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伦谈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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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known 记者:在《神祗与怪物》中,你扮演的角色与一位面谈者玩脱衣纸牌游戏。在现实生活中,你有过类似经历吗?
迈克伦:(大笑)没有过。但我知道,《泰晤士报》的戏剧评论家威廉·亨利,也就是发明“亮相”(Outing)这个词的人,玩过这种游戏。
记者:《神祗与怪物》也触及了性交易这个带有诱惑色彩的行当?
迈克伦:在六十年代的伦敦,同性恋社区处于隐密的地下状态,我自己并不喜欢那种状况。我在20多岁时,总是煞费苦心地想搞清我喜欢的人是否是同性恋,整夜地想着如何发出暗示信号,但结果往往不对。在一次同性恋大聚会上,当时最漂亮的一个在场者是个异性恋者。我把他带回了家,但我们并没有同床。第二天,他对我说:“我也许让你胡思乱想了。”
记者:这种隐密应该带有某种诱人的色彩吧?
迈克伦:我认识的许多老年同性恋者很怀念那段时光,但我并不喜欢那样。
记者:同性恋文化中对青春和美貌的强调是否很令人担忧?
迈克伦:我记得在长大时,从来没觉得自己漂亮。在15岁和25岁之间,我每天都觉得自己的皮肤上长出毛糙糙的东西,没人会喜欢我。现在我回头看看以前的照片,突然觉得自己年轻时很漂亮。我碰到过许多年轻人,他们并不认为青春是最美好的时光。他们没有钱,因此无法干自己喜欢的事。他们喜欢在晚上出去跳舞,但我并不认为每次在舞厅尽兴完毕后,他们总能找到如意的夥伴过夜。如果单纯地从体格的角度来看,我当然喜欢比我年轻的性夥伴。但做爱之后如果要谈话的话,情况往往就不一样了。
记者:你的家人一直知道你是同性恋吗?
迈克伦:我的继母说过一句很有意思的话。“天哪!”她说,“我还以为你要告诉我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我知道你是同性恋已经有35年了。”这是我亮相时所遇到的最美好的经历,因为我知道有那么一位老妇,她无条件地关爱着你。
记者:你希望开始一个新的伴侣关系吗?
迈克伦:如果我开始一个新的伴侣关系的话,我会尽力保持它。我并不怀念性的快感,但我怀念与伴侣一同观看日落。
记者:有人认为那些在同性恋骄傲大游行中头戴女式假发的男同性恋者和骑着黑摩托的女同性恋者是同性恋社区的糟粕,你对此看法如何?
迈克伦:要我在游行时做出这番姿态,我恐怕没多大兴趣──我这辈子就是靠演戏吃饭的。但对于很多在平时从事枯燥工作的人来说,这可以说是一种奇妙的刺激和放松。我当然赞成带假发套,穿皮装。看看那些上院的主教们,他们平时穿着僧袍,却对我的性倾向指指点点──我只觉得这一切都很可笑。我不关心你是否穿着僧袍,只要剪裁得体就行。
记者:你如何看待将来同性恋运动的发展,比如不再沉湎于西好莱坞的一切,不再追求夏日与聚会等风光?
迈克伦:现在的同性恋者是这样描绘自己吗?他们也太聪明了吧。事实上,现在的社会仍然希望我们只是集聚在同性恋居住区。你说的话有一定道理,我并不想居住在同性恋居住区,我不想远离我的异性恋朋友,就象我不想远离那些并不把戏剧看成是他们生活的主要内容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