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的讨论会现场大约有十六位20到30岁的华裔青年围坐在一起,华人参议机构的工作人员张小姐(Winnie Cheung)觉得参加人数没有期待的那么多,但这丝毫不影响会场上的热烈气氛。此次讨论会的主题是"宗教与同性恋",而讨论的重心话题则是"同性恋是不是一种罪过"。其中一半的参加者认为这是罪过,另一半持怀疑态度。
23岁的龙烈(音译)坐在人群中仔细地聆听着,但他始终没有参加讨论,也没有表明自己其实是一个双性恋者。是因为不敢吗?他解释说:"假如有人问起,我会据实回答。但是我不会整天嚷嚷说自己是个双性恋者。那些异性恋者们不也是无需一直表明身份吗?"
龙烈认为他其实对自己的性取向问题持着一个坦诚的态度。"我就是我,我不会因此而带上假面具。" 但是他还是没有告诉父母自己是个双性恋者。"我们家里从来不谈爱情和性。但是如果他们问我,我也会老老实实地回答。" 他同时也承认父母一般不会就这个话题询问他。"他们仍然保持着中国人的传统思想,还没有那么开放。更何况这对他们来说这是件丢脸的事情。同性恋是个禁忌的话题,同时在华人社会里到处都会有流言蜚语。"
不引人注意
为了打破这个禁忌,荷兰同性恋协会COC和华人参议机构联合举办了三场讨论会。这是荷兰华人社会中第一次如此公开地谈论同性恋这个话题。张小姐说:"与来自其他国家的移民族群一样,荷兰的华人对于男女社会角色以及性还保持着一个传统的观念。因此我们迫切需要把这个话题在华人圈中公开化。"
同其他移民族群相比,华人社会关于这一话题的讨论开始得较晚,张小姐认为这是因为荷兰政府在体制上忽略了华裔少数民族。"尽管住在荷兰的华人超过10万,荷兰同性恋协会在全国范围的移民族群中展开同性恋调查时,却没有把华人列入调查对象。"
张小姐还指出,华人在荷兰社会并不引人注意。谦卑且毫不张扬是华人努力保持的美德,但这同时也使得诸如同性恋等敏感话题得不到充分讨论的空间。"华人圈里普遍存在‘枪打出头鸟'的观念,能够被自己所属的社交圈接受是最重要的。人们不赞成另类形象,其中包括同性恋身份。 如果家中有人是同性恋,人们会尽量不让外人知晓。这么做并不是因为他们不愿接受事实,而是为了保护家人不受外界流言的伤害。"
说出来
等到有了男朋友以后,龙烈将向他的父母正式宣步自己的双性恋身份。"虽然我估计他们早就已经知道了,因为我从不掩饰我的真实本性。只不过彼此还没有直接说出来而已。"
龙烈认为父母的最终反应应该不会太激烈。首次参加这场讨论会的经历更坚定了他的这个想法,他解释道:"很多家长都参加了讨论会。之前他们几乎完全不了解同性恋这个概念,但是多数家长在活动结束后都表示,不管子女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最重要的是他们生活得幸福。"
华人参议机构的张小姐对所举办的几场讨论会都表示满意。"在同性恋问题上,我们还将遇到更多难题。但不管怎样,我们已经做好了展开讨论的充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