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11月,Rita Hester成为针对跨性别者的仇恨谋杀的又一个牺牲者,她的死引发了“记住我们的逝者”(Remembering Our Dead)网络活动和1999年在旧金山举行的大规模烛光守夜。从此,每年的11月20日成为“跨性别者纪念日”(Transgender Day of Remembrance,简称TDOR),一个缅怀跨性别恐惧受害者和仇恨犯罪罹难者的日子。
虽然不是每一个性别身份与众不同的人都认同“跨性别”这个称谓——Ta们或许更喜欢以其他为数众多的描述性别异类的词语自称——但是,所有在性别身份和性别表达上超越传统、突破主流的个体,都面临着歧视的压力甚至暴力的威胁,并因此在安身立命的路途上举步维艰。
跨性别者纪念日给了我们一个机会,不仅去铭记那些逝去生命的多姿与美好,更要拥抱我们邻人和我们自身的独特与尊严。只有当更多的人了解到多元的价值,我们每一个人才能在一个和而不同的世界里,活得安好,活得真实,活得精彩!
谨以“我爱跨性别”特辑,迎接2011年11月20日第13个跨性别者纪念日的到来。
领略世间万千,一览生命多姿,性别观景台,诚邀你登临——
“海吉拉”(Hijra)一词专指印度的“第三性别”群体——身着女装且以女性角色生活的生理男性。她们把自己描述为“非男非女”的人。印度教的思维允许“跨界”甚至矛盾的分类方式,因此为性别角色提供了灵活的可能。
“博达切”(berdache)一词曾被用来称呼北美原住民的“另类”社会性别。这一从欧洲中心主义出发的观点认为这种文化现象是同性恋和易装。随着原住民自己开始发声,“双灵”(two-spirit)逐渐成为了公认的、对这一现象的新称谓。
萨满教(Shamanism)是一个由西方人总结出来的概念,其中社会性别和性以各种方式有着重要的意义。“萨满”(Shaman)一词指土著/部落社会中的药师、巫医、治疗者、术士等等,他们是能够通神的人。
萨满的职能要求其社会性别具有流动性和灵活性,通常不能局限在男女的框架之内,而必须能跨越和连通一系列身份。正如其在人和其他生灵之间的中介者角色,萨满处在一种中间的性别。
印尼文化颇具多样性,印尼社会的性别与性也多彩多姿。仪式性或表演性的易装、同性亲密关系等等在今日世界仍属“小众”的性实践,在印尼却是古已有之。
同性恋是非洲传统文化的一部分。黑非洲有数百个部落存在男同性恋,五十多个部落有女同性恋。非洲部落的同性恋常常是情境性的、青春期或婚前的,但长期的同性关系也不鲜见。
打破二分牢笼,奔向多元乐土,自由之路,勇为开拓——
《性别逃犯:论男人、女人和我们中的其他人》是凯特•伯恩斯坦的代表作。作为编剧、作家、戏剧演员和性别理论家的伯恩斯坦有着传奇经历,而从男到女的变性及其后对男女两性的均不认同可谓其中亮点。在本书中,伯恩斯坦避开学术的高深艰涩,运用幽默诙谐而富于人性的笔调,杂糅自传、访谈、头脑风暴、行动指南等形式,邀读者一起踏上ta那跌宕起伏的性别逃亡。“专题”栏目今起连载该书中译,愿读者领略跨越之趣。
Issues:好,我们现在来谈谈生理/技术上的事情,来如实讨论一下变性手术的“具体细节”。
Kate:那无疑是我的晴天霹雳。
生命中前三十年左右的时光,我不去听、不去问、不去讲、不去处理性别的问题——我竭尽全力,避免陷入这一窘境。我醉生忘死地活在白人男性的特权地位之中,直到因为变性的想法而进入心理疗程之时,我才开始正视性别问题,开始从不同角度观察之。
你能够回想起上一次遇见一个性别模糊不清的人,是在什么时候吗?这个人是否对你有吸引力?而如果你得知这样的人自认为非男亦非女,那被这个人吸引的你又算是什么呢?甚至如果你们将要接吻?做爱?你会因此变成什么人呢?
在我仍在“当”一个男人时,我和女子的关系中有更多人为设定的“男性角色”和“女性角色”,而且这种角色是一分为二的... 现在,我和伴侣之间存在更多的协商,更多的对话,而女人的角色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一个人最终决定怎么做,或者一个人对待性别的方式有多彻底,都并不重要。我认为,重要的事情在于,一个人对于种种选择的存在,要心知肚明。如果仅仅因为不知道存在选择,而错过了表达自己认同的机会,这将是非常可悲的。
我这辈子都在苦苦寻找一种说法,好对女人为何盖棺论定,好对男人为何毋庸置疑。但是,除了不同个人和群体居心叵测地对性别所作的反复无常的界定之外,我一无所获... 我每天都问,男人是什么,女人是什么,这些问题却反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必须成为两者之一?为什么我们必须是有性别的造物?为什么这个两极化的性别系统能够岿然屹立?
生理非命运,性别非天定,“跨”出我人生,Ta行你也行——
作为跨性别运动和跨性别文化的先驱,芬宁伯格对自己的跨性别身份直言不讳,除了坦言自己生活在二元性别体制之外、亲历第三性,芬宁伯格还认为,我们的语言应该设置中性代词,而不仅仅局限于“他”和“她”。
1993年12月31日,年仅21岁的布兰登.蒂纳因为跨性别身份而惨遭谋杀,他的死引起了全美国的关注,同时也鞭策着跨性别运动积极分子以更大的努力,来改善群体的不利处境。
她是当今美国知名的跨性别运动积极分子,她强调无论从男到女还是从女到男,性别跨越者无须局限在性别的二元框架里面,转变过程本身才是性别的意义所在。
她是闻名世界的变性模特,为让官方承认她变性后的身份,她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斗争,最终她不仅为自己赢得了尊严,更改变了所有巴西变性人的命运。
她是法国的民族英雄,在战斗中被俘的她因女扮男装而被处以死刑;五百年后,教会追封她为圣徒;而因为她的易装,史学家一直对她的性身份颇感好奇。
她是石墙暴动中一名传奇老将,一生中的大部分时间都站在跨性别运动和同性恋运动的最前线,她还努力和同志群体中持续存在的跨性别恐惧作斗争。
去年十月,警探奉命调查一起发生在伦敦地铁的命案。当死者的身份澄清,穿女装的她原来是男儿身。不仅如此,他还是英国当下最杰出的律师。面对《卫报》记者,亲友们追忆了这位慈爱的父亲、卓越的同事、细腻的女子和无所畏惧的人。
当他还是一位年轻的丹麦画家,画坛的声名却掩不住内心的秘密;当他决意要成为一个女人,她梦想的乃是为人妻、为人母的幸福人生;她是全球首位男变女变性人,她用生命的代价为性别开启了另一扇门。
漠视我们所无知的,无知还在;
毁灭我们所憎恨的,憎恨还在;
正视我们所伤害的,宽宥还在;
重拾我们所遗忘的,人性还在——
如果仇恨暴力的逻辑在于“有些生命本就低贱”,那么,记住这些生命曾经的存在,就是对这种强盗逻辑的响亮回应。我们缅怀逝者,因为他们曾经是、并且仍然是我们社群的一部分,因为他们的生命和我们的生命相携而行、休戚与共。
我的儿子遭到几个仇视同性恋的人袭击,他生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对他的辱骂;他仅仅因为是同性恋、是他自己、并且过着快乐的生活,就被夺去了生命。
他们不是怪兽,也不是奇迹,他们甚至不能被当作性别理论的攻城锤;他们对世界真正的启示,在于让大家反省我们赋予性别的意义,反省真相不易察觉的本性,反省人类那种危险的、把事物简单化的冲动。
是什么让我们希望和同性或异性的伴侣共享今生?是什么让我们认定自己是“男人”还是“女人”?是什么在定义着“正常”和“反常”?是什么决定了一种状态构成疾病?过去一百年间,性倾向与性别身份成为了研究者的课题,也成为了普罗大众的话题,而这些疑问也在众说纷纭的争论之下,愈发引人注目。