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Money Boy (MB)
深圳的MB以年轻人居多,甚至还有老头。年轻的MB对性别并不绝对,只要有钱,男女不论。
MB的活动地点主要是荔枝公园,东方广场。
荔枝公园中的MB寻觅客人是无孔不入的。在公园中央有一个公厕,MB们有时会躲在阴暗角落里偷窥一个个来人,估计可能对路,有的装着解手进行引诱,有的会与你一起洗手,故意把手淋在你的手上进行挑逗,他们在这里干此勾当,真是又臭又脏。
深圳市中心通往罗湖口岸有条建设路,建设路中段有一个东方广场,在一带可是MB们的交易市场,他们主要的对象是香港客。
除了荔枝公园.东方广场外,MB们还经常穿梭于为同志服务的娱乐休闲场所。
在MB中,有以此为生的,还有一些有正当工作,难得来捞外快的。
小X,湖北XX郊区人,19岁,他几年前来这里住在父亲朋友处被勾引上了,现在在龙岗一家XX厂工作;他每过一.两个星期就来荔枝公园一次,照他的说法是来赚零花钱,因为他在室内干活,皮肤长得白净,所以很少脱空。
李X,云南XX人,21岁,长一付姑娘似的脸蛋,他一星期上荔枝公园一次;他受聘于同志酒吧跳艳舞,包吃包住一个月才挣几百元钱,又不象跑堂的有小费,他远在家乡的父亲正等着他寄钱回去治病,所以他只能休息日来找客人,因为等钱用,价格高低就无所谓了。
小X,广东XX人,22岁,他12岁就出门闯荡,贩过野生动物虽然赚了钱却吃了官司,他吸过毒却又硬戒了,现在在做XX买卖,生意还过得去;他为什么到荔枝公园来凑热闹呢?他说花无百日红,做小买卖总不会一帆风顺,现在多挣些钱以防万一。
唐XX,广西XX人,25岁,原在XXX连锁店工作;他说他本身喜欢这一门,现在出来兜兜,找不到无所谓,找到了既可增加收入又结交了一个新朋友,出门在外,朋友多一个好一个,关键时候可能派用场;果然,不久他跳槽,有熟客还资助他一部分押金呐。
做MB有做MB的过门。
一是会打扮自己,不但外型要妆饰得漂漂亮亮招人喜欢,而且还要学会提高自己的“品位”,以此吸引客人,不过有时也会弄巧成拙。
以下是一位客人与一位矮个子其貌不扬的MB之间的对话。
“你是什么地方人?”客人问。
“东北。”
“东北哪里?”
“抚顺。”
“喔,抚顺。我问你,抚顺有个旅游胜地,叫什么水库?”
“……”
“张学良将军父亲的坟在那里,叫元帅陵,抚顺人不会不知道这个水库的名字?”
“……”
“我到过抚顺,我看你不是抚顺人,你到底是什么地方人?”
那个MB脸涨得红红的,说:“我是山东XX人。”
“那你为什么说是抚顺人呢?”
“因为客人喜欢东北人的多,所以我就冒充了。”
客人最怕受骗,这笔交易自然泡汤了。
做MB的第二个过门要会选择时机。MB一般不会主动揽客,不是装着无事般散散步,就是坐在椅子上观赏景色,其实他们的眼睛一直盯着过往的男人,若那个对他多看几眼,他就会尾随过去,找个机会攀谈,若对方有意买卖就开张了。
做MB的第三个过门要掌握要价的手法,谁找上来他们都会象背台词一般地说,跟我好的人可多了,昨天我撞到一个香港客人,陪一个晚上就扔给我一千元港币,弦外之音,你不给五百,一千的休想碰我一下。谁知道,说不定他现在口袋空空,你塞个五十,一百的就会跟你走人。
MB最希望能找到一个象“包二奶”似的主子,这样可以有一个固定的收入。
小X,重庆XX人,21岁,他有一个固定的香港客人X生,X生是个中年单身汉,每月来几次,每次能给他几百元钱。前不久,还说打算要带他一起到开封,上海旅游。
周XX,重庆XX人,27岁,他的一位固定香港客人不是每次给他钱,而是给几台旧手机,让他变卖度日,后来在买卖中因没有发票,又影响市容,给XX局处理了,吓得他再也不敢干此营生,现在在蛇口一家XX店当厨师。
魏X,安徽XX人,19岁,黑黑的皮肤。瘦削的脸庞,匀称的身材,他的固定客人在XX局工作,中年人,有家室;那位客人来荔枝公园找他从未提及床第之欢,只是同他坐坐聊聊天,有时摸摸他的脸,亲亲他的手,那客人经常接济他生活费用;现在他称那客人为干爹,人们也确实看到在夜晚,他们坐在暗处促膝谈心,亲热无比。
说到固定,其实是相对的,因为MB与客人之间的关系是建立在金钱基础上,根本谈不上真正的感情,注定不会长久相处,一旦客人喜新厌旧或MB另攀高枝儿,到头来都会劳燕分飞。
MB除了有碍风化,最大的危害是敲诈。
MB利用客人不愿暴露自己身份的弱点,以此要挟,敲诈钱财,一般数目不大,受害的客人是不会报案的。
小X,宁夏人,25岁,他对客人直捷了当威胁说;“多给我两百元,不然,哼哼……”客人乖乖地就范了。
熊X,安徽XX人,19岁,他对客人转弯抹角说;“你的手机该换新的了;现在我跟你联系不方便,你不会不舍得把旧手机借我用用?嘻嘻,否则……”客人不得不满足他的要求;虽说是借,还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六)在底层
深圳的MB中哪来这么多年轻人呢?这里可能与10元店有关。10元店顾名思义就是10元钱住一晚的旅店。
全国各地到深圳来找工作的人很多,有人就私设旅店,租一套住房,密密码码安排二十张左右铺位,住一晚上一般在6元至10元之间。
10元店虽然解决了一部分打工者的住宿,但此间藏垢纳污,当然也是培育MB的温床。
那些一时找不到工作的青年聚在一起,前边做MB的教会后来的,后来的做了MB又教会新来的,从不间断。据说靠近荔枝公园一带的10元店里做MB的更多,有的将近一半。
一位姓X的小伙子说,我来自河南XX,21岁;我在老家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听人说这里挣钱容易,就一个人跑来了;谁知两个月下来,工作非但没找到,劳务中介费倒让人骗了两次,带来的盘缠用完了,又不好意思让家里寄钱;在10元店就有人介绍我干上这一行;现在,我是白天找工作,晚上找客人,过一天算一天吧。
住在10元店里的MB是很苦闷的,他们在社会的底层含垢忍辱苦苦挣扎,心理上感到做这一行总不是光彩的事;长期熬夜和无节制的纵欲,身体常常疲惫不堪;精神上一旦遇到清查盲流,更是惶惶不可终日。
王X,山东XX人,21岁,以前曾在北京学过影视表演,现在沦落在这里,在10元店学会做了MB,他说不是为了生活,谁愿意做这没脸的事,长期的夜生活全靠抽烟提神,好的烟买不起,劣质烟一天要抽两,三包。
小X,湖南XX人,21岁,他是个住10元店里刚出道的MB。有一次他在打电话:“妈妈,我现在找到工作了,在饮食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