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鸡之间

农场里有一棵柳树，附近的青草茂盛肥嫩。一位老人常常带牛群到那棵大树旁边草。
后来，牛群中的一头牛老了，干不动活了。这头牛因此被杀掉，是在那棵大树旁边被杀掉的。
自从那头老牛被杀掉了以后，他再带牛群去那棵大柳树附近吃草的时候，牛群停步不前，并且哞哞长叫，声音十分悲切。此后，他又试过两次，牛群依然拒绝去那里吃草，并且齐声哀鸣。他听了也黯然，从此就不再赶牛群前往那杀了老牛的柳树下面，不论那里的青草如何肥美。多年以来，他心里一直暗暗纳罕，为牛的记忆和坚持。

或许你会好奇地问：“牛记得那里是同伴被杀之处而哀鸣并拒绝前往？动物有这样的同情心以及记忆力？”
答案：牛确实是这样的。我儿童时也曾见过：牛被杀的地点，别的牛群哀叫着不前，忍受着赶牛人鞭打的疼痛而拐弯路行走。
不过，别的动物不一定如此。比如，鸡就不一样。在杀过鸡的地方，别的鸡照样嬉戏玩乐，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有时候，一群鸡中间有几只被抓出宰杀了，拔毛开膛，一些肠子之类的被扔出来丢在地上，别的鸡奔来啄食，还互相争抢。
牛和鸡的行为的两幅画面在脑子里铺展开来，清晰而现实。我知道这位老师是在讲述他的一段真实的经历，而不是有意编织寓言或者讽刺。这样的故事也不是可以凭空想象得出来的，除非有亲身观察，才能得知这样的细节。
这个牛和鸡的故事，我想到了人。
对现在的社会来说，我们都被置放到了牛和鸡之间的某个位子。
西班牙的斗牛，泰国的斗鸡，你看过吗？有何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