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師，韋韋拜託你囉。」我抱著睡著的韋韋下樓請保母照顧一個下午。
陳老師微笑抱過韋韋：「沒問題，你儘管去辦事吧。」
我點點頭，假裝趕時間離開。
幸好陳老師沒有多問，因為星期六下午去「辦事」，理由並不是太充分。

東區熱鬧的車水馬龍交匯處，一整棟的 KTV聳立，我抬頭仰望，感到呼吸的壓迫感。
「我遲到了嗎？」關上計程車門，我跑向韓涵，雖然站在她面前，可是我卻故意低頭看手韓涵將外套重新蓋上我的腿，然後用腿分開我的雙腿，唇吻上我的，右錶。
「沒有，是我早到了。」還是一樣溫柔低沉的嗓音，撫慰著我的心靈。
「我們進去吧。」她領著我進KTV大廳，站在櫃檯前辦理進場，我刻意走到旁邊看著櫥窗裡陳列的活動贈品，餘光中看她拿出身分證登記。
自從懷孕以後，這樣娛樂場所，我再也沒有踏進來一步，極度不熟悉的場域，空調冷得像冰庫，我下意識地將雙臂抱在胸前，一顆心咚咚咚地劇烈跳動。

「好了，我們上樓吧。」
我跟在韓涵身後進電梯，假日人多，人群把我們擠到電梯角落。或許是我的不安，韓涵輕握了一下我的手直到我們的樓層抵達。

進了包廂，密室空調散不去的殘留煙味皮沙發的有機氣息，瞬間讓我想起婚前幾次與朋友們慶生的熱鬧畫面。最後一次到 KTV是什麼時候？我努力回想。
等服務人員離去，韓涵把我摟進懷裡：「好想妳好想妳。」
我點點頭，半天說不出話來，韓涵修長的手，整個圈住我，我的頭靠在她的肩膀，聞著她的氣息：「妳的味道很好聞....」
「什麼味道？」韓涵放開我，舉起右手嗅嗅衣裳：「我都聞不出來。」
服務人員敲了門走進來，為我們送水。

像播放中的電影突然定格不動，我和韓涵顯得很拘謹，坐在位子上沉默看服務人員動作。「祝你們歡唱愉快。」服務人員退出去。
我們如釋重負。
「我來點歌吧，妳想唱什麼歌呢？」韓涵坐到電腦前問。
我搖搖頭：「好久沒唱歌了，也不知道還會唱什麼歌。」
「還是要點些歌來聽才好，最近李宗盛開演唱會，我們先來唱唱那些老歌吧。」
我笑說：「報上說，張艾嘉在李宗盛的演唱會提到：『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首李宗盛』呢。」

「妳有嗎？」

「我不知道。我很少唱歌。」
韓涵很快點了幾首李宗盛寫的歌：夢醒時分、那一夜你喝了酒、讓我歡喜讓我憂、領悟、陰天、不必在乎我是誰、夜太黑......

在旋律中，時光倒轉到我第一次遇到韓涵的飛機上，鄰座的她，先是禮貌地與我打招呼。用餐時，她主動與我閒聊，問起我到東京的目的？巧合的是，我們都是為了參加同一個商展活動而來的。

「冒昧問一個問題，結婚了嗎？」
「嗯，」我點個頭：「有一個兒子，二歲了。」
「真可惜...」
「嗯？」我沒聽懂。
「沒什麼。」
「出差時小孩請誰帶呢？」
「保母帶。」
「先生在哪裡高就？」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一時無語。
「抱歉，多問了。」韓涵展露俊朗笑容，黑色細條紋長褲套裝看起來像個俐落的女強人。
「不，沒事，我只是不知該怎麼說明才好，總之，我先生半年前被公司派到上海工作，他要我一起過去，可是我放不下台北的一切，一直不願去大陸，所以最近我們之間關係有些冷淡。」
「sorry...」
我搖搖頭：「沒關係。」
沉默好一陣子，空姐收走餐盤，我喝著熱茶，翻看這次出差帶出來的資料。
「妳知道嗎？」韓涵突然開口：「我原本有一個女朋友，一年前她吵著要到大陸發展，我不贊成她去，可是她說非去不可，爭執不下，她還是去了。唉，我已經好一陣子沒有她的消息了。」
「嗯嗯。」我想我並沒有聽錯，韓涵說的是「女朋友」。
韓涵嘆了口氣，轉過頭又說：「妳和她某部份的氣質實在太相似了，對不起，我忍不住對你干訕。」
我不覺忤：「沒關係，有緣一起干機，交個朋友也好。我想，妳一定很想念她？」
韓涵低下頭，百分之一秒的時間裡，我似乎看到她的眼睛曾漾著淚水。
「還好。」韓涵很快抬高下巴，露出頑皮的笑容：「妳想念妳先生嗎？」
我啜了口熱茶：「我不知道....他剛去大陸的第一個月，一切變得很怪，有些空虛，可是很快地，工作小孩的事都忙，那種感覺就不存在了。有時幾天沒有他的電話，我也很安心。」
「不擔心他包二奶？」
「這是人性的問題，會就會，不會就不會吧。」
「有沒有被同性追求過？」
「嗯？」我想起十七八歲的少女時光，手牽手一起干公車、一起追逐陽光、悲時同哭，樂時同笑，日記裡寫的都是另一個少女的故事，這樣算不算是？我笑了，搖搖頭：「我的行情沒那麼好。」       

「不，妳很迷人。」韓涵一字字說。

「我已經結婚囉。」
「對我來說，那並不是問題。」
「如果我還是單身，妳會追求我嗎？」
「當然，即使已婚也沒關係。」
「不行啦!我不是妳們那種人。」忽然覺得再聊下去是件很危險的事，因為我發現我竟然開始對一位女性撒起嬌來，真是太不尋常了。
於是，我特意到洗手間逃避一下韓涵，我跟自己說：「妳在做什麼呀!別忘了韋韋還在保母家等你趕快回國!」
下機前，韓涵和我交換名片：「回台北之後可以打電話給妳嗎？」

我禮貌性地點頭，收起所有撒嬌的舉止。
韓涵伸出右手，牢牢地與我握手：「很高興認識妳。」
「我也是。」我客氣地說。
回到台北，韓涵不僅電話問候，也經常邀約吃飯。

「晚上一起吃飯？」
「恐怕不行，我得去接兒子。」
「那改成明天中午如何？我去接妳。」
「嗯，好吧。」

掛上電話，我猛然一驚，什麼時候韓涵已經走入我的生活？什麼時候，我已經讓韓涵漸漸扮演起丈夫的角色？不，不一樣，韓涵甚至比丈夫更好，跟韓涵什麼都可以聊，工作、家庭、兒子，甚至自己的心事，但跟先生說話，通常只限於兒子還有家族。

還來不及阻止，韓涵的吻已經落下，不輕不重的吻讓我想起校園綠地的芬芳、翻書的聲音、鉛筆的沙沙聲還有清脆的鐘聲，甚至某種我來不及握住就已經離去的幽微情懷。
「不想再壓抑了，我想對妳這麼做。」這不算道歉也不是解釋。
「我不是妳在大陸的女朋友。」我必須先釐清。
「我知道，妳是妳，她是她!」韓涵緊緊握住我的手。

我舉起手摸著剛被吻過的唇，看著韓涵認真的表情，我也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抱我....」
韓涵馬上將車子開到路旁，快速地拉上手剎車，轉過身將我緊緊地擁抱。
韓涵的吻太具魅力，韓涵的擁抱太令人迷惑，我自願跌入這樣的迷陣中。

『幾次真的想讓自己醉
讓自己遠離那許多恩怨是非
讓隱藏已久的渴望隨風飛
喔~忘了我是誰
女人若沒人愛多可悲
就算是有人聽我的歌會流淚
我還是真的期待有人追
何必在乎我是誰.....』

唱到一半，韓涵放下麥克風，走過來，狠狠地吻我，舌頭伸入我的嘴裡，像探索我的靈魂、像軍隊佔領陣地。
我窒息般趁隙喘息，還無法承受她的吻，韓涵已經將手伸入衣領，撫上我的胸部。
「好柔軟、好美。」韓涵的手指掠過我的乳尖，瞬間敏感地豎立變硬。
我推開她：「不行不行，門沒有鎖，服務人員隨時會進來。」
「別怕，我會保護妳的。」韓涵將外套蓋在我的腿上，手伸進裙子裡隔著小內褲撫摸我的私處。
我併攏雙腿不停地搖著頭：「不行....」
「妳明知，我們來這邊，不是為了唱歌，讓我愛妳好嗎？」
我按住韓涵動作中的手：「有人。」
門縫下一陣黑影經過，服務人員經過我們的包廂。
「去洗手間把小褲褲脫下來。」韓涵的指令像催眠大師的話語。
我看著韓涵，然後從沙發上站起來，低著頭慢慢走進洗手間，不知為什麼，我先扭開水龍頭洗手，半晌，再抬頭看看鏡子裡的我，臉色潮紅，唇膏有些脫落，大大的眼睛充滿迷茫。再三確定的是，韓涵要我，而我的身體也渴望她......。

於是，我慢慢脫下短裙裡的小內褲，然後捏在手裡，走出洗手間。
坐在沙發上的韓涵，像一匹狼，用眼神指揮我這隻小綿羊走到她身邊。
我坐下來，毫無保護的裙下，空盪盪的撩人慾望。
韓涵將外套重新蓋上我的腿，然後用腿分開我的雙腿，唇吻上我的，右手伸入禁地撥弄，那潮濕的一切，說明我的渴望，我領受韓涵給我的快感，手指一波波地煽動，點燃我全身的浪潮。
「妳也想我，對不對？」韓涵說。
我因受刺激而皺眉，勉強點了頭。
「說，說妳想我。」
「我....想妳。」微弱地說。
韓涵稍感滿意的樣子，另一隻手拉下我的衣領，捧高我的胸部，伸出舌頭舔起來，然後再將乳頭含進口中。
「嗯嗯嗯，你的身材好棒!」一手在上一手在下的碰觸，讓我漸感不敵，我退無可退，只能倚在她的懷中，不知所措。
韓涵摸著我的胸部：「好大好軟啊!這是所有T最渴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