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燃烧的岁月

    想写这篇和电视剧《激情燃烧的岁月.》同名的文章，是在前天又看到那个电视剧的时候有的想法。那天晚上看到那集电视剧的时候，有很强的写作冲动，感情，记忆和各种头绪都来了，竟然显得有点混乱，没有一点头绪。无法下笔写来，因此，虽然那天有很强烈的欲望想写点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动手写。我怕，写出来就没有那个味道。
    昨天，大哥又打来电话问我最近的情况，说家里人很担心我，问我现在有没有稳定下来？我的很多朋友也或打电话，或发信息来问我的近况。让我不由得起了念头，于是我又有了想写的冲动，我想，写下的这篇文字，就当做是和我的父亲在谈家常吧，
    应该讲，我是出生在军营里的，对于军人，我有特别的好感，或者是和父亲的这段经历有关。父亲当了二十二年的兵，把他的大好年华献给了国家，献给了军队。如果不是因为我，父亲在军队的生涯应当不会结束。每当谈起这些的时候，我总是看不清楚父亲当年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离开部队的，我很清楚，部队对于父亲意味着什么，而我是使父亲离开部队的直接原因。也许是基于这样的原因，父亲对我的慈爱和严厉就像是一种转架，从部队转化到我身上，
    我虽然出生在部队，但是只在军队大完里呆了三年，而且是转移了颇多的地方。那是我出生到三岁发生的。在那几年里，我的印象是模糊不清的，更可以讲是没有什么印象的。但有几件事情，我到现在还能记得很清楚。对，是很清楚，我能把细节完完全的的讲出来。象过电影一样。但是谁能确切的讲，他记得的三岁以前的事情全是真实的呢？，没有人!因此，每每和父母亲谈起小时候的印象，他们总是说我记得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木过，于是就很奇怪，那么，那些存在于我头脑中的事情怎么会那么印象鲜明？父母亲总是讲，我的那些记忆是癔想出来的。既然父母亲都说没有了，那存在于我头脑中的那些印象自然就被当做一种疑问深藏于心底，最终被遗忘了。
    这些记忆就这样被植入于我的大脑，虽然被放在最隐秘的角落里，但偶尔会跑出来占据我的思维，让我有一丝丝的感触。我不知道别人有没有这种情况，或者只有我一个人？其实，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这一切都是不存在的想像，像看过了一场电影，散场后，曲终人散。之后再看，或者已经没有人喜欢了吧？那抺橄榄绿，那只高声啼叫的大公鸡，还有那段楼梯，就这样变成模糊的记忆了。永远不会再出现。
    那天晚上看《激情燃烧的岁月.》，正演到石林闯了祸不敢回家，晚上石晶找到了哥哥石林。于是两个人商量去找他们的胡叔叔去当兵。第二天，石光荣去火车站找石林和石晶。我脑中忽然就冒出了一年多前在家里看这部电视的时候，父亲总是面情庄严，眼角隐着泪光。经过了一年多，在某个不知的时间里，忽然闪现着以前这个不经意的小小的细节，那么清晰，那么强烈的驻足在我的脑海里面，挥也挥不去。
    那一晚，我很仔细的在想，为什么当时父亲看这部电视剧那么入神？甚至有隐含的泪光？我不经意的一瞥，在时隔很久的这个时候放大，让我看到了父亲至真的一面。我记起了父亲在我小时候给我讲的那些部队的事情和战友之间的趣事。小时候的那些印象便在这个时候复活，变做了电影的片断，而连接的主线就是时间和记忆。他们把这些片断串连起来，把真实和虚幻揉合起来。过去变的鲜活了。
    现在想来，父亲的确是有着这样的资本的，他当兵二十二年，他的青春和大好的年华全是在部队这个大集体里度过的。看到了那样一部电视剧，他自然也会跟随着自己的记忆去品味自己的年华。当人老去的时候，这样的回想应该是一种快乐吧？
    父亲对我讲，他在南京的事情，在洛阳的事情，在戈壁滩的事情，讲他们部队的番号，讲他们部队的历史，讲他们部队最终的方向，他经常在自语，大裁军后那些老同事都过的怎么样啊？那还是我无意中听到的。经过这么些年，当年那些意气少年如今都不知道散落在何方了，各人都自有天命，过的好也罢，过的坏也罢。如今都老了吧？都归于平淡了吧？
    父亲当年当兵的时候是一个初中生，那个时候在部队里应该可以算是高学历的人了，因此，他一进了部队就当了教员。不仅仅是他，很多那个时候入伍的初中生都是一样的当了教员。当初混的好的(抱歉用这个词)现在大部分是解放军中的高级将领了。只因父亲的性子耿直，胆子又小，最终只是个营级干部，因为我的出生，使父亲受到了处分，降了半级，时隔不久就被劝退复员。部队给他联系了洛阳的公，检，法部门，说我父亲可以随便选。不知道当时的父亲是怎么想的，他最终选择了回家乡，但也没有随他的愿，他没有被分在真正的家乡，而是分到了一个人口当时不足万人的小县城，是我生活了二十三年的地方。至今，父母亲还生活在那里。我曾经问过父亲什么时候回老家，父亲却一直没有出声。
    对于父亲，我是怀着愧疚的心情。如果没有我，父亲不可能被劝退复员，他仍然可以留在部队里，或者就和今天的情况完全不同了吧。或者，如果他当初选择了洛阳，情况也会完全不同。但是他选择了现在生活的这个现在人口也不过才五万的小县城。我问过我的父亲，他会不会后悔。他说他从来没有后悔当初的选择，他对我讲，人的选择只有一次，选择了的路就走下去好了，没有什么好后悔的，无论这条路的前面等待的是什么。只有一次，他说，他有点遗憾，那是在我中专刚毕业时，那一年是国家包分配的最后一年，为了帮我跑一个好点的工作，父亲四处奔波。但结果还是不如人意，我使小性子不想去。父亲劝我的时候讲的。他跟我讲：唉，那个时候留在洛阳就好了。说完便出了我的房间。我记得很清楚，那段时间，父亲明显的苍老了很多。小性子使过了，我便去上了班，我对自己讲，有什么大不了，最终我会离开这个小县城。
    我26岁的时候，实现了这个愿望。2004年我来到了广东。先去了南海，又来了广州。现在，我坐在广州的出租屋里，想起那些事情的时候，仍然觉得心酸。我发现，我一直没有安份过，为了我要走出那个小县城的愿望，我工作后就一刻也没有安宁过，我每天都会想着离开那个地方。那时候的意志力绝对可以融金化石，因为我对自己讲，即使到了要饭的地步我也要出去，只要出去了，我就会养活我自己。就像今天，我已经三个月没有工作了，我也不想回去。父亲给我打电话，说不行就回来吧？我说，没事，马上就会稳定下来了。我就是不想回去。朋友们给我打电话跟我讲，不行就回来吧？我说为什么要回去，不回去。我会在这里站住脚的。然而，我却不敢去面对我的父母亲，因为我只想到了自己，我从来没有为家里分担一点点的事情，没有尽到做一个儿子的责任。我一想到，现在的家里只有父母亲两个人，想到他们的年龄，我就心情低落，我无法高兴起来。因为到现在我赚到的钱只能养活我自己，现在马上就要连自己都养活不起了。我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父母亲。我往家里的电话少了，由原来的每周一次到每二周一次，再到现在的一直不打电话，我是不敢打电话啊，我怕他们问我现在怎么样，怕他们问我的婚姻问题。和朋友们也不联系，因为自己心里没有底气了。
    我是想在这里寻找一种我想要的生活和我要的感情。我是自私的一个人。我没办法去面对那么多的人。我只能逃避。
    我又想到了父亲，那天父亲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声音又苍老了很多，听起来轻声细气的，我知道父母亲的身体都不好，家里只有他们两个，大哥虽然在县城，但也不经常回去。二哥也离家里比较远。我离的就更远了。父亲在年轻的时候是在那样一个大集体里生活着，到了这个年龄反而只能生活在和我母亲两个人的世界里。我现在明白为什么父亲退休后很喜欢每天凑在街道上的棋摊边一看就是半天，要不就老住人多的地方去溜街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父亲想找点事情做，结果就被骗上当。被人骗去自已辛苦赚来的一万多块钱。母亲告诉我的时候不让我说出来，怕父亲再受刺激。让我装做不知道。因为大哥和二哥知道以后生了很大的气。母亲怕我再生气向父亲发火。
    我虽然很生气，但我只能埋怨父亲是老糊涂了。还能讲些什么呢。父亲到现在为止还 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我也没有说破，每次打电话的时候，我都会叮嘱他们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其它的，什么也不说。
    经历了时代变迁的父亲和母亲已经老了。他们不再是当初的少年。他们经历了属于自己的岁月，那段燃烧着青春的岁月，他们见证了一段历史，也被历史见证，订格在某一个瞬间。我也快进入了而立之年，却还没有享受到一段应该属于自己的岁月。这样的年华，是否过的无趣呢？
    我在想，还是要创造自己的岁月吧？按着自己的想法去活，那样就应该是无憾的吧？
时间，
悄悄的爬上我岁月的额。。。。。。

2005年7月9日写于广州东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