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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推荐=2成熟男女
肖红袖 (该角色不再存在)
5/22/2005 5:49:00 PM (#208257)
肖红袖
该角色已不存在

  
  1
  据说网络上第一部催人泪下的网恋小说是《第一次亲密接触》,但那时候我还没有上网。那应该是在6年以前,我刚来到这个陌生城市里混日子。不过这部小说我是记忆深刻的,因为小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坨坨给我读下来的。我当时住在湘雅医院的病房里,左脚打着石膏,右臂缠着绷带,头也象包猪头一样只露两只眼睛在外面。我是从三楼不慎跌下来的,当时是准备给她送一本名叫《感悟》的书。她是建筑工地上的小办事员,每日勤恳得象只小蜜蜂。我非常喜欢她那双水灵灵会说话的大眼睛,不过这个阳光四溢的清晨里,她纯洁的眼神使我意乱神迷,于是脚下一空……
  终于拥有了一段安静时光,我身上疼着,心里却美滋滋的。她的声音象平静的湖,那样不紧不慢地读着小说。她说:“农民,这是我从网上下载下来的小说,特意打印出来,读给你听。”她读得很认真,我听得也很用心,透过纱布的干扰我看见一绺发丝垂在她的颈窝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性感。
  我很忘情地想,娶她回家吧,这样一个妹子做老婆,一辈子都会幸福。
  这个想法萌生起来便势不可挡,这应该是我人生里第一次拥有结婚的念头。不过人说第一次都将生涩难果,我忘了自己当时的处境。小护士来打针的时候她羞答答地回避出去了,我也前所未有地觉得自己的屁股有了尊严,遂遮遮掩掩,冒了一头的热汗。
  
  那段住院的日子真的是幸福。她每日里想方设法地煲汤提过来,发誓说要在短时期内把我培养成第二个欧阳胖胖,但先天条件决定我只能是个缩水版的周卫星。不过汤的味道是极好的,充满了宁乡味道。她是宁乡人,名叫李爱湘,不过我们只叫她的乳名“坨坨”。
  很快石膏砸碎了,绷带解除了,包在头上阿拉伯帽子样的装饰也光荣下岗,我又恢复了愣头青年的模样。这个夏天我剃了个光头,因为受伤接连两周没洗头,搞得生了痱子。光头和尚以后我额头上一道疤痕就更加明显,那是地基上一块石头划出来的艺术效果。不过我觉得为了她留道疤值得,我知道她是爱我的。
  为庆祝我顺利出院,坨坨特意在下里巴人酒家定了个位置,她还带着一束玫瑰花。我立即感动了,娘啊,应该是男的给女的买花的嘛,现在都倒过来了。
  我喝了一杯白沙纯生啤酒后,脸和脖子一起发红,看她的眼神也有些迷离。多年后我听到了刀郎的一首歌,名叫《冲动的惩罚》,我觉得唱的那人就是我。不过此刻我只记得了冲动,压根没想到惩罚。
  当时我住在湖大附近的租约房里,坨坨住奎塘的工地上,我们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如果不是因为这次小小意外我们也不会走得这么近。其实我们相识很偶然,我正在搞毕业设计,常四处跑动,削尖了脑袋往土木工建里面钻,扑通一下就在工地上认识她了,也扑通一下踩到了电门,于是千方百计制造借口往她身边凑,包括这次成功坠楼的送《感悟》事件。
  哥们说我付出的代价未免惨重了些,别个苦肉计通常只是找个流氓制造事端英雄救美之类的,我这是在拿生命开玩笑——我哪里是苦肉计啊,你当我喜欢跳楼不?实在是激动得失去了方向而已。不过我想至少通过此次的摩擦碰撞,我们的关系也应该突飞猛进了。晚上回去躺在床上就止不住地构想我们以后的日子,眼前不停晃动着她那绺垂落在颈窝上的头发,似乎飘散着某种幽香。
  哥们说我真是被攻陷了,大学里我是湘女杀手,没想到刚毕业就被乡里杀手给摆平,我的城并不坚固,还缺少个千锤百炼的城门。不过这是个甜蜜的失守,我不需要郭靖的襄阳,也不要诸葛的潇洒抚琴,我只要坨坨。
2
  世事总会出人意料,玫瑰花接受完毕,突然一段时间坨坨不见了。当时我们都没手机,我去工地找她,老板说她回了家。怎么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了?我失魂落魄的。我一边找工作一边在为她担心,后来意外地在人才市场找了份房产推销的业务工作。我想我初出校门,需要锻炼的地方很多,未必非得找个本专业的稳定工作。于是一个夏日跑下来,人晒得象拖煤车的一样。我的头发也长长了,额前的一绺头发刚好遮住了眉上的那道疤。对着镜子我时常发呆,疤浅了思念却深了,我的坨坨下落不明。
  
  朋友们不要以为我会继续讲坨坨的下落,其实本故事里坨坨基本只是配角,呵呵,大家只消记得我第一次动过婚姻念头的女孩子是谁就可以了。接下来的岁月象滚滚北去的湘江水那样迅速,奎塘那边的楼建完了,工地不复存在,班组清撤一空,坨坨也就更没踪影。她是临时工,负责做个施工记录什么的,还不是一走一过,现在世界是日新月异的世界,浮沉在异乡的我们没有时间眷顾流连。所以我仍旧是我,每天在平和堂门口发传单,带客户参观小区效果图,带准客户面对一片沟壑纵横的地基构想高入云层的玻璃大厦,带业主推开四壁散发石灰味道的空房子的大门。中秋过后,我毅然辞职,转行又去做化妆品推销,我想我已经彻底忘记了校园里飞黄腾达的事业梦想,变成十足的打工青年,所学的知识在现实面前根本就是白纸一张,这个社会与学校里臆想出来的社会完全不是一个社会。
  
  我的上司是位名叫沙丽珠的中年女人,是这个品牌的区域经理,因为化妆品直接的体现是女人的脸蛋儿,所以她三十四岁了看起来仍旧楚楚动人。不过我们在背地里篡改了她的名字,省去“丽”字只叫她沙珠,这样听起来很象是杀猪,逐渐演变成了她的外号“杀猪婆”。杀猪婆是个业务高手,当时还是个单身贵族,每天与我们一大帮满哥妹子混在一处,性格随和做时干练,基本无话不说。某天,杀猪婆说为了庆功我们集体到酒吧里潇洒一次,一声喝令高兴得我们屁滚尿流,遂洗澡的洗澡,梳头的梳头,我看见同事小叶还往衬衣袖口喷了两下香水。
  打的到了魅力四射门口,远远地就看见杀猪婆站在路灯杆子下面,看样子已恭候多时。一起来的人并不多,那些年轻妹子虽然各个国色天香,但在杀猪婆面前显得拘谨谦恭,所以输了一份气质。杀猪婆今天褪了职业套装换上了件薄纱套裙,雪白的大腿象两条洞庭湖的藕。音乐躁得人神经麻痹,几杯酒下肚,大家都有些意兴阑珊。杀猪婆点燃一根烟,往我头顶上吐烟圈儿,眼神有些游离。
  我想,真是个放荡的夜。
  午夜时分,酒吧的气氛正浓,但我们已有些累了,毕竟明天还得早起上班。杀猪婆说大家散了吧,明天好好工作。我们集体起立准备走人,突然我的腿一疼,不知道是谁在桌子底下掐了我一下。我看对面,杀猪婆微笑着,别人都在收拾东西,我的脸一下子红了。
  她分明是在暗示……那我呢?我脑子里噌噌噌窜出一大堆念头。眼前的杀猪婆很象是香港三级片里的那个演员吴家丽,大波浪的卷发一直垂到裸露的肩膀上,鲜艳的口红闪烁着诱惑的光泽。脚下发飘着我出了酒吧门口,小叶问我:“怎么回去?”我回头看杀猪婆,她若无其事地看手机,我想了想说:“你先回去,我还有事。”
  小叶将信将疑地叫了车走了,街头的风有些凉。杀猪婆关掉手机慢慢靠近了我,说了一句:“聪明。”
  我说:“沙总,我们去吃夜宵?”
  她说:“好。”
  
  在夜宵摊子上我们又喝了两杯啤酒,但没说什么话。几次我打开话头说到工作上的事,她都岔开了,说:“今天我们不谈工作。”
  我看表,已经是午夜一时三十分,犹豫着起身叫服务员结帐。杀猪婆突然笑了,说:“农民,别急着走,我们随便聊聊。”
  我憨憨地笑着又坐下了。
  她说:“你有女朋友了没?”
  我说:“还没。”
  她说:“你好歹也是个帅哥撒,得找个妹子练习下,以前谈过吧?”
  我说:“读书的时候有朋友,但那时候……”
  “那时候还不成熟是吧?”她笑颜如花,两腮飞红,那笑声在纸醉金迷的夜里分外悦耳,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今夜荷尔蒙高峰,我头晕得看不清世界了。
  我恍惚听见她说“你也该成熟了……”

3
  我便搭上了成熟的的士,走进了成熟的酒店,爬上了成熟的楼梯,推开了成熟的门。那夜是我的第一次,我慌乱得象是在偷东西。我们没有任何预热便切入了主题,短暂的几分钟换来了一夜的无眠。主要是我的无眠,她裹着被子睡得很香甜,空调开得很大,窗外隐约有夜行车的声音,我半躺在沙发上抽烟。我胡乱地想,人说第一次会终生难忘,而我又会不会记得?这个比我大十岁的女人,高潮时没做什么挣扎,只是高喊了一句“占有我吧!”我拼力地想占有她,可心里发虚,真的说不清楚到底是谁占有了谁。
  后来眼皮打架,我恍惚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站在一个黄沙堆砌的城堡上面,对面站着一个白衣的女人,我看不清她的脸孔,但感觉到对面飘来很多幽怨气息。不过那好象不是梦,只是《大话西游》里的某个镜头。然后天就亮了。我三晃两晃地去洗脸刷牙,心中始终回荡着一种似梦似真错觉。杀猪婆在卫生间外敲门。
  她一边刷牙一边含着牙膏泡沫对我说:“第一次?”
  我没回答,有种瞬间的耻辱。
  她说:“不过你们现在的学生哪还有第一次。”
  我便装作毫不在意的腔调,痞痞地说:“我没有第一次,我第一次给了我右手。”
  她哈哈大笑着吐完了泡沫,掏出画家颜料盒般的化妆品开始在脸上涂写青春。
  后来,突然,出门前我抱住了她,把头努力抵在她的卷发上,说了一句让自己脸红一辈子的话,“你会不会跟我结婚?”
  她拍了拍我的背,温柔地说:“那我老公怎么办?”又推开了我,沉静地说:“别弄乱了我的头发。”
  我的心猛地裂痛,痛得无法形容,却阳光般地笑着说:“哈哈,你个撮把子,你有老公的?”
  她说:“以前有。”
  她说:“别对别人说,我有小孩,七岁了,在乡下。我老公就是小孩他爸爸。”
  我说:“那怎么?”
  她说:“离婚了,不过,我一直在等他……”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酒店的,我想我这辈子从未计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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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2/2005 5:50:00 PM (#3173744)
肖红袖 该角色已不存在
4
  这个俱乐部实际上就是个原来电影院改装而成的,因此档次并不高,最初的时候每晚七点到十一点搞交谊舞会,后来慢慢发展成KTV包厢,再后来经过了天翻地覆的装修,大电影院隔离成若干部分,楼上洗脚城,楼下小酒吧,一个大厅经常搞些聚会活动。后来我才知道整个电影院都是一个老板包下来的,然后分包出去,她拥有着很多行之有效的招数,因此生意经营得还算有声色。
  我应聘过来纯属偶然——我的生活里好象充满了偶然,那次饿着肚子在街头徘徊,经过老电影院门口。记得小时候我姆妈曾带我到这里来看过《小兵张嘎》,现在贴电影海报的地方贴上了招聘启示牌。我胡乱地看了两眼,觉得挺不可思议,时代变化得真滑稽,原来宣传革命的阵地现在已经覆盖上了歌舞升平。
  然后成总就在我身后出现了,她问:“看什么呢?应聘的话上三楼人事部报名。”
  我回头看她,个子不高,装扮时髦,看样子不过三十左右岁,面目很是和善,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和力。不过我摇了摇头,说了句:“我随便看看,不应聘。”
  她走下台阶,径直地走到我面前,盯着我看,说:“我猜你一定没有工作呢。”
  这就蛮奇怪了,她怎么能猜得到?我又没把失业二字写在额头上,并且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找份简单职业做做。她的话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说:“我肯定有工作,只是没去做。”
  她说:“有工作没去做也就等于没有工作,估计是你眼光太高了。你多大?”
  我说:“二十四。”
  她说:“已经不小了,长沙伢子就是不喜欢做事,估计没什么生活压力吧。”
  “你不是长沙的?”她的话对我有些激怒作用,“别对我指手画脚的,你这里的工作我还看不上呢。”
  她笑了,眉毛弯弯的象两条月牙儿。她说:“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自然,长沙和岳阳也没有什么区别,你不用看不上这份工作,它带给你的可能不仅仅是份收入。”
  很显然她有非常好的口才,我还是第一次遇见普通街头谈话也能如此严谨有条理,记忆里好象除了我们学校那个穷死也要扮俏的高数老师之外,没有人会如此从容。从她的话里我听出来了,她是岳阳人。自然以后经过证实得知她做过五年的教师,搞过十年的保健品销售,所以一切也不足为奇了。
  我坚持着说:“你这里招聘条件太低,薪水太低,一切都太低了。”
  她仍旧微笑,说:“具体说一个看?”
  我胡乱地指着招聘广告上的一条,及时编造着说:“比如说这个公关部长吧,大专以上就可以了?一个月才1500元,谁肯干?”
  她立即说:“那要是你干你要多少钱?”
  我说:“至少3000。”
  她说:“行,就3000,明天来上班,不过,这3000不是我给你的,是你自己拿去的。”
  
  成总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她有锐利的眼光和不一样的魄力,做事漫不经心之间贯穿着缜密的布局。我不知道在这次偶遇的口舌之争中谁占了便宜,但3000元/月的薪水确实打动了我的心。第二天我悄悄换上了西装去俱乐部,她没有食言,只是掏出一份协议来让我仔细看过再签字。我才发觉其实整个公关部只有我一个人。就这样我上岗了,成了成总的助手,主要负责俱乐部各种聚会业务的组织与联络。虽然小叶取笑我去当鸭子,但是我心里就是不服气。这个成总怎么就能一下子抓住我的心理,她实在不是个随便在大街上拉人就用的人啊。
  经过一段磕磕碰碰的试用期,成总越来越使我佩服,她看人实在太准太刁了。这是一种天分,也是一种后天生存的本事,精明的女人通常会使人感觉可怕,更可怕的是她看起来并不可怕。
  成总名叫成媛,生在岳阳,在上海读书毕业,在长沙开始工作。她已经三十五岁了,但看起来很年轻,我想她年轻的时候定然是天生丽质的美女,更何况家庭背景也非常好,据说她某个直系亲戚在省委担任要职,这也难怪她能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唉,人与人就是有这么大的区别,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背景与家庭,都说人的背景就象是一堵墙,人习惯靠着墙站着,久而久之便成了墙的一部分。而成媛的墙呢?那样牢固和高不可攀,上天好象把一切幸运都给了她,包括美满的婚姻与幸福的家庭。
  成媛的丈夫我没见过,在我印象里那个抱得美人归的男人等同于一部黑色宝来车,总是车停到楼下,她就回家,再停到楼下她就上班,从没见过那男人从车里下来过。我想,这才是个真正有风范的做事业的夫妻,即便事业规模并不大,却足够拥有英国绅士般的风度与德国鬼子样的规范。
  那段时间我做得很刻苦,甚至提出不少颇具新意的建议,采纳的变成实际,没采纳的得到表扬,所以既辛苦也开心。我就是在这样春风得意的时候第二次遇见杀猪婆的,遇见她以后又失眠了整个晚上。说实在的,并不是杀猪婆带给了我什么冲击,她只是作为诱因使我想起了女人。
  杀猪婆是个外紧里松的女人,永远戴着淑女的光环做着吧女的开放事迹,而成媛不是。成媛是我心中一个无法攀越的高峰,美丽得象块水晶。我对她有种说不出来的尊敬,很奇怪这超越了性别。我深刻记忆着她微笑的模样,竟有几分似曾相似的感觉,但在哪里见过始终也想不起来。

5
  遇见杀猪婆后不久,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儿,是我们俱乐部里餐饮部门的经理,二十四岁,非常干练。毫无疑问她也是被成媛吸引进来的,后来做了成媛的秘书。她其实相貌很普通,甚至有些丑,鼻梁塌塌的,私下聊天的时候她说她最大的梦想是减肥和做垫鼻梁的美容手术。我安慰她说自然就是最美丽的,她笑了,露出两颗暴牙。
  暴牙妹做了成总的秘书之后常爆料些成总的私生活,自然她不是那种八卦的女子,很多时候适可而止,话之说到一半。我们这些下属对成媛都有些盲目而执着的崇拜感觉,仿佛那是种幸福的尾随。暴牙妹去过成媛的家,但没见过她老公。她说,成总的家简直豪华极了,她从不敢想象在长沙也会有这样的生活。我想象不出那会是怎样的情形,长沙没有海,也不会有推开落地窗看见大海的惊喜惬意。但暴牙妹告诉我,在成总卧室的阳台上,所有的墙壁都贴着大海背景的壁纸,所以有风的时候,白纱窗帘打在成总的额头上,那幅画面好象看到了传奇。
  呵呵,可爱的暴牙妹,从没见过女人也会对女人赞美。
  
  我和暴牙妹交往得频繁起来,经常也一起去酒吧喝点酒跳个舞什么的,深夜回家我把她送到楼下,偶尔发个短信息问候下。我们的交往成媛自然明察秋毫,但从不干涉,我想只要工作做得好,成媛从不过问下属的私事。她是个情窦初开但又故作矜持的人,表面上什么也不在乎,好象开放得还可以,实际对感情却很忠实保守。现在的世界还保留着传统爱情观的女孩子已经不多了,所以看着她谈笑风生又时刻小心翼翼的样子,我总想她会守得到自己的幸福。某次暴牙妹突然得到一条很痞的手机短信息,大致是说“某领导车门”开了的故事,她欣欣然发给了我。我正在外面吃夜宵,会心地一笑,把信息存了,又在存储信息里翻了一通,选一个很黄的下痞短信准备回敬给她。手指一按,信息发过去了,正联想她看到短信臊得面红耳赤的样子,猛然感觉有些异样,仔细一检查才发现,糟糕,黄色短信发到成媛那里去了。
  
  我不放心,立即打电话过去问暴牙妹,你收到我发的信息了没有?她吃吃地笑,说你在搞什么咯?以为你睡了,没收到信息。我很认真地说:“别开玩笑,真的接到了没有?”她也认真起来回答说没有。再次检查信息报告,黄色笑话确实是发给成媛了,这可不妙。我和暴牙妹开玩笑可以是没深没浅的,但成总看似随和却很有原则,跟领导开这样的玩笑很是尴尬,更何况是个美女领导……我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不过我猜得到,即便是收到了,成媛也会装作没看见的,她是那样的聪明女人,怎么会搞得大家难堪呢?不安地离开夜宵摊子,还走在路上,手机提示音响了,低头查看,是成媛发过来的。
  “有些玩笑要适可而止,虽然我知道你是发错了的,但这样的错误并不是美丽的意外。”
  看来她是有些生气了,我吐了下舌头,估计这在她的心里还构不上是原则性的错误,下次一定要小心。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暴牙妹和一帮员工们在一起扯谈,不觉地谈起性骚扰的话题,她说:“现在应该是信骚扰,不过好象骚扰得还挺开心,男的女的都喜欢。”于是大家就拿起手机来互相乱发了一通,一边看着一边还捧着手机坏笑。成媛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大家都不做声了。成媛面无表情地说:“孙菲你到办公室里来一下。”
  暴牙妹应了一声跟成总进了办公室,大家猜测她肯定会挨批。果不其然,半小时后她脸色阴沉地出来了,没人敢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暗自判断是因为玩得过了火,惹得领导发了脾气。成媛的性格是很好的,但温和并不代表可欺,而且大家并不知道事先我已经闯了祸,“信骚扰”了一下我们尊敬的老板。
  晚上散场以后,暴牙妹跟我坐在小吧台后面聊天,她说:“农民,我想辞职了。”
  我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便关切地问:“怎么了?”
  她说:“做久了有些想换个环境。”
  我说:“是不是今天被成总批了?没关系的,玩笑而已,下次注意就是了。”
  她说:“不是。其实我想辞职已经很久了。今天成总没批评我,只是告诉我女孩子做事要有分寸,有时候无心的玩笑会降低自己的人格。”
  我笑,说:“没那么严重吧?我们都是俗人,又不是神仙。”
  她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三天后暴牙妹果然递交了辞职信,但成媛没有批准。私下里成媛把我叫到了办公室里,询问了一些暴牙妹的生活情况。我说自己并不了解很多。成媛说:“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吧,我不想在一些小环节上浪费时间,你是个很优秀的员工,也是个聪明人,知道我做事的作风。”
  我只好乖乖地说了句:“她对我说她想
5/22/2005 5:50:00 PM (#3173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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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然后我就顺水推舟地把成媛与我的谈话转告给了暴牙妹,自然是添加了一些技巧在里面,让她听得比较舒服也不贬损成媛的形象,暴牙妹收回了辞职请求。小小的“短信”风波就这样过去了。不过不知为什么通过这件事以后我对成媛的感觉突然有些不再纯净和执迷,总是隐隐感觉她好象有些喜怒无常似的。我说过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难免使人觉得不可爱,世界上只有一个聪明的女人获得了完美爱情,那就是黄蓉,不过黄蓉也因过于聪明,在杨过身上犯了多虑罅隙的错误。她是小说里运气好的聪明女人,而现实生活中上哪里找郭靖的憨正与杨过的豁达呢?
  我胡思乱想着,继续工作,也颇感觉有些倦怠了。
  暴牙妹沉闷了一段时间,闲暇时也不跟大家扯谈了,总坐在办公室里不知忙些什么。下班后我又去找她,私下里我说,嘿菲宝,不至于吧?她叹息了一下说,农民,有些事你真的不明白。
  靠,她这个比我小三岁的细妹子竟然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还我不明白……不过或许我真的不明白,女人的心是海底的针,谁知道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在别什么劲?
  
  男人和女人真就是不一样,想问题和处理问题时的表现都不一样,我以为风波已经平息,但竟疏忽大意到没去分析这件小事的背后还埋藏着什么底线。我就莫名其妙地想,一定是暴牙妹跟我一样不慎把黄色短信发到成媛手机上去了,这种暧昧玩笑开在一个办公室里两个等级分明的女人身上可就不怎么好笑了。事实却再一次证明了我的肤浅,她们之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我眼睁睁看着暴牙妹在变化,脸上笑容少了,平时废话也少了,又过了一个月,竟好几天没来上班。我打电话给她,问她是不是生病了,她回话的声音很特别,好象蒙在一个水井里一样,说:“没病哩,莫没事就咒我。”
  哈,她是做了隆鼻手术,躲在家里修养,这个小丫头可真是说到做到。
  我就开玩笑:“谈爱了?听说女人一谈恋爱就发疯,以各种折磨自己的方式来实现爱情。”
  她说:“少拿我开心了。”
  淡而无味,她已在无形间跟我疏远。我悻悻地挂了电话。
  而到了俱乐部里,成媛又把我叫到办公室里。她今天穿得很性感,半靠在真皮转椅上,旗袍的开叉刚好露出大腿,雪白得圆润的一条半露的美腿,我心里一阵发毛,想,不会这么快吧?她可是我心中的女神,今天是个阴雨绵绵的日子,不象是春情荡漾的好时候。成媛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烟,很少见她抽烟,特别是在办公室里,她在烟灰缸里弹烟灰,指尖撩过烟雾,有一派风情绰约的氛围。恍然间我错觉这不是在大办公室里而是在灯火灰暗的酒吧间里,眼前的人也不是成媛而是杀猪婆。我愣愣地坐在她面前等待下文。终于她说:“你和孙菲在谈恋爱?”
  我说:“没有,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怎么了?”
  她顾左右而言他地说:“女人只有在谈恋爱的时候才那么注重自己的外表,她请假去做美容手术了,我还以为是为了你。”
  我说:“这段时间我们联系很少,她就在办公室里加班啊。”
  但我心里想这里面一定出了问题,况且暴牙妹的工资并不高,哪来的钱去做美容手术呢?
  成媛说:“农民,我希望你帮我个忙。”
  我惊讶了,这可不象她说出来的话,她不是那种需要这么直接运用话术的人。我立即说:“成总看你说的,什么事你讲吧。”
  她掐灭了烟头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靠近我说:“不是工作上的事。”
  她身上的味道直往我鼻子里钻,一个充满诱惑的躯体靠近我近在咫尺,我的心跳不平稳起来,但不敢有任何非分举动,我知道这是块粘满毒药的蛋糕,吃不得。
  我还是多虑了,成媛根本不需要诱惑我,也没这个必要,我看着她,她好象很难开口,终于还是说:“……你年龄也不小了,也该谈朋友了,我觉得孙菲不错,给你做个介绍怎么样?……”然后立即自我解嘲地笑,大笑,说:“我是个好人哩,就是没有皮鞋穿!”
  这很不正常,太不正常了。这不是玩笑,我知道她是在求我。一瞬间我明白了什么。
  我想暴牙妹危险了,她与成媛走得太近,终于走进了她的生活,而聪明的成总也犯了一个引狼入室的低级错误。
  怪不得很长一段时间我没看见过黑色宝来车停在楼下了,原来成总那个神秘老公竟喜欢偷吃乡下暴牙妹,这世界真奇怪。
  成媛完全可以把暴牙妹开除掉嘛……不对,这才是最愚蠢的,成媛不会傻到让这个危险分子失去自己的控制,消失在眼皮里转入地下搞破坏,她会使出浑身解数来化解危机,这时候她需要一个悄然的帮助。
  我心里好奇极了,暗想就凭暴牙妹的那几分谈不上姿色的姿色也能对风华绝代般的成媛造成家庭危机吗?这个鬼丫头,满口赞美地跑到成总家里去“看海”,没想到制造出一部沙滩三角爱情。
  我对成媛的眼神对了些会意,说了句:“那是的,皮鞋我先定给你啦。”
  
  出了办公室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堵塞感。
  但也有种强烈做贼一样的愉悦,成媛也会无助,也会需要我啊,呵呵,倒要看看这部戏怎么演下去,下一幕“美男计”。
  不过首先我得知道到底暴牙妹是怎么勾搭上宝来车的,而我自己又将充当什么样的角色。
  于是下班后,凌晨三点,我又拨通了成媛的电话,约她出来吃夜宵。
  不过我们没有去吃东西,半路上进了一家名典咖啡厅,各自要了杯咖啡,开始了微妙的交换与合作。

7
  对于名典咖啡谈话的细节我就不详细介绍了,总之那夜我了解到的是一个坚强女人的侧面,这使我相信,女人终究只是女人,无论再伪装得如何无懈可击,面对感情的时候都会变得如孩子般弱智和无力。成媛其实很让我心疼,但她始终还保持着一份女人最底线上的矜持与保留——我无论如何也猜想不出她的神秘的老公是如何与暴牙妹勾搭在一起的——不管从哪个角度出发来分析,暴牙妹都抵不过成媛的一根手指。
  或许是我对成媛主观迷信吧,世上猎奇与尝鲜的男人多了,暴牙妹只有一点是胜于成媛的优势,那就是年轻。
  
  确实如此,暴牙妹来上班了,一进门就引起了一派唏嘘之声。
  我正背对着门口坐在吧台边儿上和几个小服务员闲扯,突然发觉对面几个的眼神不对,直勾勾往门口看,我回头,暴牙妹进门,不过我没认出来是她,这应该不是她,她脱胎换骨,状若出尘。
  于是我印证了世界上有“人造美女”这回事情。她减肥成功了,塑鼻成功了,矫牙成功了,一段出轨的三角恋也就成功了。她穿着一件乳白色的真丝旗袍,领口边儿绣着茉莉花的图纹,身材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如旧上海夜总会里幻梦般的红舞女一样风情万众和顾盼流莹,款款的步子踏出一片自信。女人这东西,就是经不得装饰,稍不留神一个美人胚子被开发了出来,一种震惊也迅速在俱乐部里蔓延,人们直接奔走相告。
  我狠狠地揉了揉眼睛,暗自骂了声娘。
  突然想起周星驰电影《百变星君》里的那个钢牙妹,而自己就骤然成了无厘头的星仔。
  我起步迎了上去,目光里藏不住赞美,虽然向她走近的时候已经开始酝酿阴谋。
  她微笑,问:“怎么样?”还伸开手臂原地转了一圈。
  她转得我头晕,晕忽忽地想到,成媛果然有独到的敏锐的目光,她的担心不无道理。
  
  下班后我们乘坐的士到了湘江边上。那时候的橘子洲还没开发,很多台子搭在江水里,一路栈桥摇摇晃晃的,她在前面一扭一扭地走,我在后面一阵一阵地激动。
  我实在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细伢子了,但此刻大脑里却止不住地冒出坏念头,掐灭一个又闪出一个,最直接的想法就是她突然掉到水里去,然后我一个猛子扎下去,不管是不是英雄都过把救美的瘾也好。
  但始终没能如愿,我们成功地晃过了栈桥,靠在栏杆边上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看月亮。对面驶来几艘小船,隔得远远地招呼生意。暴牙妹喊,我们不坐船,都是本地人。
  她撒谎,她根本就是湘西的——再说,谁规定本地人就不坐船了?
  可惜我没有反驳她,我觉得我们之间突然丧失了曾经从相识开始一直延续着的纯洁的同事兼朋友关系,突然变得很是谨慎。我点燃一根软白沙,一边弹烟灰一边哼着歌曲,第一次感觉记不住歌词。
  她叫了两瓶冰镇的啤酒和几盘小菜,一边喝着啤酒一边问:“你今天怎么了?不开心?”
  我说:“……没有……你鼻子里塞得是什么?硅胶?”
  她抿着嘴笑,说:“什么啊,乱讲,硅胶是隆胸的啦。我用的是一种高科技纳米材料,能和人体组织结合的,跟天生的一样。”
  完了完了,她学会抿着嘴笑了,喝酒的时候嘴巴也翘得很高生怕弄乱了口红,那个哥们儿一样的暴牙妹已经一去无影踪了。
  我戏谑着说:“发财了?”
  她说:“女人为了美是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的。”
  很显然她可能并不避讳跟我谈起与神秘宝来车之间的一些事情了。但我并不想知道。我突然很后悔答应成媛来做她的“救星”,他们的婚姻危机我根本解决不了,美男计始终抵挡不过金钱的诱惑。
  嘴了很没味,我接着抽烟。
  她突然说:“成总跟你说什么了没有?”
  我支吾了一下,说:“说什么?没有啊。”
  她咯咯地笑,“你知道我问什么啊?就说没有,你心里有鬼吧。”
  她什么时候变聪明了呢?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才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没想到智商是会转移的。但无论如何我得搞定她,要不然……那一夜我上了成媛的床,在床上成媛如同十七岁的小女孩般嘤嘤啜泣,某一刻恍惚地我觉得自己好象爱上了她似的,但不是,纯粹的一种交换,我不搞定眼前的她,身后的她就会搞定我。
  我就岔开话题,继续问:“那你的暴牙呢?拔了?”
  她说:“你无聊不无聊啊?”
  
  接下来就是
9/17/2006 9:02:00 PM (#6293232)
冬眠状态通行证 晨曦六月


级别:70
来自:(广东) 广州
诞生:12/10/2005
发现了女性哦~
10/6/2006 1:39:00 AM (#6423738)
J1 该角色已不存在
女性????????????????????
11/10/2006 12:42:00 AM (#6662988)
西域帅哥 该角色已不存在
( 引用回贴 #6293232 ) 晨曦六月 :
发现了女性哦~

真的?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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