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变性人争夺抚养权案件

(作者或来源) 小韦整理      这是一桩离奇的变性人争夺孩子抚养权的案子。奇就奇在这不是一段普通的离婚案，而是一宗涉及变性人的离婚案。要求离婚并获得孩子抚养权的男方实际上是一个变性人，他原来是个女性！

      妻子在上诉书中强调，由于丈夫是个女儿身，根本就不能算作男人，她们的婚姻没有法律基础。鉴此，她丈夫索要孩子抚养权的要求是不能成立的。而男子方则指出，“他”已经去除了所有女性的生殖器官，应该并只能属于男性，因此，“他”与妻子的婚姻是合法的。他提出抚养两个孩子的要求应当得到法庭的批准。

      １月２２日起，美国佛罗里达州帕斯科县法院开始审理此案。摆在法官面前的难题是，变性人的界定应该以精神还是生理方面为准？这宗婚姻是否有效？作为变了性的丈夫能不能拥有孩子的抚养权？

      怪诞婚姻酿苦果

      １９８９年，当２０岁的琳达·肯塔拉斯在佛罗里达墨尔本附近的一家超市打工时，遇到了令她着迷的迈克尔·肯塔拉斯。“他英俊萧洒、富有魅力，”他们的热恋谈了不到一年后就瓜熟蒂落，结为百年之好，１９８９年７月１８日，两人举行了婚礼。当时，双方约定保守迈克尔·肯塔拉斯实际上是变性人的秘密。

      结婚时，琳达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刚满月的儿子马修。前一次婚姻破裂后法院将还不能离开母亲的小马修判给琳达抚养。当年９月，迈克尔·肯塔拉斯在琳达的支持和帮助下，合法地领养了马修。

      结婚后，两人的生活还算幸福。迈克尔·肯塔拉斯是一家面包店的经理，而琳达则当了一名代课老师。之后，他们请迈克尔的兄弟托马斯捐赠了精子，１９９２年１月２３日，琳达生下了女儿伊莉娜·坎大拉斯。

      他们似乎美满的婚姻维持了几年，直到１９９８年，迈克尔·肯塔拉斯遇到了另一位让他钟情的女子。开始，他仍想作为琳达的好朋友，保持与琳达的婚姻关系，但琳达坚决拒绝。１９９８年，迈克尔·肯塔拉斯便向帕斯科县法庭提出离婚诉讼案，谋求９岁女儿和１２岁儿子的抚养权。

      迈克尔·肯塔拉斯于１９５９年的３月２６日出生在俄亥俄州的扬斯敦，取名马戈·塔塔拉斯。早在小马戈４岁时，父母就认识到她应当生下来就是个男孩，而不是个女儿身。１９８６年，德克萨斯州的法院同意她对名字作出合法的更改，自此，她就一直以迈克尔·约翰·肯塔拉斯称谓自己，她还四处寻求变性手术。１９８７年２月，位于德克萨斯州加尔维斯顿的一家性治疗计划机构批准了迈克尔的变性手术。手术中去除了她的输卵管、卵巢以及子宫，全部手术于１９８８年４月完成。据施行手术的门诊部的医生发出的一封信中说，迈克尔·肯塔拉斯“现在从医学、法律和交际角度上说仍是一个女性。”

      法庭上唇枪舌剑

      迈克尔·肯塔拉斯的律师在法庭上诉中特别强调，肯塔拉斯应当被像其它涉及类似情况的男子一样看待，尽管他出生时是个女儿身，但现在是一位男子、丈夫和父亲，应拥有一切与这个地位正常联系的权利。

      迈克尔·肯塔拉斯对众人称，他和琳达早已经把自己看作是一对合法结婚的夫妻，此外，肯塔拉斯还声称琳达一直告诉孩子们，迈克尔是他们的父亲，没有哪一方提出异议，那个小女孩子也认为他是惟一的父亲。迈克尔说，琳达之前仍在法庭的文件上承认：她的确与他结婚了，他是她的孩子们的父亲。直到迈克尔打算与孩子们一起搬出佛罗里达，琳达·肯塔拉斯这才急了，于是匆匆推翻原来的立场，称她和迈克尔从来就不是一对合法的夫妻。

      为此，琳达提出了反诉，她在法庭上声称他们的婚姻完全不合法。“试图将孩子从我的身旁夺走？那简直太荒唐了。”她反驳说，她的丈夫根本没有上诉的法律基础，原因再简单不过了，即迈克尔·肯塔拉斯从来就不是她的真正丈夫。琳达声称道，尽管他接受了女性生殖器切除手术，从法律的角度说，他从来没有被宣布是一名真正的男子。根据法庭的文件，琳达指控说，迈克尔只完成了从女性变成男性所必需接受的三步过程中的两步。由于１９９８年佛罗里达州颁布的法律不承认同性婚姻，因此，他们从来没有在真正意义上结婚过。

      琳达坚持迈克尔·肯塔拉斯从法律上说是一名女子，并争辩说他曾凭籍假借口获得了他们结婚的证书。她同样指责迈克尔故意隐瞒自己的女性身份，向两个孩子谎称是他们的父亲。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虽然琳达·肯塔拉斯在法庭上不承认迈克尔·肯塔拉斯是她的丈夫，也不是或从来不是她的孩子们的父亲，但却要求法官下令迈克尔·肯塔拉斯支付她的赡养费，判令他为她的孩子们提供经济上的资助。

      法官遇上一道难题

      现在摆在法官面前的棘手问题是，迈克尔·肯塔拉斯到底是不是一个男人？

      在佛罗里达州，法律规定如果是同性人结婚，那么当事人就无法要求获得孩子的抚养权。因此，要判决迈克尔·坎塔斯的争取抚养权的要求，首先要搞清楚他是不是一个男人。而要对迈克尔·肯塔拉斯的性别作出判断，首先得界定男人的性别究竟应以什么为标准？是心理精神还是身体器官？如今，迈克尔·肯塔拉斯已经全部去除了女性特有的生理特征，诸如乳房、子宫、卵巢等，而且还在女性的阴部外补上了男性的阳具。但这是否可以证明他就是一个男人了呢？他的心理是否已经从一个女人转变为一个男人了呢？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再次困挠人们的老问题———究竟怎么样的人才算是男人？

      变性专家沃尔特·博克汀指出：“性别是你的耳朵之间，而不是你大腿之间的问题。”他说，性别再分配的过程可以将女人变成男人。他解释，性别的重新定位应由三个步骤组成：获得男性荷尔蒙；在充满男子汉气概的“性别作用”环境里生活了一段时间；接受改变身体生殖器官的手术，去除女性所有的外部性别特征。

      舆论认为这宗案子除了确定肯塔拉斯的离婚案的特殊性外，还提出了许多令人深思的问题。法官奥布赖恩最终必须断定更为复杂的问题，诸如构成性别的要素是什么？婚姻的界定在哪里？正如奥布赖恩指出的，“它涉及到医学科学、心理学和精神病学，所有这些东西都可能对判决做出实质性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