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求治者的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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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mCooper Jimmy C 译 在结婚二十年后,我在妻子的要求下,离开了家,因为我在心理上是个同性恋者。除了在年轻时的几次经历以外,我几乎没有什么同性恋的经验。今年我53岁,从小是在一个南方浸信会教义的背景里长大的,我深信它教给我的宗教信念,其中也包括同性恋是上帝深恶痛绝的这一条。当妻子读过我的日记后,知道了我的这些想法,把我撵出了家门。为了彻底地治愈自己的这个"顽症",我找了一个由"国际逃亡" (ExodusInternational)赞助的组织,每周在佛罗里达州坦帕的教堂里面谈一次。
第一次和这个组织接触,对我来说想必是一次十分恐怖的经历。我从未和同性恋者呆在一起过,因此带着恐惧和惶恐的心情参加这样的聚会,但我终归知道我做的是对的。令人惊奇的时,参加这个集会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普通得如同我在教堂礼拜时所能碰到的人,大家很热情地互相打招呼。坐在在这个以男性为主的团体里,我很奇怪为什么周围的人和旁人并无两样,他们看上去都和我差不多。在参与这个团体的差不多三年的时间里,没有任何成员对我有过性要求,我也从未对任何人有过这方面的要求。
这个团体的目的在于将人们从同性恋中解脱开来,我把这个看得很认真──毕竟我还有妻子和三个孩子要依靠我。一周又一周,我参与这个活动,但并没有发言,只是接连地听着一个个忏悔,一个个洗心革面的誓言。最后他们终于问到了我,要求我讲一下自己的经历,我照做了。从那以后,我算是正式受到了接纳,并期待着每一周与这个团体的成员的聚会。
有一周我遇到了一个名叫乔伊的年轻男子,他是名专业的舞蹈者,此时因身患爱滋病而濒临死亡,我们为他祈祷。当时我对这些艾滋病患者怀有一种超然的优越感,因为我相信自己并不会受到感染。然而,意识到病人并不是坏人后,我改变了内心的那种否定和蔑视的态度,对他们采取了诚挚的关心。我与一些在这个团体里遇到的朋友一起,多次探望了那些艾滋病人。
我堕入了情网,对方是一位比我年轻的人。他对我很中意,并直言不讳地指出,"国际逃亡"的某些做法并不象基督徒式的态度。我深深地被他吸引,我不能够也不愿意把它称之为爱情。尽管如此,我还是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并发现他试图处理的不仅是自己的性倾向──他父亲以前曾在街头招了名男妓,结果却惨遭杀害。
与他在一起,让我目眩神迷,因为在此以前我从未真正地爱过。现在爱上这个男人,完全是一种神奇而新鲜的体验。在参与这个团体的日子里,我试过了所有的解决之道来改变我的思想。斋戒、祷告治疗、忏悔,甚至夜晚哭湿了枕头,试图寻找出自己同性恋的成因。团体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是怀着绝对真挚和虔诚的愿望,但我知道只有两个人选择了绝对的禁欲,并相信同性恋是一种罪恶。然而,其中一位已婚的成员向我承认过,他一直有和男性交往的欲望。
我对这个"国际逃亡"团体的评价既有善意的一面,又有苛刻的一面。它反对任何人承认自己是名同性恋者,我觉得这种做法十分危险,因为这会引发对自我的负面评价,导致长期的苦闷。实际上,只有当我能对自己说出同性恋这个词时,我才真正地开始感觉到康复。我们团体中的一位已经结婚生子的年轻人,最终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他已经尝试自杀多次了。没有人允许我们谈论同性恋是否可以被接受;我们是病人,必须接受治疗;上帝是万能的,所以他也能改变一个人的性取向。如果那没有成功,我们就得更加努力地争取,寻找出在我们的生活中阻挡我们转变的恶行,并且不断地祷告。这个团体积极的一面在于,它让我第一次在教堂里结交了这么多的同性恋者。长期以来,我曾经试图回避他们,但在这里,我知道了他们并不是变态和可憎的,而是和我一样的人。我在这里找到了理解。
由于我还是没能控制自己的念头,在沮丧之余,有一天我向上帝祷告,告诉他我已逐渐接受自己,正像他当初创造我时的那样──我还是一个同性恋者。我深信他已经接受我了,于是我再也没有试图去改变他的创造。从我接受自己是同性恋者的事实的那一天起,我开始了一个新生活。这个认同带给我极大的快乐,并使我对自己有了一个正面的认识,尽管我的父亲、继母和唯一的兄弟并不接受这个事实。在这个团体中,我接触到的大多数人最终都脱离出来,有人以后有了新的同性恋关系,而且都生活得非常健康快乐。当我向这个团体讲出我的决定时,他们立即要求我退出。虽然我曾经写信给团体的首长,表达我的谢意,但并没有收到任何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