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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得“马丁奖”(奖励艾滋病预防杰出人士的国际最高奖)的国内第一人。在一个对同性恋仍存偏见的国度为同性恋者争取权利,呼吁正视同性恋和艾滋病,并因此被迫在恶劣的条件下默默工作。
在我国,最早发现的经性传播的艾滋病感染者(1989年)是男同性恋者。1996年调查,北京艾滋病感染者中,48%是男同性接触者。1998年调查发现,在已监测过的男同性接触者中,2.5%已感染了艾滋病,这一数字在2001年已高达5.9%。
经社会学家研究发现,我国同性恋者达3000万以上,男同性恋者约1800万以上,其中约1/3已婚,未婚者中大部分迫于家庭和社会的压力准备结婚或可能结婚,同时国内已感染
艾滋病的同性恋者,很多人过着多性伴生活。因此,如果不采取有效控制措施,艾滋病在我国男同性恋者中的流行,将不限于该人群,会经该人群蔓延至妇女人群和异性恋男性人群,或出现相反的传播。———青岛大学医学院附属医院性健康中心张北川
在去青岛之前,我并不真正了解张北川教授在做什么,只知道他研究同性恋,办了一本同性恋杂志———《朋友通信》。后来才知道,这是一本内部资料,是对“男男”性接触者进行艾滋病健康干预和教育的一个项目。
尽管我自认为对同性恋者并无偏见,但临行前,我还是向同事咨询,可不可以和有艾滋病嫌疑的男同性恋握手,共同进餐,要不要自己带水等等。
“一旦把研究边缘人群的学术界人士划入边缘,我们就丧失了遏制艾滋病的希望”
刚到青岛,就接到张教授电话,说找了几个男同性恋者让我采访。长这么大,除了在书里和电影里,我还从未亲眼见过同性恋,不知道他们什么长相,怎样打扮,行为举止都有什么特征。第二天一大早,我兴致勃勃到青岛医学院附属医院去找张教授。
在大门口问警卫,他们让我顺着路走,说是后面的平房。走到楼前问几个学生,又说这里是教学区,根本没有性健康中心。
到底在哪儿呢?
据介绍,张教授曾是青岛市卫生局性病防治专家组组长、省皮肤科学会副主任委员,医院皮肤科前主任,山东省最好的皮肤病性病专家之一;
张教授和他的两个助手,正执行着两个国家级计划:“男男性接触者的艾滋病病毒感染率情况研究”和“娱乐服务业青年从业女性的艾滋病性病干预及研究”;
张教授的健康干预项目,由美国福特基金会主要资助,并得到国家卫生部和英国贝利—马丁基金会的支持和资助;
张教授是中国在同性恋人群中进行大规模艾滋病干预的惟一人士,1994年出版了我国第一部同性恋现象学术理论专著《同性爱》,被授予过奖励艾滋病预防杰出人士的最高奖项———马丁奖。
这样一个国际知名的有卓越贡献的大牌专家,怎么人们都不知道呢?
无奈,我只好问一个洗衣女人,她没说话,只往那排平房里面指。
顺着平房我走过去,一扇防盗门开着,里面摆满了办公桌椅。果然,这就是了。
小屋仅有十几平米,阴暗潮湿,墙上是水洇过的霉迹,紧挨柜子是一张破旧的手术床,屋子里坐着一男一女两位青年。我很奇怪,具有国际声誉的艾滋病干预指挥部,怎么会是这样?
早上8点半,张教授推门进来,才53岁,头发花白,衣着朴素,带一副老式眼镜,说话很慢。我问张教授:“您就在这儿办公?”
他叹了口气:“是啊,就是这个样子。”
有媒体报道,张教授所在的青岛大学医学院附属医院,有被称为华东地区最好的门诊大楼,但医院负责人不让张教授的性健康中心进这幢大楼,说是“同性恋、妓女进入医院影响不好”。
1999年,附属医院撤销了性健康中心门诊,理由是耗费太大。在院领导看来,艾滋病研究“纯属不务正业”。张教授曾将国务院控制艾滋病中长期规划文件给领导看,答复是“我只执行发到我手里的文件,没接到的不执行”。
“从1999年5月到现在,我们已经完全失去了行医条件,等于被剥夺了行医权利,这间房子还是我向青岛大学医学院的党委书记要的。”张教授的声音仍然很慢。
2001年,在马丁奖授奖仪式上,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驻华首席代表福克斯博士说:“你们不能直接去帮助张北川医生,那么就应该去看一看他的办公室,看能做些什么。张北川医生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工作,他表明在中国与同性恋者建立联系是可能的,如果不这样做,就会一事无成。”
美国福特基金会高级项目官员高芙曼女士说:“艾滋病正在中国迅速蔓延。如果要战胜艾滋病,中国必须改变传统偏见和保守态度。在艾滋病面前,人人有受到保护的权利、获得资讯和服务的权利,有受到公平对待的权利。我希望向每个中国人发出这样的信息:艾滋病与耻辱无关。”
美国贝利-马丁基金会主席马丁·哥顿先生认为,中国的同性恋社区所遭受的艾滋病的威胁日益增大,而且这种威胁伴随着恐惧与偏见。在中国,张教授所领导的工作,在对这个社区的接触与关注方面不仅是史无前例,而且是相当及时的。
但实际情况却令人寒心。由于无法给病人看病,张教授与两位同事在长达3年的时间里,没有从医院拿到奖金。张本人还被剥夺了在医学院教书的资格,甚至在医院的电话号码本上,都抹去了学术权威张北川的电话号码。
对此,中国性病艾滋病防治协会秘书长董永坤教授指出:“国家已将艾滋病定为惟一全民预防、人人有责的疾病,张北川在艾滋病干预方面是首屈一指的学者,医院的做法不可理喻。”中国预防性病艾滋病基金会主席、我国艾滋病性病学界首席科学家曾毅院士强调:“我国能用于遏制艾滋病的时间和机遇已经不多。”张北川是“最有勇气的人。”
曾有21名专家联名呼吁改善张北川的处境。但遗憾的是,这些来自高层知识界的没有“行政级别”的声音,在这所漂亮的大医院里,起不到丝毫作用。
张教授愤怒地说:“这事大家都知道,但院领导无动于衷。我是个知识分子,之所以忍无可忍向媒体披露自己的遭遇,是因为自己的境况影响了预防艾滋病工作,这已不是个人待遇问题了,我们遭遇的是政治!”“常将冷眼读腐恶,每把热血话悲凉。”张北川为自己撰写了一副对联。
他说:“一旦把研究边缘人群的学术界人士划入边缘,我们就丧失了遏制艾滋病的希望。无知不可怕,科学教育能纠正无知;
偏见不可怕,有科学精神指导的实践,与高素质同性爱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