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可用世间万千男子宠爱的脸,来换取你一人钟爱的容颜,生生世世。
-by景致
千鹤
一良,我美吗
这一次,你一定要回答我,你爱不爱我?曾经我付出了一切也无法让你感动。你醉了,
吻着我的发丝,唤我,晚晴。
你总说,晚晴喜欢花朵,喜欢无尽繁华的图案,她最喜欢Vero Moda。所以我的衣橱里都是Vero Moda,开满了晚晴四季的花朵。可是真的,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为了你,我还是那样装扮。
你会说,千鹤,你真美。我不知这是歉疚还是怜惜。千鹤已经没有自己的颜色,你的心里全是晚晴的样子。你的钱包里放的是我的照片,但我发现,我的背后是晚晴的照片。
你没有忘记过她。我怕晚晴会回来,像大半个世纪后如花寻找十二少,来到人间把他带走。
终于,你走了,我天涯海角地找你。我固执地以为,我们是分不开的两个人。
一良,你一定要爱上我,因为我已如你所愿,连面孔也变成了晚晴。
一良
今天,在地铁的站台,我看到了晚晴,我想这是幻觉。
像得出神入化:她穿的是晚晴也有的那件Vero Moda的蝴蝶袖花色上衣,Vero Moda的亮蓝色压花镶水钻长裤,发型也是和晚晴如出一辙的凌乱艳美。她撑着一把长柄的黑色雨伞,若有若无地看我。她的眼睛她的鼻梁她的嘴唇,没有一处不是和晚晴一模一样。难以置信。
我看看表,八点三十五分,我似乎错过了那班地铁,但是我不能错过她。于是我跟她打招呼,她说她叫Ellen。真巧我们是同一班地铁,所以我又出去帮她付了票。我们一起等待下一班,她的身上有种我熟悉的感觉,我们交换了电话。
走出地铁站,蒙蒙细雨,她撑开了那把黑色的伞,像一只鸟庞大沉重的翅膀。
她对我微笑。
美希
我跳槽了,进入了我预谋已久的那家公司。主管把我介绍给大家,说,这是新同事,May。
我和他们一一握手,到一良的时候,他看着我一动也不动。我笑着说,你好!他才回过神来,他的手心温暖干燥。
在餐厅吃饭的时候我坐到了他身边。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May。
May?五月?
是的,五月。我很高兴他还记得这一番对白。
你为什么一直那样看着我?我问。
因为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我在心底暗笑了。怎能不像?是一模一样才对。经过整容手术,我完全变成了千鹤的样子。
一良,千鹤是你最爱的女人,所以我要变成她的样子。你记不记得?我是美希,出生在五月的美希,去年的五月和你相遇,那时你已和别人订婚。那个晚上你不停地喊着千鹤,在你之后我找到了爱的意义,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你。我在你的钱包里看到了她的照片,你说她就是你未婚的妻子千鹤,是个娴静的女孩,喜欢sogo的套裙。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和她结婚就走了,她在寻找你,我也是。
趁她还没有找到你,一良,你要重新爱上我,我只要你爱我,哪怕变成别人的样子。
千鹤
他注意到了我,并且和我说话。我隐藏在他周围,他每天早上几点出门,在几号站台坐几点的地铁,几点下班,下班后去哪个酒吧我都了如指掌。
就在那里见面吧。我在电话里说。
他看我的眼神让我生气。为什么?为什么?因为我像晚晴所以那样迷恋的注视我。我们一起那么久,他爱的还是晚晴。那是他最爱的女人,初恋,三年前在一场车祸中丧生。
那天也是大雨,我忍受不了长久以来的压抑,对他疯狂大喊,晚晴!晚晴!你的晚晴已经死了!你知不知道?!
一良,我们订了婚,我们才是要相伴一生的人,我是你的妻子,竟然比不过一个死人!
他痛苦地大喊着冲进了雨幕。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一个月后收到了他委托律师寄来的离婚协议。我不能,我彻底被打败了。自己也不知道是那么深爱一良,看到那纸协议我就要疯了。无论如何,我不能失去他。在朋友的帮助下我找到了他来到的城市,我并没有以千鹤的面目出现。爱到深处,人都是盲目的,我拿着晚晴的照片去了整容所。我只要他爱我,就算他把我当成晚晴。
如花回来了,十二少终究要被她拐走。
一良,难道你真的不爱我?
如果他要带我去宾馆或是他的住处,我就……
我把一把匕首放进了提包。
一良
公司来了新职员,May。她穿一身粉红色的sogo裙装,香气浓郁。她说,你好,请多关照。我几乎以为她就是千鹤,她们长得一模一样,但她显然不是。离奇透了,我看到了晚晴,还有千鹤,却又都不是她们。
May,五月,五月的美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去年那个女孩应该是叫美希。
下了班以后我们去喝酒,然后一起回公寓,她的房间在我隔壁的隔壁。那天晚上她睡在我床上。她的胸口有一朵桃花刺青,是她。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搞成千鹤的样子,男人是会移情的那些女人都不知道吗?不,也许是因为她们全都太知道了,可她们不知道,男人也会选择遗忘。
她醒了,说希望以后可以常来。
OK,if you like。
今天下班后,我约了Ellen在酒吧见面。下班后我在公司的洗手间用冷水洗了脸,喷了点古龙水。
千鹤
阴雨连绵是最糟糕的事。我拎着雨伞来到酒吧,放眼望去一良已经在那里。人群之中我一眼就能找到他,我早已具备这种能力。
今天我还是Vero Moda。Vero Moda的花色连衣裙,上面的藤蔓五颜六色恣意生长。我想他会喜欢,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我已经开成了一朵散发异香的花朵。
很快他微醉了,我看进他的瞳仁,里面折射出的是晚晴的脸,他脸色微红,笑得像个孩子。
你为什么一直那么看着我?
因为你像我爱过的一个女孩。
你醉了。我说,声音颤抖。一良,你太让我失望。
你爱过几个?我又像哪一个?我捧着高脚杯,装作不经意。
每一个都像。他在我耳边说,去我那儿。
我想要一马克杯的冰啤酒,泼他一头一脸,然后把杯子砸碎在地上,必要的话砸到他的头上,头破血流。但我说,好啊。
我们搭车到了他的公寓楼,他揽着我的腰进了电梯。他的房间在九楼,6号,我驾轻就熟把他扶到了房间门口。他喝了很多,他问我,你怎么知道?
你醉了。我说。
我从他的公文包的小口袋里取出了钥匙,把钥匙放在那里是他的习惯。
他躺到了床上。
抚摸着他的耳轮,我问,一良,你爱过几个女孩?
数不清。我轻轻刮了他一个耳光。
你最爱的女孩是谁?
不知道。我心中稍稍宽慰了一点,至少他没有不假思索地说是晚晴。
你结婚了吗?我问。
没有。
你有妻子玛?
没有。我重重地打了他一个耳光,跳下床来。他翻了个身。
听见了吗?他说他
在你沉醉于眼前的风景之时, 别忘了回一下头. 也许, 在你的背后的那双眼睛里, 你才是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