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性故事一 “造孽”的博士
第一位收治的病人即让陈焕然感到强烈的震撼:易性癖患者生活得实在太难了!
陈方见到陈博士时像女人一样哭哭啼啼。他是从清华大学一位同学那里知道陈博士的,于是缠了陈博士一年多时间。
陈方刚到世上不久,母亲便去世了,他只能跟唱戏的婆婆一起生活。婆婆让他穿戏装,学唱戏,他的小屁股像模像样地一晃一扭,逗得戏班子里的婆姨们乐得直不起腰,小小年纪的他虚荣心也得到了满足,加上婆婆一再提他妈妈生前怎么怎么好,幼儿园、小学、中学,他的班主任又都是女老师,久而久之便有了想做女人的欲望。他觉得自己本是个寄生在男人躯壳里的女人,所以,1986年中学毕业考大学时,他偷偷把报考表上的性别写成了“女”,体检时,没敢去做外科检查,自己拎着20多元一斤的荔枝拜托了一位熟人,填了份“合格”表,“混”进了深圳大学,跟4个女生住了4年的女生宿舍。他说,这4年过的可是“克格勃”式的生活。
上体育课,要穿球裤跑步,他不敢,因为他怕露馅。洗澡,长头发的他当然不能去男浴室,去女浴室吧,又怕被人看出胸部和外阴的秘密。没法,他只好去大学旁的小旅馆,花上10多元钱的住宿费,只为洗上一把澡。最要命的是,他想和宿舍的其他女生一样过“有规律的女人生活”。每个月,总在月中,他要请同学捎上几卷卫生纸,说“例假来了”,还煞有介事地用红墨水弄脏裤子。
阿方就这样熬了4年。现在他要毕业了,毕业后要走上工作岗位,他要在工作前从里到外都成为实实在在的女人!如今陈博士把他的夙愿变成了现实,他成了“阿芳”。
阿芳现在出了国,成了菲律宾一家大公司的职员,找了位同样是男人的先生。她的先生至今都没有发现,妻子的所有女性器官都是陈博士“做”出来的“改装品”。
但医生护士对阿方“克格勃”式的生活很是吃惊:怎么还有这样的病人?!他是怪物还是精神有毛病?会不会杀人?假如有一天,他又想“变”过来怎么办?一个高学历的医生,怎么能做违反自然、与伦理相冲突的事?“这是在作孽!”看到一个又一个阴阳怪气、阴阳难分的病人找上门来,有人半开玩笑半带揶揄地说:“一个疯子医生,给一群疯子病人拿性器官开玩笑,亵渎了伦理,亵渎了医学,亵渎了性别,更亵渎了造物的上帝!”
陈焕然哭笑不得,在他的眼中,易性癖如同感冒一样普通。但他们不理解的言语却增加了陈博士的负罪感:“变性手术涉及到移除健康的性器官。这些与生俱来的、且有正常功能的器官在没有发生任何病变时被移除了,是否人道?这是不是残害器官?在日常生活中,残害别人的一只眼睛都要判好几年徒刑,如果我被判了罪,我该怎样挽救自己呢?”陈焕然始终被这些难题困扰着。
变性故事二 变性博士和坐台“小姐”
然而,忧虑终于转化为现实。一天深夜3点多钟,在众目睽睽之下,陈焕然被两名刑警从家中带上了警车。陈焕然感到莫名其妙,后来才知道,这是缘于他的一位男变女的“作品”。
原来,这是位出院刚半年的易性癖患者,刚刚做了第一步变性手术,即:切除了男性生殖器,做了隆乳术、下巴颏拉长术和额头前倾术,因为缺乏手术费,还没来得及施行“阴道增补术”。“她”出院后,想在夜总会挣足了变性手术费,做完阴道手术再另找工作。谁知,在陪客人时,被警察逮了个正着。在局子里,“她”说了几个小时,还是没能摆脱“卖淫”的干系,无奈中,只好亮出陈博士的大名,请他来证明“身上还没有卖淫的地方”。
这种事接连发生了两起。出于维护“变性手术”的名声考虑,陈焕然宁愿被街坊邻居误解,也没有多解释些什么。“坐台女事件”风波平息后,他在选择手术对象时更谨慎了。
在我国,变性人自杀或者想杀医生的事已不是一两起。在我国台湾省,目前有1.5万人要做变性手术;在我国大陆,按照1/5的易性癖发病率,至少也有2.4万人想要变性。这些人,不给他变性,是个社会问题。给他变了性,也有可能引发新的社会问题,作为中国首位变性博士,陈焕然深感责任重大。为此,他自学了中国法律的全部课程,并通过了全国律师资格考试;今年,在获得“中国医学科学院临床医疗成就一等奖”的基础上,在全国一些省级医院带了数十位变性手术的进修医生,力图来解决中国数万易性癖患者的苦痛,并在中国乃至亚洲建立了第一家“性身份障碍医疗中心”。
变性 故事三遭遇“变性病人”错爱
到目前为止,陈焕然的变性手术对象,都具备本科以上文化。有三位博士生和五位硕士生,由亚当变成夏娃后,他们的小日子过得圆圆满满。但使陈博士意想不到的是,早已结了婚的他,竟成了变性手术受益人的追求对象。有双胞胎弟兄俩(变性后成了姐妹俩)同时爱上他的,也有非他不嫁、为苦苦等他滞留京城的。焕焕就是其中的一位。
这位河南籍小伙子从小养尊处优,1995年以高分考取了山东某大学道路桥梁专业。不知怎的,他从小见了自己的小鸡鸡就生气。上了大学后,第二性征开始发育,阴部越长越大。去年春节,他回到河南家中,一日家中无人,他感到寂寞难熬,便翻看起自己的阴部来,他越看越嫌那东西多余,便买来100片安定,点起了酒精灯,喝了一瓶白酒,用一把裁衣用的大剪刀在酒精灯上烧了以后,“咔嚓”一剪下去,但只剪下了半边睾丸便瘫倒在地。邻居发现后急叫来家人把他送到医院,欲行显微外科接睾术。朦胧中他死活不肯:“如果你们接好了,我就再剪!”
无奈,父母只好把焕焕送到陈博士那里施行变性手术。住院观察期间,父母嫌他“太丢人”,扔下八万多元钱便一走了之,从此再也没有来过医院。
手术前后的一年多,焕焕没一个亲人在身边。改造成女性器官后,需要插管、端屎端尿,陈博士全包了,这时间一长,已经变性后的焕焕竟滋生出了异样的情感,一天不见陈博士便如坐针毡。从悄悄地去拉陈博士的手,到挽手臂、吊脖子,焕焕俨然把自己当成了“陈哥”的恋人。今年到北京昌平的一家外企工作后,拿着高薪的“她”又不厌其烦地一次次来找“陈哥”,每天发一封电子邮件给“陈哥”成了她的必做之事,搞得陈夫人好不妒忌!
在昌平的外企,工友们都说焕焕像“港姐”李嘉欣,焕焕找来一大堆李嘉欣的写真照,还真是出奇地像,只不过脸没有李嘉欣那么长,鼻子也没有那么大。今年5月,“陈哥”又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