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没有更新。
我想是因为快乐吧。或者说安静。
是的。有时候停止写字就是停止自戕。
是快乐。或者说就是安静。简单。
譬如。直线。被雪覆盖的田野。没有云的天空。
太多事情可以记录下来。太多事情又可以随它飘飘而去。
夜半。校园安静。独自在五年级教室里间的隔断里。窄窄的空间。我穿着警用大衣的内胆棉衣(上交制服的时候,我留下了内胆)。这个夜晚。成都凉彻。我吸着鼻子感冒着。
就是那样,活着,不会像我们开始时想的那么好,也不会是后来我们想的那么坏。
每一天都是好的。多好。这样就很好。
在成都。
我买了自己的美利达公爵。骑着它在可以的时候四围去走。
我上课。一周十三节。开始是五、六年级的体育和三、四、五、六年级的英语。后来来了一个专业的小学英语老师,我松了一口气。然后开始承担一、三、四、五、六年级的体育和六年级的信息技术。
周末不上课,连着的周一也休息。是我专门要求的。
我必须工作。
我投了许多简历。石沉大海。最后认为最没有希望的宜家(我最喜欢在里面上下走绕着圈看别人幸福地构筑自己家。没有家,可是我喜欢看别人温暖的家的样子)通知我去面试。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接到面试通知,并且是宜家。我很高兴。充满希望。并且觉得看看就好。哪怕失败。
上周五。10月17日下午14点,我到了宜家。面试过程整整3个多小时。
也是新鲜的美好的经历。真的开心。
10月18日上午,我和学校五个孩子搭机往深圳。他们作为羌族童声合唱团的代表去参加沙滩音乐节。基金会通知航班搞错了时间,原本是17日的。后来我紧赶慢赶换了当天10点40的。下午到深圳,孩子们录音,差不多5个小时。
10月19日晚。前台热闹。我一个人坐在舞台后面,看各式唱歌跳舞的人上来又下去。有文艺气质的李泉(孩子们说下午新闻发布会的时候,李泉坐他们旁边,可是帅着呢)、看起来有些貌合神离的水木年华(怀想起李健,尤其是他单飞后)、还有一帮蹦来蹦去的韩国艺人或者从韩国回来后像韩国艺人的中国小女孩。
还有小柯。
我看到这个小眼睛的男人。神态里是安静。那种有东西撑在内心的安定。孩子们将和他压轴合唱《北京欢迎你》。
上台前,孩子们叫他团长,因为他已经被聘为羌族童声合唱团的团长。孩子们要小柯一会表演完和她们照相。小柯答应了。
《北京欢迎你》结束,原本说好的所有演艺人员上台,但最后主要剩下的是我们纳西族和羌族的孩子。小柯一直在孩子们后面,歌曲结束他下来,被记者围住。然后被人围走。我还想着孩子们要照相的事情。可是不可能去留他。
大约20-30分钟,孩子们才照完相下来。
小柯已经走了。
孩子们不高兴。说我为什么不拉住他们的团长。我只有笑笑。
最后。小柯辗转知道孩子们找他,又步行从酒店过来跟孩子们合影,还分别拉钩,约定12月到四川看她们。
孩子们幸福地笑着。因为虽然水木是当晚现场气氛最热烈的歌手。但是她们知道她们的团长才是最大的腕。她们不能确定具体可以得到什么,但是她们就是高兴。这种简单的高兴,让我也高兴。
10月20日,在飞机不断晚点和更改登机口后,我们在下午5点才飞起来。
19点到成都。空气阴冷,可是我热爱这里,那些没有深圳黏腻味道的冷的空气,让人冷静。重新冷静。
可是,马上,我就感觉头痛。
深圳30度。成都突然降温。我生病了。小小的病。没有问题的病。
生活每天都是不同的。有这些,我们应该幸福地微笑。在自己的双手里寻找到生活的意义。
等着。一路微笑。自由前行。
每个星期二,都有成都体育学院的一个大二学生来给孩子们上体育课。他只有周二下午没有课,中午从体院骑车一个多小时过来,上完课再骑一个小时回去。
跟他认识,非常偶然。他不属于任何系统。我也不属于。我们或者只是喜欢这样,做一些小小的觉得值得的事情。喜欢做就好了。
最后要说的,是我的窗户外面的一小片竹林,它小到甚至不应该叫做“林”吧。可是它们团团的参差的郁郁葱葱的样子分明就是竹林的气质和风味。那些直指天空的竹竿和那些横斜自由的叶子让我爱上这个窗口。偶尔通过窗口看到被竹叶点缀的难得的成都的蓝天会让人兴奋莫名,让人想不停地走动、跳跃、歌唱。那是活的色彩,新鲜的色彩,坚定的色彩。
我住的这个堆满物品的教室隔间,是我的家。临时的,小小的,也是家。而且“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亭亭的竹子,每天这样互相看着。多好。
数杆青峰欲扫天,终日相看两不厌。
就这样。
我很好。很多事情。我逐渐只记得那些相对简单安静的部分。
多好。很好。
保佑孩子,保佑家人,保佑我。
爱自己。晚安。
(以上写于几天前某晚,因笔记本无连网,所以今日发。只字未改。
9月4日都汶路打通的第二天,曾往汶川。
10月23日,我去宜家进行第二次面试,在等。但如果最后,让我在工作和孩子们中必须选择的话,我会给自己至少一年时间就这样维持现状。未来无可把握,只有眼前才是真实和重要的。
其余等等。将发专文照片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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