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风
似乎才刚刚进入2010,就已经是3月底。
元月加班了100多小时,忙忙碌碌只为生计,这不够理想的工作,有无一分半秒值得我去骄傲?
返工之外,我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从网上下载蒋勋的讲座与广播录音,得闲听他讲《美的觉醒》,讲生活和身体,还有细说《红楼梦》,and so on
连与亲朋相聚的机会都失去,一直忙到2月。
我在大年初二去了香港新界,住在妈妈家里。那几日天气奇冷,我陪妈妈去朋友家拜年,取消了去大屿山拜释迦摩尼大铜佛的计划。
m是我唯一相处着的中年朋友,难得年后没回广州留在港岛,初五中午二人约好在红磡会面。一起去看星光大道上的石刻,石刻刻上了艺人的掌印和签名,是香港流行文化的印证。记得同m聊起过一同很喜欢的黄梅戏电影《江山美人》,我说过最喜欢戏里的酒保“胡金铨”。个来月前我刚好重看许鞍华导演的《男人四十》《女人四十》,《女》的主角萧芳芳你我都很喜欢。当我在星光大道看到这几个名字,竖起大拇指说:“劲,犀利啊”,你笑笑的也表赞赏。
再经文化中心,你带我坐船过中环码头。在海上,你指着2003年愚人节张国荣跳楼自杀的文华酒店。我心微微的惆怅,想起那时喝着酒,流落北京。
到了中环一起坐手扶电梯去半山,沿梯漫长风光感觉新鲜,有你的有关流行文化的介绍更添风趣。到了一间警察局,你说这是《美少年之恋》的场景,戏里冯德伦在警察局门口邂逅吴彦祖,但我还没看这部戏。到了摆花街,你说这是《胭脂扣》讲述的一个地方,十二少和如花经常出入的地方,在戏里50年后变得面目全非,而现在,20多年过去,又是一番时代巨轮卷入后急速变奏的景象。当时,我脑海里浮现《胭》里一段段经典粤曲,而戏里那段爱情,只觉无限悠远。
我明白有一些感情,要是彼此都已经有一些既定的行程,淡淡交会过,也可以洒脱的分开。有时这样的抉择会比痴缠着的盼结果的爱,更加好。
返到深圳的几日后,我回到故乡参加正月十三日的拜神节庆。故乡每年那天有一帮人需要去抬神明,奶奶帮我抽到的签是抬三妈祖,早上七点多出发,沿着村里的祠堂和供奉站,有三十几个,每到一处都很热闹,香火旺。闽南地区的沿海多数供奉妈祖,由于古代出海捕鱼的人多,妈祖可以保佑平安,风调雨顺。我希望有的故乡亲朋在拜神的基础上,再认识一些经典佛经,从而达到深层信佛的广阔境界。
过完元宵节,3月初我回到公司上班。日子回复平淡。
昨日热热下午,与L在网上聊起戏曲,很欢喜。我对“古典”遗忘已久,已到记不起几首完整的诗词的地步。对戏曲认识更少, 因我所熟悉的方言,才与粤曲特别有缘,且情有独钟。但我知道秦观的“金风玉露”是讲爱情,秋风吹起,露水可能快要蒸发化作白云,命运敲定了这么淡淡交会各不留印,这一趟开心就好。
今早,突然吹起凉凉的风,在上班的路上,我想起四季分明的北方的春天。
播放器里Repeat着一首春天的歌。
“是谁吹皱了一池春水
是谁又谱出了一首新曲
是它就是那三月的风
唤醒了好远好远的梦
却在好近好近的爱里失落
都是它都是它的错它的错
而我还是奔向三月的风” ----齐豫《三月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