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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推荐=1【小说】热辣女子彭翠翠ZT
金牌马甲 (该角色不再存在)
6/24/2008 12:06:00 PM (#574847)
金牌马甲
该角色已不存在
第一次见到彭翠翠,她正穿着小背心儿小短裤和人吵架,那情形终生难忘。
 
  掐指算算,认识彭翠翠已近6年。

  这6年,彭翠翠以800多件行头、20多种发型、100多双鞋子、扑朔迷离的罗曼史进入我的生活,直到我觉得不写写她实在是人生一件憾事文学一大损失。
 
  是为序。

(一)
 
  彭翠翠一直觉得自己身材好的不行,因此每逢我们单独相处,她必穿又轻又薄领口又低的丝绸睡衣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挨得近了,她必有意无意用软软的胸蹭我。呵呵。
 
  其实,彭翠翠的小身材,第一次就被我看个通透,以至后来再没有啥惊为天人的感觉。
  并非我天生一双慧眼。
  唉。她实在穿的太少啦。
 
 
  6年前一个深夜,大约凌晨1点半左右,深圳福田区一处闹市。
  我正迷迷噔噔从办公室加班出来,刚画完一大堆设计稿,眼前竖线横线乱飞,肚子从电梯一直叫到街角。
 
  正寻思是吃点麻辣小龙虾喝口冻啤酒呢还是买个汉堡了事,就听到脚下“蓬”的一声闷响:一女子“咕咚”摔于我近前。
 
  眼睛还没眨一下,那女子已“蹭”的爬起,一边拍屁股后的土,一边姿态轻盈的奔跑起来;
  我睁大眼睛——那女子已跑到前面一辆出租车屁股后头;
  我再眨一下眼睛——那女子已对着车尾又踢又踹!
 
  我揉揉眼睛——出租车司机已揪住该女子的衣领,她“呜呀呀”叫喊,小胳臂小腿儿凌空胡乱蹬踏。
  就是此时,我发现该女身材匀称玲珑:无限紧身的白色小背心被扯上去,露出好看的肚脐,刚刚遮住臀部的牛仔热裤,腿又白又修长,在夜色惊心动魄!
 
  (二)
 
  深圳这地方很乱!习惯把包背在胸前像个孕妇,习惯在小巴上打开一只只伸向我最新款三星手机的黑爪子,习惯在麦当劳吃东西数窗外来来往往的小偷慨叹在深圳谁都得拼命干活儿小偷工作也很辛苦。
  我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闪。
 
   可是此时——司机把女子提起来——在我眼里他就是力大无比的黑猩猩KING KONG,那女子就是KING KONG 握于掌心的娇弱爱人——现实没这么浪漫,黑猩猩已对女子上下其手,而她十指尖尖乱抓乱抠——战斗毫无章法!应该一条腿向后撤,然后躬起膝盖,全力一击!保 管猩猩捂住下身呜呀乱叫——美女!街头纠纷!——脑子像中招儿的电脑,乱码阵阵……
 
  后来,彭翠翠总莺声鸟语的问我:嗯,那时候,你怎么有勇气冲上来英雄救美的呀?啊?
  我紧簇眉头,说,这问题就像你问黄继光堵枪眼儿的时候是不是想到了伟大祖国一样难于回答。
 
  嘿嘿,其实,我也不晓得是什么力量让我怒马横刀,估计是美力创世纪吧。小胖子梁冬说的没错儿。
 
  (三)
 
   把她从黑猩猩掌中抢救出来,又拖着她噼里啪啦狂奔,我已大汗淋漓。她倒好,一边使劲挣扎一边抓我手心一边嚷嚷我要打110我要报警我要找人扁他。我不依 不饶拖住她,午夜狂奔一千米,铁人七项障碍赛,直到她气喘如牛说不行啦不行啦攥在我手心里的手也温驯冰凉,我才嘎然止步。
 
  “哎!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胆小?!”她龇牙咧嘴捂住小腹大声喘气,气息刚刚平缓劈面就这么一句。
  “我……这么晚了……没人……被欺负了多惨哇。”我倒像摔破花瓶不敢承认的小孩支支吾吾。
 
  “你搞清楚!是他欺负我在先!”她居然扯住我T恤要与我论理的样子,“晚上出租不都可以讲价的吗?我刚开口,他就骂——鸡还讲价!!!”她杏眼圆睁(那是恭维),我只觉得她气愤的脸都发蓝,我忍不住笑了笑。
 
  “靠!你笑什么笑?!”她扯紧我T恤,我觉得领口勒住脖子。
  “你穿成这样,难免误会。”我笑着拉开她手。
 
  她立刻低头看自己,再上上下下打量我,突然就笑了:“哦,像你这样不男不女没线条儿就最安全啦!”
 
 
  你瞧,这就是彭翠翠。

  (四)
 
  彭翠翠不是北京人,却喜说北京话,舌头卷的我浑身鸡皮。
  彭翠翠的口头禅是——唉……没着儿没落儿的……——尾音愁肠百结体态婀娜多姿,再往我身上那么轻轻的一歪。
  天!我这6年容易么我?!
 
  那晚,她嘲笑我,看我脸红红绿绿尴尴尬尬,她立即换了副淑女嘴脸,落落大方的伸手,说“我叫彭翠翠。谢谢你,其实。”
  这名字简直笑死我了,像品客薯片丢到嘴里像翠花上酸菜像1937上海舞厅蓬恰恰,我猜想她父母一定务农。
 
  看到我的表情,她正色道:“是网名。”
  见鬼的网名!
  后来,我知晓她许多网名,大多摘自金刚经在路上上海宝贝和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后来,我知道那就是她真名儿,她跑派出所五六十趟也没能改的了,她说那是她注定生来就被钉在耻辱柱上的预兆因此她干脆决定此生放浪要不对不起自己的名字。
 
  我自报家门,蓬恰恰又说了一遍谢谢,我再说一次没啥,我们都有些尴尬。然后,蓬恰恰为打破沉闷空气做了一次努力,我至今疑惑又感激。
 
  她说,“很晚了,该回家觉觉啦。”她声音挺大挺开心,还拽拽自己勉强遮住肚脐的小小背心儿。
  我心里有点不爽,但也只好说,“哦。”
  然后,我立定转身,起步——走……
  “喂!留个电话,一起喝酒哇!”她在身后嚷嚷,我心咚咚跳,差点就扑过去说好呀好呀你什么时候有空要不就明天再不就后天?不过终归久经沙场,头脑里数据立即计算快速分析,得出结果:敌进我退 敌退我等——美女必杀技。
 
  于是,我慢悠悠的说,好啊,我电话是136XXXXXXXX,有空再说吧。
  她攥着手机摁了半天,口里念了一边,说,这么难记的号码,懒得打!
  我说,哦,随你吧。
 
  然后,作鸟兽散。
  值得骄傲的是,那夜我没作春梦,睡的呼噜呼噜的。可能是和猩猩打架太累了。
 
  (五)
 
  6年后的今天,我和彭翠翠已不在同一座城市了。当我裹围巾戴手套笨头笨脑的接她电话时她会说热死了脸上不停冒油真讨厌。唉,幸好在赤道边缘住过,否则真觉得恍如隔世,好像从来不曾与她相识,没有发生过那么多事情似的。
  其实,与彭翠翠有关的大小诸事,简直罄竹难书。
 
 
   分别的次日,心情愉快的像小鸟歌唱,给手机充饱饱的电,乐颠颠上班下班,晚上抱手机睡觉觉,也不怕脑子长瘤;次次日,心情像吹面不寒杨柳风,待机充电6 个钟,上班下班,上厕所也挂着洗手也提着;次次次日,心情有点秋风乍起,手机不离身却好像知道它不会有什么好动静;次次次次……日,既恨不得手机被偷,又 狠不下心丢进海里;无限时日以后,我知道自己活生生放弃一次艳遇,捶胸顿足一分钟,然后就好啦兴致勃勃期待下一次艳遇:)
 
  有关下一次艳遇,必须说一个人。这个人在本故事里只出现一回,却意义重大,不亚于给西门庆把门儿的王婆。
  这个人,叫做老莫,是个年近不惑衣冠楚楚的男人。他是我负责的一个项目的甲方,有点钱有点闲,人也乖巧,经常借口探讨工作请我吃饭喝茶。我怀疑他对我图谋不轨,逮机会就讽刺他两句。
  “老莫,你俩眼贼溜溜的看啥呢?”刚在华侨城里的名典咖啡落座,老莫就踅摸个不停。老莫呵呵的干笑两声,还拿出随身的帕子擦嘴巴。我不自觉多看了那帕子两眼,银灰丝绸上面有凸起的手绣深色暗花。
  “老莫,你环保啊这年月带着手帕?”
  “不是不是……唉!”老莫一着急又开始拿帕子擦汗。
  “老莫……你这样,唔……很娘娘腔的。”
  没想到就这一句,我竟然和老莫成为推心置腹的朋友,就顺理成章有了下一次艳遇。
  人生啊,还是坦白点机会多。
  
  (六)
 
  听完那一句,老莫突然神色端庄起来,说“今天想拜托你一件事情——做我女朋友吧!”
  我盯住他看,想——你没搞错吧我们俩怎么也凑不到一起啊这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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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4/2008 12:07:00 PM (#10221801)
金牌马甲 该角色已不存在
(十)
 
  假如今天不是2003年11月13日,星期四,整个中国都在降温,看天涯各个板块所有关于广州女子木子美性爱日记《遗情书》的贴,我一定会捂住嘴巴震惊的想——啊?!彭翠翠居然不打招呼摇身一变?!
  于是,我很八的把关于木子美的链接留在彭翠翠的QQ上,想象她看到以后的表情就偷着乐儿——她会无限惆怅的说,唉,为什么我没仔细做一下生涯规划呢要不我早出名儿啦?
  你瞧,她就这样,明知道自己作不成木子美还死撑,尤其在我面前。
  可惜,今天是今天,今天我知道彭翠翠绝不是木子美。
 
  前文沉痛缅怀了老莫同志,但假如再见面,我还是会咬着牙根儿说,老莫,你知道个P!
  那时候,我以为彭翠翠就是木子美。唉。
 
  那时候,我很喜欢和彭翠翠一起玩儿,尤其喜欢带她去见我的狐朋狗友。
  开始,心里美的不行,后来渐渐就不是滋味了。几乎每个朋友都喜欢和她说话和她玩儿,但彭翠翠一转身,她们立即语重心长对我说,她是不是……那个?或者她 好像没正当职业啊,你悠着点儿。与此同时,“她是绝对的one night girl,甭想two or more!她是被爱情遗忘的角落,因此千万别把自个儿往火坑里推!”老莫管家的交代言犹在耳句句确凿。我不免陷入沉思。
 
  我是个挺实际的人,脑筋也比较简单,沉思对我而言太累,但是一次次的片刻沉思决定了一些东西的质地,好像烂白菜梆子绝不会是黄花菜。甚至,也决定了我和彭翠翠的第一次。
 
  (十一)
 
  “那一夜我喝了酒带着醉意而来……”李宗盛这首歌是那夜前奏的全部况味。午夜街头,酒入愁肠的李哥哥头发乱竖衣冠不整蓬蓬蓬敲张艾嘉的门,好像就是这样的情形哩:(
 
  那一夜,我的确喝了酒,可彭翠翠喝的更多,她是海量我是小河沟儿,我显得比她喝的高也在情理之中。其实我是佯醉(奸笑中)。
  开始,我的确有点醉,借酒撒欢对她做小动作,摸摸肩膀碰碰脖子什么的,她一边忙着付帐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手忙脚乱扶我起来。倚着她花瓶线条的侧身走出酒吧的三四分钟里,我突然清醒并产生阴谋。
 
  “扑通”一声,我逼真的摔倒在酒吧门口的台阶上,右边屁股痛死了还得装不知道。彭翠翠惊的花容失色,扑到我跟前又是掐脸蛋又是捏虎口,甚至她打开手机就要摁120,我眯缝着眼手臂环住她肩膀,语音含混的傻乎乎的说,姐姐,我要回家……
 
  彭翠翠爱怜的看看我,果断的扬手叫出租。我们回家,我的家。
 
  上楼、开门、回家,我都靠在彭翠翠身上,嗅着她若隐若现的kenzo,心里有些东西雨后春笋般勃勃生长。
  把我放倒在客厅的长沙发上,彭翠翠给我敷毛巾,端个小盆子搁在地上防止我吐脏了,倒一杯热水在茶几上,给我盖上毯子,动作麻利两分钟解决。然后,她摸摸我头发,果断的站起来,出租车还在楼下候着——嘿嘿,彭翠翠,你居然想走?!
 
  彭翠翠的指尖正要伸向门把,我一个鲤鱼打挺翻个筋斗挡在门前!
  彭翠翠的脸色急遽变化,我不管我笑着挡住门。可能我的笑容没那么低级,彭翠翠的脸色渐渐和缓,叹了口气,说,你要做什么?
  我要你陪我。我还是笑着。
  彭翠翠不知所措,她眼珠乱转想办法脱身的当儿,我冲楼下大喊一声,嗨!师傅先走吧对不住了!
  出租车一溜烟儿不见了。
 
  房间好静。
 
  (十二)
 
  细节好像是这样的——别怪我用白描手法,好像只有白描才能交代自己的丑恶罪行……
  我半真半假笑着把彭翠翠推到沙发上,想必她久经沙场因此镇定自若,我的鼻尖和她的鼻尖相隔1厘米,我想了想,开始吻她,我觉得自己有酒气不好闻所以没张 嘴巴,可彭翠翠薄薄的小舌头居然奋力撬开了我的嘴唇然后欢欣鼓舞的游来游去,我觉得自己的主动权被她掌握心里不爽,就一下捏住她左乳……靠!真软!
  其实,也不能都怨我,彭翠翠随后的表现绝不是啥良家妇女。
 
  咽一下口水,继续白描——彭翠翠呻吟了!她闭眼睛好像很享受我的揉捏,我心一横拉开半边衣服,精致的乳沟刺得我眼睛一疼,我咬她脖颈肩膀,她哼哼唧唧,口里说不要啊不要啊,身体却越来越贴紧我,女人啊女人!我心里哀叹一声。
  说真的,这时候我突然有点想叫停。真的,不骗你!信不信由你。
  可彭翠翠的愈贴愈紧和细密喘息逼我正视现实——不能停啦否则真正银样蜡枪头毁我半世英名,以后彭翠翠见我必定掩口偷笑,实在不敢想下去啊悲惨世界哇……
  我故意呼吸的很大声动作的很粗重,可手还是有点颤颤巍巍才探到她那里,暖暖的,wet or not ?真搞不清楚状况了,反正彭翠翠一味呻吟着像在催促我,我闭上眼睛,抬起下巴,昂首挺胸“轰”一下开进去了!炸碉堡啦杀敌人啊呜呀呀呀!!!!!!!!!
 
  (十三)

  居然是第13节,真是我们第一次的真实写照哇。
 
  我狂轰乱炸一番,自己觉得累的不行,鸣金收兵倒也没想次日再战,我觉得胳臂要抽筋了眼皮重的不行红酒后劲大的出人预料。插播广告——奉劝各位,如要419切莫饮红酒。然后我就呼呼呼睡着了,可能还流了一点口水。
 
  第二天10点钟才醒过来,我想了半天才明白今天是星期四,要上班的!!!跳下沙发冲进浴室,水流哗哗哗浇在头顶……咦?彭翠翠呢?光着身子冲出浴室,在客厅中央呆住,彭翠翠走了?
 
  很久以后,彭翠翠酒过三旬面色酡红必要浪笑,你啊!你真菜!刚刚进去一点点就high的不行手软脚软的!还号称自己跟别人从床头搞到床尾天翻地覆?人那是怜悯你呀,宝贝儿!哈哈哈哈!
  我还high的不行?!彭翠翠啊彭翠翠你也太高看自己了。算了,不跟她细述我的真实感受了,省得她自卑。唉,总觉得和彭翠翠搞,心里老是隔了一层。不知为什么?
  当然,床上的短斤少两我是很看重很看重的,于是拜师学艺苦心修习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终于,最后一次,她嚣张的风骚气焰被我立斩于马下,她啊啊啊啊的呼喊我觉得墙壁都要破裂,我扔了个枕头让她自己狠狠咬住……嘻嘻,这是后话啦。
 
  不过,跨过鸭绿江以后彭翠翠不理我了。
  后话发生时真是很久很久的以后了,当然也距离现在最近最近的。唉。
 
  (十四)
 
  这一节,系统阐述一下“我之419观”先。
  419,是两人身体的互相使用,没有谁亏谁赢。越是想的透的T,上床越“嗨咻嗨咻”勤劳卖力并且high到沸,越是想的穿的P,床上越R——O——O——M同时爽翻天。这样的T P搭配干活不累,如此的419才是至高境界。
  当然,多数人属于想不通透却难拒美色心存幻想的一群,她们的419必然拖泥带水筋筋拽拽,一忽儿考虑自己,一忽儿想到对方,不敢造次不敢爆发原始本性。这样的419不搞也罢。
  所以,再插播公益广告:倘若你爱心不死,请勿419。背景音乐是《爱的奉献》。
 
 
  我属于怎么也看不开的后者,老是幻想和一个女子相爱,嘻嘻哈哈的过日子,没心没肺的等待更年期,最好的是俩人不能同日生可以同日死,紧抱住对方直到身体冷硬。
 
  显然,彭翠翠不是这个我能抱着死的人,她肯定是《胭脂扣》里的张国荣,骗我先死翘翘了然后自己慢慢活。我可不想变成鬼找来找去,为这种人,真是犯不着。
 
  所以,彭翠翠的悄然离去并未在我心里投射巨大阴影,甚至还不比第一次抱着手机睡觉觉那样寝食难安。
  我继续精神抖擞的寻找爱情,不过也没和谁419。
  我想,可能彭翠翠败了我对419的胃口吧,她杀伤力挺大,后遗症也多。
 
  (十五)
 
  彭翠翠断线的风筝没了音讯。我想可能那夜略略用强伤害到她自尊心,心里内疚,可回忆案发当晚一幕幕,怎么都觉得其实她也挺饥渴只是惯性的欲推还就,所以我也没什么错啦,既然我没什么错就不必低三下四找她啦,所以我也没给她任何音讯。一晃就是半年。
 
  这半年我也没闲着,成为中国第二批QQ爱好者。中午叫外卖吃眼睛瞪着屏幕和远在北国的MM谈情说爱。哗!北方MM真的很生猛,刚聊到第三天就企盼来做做 事情,我喝了口水转转眼珠,对身边的男同事(也是知根知底的好朋友,包括他勾搭几个网友我都了如指掌)说,不好啦你帮帮我,我肚子痛去厕所啊!当我躲在厕 所的时候,他正热火朝天的对北方MM
6/24/2008 12:08:00 PM (#10221808)
金牌马甲 该角色已不存在
(二十四)
 
  这一晚,不记住都难。
 
  彭翠翠水蛇逶迤野猫凌厉猎豹撕 咬驯鹿温存我真正冲上云霄沉入深海遍历冰火九重天!我感觉心脏体积忽大忽小感觉无形之手揪胸口肌肉一收一放感觉下身水流不止几近干涸想明天一定要买补腰子 补肾脏药材煲汤来喝!更难受的是必须随时倾听门外动静,简直从身体活生生拔出一个自己又当前锋又来守门!
  彭翠翠不管这些她疯的想要全世界都晓得——嘿!快来看呀不看白不看呀俩女的居然搞到惊心动魄魂飞天外呀!
  不过,我必须承认,床上的彭翠翠忘我的近乎癫狂接近纯粹,她肆意挥洒自己对于性的所有想象力令我高山仰止,像是你从未想到煲一盅鸡汤还丢个野鸭进去吊 鲜,且同时扔进海贝木耳蘑菇冬笋和小白菜!揭开锅,嗅到第一缕味道香的浓稠鲜的不真实,喝第一口化在舌尖简直难以形容!她就这么干的!
  劈一个雷霆闪电!彭翠翠开启我的天门!比从音像材料上学到的多千百倍。那夜之后我醍醐灌顶,哦,俩女的竟能这样做的?!竟能这样做到透彻做到顶的?!
 
  呵呵,忍不住插播公益广告(18岁以下人士蒙眼睛捂耳朵哦)——
  对女人而言,手指比阴茎强,理由有三:一、手指的半径恰好在女体内旋转抽动裕如。 二、手指的弯曲伸直可以触碰女体内各个部分,可能有个部分恰好正是伟大G点! 三、手指从不疲软刚劲永恒百战不殆!
  背景音乐:《土耳其进行曲》,无限次repeat。
 
  以上段落如若违规恳请别删,实在事关“她世纪”女人性福根本!
 
 
  嗯,其实,我找诺查丹玛斯九十九代传人算过,一月黑风高深夜,我正对着电脑无比郁闷的听Nirvana乐队唱“where did you sleep last night”,忽然,屏幕一下黑了,音乐嘎然而止,一个像从敦煌石窟里冒出来的声音激的我毛骨悚然——

  Choose life. Choose a job. Choose a career.
  Choose a family. Choose a **ing big television, choose washing machines, cars, compact disc players, and electrical tin openers. choose good health, low cholesterol, and dental insurance. Choose fixed-interest mortgage repayments.
  Choose a starter home. Choose your friends.
  Choose leisurewear and matching luggage. Choose a three piece suit on hire purchase in a range of **ing fabrics.
  Choose DIY and wondering who the ** you are on a Sunday morning.
  Choose sitting on that couch watching mind-numbing, spirit-crushing game shows, stuffing **ing junk food into your mouth. Choose rotting away at the end of it all,
  pishing your last in a miserable home, nothing more than an embarassment
  to the selfish, **ed-up brats you have spawned to replace yourself.
  Choose your future. Choose life.
  But why would I want to do a thing like that?

  这带着巨大回授效果的音响刻进我骨头里,我觉得自己就要化成一滩水。
  突然,一个童声蹦出来嘎嘎笑着呀呀说:“选择生活选择未来选择诺查丹玛斯NO.99”。
  我懵了,就看见电脑上出现一个金发蓝眼的小孩儿鬼笑鬼笑,他说,嗨!同志你好!我有气无力的点点头,他又说,你的困难没有想象中大,做一个同志也要昂首挺胸!我继续点头,他再说,你想知道为什么吗?我仍然点头,他说出以下一段——
 
  下世纪将是“ 她/他 世纪”;
  基因技术突飞猛进;
  同性婚恋是回归爱情与家庭本质的唯一通途。
 
  然后,次月初电信局汇来一张巨额话费催缴单。我咬牙付清,不觉得吃亏。
  我相信诺查丹玛斯,我相信诺查丹玛斯九十九代传人,正如我相信生活。
 
  从“嗯”开始的一段,叫做《遇见诺查丹玛斯九十九代传人》,可以换台不看,或者去厕所。
 
  (二十五)
 
  换台10秒,转回原地。
 
  床咯吱乱颤彭翠翠花若离枝,我趁机罢手。
  彭翠翠好像折腾的立即瘦了一圈,眼窝陷下去双眸更是灼然欲炽,我见状不禁哑然,随口说,你这女人,简直是妖!
  彭翠翠像是得了莫大赏识,惬意的哼一声,说,是呀,她们都说跟我做了还想做!
  我打翻五味瓶,闷声没搭话。
  她又说,你还是嫩呀,宝贝儿。
  我扭头不理她。她兀自伸个懒腰,说,要再冲一下,你来不来?
  我翁声说,你先洗吧。
  她轻蔑的再哼一声,噼噼啪啪吸拖鞋去了浴室。
 
  她好像并未关紧浴室门,我听见她悠扬哼唱 “小燕子穿花衣,每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云云。
  我突然很气,光脚冲到浴室门口,压低声音说,你有完没完?!客厅有人睡觉呢!
  雾气蒸腾里,彭翠翠身段似幻如烟,她从浴帘里伸出脑袋,瞟我一眼,然后放声歌唱:“小燕子穿花衣,每年春天来这里!”
 
  “砰”的关紧浴室门,我跑到客厅,看见阿杜咬住白浴巾吃吃的笑,我叹了口气,喝一口水,摇摇头。
  阿杜坐起来,细细看我,然后有点惆怅的说,她好Geng啊!(Geng,三声,尾音拖长,即粤语发音的“劲”)
  我苦苦笑,又晃晃头。
  阿杜意味深长的拍拍我肩,推心置腹的说,搞不掂啊?其实,你该知足了。
  我兄弟般的拍拍她手,心扁扁嘴想,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彭翠翠洗完澡出来,我和阿杜正低声闲聊,她对我吆喝,喂!睡觉啦亢奋成这样?
  我刚要凶她一句,想想阿杜,只好乖乖跟随去睡觉。这一回她总算关上门。
  她搂住我脖子狂吻一气,又定定看我,张张口要说什么却没说,我拉开她手,说,很晚了,睡吧。她这次倒很听话,转眼间已经呼吸均匀酣畅睡去。我直到天亮才睡着。
6/24/2008 12:09:00 PM (#1022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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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还是别在床上转啦,免得人说下半身写作云云。
  清清嗓子,这一节是思想政治课:)
 
  圣诞之后,彭翠翠与我关系并未高歌猛进,仅是没谁再玩儿莫名失踪。
  我不免想她,还尽想床事(呀,说错话!自掌嘴),想她神奇表现意淫无限(再自掌嘴)。
  她若即若离,间或打个电话汇报说小梅沙人多的要命海里下饺子只好去了大梅沙,我本想说你一个人呀挺不安全,可还是不问比较好。
  她就像我心里生出的钩子,时时抓挠一下又复归平静,下了几次决心最终还是没去诊所开刀。
 
  可我确知自己业已涣散,画图时屏幕上常常出现她的侧影,听音乐也总幻听她的呻吟,好像已经失去追求什么的抖擞精神,绵软无力,手指常常在静夜微微颤抖。
 
  数日后,彭翠翠给我一个奇怪的电话。
  她说,我要出去一阵子,半个月吧。
  我说,嗯,你注意安全。
  她说,知道。
  然后是一阵难得的沉默,我听见电流和自己心跳的声音。
  终于,她又说,这段时间,你好好的……等我回来。
  没等到想要的答案,鬼知道她跟谁厮混?!我不耐烦了,说,我当然好好的。
  她叹口气,挂断电话。
 
  彭翠翠一走,我觉得压在胸口的东西挪开一点,轻松一些。想到她可能正与谁花前月下,心里有恨恨的畅快,再深想她也许正以相同情态躺卧床上迎接谁谁,胸口就抽痛抽痛,自己跟自己大喊一声——去他的彭翠翠!!!滚多远算多远!!!
  然后,就好多了。
 
  (二十七)
 
  这段日子,我于虚拟时空中尽情流连,本着游戏精神和怀疑精神,在形形色色同人聊天室赢得“拽tt”的江湖名声。
 
  同人聊天室,更多是把酒拈花勾三搭四之所在。
  至今记得我首次聊天三分钟即被踢出的耻辱,拿出来与各位分享:
 
  在粉红网页挂了半晌,一水儿的琼瑶般梦幻ID,乱花渐入迷人眼我不知该选“朦朦烟雨”还是“烟锁重楼”,忽然眼前一亮——“双重火焰!”
  《双重火焰——爱与欲》,墨西哥诗人帕斯80岁高龄的作品,我喜欢探讨爱和欲,喜欢帕斯身体不举精神高昂,要和这小妮子谈谈欲说说爱。
  于是敲出一行字:名字好听呀。
  回复:谢谢。
  再敲字:爱和欲?
  回复:???
  我追问:????
  就没有回复了。
  我以探索精神敲出一行发送给所有人:请问,你们怎么做爱呀?(那时候我对这个问题真正最感兴趣)
  然后就被踢个眼冒金星滚三滚!
 
  5555555,那时多不文明多不开化,都假模假式先谈天气再谈那英最后私聊,现在咱是赶上好时代啦,托天涯的福!
 
  现在,深谙聊天技巧的我(只对tt实用)要上课啦,第一堂免费哦,嘻嘻。
  原则一: 越是ID艳惊四座的,越要躲开,大半一只恐龙伺机觅食。(MM别扁我)
  原则二: 开口前,要搞清状况,别被有家有口的耗上,防止被tt狠踹。
  原则三: 第一句话要出彩,要单纯活泼可爱。(备有日常用语三百句,偏不说,缴费听课先!)
  原则四: 感觉某pp对你感兴趣了,切莫火急火燎,切切!开篇我说美女必杀技——敌进我退 敌退我守——此处适用。
  原则五: 某pp真正看上你了,切记要——拽,要很拽!惟其如此,你才是又酷又帅的香饽饽,否则转眼变成垃圾股你都不知道。
 
  其实,研究一下古中国的青楼史,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惜我古文差,就自己明白算了。
 
  以上原则,欢迎同学们批评指正不吝赐教,定将汇总成篇,找一书商出本《聊天室必杀技》,肯定卖翻天!
 
  (二十八)
 
  彭翠翠没电话没信息没QQ没mail,14天虚拟逍遥一晃而去,终于迎来周期性心烦意乱。
  这个晚上,我没开电脑,傻傻在房间坐着,想一些问题,整理半天才理出头绪:
 
  一、彭翠翠你何时回来?我想知道。
  二、彭翠翠你只身一人还是路有良伴?我想知道。
  三、彭翠翠你不跟我汇报行踪究竟去了哪里?我想知道。
  四、彭翠翠你是否想过我整整14天哪怕片刻?我想知道。
  五、彭翠翠你是不是故意晾我?我想知道。
  六、彭翠翠你到底什么意思?我想知道。
 
  六大难题,换言之,即——彭翠翠你何时回来?我想你。
 
  额角渗出汗水,我才发觉没开空调。等空调送出阵阵凉风,我才发觉除了细微的风声我听不见其他声音。拉开阳台的门,走到外面,看见夫妻俩从不远的百佳超市闲逛回来,一人手里捧个柚子吱吱的吸,hip-hop的少年打着呼哨意气风发,门卫坐在藤椅上打一个巨大的哈欠……汗水又渗出来,只好走回房间,我觉得需要喝点冻啤酒。
 
  从百佳出来,路灯拉长影子,像踩高跷的杂技演员。一边走一边喝啤酒,冰凉液体冲下去胸口才暖起来,走到楼下,仰头看自己的窗户很黑,于是掉头离开。喝完两罐啤酒,舌头有点发硬,脑袋像进了水,我觉得不用死撑不用负责任,打开手机……您好,您播打的电话已关机……
 
  嘿嘿笑着,打道回府,一边走一边胡乱摁号码簿,一个个名字跳过去,我闭上眼想摁谁谁吧今晚陪陪我呀!
  睁开眼睛,屏幕显示——彭翠翠。
  我靠!
  再拨!关机。再拨,关机,再拨,关机,再拨,关机……
 
  跳过她,随便拨个名字,“xy”,谁?管她谁?!
 
  喂?我是JOJO。
  JOJO?JOJO!!!
  有空吗现在?见一见?
  好,你在哪里?
 
  (二十九)
 
  Xy竟然不是单刀赴会,右手牵个MM,一晃一晃的过来了。
  Xy很腼腆,MM更腼腆,我舌头卷不起来我们仨六只眼睛很尴尬。过一会,xy去洗手间,剩我与MM对坐。
 
  我借酒撒疯,问,你跟着很好玩儿吗?
  MM给我问的一愣,然后说,不好玩。
  我说,那你还不走?
  MM瞪着我,黑水银白水银清清澈澈,说,我走了不好。
  我嘿嘿笑说,你怕我奸她?你管得着不?
  MM失了方寸,揪住裙子低头不语。
  我哈哈笑,看她脸忽红忽白,说,喂,干脆你陪我得了。
  MM腾的起身要走,我闪电拉手,她甩了几下我九阴白骨爪她就是甩不脱。她杏眼圆睁低声说再不放开我叫了。我嘎嘎的笑,你喜欢我我知道要不你跟着干吗?她低声骂,你有病!我说,唉,我没病我喜欢你呀喜欢你有错哇?!
  MM说,你都不知道我是谁?
  我说,咦?我一见钟情我管你是谁???
  MM叹口气尴尬的坐下来。
  看看洗手间,我抓住MM的手,说,走吧我们走吧甭等她啦。
  MM一边说这怎么行这怎么行一边被我拽出酒吧。
 
  跑出酒吧,夜风一吹,我酒醒大半,看看MM,我叫了出租,边开车门边回头说,跟你朋友说对不起了。MM呆立在门口,出租绝尘而去。
 
  在车里,又拨了那个号码。关机。
  摇下车窗,风灌进我的眼睛,我感谢自己生就一双慧眼世界此刻好真实.
 
  (三十)
 
  这一天下午,三点钟左右,戴耳塞听喜欢玩儿点噪音的oasis最最著名的专辑(what‘s the story) morning glory? 摇头晃脑的画图,Noel Gallagher哇哇哇的声音和着流畅的旋律和着蒸腾的噪音竟然美感无限。

  我一边想哎呀音乐里的悖论真是太多了,是不是咱们这一代的耳朵已经玩儿完?只有越过噪音铺陈捉到旋律才获得耳朵智商的满足?是不是容易得到的就不甘心去要?是不是咱们本来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的一代?大人说我们活的潦草活的不负责任,我说那都是扯谈,我们只不过不容易相信不容易快乐不容易满足,其实我们好复杂所以整的自己这么累……其实设计的灵魂在于开始的草图阶段,后来的电脑画图基本是劳动工种,我幻想可
6/24/2008 12:10:00 PM (#10221822)
金牌马甲 该角色已不存在
(四十四)
 
  多年后,彭翠翠问我:假如当时我不说我是去离婚,你可能渐渐爱上我吗?
  我摇头,说:也许。
 
  她又问:可我终究还是说了。那,你爱过我吗?
  我想了很久,说:我希望我曾爱过你。
 
  自始自终,我没爱过你。
  对不起,可我没办法。
 
  爱,不是任何代价能换回的。
  爱之产生,只在一瞬。
  而彭翠翠和我的一瞬,始终没有交叠。
 
  彭翠翠的离婚,在我心里投下阴影。
  我老觉得自己附有责任,担负责任做任何事情都显刻意。因此我没做任何事情。
 
  我多盼望,第一次遇见她,她的手机没丢啊,她能给我打个电话,一个电话就可以。
  那时候,她是一张白纸,我可以挥洒与情爱有关的任何想象。
  然而,我们的第二次相见,已无法挽回的打上老莫印记。
 
  我多盼望老莫是个哑巴啊。
  我多盼望酒醉的那个晚上,她能拒绝我的求欢啊,我多盼望她给我耳光绝尘而去啊。
  我多盼望les party上她不是那样魅惑众生啊。
  我多盼望一切重来一次,回到她狠踢出租车的那个晚上啊,重来一次。
 
  (四十二)
 
  笔直躺着,头枕在手臂上,我看着天花板。等待。
  坦白说,那心情跟春天下午躺在暖烘烘草地上似睡非睡看天没有太大分别,不时挥手赶走小飞虫弹开小蚂蚁,我就要听到的和它们亦没有很大分别。
 
  彭翠翠说:这一个月,我回家了。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
 
  好安静啊,听到她咽一下口水。我也咽咽口水,嗓子眼儿嘎嘎巨响,我赶紧捂住嘴巴。
 
  彭翠翠说:离婚。
  !!!!!!!!!!!!!!!!!!!!!!!!!!!!!!!!!!!!!!!!!!!!!!!!!!!!!!!!
  ?????????????????????????????

  为啥?为啥离婚?!我脱口而出。
 
  不为什么。为我自己。与你无关。彭翠翠回答的挺干脆的。
  嗯,是与我无关。我点点头,我觉得她挺有思想,知道离婚后的自由是自己争取的。
 
  喂,说好听完就走的。彭翠翠用脚踢我。
  马上走马上走,遍地都是离婚的这样稀松平常的你干嘛遮遮掩掩?我捏住她脚,抠她脚心,她用力一蹬,我险些翻滚下床。
  可见到我揪住床单的狼狈像她居然还生气。她吼,我哪有遮遮掩掩我哪有遮遮掩掩?
  就有就有!我也吼。难得见她恼羞成怒,我觉得好好玩。她不是二奶也没陪男人我更高兴。离婚有什么了不起哇签个字盖个戳戳儿分分钟搞掂的事儿嘛。
 
  你简直……你揣着明白当糊涂呀你脑子进水了吧你简直是头牛!彭翠翠跪在床上,披头散发破口大骂。我瞪着她。
  女人突然发火的时候,千万别接招儿千万别,越接越糟。
  你瞪着牛眼你不认得我啊你非得我彭翠翠说是呀是呀我是为你离婚的啊?彭翠翠一气说了很多字,我担心她接不上气儿,我很担心她气的背过气去,我很担心也很犯愁。
  可你摆明不是为我离婚的嘛……你别砸我啊……我抱头鼠窜,枕头毯子纷至沓来,我被一整块毯子蒙个正着。
 
  我没敢把毯子扯下来,我怕看女人歇斯底里的模样,不具美感,于是我隔着毯子瓮声瓮气的说:对不起,可我真不明白大家这么熟了你结婚我肯定封大红包你离婚不高兴我一定陪你说话解闷儿,何必神神秘秘的,搞得我一个月没着没落儿的。靠!我居然说她的口头禅!
 
  唉!你实在……不懂女人。彭翠翠很低的说话,我听很不真切。
  那你教教我嘛姐姐。我继续蒙住被子扮可爱。她看我肯定像只小棕熊。
  果然奏效了,彭翠翠一把扯下我头上的毯子,眼睛睁的大大,离我鼻子尖只有一寸,一字一顿的说:不告诉你,怕你胡思乱想,怕你有负担。
  我嘎嘎的笑,嘿嘿,你太不了解我啦我不至于我不至于,呵呵。
 
  是啊是啊,我以为你情深意重非我不娶的!彭翠翠揪住我耳朵,力道挺大,我感到血全涌到耳垂上,我龇牙咧嘴的说,姐姐姐姐也不是每个人都对你倾心一片的嘛再说你这种女人我可搞不掂哦姐姐姐姐轻点儿轻点儿!
  死女人要拧下我耳朵啦,她咬牙切齿说,好!你狠你狠你最拽!我跟你打个赌,你保证永远不爱上我我是猪!你假如爱我你是猪!
  我鼻歪耳斜可还未丧失理智,我说,那可不敢保证,兴许我哪天就爱上你了呢?
 
  猪!彭翠翠立马放手。
 
  (四十三)
 
  这个晚上我作牛当猪,都因为我没说那个字:(
 
  何必呢?我问她。她火气已消小鸟依人靠在我肩头,手指轻轻抚摸我受伤的耳垂。
  她叽叽咕咕说她不甘心栽在我手里。
 
  我冷笑,心想她是谁啊她是声明远播威震天涯的色即空啊!怎能栽在无名小辈JOJO手里呢?!还跟JOJO上过两次床,真怨透了!不过我忍住没说,要给她面子。不过,我脑海里还是不断闪现“头牌”两个大字,俩字金光灿烂无比辉煌下面是一大片口水滴答。
 
  你在想什么?彭翠翠柔情蜜意捏我鼻子。
  我在想……你为啥这么幼稚。我坦白说。
  也许是吧,可我就是要颠倒众生,我就是要你们爬着爬着舔我脚趾,再说,我觉得我有这资格。彭翠翠顺势摆个跌宕生姿造型。
 
  你觉得这样有劲吗?
  没劲!没劲透顶!可我忍不住。
  她不再跌宕生姿,摊的像个“大”字要把我挤下床。
  所以,你这种女人没人敢要,反正我不敢。我也伸个懒腰,摆个“大”字架在她身上。
 
  过了一会儿,她睡着了,我睡不着,我在琢磨她。
  她,卸妆后的脸白的好脆弱,鼻翼随呼吸轻轻动着,手腕细的一捏就碎。我忽然有点可怜她,然后轻轻吻她一下。她似乎察觉了,轻哼一下,挺满意的翻个身又睡过去。
  我瞪着眼,想,我会爱上她吗?或者我已经爱她,可不敢承认?
  眼睛瞪的好痛,我闭上眼,对自己说,管它的?爱上又不会死!不爱也不会死!靠!
  骂完,我也睡了。

  (四十四)
 
  可是,生活如此无常。我时刻准备着爱上彭翠翠,另一人却呼啸而来,将我卷入爱的风眼。
 
  一天傍晚,我想找人吃个饭说会儿话,打电话给彭翠翠,她说她没空。刚挂上电话,手机就响了,陌生号码。
 
  JOJO,你……还好吧?
  我挺好的。请问你是谁?
  我是xy的朋友,被你拖出去又甩掉的那个。
 
  我哑口无言,只记得黑白水银清清澈澈——对不起。我支吾着。
  没什么。你挺好的就好了。她说完,就要收线。
  我觉得无论如何要赔礼道歉,就请她吃饭,她想了一下,答应了。
 
  那天没什么特别,我很饿也很想讲话就显得兴致勃勃的,我问她为啥给我电话,她说她有点放心不下那天透过车窗看到我眼神空洞。我说我不记得了大概只是心情有点落寞。她问为啥心情落寞,我说因为打电话手机关机。她问那个人很重要吗?我说也许吧我不清楚反正顺其自然。
  她鬼笑鬼笑说,你知道xy怎么评价你吗?她说你拽的可爱,又拽的不值得爱。
  我点头,我说xy很有思想。
  她继续鬼笑鬼笑,说,其实你并不拽,你努力只是让自己拽。
  她说,《教父》里有句名言,不想被人拒绝,就先拒绝别人。
  我盯着她,眨眨眼,你很了解我吗?
  她说,你很容易了解。
  为什么?
  因为那天你有胆拖出我又没胆放倒我。
  不是没胆,是没需要。
  不是没需要,是自律。
  切……不是自律,是没劲。我挺恨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
  没劲还是因为自律。她坚持说我是个好人,我不便拒绝,只好点头。
  圈子里自律的人越来越少了。
  你也是圈子里的?
6/24/2008 12:11:00 PM (#10221828)
金牌马甲 该角色已不存在
(六十四)
 
  我和小小的同居生活,嗯,现在我已经离开那个城市,不知道我的房客是否把墙壁弄脏把地板刮花,不知道不远处的百佳超市是否还日日供应鲜橙,不知道物管是不是换了人,不知道对街的大厦是否已经租出去了,不知道傍晚的街道是否还有那个金发的hip-hop少年呼啸来去,但只要闭上眼睛,就能想起小小下班的脚步声,她怎样轻快的摁一下门铃只摁一下,她如何拖着我手在小路上耍赖让我在明亮的街灯下亲她一下就一下,周末的早晨我们谁也不肯起床买早点只好猜拳每次都我赢她只好套上大T恤大短裤打着哈欠头发胡乱盘在脑袋上去买豆浆油条,碟店的老板见我们如见亲人总是把一大堆新碟塞到小小手上她每次都不好意思不买尽管有些总读不出来,杂货店的老板娘远望到我们就把一盒沙龙备好有时我们还提几瓶啤酒回去,她问你们是亲姐妹吧我指着小小说不她是我侄女,夜里我们溜达着去吃宵夜直到有一天小小说能不能不吃面点王啦我实在受不了了……我害怕回去,我担心走在楼梯上就会期待自家房门嘎然开启的声音,门后躲着小小,她喜欢突如其来的叼我嘴唇她喜欢这个,我想房间里已经她的味道已经散尽,她的东西也全部带走,她紧紧抓住她的细软,左边一只大箱子,右边一只大箱子,像来的时候一样,她无声的在过道尽头隐没,尽管我没能看见她怎样离开,但我想应该是这样的。
 
  第一天晚上,我趴在餐桌上勾草图,她坐在我对面,摊开一个巨大的软皮本子,在上面乱写乱画。顺手去拿水杯,水杯空了,我刚要起身,她已经拿起杯子走到饮水机边上,我想那时我脸红了,毕竟第一次与人同居嘛。画图的间隙,我问她你在写什么,她举着大本子念出来,我看不到她的脸,只听见她嗓音尖细:
  这里就是我的家了吗?
  我问自己。
  假如这里不是我家,
  那我就没有家了。
 
  呵呵,酸。我笑的很开心。小小不理我,继续在本子上画来画去。
  睡觉了,小小翻来覆去,我问怎么了,她说,没有我家的床硬,身体陷进去拔不出来一样。
  我逗她说,假如这里不是你家,那你就没有家了。
  她不出声了,一会就乖乖睡了。
  第一晚,我们像朋友那样睡了。
  一周后,她才在自家的床上跟我坏了一坏。
 
  开头总是这样的,你记住很多事情她进门的样子她吃饭的动作甚至她上厕所的习惯,小小开始不让我跟着她上厕所,有一次她忘记关门我一个眼明手快蹿进去然后安静的蹲在她身边,她翻翻眼睛说,你在旁边我尿不出来,我蹲着看她我说我喜欢泉水叮咚,她推我我岿然不动我还吹口哨嘘嘘嘘的激她过一会她就泉水叮咚了,后来我上厕所的时候她总要跨坐在我身上搂住我脖子说真臭真臭顺便拧拧我腮帮子说不错长肉肉了,我用数码给她拍了一张上厕所的照片,她抬头的瞬间我抓住了她恼恨的用卷纸砸我所以照片上只有白茫茫一片……
 
  后来,后来、后来、后来呢、后来呢,后来,后来就消失在迷雾中……就没有后来了。

  (六十五)
 
  生活总是有摩擦的,我觉得自己说这句话时已经像个老人了。
 
  一个人生活,与疏远的人和切近的物体产生摩擦,好像你摸摸幼儿园可爱小朋友的脸,那一刻你冲她笑她对你笑,然后你走开,隔天已经忘掉,她咬她的棒棒糖,你急急赶路去公司,可能你撞了她一下也不觉得。抚摸一个外人与抚摸一个物体没有分别,使得亲近或分散的力量都只一瞬,随后即相忘于江湖,宛如看见树叶凋落先有些感伤然后脚还是踏上去听那脆响。
 
  两个人生活,就是两个人摩擦,疏远的人更疏远了,切近的物体不在视野了,只剩两个人近身摩擦。

  倘若相互磨平棱角成为正圆,那也离分散不远了,辙一断两个轱辘就各奔东西了,咣当当滚在尘土里;

  倘若一人留存尖角一人磨平还能勉强凑活过下去,磨平的一个就是靶子,胸口绣一圈一圈的同心圆,估计心也跟粗布鞋底儿差不多,就甭指望她敏感雪月风花了;

  倘若两人均保留尖利那只能扎到彼此血肉里,即便不分散也要血流成河,如何止住伤口?你给她舔还是她给你舔?含着对方的血在自己嘴里,感受咸腥的冲撞,咧嘴笑了,啊我们还是不要闹了我们好好在一起吧,当时都点头承诺了以后还是要一扎再扎决不是蚊子对咬也非双手互搏,伤口撕开结疤又撕开再结疤,不觉疼痛时刻就是分散时刻;
  或者你们自舔伤口沉默不说,觉得自己狗狗一样忠良,其实伤口长在心里,逢到关键时刻就兀自迸裂,于是一片刀光剑影然后灰飞烟灭。
  两个人摩擦。
 
  最好是两个人都长手纳鞋底一样雄厚粗糙的心,这样摩摩擦擦可以成为蓬恰恰,跳跳无妨。可惜,les里几个这样的人呢?都忠于自己的内心如同看家护院狗。况且多少人乐意寻找一颗雄壮粗大的心呢?
  唉!怎一个“唉”字了得!
 
  然而,你又如何忘怀她之美好呢?女人美好如斯,美好的女人比男人好百万倍,即使彼时血肉模糊,此时却只记得女人香。女人香,女人毒,女人是鸦片玫瑰,戒不掉的女人香混着女人毒晕你一辈子!

  (六十六)
 
  假如我说周小小渐渐向我伸出了她的爪子,你会不会揍我?
  开始她的爪子是藏在皮肤下面的,然后她的爪子就小荷才露尖尖角,可我立即感觉到了。
 
  那天,我在QQ上和人胡言乱语,设计稿被愚蠢的甲方退回重改,老板也不分青红皂白把我臭骂,我不想跟小小说这个就对着QQ上随便谁倾泻而出,那随便谁也风骚的紧我一时兴起就胡说8道,我说你色胆包天呀不怕你老公惩治你?那随便谁倒也畅快,回道,等你随便惩治我呢,嘻嘻。我激情澎湃的敲打键盘,你要我如何惩治你你说呀?那随便谁说,用脚想都知道,笨笨好乖哦!来“啵”一个!我刚要打一串mmmmmmmmmmm~~~~~~~P表达心意,小小已悄无声息肃立身边,我打个寒战,立刻关掉QQ。
 
  小小什么话都没说,她冷笑一声,我陪着笑,她看陌生人一样看我,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冲出门外。我吸拉着拖鞋劈劈啪啪跑出去追,还跑掉一只拖鞋在楼梯上,回头捡起已经失去宝贵时间,小小消失在深夜的黑暗里。
  我揪住蓝格子睡衣的领子,又放开,她怎么这么小器呢她怎么混呢这么晚了闹什么闹啊?我抓住衣角,咬咬牙,对黑暗的深圳大喊:周小小!周小小!周小小!
  “小”字是第三声,怎么喊也使不上力气,喊了5分钟我几乎绝望了,我揪住自己衣领决定以后再也不QQ了,随便谁都滚蛋吧我只要小小我只跟小小讲话我把烦恼伤心通通塞给她我不硬充了。失魂的走到自家楼下,看看房间的灯还亮着,她又没钥匙,我想只能回去等她了。走到楼道口,被一双爪子掐住脖子,我险些闭过气去,小小胡乱扑打我我一边拉开她一边压低声音说宝贝宝贝我不敢了我再Q我就是混蛋!她垂下手,紧紧抱住我,泪水流到我脸上。
 
  那天晚上,看着熟睡的周小小,我第一次对生活感到无能为力。
 
 
  以后,上演几次午夜追捕,我衔着牙刷奔出去我裹着毯子奔出去我抓着毛巾奔出去我光脚丫子奔出去,小小躲在楼道躲在自行车棚躲在犄角旮旯躲在垃圾筒旁边,她不再哭不再打我她紧紧抱住自己双肩被我搀扶回来,我们默默无语。
  我没犯天条我甚至没有什么错儿我只是跟随便谁说了一声宝贝小小说那只许对她说我只是接了个前女友电话我问候的略微麻一点小小说你是不是对她余情为了啊我只不过参加公司party手机恰好没电了小小说她发疯了以为我被车撞死了我只不过我只不过我只不过……小小躺在床上,我们都奔跑的太多累的像条狗,小小说,你只不过不适合两个人生活。我说,你神经!
  一地鸡毛,漫天飞舞……
 
  (六十七)
 
  相信你已经猜到导火索是彭翠翠,就是彭翠翠!绝无她人!
  我的故事很平凡甚至很庸俗,可生活就是这样,该来的躲开了就是奇迹,可惜我没能生活在奇迹里。不过,生活在奇迹里的人也不一定幸福,至少不一定像我这样对生活含义有刻骨认知。
  每个除伴侣以外的女人都可能是导火索,你不知道哪天会点燃引信,不等你飞身救火已经火光冲天!或者你够勇敢你飞身扑火,可结果还是残垣断壁。这是JOJO留下的很少几句箴言,也请记住。
 
  周小小很紧张彭翠翠,彭翠翠是每个女人都要抖擞精神面对的女人我不怪周小小,虽然周小小从来不说但我很清楚,所以我极力避免与彭翠翠发生一切可能接触,我删掉可以寻到她的所有数字,手机座机QQ msn mail通通在某个下午被我删除。
  那个下午,我一遍一遍点击163邮箱页面一次又一次打开QQ一回一回摁下手机电话簿,我看到一片空朦,宛如从我的过去时光硬生生切下一片,切痕那么平滑,好像这个人只是一串数字构成,那个三年前闯进我生活的活泼泼身影像一捧水从指缝流走,摊开掌心指尖还有湿润的痕迹而水已经
6/24/2008 12:12:00 PM (#10221831)
2008路过 该角色已不存在
看过了
6/24/2008 12:12:00 PM (#10221835)
金牌马甲 该角色已不存在
(八十)
 
  我说不出口,尽管我确信那与我的爱情无关,但小小不会相信的。
  没有人会相信的。
  没有人会相信。
 
  我盼望彭翠翠从未出现在我生命里,我干干净净的走向小小,清水一样明亮的胸怀,簇新白纸一样平整的心灵。
 
  写到这里,我好难过。
 
  我对小小解释说,可能是不习惯太汹涌的做爱吧,老觉得自己很坏似的,唉,瞎扯谈!
  小小说,那你会不会觉得我……那个呢?我是不是太主动了?你不喜欢?
  我拼命摇头脖子都要摇断了,我说不是不是我很喜欢很喜欢只是我自己的原因。
  但是,小小记住了,她变得矜持了,在床上不太放得开了,总是等待我去撩拨她,我很努力的去做,却总是辞不达意。
  如此,我们的性爱渐渐失去想象力,中规中矩,俩人戴着不同的镣铐,笨拙的满足对方。
 
  唯一透彻沟通的机会,就这样从指间流逝。
 
  (八十一)
 
  当然,性绝不是生活的重心,但会或多或少影响感受。
  性的隔膜使得感情没有可能继续加深,但也不会让感情就此分崩离析。性就是这么不尴不尬的东西,尤其对女女而言。可见咱们还是比较精神的一群:))
 
  我和小小就这样不温不火的过日子,倒也不错。
 
  这个下午酝酿着雨,细小的汗珠不断渗出来,挥一下久放在鼠标上的手,竟然听到“咯咯”的声音,原来我24岁的骨头也叫得和我老爸一样。每个同事都戴着耳机悄无声息的工作。中午吃完饭忽然有人用音箱放出眼保健操——为革命保护眼睛,过一会儿有人在MSN上说——我们是一群圈养的猪。
 
  今天是星期二,我觉得自己是为了星期五、星期六和星期天才能活过星期三、星期四和星期一的。幸亏还有酒吧可去,幸亏同事邀我喝酒。
  很久没喝酒啦,总是一下班就回家,小小喜欢和我在家窝着,她说跟我在家喝酒最有意思,可家里的冰箱没法制冰块,喝不加冰的杰克·丹尼像喝加热的可乐但也没法说,唉,很久没正经喝酒啦,所以我答应了同事的邀请,并给小小打电话汇报,她说早点回来别喝太多,我说放心一定。我有点兴奋。
  喝酒是要心情的,我觉得今天可以喝的很舒服。
 
  去了“根据地”,半地下室的大空间,墙壁上贴满全国地上地下乐队的live照片,能看到崔健和张楚的脸。
  少年时特喜欢崔健,觉得一无所有就像一首玄言诗。大学里和一个学中国哲学的老外交个语言朋友,坐在她歪七扭八的行军床上和她一遍遍听一无所有,她竟淌下眼泪,她说,脚下的地在走,身边的水在流,可最终你我都一无所有。我看着她蓝灰眸子和细小雀斑,说,我也这样想。她为我们的共识激动了她吻我,舌头伸进我嘴巴的瞬间,我推开她,以后我们形如陌路。但是,她曼妙身影和温润嘴唇是我大学里值得记取的一瞬,她不知道。崔健也不知道,他的歌给我初吻。
  现在还是喜欢张楚,造飞机的工厂就是我心里的人生,虽然我唱着姐姐,但企盼看见造飞机的工厂,即使在飞机出事的那天,我输掉了我的扑克还被凳子拌倒,突然哭得像个哑巴,一瘸一拐一颠儿一颠儿往外跑。张楚不知道,我听这首歌哭的像个呆子。
  嗯,现在都过来了,可以看到他们的脸不受刺激了。
 
  根据地的桌椅吧台没什么设计创意,表演台背后刷着Neil Young的名言,看第一遍有点感觉,看很多遍像广告。同事叫了杰克可乐,我开始东张西望,没有让人浑身一紧的美女,很好,可以好好喝酒。
  城市里有两种酒吧,一种你进去是被人看的,每个人都在踅摸着酝酿着热身着,一种是让你忘掉自己的,根据地属于后者,我珍惜这样的酒吧,因此至今还深深怀念深圳。
 
  开头的几组表演很一般,不过一边喝酒一边被大音量刺激着,就放松了。11点多钟,“橡皮人”上场了,比较含蓄的摇青的打扮,没有长发男子,主唱的肩膀很平很宽,穿一件暗红的T恤。橡皮人张口就唱“creep”,Radiohead,完美的英式摇滚。蓬松的鼓点出来的时候,我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八十二)
 
  橡皮人卖力演唱,我卖力喝酒。这时候,同事拍拍我肩膀,说,瞧那女的好傻,不过很漂亮!
  我眯缝着眼看过去,一个女的站在表演台前面手持DV对橡皮人主唱猛拍,主唱嘴巴张成正方形估计拍进去也不好看,的确很傻,我呵呵笑着。同事挤挤眼,说,我去逗逗不逗白不逗,嘿嘿!
  他跟我哥们儿,刚进公司时打过我主意,后来我说我怎么看你都像哥们儿,他就跟我哥们儿了,人不错就是色。唉,在工作环境里还是中性一点儿好,否则麻烦事不断,这是我的经验总结。
 
  他拿了杯酒就走到前面,我饶有兴趣的看他表演。
  他卑躬屈膝把酒捧过头顶,我猜他说小姐赏脸喝杯酒。
  那女的根本没转身搭理他,还是拿着DV猛拍,哥们儿就捧着酒卑躬屈膝等待。我觉得哥们儿要栽,假如他是女的,我会帮忙,但他是男的我就乐意看他被耍。这时,哥们儿冲我摆摆手,意思是他一定凯旋而归,我笑笑。
  哥们儿扯扯女的衣袖,女的甩开,哥们儿说了什么,女的一扬手打翻酒,哥们儿急了,拽住女的胳臂,女的再一扬手清脆的给哥们儿一耳光,连橡皮人都顿了顿。我吓一跳,跑过去劝,没到跟前就傻了。
  宛如第一次遇见的轮回。
  彭翠翠正剑拔弩张,看到我立刻柔软下来,她跑到自己桌上倒了两杯酒,一杯塞给同事,一杯自己仰脖喝下,她说:您早说认得JOJO呀我一定给您面子!
  哥们儿一愣一愣的,也不好发火,这时翠翠已经挽住我胳臂,小声说,放风啊?
  我跟哥们儿说,对不起,她喝多了。紧接着就被翠翠扭送至她座位。
 
  刚聊了没几句,手机就响了,小小打来的,我心里一紧张手机就掉到地上,彭翠翠笑的花枝乱颤。小小说,很晚了,还不回来?我说,再玩儿一会,你先睡吧。小小停顿几秒,就挂了。
 
  唉,没想到你现在这么老实。
  生活所迫。
 
  你不好吗?彭翠翠眼睛滴溜滴溜转。
  很好,不过还是要自己透口气嘛。我碰碰她酒杯。
 
  这么久,你想过我没有?彭翠翠轻触我手。
  问这个没意思的。我抽出手。
  嘻嘻,一定想过的,对不对?彭翠翠在夜晚总精神抖擞闪闪发光,我不去看她眼睛。
 
  JOJO,你想过和我做爱吗?彭翠翠如此赤裸,我简直没办法。可能夜晚让她放松吧,她一放松了就这样。
  我说:做爱有意思吗?做也做过了,你觉得有劲吗?
 
  和你做爱最有劲,你最乖!彭翠翠今天是不是喝多了,说话铿锵有力的。
  翠翠啊,不都说我们是朋友了吗?我央求她。
 
  是啊,是朋友我才调戏你呀!彭翠翠继续铿锵有力的说话,我一阵轻松,原来她耍我呢。彭翠翠总是令我身心愉快,真不错!
 
  你拿个DV干啥呀看上去很傻很傻。我讥讽她。
  她正色道:我才不管!我就喜欢橡皮人!他们很敬业,他们唱我每场必到,场场精彩,我想想总不能献身报答就拍拍当fans啦!
  我乐了,她瞪眼睛时总像个小孩儿。她继续说,橡皮人对得起杨坚(根据地的老板)给的酬劳,只有他们对得起,他们每回唱歌我都看见小舌头,多不容易!我觉得那很性感。
  我吐吐舌头,彭翠翠谬论篇篇惊人。
 
  你该不会喜欢人家吧,我笑眯眯的问。
  不会,我欣赏他,我只喜欢女人,我只喜欢你。彭翠翠又调戏我。
 
  你……从什么时候喜欢女人的?我忽然想起从没问过她这问题,我伤感了一下,作为朋友,我也太不够格了。不过,她也没问过我。
 
  (八十三)
 
  那你先说。还是先发制人的彭翠翠。
  哦,我没什么,我打小就喜欢女的,青春期和女孩身体接触有感觉,初吻被女老外夺走,55555555,其实心里挺甜,我就琢磨怎么那么甜怎么那么甜?没琢磨清楚就被一女生俘虏身心,就是这样啦。我一口气说完,觉得自己嘴巴很是利索,很久没这么利索了。
 
  唉,JOJO,你总掩饰太多,从来不说,总有一天你要闷死自己的。翠翠哀怨看我,我心惊肉跳,最怕女人这样看我,X-ray吃不消吃不消。我转换话题:轮到你说。
 
  我?说来话长,你不怕回家太迟?翠翠真诚的问,我
6/24/2008 12:13:00 PM (#10221838)
金牌马甲 该角色已不存在
(九十一)

  小小的手机停了,公司说她已经辞职具体去向不明,发给她的mail一封封退回,QQ上那个小女孩再也没有亮起。甚至拨通了小小家的电话,但随后就挂断了,还是不要让她家人担心吧。
 
  做完这些,我感到一个仪式结束了,做之前已经知道没有结果,还是因循做一遍,仿佛对得起她。其实,只是对得起自己,或者,都说不上对得起自己。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给谁看,依我本性是不会做这些事情的,是不是我对她负疚太深,籍此安抚自己?
 
  她同事接我电话时说:周小小?哦,她走了……没留下联系方式,现在来去自由嘛。
  他们没评价她一个字,没有一声叹息,好像她是一阵风,呼啸的来,无痕的去。
 
  她的滑杆箱上会增加一个怎样的标签呢?从深圳到何处呢?她穿怎样的衣服候机呢?她在靠近舷窗的位置坐下,看到云层重叠时会有怎样的感触呢?
  我反复的想这些事情,再也无法专心工作,图纸上不断出现错误,奖金被一扣再扣。回家更是可怕的事情,于是日日在办公室打CS,消磨至半夜,再乘出租回去,倒头便睡。
 
  一天,陪同事去商场买东西,在自动扶梯前,看见一个女人搀扶一个老婆婆,老婆婆颤巍巍的伸着脚,女人几乎是架住她,她才在扶梯上站稳。我看见女人把手搭在老人肩上说着什么,老人花白的脑袋一点一点,看得出她很开心。
  同事叽咕叽咕跟我说话,我什么都没听见。我看着前面的母女,忽然那么想家。有多久没陪母亲买过东西了?上次寄给她的纯羊毛保暖裤,她穿的很舒服,打电话里提了很多次。妈妈啊。
  同事拍拍我肩,我勉强的笑笑,低下头,盯住自己的脚尖,忍住眼眶里的潮湿。
 
  几天后,我辞职了。
  老板挽留我,说你只是情绪不稳定但工作还是不错的,再说在深圳钱没挣够怎么可以回去呢?我摇摇头,把辞职信推过去。我想说,等钱挣够了,我也差不多了。
 
  走出公司,顺便到大厦底层的小超市买一盒烟,太阳仍旧刺眼,收银员把找零递给我的时候,我哆嗦了一下,硬币掉在地上。那天,也是在这间超市,我拿着电话说:小小,太阳好大,大的像鲜红大手帕盖在我脸上。

  (九十二)
 
  辞职后,在家睡了几天,直到房间气味浑浊成颗粒状,我才打开窗,这个城市的声响劈面而来,轰轰轰在脑际响成一片,天还是蓝的,太阳还是大的,举目四望,这边那边没有一块空地,都阻塞着块状的回忆。
 
  给房东打了电话,告诉她不再续租了,房东很开心的说没问题,我想急着租房的人在这里遍地都是,当年我也一样没头苍蝇乱打乱撞才找到这套房子。
  该扔的扔了,剩下的东西已经不多。书、衣服、碟,五只纸箱,打电话给托运公司,他们手脚麻利的把它们搬下五楼,呜一阵风就不见了。
  留5000元现金,其他都存进招行卡,订两天后的机票,钱包里还剩三千多。去百货逛了一天,买了大小一堆东西,数数差不多够了。
 
  最后一天,睡到下午三点。很久没有这样睡过了,身体每根骨头都软了,下床时脚下直打水飘。仔仔细细的洗澡,穿好剩下的最后一套衣服,在房东的镜子前梳理 软软的头发,水滴在脖子上,我凝视镜中的自己,来深圳几年了?和小小一起……多久了?我就要25岁了吧?我看上去跟25岁的年纪相符吧,他们会不会看到我 里面?
 
  打开笔记本,摁open,XP图标出来了,键入小小的生日数字,屏幕像昨日那样湛蓝。我坐的端正,我给翠翠写一封信。
  本想打电话的,号码全部删除了,去她家也不知说什么,只有她的mail好记:pccing@163.net
  PCCing,运动的翠翠,不停止的翠翠,翠翠在路上,翠翠永远,都是一样的。
 
  我简单写了几句,大意是我和小小分手了,我辞职了,我想回家了,翠翠保重,翠翠再见。
  点击“发送”,窗口提示:您的邮件已成功发送。
  我的心一下空了。

  (九十三)
 
  这一天,并没有下雨,预定的出租很准时在楼下鸣笛。关上门后,把钥匙放在垃圾筒底下,房东一会儿会来取。515的门牌上有点浮尘,我用手指擦了擦,亮多了。
 
  我背一只轻便旅行包,恤衫仔裤球鞋,去机场的路很长,司机跟我搭话:去旅行?
  我点点头。
  他不再说话,我看着车窗外面,那一刻的深圳如此熟悉,处处都像隔壁。
 
  出关后,我取出钱包里的边境证,上面有去年的照片,那时的头发比现在长一点,仔细看看觉得都不像自己,笑的太傻。
  我撕掉它,纸片随风飘扬,司机看看,没说话。
 
  到机场时,距离起飞还有一个钟,从洗手间出来,大厅里竟回荡着我的名字,不是本名,是JOJO,JOJOJOJO……
  我愣在原地。
 
  “JOJO小姐,彭翠翠小姐在咖啡厅等您,JOJO小姐,彭翠翠小姐在咖啡厅等你,JOJO小姐,彭翠翠小姐在……”
  我觉得自己的名字在喇叭里很不真实,仿佛不是叫我,是在叫一个也叫作JOJO的别的什么人。
 
  咖啡厅里,翠翠白衣白裤白鞋,卷卷的短发凌乱,她戴了硕大的墨镜,像那年圣诞聚会一样。我慢慢走过去,脚步凝滞,她看见我,没有站起来,也没有挥手,她低下头,手肘撑在玻璃台面上,手指插进头发里。
 
  我在对面坐下,她才抬起头。
  翠翠,我要走了。我说,喉咙干的发紧。
  她没说话,把手轻轻放在我手上,停住。
 
  你……别难过。我说。
  她重重的点头,我看见她墨镜上腾的起了雾。
  我转头看别处,她紧紧抓住我的手。
 
  JOJO……不要走。她猛地扬起头,我的手在她手里震了震。
  我看着行人,几个日本人唧唧呱呱说鸟语,矮胖矮胖,小短腿儿在地上划圈很快的像前走着。我说:翠翠,我留下来……最后还是对不起你。
 
  她拼命摇晃脑袋,她抓着我的手说不会的不会的。
  我咧咧嘴笑一下,我说:翠翠,你没发现我是多糟糕的人吗?我很冷漠,让自己都害怕。
 
  她大声说不是的不是的,只是你没找到合适的,你一点也不冷漠!
  我看见泪水顺着她的面颊落下来,点点洒在她的白线衫上,我摇摇头,说:我已经没有感觉了,对好多事情,你现在在哭,我只看到眼泪,却没有感觉了。
 
  她的泪水更猛烈的流出来,这时候广播里播放我的航班号了。我轻轻把手从她掌心挣脱出来,我该走了。我站起来。
  她一下拉住我,她问:还会回来吗?
  我说不知道。
  她更紧的拉住我,她说:打电话给我!
  我点点头,其实我已经没有她的号码了,她慌乱的从包里翻找东西,广播一遍一遍的在放,我觉得世界已经遥远了。终于,她从包里抽出一张卡片,她塞到我手里,她说:JOJO,我只求你一件事,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不要和我失去联系,啊?
  我握住卡片,点点头。
 
  坐在靠窗的位置,展开手心的卡片,她工工整整用黑色签字笔写着:
 
  JOJO,假如我快死了,你要回来见我。
 
  窗外云层滚滚,我泪如雨下。
 
  (九十四)
 
  天上两个钟,中午落地,听见的第一句就是家乡话,心头一热。
 
  辗转回到家里,故乡的道路改变不少,四处都在修挖地铁,出租车司机一路咒骂,我也听不够。蒸腾的灰尘里城市更显陌生,我笔直看着街道,想不需要现在就熟悉的,有的是时间让我渐渐熟悉。
 
  蓝色的防盗门,想象打开门家里应是怎样的场景,爸妈怎样坐着怎样休息在看什么频道,摁响门铃,很久才有动静,妈妈的耳朵不好。
  谁啊?
  我。
  你是谁?小门吱呀打开了,穿蓝棉布睡衣的妈妈戴着老花镜,手里抓着报纸,看见我,她手里的报纸哗啦啦响成一片。
 
  哐啷一声,大门打开,我跨过去,一下被妈妈紧紧抱住。
  爸爸从厨房跑出来,一手在围裙上擦着,一面说不是明天才到嘛?
  我摸着妈妈的背,说:回来了,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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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4/2008 12:14:00 PM (#10221841)
金牌马甲 该角色已不存在
(九十九)
 
  然而,她还是来了,在两周的空白之后,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没有mail之后。
 
  那天,我刚回酒店,走进电梯时头晕了一下,可能是太累了,真的很累,每天跑现场还要对什么都不懂的甲方说干口水回酒店后还要赶图,看看电梯里锃亮的铜 镜,摸摸自己陷下去的双颊,我有点可怜自己,然后又觉得可笑,我有手有脚有工作有双亲有明天我比很多人幸福多了我干嘛老这样哇!我昂首挺胸,迈出电梯,就 看到我房间门口多了一盒东西。
  哦,脑白金。这家伙!
  刚放下背包,房间电话就响了。
 
  喂!笨笨!饭后服用,现在不要吃。
  你在哪儿?
  还用问?
  你在哪里?
  你对面!
  电话就挂了。
 
  我跑到窗前,哗一声撕开窗帘,眼前除了楼宇街道椰子树远处的海面,没有她。
  那一刻,我竟然有些失落。真的,我感到失落。我以为她站在街道上,我可以一眼望见她的鲜艳,或者她贴在玻璃窗上像神探娇娃那样倒垂着身材姣好,我保证不会被吓倒我保证。
  可是,没有她。
 
  我在窗前的圈椅上坐下,给自己倒杯水,放进袋泡茶,等水的颜色变深了,才端起来喝下去。
  喝完水,洗澡,刚洗头发,电话又响了,我抓起浴巾,洗发水泡沫滴答滴答也顾不上了,差点又被质量奇差的纸拖鞋滑倒!
 
  喂?我气喘嘘嘘。
  你没干好事吧气喘如牛!
  不,我守身如玉呢。我坐在床沿,调整呼吸,边擦头发。
 
  你在哪儿?我又问。
  笨笨!翠翠呵斥我,忽然她又说:你该不会是想我了吧?对不对?
  嗯,我刚才接你电话……是有些想你。我很诚恳的说。
 
  笨!我在你对面房间,这会儿正扒住猫眼儿偷窥呢!翠翠哈哈大笑,听见她的笑声真好,真好。
 
  那你过来吧……要不我们一起吃饭,然后出去走走。我邀请她,也很诚恳,真的有些想她。这两周她消失了,我以为她和小小一样。她们是外星人,我是地球人,我们说不同的语言,仅用肢体沟通是不够的,我常常这样想。
 
  那等我梳妆打扮沐浴焚香以后,你老实呆着!小心查房!翠咯咯笑着挂上电话。
 
  (一OO)
 
  我又转回浴室,用心洗澡,洗的香喷喷的,还用酒店的吹风吹干头发,只是前额几缕头发太软,小小总说像小屁孩似的小小总拍一巴掌锗哩上去然后拼命抓几下它们才勉强站立起来过后就疲软,小小……
  唉,没办法的事情,她嵌进我每个缝隙,她说我心上有灰,那么她就是拂尘,钻到裂痕里。
 
  门铃响了,我还在穿鞋,左脚的球鞋总也拔不上去,鞋带懒得解,只好穿着一只鞋去开门了。
 
  哗!翠翠!
  我的记忆里,这是翠翠第一次穿黑色,黑色无袖T恤,黑色阔腿裤,黑色皮鞋,只有颈和手腕上的银饰闪亮,她没有化妆,用一点暗色的唇膏。
  她的卷卷毛已经长长变黑,及耳,无限齐整的拢在耳后,几缕碎发飘落,全部的一张脸,一整张脸,呈现在我眼前。
 
  我好像不能正视她的眼睛。
  我忽然感到慌张,赶紧把没穿鞋的脚箱后藏,她还是看见了。
 
  她擦身而过,走进房间,走到左脚的球鞋边,说:快穿,一起吃饭。我很饿。
 
  我跳着脚走过去,正要努力把脚挤进鞋去,她打开我脚,俯身,用尖细的手指解开鞋带。我俯看她,一低头的温柔,徐志摩啊徐志摩,叫我如何说呢?日本和服的 后颈都敞开很多,我早就觉得那非常性感,但是翠翠没让我觉得性感,我想那不是性感,我想那只能是女人,很女很女的感触。很女很女。
 
  我穿好鞋,翠翠看着我,拍拍我脸颊,说瘦了好看多了。
  我很不好意思,就开玩笑:你太好看了!我怕你是美杜莎,就不敢看。
 
  哼!抬头、直视、一分钟。翠翠玩笑似的托起我下巴,让我看她,但她的样子不像在嬉闹。
  我看她,她的眼睛让我受不了,不是挑逗,决不是,是有些压抑和重的东西让她眼睛的底色变暗了,也不是严肃的,是温存的是难过的,她的整张脸和先前不同了。
  我扭开脸,说:吃饭吧,你不是饿了吗
 
(一O一)
 
  在酒店二楼餐厅吃的饭,翠翠吃的比我多,我看她的时候比较多,我终于忍不住说:翠翠,你看着很端庄嘛。
  翠翠咽下一小块牛扒,翻翻眼睛:你意思是我以前不端庄?
  我笑着摆摆手。她继续对付牛扒,她好像很喜欢吃牛扒,不管好的孬的。
 
  我又忍不住表扬她:翠翠,你穿黑的真好看……别抬头别抬头,很多人偷偷看你呢。
  我没夸大事实,她一走进餐厅,就给几个人模狗样的色苍蝇眼粘上了。苍蝇眼,你想想一只苍蝇有多少眼?据权威杂志报道,苍蝇能从复眼的每个眼片所反馈的图 像信息进行整合处理,形成统一而模糊不清的物像,而且,苍蝇对于周围移动目标超强的感知能力,而且,苍蝇的视觉反映已知动物界中速度最快的,在白光环境 下,它们的视觉速度,至少是人眼的5到6倍。我们和苍蝇共享同一个物理空间,却站在不同的时间轴上。苍蝇眼。
 
  她没抬头,她吃东西很专心。我忽然想,这样一个美女,时时处于复眼包围中,是什么滋味?我就问她了。
  翠翠想了想,说:没什么的,见多不怪,看得见吃不着。
  我坏笑:不过,在我看来,你还是挺在意别人的眼光的。
 
  当然。女人,回头率为0,完蛋!翠翠回答的很干脆,她吃完了,推推盘子,服务生马上过来收掉。
  脸,对你意味着什么?我真的特好奇。
 
  脸?脸是敲门砖,用好砖头敲门,没人不开门的。
  开门以后呢?
  开门以后,我就蒙上面纱,洗劫一空!
  霍霍,美人计女飞贼!
  我真的笑死了。
 
  不一定,我是看人下菜碟,上来就想搞的,嘿嘿,对不起,一砖头下去。含蓄点还是想搞的,呵呵,砖头拍温柔点。想谈谈哲学谈谈人生的,我也不劫了,逛一圈搞点小破坏,闪!还有一种,就是不知道他跟你套磁想要什么的,我就耗着,反正我有空。
 
  哦,那你就跟我耗上了?
  翠翠喝一口水,看看我,对苍蝇眼轻瞟一下,苍蝇地震,她微笑着说:是啊,我跟你耗上了。
 
  耗到什么时候?
  耗到……我也不知道,反正跟你耗着,我喜欢跟你耗!
  切~~~说不过就耍赖。我嘲笑她,听她说话总身心舒畅。
 
  (一O二)
 
  吃完饭,我抬手叫小姐买单,翠翠已经拿钱包了,我呵斥她,她笑说:刚卖了几辆奥迪,钱多的。
  我不经大脑问:你有几辆奥迪啊?
  她白我一眼:我卖车的不行啊?难道卖身?
 
  卖车很辛苦的……我张张口,不知怎么说下去。
  离婚前,翠翠是老公养着的,间或做点part time job,她老公在惠州做电子原件生意,少年得志,意气风发,翠翠喜欢深圳就跑到深圳玩儿,一玩儿就没走,她老公月月给她银行卡上打款。一次闲聊中我追问出这些,还想了半天,当时她还在吃存款。
 
  哪行不辛苦,你也辛苦呀。翠翠正要把钱递到托盘上,我劈手打开,递上去。小姐微笑着看我一眼。
 
  分这么清楚做什么?翠翠很鄙夷的样子。
  我站起来,背起包,翠翠却坐在椅子上嚷嚷:你不懂得给小姐拉椅子让座披大衣啊好没风度的。
  我扁扁嘴:我又不是绅士,我是女的。
  翠翠只好自己挪开椅子,站起来,嘴上说:臭德行,我还真要好好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我逗她。
  考虑要不要跟你上床今晚。翠翠牙尖嘴利,不过我还是小吃一惊。我没搭话,不敢跟她随便开玩笑,她是火星人,这点我要牢记。
 
 
  走出酒店,海风迎面,树影婆娑,我们一时间都没话了,只胡乱往前走着,又一阵风吹过,翠翠下意识抱住双肩。
  冷?我问,立刻看看自己,一件T恤没什么可脱的。
  还好,走走很好。
6/24/2008 12:15:00 PM (#10221846)
金牌马甲 该角色已不存在
(一一O)
 
  日月如水,平滑流过。
 
  我和翠翠并没有热烈的联系,她还是按照先前的频率打来电话,不同的是,我开始给她写信,一周一封,说说心情,谈谈感受,她从不回信,她只打电话或发短 信,她说她说的比写的好,真是这样的,每逢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和父母有了摩擦,她用三言两语就化解开来,我越来越喜欢跟她说话了。
  翠翠其实是成熟又聪明的女子,对有些事情很有见地非我所及,我感到自己渐渐的被她影响着,用干脆又犀利的方式对待遭遇的事情,而且效果不错。
 
  有一次,陪妈妈逛街,一群人挤进电梯间,其中一个男人夹着烟。我看到有个女孩皱皱眉头,妈妈也不习惯的皱皱眉,可男人却旁若无人吞云吐雾。我指指禁止吸烟的牌子,说:先生,请不要在电梯吸烟。
  他看看我,又示威似的猛吸一口,有人咳嗽一声。
  我看看他,伸手拔下他嘴里的烟,用脚碾灭。
  他傻了,死盯着我。
  我冷静的看着他,他看了一会,就扭开头不看了。
  走出电梯,妈妈小声说:不要惹这些人,惹不起。
  我笑笑,握着她的手:妈妈,我有阻止他吸烟的权利,他没有权利吸烟,我不怕。
  妈妈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翠翠说过:该是我的,我就全力争取,不论代价。
 
  这里,天气渐渐冷了,那里,还是艳阳高照。
 
  翠翠打电话过来,我正走在路上,戴手套和帽子,很不灵活的摸出手机,清鼻涕淌下来很是狼狈。她说深圳热的要死,鼻子脸上直冒油讨厌死了!我擦着鼻涕,声音含混的应答,她听出来了,她说:啊,我在南半球,你在北半球,唉。
 
  这一声叹息让我无端的感到沉重。
  掐指算算,认识翠翠已近6年,她也跟我耗了6年,6年,什么概念?从20到26,从24到30,怎么都是巨大的数字和付出,她真的不计代价啊,我给了她什么呢?
  翠翠……
 
  (一一一)
 
  这天如此寻常,晚饭后和父母看电视,一个室内剧似的警匪剧,你说完我再说,每个人都聪明而隐晦,我看不懂就拼命吃水果,帮父母削梨,削好一个递过去,爸爸咬一口,妈妈拿过来再咬一口,不能分“犁”。
  这时候电话响了,妈妈去接,听完一句就递给我,我以为是翠翠电话,快步走到自己房间,拿起电话。
 
  不是翠翠,是陌生女人的声音,夹杂本地口音,她说的很快一说一长串,我有点懵,只好问她:请问你是谁?
  唉!我是你高中同学XXX!你真的忘记了?
  我赶紧点头,我认得的,她很瘦很漂亮,她找我做什么?我们已经很多年没联系了。
 
  我们找你好久啊!她这样说。
  “我们”是谁?我属于她的“我们”吗?我等她继续说下去,等她的来意。
 
  嗯,我和XX要结婚了,你知道的吧,就是二班的XX,我们后天结婚,希望你大驾光临!她很开心的说。
  我仔细想二班的XX是谁,哦,是那个尖嘴猴腮细长男孩,他数学很好,总是年级第一。可是,为什么邀我参加他们的婚礼呢?为什么找我呢?
  我没有问,我想她会给我一个解释。
 
  我们想见见你,很想的,他也是作建筑设计的,想听你说说深圳的事情。
  她既然这样说了,我也不便拒绝,我想最多浪费一个晚上,和不认识的人一起吃饭,能让他们两个人高兴,也许能给他一点建议,为什么不去呢?
 
  从前,我肯定不会去的,我一定在电话里挽拒,而现在,我会去的,我是有点不一样了。
 
  婚礼当天,我到的算早,在宴会厅门前送上红包,签了名,一下走进陌生人汇聚的嗡嗡大厅,很不习惯,四处看看,没有一个熟悉面孔,我有点尴尬的站着,等谁招呼我。
 
  这时,一双大手忽然握住我的右手,我吓一跳,抬眼看去,一个面孔清癯的高瘦男人,衣冠楚楚,胸前配着礼花,仔细看看,依稀有一点印象。
  你好!好久不见!他大声说,却并不热情,似乎与新郎的表情不符。
  我正回握他手,这时新娘过来了,她和我通过话,我觉得她熟悉多了,脸上的笑容也开朗。我们寒暄了几句,新娘就安排我和新郎谈谈工作,看来她很关心丈夫的事业发展,甚至不放过这当口。
 
  新郎看妻子款款走远八面玲珑,叹口气,请我到僻静点的地方坐下。我们都有点尴尬,基本陌生的人一下就要谈工作,很困难。
 
  你对我还有印象吗?他问,摸索着桌上倒扣的茶杯,这一桌客人还没来。
  当然啦,你数学很厉害,我羡慕的很。我让自己语气松快一些。
 
  我们闲聊着,我很负责的谈起深圳的工作,说的尽量详细,可是他脸上的焦躁越集越浓,我想自己可能说的多了,贾宝玉总是厌烦薛宝钗的,我被划拉到薛宝钗一边,无所谓,我总是站在女人一边儿,尤其面对男人的时候,我继续说下去,包括薪水、发展可能云云。
 
  是我……让她找你的。他突然打断我。我不明白他意思,我闭上嘴巴。
 
  这时候,新娘笑意盈盈的过来,她自然把手放在丈夫肩膀上,嗔怪的对我说:一谈工作就刹不住拿他真没法。我笑着说,你们先忙去吧,有空再说。新娘的手臂穿过新郎的臂弯,背影很般配。我想她是很喜欢他的吧。祝他们幸福。

  (一一二)
 
  席间,和同桌的间或说几句,该举杯时举杯,该碰杯时碰杯,该干杯时干杯,看看台上热闹的助兴节目,听听婚礼主持的聒噪,也不坏。
  只是,往忙碌的新娘新郎看过去,偶尔能撞见新郎的目光,我想他肯定有话对我说,他能同我说什么呢?
 
  他们开始一桌一桌敬酒了,一桌一桌的人轮番站起来,又坐下去,像演唱会上的身体波浪,新郎每杯必干,我怀疑他酒杯里是水。过一会儿,新娘笑着搀扶新郎,向我们这一桌走过来。
 
  我举起杯,喝一点点,正要坐下,新郎却一把抓住我,我的胳臂被揪得生痛,新娘正和这一桌的老同学热烈说话,没看到。
 
  我敬你!他粗声说,声音不大。
  我只好重新端起酒杯,再喝一口,他忽然把头凑过来,快速的小声的急切的说:是我在找你,是我!我想看看高中喜欢的女生现在什么样子了,那时候我每天在校 门口等你,你不知道吧,你当然不知道,你现在也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今天我结婚了,不说就再没机会说了,你懂不懂?今天我结婚了,结婚了……
  他的声音低下去,他没有醉,一点也没醉,他甚至还瞄了新娘一眼看看她是否发觉,我对他笑笑,坐下去。
 
  轮桌敬完酒,他们被主持人请到台上,双方父母也上去了,他们微笑着,脸上发着光。
 
  主持人问新郎:谈谈你们的恋爱经历吧。台下的亲朋好友一阵喧腾。
  新郎清清嗓子,沉着的说:我们是高中同学,读同一个大学,自然就好了。
  主持人不依不饶:怎么个“自然”?台下又一阵喧腾。
  新郎再清清嗓子,轻快的说: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是我喜欢的人了。台下亲朋拼命鼓掌,新娘腼腆的笑,脉脉含情看着丈夫。
  轮到新娘了,她落落大方的说:他有责任心,心好人也好工作上进,对我很好,我们在一起很愉快。台下的掌声热烈,我也鼓掌,却不自觉去看新郎,他双手交叠看着新娘,目光若近若远,他忽然看向我,像是说:唉,结婚了,有什么不好呢?他甚至还冲我微笑了一下。
 
  婚宴结束了,新郎新娘站在门口和客人们握手道别,我夹杂在人群里也走过去,他俩轮流跟我握手,新娘说:谢谢你,多联系。新郎握握我手,笑一下,没说话,他看我一眼,随即把眼光躲开。
 
  走进旋转门,我竟然在里面转了两圈,才走出来,忘记把大衣穿上,冷风不由分说灌进脖子,寒凉啊。
  街灯明亮,车流滚滚,走在路上,抬头望,月光那么黯淡。
 
  回到家,爸妈问长问短,他们对婚姻话题很感兴趣,我想他们有所指,应付几句,我快快的洗澡、钻进自己房间、关门。
 
  在黑暗里,听得见自己重重的心跳,摁那几个再熟悉不过的数字,心跳急骤,听筒里咝咝咝咝的电流声,我怕她不在她一定要在啊。
  终于,她拿起听筒,她可能已经睡了,粘粘糊糊的“喂”一声,小孩子一样,我忽然想抱紧她,贴住她,亲近她,吻遍她全身,我说:翠翠……我们在一起吧,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翠翠可能没
6/24/2008 12:17:00 PM (#10221854)
金牌马甲 该角色已不存在
【123】
 
  第一年,灵肉合一,顺风顺水,即使有不快也一笑而过。
  第二年,春天,我收到一封mail,微风乍起,平滑水面长出皱纹。
 
  Mail原文如下:
 
  JOJO:
  你好吗?
  我在厦门的海边,天上有云,四周无人。
  就是这时候,想起你。
  你好吗?
  三个字。
 
  没有署名,也不用署名。
 
  陌生的邮箱,lostpast@163.net
  lost、past、lost and past
  现在呢?是不是已经没有现在了?
 
  寥寥语,鞭打我,我感到疼,然后是麻木,然后又疼,然后是想念,然后是“你好吗你好吗?你好吗你好吗你好吗你好吗?”
  可是,我没有回复,我必须先告诉翠翠。
 
  翠翠总算回来了,她踢掉高跟鞋,一边数落不老实的买车人一边让我给她捏捏脚然后开始舒服的呻吟,我不像昨日那样被呻吟激荡,我显得呆头呆脑,翠翠没察觉。
  洗完澡,躺下不久她就睡着了。
 
  我看着台灯,看着窗外,听到一点声响,忽然开始害怕,我摇晃翠翠,她迷迷糊糊,我吞吞口水:我……收到一封信,小小的信。
  说什么?翠翠说完不耐烦的转个身背对我,她真的很累啊。
  我复述了信的内容,就那么几个字,不过我没说最后一行。
 
  嗯,知道了。翠翠平淡的说,
  我放心了,躺下来睡觉,一会儿就睡着了。
 
  次日,闹钟响之前,翠翠却拧我耳朵,她尖声说:JOJO,我希望你不要回信,一个字也不要回。
  为什么?
  不为什么?不许回!就是不许!
 
  这样不太好,我心里想,至少我应该说清楚我挺好的,我和翠翠在一起,不会发生什么的,什么都不会有。所以,我没答应。
 
  JOJO!你不听话!我们就完蛋!翠翠喊叫起来,我略带嘲弄的看着她,翠翠你怎么这么没信心呢?过去式和现在式我还分得清楚。
 
  这天早晨,翠翠的任何动作都伴随巨响,我觉得女人真奇怪,我任由她去,她暴风似的摔门而去。
  嗯,今天没有早叫啵。
 
  【124】
 
  我还是给小小回信,从容的安静的。
 
  小小:
  我很好,我和翠翠在一起了,这可能是你料到的。
  翠翠说了你临走时的话,我很感激。
  过去的事情,我不知怎么说,回忆都在心里面,你也让我成长。
  小小,你好吗?
 
 
  信箱密码翠翠是知道的,我想没什么的,可是事情总在你没想到的时候发生,不是吗?
 
  中午,翠翠在公司楼下给我电话,命令我下去,我下去了。
  我们一起吃饭,席间无话。吃完她不耐烦的推开盘子,服务生还在收拾,她就发作了:你当真不听话啊?!还你好吗你好吗的?没完没了了是吧?!
  我沉默,我又没干什么,她一会儿就好了吧。
 
  喂!说话!!!翠翠敲桌子,声音很大,周围的客人看过来。
  我笑笑:不要小题大做好不好?她只是一个朋友,没什么的?
 
  JOJO,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想过当时我是落败的一方吗你知道我多难过吗她说“我来”她搀扶你我必须让开因为我没有资格你想过吗?为什么你不考虑我的感受呢?为什么?!!
  翠翠声色俱厉,桌子一震一震。
  我握住她手,她在轻微打颤,我说:现在都过去了,相信我。
 
  那请你,不要,再回复,不要发生任何联系,请你!翠翠还是很激动,我想我了解,我点点头。
  记住,不要反悔。翠翠又补充一句,我再次点头。
 
  过了一周,小小又来信了,她说她很好,在厦门的一间台湾公司薪水不错还有机会跑来跑去,她还是一个人,她说过去我们都不成熟假如换作今天不会是昨天的结局,可谁也没办法,所以她祝我们幸福。最后,她说想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希望我传一张近照给她。
 
  我抓耳挠腮想了半个钟,开始搜寻照片,我的照片大多都是和翠翠的合影,我觉得有点不妥,就用photoshop剪成单人照,照片上的我坐在沙发上笑的紧绷绷的,断臂维纳斯,另一只胳臂在翠翠腰上。传过去,改了密码,想想不妥,又改回来。
  如此忙活了半天,心里堵得慌,妈的!什么事啊!一点自由都没有!折腾得跟贼似的!犯得着嘛!翠翠你也太霸道了吧!
 
  情绪必然反映在行为上,晚上就跟翠翠闹点别扭,还好不算大,相安无事各自睡去。
 
  三天后,小小的信又到了,我发现信件上没有新邮件的标志,心头火起,凭什么看我邮件啊没人权55555555555555555555。
  小小发来她的照片,她黑了瘦了,眼睛变了,不像从前那样清澈了,蒙着灰和一点点感情,她从前可不,一照相就傻傻的从来不摆pose的,现在她有了 pose,在眼睛里有个pose,她在海边,风把头发吹乱,背后是茫茫的灰色的水,她穿着黑色的收腰衬衫,腰很细致,远看过去她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了。
 
  我对着照片发了一阵呆,脑袋乱乱的,小小变了,那变化明显的令我吃惊,夹杂着疼痛,一个从里到外都成熟的小小,你经过怎样的事情呢?还是仅仅因我?
 
  翠翠拍照有很多pose,她越是妖娆我越能照片里看出她的天真,不知道为什么,每一张翠翠的照片都让我觉得她其实很小,很小很小,只是提前在某部分成熟 了,而其他部分还是幼嫩的,嗯,翠翠其实并不性感,她越想性感她越不性感,她就是矛盾的诱惑着你,但不是性感,像是16岁和28岁女人的混合体。
 
  小小变了,她的眼睛是26岁的样子,甚至更老,从她的眼睛里我看出她现在的成熟。成熟,一个可怕的字。
 
  【125】
 
  对查看我邮件的事情,翠翠没有提,我自然也不提。我想翠翠可能觉得没什么吧,因为本来就没什么嘛。
 
  小小的信件并不频繁,我的回复也相当松散,不是敷衍,只是相隔两年已让我说无可说。时间把原有的共鸣切割成碎片,留一点点在心里嵌着就足够了。
  她有问我必答,她不问我不多言也不问,我们就这样松垮的保持着联系。初初重逢时的些微震颤很快过去了。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老了,或者失去感觉了,怎么 对一个与自己肌肤相亲一年多的女人如此淡漠呢?我恨自己不能多一些愧疚,多一点疼惜,多一丝惆怅,可是,竟然,没有那多一点了,就是这一点,只剩这一点。
 
  有时候,我会很突然的想,倘若不可知的原因使我和翠翠分开,那么我们他日再见,是否也如今日我与小小的重逢一样呢?面对着此生里最重要的女人,我却无话 了,并非是沉浸在追忆里相对忘言,只是无话,眼睛张大了看这个女人,心里想着树叶飘零的秋天就要来了,铺一层灰黄的底色。
  然而,奇特的是,每每思绪至此,我都脊背发寒,我找一个借口为自己开脱,并非我生性凉薄,只是翠翠和我天生一对,我已彻底投身无暇他顾了。翠翠和我永不分开,因此我永不会遭遇现在的事情,我们不会分开。
 
  翠翠经常加班,我近来工作比较轻闲,常常在家煲好汤等她,听到门铃响,就拧开炉灶的火加热了汤,然后去开门,等她冲完澡,我们就围着餐桌喝汤,看一会电视,过会儿就上床睡觉。
  这一阵子床事稀薄,翠翠可能有些累,我也感到第一年的纵情声色已在心里打下底色,无论如何,只要我们想要,就可以达到那个忘我境界,因此不必多虑,给她 掖好翻开的被角,自己就恬然睡去。我的性需求从来不是太强,翠翠说喜欢我不是急色鬼,也喜欢我可以练就急色鬼的技能,现在两样兼修,我想我们已经过渡到高 地后的缓坡了,坦白说,我很享受这缓坡的安然感触,她也是吧。
 
  一个休息日的下午,刚从外面回来,我冲进浴室洗一身的汗水,翠翠也脱光了挤进来。我帮她擦背、捏脚。我细细揉搓她每个脚趾,看着它们细致又修长,心里充满热爱,真的是热爱。我忍不住吻吻它们,然后抬头看翠翠,笑着。
  翠翠的眼睛却有些怅然,她说:我以为……你对我已经
6/26/2008 12:56:00 AM (#10232184)
冬眠状态通行证 梦远。愿

级别:9
来自:上海
诞生:7/14/2007
我想 我有点 和世界 脱轨了 晕
6/26/2008 1:28:00 PM (#10234818)
五官争功 该角色已不存在
( 引用回贴 #10232184 ) 梦远。愿 :
我想我有点和世界脱轨了晕

真的脱了吗?
6/29/2008 11:06:00 PM (#10254181)
冬眠状态通行证 梦远。愿

级别:9
来自:上海
诞生:7/14/2007
是啊,你不能理解一个女人希望全心给予的时候,是完全放下了自己,矜持、尊严、骄傲通通见鬼去吧!我渴望自己像个动物,也渴望把对方变成动物!我们还原 本质的交合,没有羞耻心!没有表皮!你觉得这种交合在一般的爱情里能达到吗?不能!每个人都会顾忌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形象,留意自己是不是太过了、过了就贱 了!女人最怕被别人说“贱”,对不对?
 
  。你知道我的目标是什么吗?我想做一个只对一个人贱的女人!你懂不懂?只对一 个人贱!那怕对方瞧不起她,哪怕对方说她没尊严!告诉你,我无所谓!我就是这样爱一个人的,没有包裹没有表皮的爱一个人,被说成怎样也没关系!
 
  。
  彭翠翠冷笑:你忘记我的名言了?吃豆腐者——死!我很少轻易给别人身体,跟人上床甚至被别人摸一摸我都觉得很亏很亏!
我们的爱 就该是 赤裸裸
7/3/2008 4:55:00 AM (#10269721)
冬眠状态通行证 大大大大

级别:11
来自:(广东) 珠海
诞生:4/5/2008
7/3/2008 9:25:00 PM (#10273607)
冬眠状态通行证 梦远。愿

级别:9
来自:上海
诞生:7/14/2007
累了  老了 
7/11/2008 12:46:00 PM (#10306492)
冬眠状态通行证 等候缘分


级别:84
来自:(广东) 东莞
诞生:1/13/2004
太厉害了

佩服
7/14/2008 5:05:00 PM (#10319657)
冬眠状态通行证 丽江


级别:79
来自:(广东) 广州
诞生:11/8/2005
为什么你还是要走


朋友的朋友
7/19/2008 2:13:00 PM (#10339499)
冬眠状态通行证 丽江


级别:79
来自:(广东) 广州
诞生:11/8/2005
走了,能回来吗
8/22/2008 7:45:00 PM (#10491839)
冬眠状态通行证 微风轻拂


级别:99
来自:(广东) 深圳
诞生:11/7/2006
留个爪,有时间再看
8/23/2008 9:24:00 AM (#10498933)
清雅才子 该角色已不存在
喜欢就去追她
8/24/2008 4:55:00 AM (#10514987)
冬眠状态通行证 若雨


级别:99
来自:(广东) 广州
诞生:2/15/2005
强人~
8/24/2008 4:55:00 AM (#10514989)
冬眠状态通行证 若雨


级别:99
来自:(广东) 广州
诞生:2/15/2005
激情的日子~
8/24/2008 12:44:00 PM (#10520731)
小海(二奶) 该角色已不存在
强呀
8/25/2008 12:48:00 AM (#10529516)
冬眠状态通行证 中大小子

级别:35
来自:(广东) 广州
诞生:9/12/2004
支持!
8/25/2008 2:40:00 AM (#10530926)
頹廢的猴子 该角色已不存在
不錯啊
8/25/2008 6:07:00 AM (#10533002)
冬眠状态通行证 长发小帅

级别:91
头衔:
来自:(广东) 广州
诞生:7/18/2004
长长的看完我有点晕了,嘻嘻
8/25/2008 6:07:00 AM (#10533006)
冬眠状态通行证 长发小帅

级别:91
头衔:
来自:(广东) 广州
诞生:7/18/2004
橄榄石我还是收下啦
8/25/2008 6:08:00 AM (#10533007)
冬眠状态通行证 长发小帅

级别:91
头衔:
来自:(广东) 广州
诞生:7/18/2004
还要谢谢LZ的啤酒哦~
8/25/2008 9:30:00 AM (#10535187)
2008路过 该角色已不存在
很支持~
8/25/2008 9:30:00 AM (#10535199)
2008路过 该角色已不存在
( 引用回贴 #10533007 ) 长发小帅 :
还要谢谢LZ的啤酒哦~

你好水
8/25/2008 6:23:00 PM (#10543028)
冬眠状态通行证 伤姑娘


级别:46
来自:(美国) 洛杉矶
诞生:9/21/2007
文笔不错
8/25/2008 7:13:00 PM (#10543775)
冬眠状态通行证 帅小草

级别:32
来自:(广东) 广州
诞生:7/7/2006
8/26/2008 3:11:00 AM (#10549808)
麦芽糖 该角色已不存在
支持一下。。。
8/27/2008 12:18:00 PM (#10571612)
爱睡觉的小白 该角色已不存在
女人要是打扮起来真的很夸张,东西超级多
8/28/2008 3:26:00 AM (#10582332)
冬眠状态通行证 背大手④处遛


级别:54
来自:(广东) 广州
诞生:12/12/2006
进来支持一下
8/28/2008 3:27:00 AM (#10582335)
冬眠状态通行证 背大手④处遛


级别:54
来自:(广东) 广州
诞生:12/12/2006
石头
8/28/2008 3:27:00 AM (#10582341)
冬眠状态通行证 背大手④处遛


级别:54
来自:(广东) 广州
诞生:12/12/2006
可乐
8/28/2008 3:28:00 AM (#10582349)
冬眠状态通行证 背大手④处遛


级别:54
来自:(广东) 广州
诞生:12/12/2006
啤酒
8/28/2008 5:43:00 AM (#10582897)
冬眠状态通行证 VS0021

级别:13
诞生:7/17/2005
支持
8/28/2008 12:40:00 PM (#10588043)
冬眠状态通行证 热带雨林

级别:20
来自:(广东) 广州
诞生:11/4/2007
写得好.支持
8/29/2008 3:11:00 AM (#10597932)
冬眠状态通行证 英雄本色

级别:45
来自:(广东) 广州
诞生:2/16/2004
时代新女性
8/31/2008 7:14:00 AM (#10626175)
冬眠状态通行证 VS0021

级别:13
诞生:7/17/2005
这个帖子沉不下去啊
8/31/2008 7:15:00 AM (#10626185)
冬眠状态通行证 VS0021

级别:13
诞生:7/17/2005
此贴怎么不加精啊
9/3/2008 1:34:00 AM (#10662939)
冬眠状态通行证 windline

级别:50
来自:(广东) 深圳
诞生:3/29/2007
不错不错。。。支持下LZ。。
9/3/2008 2:11:00 AM (#10663298)
冬眠状态通行证 两个人的精彩35

级别:55
头衔:
来自:(广东) 深圳
诞生:6/22/2006
老板来支冰镇啤酒
9/3/2008 9:44:00 AM (#10666371)
冬眠状态通行证 等候缘分


级别:84
来自:(广东) 东莞
诞生:1/13/2004
其实有时我自己还是很羡慕女人的
9/4/2008 11:19:00 PM (#10689797)
&邻家大哥哥& 该角色已不存在
好故事,就要顶
9/5/2008 2:12:00 PM (#10698293)
冬眠状态通行证 背大手④处遛


级别:54
来自:(广东) 广州
诞生:12/12/2006
之前为了灌水捡啤酒,竟然错过了如此好的小说。花了我两天时间才看完!写的真好
9/6/2008 1:58:00 AM (#10706178)
冬眠状态通行证 熊熊发烧友


级别:23
来自:(广东) 广州
诞生:10/15/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