主意,我早有防备,他们都不知道我在海口另有公司,只有你和老刘知道,我把资金慢慢转到那边去了,这里只剩下空架子。后来老刘帮我在上海以他的名义新开了家公司,他现在在北京这家公司也是我投资的,经这一试探,我终于明白身边究竟有几个真心朋友。到后来知道你的事情,去你家找你,你们家已经搬了,你父母他们整个单位都搬走了,我当时真是死的心都有。再后来,这边公司终于垮了,我什么都不管了,万念俱灰,别人都说我破产了,欠了债,久而久之,连我自己都信以为真,我那个时候整个人都傻了。”洪晨恍然:“怪不得我觉得不对劲儿,以你的性格,是绝不会在落魄时与我复合,你宁死也不愿让我看到你的窘态,而且你向来处事精明,怎么可能破产?啊!那天我遇见刘哥,不是碰巧,是你安排好了的,对不对?”
    程俊得知后,震惊、愤怒、痛恨:“你就是贱!”
    洪晨脸都白了,哆嗦着,半晌说不出话来,林雅欣也是怒其不争,但见洪晨痛苦的神情,忍不住责备程俊:“你嘴也太毒了!”
    “你早晚会死在钟凯手里!”程俊指着洪晨,怒骂:“没男人了吗?你死有余辜,你死……”“程俊!”王磊也觉得程俊太过分,用力推了他一把。程俊正在气头上,给了王磊一拳,两人顿时扭打起来了。“别打了!”洪晨大声喊道。两人停了手,瞅着洪晨。
    “程俊,我们认识八年,我以为你很了解我,”洪晨难过的低着头,“一个人坚持自己的内心生活,一辈子只想爱一个人,有错吗?我要的只是你们的一句祝福……竟然这么难。”他红着双眼,泪水无法躲藏。“我也不想这样``````反反复复``````可是,我还是宁愿痛,这样,我至少知道自己还活着。”他垂着双手,无奈的说。他无法清除对那个男人的眷恋,即使是在恨里也纠结着丝丝缕缕的爱,象是无法摆脱的宿命。“他只爱钟凯,中了他的毒,有什么办法呢?”林雅欣无可奈何的说。
    潘淇来了,抱着刚满周岁的女儿,钟凯设宴为她接风。潘淇已经知道他和洪晨复合的事情,也不为难他,客气的打了个招呼,大方的把女儿送到他怀里。
    洪晨递给潘淇一个珠宝盒,潘淇打开一看,惊呼道:“哇!好漂亮!”她眼睛更亮,洪晨送了条她在学生时代就梦寐以求的黑珍珠项链,“天啦,这颗珠子这么大,一定很贵吧?”“哎呀,暴发户就是这样啦。”洪晨笑着说,“当初多亏你们偷偷在我枕头里塞了五千块钱,不然我……好心有好报啦!”
    “知道你嫁入豪门!”潘淇一边戴项链一边调侃洪晨。洪晨臊得满脸通红,双手捂着脸钻桌子底下。刚探出头来,林雅欣笑着说:“淇淇说她好久没去迪厅了,咱们吃完饭就去,孩子她送到她表姐家,洪晨你又可以放心大胆的展现你最妖艳的一面了。”洪晨被她们挤兑得不行,急得大嚷:“钟凯,帮我打她们。”
    “不过说真的。洪晨现在开朗了好多,”王磊微笑道:“之前真是让人担心。”
    “汪子涵跟你还有联系吗?”程俊问林雅欣,不怀好意的看着洪晨,“人家千里迢迢过来与你相亲,你跟烈女似的,哈哈!”
    “呃,大家都进同一个厕所门,叫我烈男好不好?”洪晨没好气的说。
    “啊?雅欣你给洪晨介绍朋友?”钟凯吃惊的问。“说实话,那人真的比你强。”林雅欣笑嘻嘻的说。钟凯不服气:“比我强,我不信。”“他也不服气呢,昨晚给他发了邮件告诉他你俩鸳梦重圆,他要我把你照片发给他。”
    席间,洪晨谈到上学时跟钟凯赌气,一赌气就把他送的东西全装袋里去他公司给他秘书,头一次是说请转交给钟先生,第二次真的很生气,硬邦邦的说给老钟。钟凯笑呵呵的插嘴:“他不是这样说的。他头一次是说请转交给我家先生,第二次是说给我老公。”一桌人笑得东倒西歪,潘淇夸张的一声长叹,说:“最令女人扼腕的事,不是被男友抛弃,而是发现自己爱着的男人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洪晨连连拱手作揖:“罪过,罪过。”
    回到洪晨的住处,潘琪说想打麻将,钟凯便出去买。洪晨笑道:“已婚 妇女都爱打麻将,尤其是生了孩子的阔太太。”钟凯一走,潘琪便立即提出要参观洪晨和钟凯的卧室.洪晨先是不肯,但到底架不住两个女人的软硬兼施,只得磨磨蹭蹭的带她们上楼.林雅欣兴奋的挽着潘琪的胳膊,说:"好紧张啊,我以前一直想看的,他都不让,幸好有你!"洪晨慢吞吞地掏出钥匙.房门一开,一室春光峥嵘旖旎.宽大豪华的床上铺着深蓝绣花锦缎床罩,长长的流苏垂在华丽的波斯地毯上.床边立着一盏典雅精美的百合花落地灯,床头的墙上镶嵌着一个宽约半米,长一米的青绿竹框,正面是用紫檀木雕刻的柳体书法---长相守.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副洪晨和钟凯的古装合影,照片中洪晨一身白色丝质长袍,头带黑色四方帽,两条帽带垂在胸前,他用两指夹着其中一根,歪躺在一张亚麻色长藤椅上,似醉非醉,眼神魅惑.身着青色长衫的钟凯立在椅后,双手撑在上面,微微俯下身子.风流倜傥.上有一首唐诗:“洞房昨夜春风起,遥忆爱人湘江水。枕上片时春梦中,行尽江南数千里。”林雅欣和潘琪盯着看了许久,羡慕不已,说也要去拍古装照片.洪晨说:“这首诗的出处是顺治帝送给董鄂妃的一首情诗。改了一个字,将原句中的‘美人’改为‘爱人’,我并不喜欢,觉得既牵强又不吉利。”卧室连着卫生间,卫生间由磨砂玻璃建成.两盆金边吊兰悬挂在两个墙角,抽水马桶的水箱上,三支新鲜的香水百合开在精美的水晶花瓶里,这当然不是重点,两个女人都被巨大的双人按摩浴缸吸引,走过去,看见了挂在墙上的大照片.幽蓝的光影下,赤着上身的钟凯和穿着白衬衣的洪晨相拥于水中.湿漉漉的,尤其是洪晨,衣裳尽湿,半透明的紧贴身体.潘琪爆笑的尖叫跺脚,仰面跌进浴缸里."好了,下楼去吧,疯疯癫癫的,你以前可不是这样."洪晨拽起她,再次催促."废话,以前,我还是少女,现在我是少妇."潘琪哈哈大笑. 洪晨这是第一次打麻将,不过以前见过别人玩,也看会了。而林雅欣则懒得动脑筋,只做“七小对”。 潘琪说:“咱们要是住一起就好了。”洪晨对钟凯笑道;“老爷,收了她俩做姨太太吧。”钟凯笑得把面前的牌推翻了,洪晨一边乘机看他牌,一边揶揄道;“别激动,别激动。”坐他对面的林雅欣拿着个五筒去敲他脑袋,“五筒,要不要!”“我可不要你!”钟凯也打出个五筒,“那我呢?”“哈哈,官人,我要。”洪晨风骚的说,拿出四六筒出来吃牌,打出个三条,“哈,我听牌了。”潘琪摇头咋舌,摸牌打牌,“真是烧(骚)得一锅水开`````对了,洪晨,这话还是你教我的呢,你用长沙话说一遍,我忘了怎么说了。” 洪晨指着她,“骚得锅水开。” 由于三个孩子都被王磊带去楼上的游乐室,所以四个人说起话来肆无忌惮。尤其是洪晨,不时说荤笑话,逗得林雅欣和潘琪满脸通红,坐都坐不稳。潘琪说;“收我们做姨太太?是真的么?不会就为凑桌麻将吧?你是不是要我和欣欣守活寡?你俩夜夜春宵,我和欣欣挑灯绣花?”“要不,我给你俩每晚发一筐萝卜和黄瓜,黄瓜还是带刺的那种。”洪晨笑道。林雅欣受不了了,尖叫的挥手,“要死啊!”“哈哈,你们看雅欣好兴奋啊!”洪晨起身,躲闪着两个女人的追打,嚷,“好吧,好吧!每年的2月30号,他归你们。”“你以为是七夕呀?一年一次,还冒出两织女!”潘琪笑骂,摁着他,又捶了几下。指着林雅欣笑得花枝乱颤,“要是之前先轮到她,我怕我只有炖十全大补汤的份了。”林雅欣本是揪着洪晨连掐带拧,听了潘琪这番话,又气又好笑,松了洪晨,反过去打她,“你这个蠢女人,哪年的2月都没有30号,你还去争!真不知道你老公给你吃了什么!”
    宣宣调皮的坐在浴缸里撩水泼洪晨,洪晨全身湿淋淋的,哄他:“乖,洗完了看动画片。”“叔叔,你为什么和我爸爸一起?”洪晨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宣宣又说:“姥姥不喜欢爸爸,舅舅舅妈都不喜欢爸爸,妈妈也不要爸爸,
2/27/2007 1:08:00 PM (#7905212)
joe_xu 该角色已不存在
第二十七章
    刘斌一家一进门就笑着说:“这下可好了,又能吃上洪晨做的美味了。”洪晨笑道:“都预备好了,就等下锅啦,嫂子和琳林来厨房帮我吧。琳林看见盆里蠕动的鳝鱼,以为是蛇.吓得尖叫.赵雪梅也吓得脸色发白,缩着手往门口退.洪晨又惊讶又好笑,"你们没吃过鳝鱼吗?""这哪里象鱼呀?"琳琳摆摆手,跑了出去.赵雪梅听是鳝鱼才靠近了些,"你怎么不让人给弄好了再拿回来?""我做盘鳝,得整根的活鳝才行.""怎么有股二锅头味?""我倒了一小口杯的二锅头,这样鳝鱼不但变的老实,而且味道更好." 赵雪梅母女见刘斌和和钟凯津津有味的吃着"油炸醉鳝”,壮着胆子夹了一条,闭着眼睛咬了一口,果然味道鲜美之极。赵雪梅说:"就是太残忍了点.听到它们在锅里被盖的死死的,乱蹦的声音真叫人害怕呀." "这还什么,我已经对它们实施麻醉了.说道吃,我给你们讲几个,都是一些名作家散文小说里写到的.有种吃甲鱼的方法是把甲鱼放在个蒸锅里.在它嘴边搁碗调好的酱汁,甲鱼热了,渴了就会去喝,直至被活活蒸死,这样,蒸出的甲鱼是非常的入味.‘泥鳅钻豆腐也和这个道理差不多.我还听过一个另人发指的菜,叫‘生吃猴脑.‘用两张桌子将活猴的脖子卡住,剔除头顶毛发,开洞倒入调料,一勺一勺的舀着吃,象吃豆腐脑一样.而那猴子一时还死不了,四肢挣扎乱动,惨叫哀哭."闻听此言,其他四人只觉头皮阵阵发麻,仿佛有只手在揪着自己的头发似的,他们没有再动那份"滑蛋豆腐". 洪晨撕了片鳝鱼肉在白开水里涮了涮,喂给宣宣,头也不抬的说:"有个和尚捞了些虾回庙里偷偷做着吃,虾一下油锅就胡蹦乱跳,和尚连忙盖上锅盖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忍一忍吧,马上就熟了."钟凯和刘斌一家听了大笑,将刚才怪异的感觉抛掷九霄云外,大快朵颐. 席间,琳琳很不解的说:“洪晨哥从不喝橙汁类的饮料,真奇怪,难道对橙汁过敏?”钟凯满脸尴尬,刘斌忙找个话题岔开。 刘斌一家三口大开洪晨的玩笑,弄的洪晨哭笑不得。尤其是琳琳,每吃口菜都说:"真贤惠呀,真贤惠呀."宣宣也跟着学舌,令洪晨尴尬不已. 饭后,洪晨问刘斌他们有没有吃过"三叫".他们都说不但没吃过,连听都是头一回.洪晨笑道;"你们谁想吃,这个做起来倒非常简单,只不过,你我是不会做的,我可以教你们."琳琳和赵雪梅都很好奇的要他说个究竟,"这个东西用筷子一夹,它就叫一声,放在酱汁碟里打个滚,又叫一声,最后送入嘴里,用牙一咬,它叫最后一声."洪晨卖了个关子,问"你们想知道这是什么吗?"大家连连追问,他笑着往后推退,"我说了,你们可不许打骂我."大家的胃口被吊得高高的,连声保证不会,洪晨恶作剧的笑了,"那个会叫的东西是刚出生的,活老鼠,还是粉红色的呢."大家想起刚才吃的白灼虾,一阵干呕,恶心的差点呕出胆汁.赵雪梅气急败坏的骂:"洪晨这坏小子真是出了师,比钟凯还讨厌!"
    程俊生日这天,吴莉出现了。洪晨和林雅欣一脸愕然,不知所措。钟凯不知情,笑呵呵的说:“程俊总算有女朋友了。”
    宣宣拿着一厅可乐过来,对吴莉喊了声:“阿姨好!”然后爬到洪晨的大腿上,“爸爸,帮我起开。”
    吴莉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洪晨!这、这、这……你儿子这么大了?”大家背过身去窃笑。洪晨一本正经的说:“是啊,我一离开学校,就赶紧找了个女人生孩子。”众人爆笑,钟凯笑得跑出包厢。
    “天啊!你不是……”吴莉脸色一变,忙把话打住。林雅欣问她:“你现在在干什么?一直都没你的消息,我们还以为你回芜湖了。”
    “我一直跟宋薇保持联系。”吴莉话一出口,洪晨便明白她刚才为什么那么惊讶了。“宋薇在一家广告公司当文秘,她给那老总当情妇,今年年初生了对龙凤胎,转正了。她老公香港人,五十多岁,保养得不错,倒不显老。”"噢."洪晨微微一笑,"一树梨花压海棠啊."“你还跟她做朋友?你不知道你离开学校后,宋薇到处臭你啊?”宋鑫惊讶的说。吴莉怔了一下,两眼立刻瞪圆了,“她臭我?她怎么臭我的?”“算了算了,都过去了。你以后提防点,不该对她说的事别说。”洪晨拍拍她的肩,安抚道。“回头找她算帐!这个假仁假义的贱人!”吴莉怨愤难平,点了支烟,眼睛盯着洪晨左手无名指上的白金钻戒,“是‘蒂芬妮’的吧?”洪晨微笑的点点头。“‘蒂芬妮’的戒指全是美国铸造,得先订货才开始铸造,还得空运。”吴莉很内行的说,不无羡慕的看着洪晨,“你命真好。”同班同学,悬殊如此之大,尤其是洪晨,四年就翻了身,娶妻生子,成了律师,一个被开除的学生反而成了那一届同学当中最得意的人——象个谎言,难以置信。她猜洪晨的妻子家里一定有权有势,不然洪晨怎么可能翻得了身,就算是凭本事考了律师证,但以他的资历不可能接大案子,就算薪水再高,也置不起这一身高级饰物,他手腕上那块限量版的劳力士是他们父母省吃俭用一辈子也买不起的。谁说男人相貌不重要?洪晨仗着有个好皮囊,男女通吃,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妈妈呢?怎么没来?”吴莉看着宣宣,觉得不太象洪晨,又估计洪晨的老婆应该长得挺漂亮,可惜是单眼皮,眼睛要是遗传了洪晨的就好了,她略有些遗憾。
    洪晨笑着问宣宣:“儿子,你妈呢?”“妈妈今天上班。”宣宣玩着洪晨手机里的游戏头也不抬的说。
    “应该挺漂亮吧?我知道你眼光高。”吴莉说。“嗯。”洪晨认真的点点头,嘴唇贴着宣宣的头顶说:“我爱人长得那可是倾国倾城,艳绝九州,国色天香啊,个子比我高多了。”钟凯一听,嘴里的茶喷了王磊一脸,笑得站都站不稳,拉着王磊去洗手间洗脸。“天啊?你不是不喜欢高个吗?”吴莉吃惊的笑道:“不会是模特吧?”
    “他说对方比他高一点,两人走路时,他可以很自然的把手搭在对方臀部上。”宋鑫双手按在洪晨肩上,笑道。
    “欣欣,你的项链真漂亮,很贵吧?”吴莉扯着林雅欣的白金绿宝石项链细辨真伪。林雅欣听到洪晨咳嗽一声,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笑而不语。
    “你俩怎么联系上的?”洪晨好奇的问。吴莉脸色大变,胡乱的翻着手袋,程俊咧嘴一笑:“我前天上街遇见她,提起你们,她说很想见你们,我就约了今天,带她来了。”
    洪晨见吴莉神情很不自然,不禁怀疑程俊话的真实性,但也没追问,聊起了些从前在校园里的趣事,一笑而过。
    饭后,吴莉拿了几张百元钞票塞给洪晨说是给宣宣买点东西,洪晨坚决不收。吴莉讪讪笑道:“我知道你不缺钱,要不,我们去逛逛商场,我给孩子买点玩具什么的,这个是一定要答应我的,你当初那样帮我,我一直都放在心上的。”
    在幼儿园接宣宣的时候,洪晨接到了父亲的电话.他心里一阵紧张不安,做了几次深呼吸后,才接听;"您好,爸爸."电话那头沉默着."爸爸--" "你还好吗?"洪爱国低声的含糊的问道. "我很好."洪晨心里酸楚而愧疚,"爸爸--对不起,对不起`````""他对你好不好?""很好.""真的?""是真的,爸爸.""在一起```````就好好过,互相关心````````"洪爱国的语调里透着无奈的叹息."你妈妈跟你说几句." 洪晨远离家长的队伍,走到一边,咬着大拇指,抽泣,"妈妈,您好吗?""我和你爸爸都还好呢,你不要担心我们两个老家伙,只要你过的好就好.我们也想通了,这世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你不爱女人,就爱男人喽.总得有个伴。你爸爸心里着急,他是怕你受委屈,过的不好,你自尊心又强,听不得别人说闲话.你爸爸晚上觉都睡不着,急得哭```````我跟你爸爸这么多年,还是头回看到他哭``````张国荣不就是因为这种事得了抑郁症跳楼死了?晨晨啊,你千万不要有压力,爸爸妈妈理解你,不怪你,有什么事你要跟爸爸妈妈说,别再向以前,自己闷着闷着,你知不知道这几年,你瘦得厉害,又没精神,我和你爸爸还以为你吸毒,担心得要死,你想想,你读书时,每次回来都买好多贵重东西,工作了,反而不如从前,爸爸妈妈不是要你买东西才高兴,我们只是通过这个才能了解你的生活好不好,我们哪里知道你出了事.你不应该瞒着我们,我们的钱还不是留着给你的?想起你那时````````都不知道你是怎么过来的```````我们是一家人,妈妈十月怀胎养大你,辛辛苦苦的不容易,全部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不求你飞黄腾达,只要你过的好就放心.莫说你喜欢男人,结不成婚,你就是杀人犯,你也照样是我的儿子,妈妈永远爱你````````爸爸妈妈都能想得开,你就不要再有任何顾虑,日子是你自己过,不是过给别人看的.电视里天天讲抑郁症,我和你爸爸好担心你,你没得这病吧?" "我`````我
2/27/2007 1:13:00 PM (#7905235)
joe_xu 该角色已不存在
第二十九章
    下了班后,洪晨匆匆赶去幼儿园接宣宣,夹在一群家长里,他显得很另类——太年轻了。他早已习惯了别人诧异的目光。宣宣欢呼着向他跑来,他蹲下身,让宣宣骑在肩头,宣宣塞了粒巧克力豆到洪晨嘴里,然后“颁旨”今晚的菜单。“给你买了《哈利波特》第二部,你今晚就可以好好看了。”洪晨说。“是正版吧?马明他说他爸买的是盗版,一点也不好。”“当然是正版,爸爸是律师,盗版是违法犯罪,而且如果买正版的人少了,那些电影公司就赚不到钱,就没钱拍好看的电影了。”“那你会不会告马明的爸爸?”宣宣紧张的问。“不会,这得靠个人自觉,就象我们在街上不要乱扔垃圾一样,不过城管叔叔会抓那些在街边卖盗版的人,工商局的叔叔也会到音像店去收缴盗版光盘……”洪晨一抬头,陈洁和徐伟站在对面。
    “你们好!”洪晨大步走向他们,每次双方“交接”宣宣都是他和徐伟出面,第一次还有点尴尬,不过后来两人一起喝了杯咖啡,聊的很投机。两个男人都是因为自己的爱人无怨无悔的接纳,疼爱宣宣,视为亲生。“今天要接宣宣过去?”“我们下个月要移民去美国。”陈洁哽咽道,伸手抓着宣宣的手腕,泪水不住的流了出来,看见宣宣和洪晨如此亲昵,几分心酸几分嫉妒,都说孩子没有吃过母乳就不会和母亲亲,宣宣一直都不大亲她,以前粘钟凯,现在粘洪晨,孩子虽小,却懂得谁对他好,他就跟谁好。
    “这样啊……”洪晨想了想说:“如果你们愿意,我和钟凯商量一下,让宣宣在你们多住段时间,好吗?”
    “怕钟凯不愿意。”陈洁担心的问。
    “他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毕竟你是宣宣的亲生母亲,你尽管放心,我回去取些宣宣的东西,明天把他送过去,他晚上睡觉一定要搂着史努比。”
    “谢谢你,洪晨。”陈洁无限伤感,掩着嘴哭道:“以后想见他……”
    “等他上了学,每年暑假去你们那儿过,让他长长见识,还能有个良好的语言环境,学英语。”洪晨忙安慰她。
    “我们也这样想,没想到你提出来了。”徐伟惊喜的说。
    “我知道你看人看得重,宣宣有你照看,我很放心,常听徐伟说宣宣总是被你抱着背着,你都不让他走路。宣宣也被你教育得很好,懂事说话讲礼貌,真谢谢你。”“大家都是为了孩子好,而且你也明白,我不可能娶妻生子了,自然对宣宣全心全意,你在宣宣面前讲了不少我的好话,我也很感谢你。”
    “我一直很愧疚````”陈洁忍不住哭了,“我那时真的````”“我不怪你,你也是受害者。”洪晨微笑的伸出手,陈洁握住了。“咱们四人中有宣宣连着,咱们是亲人,不是仇人。咱们都过的很幸福,不是吗?徐伟是个很优秀的人。我恭喜你!真心的!” 分别时,陈洁告诉洪晨,欧阳海龙回到了北京,要他劝钟凯别去找欧阳海龙的麻烦,她知道钟凯是有仇必报的人,而欧阳海龙也不是省油的灯,现在有了宣宣,大家都过得挺好,千万别节外生枝。
    洪晨回到家就把陈洁的话转告给钟凯,千叮万嘱的要他不要理会欧阳海龙,就算欧阳海龙向他挑衅,也看在宣宣的份上忍了,反正就快搬去上海。
    钟凯含糊的敷衍他,“你放心,我有分寸。”洪晨一听这模棱两可的话,急了,嚷道:“我都不跟他计较了!凡事都有两面性,你就不知道往好处想想?不是他,我也不会考律师,你妈也不会认同咱们,你也不会觉得其实我才是最合适你的人,我们也不会有宣宣,孩子的存在让我俩感受到责任。如果只是我俩一起生活,会觉得没有拘束,也许过几年就会彼此厌倦,觉得反正没什么牵绊可以随心所欲。有宣宣在我们就组成了家庭,面对诱惑和内心的欲望时我们会克制,会考虑到宣宣,几乎所有白头到老的夫妻都是因为孩子才互相忍耐,没有一成不变的爱情,一个家庭靠的是维持,不可能永远有新鲜和激情。咱们选择了这样的生活,就应该竭尽全力去营造、维护,而不是自寻烦恼,冤怨相报何时了?宣宣……”
    钟凯举起双手,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打着鼾,洪晨忍俊不禁,伸手捏住他的鼻子。
    琳琳来了,特意展示她的新发型,洪晨笑道:“看见你的发型我想起徐志摩的一句诗,‘我不知道风往哪个方向吹。’”琳琳哈哈大笑,“我好不容易弄这么疯的!”钟凯一脸坏笑的在洪晨耳边说:“跟操疯的鸡似的。”洪晨笑得直咳嗽。琳琳虽然没听见,但也知道钟凯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冲过去揪着钟凯捶了几下,“我是好心好意的给你们创造二人世界,带宣宣出去玩的!你们这样对我!” 洪晨很不放心,反复叮嘱,“你可千万要牵紧他的手,你就是上厕所也得把他带上,反正他还小。”又恶狠狠的警告她,“你别不耐烦,把他惹哭了不高兴,不然我两脚踢死你!”琳琳瞪着他,又看着钟凯,钟凯在旁窃笑,“岂有此理,好象是我闲着没事。我走!我不带他出去玩了!”洪晨忙拉着她解释,“你看你手机都丢了三部,而且每次都想不清是怎么丢的,宣宣本来就调皮,出了门就象个小野人一样,我和钟凯两个都难对付得了他。”“我要去玩,我不乱跑,我保证!”宣宣急忙嚷道,跑道玄关自己换鞋。“你每次都这样说。”洪晨一边给他系鞋带,一边说:“别淘气,牵着阿姨的手。”他把自己的名片放在宣宣口袋里,又装了些零钱,“要是和阿姨走散了,就给我打电话,有陌生人和你说话不要理他,也不要吃他给你的东西,可以找警察叔叔帮忙。记住。”“真叫人受不了。”琳琳对钟凯做着鬼脸。“程俊上次带宣宣出去玩,他也是好心,宣宣要吃什么就给买什么,结果孩子回来上吐下泻的,洪晨把程俊骂的狗血喷头,连打带踹的。后来程俊死活都不肯带宣宣出去玩了。”钟凯笑着说。“噢```````这回是轮到我了。”琳琳摸着宣宣脑袋,“你是不是想吃肯德基和卖当劳啊?别做梦了,我可不会让你小爹地有理由把我也打一顿!”
    主任的夫人有个爱好,就是给人做媒,她盯上洪晨很久了,穷追猛打,锲而不舍。这天,洪晨一进律师事务所大厅,看见主任夫人和一个年青女子有说有笑的迎面走来,他暗叫不好,转身缩着脖子往外跑,主任夫人在后面大喊:“站住!洪晨!我看见你了!”
    “大姐……”洪晨只得乖乖站住,转身一脸尴尬的笑,其实以主任夫人的年龄,按道理应该叫阿姨,但任何上了年纪的女性都希望别人把自己往年轻了叫,在主任夫人眼里,洪晨最懂得如何不不露痕迹的讨她欢心,她自然得多“关心”他了。
  “等你好久了!”主任夫人嗔怪的瞪着洪晨。“什么事啊?”洪晨明知故问。主任夫人忙言归正传,“这是洪晨,长相气质是摆在你眼前了,今年26,看起来还跟大学生似的吧?阳光男孩,哈哈,人勤快,脾气好,家里条件也不错,父母都有工作。”“彭姨,您要我当后妈呀?我妈非哭晕了不可!”主任夫人先是一愣,又疑惑的自言自语:“后妈?”待回过神后,她责备苏颖,“别瞎说,人家连女朋友都没有呢。”“是啊,他没女朋友,可是有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我家就住那幼儿园对面楼,我常见他去接孩子,那小孩喊他爸爸,叫得可响亮了。”“大姐,我早说不麻烦您费心给我介绍对象了,我确实有儿子。”洪晨说完顿觉轻松。
    “你之前怎么不跟我说清楚?那你老婆呢?是不是离了?”“您知道我从不说我的私事,您也甭打听了,整个所里,没人去过我家,也没我家电话号码。不过,您应该也瞧得出来,我过得很好。”洪晨深知女人的好奇心是可怕的,果然,主任夫人说:“我跟踪你!我一定要看看你老婆究竟是何方神圣,搞得这么神秘。明星?那我更要看了。”
    小年前一天,洪晨便请了长假和钟凯宣宣一同回长沙过年,虽然家里已经接受了,母亲对宣宣和钟凯完全接纳,但父亲只是几年前来北京时见过钟凯,他还没见过宣宣,一路上,洪晨和钟凯惴惴不安。
    陈小虹开的门,笑脸相迎,洪爱国站在她身后,表情僵硬,眼神有点发愣。钟凯忙亲亲热热的喊:“爸爸~~妈妈~~”洪晨怕对面邻居听见,忙把他推进门。宣宣蹦蹦跳跳的嚷:“奶奶,奶奶我好想你呀。”陈小虹一把搂住他,亲了亲,“乖孙子,真乖,又长高了啊,冷不冷啊?”又忙指着洪爱国说:“叫爷爷,叫爷爷。”宣宣过去抱住洪爱国的腿,仰着脸笑:“爷爷好。”洪爱国眼睛眨了一下,牵了牵嘴角,咳嗽两声,他见宣宣张开双臂,便下意识的弯腰抱起他,宣宣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爷爷你喜不喜欢我?”洪爱国脸上的冰霜彻底融化,笑了,他抱着宣宣径直去了客厅。他这一走开,才终于让被“堵”在门口的洪晨和钟凯有路可走。
    晚饭时,洪爱国一言不发,钟凯正襟危坐,端着碗,只敢夹面前的两碟菜吃。席间只有陈小虹和宣宣的说笑声,洪晨偶尔陪着说两句,给钟凯夹些菜,被洪爱国瞪了一眼后,也只好自顾自了,陈小虹舀了一勺鸭脯放到钟凯碗里,钟凯忙说:“谢谢妈。”洪爱国用力咳了一声,钟凯吓得差点失手将碗打翻。宣宣从椅子上爬下,绕到洪爱国身后给他捶背,“爷爷,两个爸爸都怕你。”洪爱国怔了一下,抱他坐在大腿上,夹了块肉,在装着白开水的碗了涮了涮,喂宣宣吃,宣宣勾着他的脖子,乖顺的靠在他怀里,玩他警服上的警号牌。
  “他是不会说普通话,所以才装哑巴。”陈小虹笑道:“这以后啊,我还得在你们中间当翻译,刚才宣宣还问爷爷说的是不是日本话呢,哈哈。”
    夜里,洪晨和宣宣睡一块,钟凯睡隔壁间,床上铺了电热毯,宣宣一离开开了空调的客
2/27/2007 1:15:00 PM (#7905243)
joe_xu 该角色已不存在
第三十一章
    半夜,洪晨被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一看来电显示是家里的电话号码,吓了一跳,睡意全无。不等母亲多说就急急的问:“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没有,没有,你还好吧?”母亲的声音里透着强烈的不安。“很好啊,怎么了?”“钟凯和宣宣呢?”“都好,妈妈您这么晚打电话就是为了问这个吗?”“我做了个噩梦。”母亲的声音沙哑而疲惫,她长长的舒了口气。“哎呀```````把我吓得不行。”洪晨给熟睡中的钟凯掖好被子开门出去,走向宣宣的房间。 “梦到什么了?”他走进房才想起宣宣被林雅欣接过去了。他坐在宣宣的床上抚着他的小枕头。“我不知道怎么突然一下子坐在上海火车站的候车室里,那候车室还是以前的老样子,一点没变。钟凯也在里面,把我吓一跳,他小孩身子,大人样子,胡子拉茬,干瘦干瘦的。他在候车室走来走去,哭个不停。我连忙跑过去,我问他,孩子啊,你怎么这个样子?叫花子一样,可怜兮兮的,晨晨呢?他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衣服上,手上不知哪来的血,把我吓得要死,他哭着喊腿疼,起不来。说他爸爸妈妈嫌他不听话,不要他了,只把你带走了,把他扔给我,说和我换个儿子。我心里着急,一把抱起他,我说孩子啊,妈妈要你也要晨晨,我们一起去找。没走几步,我就跌了一跤,爬起来一看,手里抱着个嫩娃娃,正是小时侯的你。一身血淋淋的,脐带都没剪呢,你睁着眼睛望着妈妈,不哭也不笑,紧紧抓着***手``````” “梦是反的.”洪晨正安慰着母亲,忽觉一阵心悸,他捂着胸口慢慢地平躺在地板上。母亲忐忑不安,叹着气,“非得要你天天在我面前,我才放心```````”“后天我们就一起住到上海了。我也会转去钟凯的公司当律师。你放心,我们一家人天天都在一起。”洪晨忍着身体的不适,故作轻松的笑道:“您可能是想着要回上海住,就老是想起在上海生活的那些日子。”“可能是吧。”母亲不好意思的笑道。
    深夜,钟凯和洪晨驾车去林雅欣家接宣宣。半路上,洪晨一直在接听同事打来的送行电话,直到手机没电,他只好把卡插在钟凯的手机里。聊完电话,再次不放心的问钟凯,“上海那边都安排好了么?屋子收拾干净了?可别到了那儿还得再收拾。我要你买的那些绿色植物可都买好放进去了?是不是提前一星期放的?死没死啊?也没人照看``````待会你还是再给那谁打个电话,要他记得今晚开窗通风,好好散散空气。”“知道,知道,都办妥了,你老是不放心我。你真是越来越罗嗦了。”钟凯连连叹气。“我提前进入更年期,告诉你,时间长着呢,苦日子在后头!”洪晨笑着说,伸手抚摩钟凯的脸,轻声哼唱:“只有在夜深,我和你才能,敞开灵魂去释放天真。把温柔的吻,在夜半时分化成歌声,依偎你心门。我乞求星辰,月儿来做证。用尽一生也愿意去等。总会有一天把心愿完成,带着你飞奔找永恒```````”
    钟凯噙着泪,笑着说“我们找到了。”他不经意瞟了一眼后视镜,脸色大变,说道:“系好安全带!”洪晨正想开句玩笑,瞥见钟凯神情紧张,不时的瞟后视镜,忽左忽右的开着车子,他也下意识的看了看后视镜,只见一辆红色保时捷和一辆白色面包车在后面穷追不舍。他吃了一惊,一边系安全带,一边不安的问:“怎么了?”红色保时捷追赶上来,超了过去,一个急转,横在前面,后面的白色面包车斜插过来,将钟凯的车逼至路边。
    绑架?洪晨脑海里闪过这个词,他立刻掏出手机报警。
    保时捷的车门开了,一个人滚了下来,在地上蠕动,从车上下来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是欧阳海龙。
    欧阳海龙一把揪住扑倒在地的那人的衣领,将他拎起来,是个年轻的时髦男子,此时已狼狈不堪,满脸血污,头发凌乱,他双腿发软,整个人瑟瑟发抖,不住的向欧阳海龙哭求,嘴角流出一缕缕鲜血。
    “坐车里别动。”钟凯镇定的开门下车,洪晨想拉住他,但已晚了。
    “是不是他?”欧阳海龙残忍的揪着年轻男子的头发,迫他抬着脸与钟凯对视,他惊惧万分的看着欧阳海龙,怯怯的点了下头,欧阳海龙提脚将他拽倒在地,生生扯下他一缕头发。凄厉的惨叫哭嚎声划破寂静的夜空,洪晨悚然一抖.再次报警求助.欧阳海龙瞪着血红的眼睛仇恨的怒视钟凯,叉开手指,带血的黑发散在风中。
    白色面包车里下来四个气势汹汹的男子,见来者不善,洪晨急忙下车。
    欧阳海龙拎着一尺来长的钢管大步走向钟凯,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咆哮:“你让我身败名裂,我要你死无全尸!”他手中的钢管在冷月的映射下发出摄人的寒光。
    洪晨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顾不得去责备钟凯不听他的劝告卤莽行事。他把钟凯拦在身后,“欧阳大哥。”
    洪晨第一次这样称呼他,欧阳海龙怔住了,抡起钢管的手生生的放了下来,看着洪晨,眼里的戾气褪了一分。
    “欧阳大哥,都是我不好。您和钟凯本是铁哥们儿,都是因为我,你们才反目成仇。”大丈夫能屈能伸,好汉不吃眼前亏,洪晨委曲求全,低三下四的说道,暗暗捏了捏钟凯的手,“是我不识抬举,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
    “甭跟他废话,咱们把姓钟的给废了,赶紧走,110的车老打这儿过!”一个光头壮汉不耐烦的催促道。
    洪晨极力拖着时间,简直口不择言:“其实我一直很感谢您之前对我的好,被一个优秀的人所钟情,值得他花心思,真的是件很庆幸的事,我一直很敬仰您勇于追求自己的理想,坦然面对一切,对感情坚定执着。”洪晨说得连自己也起了身鸡皮疙瘩,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说不下去了。
    欧阳海龙盯着他,久久的。突然,他阴森的笑了:“你这贱货,为了帮他,真是昧着良心说话啊。”
    “你丫尽管冲我来!”钟凯一把拨开洪晨,暴喝道:“有种你跟我单打独斗!”
    “打是肯定要打的,不过只有我打你的份!”欧阳海龙一使眼色,钟凯立刻被一涌而上的四个充当打手角色的家伙制服。
    洪晨被牛高马大的家伙反拧着胳膊,眼睁睁的看着钟凯被打,心急如焚,苦苦哀求:“你要什么做补偿,尽管开口,别打了!”
    “我要他不得好死!”欧阳海龙狞笑的扬着钢管狠狠击向钟凯的双膝,两名架着他的大汉一松手,钟凯无法控制的双膝跪下,扑倒在地,他强忍着巨痛,硬撑着不喊出声,不住的吸气,冷汗淋淋,蜷曲成一团,颤抖不已。
    洪晨奋力挣脱,把钟凯搂在怀里,对欧阳海龙痛斥道:“你抚心自问,究竟是谁的错?我被学校开除,钟凯被迫结婚,你为了报复,不惜牺牲自己的干妹妹,如果不是你那天在他儿子面前羞辱了他,他也不会忍无可忍,奋起反击,是你一直和我们过不去!”
    “我这样做,全因为你!”欧阳海龙大声咆哮。继而,他又轻蔑的俯视洪晨,冷笑道:“你以为你是什么玩意儿?比你漂亮的我玩过几车皮,我这样做只因为你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只是不甘心!不服气!”
    欧阳海龙用钢管指着洪晨对“打手”们喊道:“把他给我拉开!”
    “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洪晨厉声喝道,从西服内侧口袋里取出名片,“我是律师,你们每个人的长相和体型特征都刻在我脑子里了,就算你们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誓要把你们一网打尽,告到你们把牢底坐穿!”他象背书一样的说道:“故意伤害他人身体,处以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管制,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至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至人重伤造成残疾的处七年以上有期、无期或死刑。”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象你们这种情节恶劣手段凶残,如果我告你们,你们一定会被判最重的刑。你们也瞧见他开的是什么车了,他可不是普通百姓,他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一个也逃不了,一定会被通缉!”
    欧阳海龙连忙说:“他是在吓唬你们,他……”洪晨大声打断他的话,语速很快的说:“你们只不过是他的帮凶,如果出了什么事,背黑锅的是你们,他的社会背景比你们好,就算被抓,他家也能想办法为他脱罪,说不定,他明天就出国了,你们能出国吗?”见他们五个面露惧色,他趁热打铁道:“你们与我们无怨无仇,不过是受人钱财与人消灾,他出多少?我付你们三倍!”他摘下手表,掏出自己和钟凯的钱包,将里面的钱全抽了出来,“这块表就是拿去当铺典当,也能典当十来万,我这还有五千多现金,他不可能给你们这个价吧?我看你们年纪都比我大,想必都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上有老下有小,干这个也是为了养家糊口不得已的。”
    光头壮汉弯腰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抄过洪晨手里的表和钱,盯着他不放心的问:“你真的不会告我们?”“不会,我全当破财免灾。”
    光头壮汉“嗯”了一声,直起身子对正欲发难的欧阳海龙“呸”的吐了口唾沫,骂道:“弄了半天是为了男的争风吃醋,我们可不掺合这鸟事!”他对其他人一偏头:“走!”
    白色面包车在欧阳海龙气急败坏的咒骂声中呼啸远去。
    洪晨搀扶着昏昏沉沉的钟凯往车边走,警笛声隐隐传来。钟凯刚开车门,忽觉洪晨身子猛的一震,他正要回头,却被洪晨使劲地推进车里,用身子挡住车门,钟凯觉得不对劲,只见欧阳海龙扔了钢管,仓皇往保时捷跑去。
3/3/2007 12:06:00 PM (#7928900)
冬眠状态通行证 anrye

级别:45
来自:(浙江) 台州
诞生:8/21/2003
这就结束了?
好似还有吧
3/4/2007 4:09:00 AM (#7934833)
冬眠状态通行证 蓝色的忧郁

级别:32
来自:(广东) 广州
诞生:8/10/2005
别这样好不好,我受不了这样的结局,那么辛苦才在一起为的是什么,为什么就不能让他们有一个好一点的结局,就算是假的也好,上天真的很不公平,如果这是现实那么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3/9/2007 4:48:00 PM (#7971639)
这是来自 218.65.***.*** 的匿名网友
( 引用回贴 #7934833 ) 蓝色的忧郁 :
别这样好不好,我受不了这样的结局,那么辛苦才在一起为的是什么,为什么就不能让他们有一个好一点的结局,就算是假的也好,上天真的很不公平,如果这是现实那么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别人都说苦尽甘来,前人也说拨开乌云见日出
你就不能整个能让人接受的结局?
哪怕是画蛇添足、狗尾续貂
3/14/2007 6:48:00 PM (#8007158)
这是来自 218.19.***.*** 的匿名网友
超级喜欢,自己的心理和故事一样跌宕起伏,好人好运!
3/17/2007 8:29:00 AM (#8024360)
这是来自 218.13.***.*** 的匿名网友
看了三个多小时,终于看完了~虽然结局和我想的一样,都是悲剧收场,不过真的很感人,这篇文章真的写的很好,可以拍另外一部《蓝宇》了
3/18/2007 10:33:00 PM (#8036419)
冬眠状态通行证 风摆渡


级别:21
来自:(广东) 东莞
诞生:11/17/2006
伤心,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
3/28/2007 11:09:00 AM (#8100017)
冬眠状态通行证 受伤的春天

级别:37
来自:(广东) 肇庆
诞生:3/24/2006
这文还没有完吧
4/10/2007 3:55:00 PM (#8186114)
冬眠状态通行证 小奇弟弟

级别:36
来自:(广东) 佛山
诞生:3/27/2005
,奇奇一个上午和中午不休息,一口气把他看完,我不要这样的结局啊,可以是幸福的结局吗??
4/11/2007 11:08:00 AM (#8191606)
冬眠状态通行证 凝云

级别:23
来自:(广东) 广州
诞生:12/31/2006
[:J还有没有结束!
4/21/2007 8:42:00 AM (#8249829)
冬眠状态通行证 devil_ken


级别:90
头衔:
来自:(广东) 深圳
诞生:5/15/2005
又是让我看到哭的小说
7/27/2007 10:10:00 PM (#8701787)
冰之融 该角色已不存在
我用一天把它完,以为不是个悲剧,他们这样的相爱,为什么还不能够在一起?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